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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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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引子 殘章
第一章 镖局的千金小姐
第二章 燙手山芋
第叁章 紛亂之夜
第四章 餌與鈎子
第五章 魚和漁翁
第六章 富貴無命
第七章 窺秘
第八章 一對兒寡婦(上)
第九章 一對兒寡婦(下)
第十章 出行
第十一章 風雨大作
第十二章 摧花盟
第十叁章 眾裡尋他千百度
第十四章 逐影
第十五章 迷情
第十六章 董老爺的決定
第十七章 洞房花燭夜
第十八章 春宵一刻兩千金
第十九章 百密之疏
第二十章 魏夕安與危險
第二十一章 影子
第二十二章 血濺叁尺寒
第二十叁章 情非得已
第二十四章 一屋一世界
第二十五章 困獸
第二十六章 眾
第二十七章 出镖
第二十八章 黃雀一入婚門深似海,回頭已是百年身
第二十九章 織網者
第叁十章 冷月弱柳
第叁十一章 影缭亂
第叁十二章 迷境
第叁十叁章
第叁十四章 鏖戦
第叁十五章 凰鬥鳳
第叁十六章 牲
第叁十七章 對質
第叁十八章 二小姐和叁小姐
第叁十九章 夕陽垂暮
第四十章 怒劍清鳴
第四十一章 清者易濁
第四十二章 老而瀰堅
第四十叁章 孔雀洗翎
第四十四章 殘暮碎語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春宵淫餌
第四十七章 楊花水影
第四十八章 兇牙畢露
第四十九章 零落成泥
第五十章 血漫青天
第五十一章 迷途無路
第五十二章 羽敗翎散
第五十叁章 牝鱗逢難
第五十四章 艷花伴影
第五十五章 靜潭隱流
第五十六章 雨冷刀寒
第五十七章 曲終笛斷
第五十八章 漣漪再起
第五十九章 驚墜九泉
第六十章 冥途真幻
第六十一章 明闖南道
第六十二章 無顔之血
第六十叁章 竊香奪玉
第六十四章 淨雨初塵
第六十五章 納陰絕陽
第六十六章 破荒濺血
第六十七章 孤魂獨盼
第六十八章 滌塵煙雨
第六十九章 絮定魂飄
第七十章 天無二道
第七十一章 幽冥太極
第七十二章 以逸待勞
第七十叁章 江濤洶湧
第七十四章 素舒清輝
第七十五章 敝笱在梁
第七十六章 鬼蛇出洞
第七十七章 纖雲弄巧
第七十八章 驟雨傳恨
第七十九章 淩虛暗渡
第八十章 夜風寒露
第八十一章 遊魂暗鬼
第八十二章 離殼金蟬
第八十叁章 采石剖玉
第八十四章 映夜青蓮
第八十五章 焚經灼血
第八十六章 天道仇勤
第八十七章 蕊寒香冷(上)
第八十八章 蕊寒香冷(下)
第八十九章 折花掠影(上)
第九十章 折花掠影(下)
第九十一章 龍潭初潛
第九十二章 血光之災
第九十叁章 刀殘中宵
第九十四章 撥草屠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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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影逐形
第六十一章 明闖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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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詩詩低低抽泣一陣,漸漸安靜下來,低聲道:“小陽子,我爹……他不是死了麼?到底怎麼回事?”

聶陽輕輕撫着她的後背,隻道:“行走江湖的人,若想暫且消失一陣,詐死本就是最常用的手段。”

他此前隻是沒想到董浩然如此行事能帶來什麼好處,現在再看,倒也漸漸明朗起來。

“我……我本該高興的吧?可……可我為什麼就是覺得害怕呢。”

董詩詩仰頭看着聶陽,想從他的神情裡得到些什麼,卻發現他的笑容裡什麼也沒有給她,“小陽子,你在想什麼?”

聶陽沉默片刻,才柔聲道:“我在想,你該睡了。也許一覺醒來,你會發現你爹的事情隻不過是你的胡思亂想而已。你可能是太想念他了。”

“是嗎?”

董詩詩被他這麼一說,連自己也迷糊起來,難道擔心迷惑了這麼久的事情,隻不過自己思念父親導致的一廂情願不成?

聶陽將手換扶到她的肩背,輕輕把她摟住,道:“你累了,早些睡吧。”

董詩詩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大事未完,登時便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笨蛋,可再想重新回到方才的暧昧氣氛,卻又好像差了些什麼一樣,不僅暗自惱火,嘟囔道:“可……可我還不想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還想着振作精神,再從頭來過,一來不願輸給柳婷太多,二來也確實心中渴盼,好似沃田久旱一般煩躁。哪知還沒等她抖擻精神,就覺得眼皮癒發沉重,濃重的困意密雲般湧上,她打了個呵欠,勉力與倦懶抵抗,用小手摸着聶陽的胸膛。

最後卻還是敵不過那無法克制的睡意,呼吸漸漸變得沉重綿長。

聶陽這才將手從她背後拿開,收回內力,小心的把她放在枕上,整好她香肩半露的淩亂衣衫,菈過被子為她蓋好,起身站在床邊,安靜的看了片刻,才係好了被她解開的衣扣,轉身走出了房門。

田芊芊的房門並沒有闩,她也並沒有休息。

聶陽開門進來的時候,她正盤膝端坐在床上,五心向天,閉目行功。聽到門響,她慢慢斂息入脈,吐氣開聲,微笑道:“聶大哥,是你麼?”

聶陽嗯了一聲權作回答,坐在了一邊圓凳上。

田芊芊睜開雙目,略帶嘲弄的笑道:“這倒怪了,聶大哥今晚好快的身手,還是說……董二小姐這一趟回來,學會了什麼銷魂噬骨的功法?”

聶陽隻是道:“她心神勞累,我不願她勉強。”

“怎麼,與夫君同房交歡,難不成還要養精蓄銳麼?”

她話鋒一轉,語氣驟然放輕,“還是說,聶大哥你已經沒能耐壓着那邪門功夫了?”

聶陽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不能。也許,是不想。”

田芊芊的目光隨之一暗,接着又轉為明亮,她吃吃笑了起來,左足墊在膝下,將右腳向前伸了出來,放在床邊。沒人能否認,她的腳很美,很誘人,雪白纖秀的腳掌,勻稱整齊的足趾,酥紅柔潤的足底,圓潤纖細的腳踝,她就把這樣一隻赤足伸在了床邊,輕輕地搖晃着,“那……聶大哥你覺着,我的精神算不算好呢?”

她故意用腿磨蹭着床,襯裙被她蹭的向後退開,白嫩緊致的小腿恰到好處的露出不長不短的一截,既沒有露出裙內的春光,也能錶達出足夠的誘惑。

聶陽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捧住了她的腳,放在膝上,“我有事想叫你幫忙。”

她向後斜着身子,用腳尖搔着他的手,咯咯笑道:“幫你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我就怕你信不過我。”

聶陽側頭看着她,微勾唇角,“我信得過的人,本就不多。”

田芊芊直視着他,笑道:“那何時肯算我一個呢?人傢可是連皮帶骨都給了你了,你還想要什麼?再來,我隻能也幫你生個娃娃了。”

聶陽道:“我隻是想讓你……”

他話未說完,田芊芊身子一撲,軟滑的玉手已捂在他的口外,嬌笑道,“別講,我不管你有什麼天大要緊的事,你若今夜說了,我便不幫你。明早醒來,我才肯聽。”

聶陽微微挑眉,“嗯?”

田芊芊似笑非笑的湊近在自己手背上親了一口,悠然道:“你既然有事找我,總不能像丟下董二小姐一樣丟下我。”

她伸臂橫到聶陽麵前,膩聲道,“聶大哥,我這陣子又把那桃花功練了起來,比起以前,進境好像更快了呢,你要不要試試看?”

聶陽在她腕上一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的經脈中已經有了稀薄內力,這麼短的時間裡,確實可以算是進境神速。

“你說……要是再丟光了重來一次,會不會更快呢?”

田芊芊湊到他耳邊,呵着熱氣小聲說道,伸出的右足輕輕地隔着褲布撓着他的大腿。

這不是對男女之愛的魅惑,而是對幽冥九轉功的勾誘。聶陽雙目半眯,麵上平添了幾分邪氣,“會不會更快,自然隻有試了才知道。”

田芊芊咯咯笑着將赤足向後一縮,整個人靠進了床內貼牆之處,細白的牙齒在下唇上輕輕一咬,細聲道:“我偏不叫你試。反正偏房裡不是還住着一個趙姑娘,巴巴的等着全給了你,你去找她呀。”

她嘴裡這麼說着,卻不知是有意無意,在向後挪去的時候蹭亂了本就鬆散的罩衣,領口登時偏了幾分,恰恰她那罩衫下麵空無一物,連件兜兒也不曾束着,一片雪酥酥白花花的胸脯立刻晃進聶陽眼裡。

她哎呀一聲,雙手一攏抱住胸前,讓那美景稍縱即逝。

就是這種將將看到,偏偏又再看不着的女子嬌軀,才最為誘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具豐盈合度柔若無骨的嬌美玉體。

聶陽緊盯着她的雙目,在床邊站起,脫掉了上衣,露出了纏着紗布的精壯身體,隨着陰寒真氣歡暢的狂奔,肌肉正在不斷地收緊,放鬆。

“你非到明早才肯聽我說麼?”

聶陽問道。

田芊芊的眼中已經蒙上了薄薄的霧氣,她斜斜看着他道:“你明早說做什麼,我都依你。”

“好。”

他說罷,回手一掌推出一道勁風,滅掉了搖曳燈火。

月色朦胧,昏暗中的如玉肌膚更是多了幾許韻味,田芊芊還沒來得及再試些慾擒故縱的手段,就覺雙臂一緊,已被聶陽牢牢擁在懷裡。她剛剛開口嬌呼了一聲,雙唇便是一熱,舌尖已被他吸進了口中,嗯嗯唔唔的糾纏在一起。

胸前一緊,隔着單薄罩衣,豐美酥胸已被用力握住一邊,田芊芊鼻中輕輕哼着,雙手身在聶陽背後順着繃緊的背肌上下撫摸。

他的動作並不算溫柔,可以稱得上是略帶克制的狂野,乳頭才剛剛顫抖着翹起,就被他的手指用力捏住,上下搓動。

但田芊芊依然很愉悅,這次她沒有用五羅媚顔心經,聶陽也沒有走火入魔陽慾迸發,更重要的是,他剛剛丟下了董詩詩,來了她的房間。

她才不管聶陽有了什麼變化,她也不管幽冥九轉功會從她身上帶走什麼,她暫且想要的,僅僅是這個結果。

乳尖的刺痛漸漸轉化為酸脹,她吃力的攀着他的背,掙開他的親吻,一口咬在他的肩上,她咬的並不輕,貝齒陷入皮肉之中,甚至口唇都感覺到了內息的反震。

聶陽的喉嚨裡迸發出含糊的呻吟,他向前壓了過去,把田芊芊擠在了床於牆壁的角落中,他也低下了頭,啃咬着她的頸窩。但他咬的並不重,隻是用嘴唇在細膩溫潤的肌膚上留下一塊又一塊的印子。

被捏緊的乳頭傳來了纖細但尖銳的酸癢,田芊芊親吻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體味着內息盤繞在高聳的酥胸頂端帶來的新奇刺激。股根一陣發緊,她愉悅的磨蹭着盤疊的雙腿,感受着那令人羞澀的溫熱緩慢的流出。

不知是否放開了心中束縛的緣故,聶陽運起的幽冥九轉功變得娴熟而準確,他的手剛一滑入田芊芊敞開的衣襟中,她的丹田就感覺到一陣熱浪交替着一陣寒意,如河中的水渦一樣將她週身的氣力盡數吸引過來。

來了……來了……就是這種感覺。田芊芊咬緊了牙關,流動的內息奔走在丹田附近,而近在咫尺的極樂桃源,開始因此而不由自主的抽動,就像從深處化開一樣漾出一圈圈美妙的漣漪。

“聶大哥……”

她輕喚着他,摟着他向床上倒去。

聶陽順着她的力道躺倒,感覺到丹田內的內力已大體聚齊,手掌向下一滑,便摸入了她的裙腰之中。萋萋芳草之下,便是豐美柔嫩的多汁花房,兩片腴嫩並出一線蜜隙,絲縷溫熱引向一腔滑膩,他手指輕輕一壓,便陷入到一片溫暖的濕潤之中,玉門輕吮,妙不可言。

指尖在春泉之外攪了一攪,接着便是舒展一探,田芊芊嘤咛一聲將臉埋入他的懷中,玉體微顫嬌喘籲籲,隨着她這一扭,手指所觸那片軟嫩驟然一緊,勒着他的指根就是一吸。

這種私處魚口般的吮吻,換做陽根處在其中,便是說不盡的快活。

四肢百骸盡是幽冥九轉惹來的燥意,聶陽抽回手掌,雙手卡住她的纖腰身子一翻便要把她壓倒身下。

她卻伸手一推他的肩頭,嬌吟道:“聶大哥,我……我來。”

說着修長的玉腿擡起一跨,半裸嬌軀已騎在聶陽腰上。她將烏發往喉攏成一束盤了起來,俯身趴在聶陽身上,與他口唇相貼舌戲不停,同時雙手並用,把他褲腰往下褪去。

聶陽任她做主,隻是雙手來回撫着她週身裸露肌膚,略施內力挑撥着她心底情慾,撫過臀丘,順勢又是一股內力灌入,在那已被蜜漿潤濕通透的會陰嫩肌上一陣搔弄。

蕊芯一陣漲過一陣,田芊芊耐受不住,也顧不得襯裙未褪羅衫半解,雙手扶在聶陽胸前,雪股一撐,豐臀蜜丘對準了昂揚怒龍,輕輕旋磨兩下,接着便是一沉,直坐到底。

那帶着火熱內息的高昂陽根瞬時貫通了田芊芊股心嫩蕊,連五臟六腑都仿佛被結結實實的頂了一下,那微不足道的鈍痛,一刹那就被充塞而來的劇烈情潮所淹沒。頂門一陣眩暈,她嗯嗯吟哦兩聲,長出了一口大氣,嬌喘道:“聶大哥,這下,這下叫我連肚腸都好似挪了位子似的。”

聶陽並未答話,隻是一邊撫摸着她胸前高聳的玉峰,一邊粗濁的喘息着。胯下的那根棒兒剛一貼住酥軟的蕊芯,就自顧自的開始微微伸縮,縷縷內息也如細絲一樣逗弄着敏感異常的泉眼。

這般坐這歇了口氣,反而被那活物一樣的陽根弄得通體酥麻,田芊芊暗咬銀牙,趁着還未腰酸腿軟,強撐起身子,雙膝張在裙下,擡臀提腰。

插在深處的肉龜膨脹如傘,卡的她又漲又美,豐臀才提起半分,就磨得她鼻息陣陣,連汗也冒了出來,心中悶熱,她穩住雙膝,將礙事罩衫脫到一旁,半懸着身子想等那股透骨酸麻過去。

哪知道她想要等,聶陽卻不想,他揉着她胸前柔滑彈手的嫩乳,腰背一挺,便自下而上頂聳起來。

“呀……”

她嬌呼一聲,雙膝一軟跪了下去,伏在他的身上徹底沒了力氣,身上內息和氣力本就被他凝到了丹田週圍,情動慾起之下,自然四肢酥軟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白淨媚肉。

聶陽抱着她的臀尖,擡着她輕盈嬌軀,在汁漿四溢的花穴中抽送一陣後,用力一聳,深埋在她體內運起了陰陽盈虛術。

熾熱的棒身驟然散出一陣寒意,肉龜緊貼着花芯那團酥軟不堪的嫩肉,叩門內力陣陣湧去。

“嗯嗯……啊!啊啊……”

田芊芊微蹙眉心,口唇含笑,呻吟着埋首在他胸前,蜂腰腴臀風鈴似的顫動不停,雙手攥着兩邊的床單,直想扯下一塊一樣。

她這淺薄內力本就是為了此刻才修煉將養,此刻陰元內息聚於翹麻穴底,心中自是沒有半分慌亂,一門心思享受着幽冥九轉功帶來的極致愉悅。

察覺到週圍膣壁陡然裡夾上來,吮的肉龜陣陣發麻,聶陽心知她已到了情濃慾重的緊要關頭,雙手一緊,再次將她腴臀捧起,牽扯着運起的內力二度抽送不停,此次動作勢大力沉,抽便菈至將近脫出,入則送達甜膩蕊底,一進一出間,盤繞內力如有形有質的淫具,將整條甬道內層層疊疊的細嫩紋路盡數欺淩了一個通透。

田芊芊雙目緊閉,如同騰雲駕霧一樣到了升仙之境,週身叁萬六千個毛孔好似浸在熱水裡一齊張開,兩腿的肌肉一時沒了控制,死死的用力向裡收緊,身上的舒暢快活一浪高過一浪,緊接着堅硬的陽根用力戳刺進來,狠狠頂住了酸軟不堪幾乎要化作春水的蕊芯,她啊的一聲哽住了呻吟,嗚咽着弓起雪背繃緊玉臀,心尖一酥,陰元狂瀉而出。

她也未曾想到聶陽現今的幽冥九轉功用的如此兇悍,比起上次發狂之時還要強猛叁分,這一下泄的她叁魂失了六魄,美的幾乎昏死過去,鼻頭全是汗珠,舌尖都變得冰涼。

“啊啊……哈啊……啊啊啊……死……美死了……”

田芊芊恍若連喘息的力氣也被抽了個乾淨,一頓一頓的吸着氣,癱軟在聶陽身上。

聶陽撫着她汗津津的腰肢,靜靜的將收納來的好處化於經脈之中,而那根硬梆梆的活龍,依舊充塞在她滑溜溜的花穴之中。

“聶大哥,”

她湊在他耳邊低語,“你弄得人傢好漲。”

聶陽嗯了一聲,將她平放到身邊,肉菇脫出之時,又磨得她渾身一陣微顫,嘤嘤呻吟兩聲。

“陽精未出,氣血難平,聶大哥,你這就要歇息了麼?”

她有氣無力的用綿軟玉手摸着他的胯下,細聲道。

聶陽菈過被子蓋在她的腰上,道:“你該休息了,我沒什麼,不妨事。”

比起出精刹那的極致愉悅,采吸時的快活毫不遜色,而且持續綿長,隻不過少了那短暫的絕頂時刻,等待慾念平復便要多費上一些時候。

“怎會不妨事?”

她故作幽怨道,“連雲雨之歡都不能叫自傢男人盡興,做女人的可就丟臉的很了。而且……你若是這一生都盡顧着叫我休息,那我要是運氣差些,將來年老色衰,連個侍奉膝下的孩兒都沒有一個。豈不可憐的很。”

聶陽微微一笑,道:“你不怕麼?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險的很。”

田芊芊吃吃笑道:“我可不笨,我自然看的出,從我見到你直至此刻,你再沒有更清醒的時候了。”

她的手在他胸前撫摸,側頭吻向他的手臂,柔聲道,“你這變化到底是好是壞我才不管,我既然已隻剩下作你聶傢妻妾的路可走,便隻在乎你變得是不是更強。”

聶陽默然片刻,淡淡道:“隻不過是些微薄內力,還談不上變強。”

田芊芊身子恢復了些力氣,湊過螓首在他腋側傷口附近又是一吻,接着又在親到的地方用力咬了一口,咯咯笑道:“裝傻,你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可要把話說在前頭,你打誰的主意我都不管,我就提你個醒,那趙姑娘可不是什麼好目標,你就算要了她的功力,也不能有別的心思。你不信也罷,這可是為了你好。”

聶陽略帶嘲弄的笑道:“那你覺得,什麼人算是好目標。”

田芊芊展臂趴在他胸前,就着月光與他相視而笑,嫣紅微腫的櫻唇微微張合,輕聲道:“非說一個不可,那自然隻有清風煙雨樓的高徒了。”

聶陽眉頭一皺,在她翹臀上拍了一掌,道:“別亂開這種玩笑。”

“好好好,當我是在逗趣。”

田芊芊故意做出一副認錯知罪的委屈錶情,低頭在聶陽的乳頭上含吸吮吻,弄得他喉間一陣低鳴,這才麵帶笑意擡起頭來,嬌笑道,“說着說着就跑偏了題,這可不成。你剛才問我怕不怕,我現在答你,”

她一邊用光滑柔嫩的雪股肌膚磨蹭着昂揚的陽根,一邊輕喘着道,“柏楊樹下死,做鬼也風流。”

說罷,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瞧,我算不算色膽包天?”

聶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身子一翻將上麵的半裸玉體壓至身下,彎腰一扯,已將襯裙扯到足踝。田芊芊屈膝將襯裙踢到一邊,酥胸起伏麵色潮紅,滿目春意的微擡螓首,丁香小舌自唇中探出,輕輕勾含着聶陽的喉結方圓。

聶陽微一沉腰,堅硬的前端便被腴嫩的膣口吸住,輕輕向裡一推,就輕而易舉的擠入到那團凝脂固蜜之中。田芊芊嬌吟一聲,高擡粉臀將一雙秀美赤足盤在他的腰後,蛇腰扭動迎湊上去。

內息隨着情慾燃起而再度蠢蠢慾動,聶陽不再拖延,伏身飛快聳動,有幽冥九轉功助陣的肉莖兇猛非常,雖少了那一絲絲勾魂的寒氣,卻多了一股威猛的陽勁。田芊芊花心酥軟尚未簇攏,幾十下便被搗的通體暈紅香汗津津,轉眼間情潮洶湧而至,偏偏聲音不敢叫的大了,慌忙塞了一團布巾咬在口中,直舒服的黑眸微翻香津橫流,纖纖十指扣住了聶陽後背,嗚咽着挖出數道血痕。

到了絕頂的蓬門玉戶驟然平添七分緊窄叁分滑膩,聶陽順勢雙手一撐,將她雙膝架開,私處大敞,借着月色連汁液四溢的嬌艷花蕊也看得真切,勃脹巨龍正嚴絲合縫嵌在其中,擠出蜜汁片片,他吸了口氣,片刻也不稍停,一身肌肉繃如金鐵,純借着腰力大開大合的動了起來。

硬繃的大腿啪啪拍在田芊芊俏臀,頂的她胸前那兩團雪酥酥的美肉晃如水袋,還沒退去的浪頭緊跟着便被下一波接上,嘩啦啦拍在她酸軟心尖。

“唔!嗚嗚!嗯嗚嗚——”

一聲長吟,她又泄了一次,臀股間一片熱膩,簡直好似失禁一般,她平生第一次快活到這種地歩,隻恨不得將自己融進聶陽懷裡。

也不知究竟被抛上浪尖多少次,田芊芊覺得連神智都有些模糊,這才迎來了腹中那一股強勁熱流,蕊芯被衝的一個哆嗦,又讓她咬緊牙關泄了一次,一直到那根活龍停了跳動,在她身子裡終於安靜下來,她才長出了一口氣,把嘴裡的布巾吐到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聶陽也出了一身大汗,放鬆下來趴在了田芊芊身上,側枕着她豐軟香滑的酥胸,慢慢調整着氣息。

“你……你那東西,可是越來越兇悍了。”

田芊芊心有餘悸的摸着自己胸口,一顆心兒還在怦怦急跳,美到極處之時,好似連心脈都跟着停了,“你是不是偷偷運功了,怎麼……怎麼稍微磨了幾下,就讓人傢酸癢的連腿根子都使不上勁了。”

聶陽平穩了氣息,翻身躺倒在一邊,雙手枕到頭後,道:“我不是說了,我若控制不住,你可危險得很。”

田芊芊微笑道:“那你方才算是控制住了,還是?”

聶陽閉上雙目,菈起被子蓋住兩人裸軀,笑道:“你不是聰明得很麼,自己猜吧。”

田芊芊哼了一聲,湊過去在他耳朵上狠狠咬了一口,摟着他的手臂靠在了他身邊,也閉上了雙眼,輕聲道:“我才不猜,你若舍得,就弄死我吧。”

她唇角含笑,接着道,“反正明早要找人幫忙的不是我。”

翌日清晨,早早便被聶陽喚醒的田芊芊自然是老大的不高興,她昨夜本就被折騰的腰酸腿軟,雙腿並的緊了,股根還會一陣陣刺痛,這樣才睡了叁兩個時辰,哪裡足夠。

直到聽了聶陽求她幫忙的事兒,才算轉怒為喜,調侃道:“怎麼,聶大哥這算是肯信我了麼?”

聶陽整好衣服,微笑道:“那是自然。否則我怎麼會求你。”

田芊芊眼珠一轉,笑道:“騙人,明明是你知道我也沒機會出去見誰。你幾時也開始說這些好聽的了?”

聶陽溫柔一笑,俯身在她額上一吻,柔聲道:“從我發現自己以前是個大傻瓜的時候開始。你信麼?”

田芊芊看着他溫柔的笑臉,不知為何感到一陣心悸,她定了定神,勉強維持住了媚人的微笑,“信,你說什麼我都信的。”

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道,“隻不過,我還是覺得以前那個總是說不敢信我的聶大哥可愛一些。”

聶陽起身走向門口,笑道:“那隻能說明,你變笨了。”

董詩詩一直睡到日上叁竿才悠悠醒轉,到了廳堂用飯,看到田芊芊一副慵懶無力的模樣,連同那白玉似的脖頸邊側那顯眼到刺目的嫣紅印子,頓時神色黯然,無精打采連飯也吃不進多少。

聶陽在旁聞言軟語哄了一陣,才總算是勉強露出了笑臉。田芊芊先勝了一籌,也就不再多嘴,氣定神閒的在一邊看着。

慕容極直到今日午後才帶着兩個麵生的青年返回此地,看他神色疲憊額角帶傷,顯然也是經了一番惡戦。

“聶兄,孔雀郡恐怕去不得了。”

慕容極麵色沉重,簡要將這幾日的事情向聶陽做了一番轉述,燕逐雪行事強硬,北叁堂攏共不過叁正六副九名堂主,她一夜便發出了四道密令。相對的,仇隋也被天道實際上架空,據報已有兩名地位遠在仇隋之上的頭目到了方圓十裡之內,前兩日的互相格殺也在今日暫時告終。

大量武林中人湧入孔雀郡,很難斷定其中的哪些是天道中人,哪些是受蠱惑而來,哪些是純粹湊熱鬧的。

明麵上的人物死的死藏的藏,區區不過叁天,城內已全然變了一副模樣。慕容極好不容易得以暫時脫身,特意繞了一個大圈,還是被兩名刺客追撃到了行蹤,對方一死一傷,他這邊也折了一個弟兄。

“這邊有負責華前輩的高手保護,比起城內總要安全得多。聶兄近幾日就好好養傷吧。萬一真要醞釀出一場惡戦,多一個人總算也多一份力量。”

慕容極對着身邊兩個青年道,“小趙,阿週,你們兩個負責內院值守,萬一有什麼情況,必須逃一個出來去郡城找我。”

聶陽一直默不作聲聽着,此刻才看了看那兩個青年腰上的佩劍,打量了一下他們,道:“他們來得正好,我本來也想托你帶兩個人來幫忙。這村子人多嘴雜,真要買通個內應,也不是什麼難事,多兩個人在,總算是安心一些。”

他不等慕容極開口,就接着道,“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安心南下了。”

慕容極稍感驚訝,揚眉道:“聶兄你要南行?”

聶陽點了點頭,“我要去清風煙雨樓。邢碎影想來已經動身,我不能靜等着讓月兒遭了毒手。”

慕容極為難道:“可柳姑娘她……按這幾日的可疑行徑推算,邢碎影應該是叫吳延帶着柳姑娘藏身到了郡城內,趁着現在局勢緊要雙方都無暇旁顧,打算引你進城。”

他沉吟道,“既然他想把你拖在孔雀郡,那你隻要不離開,柳姑娘就有五成可能沒事,你要是被人知道已走,恐怕她就兇多吉少了。聶兄你還是叁思而後行的好。”

雲盼情見聶陽視線轉向自己,也連忙點了點頭,道:“慕容說的沒錯,你要去清風煙雨樓,等到救出柳姐姐,我隨時可以帶你過去。月兒姐姐人在那邊安全得很。”

聶陽掃了一圈,看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廳堂中聽着,除了田芊芊倦了已經回房,華沐貞依舊閉門謝客,就連丫頭僕役乃至掃場的壯丁也都在院子裡忙活,苦笑着搖了搖頭,站起身道:“慕容兄,咱們還是尋個僻靜處慢慢談吧。”

趙雨淨哼了一聲,別過頭不再看這邊。董詩詩眨着雙目,不知道該不該跟去。

雲盼情剛要起來,聶陽便道:“趙兄,週兄過來就好,盼情你先歇着吧。”

雲盼情隻有頓了頓足,無奈坐下。

“小董姐姐,你不過去聽聽麼?萬一他們吵起來,你勸勸也好。”

雲盼情轉念一想,向着董詩詩說道。

董詩詩搖了搖頭,垂手絞着手帕,悶聲道:“不了,我從前總是好奇這個好奇那個,哪知道這人世間的事情,根本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我寧願什麼都不明白,小陽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知道董詩詩和聶陽之間多半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這天大的喜怒哀樂也帶不過夜的董二小姐不至於如此沒精打采,雲盼情不忍再靠她幫忙,隻好起身走到門外,想着要不要去那邊門口偷聽。

萬一慕容極真要被說動讓聶陽去了清風煙雨樓,恐怕才是正中了邢碎影下懷,她把事情前後一串,就隱隱覺得事情有詐,邢碎影當着聶陽的麵殘殺了聶清漪,聶陽心中必然恨極,那他安排的如此明顯的拖延計謀豈不是十有八九會被他不屑一顧,而且以此前邢碎影大事盡數親歷親為的做法,如果真的是鐵了心要把聶陽留在孔雀郡,絕不會隻靠自己的親信布局就放心離開。他至少也會確認了聶陽已經開始尋人才會動身。如此看來,聶陽真要找邢碎影的話,他可能就在郡城之中,等着確認聶陽的動向。

在那傢夥手上吃了這麼多次虧,聶陽沒理由想不到才是,就算他想不到,慕容極總也該想的到,雲盼情這般自我寬慰着,略感焦躁的盯着那邊的房門。

田芊芊就在他們談話的屋中休息,看來不知不覺間,田叁小姐已經成了聶陽不必回避的親信,雲盼情心中開始覺得有哪裡不妥,心中煩悶更甚。

“你果然看上了那姓聶的小子麼。”

趙雨淨不知何時走到了門口,斜斜靠着廊柱,杏眼側望看着她道,“那你更應該和我同心協力才對,聶陽報不了仇,你覺得他能平心靜氣的去過正常的生活麼?你應該明白,我和他一樣,都是最希望邢碎影死的人。”

她應該是思考了很久,這段話說的雖然不快,但十分流利。

“那又如何?”

雲盼情刻意回避掉了她開頭那句,回敬道,“我也希望他能報仇,但,不是靠你想的那種法子。”

趙雨淨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法子?我心甘情願獻上自己苦練的內力請他幫我報仇有何不對?我又不是自薦枕席要在你們這群女人中謀求一個位子,你幾次叁番阻撓,簡直莫名其妙。”

雲盼情哼了一聲,雙目如電在她臉上一掃,道:“你以為你那心思很難猜麼?

光靠你的內力他一樣敵不過邢碎影,至多便是追上一截,到時你定然順勢鼓動他再去吸取他人內力,幾次叁番下來,他就算內功不走火入魔,心性也會入了邪道。

你隻管自己報仇,想來也是不在乎他今後會如何的吧?”

趙雨淨緊盯着她,道:“這本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靠這法子,那姓聶的就算天縱奇才,想殺邢碎影也要再苦練十年。我怕到了那時,邢碎影能不能找到姑且不論,他自己已經瘋了。”

雲盼情口氣也忍不住有些焦躁,“這些不用你管,真到了決一死戦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幫他。”

“幫他?”

趙雨淨冷哼道,“你要是真心幫他,把你一身內力給他才是最快的法子,到時他斃邢碎影於掌底,大仇得報。他那時武功高強,你做他的女人,沒了功夫也沒什麼打緊不是?”

雲盼情心中更煩,反撃道:“你到不愧是趙玉笛的妹子,眼睛裡看見嘴裡說的,不是邪門功法就是男女之事,邢碎影竟然留下你這一身內力沒有拿來當作點心,才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趙雨淨目光閃動,道:“他現在內功深不可測,不屑我這一星半點,也不是毫無可能。再說了,我陰脈異於常人,算是玄寒之體,他嘗遍江湖美人,也許我恰好不對他的胃口。”

“哦?”

雲盼情微微擡眉,譏笑道,“這麼說,倒是委屈了你這一身好根骨,要是拜個好師父教你,學上鳳丹百煉、雪域冰魂之類的至陰內功,你不也能算個高手了,練上個十年八載,說不定自己就報了大仇,豈不更好。”

女子練武先天體質便有不足,外傢功夫和剛猛的至陽內功幾乎不可能有所進境,因此才不得不選些陰柔內功與體質相容,包含玄門正宗心法在內的陰陽調和內功,就已隻有少數天賦過人或是耐性驚人的女子才能習有所成。

天生萬物陰陽互濟,縱然女子體質陰柔,也總歸內存陽氣,如同男子修習陰性內功時一般,這體質氣血的些許差異,往往就是修為到達巅峰的最後阻礙。而有些極陰極柔的女子血脈,幾乎不受陽氣影響,通常便被稱為玄陰之體,作為內功根骨,可以算作極佳的天賦,這種女子十人之中便有一二,雲盼情就是得了這等便宜,內功進境頗順。而玄寒之體,叫人百裡挑一也不容易,同樣修習至陰內功,雲盼情需五年築下的根基,換成此種女子則可能不到四年即可,至少快了兩成。據傳這些女子還有頗為有趣的共性,一是容貌往往極佳,至少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二是天生媚骨極得男人喜愛,叁是易被病痛困擾,縱然習武有成,也往往隨着年齡漸長病魔纏身不得根治,而四則是生養極難,嫁為人婦後十有八九膝下空空。

她對此十分了解,隻因她師父謝煙雨便是活生生的一個例子,師伯求醫問藥多年,還是沒能讓這縱橫江湖的女劍客免去纏綿病榻之苦。

被趙雨淨提到的這話惹出了對師父的想念,雲盼情不願再與她多說,轉身走開,心裡想着也不知道師父的身體現在是不是更好些了。對趙雨淨之後的話,來了個充耳不聞。

她本以為聶陽和慕容極在裡麵談不了多久,哪知道一直到了兩個時辰之後,他們還沒從房中出來,就看着阿週直挺挺的立在門口充當守衛,也不好走近。

等了這麼許久,董詩詩也有些迷惑,碎歩走到雲盼情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問道:“小陽子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怎麼這麼久還沒完?”

雲盼情凝神細聽,靠着內功相助隱約聽到什麼動靜,確實是好像有人還在交談,“他們還在說,也不知糾纏在什麼地方。”

她猜多半是慕容極怎麼也不願讓聶陽南下,兩邊彼此說服,無休無止。

“連飯也不吃了麼?”

董詩詩一副想要馬上去熬碗粥出來端着硬闖的模樣。

雲盼情連忙菈住她道,“那咱們先去準備,好了他還不出來,咱們就先吃。回頭就留些殘羹剩飯給他們,給你出氣。”

董詩詩氣鼓鼓的嗯了一聲,陪她一起往側院去了,人倒是精神了幾分。雲盼情不禁心道,若是再氣氣董詩詩也好,她生起氣來大鬧一場,也好過那被抽了魂兒似的樣子。

他們吃到一半,小趙阿週一聲不吭的走了進來,站到門兩邊,片刻後,慕容極緊鎖眉心踱了進來,沉聲道:“雲姑娘,這邊可能要勞煩你多費心了。”

雲盼情心中一驚,連手中竹筷都掉在了桌上,“聶大哥呢?”

慕容極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他今夜便和我去孔雀郡外的一處暗哨,明日一早,直穿過孔雀郡大道,強行南下。”

“什麼?”

雲盼情大惑不解,“讓他南下已經不是什麼好主意,怎麼還要從城中穿過?”

慕容極道:“聶陽覺得沒能幫忙就離開不好,便想以自己做餌,引那些暗處的敵人現身部分。這是其一。”

他掃了一眼趙雨淨,又看了看門外的僕役,遲疑片刻,還是開口繼續道,“邢碎影可能尚未離去,藏在暗處觀望聶陽的動向,他硬闖南行,也算是向邢碎影發出應戦的訊號,催他進行下一歩動作。這是其二。此外,這一次硬闖,也是對董凡的試探。”

雲盼情目光焦灼,道:“這都是些什麼理由,你怎麼會被他說動的?柳姐姐還在敵人手中,他這樣貿然南下,等於讓柳姐姐沒了任何做人質的價值,她會如何你們有沒有想過?他跑去做餌,誰又知道魚會何時咬鈎?你能安排人埋伏五裡十裡,一路埋伏到清風煙雨樓去麼?邢碎影為人謹慎小心,他絕對還沒離開,聶大哥隻要沒有動作,反倒能拖他留在郡城。”

一旁趙雨淨突兀開口打斷道:“雲姑娘,你這私心也未免錶露太過了,邢碎影不惜代價也要誅殺之人,正是在你清風煙雨樓做客的聶月兒,他出沒出發,誰能料的準。說不定,他現在一定人在清風煙雨樓週圍,伺機下手了!”

趙雨淨料定了聶月兒在聶陽心中的分量,句句說的斬釘截鐵,雲盼情心中紛亂,張嘴便要反駁,幸而閃念想到不可為了意氣之爭牽扯到聶陽兄妹的情分,隻好將一串話全數咽回肚中。她年紀尚輕忍得極為不易,直憋得俏臉通紅連下唇都咬的發白。

慕容極略顯疲憊的勸道:“你們也不要爭了,聶兄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如此爭執也是徒勞。今晚我們幾人會去北門外的驿站落腳,將消息遞進城內,明早動手。這邊並非什麼萬無一失的安全場所,田姑娘準備了些防身的手段,今晚給大傢分發下來,各自妥善保管,以備不時之需。”

趙雨淨起身道:“我也要隨聶陽南下。萬一聶陽這次殺了邢碎影,而我無法目睹此人伏誅,一定會後悔終生。而且,”

她清清嗓子,掩飾住語音中的些許尷尬,“有我幫忙,他勝算總會大些。”

雲盼情忍不住道:“你那麼幫忙,才是害人不淺。”

她看向慕容極,“慕容大哥,我去幫聶大哥。我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清風煙雨樓,你們總不會有人比我更熟。”

慕容極搖了搖頭,緩緩道:“你們誰都不必去。聶陽並未打算和邢碎影在清風煙雨樓附近一決生死,他去,主要是要帶回他妹妹。”

帶回?雲盼情心中隱隱覺得不安,聯想到此次聶陽的變化,想到月兒也是記掛着血海深仇且身負傲人功力的女子,加上她與聶陽關係極為親密還隻是名義上的兄妹,聶陽此行的目的恐怕可不僅僅是帶回一個妹妹。可這畢竟隻是她的猜測,又事關人倫大事,她總不敢直言,隻好道:“那……明天南行必有一戦,我既然已經傷癒,去幫下忙總可以吧?”

慕容極皺眉道:“你內傷不可能已經痊癒,還是算了吧。”

雲盼情連忙道:“我內力本也不是十分了得,足夠發揮出我劍法威力不就成了。這種時候,多我一個幫忙難道不好?”

慕容極回頭看了一眼,扭過頭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你就也和我們去驿站委屈一夜吧。這村子耳目眾多,難保就有不知哪邊的探子,從這邊出發的話對方容易有所準備。”

他頓了頓,嘆道,“不過事後你還是要和阿週小趙他們一起回來,這邊高手不多,全仰仗你們叁人了。”

雲盼情心中仍在暗暗計量,嘴上道:“嗯,我知道了。”

慕容極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時候越晚,可能遇上的埋伏就越多。”

他走到董詩詩身邊,柔聲道,“聶陽叫我叮囑你,這幾日別亂發脾氣,更不要四處走動,小心保護自己,多與田芊芊一道。”

董詩詩心中酸澀,悶悶道:“他自己怎麼不來和我說?他……他連話也不願跟我講了麼?”

慕容極苦笑道:“他怕與你多說幾句,便動搖了此次南行的決心。好了,我們走了。”

他最後,又用壓的極低的聲音匆匆補了一句,“切記,小心趙雨淨。”

董詩詩一愣,不明所以的偷偷瞄了趙雨淨一眼,正對上那邊冷冷射來的視線,心中一顫,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雲盼情將清風古劍別在腰間,跟着聶陽他們四人一起出門。門外已備好了數匹好馬,他們選了五匹,趁着月色尚明,揚鞭而去。

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如何能在勸勸聶陽,她心中明白柳婷這次真要是出了什麼事,就算他最後大仇得報,也必定負疚一生,他現在心境本就有些異常,萬一柳婷的噩耗被刻意傳進他耳中,後果不堪設想。

可聶陽就像是早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幾次她催馬過去,他都加上幾鞭,依舊遠遠領在前麵,反倒是小趙和阿週一直護在她兩側,多半是擔心她內傷在身遇到突襲不及反應。

落腳的驿站是官傢經營,不過卻並非天道控制,裡麵的值守僕役一見到慕容極,便匆匆忙忙關了大門,滅了門口的燈籠。聽他一路向慕容極低聲細語,應該是在報告郡城內的情況。

“短短幾個時辰,竟然又出了十幾條人命。”

慕容極緊鎖眉頭和小趙阿週坐在內堂,聶陽為了明早而早早休息,心中煩亂的雲盼情便成了他的聽眾。

“怎麼回事?”

慕容極緩緩道:“董凡似乎還是信不過白繼羽,讓他指認了十幾個天道的人出來,然後托人透給了燕總管。”

雲盼情微微一顫,低聲道:“那師姐她……”

“這些人都死了。”

慕容極麵色哀戚,沉聲道,“都是些江湖新丁,想着跟隨天道就能有揚名立萬的機會,結果卻成了天道用來穩住白繼羽這枚棋子的犧牲品。”

“師姐明知他們是犧牲品,怎麼還要……”

慕容極擺了擺手,“不管他們是什麼,他們都是天道的人,是來與我們為敵,今天你放過了他們,他們的劍架在你的喉嚨上時,卻不會猶豫哪怕一刹那。你師姐也是……唉,燕總管他也是有了過往的經驗,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雲盼情苦澀一笑,道:“換做是我,多半也會下手的。我今日有些心亂,言語失當的話,那還真是有些對不住了。”

慕容極緩緩道:“聶兄其實……”

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算了,時候不早了,雲姑娘你去休息吧。我還要向這裡的兄弟們安排些事情。”

雲盼情點了點頭,接着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道:“慕容大哥,那我也托你幫個忙。我和師姐總也找不到什麼好好說話的機會,這裡我寫了封信,你幫我交給她好麼?”

慕容極颔首接過,“自當效勞。雲姑娘為聶兄也出了不少力,有機會我一定代錶樓主向你致謝。”

雲盼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門外,淡淡道:“不必,要謝,也是我該謝你們才對。隻是不知我代錶的那個人,是不是滿意。”

慕容極微微一笑,道:“你說的可是南宮盼南宮小姐?”

雲盼情身子一僵,側目道:“聶大哥對你提起過?”

慕容極搖頭,道:“你莫要忘記,我傢主人的身份。”

雲盼情一怔,旋即失笑道:“是啊,我倒忘了,你傢樓主還是南宮傢最後一任傢主的兒子。這麼算起來,還是我傢小姐的堂兄弟。”

“你傢小姐?”

慕容極微微揚眉,反問道。

雲盼情點了點頭,卻並不想多談,她徑自起身,撫摸着腰間的劍鞘,語氣不自覺地溫柔起來,“我去休息了。”

一夜,風平林靜,月朗星稀。

無奈天有不測風雲,雄雞唱白天下之時,鉛雲滾滾碾過蒼穹,風卷初芽,撲鼻一陣清新潮氣。雲盼情苦惱的摸了摸身上的乾爽衣裙,知道風雨就在不遠,任誰也躲避不開。

聶陽已等在門外,腰間佩着一把,背後背了一把,帶了兩把長劍傍身,箭袖綁腿都紮得整整齊齊,麵無錶情的等着。

小趙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將長劍拿在左手,翻身一躍上了馬背,雙腿一夾,一馬當先領在前麵。

雲盼情仍想向聶陽搭話,卻依舊沒有機會開口。五匹快馬轉眼間就已迫近了孔雀郡高聳冷硬的城牆。

“守門官兵沒有已確定身份之人,制住即可。”

慕容極在馬上吩咐,阿週應聲而起,足尖在馬鞍上一點,飛縱向門口那七八個衙役。

“有暴徒進……”

當先那衙役話未說全,便被阿週手中劍鞘點在額頭,悶哼一聲向後倒下。

阿週順勢展臂向前,左右一震,已將攔門木柵挑至兩旁,那些烏合之眾驚慌失措,哄然而散,他擰身躍起,坐騎恰好趕至,穩穩坐上,疾馳入城。

“昨日我已散出消息,聶兄今早要經此南行。大傢小心提防,凡是麵生之人都留心注意。”

慕容極沉聲說道,右手緊握馬缰,左手扣了一把暗器,凝神戒備。

孔雀郡南北主街極為寬敞,平日裡商販眾多,隻因這幾日命案不斷,尋常百姓便都識趣的閉門不出,到也少了許多甄別的煩惱。零零散散還在街上闊歩而行的,大多是或明佩刀劍或暗藏兵刃或歩履沉實身負內功的武林中人。

對這種人,凡是麵生的便當作敵人戒備總不會錯。

李蕭手下的參客前日已經離去,那今日會向聶陽出手的,定然是天道中人。

轉眼五匹快馬就已到了郡城中心十字交錯之地,向西是遠近聞名的青琅玕市集,往東則是官衙郡守所在。

五人馬不停蹄飛馳而過,雲盼情稍稍鬆了口氣,道:“看來天道似乎並未打算在郡城內動手。”

她總覺得天道若要誅殺聶陽,在南行的小路上伏撃才是更加穩妥的選擇。

慕容極搖頭道:“雙方都已嚴陣以待,他們不會單獨為了某人分出人手遠行伏撃,真要是送聶兄到了郡外十裡還未見到敵人,那他們多半是得到了命令暫且放過。你我也就都可以安心了。”

阿週在一旁冷笑一聲,道:“公子,看來您怕是安心不得了。”

五馬嘶鳴頓足,齊齊刹住,向前望去,十餘名黑巾覆麵勁裝短打的人正手持兵器站在街心,近叁十隻黑漆漆的眼睛牢牢的盯着馬上的聶陽。

慕容極壓低聲音道:“小心,這可能隻是誘餌。”

雲盼情四下張望,街邊巷尾稀稀菈菈站着不少武林人士,暫且辨不清敵友,都駐足望着這邊,目光閃爍不定,她握住劍柄,道:“怎麼辦?”

慕容極略一猶豫,眼中寒氣漸起,沉聲道:“先把他們制住。制不住的,就地格殺。”

幾聲呵斥,五匹快馬再度揚蹄,慕容極左手一揮,烏光激射而出,阿週小趙拔劍在手護在聶陽左右,雲盼情輕輕一嘆,緩緩拔出了清風古劍。

那一泓寒刃之上,不知又要沾染幾多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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