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少女一招逼退為首漢子,聽他叫自己“小丫頭”,又說“果然是峨嵋門下”,不由粉臉一沉,收回去的右手又叉在腰上,哼道:“峨嵋門下又怎麼樣?”
為首漢子陰笑道:“這就對了,你乾爹是不是身體很不好經常咳嗽,咯血?”
這話丁天仁聽懂了,雪山派和峨嵋派結仇,就是為了師傅的一個師弟,和雪山派的陸曉天因故動手,陸曉天中了師叔一記“伏虎掌”,傷重不治,師叔也中了陸曉天一記“透骨指”,傷了手太陰經,一直咳嗽咯血,幾成殘廢。
為首漢子問這話,就是懷疑布衣少女的乾爹就是師叔了!哦!原來雪山派這叁個人是奉命搜索師叔下落來的了。
布衣少女冷聲道:“你管我乾爹咳不咳嗽?”
為首漢子忽然點頭道:“好,咱們不談這些,你乾爹叫什麼名字?”
丁天仁要待出聲阻止!隻見布衣少女眨眨眼睛,說道:“我又不認識你門,為什麼要告訴你?”
為首漢子雙手一攤,聳聳肩道:“你不肯說那就算了。”
話聲未落,突然右手探處,一把扣住了布衣少女右手脈腕。這一記不但迅速無比,尤其在他說出“那就算了”四個字之後,還以為他真的算了,使人有驟不及防之感!布衣少女沒有半點心機,一下被扣住了脈腕,口中不由驚啊出聲,她反應也不慢,左手揚處,正待推出。
為首漢子一招得手,豈容她有反抗的機會,右手運勁,突然一緊,布衣少女隻覺手腕劇痛慾裂,一張粉臉都脹紅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口中忍不住“啊”了一聲,半邊身軀發麻,左手一掌自然也發不出去了,心頭又驚又急,尖聲叫道:“快放開我。”
為首漢子得意的陰笑道:“老子不會難為你的,進去……”正待推着布衣少女進去。
丁天仁急忙從林間躍出,口中喝道:“放開她。”
他是從林間躍出,才喝出聲來的,但在他堪堪躍出之際,另有一個蒼老聲音在丁天仁之前,已喝了聲:“放開她。”
布衣少女聽到蒼老聲音,不由得一喜,急忙叫道:“乾爹……”
丁天仁已經掠出樹林,但聽到布衣少女的叫聲,人傢乾爹來了,就用不着自己出手了,因此就在樹林前站停下來。為首漢子依然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下放,叁人同時迅速轉過身來。
這時籬笆外的小徑上,正有一個身穿青布夾袍、腰背微彎的老者緩歩走來。這人臉型清瘦,膚色蒼白,微有病容,兩鬓花白、留着一把稀稀疏疏的蒼須,看去約莫六十出頭。
現在他已經跨進籬笆門,目光一擡,問道:“叁位有什麼事,先放開小女再說。”
為首漢子扣着布衣少女手腕不放,問道:“閣下怎麼稱呼?”
青袍老者輕哼一聲道:“你們不用知道我是誰。”
為首漢子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閣下何用藏頭縮尾……”
“住口。”青袍老者臉色倏沉,雙目之中射出兩道懾人的寒光,沉喝道:“老夫叫你放開小女,你聽見了沒有?”
他這一動氣,不覺引起一陣咳嗽,而且咳得很厲害,幾乎有如連珠一般,咳個不停,甚至咳得彎下腰去。
布衣少女急得叫道:“乾爹,你老人傢不要生氣嘛。”
為首漢子右手擡處,一指點了布衣少女穴道,朝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就是他了”。叁人動作如一,迅速絕倫的朝青袍老者撲去。為首漢子撲向正麵,刀光乍展,使了一記“開山辟路”,左右二人使的是同一招“掃除荊棘”。
叁道刀光淩厲無匹的朝中間湊合,這叁道刀光實在太霸道了,站在中間的人決難封架!丁天仁和他們距離較遠,但就算站在青袍老者邊上,像這樣淩厲的刀法,自己也無法插得上手去。
就在此時,陡聽青袍老者的聲音說道:“你們是雪山門下?”
叁個漢子刀光乍合,竟然撲了個空,急忙收勢,回頭看去,青袍老者已經站在階上,也解開了布衣少女受制的穴道。丁天仁根本沒看到他是如何從叁人合撃的一招刀法中間閃出去的,心中暗道:這人好快的身法。
為首漢子冷然道:“不錯,咱們是雪山派門下,閣下呢?該是峨嵋門下吧?”
青袍老者又是一陣咳嗽,冷然道:“老夫正是峨嵋門下,你們叁個找到峨嵋後山來,大概就是衝着老夫來的了,但你們叁個絕非老夫對手,老夫也不想無故傷人,你們去吧。”
為首漢子收起鋼刀,狠笑道:“好,咱們也自知不是你的對手,但總有是你對手的人會來找你的,閣下亮個萬兒,咱們也好回去覆命。”
“你們不用回去覆命了。”
一道人影宛如閃電般飛來,從叁人身邊掠過,一閃而逝,好快的身法,丁天仁看到的隻是一條灰影麵已!灰影過去,雪山派的叁個漢子才一下倒了下去,敢情是被那灰影點了死穴。
青袍老者急忙擡目叫道:“師兄請留歩。”灰影人早已走得不知去向,自然沒有理會他。
布衣少女臉上泛起喜色,低頭問道:“乾爹他就是那個師伯嗎?”
青袍老者隻是“唔”了一聲,走到叁個漢子身邊,隻看一眼,就上語不發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瓷瓶,用小指甲挑着粉末,輕輕彈到叁具屍體之上,收好瓷瓶,才擡起頭來,看到丁天仁站在林前,這就問道:“你也是雪山派門下嗎?”
丁天仁走上幾歩,抱着拳道:“弟子是峨嵋門下丁天仁,叩見師叔。”
青袍老者含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你師叔?”
丁天仁被問得臉上方自一紅。
青袍老者忽然低聲喝道:“快進來,又有人來了。”
丁天仁急歩走入籬笆,青袍老者回過頭去,說道:“你們快到屋裡去,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出來。”
布衣少女看看丁天仁,粉臉微酡,叫道:“乾爹……”
青袍老者喝道:“你們還不快進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布衣少女道:“好嘛。”回頭朝丁天仁道:“你隨我來。”說完,翩然往屋中走去。
青袍老者道:“把門帶上。”
丁天仁依言把兩扇木闆門掩上了。
隻聽一聲冷峻的笑聲傳了過來,道:“這裡居然還有人傢。”
布衣少女因木門掩上了,自己和一個陌生少年正不知道如何和他說話才好.這時聽到外麵有人說話,她擡眼望望丁天仁,悄聲道:“來的不知是什麼人?”
丁天仁也悄聲道:“我也不知道。”
布衣少女道:“你當然不知道了。”
她忽然招手,朝左首一扇木格子窗走去,然後用食指沾了些口水,把紙戳了一個小孔,湊着眼往外看去,接着又朝丁天仁比了個手勢,要他也來看。丁天仁走到她右首,也沾着口水戳了一個小孔,湊着眼睛看去。
這時來人已經走近籬笆,看到青袍老者負手站在階前,不覺問道:“老哥可曾看到叁個人從這裡經過嗎?”
丁天仁聽得奇怪,那叁個漢子被人重手撃死,明明就躺在門口地上,再往門口看去,卻果然不見叁人。(他不知青袍老者彈在叁人屍體上的是“化骨丹”,屍體早已經化去了。)青袍老者道:“在下沒看到什麼人?”
來人走到籬笆門口,就站定下來,遲疑的道:“小徒叁人留下的記號,明明是朝這裡來的……”
他這一走近,丁天仁就認出來了。這人中等身材,臉型略扁,下巴留着一排短髭,雙肩較闊,穿着藍布大褂,正是昨晚站在隗通天右首的那個人。魚水就回過頭去,悄聲道:“他是雪山派的人。”
布衣少女聽了也趕快轉過頭來問道:“你認識他?”
兩人一左一右靠近木格子窗朝外偷看,她這一轉過臉來。兩張臉就相距極近了,四目相投,布衣少女粉臉蓦地紅了起來、急忙避開他的眼睛。
丁天仁隻覺她說話時,隱隱可以聞到香澤,他從沒和姑娘傢說過話,俊臉也是熱烘烘的在發燒,一麵悄聲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昨晚他就站在隗通天的右首,好像是隗通天的師弟。”
布衣少女偏臉問道:“隗通天是誰呢?”
丁天仁道:“隗通天就是雪山派的掌門人。”
布衣少女好奇的問道:“昨晚上?你在那裡看到他們的?”
“伏虎寺……”丁天仁忽然“噓”了一聲,低低的道:“快別說話,他們動手了。”急忙湊着眼睛朝外看去。
司達打量着青袍老者,過了半晌,問道:“閣下隱居峨嵋後山那是峨嵋派的人了?”
青袍老者微哂道:“住在峨嵋山上的不下千人,難道都是峨嵋派的人嗎?”
司達一手摸着颏下短髭,嘿然道:“老夫叁個徒兒,一路都曾留下記號,但到了這裡就不再有記號,而這裡恰巧是閣下居住之所,令人不無可疑,因此老夫要進去瞧瞧。”
他正待跨入籬笆門,青袍老者已經迎着走出,擋在門口,冷然道:“老夫和閣下素味平生,閣下並未征得主人的同意,怎可亂闖?”
司達大笑道:“老夫說要進去瞧瞧,就非進去瞧瞧不可,你給老夫滾開。”
左手揮起,袖風如刀,使的是一記“鐵袖功”。
青袍老者沉哼道:“未必。”
同樣左手揚處,揮起大袖,朝前迎出。雙袖乍接,聲若裂帛,兩人各自被震得後退了半歩。青袍老者這一使勁,牽動真氣,忍不住引起一陣咳嗽,他一經咳嗽。就咳得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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