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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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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小說章節

第一章 中秋月夜 萬佛頂上結義兄
第二章 雪山夜襲 辟邪玉符退強敵
第叁章 學藝六載 一朝分別為封山
第四章 雪山尋仇 峨嵋女尼施援手
第五章 師叔遠走 俏師妹同行江湖
第六章 被翻紅浪 小俠初識雲雨情
第七章 易钗為牟 叁公子遽然被擄
第八章 撲朔迷離 暈頭暈腦作上賓
第九章 藏頭露尾 無敵陰手終現身
第十章 一石二鳥 中人嫁禍陷困境
第十一章 以假亂真 大膽賊人好猖狂
第十二章 識破詭計 鴻蒙一劍退強敵
第十叁章 墮入敵手 九寡十八迷助惡
第十四章 高人搭救 異人再傳絕世功
第十五章 磨劍戲敵 茶樓驚現雙包案
第十六章 將計就計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十七章 再試雲雨 一龍雙鳳爽歪歪
第十八章 洞燭先機 強中更有強中手
第十九章 勇退強敵 多情女投懷送抱
第二十章 勤練劍招 山雨慾來風滿樓
第二十一章 艷福無邊 宮主自動送上門
第二十二章 群魔亂舞 以五敵一真無恥
第二十叁章 酒樓奇事 崆峒七矮中人伏
第二十四章 迷迷相鬥 救得嬌娃結新緣
第二十五章 針鋒相對 你不仁來我不義
第二十六章 助纣為虐 西貝叁少落敵手
第二十七章 初現端倪 原來賊人就是他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出其不意進敵營
第二十九章 真真假假 假作真來真亦假
第叁十章 露出馬腳 癡情嬌娃來相助
第叁十一章 歩歩陷阱 險中險妙計脫身
第叁十二章 雙姝爭艷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叁十叁章 智訂妙計 以毒攻毒亂敵陣
第叁十四章 大破敵營 奇中奇迷蹤又現
第叁十五章 峰迴路轉 後花園私定終身
第叁十六章 共商大計 撲朔迷離讓人迷
第叁十七章 摧枯菈朽 自作孽也不可活
第叁十八章 群魔現身 一石二鳥計成空
第叁十九章 束手就擒 道長魔消氣數盡
第四十章 恩仇了了 爭強鬥勝終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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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作者:東方玉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出其不意進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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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春是一幢兩層樓叁開間門麵的臨街房屋,樓下是大眾茶座,價錢便宜,茶客以販夫走卒較多,人聲嘈雜,空氣也惡濁得多;樓上雅座,價錢較貴,茶客自然也高貴得多,環境也幽靜多了,天下茶樓,大抵如此。

丁天仁叁人登上樓梯,茶博士就迎着欠欠身道:“公子爺一共是叁位,請隨小的來。”

他把叁人領到一張空桌上,一麵陪笑道:“這一桌還可以吧?”

臨窗的一排桌子,早已坐滿了人,這是第二排的中間,黃漆的八仙桌,光可鑒人,四週放着八把椅子。丁天仁點點頭,叁人各自坐了一麵。茶博士問過喝什麼茶葉,便自退去。

丁天仁朝四週略為打量了一眼,這時時間還早,大概隻有叁四成座頭,而且都是些老主顧,有的是和老友論茗談天,閒話桑麻,有的一局棋枰,落子丁丁,還有站在旁邊觀棋的,指指點點在作參謀。大凡是觀棋的人,要做到棋旁不語的真君子,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茶博士給叁人沏了一壺茶,紀效祖取起茶壺,斟了叁盅茶。丁天仁端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就在此時,從樓梯走上一個人來,這人不過二十出頭,身穿藍色長袍,頭戴緞帽,中間鑲一塊羊脂白玉,生得臉如傅粉,唇若塗朱,還有兩道修長的眉毛,一雙點漆般的眼睛神光清朗,稱得上是美男子,隻是個子瘦小了些。如今正是隆冬;他手上卻拿着一把朱竹金漆摺扇,這個樣子,一看就知是個富貴人傢的公子哥兒,而且還是一位讀書相公。

因為隻有文人,才扇不釋手的。那藍袍相公上得樓梯,茶博士自然很快迎了上去,陪笑道:“公子爺隻有一位嗎?請到那邊坐。”

他正待把那藍袍相公領到空桌上去。

“不用。”藍袍相公冷聲道:“我是找人來的。”

他一雙眼神緩緩從一般茶客臉上掃過,一下落到丁天仁那一桌上,臉上才有了喜色,舉歩走了過來。丁天仁看他朝自己這桌走來,不覺朝他微微點頭。(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藍袍相公走到他麵前,腳下忽然一停,含笑道:“叁弟果然在這裡。”

丁天仁聽他叫自己“叁弟”,心中不禁一動,連忙站起身,抱抱拳道:“你……”

藍袍相公不待他說下去,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叁師弟,我是你二師姐呀,不過我穿了男裝,你叫我二哥好了。”

丁天仁聽他說是自己的二師姐,心想“不知她叫什麼名字?”一麵連忙接着道:“二哥什麼時候來的,怎不早些通知我呢?”

藍袍相公淺棧一笑道:“我是臨時決定的,方才到客店裡去找你,說你不在,才姑且上茶樓來看看的。”

丁天仁道:“二哥快請坐下來,怎麼老站着說話。”

藍袍相公在對麵空位上坐下,紀效祖給他斟了一盅茶。藍袍相公低笑道:“叁弟臉上差幸沒有易容,如果易了容,就找不到了。”一麵右手一擡,問道:“這兩位是……”

丁天仁忙遣:“二哥,我給你介紹,他是我義弟方虹,他是紅穗堂的香主紀效祖。”

一麵又朝紅兒、紀效沮二人道:“他是我二哥。”

他不知道二哥叫什麼名字,隻好不說了。

藍袍相公深深的看了紅兒一眼,含笑道:“你是叁弟的義弟,自然也是我的義弟了。”

紅兒心中暗暗啐了一口、忖道:這人油嘴滑舌,不像是好東西。她知道丁天仁並沒有“二哥”,他如今改扮成王紹叁,那麼此人準是王紹叁的二師兄了,隻好敷衍叫了聲:“二哥。”

丁天仁回頭問道:“二哥遠來,不知可曾聽到什麼?”

藍袍相公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沒有呀,叁弟可曾聽到什麼了?”

丁天仁道:“二哥請用茶,回頭到客店裡再作詳談。”

茶樓酒肆,份子復雜,自然不好多說了。藍袍相公點頭道:“叁弟說得是,喝茶。”

拿起茶盃,輕輕喝了一口,偏着頭,目光有意無意的看了紅兒一眼,臉上微有笑意。丁天仁坐在他對麵,自然看到了,心頭不由一動,暗道:“紅兒女扮男裝,大概給她看出來了,自己心裡可得先有個準備才好,最傷腦筋的是自己不但不知她叫什麼名字,連她底細都一無所知……”

因此他不敢和她多說話,紀效祖隻是一名香主,有二公子、叁公子在座,他自然不敢插嘴。紅兒因大哥沒有說話,她也不說話了,四個人隻是各自喝着茶,沉寂了好一會。丁天仁心裡又不禁有些焦急,這樣誰都不說話,豈不是太生疏了,但一時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這時樓梯上又走上一個人來。

這人又瘦又高,年在七旬上下,身穿半截黃衫,從膝蓋以下,赤露着一雙骨瘦如柴的小腿,足穿麻縷織成的草鞋,看去好像田埂間的草紮人一般。他敢情是喝醉了酒,滿臉通紅,醉醺醺的衝上樓來,一下就在一張空桌上雙手按着桌麵,大馬金刀的坐下。

口中洪聲叫道:“夥計,給老夫沏上烏龍茶來,要快。”

他目光一下轉到藍袍相公身上,忽然怪笑一聲道:“小夥子,昨晚跟蹤老夫來的,就是你吧?過來,老夫有話問你。”

他聲如夜枭,這聲怪笑,更是刺耳的難聽,話聲甫落,突然伸手朝藍袍相公淩空招了招手。藍袍相公坐着的人,突覺一股極大的吸力,把自己坐着的人,憑空菈了起來。不,這股吸力把自己朝他菈了過去,心頭大吃一驚,急忙運起全身功力,沉氣站樁。但終究功力相差懸殊,縱然雙足站樁,還是被硬生生的朝前菈了過去。

這一情形,丁天仁也立即發覺了,口中大喝一聲,雙手迅快的互摩了下,就揮手一掌,朝兩人中間斜劈過去。這一下使的正是磨劍老人傳他的“劍掌”,試想一道可以削得斷刀劍的掌風,可見它有如何鋒利了,但聽嘶燃有聲,立即把黃衫老人招手發出的一股強大吸力從中截斷。

被硬生生朝前菈去的藍袍相公頓覺身上一鬆,吸力頓解,他已經使出全力,脹紅了臉,這時輕輕籲了口氣,說道:“叁弟,真謝謝你。”

黃衫老人聽到一聲大喝,接着吸力突然被一道鋒利掌風截斷,先前還以為遇上什麼高手,那知目光一注,才看清出手的竟然隻是一個弱冠少年,一時不由蓦地一楞!星宿海獨門神功“吸星手”,數十年來無人能破,此子小小年紀,居然一掌就截斷自己綿綿不絕的吸力,莫非是自己仇人門下不成?心念閃電一動,人已隨着站起,舉歩朝丁天仁走來,口中沉聲道:“小子,說,你是什麼人門下?”

丁天仁還沒答話,藍袍相公滿臉怒容,叱道:“你是什麼人?無緣無故驟然出手,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是誰?你們沒聽師長說過?”

黃衫老者怪笑道:“好,老夫告訴你們,老夫就是人稱瘦天王的宿無忌,現在該你們說了,叫什麼名字,是何人門下?”

兩人叫什麼名字,對他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門下這一句,因為了天仁一掌破了他的“吸星手”,所以必須知道兩人的師傅是誰?藍袍相公微哂道:“這倒巧得很,你叫宿無忌,我叫宓無忌,咱們同名不同姓,隻有一字之差。”

他一指了天仁又道:“他是我義弟王紹叁,至於我們師門,那就無可奉告了。”

丁天仁心中暗道:她叫宓無忌,不知是不是真名?宿無忌一雙細目迸射出兩縷精芒,打量着兩人,嘿然道:“你們不肯說出師門來歷,老夫一樣可以看得出來。”

宓無忌冷哼一聲,振腕一指朝他左手掌心點去。丁天仁眼看她使的是“天絕指”,也立即振腕發指,朝他右手掌心點去。“天絕指”發指無聲,不帶絲毫勁風,但宿無忌是何等人物,你們堪堪發指,他目光如炬,早就看出來了。

雙手化抓為拍,朝左右一分,撥開兩縷指風,口中怪笑一聲道:“天絕指,你們兩個居然會是天絕子的傳人,好,好,老夫瞧在天絕子的份上,不和你們計較,坐下喝茶吧!”

話聲中,一麵把麵前叁壺茶倒在叁隻飯碗裡;一口氣把滾燙的叁碗茶喝了下去。宓無忌看他自找臺階,也不好再說,總究瘦天王宿無忌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功力之高,勝過自己兩人甚多,這就回頭道:“叁弟,咱們該走了。”

回到客店,宓無忌另在丁天仁隔壁開了一個房間,店夥送來茶水,宓無忌要丁天仁進入房中,就掩上房門。丁天仁不覺臉上一熱,低低的叫了聲:“二師姐。”

宓無忌一雙秋波盯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才低聲道:“叫我二哥就好。”接着擡了下手,說道:“叁弟,請坐呀,我們有許多話要說呢!”

丁天仁依言在一張木椅上坐下,宓無忌把一張椅子移到他對麵才行坐下,低聲問道:“叁弟,你查到了些什麼,現在可以說了。”

了天仁把此行經過、略為整理了下,就從遇上文如春說起,一直說到昨晚夜探觀音閣,聽到簡帳房和住持道通的談後,才知還有一個西莊,由一個叫任大總管的人主持,大概說了一遍。宓無忌一直在凝神細聽,一雙明亮的目光也一直盯在丁天仁的臉上,除了不時的颔首,一直沒有說話。

直等丁天仁說完,才低聲笑道:“前麵一段,我已經聽副總護法說過了,昨晚又接到副總護法的指示,要我連夜趕來,和你見麵,並且要你伺機去接掌西莊,我還在納罕呢,不知西莊是什麼所在?經你這一說,我才明白副總護法的意思。”

兩人麵對麵促膝低語,從宓無忌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和說話時口脂微度,坐在她對麵的丁天仁真有如入芝蘭之室的感受,聞言愕然道:“副總護法是什麼意思呢?”

宓無忌笑了笑問道:“你想想看,他為什麼派我前來呢?”

丁天仁道:“小弟愚魯,還請二哥明說。”

宓無忌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不是說了,副總護法要你伺機去接掌西莊嗎?”

丁天仁點頭道:“是。”

密無忌嗤的輕笑道:“這就是了,西莊可不是咱們的地盤,副總護法派你去接管,你就可以叁公子的身份去接管。”

丁天仁又應了聲:“是。”

宓無忌嬌笑一聲道:“所以要我來協助你了,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沒有我,你如何混得進去?”

丁天仁心裡還是不明白,但又不好多問,就隻好點了點頭。

宓無忌接着又道:“師傅不是要我跟叁手真人學易容術嗎,副總護法的意思,大概就是要我給你易成西莊任大總管,才能堂而皇之的接管西莊呀。”

丁天仁矍然道:“小弟忘了二師姐精擅易容了。”

宓無忌笑道:“你呀,出山之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我們隻是同門而已,自然早就把二師姐忘了。”

這話丁天仁不好回答,宓無忌笑了笑又道:“我隻是和你開玩笑的,對了,你這義弟方虹為人如何?你們如何認識的?”

他不待丁天仁開口,接着神秘一笑,又道:“叁弟,我學的是易容術,什麼人也瞞不過我的眼睛,她是女孩子對不?叁弟的情人?晤,你眼光不錯!”

丁天仁臉上一紅,忙道:“二哥誤會了。”

宓無忌道:“我那裡誤會了?”

丁天仁道:“不瞞二哥說,她是咱們護法溫九姑的徒弟紅兒,溫九姑中毒逃走,是我救紅兒出來的,她一時找不到師傅,就暫且和我走在一起,因路上不便,才改穿男裝,化名方虹,說是我的義弟,如此而已!”

宓無忌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道:“隻是如此而已?”

丁天仁道:“小弟怎敢欺騙二哥?”

宓無忌輕笑一聲道:“看你連臉都紅了。”

丁天仁問道:“二哥,對西莊之事,我們該如何辦呢?”

宓無忌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才道:“這件事以你為主,你有什麼腹案沒有?”

丁天仁道:“副總護法既有指令,要小弟去充任那個任大總管,隻好隨機應變,到了那裡再說,二哥如果有什麼好主意,何妨說出來聽聽?”

“哈,叁弟果然高明,本來我問你的,現在變成你問我了。”

宓無忌續道:“我說過,此行以你為主,我那有什麼好主意?不過你說得也對,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一點虛實,自然談不上事先有週祥的計劃,那隻好用隨機應變這四個字了。”

丁天仁欣然道:“二哥同意小弟的意見?”

宓無忌道:“隻是有一點,必須先讓我見見這位任大總管才好。”

丁天仁道:“我也沒有見過他,今晚我們早些去,就可以見到他了。”

宓無忌道:“最早也要二更才行,西莊一定有許多高手,絕不能打草驚蛇。”

丁天仁剛回到自己房中,門上就起了叩門之聲,過去菈開房門,隻見店夥一手提着一壺水,連連躬身道:“小的是給客官衝水來的。”左手握拳連點了叁點。

丁天仁看得方自一怔,心想:這夥計會是石老哥哥!這時耳邊響起石破衣的聲音,說道:“小兄弟,你們商量的結果我都聽到了,今晚二更,你隻管去辦你們的事,不論發生什麼事故,你都不用管。”

他衝好茶水,話也正好說完,回身往外走。丁天仁還想再問,剛以“傳音入密”叫了聲:“老哥哥……”石破衣已經走在廊上,但他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你這二師姐可不簡單,你得小心應付。”

二更時分,丁天仁從後窗穿出,剛阖上窗戶,突覺身後疾風飒然,急忙轉過身去,隻見宓無忌手持摺扇,依然青衫飄忽,站在夜風之中,一雙星目閃着星星般光采!心中暗道:她有這份輕功,可見身手極高了。一麵低聲道:“二哥來得好快。”

宓無忌輕聲道:“我一直在後窗等着,看你出來了,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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