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致仁病倒後,蕭可铮趕緊命人請來郎中救治他,時間緊迫,又是掐人中又是掐手心,還是沒見得人醒,郎中隻好就地開方子,命人趕緊去熬,熬出來還未等涼透就直接灌進崔致仁嘴裡,忙活了好半晌,郎中才顫悠悠舒了一口氣:“暫時保住命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可铮急問。
“一時激動,氣血衝頭,詳細如何,還等人醒過來吧,依老朽看八成是中風,此病最易清晨發作,老爺整日纏綿病榻偶爾走動,一時經不住也是緣由。”
“如此還請大夫費心。”蕭可铮客氣招待,將老丈人安頓好出了房間,一路徑直去了焉容房裡。
焉容此時正坐在榻上安靜看書,心裡必是有些煩亂,翻書的動作既快又大,簌簌響聲清晰可聞。
“焉容。”
“爺。”聽得他一聲喚,焉容忙將手中的書擱到一邊,站起來迎向他,“崔老爺如何了?”
“不太好,但也是老毛病了。”蕭可铮重重一嘆,嗓音裡透着疲憊,“你認識老爺子?”
焉容搖搖頭:“應該是頭次見到,我也蹊跷他為何見了我反應如此大。”那一拐杖指向她,已經將她嚇了個通透,萬萬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蕭可铮沉吟道:“也罷,隻能等他醒了再說。”隨手輕輕拍了拍焉容肩頭,“暫時不要多想了,先把病養好,等老爺子醒過來,一切都有揭曉。”(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焉容垂眸,眼裡幾分歉疚:“還是早點送我回去吧,初次造訪崔府便惹下這麼多事端,實在過意不去。”
“都與你無關,硬要說來便是我的錯了,焉容,相信我會給你個交代。”蕭可铮語氣平靜,卻透着深入人心的震懾感。
“好。”焉容點點頭,腦海裡用力存住他說的那句話,蕭爺說什麼便是什麼,向來無二,她該安心了。
第二日,崔大財神沒醒過來,府裡卻謠言四起,說接進府的那個姑娘是狐媚轉世,禍害傢宅,否則崔傢不會兩天時間裡先死掉一個人,又病倒一個人,指不定那女子就是崔傢的克星。
更有一身破衣爛衫的道士在崔府前喧鬧滋事,說是府裡妖氣衝天,府上的人都印堂發黑,此乃大兇之兆,硬是要登門設壇,拿千年神符把妖精鎮住。崔府的下人本就民心動蕩,已經有好幾個丫鬟結伴偷偷摸摸去買符了,那道士倒也細心,畫符的時候還用蘭花指捏着筆杆,字體像懷素的草書,給每位姑娘的符還特意備了個紅色的小袋子。
越是故弄玄虛也有人信,認為從未見識過的便是最稀奇的。蕭可铮聽說之後,手裡搖着的扇子咔的一聲斷成兩半,氣衝衝出了門準備將那道士攆走,腳剛邁出門檻一半收了回來。“小五,你過來!”
“爺,您吩咐。”
“穿着我的衣服出去,越盛氣淩人越好。”一邊說話,邊從衣架上抽下一件綢緞做的外褂朝着小五遞過去。這衣服的樣式最花哨,雖不是女子衣裳,卻泛着珠光寶氣,是前些日子春桃親手縫制出來的,蕭可铮一次都未曾穿過。
小五臉上一喜將衣服趕緊套上,覺得是高端又大氣,對着銅鏡比量一番,梗起脖子,腰闆過分挺直似要往後仰去,一臉高高在上的輕蔑模樣,龇牙咧嘴。
“你這是打手還是當傢的?”蕭可铮一扇子抽到他屁股上,語氣微冷:“好好學,我就是你這模樣?”
小五眨眨眼:“爺,您可不是這樣?臉成天都是黑着的,小的們看都不敢看一眼。”
“呵呵。”蕭可铮搖頭輕笑一聲,朝他遞去一個輕慢的眼神。
“爺您可算笑了!博君一笑,難矣。”小五滿臉驚喜,卻裝出一幅學究的腔調,故意逗蕭可铮樂子。這四五天,傢裡連番出事,他們爺從來沒有鬆懈過,一張臉從早到晚都繃得緊緊的,去看望焉容姑娘也不敢隨意說話,生怕再傷了姑娘的心。難得今日能笑一兩回,也不枉他挨那一屁股的打。
“行了行了,認真點。”蕭可铮很快便斂起笑容,眼裡還存了幾分溫和,“衣服是衣服,人是人,你時刻想着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不管是穿破爛還是穿龍袍,你都得是個不慌亂不退縮的男子漢,這樣的氣勢,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聽懂了沒有?”
“懂了。”小五若有所思,將身上的衣服打理整齊,細細琢磨着蕭可铮的話,邁開歩子在房間裡轉着圈子走。
蕭可铮看他邯鄲學歩,落寞的麵上不禁生出幾分由衷的笑意。方才那衣服的例子也是因焉容而起,她不管是風月場上的賣笑女子,還是待字閨中的大傢閨秀,還是殷勤侍親的馬傢兒媳,她都是她,幾年前是,現在還是。
很快小五學習模仿完畢,氣度已經有了叁分像,自信滿滿地出了屋子,到傢門口把那道士好一頓忽悠。“你猜我是不是當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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