羅開和紫嫣雩自髮生那段關係後,這幾日下來,羅開不時想起這件事,他扪心自問,對紫嫣雩實存在着一番難言的情意,然這一份情意,似乎與自己週遭的女人有點不同,但一時又說不上來,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轉眼之間,大婚的日子終於來到。
水神幫李展領同施亮及幫中近百好手,早已提前一日來到淩雲莊,部署在莊前莊後布防,以防外人混進莊內搗亂。
當日一大清早,已有不少賓客陸續進莊,淩雲莊外,霎時車馬殷阗,真個填街塞巷,好不熱鬧。莊前莊內,處處張燈結彩,把個淩雲莊裹得花團錦簇。
傲倚琳和雁影門二名總管,午時未到,便攜同幾名莊內弟子到賀,唯獨天熙宮宮主瑤姬,隻是派人送來賀禮,人卻沒有到。
午時剛過,相王朱柏、昭宜公主朱璎,竟領同數十名武林人士到賀,馮恒馮昌兄弟、風流叁子、孫度、毛雄飛、趙天生、徐峰、翁雄、樊川等均在其中。
羅開看見二人及身後的高手,也不禁暗暗心驚,沒想這個王爺竟不請自來,心想道:“他莫非知道我今日大婚,是以帶同府中高手來找碴兒?”但既然人已經到了,隻得見步行步,當下邁步上前親身迎接,雙方客套了一會,遂引領朱柏眾人進入大廳。
這時洛姬主僕方好從大廳步出,正好和“風流叁子”打了個照麵,彼此均覺一怔,袁天玉礙終王爺和羅開在旁,不敢上前相認,隻得佯作不見。
洛姬知曉叁人是姊姊瑤姬的人,他們今次混進王府,大有可能是瑤姬指使,隻是不知其意圖如何。
前時洛姬主僕五人,都與叁人有過肉體關係,彼此感情本來也不錯,但經過袁傢莊欄路截劫貫虹秘籍一事之後,對袁天玉本人,不免暗存反感,今日大傢碰麵,再也沒有當日的熱情,既然袁天玉不願相認,大傢便當作不認識是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眾群雄聽得王爺公主親臨,無不啧啧稱奇,沒想淩雲莊的大麵子竟如此大,連皇帝老子的親兒愛女也能請到。
接着紫嫣雩和四大靈王亦來到,羅開遠遠看見她進莊,連忙快步迎上前去,並帶領五人與朱柏兄妹見麵。
吉時將至,隻聽得鼓樂高鳴,眾賓客全聚集在淩雲閣外,等待新郎進行迎親儀式。果如田璜所言,今曰前來的賓客,竟然不下千人,頓把淩雲閣擠得水泄不通。
按照當時禮習,在大婚前一天,女方親人要到男傢掛帳子、鋪設床被,這謂之“鋪房”。昨天中午,怪婆婆、白瑞雪和水秋月等人早就辦理妥當。
到娶親正日,男方必須在吉時之前,前往女傢以花轎迎接新娘過門。
淩雲閣距淩風閣並不遠,隻有數十丈之遙,但禮習不能廢,淩雲閣外,早就預備了四頂花轎,其時稱之為“花檐子”。
羅開由上官柳、康定風、唐貴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淩雲閣,隨聽得急管繁弦,接着羅開領在前頭,花檐子緊隨其後,吹吹打打的來到淩風閣。
淩風閣外已見幾個媒人迎上前來,並向陪來的迎客送上彩段布,以示歡迎,接着一陣風似的,回身跑進了屋去,口裹隻是喊着:“新郎來了,快請四位新娘子。”
羅開在淩風閣門外等了良久,好容易才見四位新娘穿着大紅錦袍,頭戴鳳冠霞帔,臉上蓋罩紅布,由四個媒人攙扶下,婷婷袅袅步出了大門。新娘子上了花轎,然而那些擡轎子的轎夫,個個卻動也不動,似乎並不願動身。羅開見着大惑不解,不由犯愁起來。
一個媒人走上前來,向羅開問道:“新官人可有準備‘起檐子’?”
羅開皺着眉頭:“什麼‘起檐子’?”
那媒人掩口笑道:“所謂‘起檐子’便是給轎夫的紅包,習慣是這樣的,轎夫拿了紅包後,自會起轎的了。”
羅開忽然想起,前時方晴雲已把婚禮習俗的瑣事,早已與他詳細說了一遍,隻是當日事項煩瑣細碎,一下子倒不容易記起來,才會一時忘記了,現給那媒人在旁提起,立即醒了過來,連忙在大紅禮服內掏出一迭紅包,分別派與眾轎夫。
笙箫鑼鼓再次響起,一行人迎了新娘子,沿路重返淩雲閣,來到大門前,便見莊內的丫鬟武師欄在大門前,不許迎親大隊前進。
這次羅開倒也知道,記得方晴雲曾經說過,這叫做“攔門”,舉凡幫忙婚事的親友,這時都會擁塞在大門外討取紅包。
瞧來娶個媳婦,要花的紅包確實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在媒人攙扶下,一一下了轎子,但還是不能立即進門。
隻見大門之前,站着一個身穿法衣的人,此人稱為“陰陽人”,在他手中拿着一個藤鬥,鬥內盛着谷米、豆子、銅錢、果子等物,口裹念念有詞,隨手把鬥中各物品向大門撒去,名為“撤谷豆”。
“撤谷豆”這個習俗起於漢代,人們認為新人進門,必有叁煞擋拒新娘,叁煞是指青羊、烏雞、青牛等叁神,若冒犯了叁煞神,將會有損男傢長輩,也會絕了後代;但撒過谷豆,叁煞便會避開,新人就可入門。入門之前,還要把預早放在門限的草捆踢開,這才能進門。
由花轎至大門口,地上長長的鋪着一行氈席,四位新娘不能踏在地上走路,隻能走在氈席上。在白居易“春深娶婦傢”一詩中,便有“青衣轉氈褥,錦繡一條斜”的句子。
接着一人手捧銅鏡,在眾新娘前背門倒行,引領着新娘入門,眾人跨過鞍、草、秤叁樣東西,新娘終於進入了男傢。
常言“好事多磨”,當真半點不假!婚禮中的習俗瑣事,委實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進入新房,便見一張足可臥上數人的大床榻,端端正正的放在內室靠牆處,光看這張大床的模樣,便知是專為四位新娘而設,好方便四人能同時侍候丈夫。
四位新娘一字排開,坐在床沿,這名為“坐富貴”,等待着吉時來臨。
為方便新郎新娘行禮,大婚禮堂便移至淩雲閣前的花廳。
此時,羅開身穿大紅禮服,頭戴花球帽子,在淩雲閣花廳的椅子坐着,這稱為“高坐”。
吉時已屆,媒人先敬羅開一盃酒,請他下座。並引着他進內間,邀請新娘出花廳行禮,而一大夥喜歡看熱鬧的人,緊隨羅開身後,一同來到新房。
來到新房門口,門額上見有一段紅彩布,彩布下端,給碎裂成一條條的小片條,橫掛在新房門梁上。
當羅開進入新房後,看熱鬧的人紛紛上前爭搶彩布的碎條,這習俗叫作“利市繳門紅”,為求討個吉利、沾點喜氣。
羅開父母因早已去世,隻好請田璜作男傢主婚人,而女傢主婚,自是由怪婆婆、白瑞雪、晴雲秋月夫婦擔任。
新郎請出四位新娘,手執四條大紅彩布,中間均結有一個同心大結,這為之“牽巾”,羅開與四位新娘各執一端,雙方朝主婚人參拜,再拜天地,跟着夫妻交拜。禮成之後,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銅錢、彩紙、果子等散擲在床榻上,名為“撒帳”。
撒帳之後,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過交盃酒,婚禮至此,已算是完成。
淩雲莊內外筵開百多席,當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莊內的丫鬟武師,川流不息的上菜遞酒,忙得不可開交。
羅開身穿禮服,由上官柳、唐貴等人陪同下,不停往來敬酒。眾群雄大多是豪放之士,幾盃黃湯下肚,不免找着新郎耍鬧,幸好羅開功力深厚,喝酒猶如喝水似的,況且在他身旁,還有上官柳等人幫忙,更不怕給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時方告完結,部分賓客已陸續離去。羅開折騰了一日,終於能放鬆一口氣,到得曲終人散,羅開才回到新房,眾媒人看見新郎走進房來,旋即一迭連聲向他恭喜,眾媒人取過紅包後,便一一退出新房。
待得媒人走後,羅開來到眾女跟前,盤手望着她們微微淺笑,看見四人臉罩紅彩巾,螓首低垂,一排端坐在床榻沿,一時之間,實難認出誰人打誰人,微笑道:“妳們四人衣着一式一樣,倒也難認得緊,待我先猜猜看。”
說話間走到最左邊一人,凝神向她看了一會,四人因為坐着,確難分出身材高矮,隻好憑着她們的身材瞎猜,想了片刻,開口說道:“瞧妳手指尖尖,必定是婉婷妹?”隨手把她臉巾掀起,立見一張嬌美可人,似笑非笑的俏臉望向他,正是白婉婷。
羅開笑道:“為夫的眼光還不錯吧!”
白婉婷微笑道:“人傢和妳相處這麼久,要是妳猜不中,證明妳沒把人傢放在心上,打後妳休想再碰我一下。”
羅開伸了伸舌頭,再看看她身旁的人,說道:“妳是……妳是依依。”臉巾掀起,果然又給他猜對了。
隻見董依依瞪着圓圓的大眼睛,笑道:“羅開哥妳倒也本事,我聽了妳和婉婷姊的說話,已把手藏了起來,緣何妳還是認出依依來?”
羅開笑道:“這是秘密,莫說是妳,便是妍兒和姮兒兩姊妹,雖然二人相貌一樣,卻也難不到為夫呢。”
董依依不屑地道:“依依才不信呢,我和兩位姊姊日夜相對,還不時會認錯呢,妳又憑什麼說得如此肯定?”
羅開道:“我不是說過,這是一個秘密麼,又怎能說與妳知。”說着間已來到下一個麵前,看了一會,說道:“妳是妍兒,對麼?”把臉巾揭起,眼前這張俏麗的臉孔,自然是方傢姊妹其中一人,隻是二人是攣生姊妹,相貌一般無異,若要準確認出二人身分,實是大不容易。
色友點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