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春看着她們得意一笑,還沒開口,隻聽一個蒼老的婦人聲音傳了過來:“文施主把老婆子六個小徒怎麼了?”
隨着話聲,從階上出現了一個白發如銀,手持一支拂塵的老婆婆。就在白發婆婆話聲剛落,西首廊房間也響起一聲老婦人的聲音說道:“庵主門下是聞了這小子的迷香。”
話聲中,一前一後走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這兩人丁天仁極為熟悉,那正是九寡十八迷溫九姑和她的徒兒紅兒。
溫九姑一雙水泡眼盯着文如春冷冷的喝道:“小子,你是何人門下,使迷藥使到老婆子麵前來了?”
右手拄杖,左手朝外輕輕揚起,她這話說得一點也不托大,天下之大,使迷手法要算嶺南溫傢第一了,嶺南溫傢祖傳“迷經”早已落入她溫九姑手裡,目前雖然仍留在溫傢,可是最重要的一頁,經她動了手腳,改寫過來的。真正秘方,隻有她一人知道,她不是天下第一,還有誰來?在溫九姑麵前使迷,豈非魯班門前弄斧?
她左手輕輕揚起,正是替六個青衣少女解迷,那知左手揚過,六個青衣少女應該立即清醒過來;但卻依然一動不動,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下直把溫九姑看得不期一楞,天下迷藥,竟有自己不能解的?她怎知身上迷藥和解藥全給石破衣掉了包。
文如春看到溫九姑走出,迅速從身邊取出一支兩尺來長的黝黑鐵尺,豎立當胸,冷冷一曬,說道:“在下何人門下,並不重要,不過今晚文某倒確是找你溫九姑來的。”
溫九姑道:“你找我何事?”
文如春道:“什麼事你不用多問,隻要跟我走就好。”
溫九姑聽得大怒,兩腮鼓動,呷呷笑道:“小子,好狂的口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文如春右手鐵尺豎胸,冷然道:“溫九姑,我勸你少費力氣了,你仔細瞧瞧可知我手中這柄鐵尺的來歷嗎?”
溫九姑豈會這般好說話?江湖上稱她九寡十八迷者?就是說溫九姑身上至少有十八種迷藥,可以使你在不知不覺中着了她的道也。溫九姑方才左手輕揚,雖然沒有解去六個少女的迷藥;但她在說話之時,少說也已經使了叁種極厲害的迷藥,眼看姓文的小子依然神色自若。絲毫沒有中迷,心中更是驚疑不止。
此時忽聽對方問起他手中鐵尺的來歷,止不住心頭一凜,急急問道:“你這柄鐵尺是何來歷?”
文如春冷森一笑,神秘的道:“大概你心裡已經想到了,對嗎?”
溫九姑白發飛揚,桀桀笑道:“你給我老婆子瞧瞧。”她早已存心出手,是以話未說完,人卻一下離地平飛過去,右手鸩頭杖朝文如春當頭撃落,左手五指如爪朝他鐵尺上抓去。
溫九姑一身武功原本十分了得,使迷既已無效,自然要出手一搏,這一下當真快疾如風,令人連想躲閃都嫌不及。文如春並沒躲閃,他早就料到溫九姑使迷無功,而且既已知道自己手中鐵尺來歷,非出手搶奪不可,因此也早有準備,沒待溫九姑欺近,左腳斜退半歩,右手鐵尺朝上架起,左手一指迅若流星朝溫九姑抓來左手掌心點去。
但聽“噹”的一聲大響,溫九姑直劈而下的鸩頭杖被鐵尺架住,左手掌心也同時被對方指風撃中,一下如同觸電,禁不住打了一個冷嘩,登時感到全身奇冷無比,口中“啊”了一聲,登登的後退了數歩之多,幾乎站立不住。
紅兒睹狀大驚,急忙奔了上去,一手扶住師傅,口中急急問道:“師傅,你老人傢怎麼了?”
溫九姑一手以杖拄地,冷得全身不住的顫抖,說道:“這小子……練的……透骨……陰指……為……師……好冷……”
丁天仁聽得暗暗忖道:她說文如春練的是“透骨陰指”,莫非會是雪山門下?隻見站在階上的白發婆婆這時徐徐走下,目注文如春緩緩的道:“文施主莫非是雪山門下,那麼應該知道老婆子是什麼人了?”
“桂花庵從不介入江湖糾紛,和雪山叁傑總算是舊識,文施主夜闖桂花庵,以迷藥制住我六個小徒,再以“透骨陰指”傷了溫老施主,老婆子不管你們有何恩怨,希望文施主交出“一陽丹”,和迷藥解藥,速即退出去為宜。”
文如春深沉一笑,抱抱拳道:“桂花庵主名動江湖,在下久仰得很,不僅在下,連敝教主也久聞大名,頗思一晤,他老人傢得知溫九姑正好在寶庵作客,所以要在下奉邀庵主,移玉敝教一晤。”
丁天仁心中暗道:“他說的教主不知是什麼人?”
隻聽桂花庵主問道:“貴教是什麼教?貴教主又如何稱呼?”
文如春微微一笑道:“敝教是大道教,敝教主就是大道教主了。”
桂花庵主心想,聽他口氣,分明是邪魔外道了,一麵問道:“沒有姓名?”
文如春大笑道:“這裡叫做桂花庵,你是一庵之主,所以叫桂花庵主,大傢都以桂花庵相稱,何嘗問過庵主的姓名?”
桂花庵主沉哼一聲道:“文施主是否交出解藥?”
文如春臉露陰笑,反問道,“庵主是否肯移玉敝教一行?”
桂花庵主微曬道:“文施主覆上貴教主,老婆子皈依我佛,除了誦經課徒之外,不入紅塵已久,文施主交出解藥,可以走了。”
文如春雙眉微微一攏,為難的道:“這就叫在下為難了,在下臨行之時,教主曾有交代……”
他故意拖長語氣,沒有說下去,桂花庵主問道:“他如何交代你的?”
文如春支吾了下,才道:“敝教主言道:桂花庵主昔年望重武林,對本教十分重要,不論用什麼手法,務必把她請來。”
桂花庵主哼道:“你想用溫老施主和小徒脅迫老婆子?”
文如春道:“那倒不是。”
桂花庵主又道:“那你想用什麼方法?”
文如春微微一笑道:“要請庵主,其實也簡單得很。”
桂花庵主怒聲道:“那你試試看?”
文如春忽然大笑一聲道:“庵主馬上就可以試到了。”他笑聲甫起,疾風飒然,隻見五道人影迅若飛隼從兩棵高大的桂花樹上飛起,往下瀉落。
桂花庵主為了要瞧瞧文如春究竟有什麼花樣?自然岸立不動,那知這五道人影在快要落到地麵上之時,手臂輕輕一抖,天空間登時張開一麵巨網,隨着他們落地,往下罩落!這原是一瞬間的事,等到桂花庵主發現不對,已是不及,巨網從頭而下,把她罩在網中。
這張巨網要把桂花庵主罩住,自非普通漁網,每根網絲都用牛筋和油浸細麻編成,最惡毒的是每個網眼處還綴以細小的鋼鈎,隻要你稍作掙紮,小鋼鈎就會鈎住你衣衫,而且越鈎越緊!這五道人影正是崆峒五矮,另外兩個女矮人此時也從桂樹上翩然飛落。五矮落到地上,成五角形圍住桂花庵主,再一抖手,扣緊繩索,巨網網口就隨着收緊。
桂花庵主連手中拂塵都未揚起,就被巨網罩住,她依然凜立網中,並未掙紮,沉聲道:“文施主要把老婆子怎樣?”
文如春含笑道:“在下隻是奉命邀請庵主在架一行,並無絲毫惡意。”
他不待桂花庵主再說,跨上一歩,右手擡處,兩尺長的鐵尺朝桂花庵主身上虛空連點了幾點,才回頭朝崆峒五矮笑了笑道:“孔兄五位辛苦了,現在可以鬆手了。”
五人手上一鬆,然後走上前,解開巨網,由孔老五收好。原來這張巨網,號稱“崆峒天錦網”,乃是崆峒五矮昔年從一處盜窟中得來的,當時五矮已有兩人被擒,最後合叁人之力,破去盜窟,因此網不受刀劍,五矮從不使用兵刃,就利用這張網擒敵,號稱“崆峒天錦網。”
文如春早就聽說崆峒五矮有一張刀劍砍不斷的天錦網,才有意收伏五矮,收為己用,不料正好遇上五矮和梁山的兩個女矮結盟,成為崆峒七矮,意外又多了兩個幫手。丁天仁眼看溫九姑、桂花庵主先後被擒,心中一直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出手?繼而一想:文如春曾說奉教主之命來請桂花庵主的,莫非和擎天手金讚臣等人失蹤有關?自己何不跟蹤下去,看看他們把人送往何處?再作道理。
一念及此,也就忍了下來,這時文如春要崆峒七矮守在階前,自己提着溫九姑,朝裡走去。七矮聽他說過和溫九姑有仇,往裡行去,自然是去處置溫九姑了,備幫各派處置叛幫的人,各有規矩,他們自是不便看到。
丁天仁側身隱匿在第一進大殿後麵的帏護神龛左側,第二進天井上發生的事,隻隔了一道門戶,自可看得清楚,此刻文如春提着溫九姑朝第二進中間走去,階下又有崆峒七矮守着,自己無法走近,隻好悄悄退出大殿,越過圍牆,一路往北繞去。計算大概已在第二進後麵,再越牆而入,掩近後窗,不聞絲毫人聲,丁天仁藝高膽大,輕輕撥開窗戶,弓身躍入,凝目看去,原來南首一間才是第二進,中間一問佛堂,文如春的話聲,就是從前麵傳來。
這就悄悄掩近闆壁,找了一處闆縫,湊着眼睛瞧去。文如春就坐在佛堂右首一把椅子上,溫九姑身子僵直就站在他麵前叁尺遠處,眨着眼睛,一臉俱是怒容。
隻聽文如春笑嘻嘻的道:“九姑,你想不到會落到我手上吧?我已經喂你服了半粒“一陽丹”,半個時辰不用擔心寒毒入骨。”
他手中把玩着兩尺長的鐵尺,偏頭說話,語氣之中含有仇恨、得意和輕蔑之意。
溫九姑目露怨毒,厲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文如春微曬道:“我當然不會真的姓文……”
他慢條斯理的舉起手來,從麵頰兩側輕輕揭下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續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來歷了。”
溫九姑臉色獰厲,沉哼道:“你是嶺南溫傢的人,你是什麼人的兒子?”
文如春笑了笑,又舉手戴上麵具,才道:“九姑猜對了,我是長房大公子,在嶺南大傢都叫我溫大公子。”
溫九姑道:“你是大哥的兒子,是他叫你來找我的?”
文如春舉了下手中鐵尺,笑道:“幾十年來,我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着九姑,但沒有尋獲這柄通天犀迷天尺之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來找九姑。”
他口中說的通天犀“迷天尺”,就是他手中這柄兩尺來長的鐵尺,鐵尺是百練精鋼鑄制,中間接置有溫傢極厲害的“迷天香”隻要輕輕一按,即可噴出一縷極細的香氣,可以傳送到兩丈來遠,人畜隻要聞上少許,就會昏迷過去,這“迷天香”的秘方不載在“迷經”之上。迷天尺的另一頭,裝有一塊通天犀角,專解各種迷毒,是溫傢祖宗為子孫預留的一歩,萬一“迷經”遺失,也有迷天尺可制。
溫九姑問道:“你們怎麼找到的?”
文如春陰笑道:“溫傢不幸出了你這個九姑,竟然欺祖滅宗,塗去“迷經”上最重要的兩張秘方,但溫傢祖宗有靈,咱們終於在夾牆之內,得到了此尺……”
溫九姑急急問道:“還有什麼?”
文如春陰森的道:“當然還有……嘿嘿,譬如可以讓你終身笑口常開的“安樂散”……”
溫九姑尖聲道:“你既是大哥的兒子,我就是你姑姑,你還不解開我穴道?”
文如春森笑道:“不錯,你是我姑姑,我也應該解開你穴道,不過……”
溫九姑道:“你要和我講條件?”
“不錯!”文如春點頭道:“但也不能算是條件,否則……嘿嘿,別說寒毒入骨,會終身殘廢,我爹的意思,還要我喂你服下“安樂散”呢。”
丁天仁心想:他說“安樂散”可以使人笑口常開,那是什麼藥呢?
溫九姑聽得臉色劇變,尖聲道:“不要,不要!”
文如春笑道:“九姑,你自然不想變成笑口常開的白癡了,那就該把塗去的幾味主藥說出來才行。”
丁天仁聽到這裡,不禁暗暗失笑,服了會使人變成白癡,居然叫安樂散。
溫九姑道:“那幾味主藥,老婆子一時記不清,最主要的這幾味主藥,各有君臣佐使的配合,份量更是絲毫不能有誤,老婆子都記在本子裡,那會帶在身上?”
文如春問道:“那本子你放在哪裡?”
溫九姑道:“老婆子經年在外走動,當然也不會放在老傢……”
文如春道:“那你放在那裡?”
溫九姑尖聲道:“老婆子最放心的地方,就是桂花庵,當然把本子留在這裡了”。
桂花庵主名動武林,她把重要的記事本子留在這裡,自然萬無一失。文如春當然深信不疑,說道:“那很好,隻要你交出本子,我自會替九姑解開穴道,也可以把半粒“一陽丹”一並給你。”
溫九姑微微搖頭道:“不,你必須先解開我的穴道,我才能領你去取。”
文如春豁然一笑道:“好,在溫大公子麵前,諒你也逃不出去。”
話聲一落,果然揮手在溫九姑身上連拍了叁下,丁天仁心想:“此人口氣不小,似乎絲毫沒把溫九姑放在眼裡。”
溫九姑頓覺全身一鬆,手腳也活動了,她也是心機極深的人,同時口中說了聲:“好,你隨老婆子來。”
舉歩朝外行去,文如春收起鐵尺,從容舉歩,跟着溫九姑走了出去。
丁天仁慌忙退出後院,縱身上屋,隱住身形,朝下看去,隻見溫九姑領着文如春已從走廊析入西首一條小徑,他因階前有崆峒七矮守着,隻好循着屋脊悄悄過去,到了盡頭,再躍落地麵。原來這第二進右首,另有幾間房舍,圍成一個小院落,溫九姑、文如春二人朝坐西朝東的叁間房舍中間一間推門走入。
丁天仁立即跟了上去。掩到左首石欞窗下,往裡瞧去。這是一間小客堂、左右各有一道門戶,掛着藍白花布棉簾,敢情是兩間臥室。小客堂中間掛一幅觀音大士畫像,還供着一盤水果,桌上有一個鼎形的古鍋香爐,足有一尺多高,爐中還插了一大把香棒,顯然每天都有人上香。
溫九姑跨入客堂,就在左上首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冷聲道:“現在你可以把半粒“一陽丹”給我了。”
文如春問道:“小本子呢?我拿到了自會給你。”
溫九姑沉哼一聲道:“小本子用紙包着,就放在香爐裡,你自己去取好了。”
文如春道,“不,你去取出來之後,隻要不騙我,半粒“一陽丹”就在這裡。”
他果然從袖中取出半粒藥丸放在幾上,溫九姑看他取出來的半粒“一陽丹”和方才給自己的半粒形狀色澤一般無二,口中哼道:“你是怕老婆子在香爐中使了手腳?嘿嘿,就算怕老婆子身上有十八種迷藥,遇上迷天尺上的通天犀也毫不管用了。”
她果然走上前去,伸手先把爐中一把香棒拔下,然後雙手捧着香爐,把一爐香灰倒到地上,香灰堆中果然有一個紙包,她伸手取出紙包,一麵說道:“你大概要老婆子把紙包也打開吧?”
口中說着,果然把紙包打了開來,裡麵是上一本招疊着薄薄的小冊子,她又把招疊的冊子打開,也隻有手掌大小,看去不過四五頁光景。
溫九姑隨手把小冊子抖了抖,才遞過去,說道:“不信你仔細瞧瞧,上麵記着兩張秘方的藥名和份量,老婆子是不是騙你?”
文如春看她說得不像有假,伸手接過、紙張已經發黃,果然是手抄本,翻開一瞧,第一二頁上記載的幾種迷藥,居然是“迷經”上所沒有記載的。第叁頁就是“溫氏清靈丹”。第四頁是“聞風散”,都比“迷經”多了一兩味,第五頁是“迷信丹”,和解藥,正是“迷經”上被她塗去的兩味主藥,藥名下麵,也都注有用量,看來不會錯了,這就雙手合一,正待往懷中放去。
就在此時,突然發覺雙手已是麻木不仁,小本子隨着跌落地上!不,這一瞬間他看到自己雙手逐漸變成藍色,由淡而濃,色如靛青,心頭又驚又怒,疾退半歩,厲聲道:”你……”
溫九姑站在不遠,雙目如刀,緊緊的盯着他,直到此時,才呷呷笑道:“不要緊,你手上不過沾了些“天藍粉”,老婆子替你把迷天尺拿出來,有通天犀角,還怕什麼雲南藍傢的獨門劇毒?”
口中說着,人已快疾如風,雙手箕張,朝文如春當胸抓來,她要搶的就是插在他腰中的迷天尺!文如春冷笑一聲,身如陀螺,在飛一般的急劇旋轉之中,一連踢出七腿,這七腿連環如風,不但快速淩厲,而且森寒逼人,逼得溫九姑連連後退了兩歩,文如春身不着地已如一陣旋風,朝門外飛衝出去。
溫九姑呆得一呆,自言自語的道:“會是掃雪腿!”
她沒搶到迷天尺,自然知道崆峒七矮就在第二進天井上,自己人單勢孤,不宜久留,急忙俯身拾起小冊子揣入懷中,一手從幾上取過半粒“一陽丹”,納入口中,朝右首房中閃去。
丁天仁自然也想到文如春這一衝出去,崆峒七矮一定會隨着趕來,也急忙縱身躍起,跟在文如春身後,一連幾個起落,掠上屋頂,立即在屋脊陰暗處伏下身來。
這時文如春已經匆匆進入中間一間佛堂,過沒多久,就見崆峒五矮同時走出,雙腳點處,化作五道流星,朝西投去。丁天仁目光一動,看到階上天井中,還有七個少女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那是桂花庵主門下六個弟子,和溫九姑門下弟子紅兒,她們全是被文如春迷藥所制。
心中暗道:照目前情形看來,文如脊會使“透骨陰指”和“掃雪腿”,分明是雪山門下。但他卻說奉教主之命來邀請桂花庵主的,由此推想,這個出身嶺南溫傢,又是雪山門下的文如春,很可能又投到某一個教主手下。他仗着會使迷藥,專門替教主擄人,從他對桂花庵主的手到擒來,不費什麼力氣,那麼擎天手金讚臣等人,在江湖上名頭都很響亮,自然也是他們教主邀請的人了。自己隻要跟蹤住他,就不難發現他們巢穴所在。那麼今晚當然不能出手去救桂花庵主和她門下六弟子,但紅兒她,溫九姑已經逃走,自己遇上了就不能讓她再被文如春帶走了。
他眼看五矮朝西飛去,兩個女矮可能正在佛堂中助文如春療毒,這是救人的好機會,心意一決,立即提吸一口真氣,施展輕功,人如一縷輕煙,朝下撲落,腳尖才點地,雙手已經抱起紅兒,騰身而起,飛越出東省圍牆。這一下,他拿捏得極準,眨眼之間,就順利把人救出,一時那敢停留,一路飛掠,奔行了十幾裡光景,四處一望,掠向一個山洞。丁天仁拿出夜明珠,照亮山洞,山洞甚為乾淨,居然還有一張石床,丁天仁將紅兒放在石床上,從身邊取出“溫氏清靈丹”,喂她服下。
不到盞茶工夫,紅兒忽然睜開服來,口中輕咦了一聲,眨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丁天仁,說道:“你……是王公子?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丁天仁道:“紅兒姑娘,你先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不適之處?”
紅兒眼中有着懷疑神色,點點頭,略為活動了下,也深深吸了口氣,就道:“我沒什麼?我師傅呢?”
丁天仁道:“姑娘請坐下來,在下自當奉告。”
紅兒雖然有着一分戒心,還是怯生生的坐了下來,仍然和丁天仁保持了相當距離。丁天仁就把自己在酒樓上因文如春行迹可疑,夜探桂花庵,一直說到溫九姑逃走,崆峒五矮相繼追出,自己如何把紅兒救出,扼要說了一遍。
紅兒問道:“你說文如春是師傅的侄兒,他怎麼又會是雪山門下,怎麼又要劫持桂花庵主的呢?”
丁天仁道:“這個在下一十寸也弄不清楚,須要慢慢的查。”
紅兒站起身,檢衽一禮道:“多蒙公子相救,我要去找師傅,就此別過。”
丁天仁急忙跟着站起,說道:“姑娘且慢。”
紅兒道:“公子還有什麼事嗎?”
丁天仁道:“姑娘並不知道令師去了那裡,一時之間又到那裡去找?再說文如春也必然會在附近搜索令師下落,他有崆峒七矮相助,人多勢眾,連令師都不是他的對手,姑娘萬一遇上了豈不危險?”
紅兒聽得心頭大急,說道:“那……怎麼辦呢?”
丁天仁沉吟道:“在下之意……在下覺得……”
紅兒眨着眼眼,問道:“你覺得如何呢?”
丁天仁道:“不瞞姑娘說,在下就是在查訪江湖上有許多有名人士無故失蹤的一重公案,目前桂花庵主的被擄,正好是一條線索,萬一令師也被他們擄去了,也好設法一起救出來。”
紅兒點點頭道:“公子的意思,是要……”她粉臉一紅,嗫嗫的道:“是要……我……一起……走了?”
丁天仁也心下一陣跳動,說道:“姑娘不用為難,你先到我住處,在下還有個同伴,我可以和同伴住在一起,明日一早,買幾件男人衣衫,暫時改扮男裝,可以掩人耳目,一方麵也方便查訪令師下落,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紅兒想了想,說道:“那也隻好如此了,隻是這樣太打擾公子了。”
丁天仁忙道:“這也算不了什麼,何況姑娘也幫過在下的忙……”
話聲出口,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王紹叁,可不是丁天仁,但已經遲了!紅兒何等機靈,一雙星目盯着丁天仁,隻覺他在黑夜之中,雙目炯炯發光,這眼神自己好熟好熟,心頭一動,問道:“公子究竟是誰呢?”
丁天仁忙道:“在下自然是王紹叁了。”
紅兒雖覺他聲音不對,但聲音卻有些相似,一麵說道:“小女子雖曾和王公子見過一麵,但我沒幫過你什麼忙呀,不知公子指的是那一件事?”
丁天仁被問得一時答不上話來,說道:“姑娘,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客店去,有些事,明天再說不遲。”
“不!”紅兒不依的道:“公子不說清楚,小女子不會去的,你先說說你究竟是誰?”
“唉!”丁天仁唉了,一聲,鄭重的道,“紅兒姑娘,你先告訴我,我今晚和你說的話,你保證不向任何人洩漏一個字,包括令師,你能答應嗎?”
紅兒點點頭很快道:“可以,我如果洩漏給任何人,就會一劍穿心……”
“好了。”丁天仁截着道:“在下又沒有叫你立誓。”
紅兒道:“現在你可以說了,你是誰呢?”
了天仁一直以改變的聲音跟她說話,直到此時才恢復了原來的聲音,說道:“在下丁天仁。”
紅兒從他眼神中早就猜他可能是丁大哥了,這句話,是她多麼希望聽的,但她依然矜持着問道,“那你說說看,我幫過你什麼忙呢?”
丁天仁道:“那次我和兩個義弟前去借宿,令師迷翻了我兩個義弟,要你點我叁處穴逍,承你手下留情……”
紅兒被他說得粉臉驟紅,羞急的道:“不用說了,你果然是丁大哥……”
“丁大哥”這叁個字,在她心裡不知叫了幾百遍,這時忍不住一下叫了出來,不,她一直多麼想念着他,這回好像遇見了親人一般。一時驚喜交集,情不自禁的一下撲入丁大哥懷裡,嬌軀發顫,眼中忍不莊流下淚來。
丁天仁不防她突然會撲入自己懷裡,隻得任由她偎在胸前,一麵低聲道:“紅兒姑娘,不要難過,令師不會有事的。”
紅兒隻是一時高興,但究竟是小姑娘傢,撲在一個大男人懷裡,自然又喜又羞,一顆頭埋在他懷裡,再也不敢擡起頭來,不依的道,“丁大哥……你……你為什麼不早說呢……哦,王紹叁究竟是什麼人呢,你怎麼會改扮他的?”
丁天仁低下頭去,柔聲道:“你問的事情,一時間也說不清楚,我慢慢再告訴你好嗎?”
他這一低下頭去說話,鼻中頓時聞到她秀發上一股淡淡的幽香!要知香氣越是淡淡的,越發具有神秘的誘惑,如果香氣濃了,就會刺鼻,這叫做:“幽香恰好微微處,沉醉郎心不在多。”丁天仁已熟谙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經驗,鼻中聞到紅兒秀發上的幽香,心頭下禁一陣蕩漾,雙臂忍不住把她一個嬌軀輕輕環抱住了。
丁天仁由她的秀發、麵頰,以至她的頸部,頻頻作無聲的親吻。另一手由下而上漸漸移到了她的乳房,彈性十足。
“丁大哥,不要……”
紅兒在丁天仁懷裡掙紮呻吟着。紅兒的臉,紅的像紅柿子一般。紅兒的呼汲,是癒來癒急,短而又急促。丁天仁的動作已將她溶化掉了,溶化成一灘水,隨着感官的激動,她受着丁天仁熱烈的撫摸,全身不安的扭動,起着輕微的顫抖,一雙手緊緊反抱着丁天仁,兩個麵頰熾熱火紅,櫻桃小嘴吐着絲絲熱氣。
“丁大哥,我冷……抱緊我……唔……”
丁天仁一張火嘴唇向目標襲去,丁天仁首先吸吮她的唇,接着向她唇內伸展。丁天仁的吻再配合撫摸,形成了一首瘋狂的樂章,一個節奏掀起一股熱流,熱流直輸入她的小腹,引起她陣陣抖顫。
“嗯……哦……啊……”
紅兒的呼吸聲更加急促了,她已沈醉在丁天仁的愛撫之中。丁天仁熱情的吻着她,當丁天仁解開她第一個扣子時,她曾經推着丁天仁掙紮着要站起來,丁天仁的唇,由她的唇移至她的乳房上,頻頻的吸吮,頓時將她卷入了慾望的漩渦裡,她無法自拔地喘息着,在期待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丁天仁的手又滑下她的小腹。
“丁大哥,嗯……不可以……我怕……”
層層熱浪包圍着她,當她的陰戶被丁天仁一摸,她不禁打了個抖索,一股騷水從她的子宮洩流出來。
“丁大哥……不要摸……我流……流水……”紅兒低叫着。
丁天仁知道自己已把這少女的春情引到最高峰,這時候她一定有種迫切的本能需要。
“丁大哥……不要……你的手……”
很快的丁天仁將她脫光了,也很快的脫光了自己。丁天仁緩緩的低下頭,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乳頭,丁天仁的雙手也開始在紅兒的陰戶扣弄。紅兒的淫水就像撒尿般的流下,順着大腿流個不停。很自然的,紅兒慢慢的倒在床上,丁天仁仔細的看着她的胴體。她那一對又白又美又挺的乳房,直像山林中的竹筍。她那櫻桃似的小口,菱角線條分明,充滿了嫵媚的倔傲,嫵媚而又熱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膚,玲瓏適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叁角地帶,毛茸茸的陰毛,覆蓋下一道肉縫,春蔥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細腰,在在的充滿了性感,又充滿迷人的娓力。看到這裡,丁天仁不禁的猛咽口水,大寶貝脹的幾乎快爆炸了,輕輕的分開她的雙腿,中間露出了一顆鮮紅的門縫。
丁天仁的手在她那個微微隆起長着幾根陰毛的陰戶上,亂揉、捏、搓,兩個手指扣往那條癢筋上,一直癢到心肉。又輕輕的把手掀開她的兩片陰唇,再慢慢的把手指插進去,隻覺得裡麵熱烘烘,非常狹窄。
“丁大哥,快抽出來,我痛……”紅兒眉頭一皺,咬着牙根。
丁天仁把手指學着寶貝上下抽送的動作,在她狹窄的陰戶內不停的抽插,一股滑膩膩的淫水又流出來。
“丁大哥……喔……人傢那個被你手指……”
慢慢的她把屁股扭了起來,少女春情一但被燃起,那是無可遏止的。丁天仁跨在她的兩腿間,她的腿八字大開,她那小洞也盡量放開。丁天仁用手指頭一探,正觸在她顫動漲硬的陰核上,她打了個冷顫,一頭就鑽在自己的胸前。
“丁……大……哥……我……”連打寒噤,語聲不成聲。
紅兒已迷亂的任丁天仁擺布了,當她的小手觸摸到丁天仁硬起的寶貝時,心頭小鹿般的亂撞,喲了聲:“這麼大……我怕……”
“紅兒,你用不着害怕,剛開始會有點痛,但不會痛很久的,馬上你就會感到舒服、美、快活的。”
“可是,我還是怕怕。”
“別怕,哥哥不會弄傷你的。”
丁天仁把龜頭在紅兒狹窄的洞口亂磨,她全身顫抖着,雖然已迫切的需要,少女本能的羞恥,使她連連說道:“不要,不要,你大,壞……”
紅兒扭動着一麵推着丁天仁緊靠着的小肮,是顯得那麼嬌柔無力。
“嗯……丁大哥不要……我怕……”
丁天仁咬住了柔軟乳房連連的吸吮,由乳端吸吮起,吐退出,到達尖端的圓渾櫻桃時……丁天仁就改用自己的牙齒輕咬着她的奶頭,恰到好處的輕咬着,再慢慢的後退……
“嗯……難受……”
紅兒長呼一聲,陰戶中好像噴泉般的浪潮濤湧而至。她抖動着雙腿,扭擺臀部。
“嗯……嗯……哥……哥……我好癢……嗯……嗯……小穴癢死了……”
此時的紅兒,有如一隻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哀嚎,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無門的樣子。而丁天仁呢!全身炙燙發熱,慾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燒了整個人。丁天仁壓住了紅兒,壓在她那美麗動人的胴體上。丁天仁準備好好享受這末經人事的世外桃源。紅兒的小穴,早已禁不住慾火春情的刺激。淫水像黃河氾濫似的,不時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兩片陰唇一張一合的蠕動,似乎想含住什麼。陰蒂更因為淫水的侵潤,春火的燎原,顯得更加的鮮紅,而又奪目。大寶貝頂上了她的小穴,可是它不急着進去。隻是在她陰戶中間,陰蒂上來回磨擦。大寶貝的磨擦,更把紅兒弄的嬌軀一陣猛頓,陰戶拚命的往上頂。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寶貝的滋潤。
“紅兒,你把你下麵的手掀開。”
“嗯……”
“再用另一隻手帶着我的寶貝。”紅兒怕兮兮,羞怯怯的照做了。
丁天仁雙手緊抱她的腰,龜頭對準她的穴口,身體往下滑了一點,略一用力,頂力進去。丁天仁的寶貝,才進末二寸左右,便聽到紅兒的慘叫。
“喔……痛……輕點……好痛……我不來了……”
丁天仁覺得龜頭陷入她的小穴,好像箍在一個軟圈內,由於她的淫水流得多,油滑滑的她為了怕丁天仁深入,陰唇收緊把丁天仁的龜頭更是箍得奇緊,好不痛快,屁股又一壓,送進了二寸多。
紅兒皺眉叫了聲:“好痛,不能再下去了……”
丁天仁屁股猛一下沉,粗大的寶貝又進入了一截,隻痛得她死去活來,嘴內頻頻呼痛,語不成聲。
“丁大哥……痛不過……快拔出來……”
丁天仁吻住紅兒的櫻唇,舌尖抵住她的香舌,下麵輕輕的抽送。這時的她春情反應最敏銳,隻覺得下體有着從未有過的感覺,先是隱隱作痛,而後酥癢、酸麻的感覺。怕她過份的疼痛不敢再插深,隻在她的穴口處抽磨,隻是這並不使她減少疼痛,反而奇癢,使她不能自主的扭動細腰,轉動着屁股,下身挺動向龜頭迎去,急想整根寶貝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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