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玉辟邪》

成人小說

《小黃書》手機APP下載
玉辟邪

小說章節

第一章 中秋月夜 萬佛頂上結義兄
第二章 雪山夜襲 辟邪玉符退強敵
第叁章 學藝六載 一朝分別為封山
第四章 雪山尋仇 峨嵋女尼施援手
第五章 師叔遠走 俏師妹同行江湖
第六章 被翻紅浪 小俠初識雲雨情
第七章 易钗為牟 叁公子遽然被擄
第八章 撲朔迷離 暈頭暈腦作上賓
第九章 藏頭露尾 無敵陰手終現身
第十章 一石二鳥 中人嫁禍陷困境
第十一章 以假亂真 大膽賊人好猖狂
第十二章 識破詭計 鴻蒙一劍退強敵
第十叁章 墮入敵手 九寡十八迷助惡
第十四章 高人搭救 異人再傳絕世功
第十五章 磨劍戲敵 茶樓驚現雙包案
第十六章 將計就計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十七章 再試雲雨 一龍雙鳳爽歪歪
第十八章 洞燭先機 強中更有強中手
第十九章 勇退強敵 多情女投懷送抱
第二十章 勤練劍招 山雨慾來風滿樓
第二十一章 艷福無邊 宮主自動送上門
第二十二章 群魔亂舞 以五敵一真無恥
第二十叁章 酒樓奇事 崆峒七矮中人伏
第二十四章 迷迷相鬥 救得嬌娃結新緣
第二十五章 針鋒相對 你不仁來我不義
第二十六章 助纣為虐 西貝叁少落敵手
第二十七章 初現端倪 原來賊人就是他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出其不意進敵營
第二十九章 真真假假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叁十章 露出馬腳 癡情嬌娃來相助
第叁十一章 歩歩陷阱 險中險妙計脫身
第叁十二章 雙姝爭艷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叁十叁章 智訂妙計 以毒攻毒亂敵陣
第叁十四章 大破敵營 奇中奇迷蹤又現
第叁十五章 峰迴路轉 後花園私定終身
第叁十六章 共商大計 撲朔迷離讓人迷
第叁十七章 摧枯菈朽 自作孽也不可活
第叁十八章 群魔現身 一石二鳥計成空
第叁十九章 束手就擒 道長魔消氣數盡
第四十章 恩仇了了 爭強鬥勝終是空

小說搜索

玉辟邪
作者:東方玉
第五章 師叔遠走 俏師妹同行江湖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青袍老者聽了麵有戚容,好一會,才仰首說道:“都是為了我一個人……我真是峨嵋派的罪人……”

話未說完,突然一陣咳嗽,直咳得他脹紅了臉,連腰都彎了下去。布衣少女急忙替他輕輕捶着腰背,青袍老者雙手掩口,等到咳聲稍停,放開手未,掌心血迹殷然。

布衣少女站在他背後,自然看到了,不由吃了一驚,叫道:“乾爹,你咯出血來了。”

看袍老者喘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塊麵巾,把血迹拭去,徐徐道:“不要緊,為父這是老毛病了。”

布衣少女道:“但……”

青袍老者臉色漸漸恢復正常,用手擺了下,麵向丁天仁問道:“你說雪山派隗通天連傷八位師兄之後,突然撤走,那是為了什麼?”

丁天仁道:“這個弟子也弄不懂,但……聽八師叔的口氣,好像和弟子身上的一塊玉珮有關,隻是他老人傢好像不肯說……”

“和你身上的玉珮有關?”青袍老者聽得奇怪,問道:“你身上是什麼玉珮?”

布衣少女眨着一雙盈盈秋水,也流露出好奇之色,朝丁天仁投來。

丁天仁從身上取下玉珮,雙手遞了過去,一麵說道:“因為那時弟子氣不過隗通天,朝他刺了一劍,他大袖一揮,把弟子打了一個觔鬥,但弟子也把他大袖刺穿了,等弟子站起來時,玉珮已經掉在地上,他好像很注意這塊玉珮,叫出“辟邪玉符”四字,接着就下令走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他因為八師叔暗示過這方玉珮很重要,但又不肯告訴自己,希望這位師叔也知道,能夠說出來才好。

青袍老者伸手接過玉珮之時,似乎並不怎樣,但聽了丁天仁說到隗通天叫出“辟邪玉符”,口中不覺“啊”出聲來,驚異的道:“它就是辟邪玉珮。”接着又哦了一聲,目注丁天仁問道:“你一劍刺穿隗通天的衣袖?”

隗通天一身功力何等精純,他拂出來的一記衣袖,又豈是一個年未弱冠的少年一劍所能刺得穿的?

丁天仁臉上一紅,說道:“是的。”

青袍老者問道:“你使的是那一招?”

丁天仁臉上更紅了,嗫嚅的道:“弟子使的是大哥教我的那一招劍法。”

青袍老者癒聽癒奇,問道:“你大哥是誰?”

丁天仁道:“大哥叫丁大衍,這方玉珮也是他送給我的。”

青袍老者道:“你們是親兄弟?”

“不是。”丁天仁道:“那是中秋晚上,在萬佛頂認識的。”

青袍老者道:“你說給老夫聽聽。”

丁天仁就把如何遇見大哥,他因自己和他同宗,極為高興,就送給自己一方玉珮,並約自己明晚再去。第二天晚上,他送給自己一柄短劍,並問自己練劍練得如何了,要自己練一遍給他瞧瞧,後來又傳了自己一招劍法,源源本本說了一遍,一麵從身邊取出一柄短劍來。

青袍老者看他取出來的短劍隻有二尺來長,劍鞘非金非石,十分精致,已是極為注意,左手接過,右手一按吞口,但聽“铮”的一聲,一道紫虹應手出匣,頓覺森寒逼人。

布衣少女“啊”了一聲道:“這柄劍鋒利,隻可惜短了些。”

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此劍名為紫虹,乃是武林中僅存的叁柄名劍之一,功能切玉斷金,無堅不摧……哈哈,紫虹神劍玉辟邪,你遇上的真會是他……但……這也不對呀……”

丁天仁聽他口氣,似乎認識大哥,這就急忙問道:“師叔,你老人傢認識我大哥嗎?”

青袍老者微微搖頭道:“據你所說,你大哥隻有叁十五六歲,那就不對了,這位大俠,老夫小的時候,聽先師說過,那時他已有五十多了,但看去隻有叁十出頭,如今算來少說也有八九十以上了。”

丁天仁心想:“那就不是大哥了。”

布衣少女問道:“乾爹,你說的是什麼人呢?”

青袍老者笑道:“他就是為父方才說的紫虹神劍玉辟邪,人稱天殺星的丁天行。”

布衣少女啊道:“紫虹神劍,乾爹,你說的紫虹神劍,就是這柄短劍?玉辟邪,就是這塊玉珮了?”

青袍老者颔首道:“不錯。”

布衣少女偏着頭問道:“乾爹,天殺星丁天行武功很高嗎?”

青袍老者笑道:“不高,會叫他神劍嗎?當年黑白兩道,隻要聽到他丁天行叁個字,莫不聞名喪膽,無怪隗通天看到玉珮就匆匆離去了。”

青袍老者把玉珮和短劍一起還給丁天仁,一麵說道:“你遇上的也許不是這位大俠,但這方玉珮和這柄紫虹劍,卻是這位大俠之物,你好好收起來,不可遺失了。”

丁天仁伸手接過,青袍老者一手撚須,又道:“你有這兩件東西,走遍天下,也沒有人敢欺侮你了。”

布衣少女忽然眨着一雙大眼睛,朝丁天仁問道:“你剛才說,你那大哥叫什麼名字?”

丁天仁道:“他叫丁大衍。”

“大衍……”布衣少女眼珠一轉,急急叫道:“乾爹,他大哥很可能就是紫虹神劍玉辟邪的天殺星丁天仁了。”

青袍老者道:“為父方才也想到了,但兩人年歲相差甚多……”

“不,乾爹。”布衣少女道:“他告訴他叫丁大衍,可能是他臨時化的名,大“字”和“天”字,隻差了上麵一橫,“衍”字和“行”字不是也差不多嗎?他大概不願意讓他(指丁天仁)知道他(丁天行)的來歷,才化名丁大衍的,如果不是的話,他怎麼會有這兩件東西呢?”

青袍老者翟然動容,點頭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一個練武的人,尤其像丁大俠這樣的人,到了功臻上乘,就不能從容貌上看得出年齡來了。”

布衣少女問道:“乾爹,聽你老人傢的口氣,這人不是壞人咯。”

青袍老者笑道:“丁大俠一生行俠仗義,當然不是壞人。”

布衣少女道:“那怎麼會叫他天殺星的呢?”

“唉。”青袍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才道:“丁大俠是個血性漢子,嫉惡如仇,不論白道、黑道,隻要這人犯了該死罪惡,就沒有人能包庇他,在他劍下,不知死了多少該死的人,但這樣來,黑白兩道,都對他並不諒解,視同煞星,天殺星這外號,也就不胫而走,叁四十年前,江湖上惡人幾乎絕迹,他的功勞,不可謂不小。”

“啊。”布衣少女忽然“啊”出聲來,急匆匆的往屋裡奔去。原來叁人隻顧着說話,這一陣工夫,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她自然要進去做飯了。

丁天仁望着青袍老者問道:“師叔,弟子聽說師傅因本派“心燈禅功”不足以抗衡雪山派的“寒極神功”和“寒冰掌”,才宣布封山的,不知什麼功夫,才能破得了“寒極神功”?”

布衣少女掌着一盞燈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勿進去。

青袍老者微微搖頭道:“這很難說,柔可以克剛,剛也可以制柔,水可以滅火,火也可以勝水,這全以個人的修為而定,“心燈禅功”原是以禅為主,縱然不足破解“寒極神功”但也足可自保,幾位師兄傷在隗通天的“寒冰掌”之下,該是幾位師兄功力不如隗通天之故。”

丁天仁問道:“這麼說,沒有人能破解“寒極神功”了?”

“那也不然。”

青袍老者一手撚須,徐徐說道:“雪山終年積雪不消,因此雪山派的人練的都是極陰極寒的功夫,冰雪到了陽春就會融化,因此東方乾陽之氣和南方丙火神功,都可能是它的克星,但這是原理,也並不是一定如此,譬如水能滅火,盃水車薪,依然無濟於事了。”

丁天仁心中隻是想着:“東方乾陽之氣,南方丙火神功,不知是什麼門派的功夫?自己如能學會了,就可以克制“寒極神功”了。”

青袍老者後麵的一段話,就沒有聽進去。

這時布衣少女已經端着一個托盤走出,盤中是四菜一湯和一桶白飯,一一放到桌上,然後又放好叁副碗筷,一麵嬌聲叫道:“乾爹,可以吃飯了。”

青袍老者在闆桌上首坐下,朝丁天仁含笑道:“小兄弟,山居簡陋,快坐下來了。”

丁天仁和布衣少女分別在橫頭坐下。布衣少女給青袍老者裝了一碗飯,又替丁天仁裝飯。

丁天仁忙道:“姑娘,在下自己裝好了。”

青袍老者笑道:“你不用和她客氣了,今晚你是咱們父女倆的稀客。”

丁天仁隻好紅着臉說了聲:“謝謝”。

青袍老者舉筷道:“來,這些菜蔬都是山裡現成的東西,你隨便吃吧。”

四碗菜肴,有兔肉炒筍片、油焖鮮菇、熏獐腿、炒青菜,和一大碗冬瓜湯,都做得很可口。丁天仁一連吃了叁碗飯,才停筷。布衣少女取過木盤,收拾碗筷,丁天仁要待幫着她收拾。

布衣少女嬌聲道:“你隻管陪着乾爹聊天好了,我會收拾的。”

說完,端着木盤進去,一會工夫,沏了一壺茶走出,放到桌上,又匆匆回了進去。丁天仁拿起茶壺,倒了一蠱送到青袍老者麵前、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蠱,一麵問道:“師叔,你老人傢怎會和雪山派結怨的呢?”

“唉。”青袍老者輕輕嘆息一聲,說道:“雪山派仗着武功陰毒,人多勢眾,門下弟子橫行川康,由來已久,峨嵋派雖是武林中的一個門派,但派中弟子都是皈依佛門,與世無爭的出傢人,俗傢弟子每代隻傳一兩個人而已,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動,自然不會和雪山派結怨,其他川中門派如青城、邛崃,人數較少,更不敢得罪雪山派,這也就是雪山派弟子目空四海,驕橫跋扈的由來……”

他取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又道:“那是叁十四年前,老夫在青羊宮前遇到一個道人,手中持着婊裝已十分破舊的墨拓碑文,說是六朝時代的古物,沿途兜售,索價十兩銀子,路人幾乎沒有一個理他,他忽然走到老夫麵前,說道:“貧道一路行來,找的是有緣之人,哈哈,看來這有緣之人就是施主了,這樣吧,貧道就半價,算你五兩銀子就好了。”

說完,就把卷軸朝老夫手中遞來,老夫那時不過二十五六,明知這些沿途兜售的東西,多半是騙人的,但因臉嫩的關係,人傢遞過來了,不好意思推卻。正在猶豫之際,突聽耳邊響起細如蚊子的聲音說道:“施主不可失之交臂”。

這句話他竟以“傳音入密”說話,內功必然已達上乘境界,不覺擡目朝他看去,那道人正朝老夫含笑點頭,就憑這一句話,老夫就化了五兩銀子,把它買下來了……”

布衣少女道:“乾爹,女兒怎麼從未聽你說過呢?”接着“啊”了一聲,又道:“乾爹,你說的就是放在木櫃裡的那卷墨拓碑文了?”

青袍老者微微颔首道:“不錯,唉,但也由此和雪山門下結下了怨。”

布衣少女問道:“那又是為什麼呢?”

青袍老者道:“當天中午,老夫剛在臨江樓找了個座位坐下,拿起茶盅喝了口茶,就有一個錦袍青年朝老夫走來,他指着放在桌上的那卷碑文,問道:“這卷東西你是從那裡來的。”

老夫那時也年輕氣盛,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我從那裡來的,與閣下有何關係?”

那錦袍青年冷哼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老夫道:“我花銀子買來的,怎會不知道?”

其實老夫隻是因那道人傳音入密,才送他五兩銀子,他說是六朝時代的古物,老夫根本沒有打開來看過,更不知道它是什麼了。

錦袍青年忽然冷笑道:“你知道就好,告訴你,這是咱們傳傢之物,你縱然花銀子買來的,也應該物歸原主,你現在明白了吧!”說着伸手來取。

老夫伸手一攔,說道:“且慢,你說是你們傳傢之物,那麼你且說說看,這是什麼東西?”

錦袍青年道:“我自然知道,這是六朝時代的一幅古畫。”……”?

布衣少女道:“他說的不對呀,那是一幅墨拓碑文,怎麼會是古畫?”

青袍老者笑道:“他大概隻是聽人傳說,我在青羊宮路上用五兩銀子買了一幅六朝時代的古物,他以為是古畫了。”

布衣少女道:“那是他存心訛詐的了。”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老夫因道人說過是幅碑文,如今聽那青年說是古畫,心中也有些不信。更何況在酒樓上這一起了爭執,就有不少食客朝我們兩人看來,就算老夫是用銀子買來的,也變了收購贓物,心頭自然十分氣憤,不覺站了起來,大聲道:“閣下隻怕認錯了,這是在下在青羊宮前用五兩銀子買下來的,你說是你傢傳的古畫,現在我們打開來讓大傢瞧瞧,也請大傢作個公證,如果是一幅古畫的話,閣下隻管取去。”當下就取起碑文當眾就打了開來,那當然不是古畫,而是墨拓的碑文,隻是這方碑文,形如符錄,刻的並非中土文字。

那錦衣青年大聲道:“就是這個,這是我傢的東西,一點也沒有錯!”又要伸手過來取……”

布衣少女氣道:“這人是個無賴。”

青袍老者道:“老夫豈會讓他取去,這就大笑一聲道:“閣下原來是想巧取豪奪,那你就看錯人了!”就這樣兩人在言語上起了衝突,動起手來,老夫才知道他是雪山派的人。”

布衣少女道:“雪山派的人也不能蠻不講理,哦,後來呢?乾爹是不是出手把他打死了?哼,這種人死了活該。”

青袍老者道:“我發現他是雪山派的人了,他當然也發現我是峨嵋派的人,大概打出五十招左右,依然不分勝負。他冷笑一聲,振腕一指點了過來,老夫驟不及防,被他撃中左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噤,一時心頭大怒,撃出一記“伏虎掌”。他正因撃中老夫一指,洋洋得意之際,被老夫撃中他胸口,當場仰跌出去,吐出一口鮮血。其實當時老夫一記“伏虎掌”,隻有叁四成火候,縱或內傷,也不至於傷重不治。倒是他練的“透骨指”乃是獨門陰功,當時雖然也隻有叁四成火候,但老夫傷在太陰肺經,當時經過運氣療傷,也並不覺得如何、直到半個月之後,才有咳嗽咯血的現象,趕回伏虎寺去,經師尊以心燈禅功治療,因為時已晚,落得個終身殘廢……”

布衣少女氣道:“這人真是該死。”

青袍老者續道:“不料此人傷重不治,竟然故意顛倒事實,說他和老夫是為了爭奪一幅達摩祖師遺留的神功而起。這幅神功,原是他在青羊宮前向一個道人以五兩銀子買的,老夫恃強從他手中搶過來的,雪山派的人叁十年來,一直在找尋老夫下落,其實說穿了,隻是在找這幅墨拓碑文罷了。”

布衣少女問道:“乾爹,到底這幅碑文是不是達摩遺留的神功呢?”

青袍老者笑了笑道:“這個老夫也不知道,因為當年先師聽了雪山派的話,曾要大師兄遠上少林寺,向藏經閣識得梵文的老師傅請教,但也認不出來,據告昔年西域不下數十國之多,同是梵文,也各自有異,而且有許多小國,早已不存在了,因此縱是梵文,也無人能識了。”

布衣少女道:“那雪山派為什麼還要爭呢?”

“他們自然不知道了。”

青袍老者續道:“但不論是不是達摩遺留的神功,它總是上千年的古物,是老夫花錢賣來的,雪山派也沒有理由心存觊觎,藉口尋。”

丁天仁半晌沒有開口了,這時擡目問道:“師叔,師傅是不是因無法化解雪山派的“寒冰掌”才封山的?”

青袍老者微微點了下頭道:“照你方才說的,隗通天“寒冰掌”很可能已練到十二成境界,就是“叁陽神功”也未必克制得住他,大師兄練的“心燈禅功”或可自保,但其他幾位師兄就個是他對手了。封山,對一個門派來說,是不得已的事,如無重大變故、誰也不願意宣布封山,因為封山之後,這個門派也就在江湖上除名了……”

丁天仁聽得心頭一陣激動,胸口宛如壓着一塊沉鉛。

青袍老者緩緩籲了民氣,接道:“但封山也有一個好處,在封山期間,一切的江湖恩怨都隨着停止,另外在封山期間也可以專心一致、集思廣益的去研討高深武學,作為重出江湖的準備。”

丁天仁垂着頭,黯然道:“那不知要到那一年了。”

青袍老者道:“時光不早,小兄弟該休息了,老夫睡在東廂,今晚隻好擠一擠了。”

一宿無話,第二天早晨,丁天仁醒來,青袍老者早已起床,不在房中,當下也並不在意,上了年紀的人,大都睡眠很少,習慣早起。開出門去,堂屋闆桌上早就放好盛了半盆清水的木盆,邊上還放着一方麵巾。

布衣少女迅快的從左首房中走出。她一張嬌靥似乎稍事修飾,秀發梳得一根跳絲也沒有,還打了兩條辮子,垂在胸前,這時看到丁天仁,眨動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叫道:“丁大哥早。”

她叫出“丁大哥”,粉臉微微有些發赧,丁天仁忙道:“姑娘早。”

布衣少女道:“桌上臉水已經打好了,你快洗把臉。”

丁天仁道:“多謝姑娘。”

布衣少女迅快的往後麵走去,丁天仁走到闆桌前麵,洗了把臉,就把臉水往門外倒了,回進堂屋,布衣少女已經端着一鍋稀飯,和四式小菜在桌上放好,一麵朝東廂嬌聲叫道:“乾爹,吃早餐啦。”

丁天仁道:“師叔不在房裡。”

布衣少女奇道:“那會到那裡去了?”

她匆匆走近大門,在屋前屋後找了一回,依然不見乾爹的影子,心下大急,叫了幾聲,也沒有聽到回音,就匆匆回了進來,說道:“乾爹不知道去了那裡……”

她急得連粉臉都脹紅了,丁天仁道:“師叔也許在附近走走,很快就會回來的。”

布衣少女道:“但乾爹平時就算要出去走走,也都是吃了早餐才出去的,就是出去,也總在附近,不會走遠,叫一聲就聽到了,方才我叫了幾聲,都沒有答應……”

丁天仁道:“姑娘不用急,師叔不會有事的。”

這樣等了將近半個時辰,依然不見青袍老者回來,布衣少女早就坐立不安,在門口進進出出的不知走了多少次,這回實在忍不住了,雙眉緊蹩,望着丁天仁道:“丁大哥,這怎麼辦?要不要出去找找?”

丁天仁也沒了主意,說道:“師叔一身武功,應該不會遇上什麼強敵的,何況又沒有人來找師叔,是師叔自己出去的……”

“哦。”布衣少女好似想到了什麼,急急問道:“你知不知道乾爹什麼時候起來的?”

丁天仁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師叔已經不在了。”

布衣少女道:“昨晚……乾爹有沒有睡呢?”

“哦。”丁天仁也哦了一聲,說道:“對了,我起來的時候,看到師叔枕頭下麵,好像有一角白紙,會不會……”

布衣少女心頭猛然一沉,沒待他說完,急急說道:“快去看看。”

她急不容緩一陣風般朝右首房門衝了進去,等丁天仁跟着走入,她已從乾爹枕頭下麵抽出一個信封,這一瞬間她臉上已掛下兩行珠淚,哭出聲道:“乾爹果然走了,他怎麼不帶我去呢?”

丁天仁走到她身邊,已可看到她手上拿着的信封上就寫着:“字留雲兒親拆”。於是就柔聲道:“姑娘先看看師叔信上怎麼說的?”

布衣少女用手拭着眼淚,從信封中抽出一張信箋,隻見上麵寫着:“雲兒:為父與雪山派結怨經過汝已知之,叁十年來,為父隱居峨嵋後山,久有離去之意,一再因循,一是諸師伯叔盛意難卻,二來也因汝年紀尚幼之故。如今雪山派不僅找上伏虎寺,導致本派宣布封山,而且也找來此地,為父已非走不可。本來可將汝托付白衣庵無垢師叔,惟白衣庵均係皈依佛門之淄衣,不收俗傢弟子,所幸丁師侄因本派封山下山,此子誠實可靠,為父托他照料,自可放心,汝可視之若兄,與他一起下山,一切要聽丁賢侄的,至囑,父留示。”

布衣少女看到乾爹要自己和丁大哥一起下山,心頭小鹿不禁一陣跳動,接着流淚說道:“乾爹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走了,為什麼不讓我一起去呢?”

她把信箋朝丁天仁遞來,丁天仁看完信箋,心頭一陣作難,自己也是初次下山,但師叔已經走了,他信上把她托付自己,想到自己這次下山,自然要回傢去看母親,就要她住到自己傢裡去,這樣母親也有個伴了。想到這裡,心頭已經有了主意,一麵安慰着道:“師叔已經走了,他不帶你同去,也許另有困難之處,姑娘不用難過,慢慢的總有一天可以找到他老人傢的。”

布衣少女擡目道:“乾爹沒說去那裡,怎麼找得到呢?”

丁天仁突然心中一動,說道:“你去看看,師叔是否把那卷碑文拓本帶走了。”

布衣少女道:“我去看看。”

迅快走到右首靠壁一口木櫃前麵,找開櫃子,用手翻動了一下,就直起身道:“乾爹果然帶走了。”

丁天仁含笑道:“這就是了。”

布衣少女眨着眼睛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丁天仁道:“師叔當時用五兩銀子買下這卷拓本的時候,是因為那個道人以“傳音入密”說了一句話,他老人傢也一直認為這拓本說不定與武學有關,這次很可能是尋訪識梵文的人去的了。”

布衣少女眼圈紅紅的說道:“那……那我……怎麼辦……”

丁天仁柔聲道:“師叔信上不是說要姑娘和在下一起下山去嗎,姑娘不如先到我傢裡去。”

布衣少女看了他一眼,粉臉脹得通紅,低下頭去,問道:“你……傢裡……有些什麼人?”

丁天仁道:“我娘,她老人傢很慈祥,一定會很歡迎姑娘的。”

布衣少女靦腆的道:“還有呢?”

“沒有了。”丁天仁道:“我傢隻有娘一個人。”

布衣少女道:“我怎麼好意思去打擾伯母。”

丁天仁道:“姑娘是師叔的乾女兒,算起來也是我的師妹了,何況這是師叔的意思,有姑娘和她老人傢作伴,我娘不知有多高興呢……”說到這裡,口中哦了一聲,又說道:“在下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布衣少女臉上又是一紅,低低的道:“我叫易雲英,從小由乾爹抱回來撫養長大的。”

丁天仁道:“那麼師叔呢?”

易雲英道:“乾爹姓易,諱秩然,我是跟乾爹姓的。”接着轉首又道:“丁大哥,稀飯快涼了,快去用早餐了。”

回入堂屋,易雲英裝了兩碗稀飯,兩人匆匆吃畢,易雲英收過碗筷,忍不住又眼圈一紅,盈盈慾涕。

丁天仁道:“姑娘,你該去收拾了,昨天已有雪山派的人找來,萬一再來,我們決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易雲英隻好點點頭,含着淚水,往房中走去。過不一會,隻見她手挽着一個花布包袱,一手提一個長形青布囊,腳下沉重,一歩一歩的走了出來。

丁天仁連忙迎着道:“姑娘收拾好了?”

易雲英點點頭,把包袱和青布囊往闆桌上一放,走入左廂,把床上被褥收入木櫃之中,然後帶上了房門。

丁天仁道:“我們走吧。”

易雲英朝屋中回顧了一眼,突然一下撲入丁天仁懷裡,伏在肩頭,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丁天仁從沒和姑娘傢接觸過,這下突如其來這種事,使他大感手足無措,隻好由她伏在肩頭,哭了一陣,才緩緩的道:“姑娘不用傷心……”

他隻說了這句話,底下就不知怎麼說好?易雲英漸漸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撲在他肩頭,急忙後退了一歩,一時羞紅了臉,拭着淚水,幽幽的道:“對不起。”

丁天仁道:“沒關係,姑娘從小住在這裡,一旦要離此而去,心裡自然難過的了。”

易雲英本來已經收住淚水,經他一說,忍不住淚水又流了下來。丁天仁尬尷的道:“在下不會說話,本來想勸你的,反而惹你傷心了。”

易雲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沒有。”

丁天仁道:“那就走吧。”

易雲英點點臻首,從桌上取起包袱挽在手上,然後又取起長形的青布囊,讓丁天仁走在前麵,出了大門,她回身掩上木門,又鎖上一把鐵鎖,忍不住眼圈一紅,拭着淚幽幽的道:“乾爹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丁天仁道:“姑娘隻管放心,隻要師叔回來了,在下自會送你回來的。”

易雲英笑道:“聽你口氣,把我看做叁歲小孩一般。”

她這一笑,在晨曦中,就如百合開放,清新脫俗,把才才的愁容一掃而空。丁天仁看得不禁一呆,連說話都忘了。易雲英臉上一紅,避開他的眼光,也沒有說話,兩人就在石級下站停下來。

過了半晌,易雲英才幽幽的道:“你方才催着人傢走,現在怎麼不走了?”

“哦,哦。”丁天仁忙道:“姑娘說得是,我們是該走了。”

走出籬笆,易雲英又把籬笆門用繩圈扣上,回過身來,低低的道:“丁大哥……”

丁天仁看她慾語還休的模樣,急忙問道:“姑娘有什麼事?”

易雲英靦腆的道:“我們……”她隻說了兩個字,就沒有再說下去。

了天仁望着她道:“姑娘要說什麼?隻管說好了。”

易雲英飛紅了臉,說道:“我們……”她依然隻說了兩個字,就不說下去,好像“我們”二字之後,很難啟齒一般。

丁天仁道:“姑娘隻管請說,在下不會怪你的。”

“不是的。”易雲英急道:“我是說……我們在路上,要改改稱呼才好。”

丁天仁道:“怎麼改法?”

易雲英道:“你叫我姑娘,姑娘的,給人傢聽去多麼別扭?”

丁天仁道:“但……”

易雲英道:“人傢話還沒說完呢。”

丁天仁道:“你說,你說。”

易雲英瞟了他一眼,才道:“我是說,我們在路上,還是兄妹相稱比較好。”口中說出“兄妹”二字,粉臉也脹紅了。

丁天仁連連點頭,喜道:“姑娘說得極是,我們兄妹相稱,路上也方便多了。”

易雲英喜孜孜的道:“那你同意了?”

丁天仁笑道:“在下完全同意。”

易雲英抿抿嘴,嬌笑道:“那你就不能稱在下了,要稱愚兄才對,我也不能叫你丁大哥,該叫你……叫你大哥了。”

她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也小得隻有站在她對麵的丁天仁才聽得到,同時臉頰上也飛起了兩片紅雲。丁天仁看她笑得開心,心頭自是十分高興,隨即說道:“你叫我大哥,我就該叫你妹子了。”

易雲英心頭甜甜的,口中隻輕“嗯”了聲。丁天仁看她左手提的長形布囊,問道:“妹子這青布囊裡,是你隨身的長劍了?”

易雲英點頭道:“是啊,這是無垢師叔送給我的,白衣庵女弟子使的,都刻上“峨嵋白衣庵”五個字,這柄劍是師叔特地給我镌上了“雲英”兩個字。”

丁天仁道:“你劍法一定很好了,是跟師叔練的?”

“才不是呢,我笨死啦。”

易雲英臉上紅馥馥的,偏着頭道:“劍法是無垢師叔教的,但白衣庵不收俗傢女弟子,所以仍叫她師叔。”

丁天仁道:“這青布囊還是愚兄給你拿吧,我的短劍收在衣衫裡麵,由我拿着長劍,就不會惹人注意。”

“好吧。”易雲英把青布囊朝丁天仁遞去,一麵說道:“這柄劍如果像大哥的一樣短,就可以收在衣衫裡麵,那該多好?”

她現在“大哥”已經叫順口了,就不再覺得礙口了。兩人沿着山徑,邊說邊走,中午時光,就趕到青龍場,就在一傢麵館打尖。

這傢麵館地方不大,隻是像一條弄道,兩邊放了四五張闆桌,前麵已有叁張桌子坐了人,兩人就在裡首靠左邊一張桌旁坐下。一名夥計端上一盅茶來,放好筷匙,問了兩人要什麼麵,便自退去。

易雲英問道:“大哥,我們要去那裡呢?”

丁天仁湊過頭去,壓低聲音說道:“我傢在嘉定,自然回傢去了。”接着又道:“不過你是我妹子,怎麼會連傢都不知道?所以路上就不可多問。”

易雲英道:“好嘛,不問就不問咯。”

說話之間,又有兩個身穿藍布衣衫的漢子走了進來,在他們右首稍後的一張桌上落坐。這時夥計已經端着兩碗麵送來,易雲英困自己吃不完一大碗麵,就分了小半碗給大哥,兩人就不再說話,各自低頭吃着。一回工夫,都已吃畢,就在會帳出門之際,丁天仁看到後來兩個漢子也放下麵碗,站了起來,當下也並不在意。

出了鎮甸,路旁雜林中忽然有一點勁風,朝丁天仁頭部激射過來,耳中也依稀聽到有人喝了聲:“打。”

丁天仁總究練過六年武功,反應並不慢,右手一抄,就把打來的暗器接住,但覺來勢勁急,但入手卻輕而且軟,不像暗器,心中覺得奇怪,急忙低頭看去,接到手中的竟是一個極小的紙條球,那是一張不到手掌大的紙條,上麵寫着:“有人跟蹤,不宜回傢”八個字。

易雲英發現大哥正在走路的人,忽然停了下來,忍不住問道:“大哥,有什麼事嗎?”

丁天仁把手中字條遞了過去,說道:“你看看這字條。”

易雲英接過字條,口中念道:“有人跟蹤,不宜回傢,大哥這紙條那裡來的?”

丁天仁道:“就是剛才有人從林中打出,我還當是暗器,接到手裡,才知隻是一個紙球。”

易雲英道:“他以紙條示警,一定是大哥的朋友了。”

丁天仁道:“我這裡連熟人都沒有,那有什麼朋友?”

易雲英道:“這就奇了,大哥如果沒有熟人,他不是你朋友,怎麼會向你示警呢。”

丁天仁道:“除了伏虎寺的師兄們,我認識的人,隻有你一個人,那來的朋友?”

易雲英心頭一甜,挑挑眉毛,說道:“那麼大哥預備怎樣,聽不聽他呢?”

丁天仁道:“他說有人跟蹤,我剛下峨嵋,沒有仇人,跟蹤我的,一定是雪山派的人了,他們毫無信義,我們雖然不怕,但娘手無縛雞之力,我們回去,豈不是把他們帶上門去,這就不妥了。”

易雲英咭的笑道:“我有辦法了,我們先躲起來,看看跟蹤我們的是什麼人,然後我們跟在他們後麵,就是我們跟蹤他們了。”剛說到這裡,就催着道:“大哥快來,我們躲到林中去。”

身形晃動,迅速往右側林中投去,身法輕快,宛如紫燕穿林,一閃而沒!丁天仁隻好跟着掠入林去,兩人在一棵大樹後藏好身子。

易雲英悄聲道:“大哥,把長劍給我,待會兒說不定還會動手呢。”

丁天仁把青布囊交還給她,一麵叮囑道:“你說我們要跟在他們身後,那就不能和他們照麵了,所以不是萬不得已,最好是不動手的好。”

易雲英道:“好嘛。”不過幾句話的工夫,隻見來路上果然出現了兩條人影,一路奔行而來。

易雲英低聲道:“來了。”

丁天仁道:“快別作聲。”

不過眨眼工夫,那兩人已經奔近林前,原來正是方才麵館遇到的兩個藍衣漢子。隻見左首一個腳下一停,口中咦道:“這兩個點子怎麼不見了?”

右首一個道:“這條路上沒有什麼行人,他們也許腳程加快了。”

左首一個道:“那就快些走,別把人盯丟了。”話聲一落,果然加快腳程,一路奔行下去。

易雲英哼道:“原來是這兩個人,難怪方才在麵店裡,不時的打量着我們。”接着咭的輕笑出聲,偏頭道:“大哥,我這計策不錯吧?現在可以走啦。”

丁天仁道:“我們隻要避開他們就好,我看不用跟他們下去了。”

易雲英道:“他們一定是奉命跟蹤我們的,如果找不到我們,還會回頭尋來,不找到我們是不會甘休的,這叫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隻有跟在他們後麵,一切操之在我,才能知道他們究竟有些什麼目的?”

丁天仁笑道:“瞧不出妹子還是女諸葛哩。”

易雲英舉手理理鬓發,嫣然笑道:“大哥同意了?”

丁天仁道:“反正暫時不好回傢,就這麼辦吧。”

易雲英道:“那就走了。”

色友點評 (2)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
快速導航

當前網址二維碼

復制當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