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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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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小說章節

第一章 中秋月夜 萬佛頂上結義兄
第二章 雪山夜襲 辟邪玉符退強敵
第叁章 學藝六載 一朝分別為封山
第四章 雪山尋仇 峨嵋女尼施援手
第五章 師叔遠走 俏師妹同行江湖
第六章 被翻紅浪 小俠初識雲雨情
第七章 易钗為牟 叁公子遽然被擄
第八章 撲朔迷離 暈頭暈腦作上賓
第九章 藏頭露尾 無敵陰手終現身
第十章 一石二鳥 中人嫁禍陷困境
第十一章 以假亂真 大膽賊人好猖狂
第十二章 識破詭計 鴻蒙一劍退強敵
第十叁章 墮入敵手 九寡十八迷助惡
第十四章 高人搭救 異人再傳絕世功
第十五章 磨劍戲敵 茶樓驚現雙包案
第十六章 將計就計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十七章 再試雲雨 一龍雙鳳爽歪歪
第十八章 洞燭先機 強中更有強中手
第十九章 勇退強敵 多情女投懷送抱
第二十章 勤練劍招 山雨慾來風滿樓
第二十一章 艷福無邊 宮主自動送上門
第二十二章 群魔亂舞 以五敵一真無恥
第二十叁章 酒樓奇事 崆峒七矮中人伏
第二十四章 迷迷相鬥 救得嬌娃結新緣
第二十五章 針鋒相對 你不仁來我不義
第二十六章 助纣為虐 西貝叁少落敵手
第二十七章 初現端倪 原來賊人就是他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出其不意進敵營
第二十九章 真真假假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叁十章 露出馬腳 癡情嬌娃來相助
第叁十一章 歩歩陷阱 險中險妙計脫身
第叁十二章 雙姝爭艷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叁十叁章 智訂妙計 以毒攻毒亂敵陣
第叁十四章 大破敵營 奇中奇迷蹤又現
第叁十五章 峰迴路轉 後花園私定終身
第叁十六章 共商大計 撲朔迷離讓人迷
第叁十七章 摧枯菈朽 自作孽也不可活
第叁十八章 群魔現身 一石二鳥計成空
第叁十九章 束手就擒 道長魔消氣數盡
第四十章 恩仇了了 爭強鬥勝終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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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作者:東方玉
第二十五章 針鋒相對 你不仁來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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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着:東方玉改編:花間浪子這是早晨辰牌時光,從梁山西門馳出叁匹駿馬,一路朝西急馳!馬上是叁個少年公子,看去都隻有二十來歲,隻要從他們衣着光鮮,人品隽逸,一望而知是富貴人傢的的弟子,同窗好友,出來遊玩的。

因為叁匹駿馬,一會你超過我,一會又我超過他,好像是在比賽騎術,焉知這叁位少年公子,卻是易钗而棄的姑娘傢,她們正是金蘭、易雲英和葉青青。她們一會超前半個馬頭,一會又兩騎並辔齊馳,隻是為了在馬上互相交談方便而已。

易雲英先催馬上前側臉朝金蘭道:“喂,金兄,大哥就是從這條路來的,我們追了半天,怎麼連一點影子都沒看到?”

金蘭道:“這要怪王伯伯說得太晚了,出門行旅的人,都是雞鳴早看天,聽到雞聲就起床。天濛濛亮就上路了,那像我們起來天色已經大亮,直到我們吃過早餐,他才告訴我們,算起來大哥很可能比我們早出將近一個時辰了呢,我們一時之間如何追得上他?”

葉青青趕上來,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呀?”

易雲英道:“我們在說,怎麼還沒迫上大哥?”

葉青青回頭道:“這時候路上人還不多,我們不會加快一點?”

說着,一領缰繩,當先衝了出去。

易雲英道:“葉兄說得不錯,我們快些趕路才行。”跟着揮鞭催馬,急急馳去。

金蘭看兩人馳出去了,加快馬鞭跟了上去。叁匹馬同時灑開霜蹄,也踢起大路上滾滾黃塵!叁位姑娘中易雲英和葉青青平日究竟很少騎馬,騎術自然也不會高明,隻是仗着各有一身武功,才不至於從馬背上顛下來,經過半個多時辰的奔馳,二位姑娘早就香汗淋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易雲英在馬上叫道:“金兄、葉兄,我們在這裡歇一歇吧。”

葉青青,金蘭一齊勒住馬頭,叁人跳下馬鞍,各自跑得粉臉通紅,相顧一笑。

易雲英舉手掠掠被風吹亂的鬓發,失笑道:“看來騎牲口比施展輕功提縱術一樣吃力。”

葉青青接口道:“是啊,方才我差點從鞍上翻下來呢。”

金蘭笑了笑道,“你們平日很少騎馬,所以太過用勁了,騎馬要懂得馬性,把心身放輕鬆些,就不會很吃力了。”

葉青青牽着馬走近路邊一片樹蔭之下,說道:“這裡有幾方大石,我們就在這裡坐歇一會再走。”

她在石上坐下,還用手帕拭着額上汗水,易雲英跟了過去,也在一方大石上坐下。

金蘭笑道:“要休息,方才石橋還有一傢茶館,可以喝些茶水,這裡沒有茶,連水都找不到……”

話聲方落,耳中忽然聽到一聲極輕的沉哼,似從樹林中傳出,這就立即朝兩人打了手勢,悄聲道:“林中有人。”

易雲英,葉青青同時站起,輕聲問道:“你聽到什麼聲音了?”

金蘭道:“是極輕的哼聲。”

易雲英道,“我們進去瞧瞧。”

金蘭道:“江湖上遇林莫入,我們闖進去不大好吧?”

葉青青道:“他先出哼聲的,又不是我們有意去招惹他。”

易雲英道:“對嘛,我們隻去瞧瞧有什麼要緊?”

金蘭道:“要進去也要小心些。”

葉青青道:“好嘛,那就快些了。”

叁位姑娘小心翼翼的穿林而入,找了一陣,林中沒有半個人影。

易雲英道:“是不是金兄聽錯了?”

金蘭道:“我方才明明聽到有人發出極輕的沉哼,不會錯的。”話聲方落,隻聽又是一聲極輕的哼聲傳了過來。

易雲英道:“快聽,好像就在……”

葉青青口中“噓”了一聲,伸手朝右首指了指,那是一堆草叢,草有半人來高。叁人極其小心的撥開草叢,走了十來歩路。隻見草椎中蜷伏着一個人,這人一頭白發,戴着黑布包頭,身上穿的是青布棉襖,竟是一個老婆子!因為蜷伏着身子,看不到她的臉,此時身軀發顫,似是正在運功,但還是抵不注,所以口中不時發出輕微的哼聲。

易雲英一眼看去,覺得甚是眼熟,口中忽然輕咦一聲道:“會是溫九姑。”

金蘭也己發覺,悄聲道:“是她。”

葉青青問道:“你們認識她?”

易雲英附着她耳朵說道:“她就是九寡十八迷溫九姑。”

葉青青悄聲道:“她好像在運功逼毒。”

試想溫九姑躲在草叢裡運功逼毒,她善使迷藥,這草叢四週,豈會不布上迷藥,任人闖入,但怎知她身上最厲害的迷藥都給石破衣掉了包,布上一層假的迷藥,如何迷得了人?

金蘭道:“我們過去看看。”

叁人走到溫九姑身前,才看清她雖然盤膝跌坐,但上身已是伏了下去,一張鸩臉也隱隱蒙上了一層黑氣,隻是鼻中還在呼吸,是以不時發出輕微的唔唔之聲。

葉青青道:“她果然中了毒,她想運功逼毒,但她自己已經無法把毒逼出來了。”

易雲英回頭笑道:“葉兄這口氣好像還是一位蒙古大夫呢。”

葉青青道:“解藥我可一點也不蒙古。”

金蘭道:“葉兄身邊有解毒藥丸,就給她一顆。”

易雲英道:“這種人還要救她?”

金蘭道:“她雖不是好人,但我們既然遇上了,總不能見死不救。”

易雲英道:“好嘛,救就救她,隻是葉兄解毒藥丸不知管不管用?”

葉青青笑道:“神女宮解毒金丹,善解天下百毒,就算唐門見血封喉的毒藥暗器,隻要有一口氣在,一樣救得活。”

口中說着,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小玉瓶,傾出一粒梧桐子大的藥丸,俯下身去,納入溫九姑口中。

易雲英道:“她氣息已經很弱,藥丸吞得下去嗎?”

葉青青道:“我已把藥丸納入她舌下,很快就會溶化。”

易雲英又道:“那要多少時間毒才會解呢?”

葉青青收起玉瓶,說道:“大概有頓飯工夫,就會清醒過來了。”

金蘭道:“那就好,我們等她清醒了再走不遲。”

易雲英道:“這就叫好人做到底,等就等吧。”

叁人站在草叢中,足足等了頓飯工夫,溫九姑臉上黑色果然漸漸褪去,接着身軀動了一下,緩緩目起,一雙水泡眼也緩緩睜了開來。

易雲英喜道:“好了,她果然醒過來了。”

溫九姑目中神光一閃,忽然斂去,緩緩打量着叁人,口中依然虛弱的道:“老婆子身中劇毒,是叁位相公救的了?”

金蘭道:“我們是路過這裡,發現老婆婆中毒昏迷,正好這位葉兄身邊有解毒藥丸,給你喂了一粒,如今老婆婆既然醒了,我們還要趕路,也該走了。”一麵回頭道:“易兄、葉兄,我們走吧。”

溫九姑道:“叁位相公且請留歩。”

金蘭回身道:“老婆婆還有什麼事嗎?”

溫九姑有氣無力的道:“老婆子不但中了“透骨陰指”,又誤服賊人半顆毒藥,此時全身乏力,無法走動,叁位相公一走,老婆子豈不活活餓死在這裡了?”

易雲英問道:“那你要想如何?”

溫九姑道:“叁位公子行行好,扶老婆子出去,到了林外,也許有馬車經過,可以搭個便車。”

叁位姑娘可不知道溫九姑是怕她侄子追蹤尋來。才一口氣奔行了幾十裡路,躲在草叢中逼毒的,她如是全身乏力,走不動路,出了樹林,豈不是讓追蹤的人很快就發現?葉青青看她這麼說了,就點頭道:“好吧,我扶你出去。”

金蘭要待開口,但看葉青青答應了,也隻好不說。溫九姑感激的道:“多謝這位相公。”

葉青青伸出手去,正待扶溫九姑手肘,溫九姑手腕一翻,一把扣住了葉青青的手腕,口中呷呷尖笑起來。

葉青青驟不及防,口中忍不住驚“啊”了聲,手上用力一掙,怒聲道:“你這是做什麼?”

溫九姑扣住她手腕不放,尖笑道:“原來你還是個丫頭。”

金蘭怒叱道:“溫九姑,你還不快放手?”

溫九姑霎着水泡眼,點頭道:“你們果然認識老婆子?”

易雲英道:“人傢救了你,你居然還向葉兄出手,你是不是人?”

溫九姑臉色一沉,尖聲道:“老婆子隻是有話問你們,真要取她性命,她早就沒命。”

金蘭道:“你要問什麼?”

溫九姑道:“你們怎麼進來的?”

金蘭冷冷的道:“我們自然是走進來的了。”

溫九姑道:“老婆子在草堆四週灑滿了叁重迷藥,你們怎麼會沒事的?”

易雲英道:“這就奇了,你下了叁重迷藥,我們怎麼會沒有事?這要問你自己,你問我們,我們又去問誰呢?”

“好。”溫九姑道:“那麼你們說說看,你們師傅是誰呢?”

金蘭道:“我們師傅是誰,與你何乾?”

溫九姑道:“當然有關係,如果你們師傅是老婆子的熟人,老婆子就可以相信你們了?”

易雲英心中一動,冷然道:“告訴你,我們是盟主……”

金蘭心思何等咽密,聽她說到“盟主”二字,已知易雲英的心意,故作吃驚,急忙攔道,“二師妹……”

易雲英也在給她這一喝之際,就停住不說。溫九姑聽易雲英說出“盟主”下麵雖沒說下去,但分明是“門下”二字了,這可把她聽得一怔,接着麵有喜色,呷呷笑道,“叁位姑娘原來是盟主門下,那就不是外人,你們認不認識王紹叁王公子?”

金蘭問道:“不是外人,這話怎說?”

溫九姑擠着水泡眼笑道:“不是外人,自然是自己人了,老婆子問你們認不認識王紹叁?”她是老江湖,口中雖說是自己人,但仍要證實她們和王紹叁的關係。

易雲英道:“他是我們叁師兄,怎麼會不認識?”

金蘭故意瞪了她一眼,叱道:“二師妹,你又嘴快了。”

溫九姑現在又證實了,含笑道:“你們果然是盟主門下,這叫做大水衝倒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老婆子是盟主敦聘的護法,現在你們總清楚了吧?”

說話之時,五指一鬆,放開了葉青青的手腕。易雲英道:“你老原來是護法堂的老護法?我們很少出來,護法堂的人,我們隻認識總護法和歐陽副總護法。”

“這是你們很少在外麵走動之故。”

溫九姑尖笑着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易雲英道:“我們是奉命查一件事來的。老護法如果沒什麼了,我們就要走了。”

她比較嘴快,所以連奉命查一件事都說出來了,其實,這話隻是告訴溫九姑,她們有任務在身,所以急於要走。

溫九姑臉上有了喜色,呷呷尖笑道:“叁位姑娘不說,老婆子也知道了,你門是奉命偵查川西失蹤的人這件事了,嘿嘿,你們遇上老婆子,這可真巧,這件事老婆子已經有了眉目。”

金蘭心頭不由一動,急急問道:“老護法已經有眉目了,那是什麼人?”

溫九姑得意的笑了笑道:“這些賊人是什麼路數,老婆子一時還弄不清,但他們到處劫持江湖有名人物,那是不會錯的。”

金蘭問道:“老護法怎麼知道的?”

溫九姑尖笑道:“昨晚他們劫持桂花庵主,老婆子也誤中賊子暗算,但他們的行蹤卻未必瞞得過老婆子。”

易雲英問道:“老護法如何會知道他們行蹤的呢?”

溫九姑已知這叁位姑娘是“盟主”門下,自然知無不言,這就呷呷笑道:“老婆子出身迷藥世傢……咱們有一種追蹤術,名之為“指引香”,隻須彈在對方衣衫上,所經之處,都有一縷“指引香”的藥味,叁日不散,別人不易聞得出來,老婆子卻可以一路跟蹤下去。”

金蘭欣然道,“這樣就好,我們快追下去。”

易雲英,葉青青異口同聲道:“我們不去找大哥嗎?”

金蘭怕她們說漏了口風,忙道:“不要緊,大師哥負責調查這件事,說不定也會趕來,如果他還不知道,我們查到了,再告訴他也不遲。”

溫九姑聽說盟主門下大公子也來了,心中更是高興,呷呷笑道:“對、對,叁位姑娘,咱們這就走。”

易雲英叮囑道:“老護法,出了這座林子,你就不能叫我們姑娘了。”

溫九姑看看叁人,連連點頭道:“老婆子真糊塗,叁位穿了男裝,自然是公子了,隻是老婆子連叁位貴姓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們呢?”

易雲英道:“方才我們不知道你老是老護法,所以沒告訴你老,我姓雲……”

她因自己說出姓易,可能會引起溫九姑的疑心,就說成了姓雲,接着一指金蘭、葉青青二人說道:“她是我們師姐姓金,她是師妹姓葉。”

金蘭因父親失蹤,有了眉目,巴不得立刻就走,易雲英話聲方落,她就催道:“我們林外有叁匹牲口,老護法請吧。”

四人走出樹林,因隻有叁匹馬,就由溫九姑、金蘭備乘一匹,易雲英和葉青青合乘一匹,由溫九姑領先,一路朝西趕去。午牌時光,趕到觀音閣,這裡隻是一個一、二十戶人傢的小村落,沒有打尖的地方,倒是觀音閣十分出名,香火鼎盛。

溫九姑一路跟着“指引香”而來,到了廟前,香氣往廟中而去,心中暗暗冷笑,下馬後,就暗暗囑咐金蘭等叁人,賊人可能藏身廟中,務必小心,一麵取出叁粒藥丸,要叁人含在口中,可解任何迷藥。易雲英暗暗好笑,你身上的迷藥和解藥,都給石破衣掉了包,差幸自己叁人身上,都帶着迷藥的解藥,不懼有人施展迷藥。叁人還是從溫九姑手中接過藥丸,假裝含在口中。

溫九姑話聲一落,立即手提鸩頭杖,舉歩朝廟中走去。金蘭等叁人雖然劍未出鞘,也各自手按劍柄,緊隨溫九姑身後而行。第一進大殿上,香煙缭繞,正有不少善男信女在神前磕頭求籤,第二進遊客較少,已顯得有些冷清。但“指引香”的香氣還是在往裡而去,溫九姑有香氣指引,自是走得很快,還要朝第叁進走去。

隻見人影閃動,兩個灰袖和尚一下擋住去路,合十道:“老施主請留歩,第叁進是敝廟護法會,和幾位老師傅閉關之所,謝絕隨喜……”

溫九姑沉喝一聲:“滾開。”兩手一分,把兩個灰衣和尚往左右跌撞了兩叁歩,右手推出一掌,砰然一聲大響,撞開兩扇緊閉的大門,大歩走入。

金蘭等叁人緊隨着溫九姑身後,像一陣風般衝了進去。那兩個灰袖僧人身手也不弱,一個跌撞之後,立即隨後追了上來,口中喝道:“老施主怎可亂闖?”

就在溫九姑剛走到大天井中間,階上及時匆匆忙忙奔下六個手持禅杖的灰袖和尚,一字排開,為首一個懷抱禅杖,合十道,“四位施主擅闖護法會,不知為了何事?還請快快退歩去的好。”

溫九姑道:“老婆於是找文如春來的,你們快去叫他出來見我。”

為首和尚道:“老施主隻怕誤會了,這後進中間一間,是小廟護法會議之所,平日並沒有人,另外叁間,是叁位師傅在這裡閉關,再也沒有人了。”

溫九站呷呷笑道:“老婆子一路聞香追蹤,那還錯得了?你們分明和文如春沆澆一氣;把他藏匿起來了,再不叫他出來,惹怒了老婆子,就把你們這座廟拆了……”

“阿瀰陀佛。”

一聲蒼勁的佛號從身後傳來,溫九姑聽得這聲佛號功力深厚、隻見一名灰袖老僧手持一串念珠,緩歩走入天井。他身後緊隨着一個身穿灰衲的小沙瀰。

這老和尚年約七旬開外,瘦高個子,臉上雖已滿布皺紋,但雙目神光炯炯。可見功力不弱,此時顯然因溫九姑說出拆廟的活,微有不悅之色,徐徐說道:“老施主若是找人來的,總該先找貧衲問問,這般破門而入,似乎絲毫沒把貧衲放在眼裡了?”

在他說話之際,又有兩個年在五十左右的和尚,率同八名手持禅杖的灰衲和尚趕了進來,站到老和尚身後。

溫九姑霎着一雙水泡眼,尖聲道:“聽你口氣,好像是這裡的住持了?”

老和尚颔首道:“貧衲智圓,吞掌少林寺下院,老施主究有何事,還請明白見告。”這話是說這裡是少林下院,他是智子輩高僧,那是少林寺方丈智善大師的師弟了。

“原來大和尚還是少林寺的高僧。”

溫九姑冷笑道:“少林寺也唬不倒人,老婆子是找一個叫文如春來的,他不僅昨晚以迷藥劫持桂花庵主,而且還和川西武林同道多人失蹤有關,老婆子一路追蹤前來,他明明就藏匿在這裡。”

智圓老和尚聽得暗暗驚疑,依然合十道:“老施主有何證據,指文如春藏匿在敝廟之中?”

溫九姑道:“老婆子在姓文的小子身上彈了“指引香”,所經之處,香氣叁日不散,老婆子就是一路聞香追蹤來的。”

智圓和尚道:“老施主聞得出“指引香”就在敝廟後院嗎?”

溫九姑道:“不錯,這縷香就是朝屋中去的。”

智圓和尚沉吟道:“這個不大可能,這後進一直有人輪班看守,除有叁位師弟在此閉關,別無他人,如果老施主不相信的話,貧衲可以陪同老施主進去看看。”

溫九姑道:“好,大和尚請。”

智圓老和尚躬躬身道:“老施主請隨貧衲來。”

他走在前麵領路跨上石階,中間一問布置成寬敞的客廳,四週放了二十幾把椅幾,是護法會的護法居士集會的場所。大廳左右兩邊,各有兩間房屋,都是從前麵走廊開的門。

智圓老和尚退出大廳,在走廊站定,一指兩邊四間房屋,說道:“這左右四間房舍,有叁間是敝師弟閉關之所,隻有最左邊一間空着,老施主不用看了吧?”

溫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是這裡的住持,有你領路,自然每一間都要看了,如果這四間房舍有人閉關,不用再看,那麼大和尚陪我們進來做什麼的?”

智圓老和尚合十當胸,說道:“老施主垂鑒,貧衲叁個師弟,閉關叁年,在關期未滿之前,是不能啟關的。”

溫九姑臨風嗅着,一麵說道:“大和尚,指引香的香味就是朝右首第一間去的,說不定那賊子就躲在右首第一間裡麵,大和尚縱有為難之處,老婆子也非看不可。”

智圓老和尚麵有難色,勉強點頭道:“老施主既然堅持非看不可,貧衲如果不讓老施主進去,敝廟豈非真的藏匿了什麼人嗎……”

溫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明白就好。”

智圓老和尚續道:“老施主要進去瞧瞧,貧衲未便阻止,也隻好破例一次了,但老施主進入關房,就不可開口說話,以免驚動入定中的敝師弟,受到外界擾亂,這一點非常重要,務請老施主原諒。”

溫九姑點頭道:“老婆子省得。”

“好。”智圓老和尚應了聲“好”道:“老施主請隨貧衲進去。”

他領着溫九姑走近右首第一問門口,目光一注,發現門上並無鐵鎖,口中不覺“咦”了一聲。

溫九姑回身朝金蘭叁人囑咐道,“你們叁位就在門口等候,老婆子進去瞧瞧。”

智圓老和尚伸手一推,木門應手而啟,就意識到不對,急歩往裡行去。溫九姑看他走得很急,可能發生了事故,也緊隨着歩入。

這間禅房略呈長方,相當寬敞,裡首是一張禅榻,右首有一個小窗,是每日午時由小沙瀰送齋飯和飲水之處,平日是沒有人進來的。這時本來應該在禅榻上入定的灰袖僧人,卻上身撲倒在禅榻之上。

智圓老和尚睹狀大驚,急忙一個箭歩掠到榻前,口中叫道:“智光師弟,你怎麼了?”

伸手扶去,但覺觸手冰冷,已經圓寂多時,一時不禁呆得一呆,雙手合十,黯然道:“阿瀰陀佛,師弟已登極樂世界,可惜愚兄遲來了一歩。”

溫九姑在他身旁說道:“大和尚沒看出令師弟是中人暗算死的嗎?”

智圓老和尚驚然一驚道:“老施主如何看出來的?”

溫九姑道:“令師弟“百會”下陷,臉色灰敗,中的應該是“陰沉掌”了。”

“陰沉掌?”智圓老和尚心頭一沉,說道:“貧衲何以從未聽人說過?不知“陰沉掌”是那一門派的功夫?”

溫九姑道:“大和尚當然不知道,“陰沉掌”乃是嶺南溫傢獨門掌法,規定隻有溫傢掌門人才能練習,掌中有指,取人性命於五歩之內,而且專取“百會”,被指風襲上,立即昏迷不省人事。”

智圓老和尚目光直注問道:“老施主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

溫九姑道:“因為老婆子就是嶺南溫傢的掌門人。”

智圓老和尚疾退一歩,雙目圓睜,急怒的道:“老施主……”

溫九姑冷然道:“大和尚認為令師弟是老婆子殺的嗎?”

智圓老和尚合十道:“老施主請乞道其詳。”

溫九姑沉哼一聲道:“賊子使的是借刀殺人之計,他知道貴廟是少林下院,他以“陰沉掌”殺了令師弟,志在嫁禍給老婆子,好讓老婆子和少林寺結下不解之仇,可惜他算錯了一着。”

智圓老和尚道:“老施主此話怎說?”

溫九姑道:“這賊子大概發覺路上給老婆子彈了“指引香”,老婆子會一路追蹤下來。以他推想,老婆子追蹤至此,既已知道他藏匿廟中,必然會等到夜晚才來探視,因此他潛入貴廟,以“陰沉掌”殺死令弟,正好嫁禍給老婆子。沒想到老婆子白天就找上貴廟,而且是由大和尚親自陪同前來,他這狡計就不攻自破了。”

智圓老和尚問道:“老施主說了半天,這人究竟是誰呢?”

溫九姑道:“他是我大哥的孽子溫如春,對外自稱文如春,不僅已盡得嶺南溫傢之學,還會雪山“透骨陰指”。”

智圓老和尚道,“雪山神功,不傳外人,莫非此子改投雪山門下?”

溫九姑道:“有些可能……哦……”她忽然哦了一聲,續直:“大和尚不是說有叁位令師弟在閉關嗎,快去看看其餘二位是否無恙?”

智圓老和尚怵然道:“老施主說得是。”

兩人匆匆退出,由智圓領先,走到右首第二間門口,門上鐵鎖果然也已不見,智圓老和尚心頭一陣驚顫,左手朝前推去,木門同樣應手而啟,顯而易見這位閉關的師弟也已遭了毒手無疑。老和尚腳下加緊,像一陣風般衝了進去,目光所及,師弟智珠和智光一般無二,跌坐的人,上身撲倒在禅榻之上,“百會”下陷,臉如灰土,自然也已遇害多時了。

智圓老和尚目睹二位師弟遇害,不禁熱淚盈眶,連聲吟着:“阿瀰陀佛。”

退出右首第二間禅房:急歩朝左首第一間走去。這一切完全和右首第一問相同,門上不見鐵鎖,木門應手而啟,師弟智性撲倒在禅榻之上,“百會”下陷,臉如灰土。叁位師弟,竟在一日之間,全喪在“陰沉掌”下,這叫老和尚怎不急怒交迸,切齒道:“這人真是喪心病狂,殘殺成性,貧衲縱是佛門弟子,也絕不能放過了他。”

和尚雖戒貪嗔,但這卻是動了真怒,歩伐也加快了,退出左首第一間禅房。這時大天井上由兩個五十左右的灰衲和尚領頭,雙手合十,站在前麵,他們身後,分兩排站着懷抱禅杖的十六名灰袖僧人,他們因老和尚領着溫九姑四人入內觀看,不曾叫他們退去,是以依然站在大天井中,並未退去。

智圓老和尚腳歩沉重,走出走廊,口中剛說出:“你們……”

突然身子朝前一傾,一個倒栽蔥往階下撲倒下去。

溫九姑吃了一驚,急忙跨下石階,間道:“大和尚,你怎麼了?”

站在大天井中的兩個為首僧人也在此時飛掠過來,左首一人大聲喝道:“你不要碰我師傅。”

兩人把智圓老和尚扶着坐起,隻見老和尚臉色發黑,鼻孔,嘴角緩緩流出黑血,業已氣絕。

溫九姑睹狀大吃一驚的道:“大和尚中的會是沾衣毒。”她立時想到老和尚曾扶起叁個師弟,仔細察看,是文如春在他們袖衣上下了沾衣毒,這小子居然份量算得極準,正好讓他退出禅房,才會毒發。

葉青青道:“老護法,我身邊有解毒藥丸,不知有沒有用了?”

溫九姑道:“沒有用了,沾衣毒由手指人心經,等到發作,就已無藥可救……”

兩個灰袖和尚放下屍體,同時霍地直起腰來。左首一個冷厲的道:“你是算準了毒發時間,自然無藥可救了。”

右首一個嗔目喝道:“你一日之間害死本廟四位師長,當真惡毒得很。”

溫九姑道:“二位師傅莫要誤會,老婆子是追蹤一個人來的,和貴廟四位師傅無怨無仇,怎會毒害他們?何況老婆子從不使毒……”

左首灰袖和尚怒聲道:“誰知道你安着什麼心?”

右首灰袖和尚怒聲道:“你是不是九寡十八迷溫九姑?”

溫九姑道:“就是老婆子。”

右首灰袖和尚厲笑道:“這就是了,你專使迷藥,自然也會使毒藥了。”

溫九姑雙腮鼓動,怒道:“你們兩個和尚,好沒來由,老婆子敢作敢當,是我毒死的。何用抵賴……”

右首灰衲和尚沒待她說卞去。就截着道:“你承認了。”

溫九姑尖聲道:“好個賊禿,老婆子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斷章取義。”

右首灰衲和尚道:“你已經承認了,何用多說?”

溫九姑越聽越怒,呷呷怒笑道:“老婆子縱橫江湖,有什麼可不敢承認的?就算你們四個師長是老婆子殺的,又怎麼樣?”

左首和尚倏地後退,抓起豎立地上的禅杖,喝道:“一起上去,把他們拿下。”

右首和尚也在此時,迅速回到原來站立之處,抓起禅杖,兩人一退即上,朝溫九姑欺來。他們身後十六名灰袖僧人聽到左首和尚的喝聲,也立即朝階前湧了過來。

溫九站於持鸩頭杖,呷呷尖笑道:“你們兩個賊禿,當真不明事理,老婆子和你們說話,真是多費唇舌,那就教訓教訓你們也好。”

她話未說完,兩個灰袖和尚的兩支擯鐵禅杖已挾着強勁風聲,夾攻而來。溫九姑那會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右手一揮,鸩頭杖一招“雙挑日月”,“噹”“噹”兩聲,把兩支禅杖挑開,兩人也同時被震得後退了一歩。這一招挑是給她挑開了,但也發現這兩個灰袖和尚居然杖勢沉重,自己腳下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歩,心中暗暗吃驚,忖道:瞧不出這兩個賊禿,杖上功夫倒是不弱。

兩個灰衲和尚身手矯捷,被震後退,立即揮杖攻來,他們使的正是少林名聞天下的“羅漢杖法”,杖勢沉重,純走陽剛一路,從第一招開始,他們已經展開杖法,兩支镔鐵禅杖一左一右,一杖接一杖的撃出,源源出手,滾滾不絕,杖風呼嘯,煞是淩厲。

溫九姑在第一招上已經試出這兩個和尚武功相當不錯,也立即收起了輕敵之心,鸩頭杖起處,左右逢緣,前後絞花,使得漫天杖影,把兩個灰袖和尚逼得像走馬觀燈一般,隻是圍着她打轉,但也隻能做到把他們攻勢逼退而已,要想勝過他們,卻也不易。心中不禁暗暗焦急,看來少林下院,果然武藝精通,叁個女娃兒縱是盟主門下;但年紀不大,要對付十六個和尚,不知是不是人傢對手?心念一動,立即橫目朝外看去。

卻說金蘭,易雲英,葉青青叁人,眼看雙方形勢已非動手不可,早已取出兵刃,此時溫九姑和兩位灰衲和尚動上了手,天井中的十六個憎人手待撣杖朝階前湧來。

易雲英回頭笑道:“我們好久沒有人喂招了,正好活動活動,金兄,葉兄,我們快迎上去,到天井裡動手,才施展得開手腳。”

葉青青道:“易兄說得對,我們上。”

叁位姑娘叁支長劍嗆然出匣,叁條人影,叁道劍光,同時從階上射向人群!金蘭的父親擎天手金讚臣是少林俗傢弟子,金蘭使的自然是少林派的劍法了。少林劍術以“達摩劍法”最為上乘,劍法古拙,博大精深,必須當上長老之後,方能練習。一般俗傢弟子練的是“小夜叉劍法”,隻算是普通劍法而已!金蘭會的當然是“小夜叉劍法”,這種劍法對付一般江湖武士,還可管用;但用來對付少林寺僧侶,那就有班門弄斧之感。

但金蘭可技不止此,右手長劍使的雖是“小夜叉劍法”,左手使出來的可是老哥哥磨劍老人教的“混元一氣指”,劍訣一圈,就有一圈飛旋潛力應手而生,朝前推出,就算最沉重的杖勢,也被擋在前麵劈不過來。繼一圈之後,就是驕指點出了,對方杖頭受阻,方自一怔之際,她一縷指風已經襲到,那能閃避得開?何況對方眼看金蘭使的“小夜叉劍法”,自然會心存輕視,就這樣糊裡糊塗的一下被點倒了兩個。

易雲英右手長劍使出來的是峨嵋白衣庵的“亂披風劍法”,東一劍、西一劍,向空亂劈,倒也使得嘶嘶有聲,但長劍隻是輕兵刃而已,對方湧過來的灰袖僧人,使的可是六尺長的擯鐵禅杖,杖勢沉重,自非長劍所能匹敵,她左手使出來的,也是老哥哥磨劍老人教的“混元一氣指”,一圈一點,就是一個,當真百不失一。

葉青青呢?她一手“神女劍法”施展開來,劍光飛灑,煙雨靠靠,固然離奇,但對方杖勢,宛如泰山壓頂,勢道奇猛,兩叁招下來,就感到力不從心!心頭一慌,趕緊施展“流雲身法”,嬌軀扭動,一個人忽東忽西,不可捉摸,舉眼看去,金姐姐,易姐姐左手連圈帶點,已經放倒幾個,心頭更是焦急,自己總不能給神女宮丟臉,想到這裡,右手短劍劃動之際,左手也使出“五弦指”來,身形遊走,從灰袖僧人人叢中穿來穿去,五指連彈,一下被她點倒叁個。

頃刻之間,十六個灰衲僧人,已被叁位小姑娘制住了一半,叁位姑娘一撃得手,就有了信心,勇氣倍增,劍光陡然轉盛,看去刺、劈、挑、點、輕靈快捷,攻勢淩厲,實則她們隻是以劍勢作掩護,主要出撃卻在左手上。剩下來的八九個灰袖憎人,卻隻注意到她的劍勢,你長劍刺來,他舉杖就劈,這一來,全都着了她們的道,十六個僧人,不到盞茶工夫,業已全被制住。

叁位姑娘挑着眉毛,相顧笑出聲來:“這些賊禿,當真不堪一撃。”

易雲英一指溫九姑說道:“金兄、葉兄,我們快去幫老護法,把兩個賊禿拿下了。”

金蘭長劍一領,喝道:“老護法,我們來了。”

叁條人影倏然欺近,叁支劍光同時朝兩個灰衲和尚攻到。兩個灰鈉和尚眼看叁人來勢極快,自然要回身封架,怎知叁位姑娘這一招全是虛招,她們左手卻在此時迅速出撃!溫九姑久戦無功,一連使了幾次“聞風散”,沒有把兩個和尚迷倒,心頭正在氣憤,瞥見叁位姑娘已在頃刻之間解決了十六個憎人,不禁暗暗讚嘆:盟主門下果然不同凡響。

此時眼看叁位姑娘趕來相助,自己身為老護法,怎能在叁個小姑娘麵前丟臉?心念一動,口中尖喝一聲,鸩頭杖一抖,正待撃出。

陡聽金蘭笑道:“老護法快住手,兩個賊禿已經給我們制住了。”

溫九姑聽得一怔,急忙收杖,舉目看去,自己久戦不下的兩個灰袖和尚,果然已被制住,手持禅杖,原式站着,一動不動,不覺輕輕籲了、口氣,尖笑道:“叁位公子果然高明,老婆子久戦不下,你們一來,就輕輕易易地把他們制住了,當真不愧是盟主高足,“老婆子自愧勿如。”

這是真心話,但也是有意奉承,好和盟主門下菈攏關係。

金蘭道:“老護法太謙虛了,誰不知道老護法隻要隨便抖抖袖角,別說兩個賊禿;就是兩百個也會像樹排般放倒下去,我們兄弟還要向老護法學呢。”

這聽得溫九姑心裡十分高興,呷呷尖笑道:“金公子真會說話,江湖上大傢叫我老婆子九寡十八迷,其實行走江湖,終究是以真實功夫取勝,使迷是萬不得已之事,這兩個賊禿是少林門下,所以老婆子要掂掂他們少林寺的絕活,究竟有多少斤兩,才和他們力拼了五十來招。”

易雲英聽得暗暗好笑,你在動手之際,不使迷藥才怪,隻是你的迷藥失靈罷了!就在此時,隻聽有人鼓着掌,朗笑一聲道:“老護法和叁位公子都是本教敦請的人,在下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隨着話聲,走廊上左首第二間木門啟處,走出一個人來!他,正是溫九姑用聞香追蹤的文如春!方才智圓老和尚領着溫九姑看了叁問禅房,就是沒看左首第二間,他果然躲在這間空屋之中。

溫九姑雙腮鼓動,怒聲道:“好小子,你果然在這裡。”

文如春拱拱手道:“九姑是嶺南溫傢的掌門人,自然會使“指引香”,把小侄找到了。”

溫九姑尖聲道:“老婆子沒有你這樣不肖的侄子。”

“哈哈,是小侄不肖嗎?”

文如春臉色漸漸寒了下來,冷然道:“這話應該小侄說的,嶺南溫傢沒有你這樣欺祖滅宗的女兒,溫如春沒有你這樣毫無人性的姑姑。”

這話說得重了!溫九姑氣得白發飛揚,雙爪作勢,厲聲道:“小畜生,你說什麼?”

文如春道:“你塗改本門秘芨,據為己有,難道不是欺祖滅宗嗎,你上有長兄,居然僭稱掌門人,不是毫無人性嗎,我那裡說錯了?”

溫九姑怒極而笑,其聲尖厲,喝道:“小畜生,老婆子斃了你。”隨聲撲起,鸩頭杖一招“直叩天門”,淩空朝文如春當頭劈落。

文如春不敢硬接,吸氣後退出七八尺遠近,朗聲道:“九姑何必動怒,你隻要交出那本手抄本,使本門列代祖先遺留下來的秘方,得以完整無缺,也是你減輕欺祖滅宗罪行的最好機會……”

溫九姑一撃落空,撲來的人在地上略一點足,再次撲起,厲喝道:“小畜生,你真該死。”

鸩頭杖依然以挾泰山以超北海之勢,像一片烏雲直壓而下!文如春身形輕輕一閃,便自向左閃出,口中陰聲道:“你真以為我怕了你嗎?”

右手舉起兩尺長一柄鐵尺,疾然從側欺入,朝溫九姑肩頭點來。溫九姑因他迷天尺中所藏“迷天香”,不載“迷經”之上,自己沒有解藥,是以必須和他保持在一丈距離,才能防範對方使迷,這一看他忽然欺近過來,立即引身後退,揮杖橫撃出去。

文如春二尺長的鐵尺自然不敢和她六尺的鐵杖硬接,立即飛身飄退出去。溫九姑從前的鸩頭杖是棗木制的,自從在巫山神女峰被丁天仁一掌劈斷之後,就改用鐵杖了。他人雖迅疾退去,但在退出之際,在鐵尺上輕輕按了一下,噴出一縷淡淡的香氣“迷天香。”

“迷天香”無色無形,除了鼻子可以聞到香氣之外,看不到一點形迹,但等你聞到香氣,同時也中了迷了。這是溫傢祖先藏之夾牆中的秘方,連“迷經”上都並無記載,溫九姑自然不知底細了,她逼退文如春,正待運杖追撃,鼻中忽然聞到一縷淡淡的異香……她究是使迷的專傢,聞到異香,立時感覺不對,正待屏息後退,已是不及,砰然一聲,仰麵跌坐下去。

金蘭、易雲英、葉青青叁人一直站在溫九姑身後,此時驟見溫九姑忽然跌坐下去,不用說是着了文如春的道,叁位姑娘不約而同各自取出“溫氏清靈丹”納入口中。這原是一瞬間的事,文如春也想不到使迷老手溫九姑會如此容易就放倒了,不覺微微一怔,忽然放聲大笑。

就在他大笑聲中,微風飒然,金蘭,葉青青二人業已手仗長劍,一下攔在溫九姑身前,易雲英則俯下身去,迅快把一粒“清靈丹”納入溫九姑口中,然後和金蘭二人站在一起。

溫九姑早已服過“清靈丹”,也曾交給叁人每人一粒,但她身邊藥物都被石破衣掉了包,自然無效了。文如春目光掠過叁人,微微一笑道:“叁位可是九姑門下嗎?”

金蘭冷聲道:“不是。”

文如春道:“你們既非九姑門下,就讓請開。”

金蘭道:“你想要她手抄本,我卻有話問你。”

文如春詭笑道:“叁位大概想拖延時間吧,哈哈,九姑聞了“迷天香”,沒有溫傢獨門解藥,再過十個小時也不會清醒過來。”

金蘭冷然道:“我不管你們溫傢的事,我隻是問你,你劫持桂花庵主和川西武林同道多人,究竟奉何人之命,把他們送到那裡去了?”

文如春聽得目光一動,問道:“朋友問這些做什麼?”

金蘭道:“你隻要回答我是不是你擄去的,現在人在那裡?”

“哈哈。”文如春大笑一聲,鐵尺一指,說道:“你們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來你們叁個也非拿下不可了。”

他這鐵尺一指,自然使“迷天香”來了!金蘭叁人就站在他對麵,鼻中立時聞到一縷異香,她們雖已服過“溫氏清靈丹”,但不知是否有效,聞到異香。不禁各自後退出一歩,揮袖拂出!就在這同時,本來躺臥在地上的溫九姑突然飛躍而起,身形甫告彈起,雙足連環一口氣踢出七腿,鸩頭杖在地上一撐,杖勢如輪,朝文如春迎麵輾去,再身子一側,快如鬼魅,左手五指如鈎,朝文如春右手迷天尺抓去。

這幾下快得無以復加,而且文如春根本沒想到溫九姑會突然清醒過來,突覺右手一震,迷天尺已被溫九姑一把抓住,心頭更是大吃一驚!隻聽溫九姑口中發出呷呷尖笑,喝道:“拿來。”

左手用力一奪,右手鸩頭杖迎麵直搗過來。原來她右手五指握在鸩頭杖中間,本來六尺長的鐵杖,這一來,前麵半截就隻有叁尺長了,可以作為近身搏撃之用。文如春吃虧在迷天尺被她抓住死命不放,這柄尺傳之祖宗,豈能讓溫九姑奪去?因此右手運勁緊緊抓住,身形稍側,讓過杖勢,左手正待還撃。怎知溫九姑手執鸩杖中間,等於有兩支叁尺長的鐵棍。杖勢飛旋如輪,前半截落空,後半截又快速無比的迎麵打來。

文如春不敢徒手去架;隻得再次閃身躲避,但溫九姑和他各執迷天尺一頭,你閃她也跟着你閃,後半截鸩頭杖堪堪避開,前半截又輪轉如飛,跟着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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