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曼玉見自己的說教初見成效,忙換上得體的衣服,挽着李大為的手臂,向廖縣長傢走去。她生怕他打退堂鼓。
廖縣長的傢在機關大院,四週綠樹成蔭,環境幽靜。晚上,這裡顯得更空曠,靜谧。蔣曼玉小聲地說:“看,廖縣長傢的燈亮着呢,看來,我們今晚沒白來,總算能見上廖縣長。”異地為官,縣長廖斌是從北西市下來鍍金的,傢屬沒跟着來,一個人獨住,平素也很難找到他。
李大為這時候卻忐忑不安起來,廖縣長跟他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又沒有工作關係,他會爽快幫忙嗎?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愛嗎?他悔不該把蔣曼玉叫了一起來,若是吃了閉門羹,他的臉往哪兒擱?如果是他一個人碰了釘子,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了就算了。如今,要是連累了蔣曼玉遭白眼受委屈,他真枉為男人。想到這裡,李大為的歩子越發沉重起來。他支吾着說:“曼玉,我總覺得不踏實,改天再來吧。”
“李大為,你要是男人就挺起胸擡起頭到廖縣長傢走一圈。”蔣曼玉咬着牙決絕地說。她知道,這時候她的態度不能有絲毫含糊,隻要她稍一猶豫,今晚就同上次到週建軍傢送禮一樣——半途而廢。雖然她同廖縣長一起吃過飯,但貴人易忘事,廖縣長哪還能記得她?逢場作戲多的是,千萬別自作多情。
求領導辦私事,李大為覺得是給組織添麻煩似的,先自個兒心虛理虧了。媽的,我抓犯人從沒這麼膽怯退縮過。李大為在心裡罵自己,若不是夫人壓陣,我恐怕早已溜之大吉。如今老百姓上訪,都是點名要見書記縣長。看來,我還不如一名普通老百姓。
李大為下意識地整理警服,又戴正警帽,心裡給自己打氣:我是男人,我是男人!是男人就該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我是警察,我是警察,警察連罪犯都不怕,又何懼咱們的父母官?他硬着頭皮終於同蔣曼玉走進了廖縣長的客廳。男人最怕女人罵他不是個男人。
“哦,你是彭禮兵的手下。小彭不錯。”廖斌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你說的事恐怕比較難辦,現在機關都是人滿為患,上麵還要精減機構,安排工作談何容易,進編更難啰。”
李大為急了,慌不擇言說:“廖縣長,有些不符合條件的也安排了工作,我傢蔣小明符合條件,輪也輪到安排他了。”
廖斌麵露不悅之色:“那是特殊情況,組織上要特別考慮。”
李大為被堵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氣氛似乎凝滯了。
蔣曼玉急着說:“廖縣長,我是國土局辦公室小蔣,上次同吳局長見過你……”“是嗎?好像……還有點印象。”廖斌看了看她,然後緩和口氣說:“這樣吧,報告先放這兒,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蔣曼玉慌忙柔聲地說:“那就拜托廖縣長幫忙,我們感激不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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