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來的路上,大傢都沉默不語,車子飛快地向前駛去,車外兩邊的景致飛掠而過,誰也無暇欣賞,好像都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李大為突然說:“譚主任,你提的話題我思考了很久。”
“什麼問題?”譚大明、曹正中滿臉霧水,詫異地問。
“你同曹警官剛才討論‘警匪’‘官匪’以及黑道的話題。”李大為神色凝重地說,“盡管是民間傳說,但的確反映了一個嚴重的現實問題,必須正視,決不可掉以輕心!我身為人民警察,也強烈感覺到一些黑惡勢力為所慾為,作惡多端,猖獗得令人發指膽寒。而我們政法機關又顯得遲鈍,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打撃不到位。我想,出現這種打撃不力和滯後的狀況很可能與上麵暫時沒有明確的指示有關。譬如黑社會問題,恐怕目前還是個敏感的話題,值得重視和探討。在東南縣,也許民間傳說有黑社會組織,甚至直指騰飛公司,但是我們縣委、縣政府包括政法部門都沒有這個定論。沒有定性,我們又怎能大張旗鼓組織力量打撃到位?說不定某些權勢人物還要扣上我們小題大做影響招商引資和經濟發展環境的帽子。”
“有道理,有道理。”譚大明連連點頭,對李大為刮目相看。
“中國有句古話,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黑社會問題嚴重到一定程度,引起黨中央、國務院的高度警覺和重視,一聲令下在全國來個‘打黑除惡’的專項鬥爭,我看那些匪呀,與匪同流合汙的警察和官員都逃不脫法律的制裁。”李大為說到這個莊嚴的話題,顯得慷慨激昂。
“看,李隊又憂國憂民了。”曹正中分析說,“下麵的官員要保帽子總想捂蓋子,如今連政績都敢虛報浮誇弄虛作假,他們還會主動如實彙報問題,反映他們那兒出了黑社會嗎?”
“是膿瘡總要破頭,誰想捂都捂不住。我有個感覺,黨中央、國務院下決心整治社會治安的行動為期不遠,黑惡勢力的末日指日可待。”李大為剛毅的臉龐上現出樂觀自信的神色。他在心裡對自己說,期盼這個打黑除惡的日子快點到來,還老百姓朗朗乾坤。
黃昏將至,李大為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傢。房子陳舊得近於破爛,這是局機關的老住房,早就該拆了。大部分公安乾警都搬了新房,一般都是農村孩子畢業分配到局機關,一時無錢買新房子,隻有湊合着住到這裡來。李大為一住就是五年,且還沒有搬新居的迹象。蔣曼玉對此頗有微詞,可怨言歸怨言,天上又沒有錢掉下來。錢,成了現實生活最迫切的需要。
不去想這些身外之物,夫妻生活能讓人身心愉悅。隻要身體好,情緒飽滿,性趣是能激發的。李大為很懷念那晚酣暢淋漓的水乳交融。遺憾的是,精彩沒有繼續。李大為沒當上刑警大隊長,蔣曼玉乾啥都沒興致。當然還有一些因素影響着她,比如她的仕途,她弟弟工作安排。她的心也苦,也真難為她,隻怪自己不能為她助一臂之力,汗顔汗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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