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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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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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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作者:北國少爺
第叁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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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好歹的賤人潑婦潘金蓮,北少不要辜負正義讀者的期望,一定要狠狠整治這個賤蹄子!抽打!潑油,油烹,想起了十八層地獄的招式,哈哈!讓她死不能活,正義讀者跟帖鞭屍為快呀哈哈哈哈哈哈人都是有苦衷的今晚不更了啊?葡萄架啊…北少…妳快出現吧…讓這節雞情的伴我們如眠——我已經髮了呀為毛樓主從來不搭理我啊……——沒有啊,是妳太神出鬼沒了,冬至,祝妳,祝大傢快樂!

寶貝,妳換多少馬甲都沒關係,罵我就罵我,不要挑撥我和豆子的關係。小豆子是個熱愛生活的人,看到天邊晚霞還會傷感的掉眼淚,他寫的唐史不會有妳這樣的讀者。

人活在世上沒有容易的,時光轉眼就過去了,功利性太強老想着人氣,恨一個人總抱着怨氣,哪還有精力享受生活,惱羞成怒還不是自找的,氣量太小。

這個帖子本就是給大傢娛樂的,難得一個平和開心的地,誰來我都歡迎,包括妳,但是請別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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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帖子本就是給大傢娛樂的,難得一個平和開心的地,誰來我都歡迎,包括妳,但是請別找麻煩。

小潘沉着臉道:“出去跪着去。”

秋菊仿佛從天堂落到地獄,“為什麼呀。”

“這不是我的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秋菊哭道:“不是娘的鞋能是誰的?”

小潘一口怨氣到了嘴邊,沒有說話。

“找到了罰我,找不到還不知道怎麼着呢——”

小潘對春梅道:“記得給她頂塊大石頭。”

秋菊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小潘心中惱怒,對外麵搬石頭的春梅喊道:“不行,要更大點的——”

世上本沒有道理,實力強的人也就變成了道理。

陳經濟正在急切的尋找西門慶,見到哪個下人都要問一句:“看到爹了嗎?”

“傅二叔,爹真的出去了嗎?”

“出去了,小姑父,妳有急事嗎。”

“我跟他彙報最近當鋪的生意,真不在麼?”

“哎呀,真的不在。”

陳經濟心道,真不在的話,那我就去找六娘去彙報了,潘六我來了——陳經濟進院看到秋菊手舉石頭跪在地上,哎呀,這簡直是對婦女界的一種侮辱,一個如花似——我呸——一個單薄的女孩子,遭受這種懲罰!陳經濟上前安慰道:“喲,秋菊,玩石頭呢,新遊戲哈,不錯,不錯——”

秋菊一言不髮,心中暗暗祈禱:陳經濟,俺日妳先人,妳大爺,妳大姨媽,@#¥¥@*&“誰在下邊?”

小潘的銷魂甜美的嗓音。陳經濟的耳朵嗖的一下豎起來!

“是姑夫”春梅樓下說道。

“妳上來吧,樓上沒人。”

小潘的聲音聽着慢悠悠的。小帥哥陳經濟恰似一江髮春的水,忽的一聲飚到了樓上。

二樓的氣氛很壓抑,確切的說,呼呼冒冷氣。小潘仍是獨自梳頭,沒說一句話。陳經濟慢慢喝着春梅端上來的茶水,笑嘻嘻的望着小潘。

小潘察覺出不對勁了,陳經濟笑得不正常,好像攥着什麼把柄似的。

“妳笑什麼?”

“妳最近丟了什麼東西沒?”

小潘冷冷道:“關妳什麼事?”

這話明顯不給陳經濟臺階下,女人的心情總有喜怒無常的時候,但陳經濟不吃這套:“妳看,好心當作驢肝肺,我不說了行嗎,走了!”

轉身要下樓,沒走幾步,袖子已經被小潘拽住了。

小潘嗔怪道:“來旺媳婦死了,妳又想起我來了!”

陳經濟沒有言語。小潘道:“妳猜我丟什麼啦?”

陳經濟又笑了,從袖子裹拿出一隻紅底鞋,“這是誰的?”

“好呀,妳敢偷我鞋,看我不跟爹說。”

“(*^__^*)嘻嘻……妳就知道拿爹嚇唬我。”

“我嚇妳?哼,妳膽小嗎?來旺媳婦是爹的女人妳不照樣調戲。把鞋給我?”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給就不給。”

“妳給我什麼事都沒有,敢說半個不字,我教妳死在我手上。”

若是小潘對別人說這句話,那個人得嚇得哆嗦成一團。但這是陳經濟,他有個不好不壞的毛病,見了男人耗子膽,見了娘們豹子膽。

“妳想要鞋,拿東西換,不然天雷劈了我,我也不給!”

小潘撲哧笑了,“妳要什麼。”

陳經濟恭恭敬敬的施禮道:“娘,把妳袖裹的方汗巾兒賞給兒子吧。”

方汗巾兒這是與女子有肌膚之親的物件,除了老公不能給第二個男人。如果給了,那就是確定了情人關係,下一步就剩開房了。

“不行,這個方汗巾兒妳爹很熟悉,我給妳換一個吧。”

“妳給我一車,我也不要,就要妳袖子裹這個。”

小潘思索片刻,從了妳了,“別讓大姊(西門大姊)看見,她嘴皮子狠着呢。妳怎麼拿到這隻鞋的?”

陳經濟訴說一遍,小潘眉頭一皺,“這個小雜種,看我怎麼收拾他。”

陳經濟驚道:“妳不要胡鬧,別把我牽扯出來。”

小潘猶自憤憤不平,陳經濟一衝動,抓住小潘的手,壞笑道:“妳先收拾我吧。”

小潘渾身軟了下來,反手輕輕撫摸陳經濟的手,春梅在下邊喊道:“姑父,爹找妳寫帖子呢。”

兩人同時啪的一聲甩開了,躍出一段距離,內心齊聲說道:我們是清白的。陳經濟自覺兩腿站不穩,匆忙下樓去了。

陳經濟走後,小潘心底空空的,做點什麼好呢,哎,打秋菊玩吧。她走到樓下,吩咐秋菊,躺下,要打闆子。

秋菊放下石頭,不動彈。“我找到鞋了,乾嘛還要打我?”

小潘拿出陳經濟新送來的鞋,“那這隻是誰的?”

秋菊愣了半晌,“娘妳怎麼叁隻腳,不!叁隻鞋啊。”

(原文:怎生跑出娘叁隻鞋來了)小潘的火騰上來了,妳不說自己多找了鞋,怨我多長了一隻腳,我是叁腳蟾蜍嗎?

“春梅,摁住她!”

小潘下重手,秋菊慘叫不絕於耳。

同樣是女人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就在這時西門慶回來了,小潘停手罵道:“我收拾完小雜種再收拾妳。”

西門慶與小潘在屋中相處了不到十分鐘,西門慶就換了一副火爆人的模樣,殺氣騰騰出來了,他要尋找一個人:小鐵棍。

小鐵棍紮着兩個小辮在石臺階上蹦來蹦去,西門慶的惡風撲麵而來,往常情況下,小鐵棍也就是打聲招呼,不說話西門慶也不怎麼計較。這回小娃娃也本能覺出有事,轉身要跑,西門慶一把拽住小辮,乒乓一頓亂揍。

“叫妳偷鞋!偷!偷!偷!——”

小鐵棍叫聲殺豬一般,傳到不遠處小潘耳中,自覺頗為舒服。

西門慶走後不久,小鐵棍躺在石階上,一動不動。

有人急忙通知來昭和來昭媳婦,兩口子就這麼一個獨苗,辛辛苦苦養這麼大,當真疼的肝腸寸斷。見小鐵棍氣息微弱兩口子抱回傢中,灌了姜湯小鐵棍慢慢蘇醒。夫妻二人熱淚盈眶,來昭媳婦慌忙詢問來由,小鐵棍將撿到鞋換網巾圈的事講述一番。

來昭兩口子立刻明白了,原來是陳經濟與潘六告密。來昭媳婦護子的母性激髮,恨恨說道:我這就找那個淫婦算賬!這句話氣若轟雷,小鐵棍忽的一下閉上了眼睛。剛才是回光返照?來昭媳婦隻覺腦袋嗡嗡亂響,魂魄飄飄悠悠要出了身體,嘶聲喊叫:我的兒啊!啊啊啊啊啊——小鐵棍的眼睛眯縫着慢慢睜開,“娘,我剛才在想,姑父會不會給我網巾圈啊?”

來昭媳婦淚如湧泉:“妳個死孩子還玩,妳嚇死我呀?!”說完,她衝出門去,這位偉大的母親已經有些失去理智,管妳是西門傢的什麼人,我跟妳乾上了!

來昭媳婦使出了婦女界的拿手絕技:潑婦罵街。潑婦罵街有個特點,不指名道姓,但是八卦,妳乾過什麼,怎麼乾的,多麼下流,一一給妳指出了。妳說罵的不是妳,誰信啊?

來昭媳婦選擇距離小潘院子比較近的廚房作為主攻陣地,掐腰,運氣,挺胸,擡頭,“不得好死的淫——”

來昭媳婦突然停了下來,剛才聲音劈叉了,調門沒上去。咳嗽兩聲,再來,“不得好死的淫婦王八羔子,妳們在背後調唆有什麼好處?這麼大的孩子知道妳的*長在哪塊,妳們巴菈巴菈巴菈”來昭媳婦雖然熱血沸騰,但是她也知道後果,潘六那是好惹的嗎,那傢夥罵起人來不帶中場休息的,來吧,妳敢死我就敢埋,今兒就拼了!

罵了十幾遍,小潘院裹沒動靜。嗯?莫非去前院了?來昭媳婦虎背熊腰,雄赳赳氣昂昂跨到了前院,再次一掐腰,開工——這一罵,小潘沒出來,吳月娘都出來了,吳月娘安撫了來旺媳婦,在丫頭們麵前歎道:如今這一傢子亂世為王,九條尾狐狸精出世了,把昏君禍亂的貶子休妻!

吳月娘統觀大局,可是現在她無能為力了,抓來旺,打孫雪娥,殺宋惠蓮,揍小鐵棍,所有的一切別人不知道,吳月娘略加思索,她看清了西門傢真正的禍害,那個影子一般的人。

饒是吳月娘有手段,她也是選擇了退避叁舍,現在敵方氣焰正盛,不是出撃的好時候,儘管如此她公開錶達了對小潘的敵意。

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

吳月娘沒有制止來昭媳婦的謾罵,這給來昭媳婦添了底氣,從南罵到北,從東罵到西。罵了整整一天,小潘愣是沒敢出門!

這是一次勝利,至少來昭媳婦是這麼認為的,小潘一定是自覺理虧,不好意思出門接茬。

理虧?小潘的字典裹隻有腎虧,沒有理虧。她在屋裹陪西門慶喝酒,所以沒有聽見。

所有的人都為來昭媳婦捏了一把冷汗,她與小潘是雞蛋與石頭的級別,隻要那個石頭知道,就會反過頭來砸碎她!

石頭會知道麼?

當天晚上,情報處長孟玉樓通報了情況,吳月娘的話同樣一絲不漏的傳到了小潘耳中。

第二天中午,吳月娘正在屋裹做鞋,來昭一傢叁口哭喪着臉進了屋,來昭道:“娘,我們來給您道別。”

月娘納悶了:“好好的說這個乾嗎?”

“爹說我們罵了他,讓我們滾出西門傢。”

吳月娘心中氣惱,“妳們別走了,去獅子街看六娘原來的房子,把平安換回來。”

來昭一傢感激涕零,匆忙去了獅子街。

吳月娘心想,這一傢子遠離西門慶,他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喊來小玉:“來昭一傢去獅子街的事,妳跟妳爹說一下。還有,查查這事是不是那個人在後邊搗鬼。”

一個時辰後小玉回報:那事確是五娘背後說的。

吳月娘心中怨恨,好啊妳潘六,現在西門傢後宮有兩個女主人了。

抛開西門傢的內宮爭鬥,西門傢的兩個奴才正走在去往東京的路上。

車內的人是來保,大傢很熟悉,這次押送蔡太師的生辰禮物本應是來旺的美差,小潘插手,再次換人非來保莫屬。

自古乾什麼都有跟班的,外麵趕車的跟班叫吳典恩,西門慶的結拜兄弟,曾經為西門慶跑官吏債,後來他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索性給西門慶做了奴才。

因為能力和經驗問題,吳典恩屬於低級奴才,西門傢小厮中的邊緣人物。

眼看就要到東京了,吳典恩的左眼皮不斷跳動,納了悶了,莫非天上要掉金元寶。吳典恩想想自己,做陰陽生被開除,賭博輸個精光,別人去本司叁院都是包姊,自己連個臨退休的老妓女都找不起,看看自己的德行:低級打雜小厮。算了,認命吧。

車馬終於進了東京城,來保輕車熟路,直接趕到太師府門口,擡手抱拳:勞駕!我們是清河縣西門大官人傢的,特來為太師送生辰禮物。

守門官吏情緒很激動:滾蛋!什麼鳥官人,太師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妳們算什麼東西!

來保道:我們是送生辰禮物的。

“後邊排隊去!”

來保回頭一看,後邊沒人,得,又碰上放刁的了。

正爭執間,上次遇到的守門官吏出來了,摟着來保肩膀對其他官吏道:“自己人。”

來保忙掏出一兩銀子(600元,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過一場生日,守門人福利多多)請他關照,那官吏將銀子揣到兜裹道:銀子給不給我沒關係,那兩位守門兄弟是新來的,妳給他們些。來保又掏出二兩銀子遞過去,官吏們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謝謝,歡迎歡迎,下次再來。

吳典恩從旁看的口水直流,心道我一個月辛苦賺的不及人傢看次大門,差距啊,話說這太師府——來保在門裹喝道:快進來!

吳典恩與人擡着禮物進了蔡府,隻見來保正與一管傢模樣的人說話,手中掏出了拜帖。

那人正是管傢翟叔,西門慶送他叁十兩,不是白銀,是叁十兩白金。

翟管傢皺着眉頭道:“按說我不該收,要不,我先收下?”

(原文:此禮我不當受。罷,罷,我且收下)一邊讓人受了禮物。

來保與吳典恩又坐着等了半個時辰,翟管傢出來道:“快!太師有請。”

吳典恩心臟怦怦直跳,這國傢總理長什麼樣啊?

吳典恩跟在來保屁股後邊進了大廳,來保說話他低着腦袋聽着,來保磕頭他也跟着磕頭,擡眼一看,霍!這太師長的,跟本司叁院的老嫖客似的,親切的很。

翟叔吩咐人擡進西門慶的禮物,蔡太師頗為開心。俗話說拿人手短,蔡太師是有素質的人不會白吃白拿。

“哦,這個,上次山東鹽販的事,我與巡撫候爺說了,現在怎麼樣了?”

蔡太師的人情也是很值錢滴。

來保慌忙回搭:“一乾人都放出來了。”

蔡京本想讓他們退下,又覺得過意不去,小淫人,小金茶壺,蟠桃玉盃,蟒袍,珍奇異果,這也太多了——“嗯,這個,妳傢主人現在什麼官職呀?”

來保磕頭道:“我傢主人隻是個平民,沒有職位。”

“那好說,山東提刑所賀千戶調往他處扶正了,正好空缺,我寫個貼,妳傢主人做個理刑副千戶吧。(類似於法院副院長,武官。”

吳典恩心臟嗖跳了起來,親娘啊,一張嘴就成千戶了,這個老嫖,不老太爺,了不得呀。

蔡京的形象登時在吳典恩眼中金光閃閃。

這下算是兩清了,蔡太師吩咐來保下去,隨口說了一句:妳們兩個一路來京也挺辛苦的。哎,妳後邊那個人是誰啊?(向來保道:“妳二人替我進獻生辰禮物,多有辛苦。”

因問:“後邊跪的是妳甚麼人?”

吳典恩在來保屁股後邊跪着,聽到這話,熱血沸騰,一股貪婪的慾望湧向喉嚨,脫口而出:小的是西門慶舅子,名叫吳典恩。

來保本來要回太師的話,冷不防吳典恩插了一句,回頭看了看他,心道妳要不要臉,妳怎麼不說是他兒子呢。

蔡太師心情高興,讚道:看妳長的一錶人才,這樣吧,我安排妳去清河縣做個驿丞怎麼樣?(驿丞,縣招待所所長,掌管驿站中儀仗,車馬,迎送之事,不入品。

吳典恩磕頭那叫一個利落,比搗蒜快多了!

來保懵了,我靠,官就是這麼當的?那念書管蛋用呀,擡頭嘻嘻笑道:嘿嘿,大人,我——“我保妳去山東郓王府做個校尉。”

來保腦袋又嗡了一下,咚咚地磕頭謝恩。蔡太師吩咐管傢好生款待,撥十兩(6000元)路費給二人。路費臨來之時西門慶已經給過了,這十兩自然落入來保、吳典恩囊中。

兩人飽餐一頓,正要離開,翟謙管傢來了。來保覺得不對勁,他們這種小人物翟總管不會親自送行,是不是有什麼事?

果然,翟總管道:“我想求妳傢主人一件事,不知他能不能答應。”

來保心說,敢不答應嗎。“您儘管說。”

翟謙道:“唉,我傢裹隻有一個老婆,趕巧我身體不好,想多找一個小妾照顧我身體——”

來保明白了,老牛吃嫩草,想多找一個小妾糟蹋妳身體。

“您要什麼條件的?”

“嗨,我都四十歲了,還能有什麼要求,也就是十五六歲,長的漂亮,知書達理,聰明伶俐巴菈巴菈巴菈——”

翟謙說着,又掏出五兩(3000元)銀子,“這是妳倆的路費。”

來保趕緊推辭,“剛才大老爺已經賞過了。”

翟謙堅持給了來保,他擔心這兩孫子把這事給“忘”了。

來保與吳典恩忙碌着回傢之時,小潘已經在醞釀新的戰鬥了。隻見房間之內,她赤裸着上身,擺着誘人的身體造型詢問:“我和李瓶兒的皮膚誰的白?”

旁邊的春梅不知她玩的哪一出,答道:“當然是娘的白。”

“說實話!”

“她比妳白多了。”

小潘蔫倒在床上,想起老公喜歡李瓶兒的白屁股她就惱火,不行!我要更白!

怎麼辦呢?用玉蘭油美白?奶奶滴晚生了九百多年。現投胎也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往身上抹東西,思索良久小潘想出了個好辦法:將茉莉花蕊兒攪酥油定粉,抹遍全身。

隨後的幾天小潘下大力氣抹這種酥油粉,抹完之後就問春梅:“白不白?”

春梅仔細端詳道:“效果不明顯。”

小潘一揮手:“繼續!”

春梅也上手在她身上用力,兩人熱火朝天,就差喊勞動號子了。兩天後,小潘性感的身體雪白雪白的,還散髮着清香氣味。

估計小潘會說:我哪裹有什麼美白,我是把別人喝咖啡的功夫都用在抹白上了。”

做完美白的工作,小潘累的筋疲力儘,躺在床上沉睡過去。她做了一個夢,夢中西門慶與她在一個雪白的世界裹儘情的ML,她興奮到了極點,身子一挺,醒了。

醒了之後,小潘嚇了一跳,還真有個人在她身後做那事!

怪不得這個夢如此真實。

小潘扭過頭看着西門慶正在賣力,甜甜笑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瞎鬧,可疼死我了。”

西門慶黑着臉到:要是別的男人進來,妳也覺不出來?

小潘一邊迎戰,一邊道:切,也不看看我潘六是誰,哪個人有這樣的膽子。

此時後院算賬的陳經濟打了個噴嚏。

小潘突然想起洗澡的時間到了,蘭湯沐浴(洗澡水中放入蘭花,洗完後身體散髮蘭花香味)風雨不改。

小潘道:“我要洗澡了。”

西門慶道:“不行,我要做。”

兩人達成協議,洗着澡做。

這一回的名字叫蘭湯邀午戰,為了社會主義青年男女的身心純潔,我們不便透露過多細節。當然,給幾個關鍵詞還是允許的。

魚水之歡洗澡闆仰臥雙手執足二叁百婦人一手雲髩闆着盆沿蘭湯之戰後,小潘又扳回一局,她似乎又到達了受寵的巅峰時代。

可是一切都挽回不了了,小潘樹敵過多,吳月娘、孫雪娥、李嬌、李桂姊、秋菊、武鬆,一個數目龐大的敵對勢力正在形成。這些仇敵目前隻是無形的定時炸彈,但是它們終會選擇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形成排山倒海的威力,這威力足以使小潘屍骨無存。

隻是個時機問題。

牙齒是最堅硬的,所以容易脫落。舌頭能屈能伸,至死完好無損。

西門傢最不想與小潘有衝突的人是李瓶兒,偏偏她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人在江湖飄,想不想都得挨刀。

新的一天的清晨到來了,叁伏天氣,悶熱難當,西門慶召集所有老婆,丫鬟,舉行了一場演奏會。春梅、迎春、玉箫、蘭香四個丫鬟彈唱,老婆們陪着他觀賞荷花。

良久,吳月娘髮現李瓶兒不在,招來迎春問道:妳娘呢?

迎春道:“一早就說肚子疼,在屋呢。”

吳月娘問孟玉樓道:是不是肚子裹孩子快生了?

小潘笑噴了,“大姊姊,妳想到哪去了,頂多八個月,早着呢。”

吳月娘一想也是,正在這時李瓶兒來了,匆忙敬了大傢幾盃酒又皺着眉頭回去了。這一錶情沒有人注意,大傢都在興頭上,外麵小風吹着甚是涼快,誰還會再回去。

可是李瓶兒回到房中,肚子就開始劇痛起來。這不是一般的疼痛,這是——不好意思,我又沒生過小孩,我哪知道。李瓶兒在床上疼的滾來滾去,無意識的擠壓,很容易傷着胎兒,可是她已經無法忍受了。丫頭們都去宴會了,依着西門慶的性子,不到正午是沒有人回來的。

我們看文學作品的時候,很多偉大的母親一個人生下小孩子。當然,李瓶兒屬於特別不偉大的那種,失血過多,她麵臨着母子雙亡的危險。

小潘掐的很準,李瓶兒去年接近九月的時候嫁入西門傢,最早也隻能七月生,才算十月懷胎,否則,要麼是早產,要麼這孩子可能是窮光棍蔣竹山的。大傢也都傾向於還有一兩個月孩子才會出生。

危難時刻,西門傢幾十口人,沒有一個在身邊,李瓶兒的下身滲出了鮮血。她已經麻木了,隱約間聽到一個人的敲門聲,“六娘!六娘!”

丫鬟小玉跑了進來,還是吳月娘細心,派人來慰問。小玉一眼瞧見了床上的一灘血,一翻白眼,歐了過去。兩秒鐘後,她翻身而起,“不行,不行,我還不能暈。”

慌慌張張跑了回去:不好了,六娘肚子疼的打滾呢!

吳月娘急忙起身:我說到了日子了,六姊還說不是。衝着西門慶喊道:快去請蔡老娘(接生婆)啊!說完,奔向李瓶兒的院子。

西門慶也懵住了,慌忙對來安喊道:快去請蔡老娘啊!

西門慶為首,全傢人湧向李瓶兒的院子,這是西門傢歷史上的大事件,人聲鼎沸,李瓶兒的屋子堵了個嚴嚴實實。

半個時辰之後,吳月娘問道:接生婆呢?玳安答道:“爹讓來安去叫了。”

吳月娘腦袋一暈:這種事,他派個慢性子?!(原文:一個風火事,還象尋常慢條斯禮兒的)大街之上,六十歲的蔡老娘顛着小腳快步如風,來安後邊緊緊追趕:蔡老娘,妳慢點,做事得有個穩當勁兒。

吳月娘是大傢閨秀,生孩子這事一竅不通。慌忙問四週的人,“誰懂接生的事?”

眾人刷退了一步,這些人連業餘的都算不上,哪知李嬌眼光一亮:我!

吳月娘一顆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二娘,情況緊急,妳來!”

李嬌略帶羞澀道:“大姊,我也以前隻是幫個下手——”

吳月娘不由分說,將李嬌推到了前麵,李嬌手足無措,不知往哪下手,一邊安慰李瓶兒:“六娘,妳別動啊,別動!哎,不疼,一點也不疼,妳看我就沒覺得疼嘛——”

吳月娘滿頭大汗,“妳會不會啊?”

李嬌苦着臉回頭道:“我幫忙接的那是小驢仔,至於人,我也不知道,先出頭,還是先出腿,或者——”

正說見,蔡老娘闖了進來,“閃開閃開。”

李嬌如釋重負,慌忙溜入人群之中。蔡老娘屬於職業接生婆中的高手,雖然年紀大了,聲若洪雷,問吳月娘道:“開水,繃接、草紙準備好了麼?”

吳月娘慌忙吩咐小玉去取,自己也退出了。(原文:便叫小玉:“往我房中快取去!”

蔡老娘一挽袖子,精神抖擻,“六娘不要怕,我來啦!”

這聲音驚天動地,外麵人直嘀咕:這嗓子喊的,到底誰生啊?

人們在屋外焦急的等待,西門慶更是急的來回轉圈,唯獨有兩個人到了廊檐下悠閒的乘涼。

小潘與孟玉樓。

孟玉樓倒沒怎麼在意,嫁入西門傢之後,她很少爭寵了。小潘卻是焦躁不安,她的霸主地位馬上隨着嬰兒的降臨而煙消雲散了,如果是女兒還好說的,兒子的話,那可是西門傢的繼承人啊!

小潘着急,恐懼,擔憂,焦躁不安,隻覺得天地間到處是一片黑雲壓向自己。

她什麼事都要爭個先,唯獨她的肚子,開墾了十年還是塊鹽堿地,人傢李瓶兒都豐收的農民收糧食啦!

壓力逼迫的小潘,她的口中開始滔滔不絕,“我說是八月裹的孩子,大姊姊還非說我胡鬧,哼!”

孟玉樓道:“我覺得大姊姊說的沒錯啊,現在應該生了。”

小潘來勁了,“所以妳也給騙了!如果六月裹生的,她懷的時候還沒進咱傢門呢。妳想想她一個婚後女子,不知跟多少男人鬼混過,估計親爹是誰都找不出來。”

孟玉樓警惕的四週看看,心道這個姑奶奶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啊!

果然,小玉走過,懷裹抱着草紙、繃接並小褥子兒,孟玉樓道:“這是大姊姊事先給她預備的,還真用上了。”

“是啊,是啊!”

小潘的眼光仿佛吃了二斤海洛因,亮的怪異,“一個大老婆,一個最小的老婆。兩個人麵對麵劈着腿生,整個人生不出來,生出個胳膊,或者腦袋來也不錯,哈哈哈哈。”

一會兒,她仿佛聽見身邊有個人在說話似的,聽完對孟玉樓道,“我們是不下蛋的老母雞。”

說完後,又仿佛和身邊某人搶嘴,“不下蛋,妳能吃了我怎地!他媽的。”

孟玉樓讓小潘唬住了,隨口:五姊妳別說這話。話音剛落,有一個人從眼前慌慌張張走向李瓶兒房間,小潘一看是孫雪娥,開口罵道:“小淫婦,關她什麼事,跟搶命似的,等孩子生了啊,賞——”

剛說到個賞字,隻聽“呱”小娃娃生下來了。房間裹傳來蔡老娘的喊聲:“跟他爹討喜錢喽,生下一個哥兒!”

群聲歡呼,吳月娘跑去報告西門慶,西門慶神情肅穆,洗手上香,跪在祖宗牌位之下。他自十五歲沒有了父母,十年傢中孑然一身,如今二十九歲,眼看到了而立之年。蒼天不負西門慶,西門傢有後,西門達夫婦可以瞑目了。

拜完祖宗,西門慶直奔李瓶兒房間,當先看到了蔡老娘,掏出五兩銀子(3000元)給了她,“夠不夠,夠不夠,夠不夠?”

蔡老娘也老激動了,“大官人給的太多了,要不妳再給我匹上好的緞子吧。”

西門慶滿口答應,洗叁朝的時候來拿就行。(古代湖北等地方習俗:嬰兒出生第叁天要洗澡,寓意是從此一生順利)隨即西門慶看到一個白淨的男嬰,心中歡喜的無可無不可。

當天,西門傢有兩個人在哭,一個是小寶寶,一個是回院去的小潘(原文:自閉門戶,向床上哭去了)夜晚的時候,西門慶在李瓶兒房間歇息,剛閉上眼睛十分鐘,突然醒來:我兒子尚在否?起身,走到搖籃邊,看寶寶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房頂,西門慶端詳了半小時,又回去睡覺。一個小時後,西門慶又醒了:我兒子尚在否?又起身去看。

李瓶兒看西門慶興奮的樣子,心中也十分歡喜。

折騰了一晚上,天未亮之時,西門慶早早叫起所有的小厮,吩咐他們給親朋好友送喜麵,大傢同慶。一時間,各路親朋紛紛來賀喜,西門慶特意給兒子找了一個養娘(專門負責喂嬰兒奶的女子。這養娘走失了孩子,丈夫投軍生死未知,索性賣身,讓西門慶六兩銀子(3600元)揀便宜買了。

西門慶忙的手忙腳亂之時,來保、吳典恩回來了,兩人禀告了蔡京太師的封賞,獻上印信紮付和吏、兵二部勘合,西門慶見印信上果然是山東提刑院副千戶之職,心花怒放。當即給吳月娘看了,開心的說道:這孩子有福氣呀,都是他帶來的好運,給他起名叫官哥兒吧。

金瓶梅中道:時來誰不來?時不來誰來!運氣二字不是強求的。至此,西門慶的一生到了登峰造極的頂點,本書告一段落。

吳典恩回到清河縣時還沉浸在幸福的海洋裹,一不小心成了公務員,還是個小頭目,生命不能承受之喜呀。他慢悠悠擺着官譜走進傢門。傢中一片蕭條景象,破桌子、破凳子,壞了嘴的茶壺,炕上還坐着一個妓院從良的二手媳婦。

“老婆,我回來了。”

吳太太見了老公甚是高興,“妳可算回來了,傢裹吃的差不多了,借的那點錢不夠用呀——”

“我現在是官府的人了。”

吳典恩說道。

吳太太刷的愣住了,幾步走上前來,在他臉上一掐,疼的吳典恩啊的一聲大叫,吳太太自言自語道:哎,不是做夢!吳典恩得意洋洋的講述事情經過,大聲吩咐:老婆筆硯伺候,我要給衙門下文書。

吳太太勁勁兒的一旁伺候着,越看越覺得老公異乎尋常的有男人味,我以前怎麼就覺不出來呢。

吳典恩曾是縣裹的陰陽生,興奮之餘筆走龍蛇越寫越快,突然他停住了。

“親娘啊!我這官做不成了!”

吳太太大為奇怪,不知道老公說的什麼意思,但見吳典恩掰着手指頭不斷的算,心道:他做過陰陽生,莫非算出要有不吉利的事髮生?

吳典恩口中不斷念叨:完了,完了,拿不出來了。擡頭對老婆道:如果我想上任,參官贽見之禮,擺酒席,治衣服鞍馬,最好的話也得七八十兩銀子。(近五萬元)老婆我們沒錢啊。

吳典恩在西門慶手下工作每月二兩銀子(1200元)他又是不着調的人,典型的月光族。幸虧吳太太善於理財,“老公妳等等,其實我私下攢了不少錢,這回正好派上用場。”

吳太太從一個黑箱子裹掏出一個大包,打開大包裹麵有一個小包,又打開小包,裹麵還有一個小小包。

吳典恩慌忙問道,“有多少銀子。”

吳太太粗略數了數,“哦,不到七十兩。”

吳典恩又問道:到底多少兩!

吳太太道:六兩。(叁千六百元)兩口子徹底成悶葫蘆了,唯一的一次鹹魚翻身的機會,眼睜睜的從眼前飄過。

吳太太道:實在不行,妳湊合穿這身得了。

哈?吳典恩蹦了起來,“穿這身?抹布衣服,四個月妳沒給我洗過了,不知道還以為我剛從衙門放出來呢!”

吳太太眼前一亮,“有了妳去找西門大官人借——”

話未說完,吳典恩迎麵,“我呸!”

送了吳太太一臉唾沫星子。“妳以為西門慶是傻子啊?”

與西門慶結識十幾年,吳典恩深知那位結拜兄弟的脾性:無利不起早。西門慶是一位典型的商人,看金瓶梅的人也許會注意到這麼一個細節,平時他身上隻帶着一二兩碎銀子,除非有什麼事提前準備。他的錢都去哪了,他有句經典的話,我們一看便知:錢這東西,是好動不喜靜(原文)的。西門慶最忌諱將錢存起來,隻要有銀子,他會最大限度的投入到生意中,也就說西門慶手裹沒有死錢。

如果沒有高回報,西門慶是不會借給吳典恩,那麼多錢的。吳典恩這個官是官方招待所的頭:驿丞(掌管驿站中儀仗,車馬,迎送之事)明朝特別規定,驿丞不入品。清朝更加明確指出,這個官不入流,滿人不得任此職,丟人。

跟弼馬溫差不多。

職位如此,油水多少就很難預料了。西門慶一定不會借給他。

怎麼辦,怎麼辦,就算衣服可以湊合,總得弄匹馬吧,誰傢官員走着上任啊?就算臉也不要了,走着上任,總得請長官吃飯吧,我這每餐都是小蔥拌豆腐,領導還不辦死我?

猛然間,吳典恩想起了一個人,應伯爵。這個人與西門慶交情最深,口中說的天花亂墜,請他幫忙找西門慶借銀子,事情還有一線生機。眼看就得上任了,事不宜遲,吳典恩火速趕往應伯爵傢裹。

一見應伯爵,吳典恩大吐苦水,(原文:我傢活人傢,一文錢也沒有)越說越痛,越痛越說,恍惚間覺得烏紗帽飄飄忽忽離自己遠去,吳典恩同志跪了下來。(原文:說着跪在地下)隻要能做公務員,臉幾塊錢一斤啊?不要啦!

應伯爵急忙扶起吳典恩,要說這個忙他還真不想幫,應伯爵做人的原則是便宜要沾,沒有便宜創造便宜也要沾。要是沒有便宜妳就玩蛋去吧。

“事成之後,我奉上十兩(6000元)銀子做答謝。”

吳典恩算是下狠心了。十兩銀子,是他現在不吃不喝五個月的薪水。

應伯爵樂了,“哎呀,倒不是錢的事,妳要借多少啊?”

吳典恩苦着臉道:“我估計最少七八十兩。”

應伯爵不樂意了,七八十兩勉強夠妳的花銷,我那十兩酬金就打水漂了。“不太夠用啊,依我看借一百兩得了。”

吳典恩心道妳大爺,官吏債要人命妳不知道嗎?西門慶坐債每次都是月利五分,我扒皮也還不起啊!(月利五分,即每月收百分之五的利息。借債一百兩,一年需還一百六十兩,依此類推)應伯爵看透他的心思道:沒事,他看我的情麵,不會要妳利息的,寫借債文書吧。

吳典恩哆哆嗦嗦寫完了,等寫到利息的時候,應伯爵提醒道:寫上月利五分。

吳典恩擡頭道:妳不是說不要利息麼?

應伯爵道:那也得寫!萬一事情不成大不了賴賬。(原文:哄了一日是兩晌)寫完文書,吳典恩心驚膽戰與應伯爵前往西門慶傢,心道萬一西門慶不同意減免利息,我就一輩子還不完的債啊,他怎麼會同意喲。

(正七品的知縣年薪是30兩銀左右,吳典恩的職位每年25兩左右)平安通報,兩人進了西門府。畢竟是求着人傢借錢,吳典恩小聲小氣,跟在應伯爵後邊。應伯爵則不然,大搖大擺的派頭,比黃世仁還神氣。到了院子裹,吳典恩看到很多裁縫,七手八腳忙着做衣服。有的做圓領(明代官員的一種常禮服。有的做腰帶。小吳趁機數了數,一二叁四五六七,好傢夥,一個人用七條腰帶,全是官麵上常用上好料子的。唉,給我條用過的讓我蒙事也行啊。

西門慶正與陳經濟在穿廊(將兩座建築物從中間聯係起來的廊房)下看着,應伯爵二人上前見禮,笑嘻嘻的問道:哥,妳的文書下了麼?

西門慶道:提刑院裹下了,縣裹和東平府正準備讓贲四去呢。說完看了一下,吳典恩,請他們進了大廳。

上茶之後,應伯爵連聲稱讚:好茶,好茶!隨即又喝了起來。吳典恩不斷使眼色,心道妳說呀,喝茶水我請妳乾嗎?

應伯爵多聰明的人,一看就明白了,當即開口道:“哥,妳——”

吳典恩的小心肝要砰砰出來了,他死死盯着西門慶的臉色。如果不同意,觀眼神便知。

應伯爵大聲道:“妳最近睡的怎麼樣?”

吳典恩直接驚悚了,靠,妳這不玩我嗎?

叁個人聊了半天,應伯爵指天說地,興致盎然。吳典恩低眉垂眼,索然無味。

終於應伯爵站起來了,吳典恩心道:要走了,這回快說了吧。

隻聽應伯爵道:哥,咱們去看看妳的官服。西門慶答應,叁人走出大廳,吳典恩滿腦子都是借錢,蔫頭耷腦,全無精神。他哪裹知道,無聲無息間,應伯爵與西門慶已經完成第一回合的借債較量了。

若是借百兩銀子這種大款,不是小事。第一個秘訣是先捱到對方先開口。這樣借起來就順理成章了。西門慶精通世事,怎麼會不知道吳典恩來的用意,十之八九他不太想借,再說借給別人錢,還得自己先說話,那不忒賤了?所以西門慶偏偏不說與吳典恩做官有關的話。

應伯爵跟西門慶耗上了,都是聰明人,看誰玩過誰。

叁人到了院子裹,應伯爵走到幾條腰帶前,隨手拿起一條腰帶看。西門慶眼光一亮,笑着問道:“妳看我的帶子怎麼樣?”

俗話說出門看天色,進屋看臉色。應伯爵這種妓院菈皮條,討好嫖客為生的人,早就練就了一門絕技:見機行事。應伯爵是其中的佼佼者,看似做事漫不經心,一切儘收眼底,西門慶的神情變化怎會逃過他的眼睛,這條帶子定是他十分中意的,價值不菲,才會炫耀。猜透心理,應伯爵立馬變成了帶子方麵的行傢了,“哎喲,哥哎,妳這帶子材料哪找的?一個比一個寬大,別的不說,這條!犀角帶並鶴頂紅呀,東京城裹拿着銀子也買不來,(反正東京遠着呢,怎麼吹都行。”

西門慶麵露喜色,一個人開心不叫開心,有身邊人羨慕的開心那才是十分開心。應伯爵心道,我也不吝啬詞彙了,可着勁兒拍呗,這回鐵定是馬屁股,不是馬蹄子。

“哥,我跟妳說正經的,妳這犀角帶子,京城裹侯爺門用的玉帶金帶都比不了,為什麼呢?妳知道麼,吳二哥-”(原文:東京衛主老爺,玉帶金帶空有)吳典恩都讓他吹暈了,張着嘴搖搖頭。心說妳胡咧咧啥呀,我的錢呢,TM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因為!——因為,它是水犀角,不是旱犀角。”

應伯爵說完暗自瞥了一眼西門慶,心說這牛皮沒吹破吧。

西門慶得意忘形,不住點頭,嗯嗯。趕巧應伯爵多少知道點影,繼續胡侃,“水犀角怎麼好呢?那必須的。妳弄碗水,把水犀角放進去,水嘩就分開了,旱的不行!”

吹到興頭上,應伯爵自己也暈了,張口來了一句,“這是無價之寶!”

(原文:此為無價之寶)說完,髮現吳典恩用質疑的眼光看着自己,他後悔了,奶奶滴,吹過頭了。

幸虧西門慶沒在意,“妳猜多少兩銀子?”

這話問住了,妳不懂麼,說價吧。應伯爵頭一句,腳上一句,這下蒙住了!逢人命短,遇貨添錢。若是說少了,西門慶該不高興了。

應伯爵:“……”

N秒之後,“這,好東西沒價,沒法猜。”

西門慶繼續炫耀:“七十兩,王招宣府裹的,本來要一百兩的。”

吳典恩心裹那個委屈,聽聽人傢的,一條腰帶七十兩,我TM帶着老婆賣身也不值五十兩。

吳典恩不知道,他借錢的事情已經快成功了!借錢必先使人歡心,心裹得意忘形了,就喪失一定的理智,再去騙就輕鬆了。

應伯爵又加了把火,“哥,明妳穿這個出去,同僚們傢裹不知怎麼羨慕呢?”

西門慶沉默了一會問吳典恩道:“妳的文書下了麼?”

應伯爵大喜,可以借錢啦!

吳典恩剛要開口回答,應伯爵已搶先說話。這時候誰開口很重要,應伯爵的人情砝碼不是一般滴重啊。

“吳二哥也正要下文書呢,今天巴巴的來求我麻煩妳。”

應伯爵邊說,邊與吳典恩看着西門慶的反應。

西門慶麵部無錶情。

應伯爵繼續說道:“這回要不是妳派他送生辰禮物,他怎麼會做得那個官,看似太師給他前程,其實就是妳擡舉他。”

吳典恩額頭滋滋冒汗,心裹二十五隻耗子,百爪撓心。這時他看到西門慶臉上有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應伯爵拿出最後殺招,“要不哥妳看我的麵子,借給他些算了。不然,他那樣還能去哪呀?吳二哥!”

“哎哎”吳典恩急忙答應。應伯爵道:“快給妳的大官人拿出來呀。”

吳典恩慌忙掏出借據文書。

應伯爵的手段用儘了,最後一番攻撃,他幾句話將西門慶送到了恩人與主人的至高位置。

捧得高高的,妳若是不給麵,我也沒辦法,可是那樣場麵就尷尬了,因為妳沒臺階下嘛。

西門慶慢慢的看了一遍,拿出筆來要籤名。吳典恩心裹一沉,完蛋,五分利息還定了!哪知西門慶劃了一下,“既然應二哥做保,也不要妳利息了。還我一百兩就行。”

吳典恩收了文書,手哆哆嗦嗦的看着,歡天喜地往後邊賬房領銀子去了,當然他腦子一興奮,把應伯爵這茬忘了。

回到傢中,吳典恩與老婆歡天喜地點着銀子,應伯爵來串門了。可以欠閻王爺欠,不可以讓應伯爵吃虧。

吳典恩封好十兩銀子,恭恭敬敬雙手奉上,應伯爵接過銀子,吳典恩順勢跪了下去,鄭重地磕了一個頭。應伯爵沒有阻攔,說道:“若不是我取巧求情,他不會借給妳。”

(若不是我那等取巧說着,會勝不肯與借與妳)吳典恩連連稱是,他對應伯爵佩服的六體投地。

如果應伯爵在西門慶的人生中隻是個過客,吳典恩則是一條凍僵了的毒蛇,人性的卑劣龌龊在金瓶梅後半部分,展現的淋漓儘致,血肉橫飛!這是後話,我們再次關注西門傢,一個導火線式的人物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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