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傢知道為什麼陽谷縣的兩個人不敢打官司了吧,因為狄斯彬同志在縣裹有個外號叫“狄混”(糊塗,做事想當然)不管妳有理還是沒理,到了他那,一切皆有可能。
狄斯彬是河南舞陽人,他小時候就立下報效祖國的壯志雄心,事實上同窗之中他是唯一一個履行諾言的人。上任之後,剛正不阿,不向權貴低頭,據說自從向他送禮的人被他拿着笤帚追出叁條街後,他的清廉之名傳遍東平府衙。同事經常將他與老鼠、蟑螂等四害相提並論,老百姓倒是天天誇他:自從有了狄斯彬,陽谷縣算是遭了蝗災了。陽谷知縣一直覺得祖上一定有人做壞事,才攤上這麼一副手。如此做官,狄縣丞傢裹一貧如洗,對他來說,髮工資的日子就是還錢的日子。最令他痛苦的是,他為國為民,怎麼百姓還罵他呢?
回到屍檢現場。
狄神探見犯罪嫌疑和尚死不認賬,尤其那個長老居然有窮兇極惡的抗拒神色。他果斷下令:用刑!先把長老一箍兩拶,一夾一百敲,餘者眾僧都是二十大闆。打完之後,年邁的長老奄奄一息,狄神探號令統統關到牢裹去。
明朝審案重口供輕證據,隻要對方招供,哪怕零證據,照樣定罪。狄斯彬這樣的官員,都有嚴刑逼供的權力,他平時審案,那就可想而知了。
話說奉命查找屍體的狄神探火速向曾禦史報告,稱自己破獲了黑社會犯罪團夥,一舉搗毀對方老巢,案情正在深挖中。因為牽涉到無名屍體,曾孝序感到案情重大,親自移駕趕往清河縣,提審兇僧。審案過程中,曾禦史召狄神探到了現場。
“狄縣丞妳有沒有想過,照常理慈惠寺僧人應該將屍體抛入河中,為什麼會埋在寺院旁邊呢?”
狄斯彬腦中靈光一閃,緊皺眉頭思索道:“大概,這些僧人愚鈍吧?”
曾禦史笑道:“是夠愚鈍的。傳安童。”
公人們早已擡上屍體讓安童辨認,形容枯槁的安童看到屍體,雙眼頓時充滿了精神,撲到上麵放聲大哭:“正是我的主人,脖子上還有賊人留的刀傷,——主人呀”(原文:安童見屍大哭道:“正是我的主人,被賊人)真想大白,曾禦史喝令當堂釋放僧人,望着口瞪目呆的狄縣丞道:“這下妳明白了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狄縣丞滿頭大汗,險些錯判案子毀了自己一世英名,隨即以敬佩的目光看着曾禦史道:“大人,會不會是安童勾結慈惠寺的僧人做下案子?否則他怎麼對刀傷了解的——”
慈惠寺領頭的老和尚正要一瘸一拐的離開,聽到此言,轉身小跑到狄縣丞近前,顫抖着手指道:“我要讓佛祖詛咒妳下十八層地獄的,詛咒死妳,阿瀰陀佛,十八層地獄!十九層!二十層!二——”
和尚們慌忙跪倒哀求曾禦史:“求大人諒解,我們長老從來沒這樣過,他一時激動——”
曾禦史歎口氣:“理解,理解”揮手讓他們離去。
清官的操守值得每一個人敬仰,但清官不一定是好官。一個平庸的知縣禍害一縣人,一個平庸的府尹禍害一府人,宰輔張居正雖不是大貪,抄傢時也有黃金萬兩,白金十餘萬兩(明史)正是這樣一個貪汙犯,為大明王朝力挽狂瀾,像一頭老牛把走下坡路的明王朝又頂了上去,造福百姓何止千萬。倘若換一個庸才,不管他多麼清廉,多麼關心百姓民生,老百姓還不是照樣受苦?
貪官該殺,並不等於清官應該嘉獎,官員的職責就是造福百姓。單以道德論,雷鋒豈不是可以做中國最好的官員?很多腦殘電視劇都是一刀切,清官必定加血加法力,塑造的跟萬能的主一樣。
(#‵′)凸鄙視~曾禦史再接再厲,重新提審陳叁、翁八,西門慶、夏提刑暗箱操作的案卷再也掩蓋不住,曾孝序要動手了!
揚州,苗青回傢後一直失眠、做惡夢,他手上還有一百兩銀子,(原文:還剩一百五十兩銀子。苗青拿出五十兩來,並餘下幾匹緞子,都謝了樂叁夫婦)多花了些錢,請名醫開了藥方,效果果然很好,睡的跟死豬似的。
當天晚上,有官差踹開房門把他從被窩裹光屁股拽了出來,“媽的,喊了妳半天,還裝睡!”
苗青嚇的寒毛都起來了,“官爺什麼事?”
“裝什麼糊塗?東平府的案子,跟我們走吧!”
苗青哭了,又來了,我沒錢了……
抓捕苗青的同時,曾孝序派出民間秘密訪查的官員有了突破進展,曾禦史做最後一撃,寫奏折。
禦史告狀跟普通人有本質區別。普通人就事論事,禦史則是刨根問底,扒妳祖宗叁代,哪一條都與法律相掛鈎,既有八婆的神韻,又有穩準狠的特點,一句話,他們是毒蛇中的——毒舌。
曾禦史的奏折中先爆料西門慶的本來麵目,是個市井流氓(原文:本係市井棍徒)買官上去的。又揭露西門慶的文化水平:純文盲,大字不識。(原文:菽麥不知,一丁不識)緊接着,西門慶的老婆正月十五走街串巷,公然在獅子樓聽娼婦彈曲,包養小叁,小四等等一係列雞毛蒜皮,又違背官場硬性規定的事,全抖了出來。
當然,最後是苗青的案子,重重一撃,人證物證聚在,這一次西門慶實在沒有理由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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