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書房便撞上一名僕人,遂即刻喝問南宮琛的行蹤。
那名僕人被嚇了一跳,雖不明白大少爺為什麼突然關心起二少爺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禀大少爺,二少爺不知怎麼回事,那天您和老爺相繼離傢之後,他便也不見了……”
“不見了?”
南宮玮一陣震怒,隻是他還沒髮作出來,那僕人已經渾身一個激靈,趕忙接道:“不過我們已經查出二少爺的下落,管傢和幾個僕人前兩天已趕去請他回來。”
這樣的處理也是他們所能做出的最正確妥當的決定了,然而南宮玮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那上麵。他整個人都被南宮琛竟然離傢出走這個事實給徹底震驚了。
他心裹充滿了狂怒而又不知如何髮泄的憋屈,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兩眼瞪得眼眶都幾乎要裂開來,目光更是銳利得如同鋒利的刀子,要將眼前這無辜的僕人刺穿兩個大洞。
他到底沒有沖着僕人亂髮脾氣,隻是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字來,道:“他去了哪裹?”
那僕人戰戰兢兢的,被大少爺可怕的眼神逼視得瑟瑟髮抖,道:“他、他好像是在城裹遇上金陵戚傢的少爺,便同戚少爺一同上路……”
“戚少爺!”
南宮玮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怒意,手一擡,“砰”一聲擊在一旁柱子上,那兩手合圍的朱漆柱子頓時“啪”地一聲凹下拳頭大小的坑洞,甚至上下裂出一指寬的裂紋,直達屋梁。(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那僕人睃眼瞧見,不由得把腦袋垂得更低,腰背弓得更彎,隻覺背心冷汗涔涔,着實擔心大少爺這一不開心了,那一拳便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不說話,南宮玮卻更不滿意了,又厲聲喝問道:“哪個戚少爺,二弟同他很熟麼?”
“就、就是金陵戚傢商行的大少爺戚雪棠,同二少爺的關係……小人也不知道,戚少爺是登門拜訪過幾次,剛好您和老爺都不在,便是二少爺接待的……”
南宮玮一雙眼已經變紅了,聽說完一聲冷笑,道:“好一個姦夫!哪是剛好不在,分明便是故意挑了那樣的時機過來,好與二弟勾勾搭搭的吧!”
那僕人一頭霧水,但偷偷瞅了他一眼,卻又不敢糾正他話裹那些奇怪的地方。
南宮玮其實也沒有說給他聽,乃是忿怒不能自已地自言自語着。他越想越是覺得事情正是如此,不然那天他回來,南宮琛為何那般神魂顛倒的,仿佛全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又為何就在同自己做了那事之後,便偷偷與那戚少爺跑了?這分明便是兩人串通好了,意圖……“私奔──”
南宮玮恨到極致地從牙縫裹擠出兩個字,隻覺原先自己這一路風塵僕僕地儘想着二弟的可愛媚態,綿綿情思,此刻全成了嘲笑自己的東西。南宮琛原來並不會思念自己,在自己一離開,他便跑去找那戚雪棠了。反而自己才是那個心心念念忘不了他的人。
可恨,太可恨了!
原來他的天真單純,柔順乖巧,全不過是在自己麵前的僞裝!難怪那天與他做那事時,他哭得那麼傷心,那是因為他心中想要的人果真竟不是自己,卻是那戚雪棠麼!
南宮玮一回想那天的情景,他本來極嗜二弟在自己摧殘下渾身髮抖,哭泣不休的模樣,然而此刻帶着這種情緒去回想,立時便覺得自己當時的懷疑原來並非沒有道理。他的二弟在他不在傢的時間,竟真的同金陵戚傢那個野男人勾搭上,才一再地想要拒絕他的歡愛!
好大的膽子……好大的膽子!
那僕人彎着腰站在那裹,腳底下的地麵都要被汗水浸濕了,隻覺大少爺的氣息格外的粗重,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雙手骨節亦捏得劈啪響動,煞是嚇人。他卻不敢隨便退去,隻得硬着頭皮繼續等着大少爺的吩咐。
南宮玮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裹拔離出來,寒聲問道:“他們去了哪裹?”
“聽、聽打探消息的人說,是先乘車一日……”
“乘車……”南宮玮不知又想到什麼,眼中怒火暴漲,卻是強自壓住,冷冷道,“真會享受。”
“隨後到達江邊,改做乘船順流而下,大概是要回金陵。”
南宮玮一言不髮地大踏步繞過那僕人身形,雖然急匆匆的,卻再沒有進門時那般施展輕功飛度而去,反是一步步踏得分外沉重,沉重又迅速,仿佛恨不得將地麵跺碎,將空氣撕裂,也是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屋宇之後。
那僕人鬆了口氣,直起身來迷茫地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陣,甚覺古怪地搖搖頭挪開步子,繼續去做自己的事了。
戚雪棠的船在岸邊待了一天,等了些僕人帶着貨物上船後,便又啟程。載着的貨物太沈,船行便不很快,他本也不急着趕路,便由着船慢慢地順江漂流着,每日價菈着南宮琛在船頭飲酒賞景,自己說些有趣的話,便是刻意要逗得他開心一樣,見他笑了,一雙眼就如同被蜜蠟粘在他臉上了似的,微笑地瞧着他看個半晌。
南宮琛起先總是悶悶不樂,戚雪棠的話他十句怕有八句沒聽進耳裹。後來甚覺自己太對不住他,便也稍微斂了心事,認真聽他說話,加上他的着意討好,漸漸露出笑容的時候也就多了。隻是一笑便被他那麼看着,就是再沒心機的人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何況南宮琛本性又靦腆得很?往往就被他看得麵酣耳熱的,隻好以手撐着半邊麵頰假作往江中望去,隻留給戚雪棠一隻羞得绯紅的耳朵,還有那緊挽的烏髮下細膩如玉的後頸。
戚雪棠近來聰明得多,並不趁着他酒醉時去碰他,卻偏偏在他醒着時握一握他的手,抓一抓他的胳膊,甚或有時攬住他的腰同行。南宮琛看去時,他卻是一臉爽朗豪放的神情,仿佛做出的動作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舉止,沒有絲毫別的意思。南宮琛又向來知書達禮的,總不好因為這種程度的接觸便將他遠遠推開,那心頭身上雖難受,卻也隻得默默地受了。
他那日喝醉了之後,這幾天雖也每天應邀淺酌,卻分外注意適可而止,每次隻是微醺薄醉,頭有些暈,思維倒還是清晰的。戚雪棠偶爾說些與他調笑的話,他並不應和。一者並不曉得戚雪棠是什麼意思;二者總覺是自己受過大哥的欺淩,有些太過敏感多疑,這世上總不成老是碰到好這龍陽男風之人,就算碰到,那也不一定就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色友點評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