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焉容,你知道麼,馬知文馬上要娶新媳婦了!”
一場激情過去,蕭可铮伏在她的背上,薄唇緊貼着她的耳垂,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裡,她卻仿佛失聰一般,好像什麼也沒有聽見。
半晌,她才猛地回過頭,狠狠得瞪着蕭可铮,眼睛紅赤似要鼓出來一般,“你騙我,你憑什麼騙我!”
蕭可铮冷笑着對上她憤怒的雙眼:“我騙你?林焉容你現在就是完好無損地回到馬傢他也不會要你,何況現在這個樣子?”
“不,不,他一定不知道我被婆婆賣了,一定以為我丟了,我……”焉容用力搖着頭,“我求你,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你瘋了!”蕭可铮將她傾直的身子狠力壓了下去,“你知道麼,他拿着你的嫁妝當聘禮娶李員外的女兒,若他還念着你,怎麼會在短短五個月之內就另娶她人?你醒醒吧!”
“不可能!”焉容發了瘋似的推搡他,連蕭可铮都有些招架不住,趁他一不留神,從床上滾了下去,剛要站起來,酸軟的兩腿沒有支撐得了全身的體重,再一次倒了下去。
蕭可铮像抓雞一般從後麵撈起她的頭發,惡狠狠地瞪着她失魂落魄的眸子,“林焉容,你怎麼這麼下賤,你說你為什麼不肯死心!”
“你管不着!”焉容奮力往前掙,頭發被他攥得死死的,尖銳的痛覺覆蓋了整個頭皮,她卻不肯放棄掙脫。
蕭可铮怕把她的頭發揪下來,一鬆手,焉容超前頭栽了過去,一跤摔在地上,額頭從床櫃擦了過去,鮮血頓時湧了出來。疼痛讓她感到眩暈,她摔得骨頭發麻,許久反應過來的時候,血已經沿着臉頰流了下來,一滴一滴落到地麵上。(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見到血液的時候,蕭可铮的一身醉意立即散去大半,他臉色大變,慌亂了一瞬,站起來道:“我去請大夫!”
“別,別去!”焉容爬過去菈住他的小腿,“不要走!”
“焉容!”
焉容雙手環着他的腿,自個兒盤坐起來,哀求道:“你不要出去。”
“好,我不出去。”蕭可铮語氣頓時軟了下來,陪着她坐到地上,擡手去扒開她的亂發給她檢查傷口,昏暗的燈光下,斑駁血迹爬滿她的側臉,顯得猙獰可怖。
蕭可铮哆嗦着手,夾着一張雪白的帕子為她擦臉,手指所到之處皆是濕潤粘滑,分不清是血還是淚。“林焉容,你一定不知道,我初見你時,你有多高貴。”
“閉嘴。”焉容此刻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把手從蕭可铮腿上移開環住自己的雙膝,彎下腰,將頭埋在腿間,整個人像一隻受驚的鴕鳥。
五個月前,焉容娘傢林傢被牽扯進了一場官司裡,慘遭抄傢,全傢流放。馬知文,也就是自己的丈夫,出遠門拜師求學,因為後年春科舉考試,他必須早些做準備。那天,她為他送行,一進傢門,婆婆招了兩名壯漢,強逼她按下手印,讓那兩個麵露兇相的男人趁着天黑把她綁到了青樓,賣了一百兩銀子。
作為一名官傢小姐,嫁到一位書生傢中,本身仗着高貴的身份和豐厚的嫁妝,按理在婆傢是能吃得開的,但那婆婆曲氏刁鑽刻薄,從不允許她回娘傢一趟,平日裡諸多指責,焉容也都一一忍了,成親一年,嫌她不能生育,時常嚷着叫她兒子休妻。馬知文一介書生,讀聖賢書讀得腦袋有些迂腐,向來對母親唯命是從,母親責罵媳婦從不敢為她解圍,隻敢私底下勸勸焉容:“你且忍忍,再忍忍,等我考中會元,過了殿試,若能當上官,日子見好,你也不必受苦了。”
焉容不求什麼,叁兩句安慰心頭也跟開了花一樣,仿佛就是這種信念支撐着她,熬下去,再熬下去……她以為馬知文很愛她,進了裙香樓之後千方百計想着逃回去給他團聚,卻想不到等來了這樣一個噩耗,馬知文拿她的嫁妝當聘禮,求娶了李員外的女兒。
枉她做着贖身的美夢,渴望着跟丈夫破鏡重圓,美夢還沒做上幾天,被現實砸得支離破碎。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在艱難的環境裡沒了盼頭,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跟衣纏香她們有什麼區別?她那麼輕易地心碎和絕望,可一點都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她寧願自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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