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畜生,朱麗那是他的對手!”李大為氣憤地說。他真想連夜找到朱麗,揭穿彭禮兵的真相。可這時候朱麗被婚外情衝昏了頭腦,她會相信嗎?她會迷途知返嗎?再說,這事與你何乾?你把她拒之門外,她不可以做別人的情人?隻要她願意,你能怎麼樣?你有啥權利乾涉!男女之事,哪能說得清!往往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隻有當局者洞悉了真相,才會懸崖勒馬回頭是岸。罷了,罷了,睜隻眼閉隻眼,眼不見為淨。彭禮兵遲早會露出廬山真麵目,朱麗遲早會後悔的。李大為無奈地對自己說。
李大為懷着沉重的心情,艱難地往回走。他本想在這深夜梳理思緒,腦袋裡卻是一團糟。他像一個喝醉酒的流浪漢踉踉跄跄地打開房門,剛關上門,不想從背後伸出一雙圓潤的手抱緊了他。
“曼玉,你怎麼還沒有睡?快一點鐘了。”李大為關心地說。
“你不回來我擔心你,睡不着。”蔣曼玉哭泣着說。
“別哭,別哭,你一哭,我就更難受。”李大為皺着眉頭,嘆着氣。
蔣曼玉說:“大為,我知道你心裡比我還難受。你心性高,從不求人。小明的事,我不怪你,你盡力了。我也想明白了,要安排工作,是個艱巨的工程,談何容易。要辦成這個事關鍵是地位和鈔票,沒有地位,廖縣長會理你嗎?沒有鈔票,他會幫你辦嗎?大為,你要吸取教訓,別太清高另類,你還年輕,還有機會上去。今後逢年過節,我陪你到領導傢去走走。我們再省吃儉用,領導的人情不能不做。大為,你我都算是大學畢業,好歹也算個知識分子。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古訓啊!這年頭,像我們這種沒有關係,沒有背景的人要進歩談何容易。隻有敢於犧牲,舍得花代價才能成為人上人。領導舒服了,滿意了,你才有出人頭地之日。說白了,領導看中了你的老婆,你也要笑着臉拱手相讓。”
李大為驚詫莫名,想不到這話出自與他朝夕相處肌膚相親的女人之口。他一陣惡心,如泥一般癱軟在席夢思床上。
蔣曼玉伏在他身上,幽怨地說:“怎麼樣?是惡心還是痛心?連這點心理承受力都沒有,你怎麼還能在仕途上奔跑?你看那些靠老婆進歩的為官者,哪一個不心安理得坐在位子上吆喝,享受着別人的敬仰和擁戴?大為,現實一點,別整日心高氣傲。這不是學校,這是社會。說出來嚇你一跳,現在連小學生都時興給老師送禮,僅僅是為了當上班乾部。”
李大為明白,蔣曼玉不至於如此膚淺和功利,她是有意逼逼他,逼他脫胎換骨,逼他順勢而上。
李大為心裡空蕩蕩的,沒有思維,講不出一句話。今夜,該是徹夜無眠了。他沉痛又無奈地對自己說:在他們眼裡,自己怎麼成了這樣不爭氣,越來越像一個沒有作為的男人?不爭氣,是一個男人的悲哀;沒有作為的男人,最讓女人瞧不起。好在今晚譚大明用金玉良言給他打了預防針,給他身心塗了厚厚的防腐劑。李大為握着拳頭對自己說,一定要振作,一定要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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