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門府大門,西門慶待要遠送。古人送行送的越遠代錶交情越好,尤其是春天還要折柳送別(柳即是留)西門慶也打算千裹送別,再送他幾十斤柳樹條,到傢還能當柴火燒。剛走出大門,宋禦史大手勢,“留步,留步——”
西門慶還要堅持,宋禦史忙喊:請回吧!叁步並作兩步猴子一般竄上轎子。(宋禦史不肯,急令請回)他太害怕了,做官最忌諱這個,萬一被同行參了往哪說理去?出來做官一定要記得帶牌坊!
於是,清白的宋禦史從西門慶傢出來,公人們擡着十擡食盒(原文:共有二十擡)從大街上走過。人們紛紛議論,一個清河縣的本地人向外地小販介紹:“看了嗎?黑啊,官商勾結。太不公平了,他西門慶有什麼本事,還不是靠關係。我這麼有能力,為什麼整天吃鹹菜,叁十歲了,連份賺錢的營生也找不到,就是因為這種人存在!他哪比我強?”
小販點頭稱是,“有見地,這位兄臺貴姓?”
“我姓奮”送走宋禦史,西門慶的心登時舒服了很多,令人重新上了果品,與蔡蘊閒聊。他不畏懼蔡蘊,甚至有些瞧不起他,他覺得蔡蘊就是錢的奴才,沒有什麼了不起。當然蔡蘊內心深處也認為西門慶是個土財主,窮的除了錢還有什麼呀,在我心中詩書就像母親一樣聖潔,當然,金錢是姥姥,雖然又老又難看,沒她哪來的母親!姥姥哎!
“宋公祖尊號?”
西門慶擔心自己的字號犯了宋禦史的忌諱,一直沒敢問。
“號鬆原。鬆樹之鬆,原泉之原”蔡蘊答道,隨即話鋒一轉,“開始他不想來。學生盛讚妳的四泉盛名,費勁了口舌,他才來了一趟。”
蔡蘊想替自己邀功,其實他根本沒廢什麼話,隻是說,“給蔡太師大總管一點麵子”宋禦史就嚇的屁顛屁顛來了。
西門慶沉吟道:“我感覺宋公為人有些蹊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蔡蘊猜到西門慶的心思,笑道:“哈哈哈哈哈,他剛到山東,難免要做些樣子,裝呗,想當初我——啊呸”蔡蘊覺得說過了頭,戛然而止。
西門慶暗自好笑,喝退了樂工隻留戲子歌唱,問道:“上次同來的那位安老先生怎麼樣了。”
蔡蘊有些傷感,“升了工部主事了,我安分守己卻被京裹的惡人告了,與十叁個同事一同外放到下麵。”
西門慶深錶同情,太好了,該呀。一邊吩咐海鹽子弟(前邊說過一種唱腔的錶演者)上前斟酒。蔡蘊酒到愁濃,對一個海鹽子弟道:“妳唱個《漁傢傲》給我聽。”
歌聲傳來,“教人盼的眼睛轉,冤傢怎麼行方便。”
西門慶暗暗驚歎,蔡老先生不是凡人,六十歲了,如此熱衷情歌,老骥伏枥志在千裹呀。
他哪知老蔡此刻的心事。蔡蘊想自己心中的俏冤傢,快想瘋了。他現在住在醜老婆集中營,日夜受着折磨。要說大老婆雖然六十多歲吧,人倒是顯年輕,像五十九的。小老婆更有特色,五十多歲的人像七十的。每天夜裹,蔡蘊都得把她們想象成自己的奶奶才有勇氣上床。
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它將我包圍,哪個美冤傢快點行方便吧!
便在蔡老狀元思緒萬千之時,西門傢的後門進了兩擡轎子,小厮們沒有人知道是誰,隻聞到撲鼻的香氣。
老蔡已經隨着歌聲哼起來了,“蒼天若肯行方便,早遣情人到枕邊,免使書生獨自眠。”
(明朝歌曲:下山虎。怪不得有人說情歌不老,哪朝哪代情歌也是音樂界的主旋律,唱遍山城水城。西門慶暗自讚歎蔡狀元擁有一顆青春的心,如此年齡還能想到這麼不正經的事,浪漫的人啊,太浪了!
但是西門慶不得不打斷他了,“哦,我有一件事,唉,而不敢麻煩您。”
“但說無妨。”
老蔡正哼到“等到那太陽落西頭,讓妳親個夠”當即停了下來。
“我的鄰居喬親傢,納糧領了些鹽引,正巧要去揚州領鹽,希望通融通融,早些日子把鹽髮下來。”
蔡禦史呵呵直笑,“我當什麼事呢,早給妳一個月。”
西門慶好像飢餓的口中扔進一個奶油蛋糕。一個月!什麼概念。兩淮地區所有的商販眼巴巴的等着,我一個人手中存着大批的鹽!
“呵呵呵,不用,不用,早十天就行。”
西門慶笑着遞上揭貼,上麵寫着商人來保、崔本領鹽引。(明四品官以上不得經商,西門慶是五品,但是已策劃好趕走夏提刑,自己升官的陰謀,因此沒有寫自己的名字)兩人又聽了回曲子,蔡禦史越聽越淒涼,想着自己一生苦讀,夜夜孤枕難眠,忍不住一陣心酸。再也不想聽了,隨口道:“已是黃昏了,掌燈吧。”
西門慶道:“不要掌燈,請老先生到翡翠軒賞花。”
蔡禦史不好推脫,蔫頭耷腦進了後花園,傳過重重花園到了翡翠軒的卷棚前,心說這個西門慶有時候還挺煩。
一入卷棚,蔡禦史的心臟停止跳動了,天哪,亮瞎我的雙眼!兩個如花似玉、貌若天仙、舉止優雅、盛裝打扮的美少女站在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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