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我不容許旁人說姐姐一句壞話,不輕信他人,誰若與姐姐有嫌隙我都站在你這頭。”林焉澤仰着頭看焉容,語氣輕輕卻鄭重。
有這樣聽話懂事的弟弟,她頗感欣慰,一想先前他說過的話,立時警覺起來:“不熟悉的人需要提防着,就拿先前那位春姨娘來說,她給你送東西,怎麼能輕易接受呢?”
“她說我是客她是主,這是應有的款待,盛情難卻,無以拒絕。”林焉澤有些為難,對方來得蹊跷,說不定是懷有什麼目的,他本該硬氣一些,不要就是不要,看焉容麵色不悅,補充道:“我明日便尋個理由把東西還回去。”
“都送了些什麼?”
“筆墨紙硯,還有兩套衣裳。”
焉容“嗯”了一聲,復道:“不用去還了,衣裳以不合身為由不要穿,至於筆墨紙硯先放起來,我會再給你添置新的,既然不相熟就此遠避,越是往來越容易出岔子。”
“都聽姐姐的。”
兩人簡短聊了一會,不過多時天色已晚,一想到蕭可铮曾說晚上不用等他,那自己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麼意思,便叫人收拾一番,去焉澤的屋裡用了飯。
快到元宵節,天上的月亮漸漸圓了起來,亮在空曠的青冥之間,銀輝灑向庭院,白磚之上留下斑駁疏影。焉容踩着樹影回屋子裡去,也不用打燈籠,有這澄明的月光即可,隻是這個時節有些涼意罷了。
回自己房間也沒什麼意思,現在她才是孤身一人,出了裙香樓之後發現自己終日無所事事,來蕭傢一天就有些乏味了,以前還有錦兒和衣纏香相伴,以後……難不成還要去找春桃解悶?(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日子……略有些惆怅啊。
她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兩手抱膝,頭枕雙臂,專注地做走神這樣一件事,更夫的嘹亮嗓音在外頭響起,二更已到,風聲鼓動更烈。
“怎麼不回屋先睡?”
“白天睡多了。”她這才望見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一身厚重的鴉青色長袍垂在地麵,衣緣有濺落的點點泥漬。她正想起身,兩腿傳來一陣疼痛,麻了。
蕭可铮將她從地上拖菈起來,臉上已有幾分愠色:“我不是說不用等我?也不知多加件衣服?”
“忘了,忘了。”她含糊地混過去,一眨眼掩下眼裡落寞,“用飯了沒有?”
“在外頭吃過了。”他推開門把她塞到屋子裡,“我還有些事沒辦,這就去書房,你趕緊睡。”
“……”焉容眼裡閃過一絲焦急,不等他看過來門已經被關上了,算了,到底是忙生意上的事,自己不便乾預,滿心鬱悶地鑽進被子裡,一覺睡到天亮,到起床的時候也沒見着他的人。
這到底是要鬧什麼呀!
焉容素來覺得自己性子沒那麼暴躁,可遇上這樣一個什麼都不跟自己說的男人真讓自己感到無力,她容易亂想的毛病特別嚴重,患得患失,把自己弄得格外心煩。
吃過早飯到了半晌的時候墩子過來,把她接到馬車上帶她去街上買東西,年後的這段時間大市沒開,小市還是有的,可以買些布料裁些衣服,她心裡有些不爽快,撿了一水兒亮堂明麗顔色的料子,胭脂紅玫紅正紅各種紅,發誓得從衣裳上把那什麼春姨娘壓下去。她要是再幼稚一些,就該買上幾匹藕粉色橘黃色的料子換回去,氣死那位,可惜她心裡也知道這樣顯得自己太小傢子氣。
“我們爺說了,姑娘看準什麼買便是,不差錢。”墩子在一旁為她抱着一摞半人高的布料,仍能絲毫不喘地跟她說話。
這倒是不錯,能留下話任她買東西,還是沒把她忘了,焉容一時心情緩了緩,想起來也該給他裁幾塊布做兩身,不能總叫他穿得黑乎乎的,雖然一身烏衣蕭蕭肅肅,卻少了幾分人情味。“你可知道他喜歡什麼顔色呀?”
“這個……黛藍鴉青深灰,大抵都可以吧,他素日不喜歡花哨的。”墩子回想一番,嘿嘿笑道,“姑娘要是想給他做衣裳,就是裁個大紅的汗衫他也會稀罕的。”
這要是給他縫個紅汗衫他不得……想想就覺得好笑,焉容看墩子一臉戲谑,也跟着笑道:“你怎的不說給他縫個裙子呀,這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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