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李大為差點懵懵懂懂掉進跑官買官行賄的泥潭。要為了提拔,去見風使舵,低叁下四,拿熱臉貼冷臉,甚至仰人鼻息,他乾不來。他相信能力,更相信實績。
蔣曼玉氣得直跺腳,滿腹幽怨打道回府。
另一個直跺腳的是曹正中,一針見血地說:“在這鹿死誰手見分曉的關鍵時刻,你卻出差在外,方方麵麵的關係不去協調,該打理的不去打理,正中某些人的下懷。大為,你當拼命叁郎,實則是逃避,是對自己政治前途不負責,你這是自己把自己淘汰出局!大為,你知道嗎?彭禮兵為了當上刑警大隊長已經活動多年了。市公安局長賀雲飛那兒,他都搭上線了。縣裡的主要領導,他都打理了。”
李大為不以為然,淡然一笑:如果要這樣,我寧可當一名普通刑警。他內心深處仍執着地相信組織,相信領導的眼光。天生我材必有用。再說,是人才不一定要當官啊!可如今,頭上沒個官帽,你啥也不是,講話沒人聽,喝酒沒人敬,什麼世道!莫非真是我落伍了?有時李大為也很不自信這樣反復問自己。
的確,這擒兇的活兒本是安排彭禮兵帶隊的,但他推了,謊稱手頭有案子在辦,並適時地建議由李大為帶領四中隊的人馬去。那晚李大為到了週建軍傢門前,正猶豫着是否敲門的時候,原刑警大隊長的電話來了:“大為啊,打砸高速公路施工單位的犯罪嫌疑人逃到了四川,這是省裡督辦的案子……”
李大為二話沒說就應承下來,掉頭馬上組織人員當夜義無反顧地趕到省外一個偏僻的山村捉拿罪犯。蔣曼玉的失望,他無暇顧及。
正中下懷,彭禮兵心花怒放。他有自知之明,他當大隊長的最大障礙就是李大為,如今調虎離山,他趁機抓緊活動,志在必得。哼,李大為也想跟我爭,還嫩了點。這小子膽子也太小了,女同學對他情有獨鐘,送給他玩,他都視而不見。沒有佔有慾的男人,哪有爭權奪利的動力!
千裡迢迢,晝伏夜蹲,忍飢挨餓,奮不顧身,李大為帶領四中隊的刑警不辱使命,僅僅叁天時間,就將破壞高速公路建設的犯罪嫌疑人抓獲。
四川警察忍不住讚嘆說:“李警官,佩服,就憑你的本事,你要是留在我們四川,早就進局黨委班子了。”
“是吧?隻怪我們無極省人才濟濟,哪天混不下去了,投標你們可要收留啊!”李大為笑笑說,“真的,這次非常感謝你們配合,謝謝了。”
坐了一個通宵的硬座,列車到了東南縣火車站。卸下滿身的辛勞和濃濃的睡意,凱旋的喜悅又洋溢在臉上。在眾旅客欽佩的目光中,他們精神抖擻押解罪犯下車。毋庸諱言,李大為自信滿滿,以為這次又立功了,刑警大隊長職位十拿九穩。
李大為透過窗戶,看見眾刑警威風凜凜恭候在月臺上。帶隊的領導呢?好像是彭禮兵。怎麼是他?李大為的心咯噔往下沉:難道在自己千裡擒兇期間提拔的事已塵埃落定?彭禮兵當上了刑警大隊長,就意味着自己沒戲,多麼殘酷,多麼現實。瞬間,李大為的臉禁不住由晴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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