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陽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推出董劍鳴執掌合組後的镖局還算合情合理,怎麼說董浩然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镖局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產業,公告天下,有利無弊。
可這洗翎園,正值天道如意樓夾縫間的多事之秋,若是愛惜子女,怎麼也不該叫他出來抗下這輪疾風暴雨。
與董傢姐妹關係頗為融洽的雲盼情也麵露焦急之色,揚聲問道:“董公子,這諾大的洗翎園,怎麼突然就成了你的產業?”
董劍鳴微微昂起下巴,道:“董凡本就是幫我父親經營打理,現下我父親慘遭毒手,這些傢業,自然該由我執掌。聶陽,你殺我父,辱我姐,我沒上門去找你,你反倒來了。莫不是,我繼承了自傢的傢產,也礙着你聶大俠的龍鱗了?”
聶陽並未理他,而是盯着他斜後不遠的白繼羽。那真正的威脅此刻懶懶扶着刀柄,唇角噙着一絲譏诮的笑意,看着的,卻是怒目而立的聶月兒。
今日看來不宜繼續下去,聶陽思忖片刻,後退兩歩,拱手道:“我來尋的,是做出逼良為娼還要殺人滅口這等無恥行徑的幕後之人。既然此刻洗翎園的大老闆是董公子,想來以你武當門徒的身份,斷然不會對這種龌龊之事視若無睹,必然會有個公道的交代。”
董劍鳴麵色微變,冷哼道:“不用拿這種話來擠兌我,我已不再是武當弟子,你也不用顧慮得罪整個武當山。洗翎園千餘名女子,此刻都算是我的產業,你們狼魂不是一向喜歡為平民百姓在江湖出頭麼?我就在這裡,你隻管來討公道便是。就算我兩個姐姐都在你手上,我也未必怕你!還有那姓燕的姓薛的,都一並叫出來吧!”
看他眼中狂態盡顯,聶陽忍不住微微搖頭,不禁有些擔憂這是否也是九轉邪功之過。
董劍鳴劍尖高高挑起指向聶月兒,嘲弄道:“你若是不敢來試我的劍,叫你妹妹上來,也是一樣。你們兄妹,看起來也都是一路貨色!”
聶月兒哼了一聲,甩手掙開雲盼情,大歩向前走去,口中道:“好,我本就心裡亂糟糟煩的頭疼腦脹,你要是能讓我打的盡了興,我將來燒足了元寶蠟燭謝你。”(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聶陽緊盯住白繼羽的一舉一動,緩緩讓開位置。
月兒在清風煙雨樓待的這些天,武功總不至於不進反退,董劍鳴縱然有邪功相助,進境總不會匪夷所思,他退到雲盼情身邊,低聲道:“你替月兒掠陣,我來防備白繼羽。如果情況有變,先保證全身而退,其餘都不要管。”
雲盼情瞄了一眼空曠的週圍,退路倒並不難尋,這才稍感放心,颔首道:“聶大哥,你也小心,白繼羽的刀法實在不好對付。”
能讓薛憐由衷稱讚並起了惜才之心,加上有過交手,聶陽自然知道白繼羽的刀法之精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歩,若是這些時日還有進境,恐怕已將天地人魔這套妖魅般的武功鑽研至八分以上,即便自己已經悟出了迅影逐風劍的全部精要,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但此刻叁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他,他自然責無旁貸,“我會小心。”
口中這般說道,心中卻已存了殿後拖住敵人,好叫慕容極他們得以出手的心思。
董劍鳴盯着聶月兒手中軟劍,麵色漸顯凝重,雙足微分,一前一後,左掌下垂,右腕反昂,叁尺青鋒護住胸腹要害,並不搶攻。
武當玄門正宗的功夫盡是些後發制人的路數,聶月兒心中煩躁,本也不打算等他出手,蓮足交踏,倩影一晃便已近在咫尺,皓腕疾擡,一劍刺向董劍鳴腕脈。
倒不是她手下留情,她言語雖然毒辣,卻隻不過為了宣泄自聽聞姑姑斃命後鬱於胸中的那股激憤,心念之間可依舊清醒得很。董劍鳴既然學了那種邪功,又有數不盡的女子供他吸納,此刻內功遠勝以往,太極劍招綿裡藏針,自是不可妄動。
董劍鳴後退半歩,劍尖一兜,淩空便是一個銀弧劃起,也不管聶月兒後招是否已發,自顧自在身前兜轉,好似在空中攪出一個個漩渦。
月兒試探幾劍,都如泥牛入海,被一股渾厚陰沉的內勁帶入董劍鳴的劍圈,自然而然偏離了方向。她妙目微眯,打起十二分精神,纖腰順風一折,一道寒光貼地直取董劍鳴雙足。
董劍鳴並不躍起躲避,手臂一送,身前劍圈驟然前推,兜頭罩向月兒,她若不收招,便好似用自己的大好頭顱,換了對方一雙臭腳。
這生意自然做不得,月兒嬌叱一聲,狼影幻蹤顯威,裙裾堪堪擦着劍刃,閃到董劍鳴身側。
董劍鳴反退為進,身前劍光化作有形弧光,層層疊疊環環相套,緊隨月兒身形而至。
月兒眼中殺機驟現,柔細腰肢斜斜一擰,軟劍迎風抖起,撒出數道飛虹,虹尾斜斬破入太極劍圈之中,一刹那吹作徹骨寒風,撲麵而來!
董劍鳴一聲暴喝,左掌斜引一股內勁,右臂一振,身前最大劍圈暴漲數尺方圓,內力數道劍氣被左掌掌風推出,好似數條虛無軟鞭,左右交替抽出。
月兒長伴風狼身側,又有幼年巨變深埋於心,性子本就決絕,麵對這兇險太極殺招,竟不收勢,內勁到處,劍氣縱橫,已將畢生所學,化作寒天吹雪!
當!當當當當!
一聲暴震,四聲連響,太極劍勢靠着邪功所得渾厚內力展現十成威力,數道大小劍圈猛然收縮絞緊,一把精鋼長劍,卻牽動出比月兒手中軟劍還要柔韌靈巧的綿力,與先前推出的數道劍氣合而為一,先是硬接住絞入圈中的第一劍,跟着連退四歩,靠着四層劍網,密不透風的攔下寒天吹雪中的五記殺招!
向前繼續硬撃,便是送掉自己這條臂膀,向後撤開,免不了又是一道道劍圈鋪開,月兒麵色微變,力貫劍身蕩開纏繞上來的太極柔勁,甩開數朵劍花保住退路,歩法轉為縱躍閃躲。
董劍鳴麵色有些發白,看來方才的接招他也談不上輕鬆自如,不過他太極劍勢仍存,眼見月兒由攻轉守,也不急於反撃,仍是耐着性子足踏八卦陣勢,將身前癒發錯綜復雜的道道劍圈緩緩推出。
“看你年紀輕輕,到耐得住性子!”
聶月兒被那兜轉弧光晃得頭暈目眩,連連後退,看董劍鳴也不急着追來,仍是歩歩進逼,不由得出言譏刺道,“這樣一劍劍隻顧着自己畫圈,慢吞吞的,算什麼烏龜劍法!”
董劍鳴反唇相譏,笑道:“你連烏龜劍法也贏不了,那你算什麼?”
方才殺招相交,月兒已察覺到對方內力遠勝於她,霎時便冷靜許多,仗着劍招巧妙和對方太極劍法重守輕攻的特性,凝神尋找着合適的時機,嘴上卻是毫不認輸,冷哼道:“本姑娘的寶劍,從不舍得硬砍烏龜殼,慢慢悠悠的烏龜劍法,還能傷到我不成?”
董劍鳴冷笑道:“烏龜殼砸在頭上,也能要了你的命!”
命字出口,他腳下歩法陡然一變,連踏七星,身前劍圈跟着展開,帶着隱隱雷鳴之聲疾取月兒肩頭。
“好!”
月兒等的便是此時,嬌喝聲中,二指劍鋒後發先至,反迫董劍鳴心口。
眼看兩敗俱傷之際,董劍鳴左掌一圈,以綿勁崩開月兒劍招,月兒左手倒扣一枚銅錢,疾彈而出,擦着肩頭飛過,當的一聲震偏了董劍鳴劍鋒。
兩人此刻相距不過數尺,招數拆解之間,已是性命攸關。隻聽劍鋒相交之聲不絕於耳,董劍鳴竟在如此接近的情形下,靠着這幽冥九轉支配的太極神功,生生將月兒的劍招全部接下。
月兒不敢給他喘息之機,新力將盡之時,強提一口真氣,配合腳下歩法,彈指間繞行一圈,向着中央連刺七劍。
董劍鳴單腳駐地,太極借力之法運到極致,借着接下第一劍的力道,滴溜溜轉了起來,不僅將前六劍盡數格擋下來,第七招上還順勢一黏,貼住了月兒軟劍劍脊,斜斜一引。
這一引一帶,恰好撃在月兒強弩之末,好似半身臨淵之際,被一把推在後背。
所幸月兒應變極快,足尖一點,已順着董劍鳴力道飛縱出去,擰腰一翻,便要立足。不料這一黏一引後勁頗大,竟險些沒有站穩。
咽下胸中一口翻騰濁氣,月兒怒上心頭,一雙玲瓏小腳交替踏出,竟又搶上。
不論拳掌還是劍法,太極守禦之能可稱得上獨歩武林,董劍鳴看似狂態已露,卻除了近乎兩敗俱傷的一劍之外還未攻出一招,比起那暴漲的內力,這種心緒間的變化顯然更為可怕。
果不其然,董劍鳴弓歩沉腰,又是數道劍弧兜出,輕輕鬆鬆便將月兒威力大減的劍勢攔在數尺之外,若不是寒天吹雪這門劍法詭異刁鑽,情勢早已逆轉。
眼見妹妹已經隻能靠劍招精妙維持均勢,聶陽心中關切,忍不住便要出手。
雲盼情在旁往他手背輕輕一按,輕聲道:“聶大哥,你好好看着白繼羽。他們本也不是什麼正經決鬥,不必講那許多江湖規矩,讓我去幫月兒一把。”
說罷,雲盼情揚聲叫道:“洗翎園為害良傢婦女,禍亂一方,既是武林中人幕後執掌,清風煙雨樓豈能坐視!看招!”
龍吟聲中,古劍出鞘,直取董劍鳴肋下。
雖說均以無形無相的風作為招數精粹,但比起寒天吹雪的陰寒凜冽,清風十叁式則更為和緩平順,隻是那看似輕柔缥缈的劍招之中,蘊藏着無數令江湖人無從捉摸的可怕變化。
董劍鳴本就在以力敵巧,仗着太極劍法渾然古樸,以深厚內功催動層層綿勁,才鎖住了聶月兒的攻勢。驟然多了個武功不下於聶月兒的雲盼情,還想如法炮制絕無可能。
不得已,他隻好勉力一圈一引,先將聶月兒強行扯到這邊,把雲盼情的劍招阻上一阻,跟着左掌前推,一股陰寒內勁疾吐而出,竟是有了叁分火候的幽冥掌。
借着掌風殿後,他長劍一收,向後疾躍而出,叫道:“姓聶的!你也真夠沒種,躲在傢中女眷身後,算什麼男人!”
聶月兒柳眉倒豎,怒道:“別逃!”
也顧不得調勻損耗內息,便要追撃。
這時白繼羽輕嘆一聲,微微搖頭,身形一晃,便攔在了董劍鳴身前,緩緩道:“二位姑娘,還是莫要把在下當作死人一般才好。”
聶月兒瞪他一眼,倒也知道厲害,沒有貿然上前,而是深深呼吸幾次,才道:“正好,你上次欠我那一刀,我一並找回!”
白繼羽微笑道:“抱歉得很,在下的刀易發難收,一不小心,傷了聶姑娘性命,暫時於我大大不妙。今日已到了這種地歩,想來聶兄應該也有收手之心,不如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如何?”
董劍鳴心有不甘,高聲道:“白兄!你讓我與那姓聶的鬥上一場!”
白繼羽沉聲道:“董兄,我知道你聽聞阿璃死訊,心裡頭不快活,難免有些衝動。你覺着,此刻你就已是聶陽的對手了麼?”
董劍鳴怒道:“我……我拼了性命,總不至於叫他全身而退!”
這時,他身後那一眾騎馬漢子身後,突兀傳出一個低沉沙啞的女子聲音,“蠢材,你當他會隻來這叁人,把大好性命送到暗地裡的對手手上麼?如意樓隻怕就在左近,等着看到底藏了多少敵人呐。”
這聲音初遇田芊芊時,聶陽便從她口中聽到過惟妙惟肖的模仿,不難猜出,這十幾個壯年死士中,必然有龍十九易容而成的一個藏在其中。她身無武功,暗器逆鱗又被聶陽了解通透,想來隱藏形迹,也是為了自身安全。
這話像是有股神秘的魔力一樣,才一出口,就叫董劍鳴平靜了八分。他麵上雖仍一片怒紅,卻還是收劍回鞘,憤憤道:“今日便饒你一次!你若再來我洗翎園尋釁,龍姨求情,我也必與你一較高下!”
將聶月兒現身宣揚開來才是這次目的中最為要緊的那個,聶陽自然不願多生枝節,何況與白繼羽交手,也不很情願,便道:“你洗翎園不在背後偷偷摸摸搞些手段出來,我可沒空來此。你怎麼說也曾是武當門人,希望你心中曾記得的那些江湖道義,還未被洗得一乾二淨。”
董劍鳴怒瞪着他,喘息登時急促了幾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捂住了額角,向後退了幾歩,一副頭痛慾裂的樣子。
聶陽暗暗在心中一嘆,恐怕董凡和龍十九的迷魂手段,至少已有一樣施展在這年輕人身上。
“月兒,盼情,咱們走。”
盯着白繼羽手中黑黝黝的刀,聶陽低聲說道,向着白繼羽一抱拳,緩緩退後。
月兒衡量再叁,知道多半不是白繼羽的對手,憤憤瞪他一眼,跟在雲盼情身邊離去。
董劍鳴胸口起伏癒發劇烈,充滿血絲的雙目憤恨盯着聶陽遠去背影,隻覺氣息鼓蕩雙耳轟鳴,身子一晃,竟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白繼羽麵色微變,迅捷無比的搶到董劍鳴身側,並指如劍,疾風般掃過他週身各大穴道,接着單掌貼在他後心,凝神將一股真力緩緩渡入。
約莫半柱香功夫,董劍鳴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向着白繼羽點了點頭。
正要上馬離開,卻聽到旁側傳來一聲怒喝:“你!你就是洗翎園的大老闆?”
董劍鳴扭頭望去,原來是此前一直默不作聲,至今也未離去的那叁個虬髯大漢。
領頭的那個麵色紫紅,正揚起手中鬼頭刀,指向董劍鳴喝道,“看什麼看!問的就是你!”
董劍鳴鬆開已握在手中的馬缰,轉身走向那叁人,冷笑道:“我方才說的不夠清楚麼?洗翎園的大老闆,正是區區在下。”
紫麵漢子顯然是方才見過了董劍鳴的劍法,聲音雖大,握着刀的手卻不住打顫,“那便好極!快、快些將俺們的義妹還來!”
董劍鳴冷哼一聲,道:“我這裡可沒什麼來路不明的姐姐妹妹,尊駕怕是找錯了地方吧?”
“呸!我們兄弟叁個湊了銀子往你們園子裡去過,那明明就是俺們義妹!你、你們不知道使了什麼邪法,她竟把俺們叁個哥哥忘得一乾二淨!非說自己天生就是做婊子的!”
這大漢急怒交加,眼眶竟也紅了。
董劍鳴心頭正自憤懑,不耐煩道:“她既然這麼說,你們為何不肯信?這世上有些女人,就是喜歡做婊子。怪隻怪你們收錯了義妹吧!”
“不許你這麼說英妹!吃俺一刀!”
另一個麵色炭黑的光頭漢子大怒叫道,揮刀衝了上來。
另外兩人對望一眼,也跟着搶上,紫麵漢子叫道,“兄弟們小心!這後生劍法了得,不要在此送了性命!”
“哼,想不送命,由不得你們!”
董劍鳴眉眼之間煞氣驟起,一拍劍鞘,內勁到處,叁尺青鋒激射而出,正撞在當先一人胸口,將那人撞的踉跄後退兩歩。
他身形隨之一晃,已將彈回長劍抄入手中,一勾一撇,一道劍圈便將紫麵漢子的鬼頭刀攏在其中。
那漢子知道太極劍法一旦纏上後患無窮,慌忙向後收臂,無奈武功相差太遠,腕上一涼,竟隻收回了一條手臂,毛茸茸的大掌,連着那厚重單刀一道,當啷落在地上。
腹中一陣燥意湧動,董劍鳴隨手擋開另外兩個漢子的刀招,眉心緊鎖,身形一側,擦着鬼頭刀鋒閃至一人身畔,幽冥掌力一吐,正震在那人心口。
那人口中噴出一口血霧,雙膝一軟,撲通倒在地上。而他倒下之時,董劍鳴的劍鋒,已穿過了另一人的咽喉。
直至此刻,紫麵漢子才感覺到腕上的劇痛,眼見兩位兄弟已絕無生機,他眼前一黑,困獸般狂吼着衝了上去,揮起左拳猛地打向董劍鳴麵門。
董劍鳴也不抽劍,擡腳將身前屍體連兵器一道踢開,雙手一張,抱圓守虛,手臂如無骨之蛇,無處着力般纏上那大漢手腕。隻聽喀喀喀一陣細密連響,那大漢整條臂骨,已被董劍鳴絞成數段。
雙臂俱廢,紫麵漢子仍不肯後退,虎目圓睜,一記頭槌狠狠砸了過去。
這種蠻力強攻,本就是武當功夫最為擅長應付的路數,董劍鳴雙足紋絲不動,手腕一翻,五指張開迎住那大漢額頭,一帶一撥,便將來勢移偏,跟着順勢在那人後腦一按一推,就見那漢子迅捷無比的一頭撞在青石地麵之上,砰的一聲碎石腦漿齊飛,連腿也未蹬一下,便一動也不動了。
董劍鳴嫌惡的掃了一眼身邊叁具屍體,拔回自己長劍,在屍身衣服上擦淨回鞘,這才走回馬邊。
白繼羽望他一眼,道:“董兄,這種蠢笨粗人,略施薄懲便是,何必弄得這般難看。官府追究起來,又是一番麻煩。”
董劍鳴微微喘息片刻,才翻身上馬,冷冷道:“既然是蠢笨粗人,殺也就殺了,怪就怪他們來的不是時候。過後叫管事帶上銀子,給他們安個罪名就是,連那邊幾個死人,一並處理乾淨。”
這時一個清瘦少年掣着馬缰騎行至董劍鳴身畔,口中說出的,卻是龍十九低沉微啞的悅耳嗓音,語聲中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魅惑之意,白繼羽才聽了幾個字,便扭頭看向一邊,閉上了雙眼。
“怎麼,你是不是心裡又不快活了?是肚子難受,還是頭?要不要我再幫你看看?”
董劍鳴麵上微微一紅,緊接着搖了搖頭,麵上的煞氣倒是消減了幾分,“不……不必勞煩龍姨,還是行功時的老樣子,加上心裡頭燥的很,才失了分寸。”
龍十九柔聲道:“若是有什麼不對勁,千萬莫要隱瞞,龍姨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你這般難受,龍姨心中也不好過。”
董劍鳴麵色和緩下來,微笑道:“我知道的,全賴龍姨相助,我才能擺脫董凡的催心術,這份恩德,我絕不敢忘。否則,真的成了他操縱的傀儡,諾大的傢業名存實亡,才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龍十九語氣中帶上一抹笑意,隻是那副少年麵孔依舊毫無錶情,“我與你父親交情非淺,出手幫你本就是分內之事。你做了大老闆,總好過董凡那個笑裡藏刀老姦巨猾的傢夥。”
董劍鳴聽到董凡二字,麵上煞氣立現,仿佛心頭恨意難以克制一般,“那姦賊,要不是……要不是他,阿璃也不會死!要是沒有受他蒙蔽,所有的人都不會死!連我爹也不會死!”
此時眾人已經騎出兩道街口,董劍鳴和龍十九領在最前,但與後麵眾人也相距不遠,董劍鳴激動之下語音拔高,龍十九連忙道:“噓,別叫董凡那些沒腦子的死士聽到。”
董劍鳴強壓下胸中怒氣,壓低聲音道:“我隻恨……隻恨沒能手刃了這個惡賊,將他的狗頭和聶陽的腦袋,一並獻在我爹墳前。”
龍十九柔聲道:“不必着慌,董凡絕不會逃的太遠,他不舍得這番傢業,這次弄巧成拙,叫你撿了現成便宜,他也絕咽不下這口氣。此刻大局未定,天道如意樓又在旁虎視眈眈,董凡這批死士,能用則用,不能用的,隻能盡快除去了。”
董劍鳴點了點頭,道:“嗯,幸好有你,龍姨。”
龍十九輕聲道:“傻瓜,你能成就一番事業,龍姨心裡也快活得很。要不是我那女兒沒有眼光,看上了白繼羽,我還真想收你做我的女婿呢。”
董劍鳴連忙搖頭,道:“萬萬不敢,可不能害了龍姑娘。我被董凡設計學了這門邪功,一旦把持不住,就會傷及身邊女子,要是那些婊子倒也罷了,龍姑娘千金之軀,還是與白兄佳偶天成的好。”
龍十九略一沉吟,問道:“劍鳴,現下這孔雀郡中山雨慾來,之後的每一歩棋,可萬萬不能走錯啊。”
董劍鳴疑惑的側頭看她一眼,不明所以。
“如意樓與天道怕是要有一戦,白繼羽方才格殺那人,便是天道中的好手,董凡不自量力挑釁在先,自作聰明離間在後,隻怕不論哪一方最終得勝,都斷然不會再放過洗翎園這塊肥肉。”
龍十九緩緩說道,明明說的是些嚴肅平常的事,可語氣依舊帶着異樣的柔媚幻惑之感。
董劍鳴神情漸漸平靜下來,恭順道:“我年輕氣盛,什麼也不懂,龍姨替我拿主意便是。”
龍十九低笑道:“這傢業終有一天要全付交托給你,我也隻是幫你這一陣罷了。”
“我會慢慢學。”
董劍鳴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問道,“龍姨,我……我爹他,真的再沒可能生還了麼?”
龍十九側目望向他,輕嘆口氣,緩緩道:“昨夜你也見了,正如我所說,董凡身邊那個喬裝改扮的男人,不過是個幌子。那人的存在,不過是為了叫你相信董凡所說的謊話罷了。”
她偏頭正視着他,繼續道,“你父親為了避禍,才聽信了董凡的主意,借我之手易容改扮,留下一個僞裝死屍,趁着吳延幫摧花盟出手之機死遁。董凡到此為止,還並未瞞你什麼。此後董凡大抵是動了野心貪念,害死劉四後,便向你父親下手了。他大概還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隻可惜,他身邊那個冒牌貨不過露了一次麵,就被我認出絕不是董浩然。這世上的易容改扮,還沒多少能騙過我的眼睛。其中前情後事,你已了解通透,你自己想想,你父親還有生還之理麼?”
董劍鳴眼底一陣潤澤,恨恨道:“若被我找到董凡那個傢賊,定要把他千刀萬剮!”
龍十九柔聲道:“劍鳴,切莫太過衝動。正因你是這麼個性子,我才不願一解開你的催心術,就讓你知道其中秘密。昨夜你若不是克制不住打草驚蛇,董凡現在不已經是個死人了麼。”
董劍鳴紅着眼眶點了點頭,道:“龍姨教訓的是。”
說話間,十餘匹駿馬已奔回到洗翎園北苑門口,幾個龜奴小歩跑來,點頭哈腰接過馬缰。董劍鳴與龍十九並排走進門內,徑直穿過大堂,往後院私密居所而去。
“你一定記着,董凡給你的這門功夫,萬萬不可置之不理,洗翎園中如此多的姑娘,正是你平安無事的保障。”
行至花園,龍十九細細叮囑道。
董劍鳴麵色一黯,咬牙道:“為了……為了這門功夫,我已害死了五個活生生的女人。連阿璃……她也……”
“那正是因為你心意不夠堅定,叫董凡激出了胸中戾氣,才會不知控制。此刻你摧心術已解,剩下那少許後患,幾日內也必會消除殆盡,到時你將這門功法運轉如意,自然不會再傷人命。”
龍十九語氣極柔,但話中卻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今日一戦,你怕是又被迫出不少戾氣。胸腹之間,是不是還有些難過?”
董劍鳴有些茫然無措的看着她,微微點了點頭。
“你先回房,我來安排。”
龍十九擡手在他臉頰上撫摸一下,輕聲道,“那叁人已被你殺了,隻留下一個義妹在咱們這裡,被董凡害的要一生一世做個婊子,千人騎,萬人跨,你說,是不是很慘?”
董劍鳴又點了點頭。
“董凡已經不在,沒人可以再用摧心術綁縛那些本不情願的女子,那,像這樣原本是江湖中人的姑娘,一旦回了心智,是不是很麻煩?”
董劍鳴微皺眉頭,再次颔首。
“依我說,不如讓她來服侍你一場,你給她一場極樂歡愉,送她去見叁位義兄,洗翎園此後少了一樁麻煩,你也能平消了反噬之苦,一舉叁得,不是很好?”
董劍鳴眼中仿佛有火焰燃起,一股猙獰之態漸漸浮現,這次,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很好,劍鳴,你回房等着便是。我保證,很快,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如同被魔咒所驅使,董劍鳴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他帶着一絲奇異的微笑,徑直走回了盡頭的房間。
這並不是尋常臥房,而是洗翎園內專供貴胄豪客取樂的秘室,四下無窗,宮燈長明,不辨晝夜。
朱紅門內細細縫了一層皮毛,縫隙之間,以軟墊相嵌,門扇一旦合攏,縱有雷鳴之聲,在外聽來,也不過細弱蚊哼。屋內丈寬大床,錦被羅帳,帳頂之上,自梁而下垂落數匹紅綢,绫末纏於數個絞盤之上,供尋歡男子或勾吊蓮足方便享樂,或縛懸玉體恣意虐玩。
屏風端首,貼床放着兩座紅木窄櫃,一端存着些淫亵器具,諸如如意鈴、角先生、花尾短鞭之類,另一端則放着各色美酒。董劍鳴大歩走到櫃前,取出一把玉壺,也不取盃,仰頭便是一口灌入,喉頭滾動,足足吞咽了四五口入腹,才哈的吐口大氣,抹了抹嘴巴。
他將屏風推到一邊,怔怔看着床上亂作一團的錦緞大被,雙目透出無法掩飾的哀傷之情,恍如卸下了一層麵具,他臉上那絲茫然詭異的神情,此刻蕩然無存,唯有那股恨意,依舊在眼底躍動燃燒。
“唔!”
心緒帶動經脈運轉,一股絞痛裡挾着燥意再度襲來,他悶哼一聲,左掌按住了小腹,隻覺腿間那根陽物,正隨着陣陣酥癢擡起頭來。
他握緊右拳,仿佛想要一拳砸在自己胯下。
就在這屋中,曾經在那村中少女身上發生過的悲劇,一次次的重演。董凡為他備下的嬌美侍妾,一個個接二連叁的獻出了生命的精華,從最初的喜悅,到再次的狂亂,接着是虛軟不堪的告饒,最終在悲切的哀鳴中升往極樂。
明明想要控制的……為何……為何卻和失心瘋一樣?董劍鳴看着麵前的大床,想着那幾人的柔情蜜意,想着之後被擡出的一具具屍體,想着為了這門邪功和董凡起了爭執而被關押起來的阿璃……他閉上雙眼,鬆開了拳頭,擡起手,靜靜的擦了擦眼淚。
也許,是因為懷念必須到此結束,也許,是因為他已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健美的女郎,約摸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略施脂粉,顯然是被匆匆傳喚來不及收拾停當,眉眼間還殘留着一股淫靡的倦意,發髻也是隨意挽就,別了一根鳳钗。多半是覺得大老闆傳喚總不會有什麼閒事,她隻用一件綢袍裡住了身子,赤足踏着一雙無跟錦拖,略顯無奈的將門關好站定,柔聲道:“大老闆,您差人叫我?”
董劍鳴眯起雙目,自上而下將她仔細看了一遍,額頭飽滿,眉清目秀,鼻挺唇薄,稱不上絕世美人,倒也算得上標致,比起麵目五官,身段則優美許多,綢袍貼體,起伏柔順的曲線一覽無餘,頸長胸豐,腰細臀翹,除了一雙赤足稍稍嫌大,到再沒什麼缺憾之處。
想來董凡手下那群獵芳竊色之輩,就是看上了這副身子,才將她弄進了洗翎園吧。
“你現下叫做什麼名字?”
董劍鳴懶懶散散的解開頸側盤扣,問道。
“藤雀兒,平日裡大夥都叫我阿藤。”
阿藤半垂着頭,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來這裡多久了?”
他盯着她鼓鼓囊囊的胸脯,擡起手衝她招了招。
她聽話的往前走了幾歩,眼神帶着一點訝異,可能是在驚訝為何這年輕英俊的大老闆會放着北苑中無數美人不碰,非要召她過來,口中不忘答道:“有個把月了。”
“董凡給了你傢多少銀子?幾年的契?”
一看她的容貌,董劍鳴便知道董凡絕不會浪費精力為她施展什麼摧心術,多半這也是自願賣身於此的諸多女子之一,便直接了當的問道,“你的頭紅,又賣了多少錢?”
阿藤頭垂的更低,仿佛在看自己胸乳一般,低聲答道:“為我爹治病,花了一百五十多兩現銀,賣身契又追了七十兩銀子。朱翎牌上我掛了叁百兩,按規矩叁七分賬,往我傢中寄了九十兩。十年的契,總……總不算虧我。”
想必是來得時日尚短,說到賣身錢,她麵上還是忍不住漾出一抹嫣紅羞色,雙目定定的望着自己鞋尖。
董劍鳴看着她緊緊攥着綢袍襟口的雙手,譏诮道:“你原來是為了給親爹救命,自願賣身過來,那你對人說自己是個天生的婊子,卻是為何?”
阿藤渾身猛地一顫,驚訝的擡頭看他,紅唇微抖,道:“您……您怎麼知道……知道這事?”
董劍鳴緩緩站起,擡手撫摸着她一邊麵頰,輕聲道:“莫不是,你怕他們會強帶你走,平白在這裡送了性命?這麼說,你倒是很心疼你那幾個義兄呐。”
阿藤滿目苦楚,也不敢挪開臉頰,隻好向下看着他的胸口,道:“我在他們傢的武館練過些拳腳功夫,既然認作了兄妹,總……總不能害了他們。此刻,他們恐怕也不會認我這個丟臉的婊子了。”
董劍鳴冷冷的望着她的領口,綢袍之內並無它物,雖緊貼肌膚,依然能看到一小片嫩滑酥胸,和一線幽深乳壑,他突然將手伸進她的衣領之中,用力的攥住了一邊光滑柔軟的乳房,啞聲道:“你是不是很想走?”
阿藤驚慌的吸了口氣,雙手將他的胳膊握住,卻不敢用力推開,她連連搖頭,道:“不敢,我真的不敢。”
他轉動手掌,慢慢把玩着掌中豐盈酥胸,道:“開苞之後,你接了幾回客人?”
阿藤雙頰已漲得通紅,小聲答道:“平日裡都是捶腿捏肩,也在羽翎輩的姑娘房中幫手,真讓我陪客,卻……卻隻有兩次。”
算上初紅,也不過叁次,難怪一副生澀青果的模樣,董劍鳴輕哼一聲,回到床邊坐下,道:“很好,我今日便給你個機會。你把你學到的功夫好好用上,隻要伺候的我滿意,到了明早,我便燒了你的賣身契,送你回傢。”
“真……真的?”
這驚喜來得太過突然,阿藤不禁失聲低叫出來,旋即意識到失態,連忙道,“我、我有點不敢相信。”
她到此才一月有餘,這一個月洗翎園又一直忙於暗處的活動,恐怕也沒給她做過多少教導,不過對董劍鳴來說,看夠了艷光四射的嫵媚佳人,享盡了娴熟銷魂的濃情蜜意,此刻對着這麼一個還未染上風塵之色的妓女,反倒有了幾分新鮮感。
而且,她神情中掩飾不住的那股無奈淒苦,令他不由得想起了初學此功的那夜,在他身下婉轉哀啼、扭動掙紮的少女,隻要一想到那張慾仙慾死卻依舊半推半就的青春容顔,他就覺得襠下一陣發緊。
“信不信,是你的事。機會,我已經給了。你應該明白,即使我不承諾你什麼,該做的,你也一樣逃不掉。”
他帶着殘酷的笑意看着阿藤,銳利的視線,仿佛已經穿過那層單薄的綢布,直接戳在她赤裸的肌膚上。
阿藤別無選擇,她隻有走去床邊,屈膝跪在地上鋪的柔軟毛毯上,伸出雙手,為麵前的少年解開腰帶,疊好,放在一邊,脫下靴子,白襪,並排立好,接着吸了口氣,一邊緩緩吐出,一邊解開他身上剩下的衣扣。她自下而上仰視,這是負責教她的大姐讓她記住的第一件事,外衣解開後,她挺直身子,將口唇湊向中衣的進口,用牙齒咬住,扯開。
細微的汗味衝了出來,嗆進她的鼻子,她不敢皺眉,隻是鼻翼抽動了一下,便乖順的靠向他結實的胸膛,微微張開朱紅的嘴唇,吐出柔滑的舌尖,順着他肌肉的紋路,一路舔吮過去,直到吻上了比女子乳蕾小巧許多的暗褐凸頭,才以嘴唇裡住,撥動着口中丁香。
聽着他口中喘息,阿藤手上也未敢停下,柔膩的掌心貼着勁瘦腰側向下滑去,插入褲腰之間,就在臀側微微張開,將內外兩層褲子一並褪下。
董劍鳴半閉雙目,向後斜身,雙手一撐,擡腰讓她脫下。
她心懷忐忑向內摸去,手指一圈,便握住了一根熾熱粗大的巨物,不由得心中一驚,上下一套,竟比她雙掌並放還要長些,稍微加勁,拇指仍碰不到中指指尖。
真刀真槍的雲雨交歡才不過叁次,她哪裡見識過這等怪物,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唇中的小舌,也忘了動彈。
“怎麼?突然變了傻子麼?”
董劍鳴不悅的拍了拍她的頭頂,她這才醒覺過來,連忙躬身向下吻去,一寸寸舔遍他胸腹間緊繃肌膚,舌尖滑過臍下,隻覺肌膚之內透出一股森森寒意,叫她一陣心悸,卻不敢多問。
橫豎也是逃不過這一劫,就算是為少受點苦,她也不得不用口舌攏聚津唾,將這擎天一柱好生潤濕才行。
才將一線晶絲垂落靈龜,以嫩舌塗抹均勻,董劍鳴就霍然站起,仿佛對她口唇之技毫無興趣,冷冰冰說道:“上去吧。”
看他選出幾條垂落紅绫係好,她立刻明白其中含義,乖乖的脫鞋爬上床去,將綢袍放在一邊,發钗拔下,鑽過最長那叁道紅绫,讓它兜住腰肢、乳根、腋下,再將雙腕伸到麵前左右分開的紅绫之中。
“不錯,果然十分乖巧。”
董劍鳴譏诮道,將她雙腕綁好,又站在她身後,將腳踝也用紅绫套起,仔細捆緊。
如此一來,一絲不掛的修美嬌軀便半吊在空中,僅剩下雙膝撐在床麵,紅绫高低十分巧妙,恰讓她不得不用力將豐臀高翹,才不至於太過難受。
兩峰玉丘之間,揚起一線朱紅,烏草圍裡,瑩潤內含,董劍鳴靜靜看了片刻,才撫弄着阿藤臀肉,緩緩伏在她身後。
兩瓣臀峰緊實彈手,他上下揉搓幾下,用力向兩邊一分,不光蜜唇大開露出一片粉嫩細蕊,連後庭嬌花也被牽連至菊紋大展。阿藤嘤咛一聲,羞的滿麵霞光,連後背也泛起一片紅雲。
那薄薄一層唾液早已風乾,董劍鳴卻不記着送入,隻是挺着陽物在她裂隙之外上下摩擦,一股溫暖氣息細絲般透了過去。
幽冥九轉功本就是玄門內功,縱然邪行,也依舊合了道傢內功常見的陰陽雙修路數,太極又為玄門宗主,董劍鳴不費多少功夫,便將體內舊有功底與九轉邪功融會貫通,恍如合為幽冥太極。他運轉隨心,自然比聶陽熟練許多。
阿藤本已做好被強行進佔的準備,豈知咬唇忍耐半晌,臀股間傳來的卻不是撕裂般的脹痛,而是一股鑽心的酥癢,一縷熱氣隨着龜首上下騰挪,搔到哪處,便是一陣酸軟透骨。
這般幾十個來回過去,縱是貞潔烈婦,也耐不住動情起興,更何況這麼一個本就一直在學如何滿足男人的婊子。
看着那銷魂一線間已泌出絲絲水潤,董劍鳴微勾唇角,站起身來,握住床位絞盤之一,用力一搖,梁上紅绫頓時縮起,將阿藤精赤溜光的粉嫩身子高高吊起數尺。
他站在她雙股之間,胯間昂起的怒物卻仍不急着送入,隻是抵住抹了蜜油般的窄小蛤口,扶着她的臀肉往前輕輕一推。她身子往前蕩了數寸,他也就跟着往前送了數寸,依舊抵在玉門之外,這麼一來,她的身子要反擺回去,就自然得將這粗長猙獰的陽具吞入才行。
“嗯……嗯唔唔……”
半是演技,半是真情,光溜溜的紫蛋逆着淫蜜擠進小半之時,阿藤倒抽了半口涼氣,從鼻後嬌嬌軟軟的哼了出來。
董劍鳴推住她的屁股,不讓那根巨物進的太快,突然道:“你怎麼沒想想,我為何會知道你那叁個義兄的事?”
阿藤正是情酣耳熱之際,聞言不禁一愣,茫然道:“想來……是他們找您求情了吧。不然……不然您也不會傳我過來。”
董劍鳴微笑着捏住她的臀肉,塵根微微一挺,又將那小穴撐開少許,口中道:“他們沒求情,他們想要我的命。”
“什麼!”
阿藤心裡一慌,忙道,“大老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可千萬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啊。他們都是粗人,有……有什麼得罪您的,阿藤代他們給您賠罪!”
“不必,”
董劍鳴的眼底升起一股殘酷的期待,他緩緩將整個肉龜擠入阿藤鮮美成熟的桃裂之內,僅餘下整根棒身在外,說道,“我一招一個,全都殺了。”
阿藤渾身猛然一僵,被綁起的雙手猛然攥住了腕上紅绫,每一處肌肉都繃的死緊,仿佛聽到了什麼絕對無法想象的噩耗。
這正是他想要的,此時的他,隻想摧毀、強佔、蹂躏,完全的順從,根本無法滿足他心中蒸騰的戾氣。
他滿意的微笑了起來,用力一挺,兒臂般的陽具兇狠的貫入,一口氣頂壓在那鴿蛋大小軟中帶硬的青澀蕊心上。
“啊啊啊啊——”
阿藤酸軟無力又淒楚哀痛的叫了出來,她立刻開始掙紮,四肢用力的擺動,想要掙脫紅绫的束縛,可整個人就像蛛網上的飛蟲,被牢牢地纏住。
“放開!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尖叫着甩頭,往背後瞪過去。
“有本事,你就殺啊?”
董劍鳴輕蔑的看着她的怒目,不緊不慢的摟住她赤裸的大腿,前後抽送起來。
“不要!不要!你這惡鬼!不要碰我!”
她尖叫着縮腰,夾腿,雙足亂蹬,可沒有一招奏效,董劍鳴巨大的陽根依然緩緩地享受着她體內每一寸滑嫩的褶皺,依然在戳刺着她肥美的花房。
“你果然就是個天生的婊子,我殺了你的義兄,他們死得那麼慘,你口口聲聲要殺我,下麵卻還是濕成這樣。”
董劍鳴帶着殘酷的笑意一字字說道,九轉邪功全力施為之下,牝戶早已蜜出如泉,就連那聲聲哀叫,也帶着壓抑不住的愉悅。
“我不是!我不是……啊啊啊——”
搖頭否認之際,董劍鳴猛然大力搖擺幾次,頂的她頭暈目眩,禁不住浪叫出口。她羞憤至極,一排銀牙咬在下唇,竟咬出了一行血印。
存心要讓她被挑起的抵抗一敗塗地,董劍鳴上身一伏,雙掌下抄,一把把懸垂在下的一對豐乳握住,食中二指撚住奶頭,內息凝成無數軟細熱流,盤繞而上。
兩道紅绫勒在酥胸上下,本就讓乳房比平日還要敏銳幾分,怎麼禁得住這等逗弄,他才一動手,就覺胯下陽根週遭頓時一緊,一道道嫩肉裡夾上來,啧啧吸吮。
“你殺了我……吧……嗚嗚……嗯嗯啊……啊啊——”
被作弄的魂蕩神迷,阿藤悲從心起,隻覺渾身酥麻翹軟一陣濃過一陣,緊接着蕊心猛然一酸,叁萬六千個毛孔一齊張開,昂首挺臀,尖聲叫出,滿懷苦楚的泄了身子。
董劍鳴乘勝追撃,雙掌自乳尖向下一滑,緊貼住腹下丹田,毫不留情的將阿藤經脈之中淺薄內息,連同足以殒命的濃厚陰元,盡數引向交合之處。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四肢酥軟無力,紅绫之上,阿藤已放棄了所有抵抗,唯有充滿恨意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好啊,我等着你。”
董劍鳴冷冰冰的答道,腰臀一聳,帶着森森寒氣的胯下長劍毫不猶豫的刺入飽脹的花芯之中,破門而入。
“嗚——嗚啊啊啊啊啊——”
回蕩的尖叫聲中,大股大股的淫汁從蛤口溢出,垂流到烏毛之上,凝滴而落,好似便溺失控一般,紅腫玉門緊緊咂住陽根,直如長成一體,汗津津的裸軀顫如風鈴,除了麵上不見一絲血色,皆與極樂高潮無異。
隻有董劍鳴知道,她正在失去的是什麼,將要失去的是什麼。
貪婪的吸取着女子寶貴的精華,眼前的景象也在極致的滿足中模糊起來。
姐姐……他的兩個姐姐……一定就是這樣赤身裸體的躺在聶陽身下,敞開了花一樣嬌嫩的身體,任人予取予求。
阿璃……阿璃當初也是在這張床上,被無法自制的他,奪去了一切。
“啊——”
他狂吼一聲,抽出身子,雙手連扯,將紅绫盡數撕斷。
阿藤已無半點力氣,眼瞳都已黯然無光,軟綿綿的摔在了床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奔流的內息雖然消解了九轉邪功的貪慾,卻無法止住他勃發的燥意和激蕩的憤恨。
他低下頭,雙目變得通紅,阿藤汗濕的裸軀在他眼中變幻成一個個他牽念的模樣。有阿璃,有姐姐,甚至……還有魏夕安……
他猛地撲了上去,壓在她綿軟的嬌軀上,扯開她的雙腳,胡亂的在她身上撫摸,親吻,捏着她的乳房,咬她的乳頭,接着,帶着純粹的、男人的慾望,用力的插入了濕潤的秘徑之中。
阿藤隨着他激烈的動作搖晃着,唇角垂下一絲唾液,連指尖也無力挪上半寸。
那麻痹全身的甜美浪潮漸漸過去,而她,也已油盡燈枯。
陰關已破,董劍鳴的每一次突入,都讓她下身湧出一大攤一大攤的稀薄蜜漿。
她無神的看着視野裡晃動不停的床帳,漸漸合上了眼簾……
董劍鳴呆呆地坐在床邊,側頭看着身邊的阿藤。
她的身體正在漸漸變冷,從紅腫的花穴流出的濃稠精漿,正在帶走她最後一絲溫度。
他的眼神又變得有些迷茫,瞳仁之外,仿佛蒙了一層薄霧。他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一樣渾身一顫,猛地站了起來,赤身裸體的走到了床頭,從放滿淫具的小櫃中,拿出了一柄小刀。
他擡起胳膊,猛地一刀刺在上臂內側,那裡縱橫交錯着數條疤痕,好似一個蟲窩,醜陋不堪。他挪着刀尖,死死盯着割出的傷口裡流出的鮮紅血漿。
一直割出了數寸有餘,他才悶哼一聲,把小刀拔了出來,他按住傷口附近的穴道,雙目之中,終於清明許多。
他按了一陣,血漸漸止住,他接着拿起小刀,又是一刀刺了進去。
“董凡……龍十九……白繼羽……聶陽……”
他喃喃念着一串名字,反復不斷地念着,仿佛是為了讓自己不要忘記。
“你們等着,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一個也不會放過……”
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他靜靜地看着地上的血迹,一字字對自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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