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樂和安、主簿華荷祿、典史夏恭基、司吏錢勞。一個最重的長枷落在武鬆肩上,這是死刑犯用的。專傢們寫好文書,派司吏錢勞將武鬆押往東平府。
強龍不壓地頭蛇,武鬆高昂的頭顱被強按下去,等待他的將是斷頭刀。
雖然已經定案,例行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兩天後,東平府尹(府尹一般為京畿地區的行政長官,全國沒有幾個)召見司吏錢勞,錢勞估計手續辦的差不多了,笑嘻嘻的參見。
東平府尹文質彬彬,對手下道:“二十大闆。”
噼裹啪啦,錢勞身子弱,打的鬼哭狼嚎。打完之後,錢勞小心翼翼的看着麵陳如水的東平府尹。
府尹突然吼道,“妳們知縣不想乾了吧?這種枉法的事也敢做!”
錢勞痛心疾首,大罵自己傻*,我們怎麼就沒想到他呢,東平府尹陳文昭!
陳文昭是河南人,他不是個清廉的官,他是個極其清廉的官,而且做事細心認真,平日下邊呈送的要案,都會一一提審犯人。訊問武鬆之時他問了一半就明白了,都搞過司法,小把戲糊弄新手還行。
“武鬆為兄報仇,誤殺李外傳,律例明文規定,為情義犯案,從輕處置。”
錢勞這才髮現,武鬆身上已經換了輕罪枷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來不及思考,錢勞再次見識到了陳文昭真正可怕之處。“着令收押豪惡西門慶,並嫂潘氏、王婆、小厮郓哥、仵作何九,東平府重新開審!”
當提審西門慶的命令還在東平府的時候,西門慶在府內的朋友已經快馬加鞭通知他了。西門慶驚慌失措,這是什麼官啊,給錢都不要,活着乾嘛。千鈞一髮之際西門慶想出個主意,要想壓住陳文昭必須找個比他更厲害的人物。
府尹啊!不是東京有背景怎麼能做得這個官。
西門慶啟動了他早已安排下的緊急預案,求助自己的女兒。當天夜裹,傢人來旺騎一匹快馬出了清河,直奔東京。來旺到了陳傢苦苦哀求陳洪,陳洪刻不容緩派傢人送書信給八十萬禁軍提督楊戬,楊戬早朝的時候將此事告訴了自己黨派的首領:內閣蔡京,蔡太師!
蔡京倒是不為西門慶擔心,我幫妳忙,幫了是人情,幫不了是本分。楊戬的一句話讓他很不安,“此案一旦更改必將影響李知縣的名節。”
蔡京剛剛收了李達天的銀子(即:武鬆護送交給殿前太尉朱勔的銀兩)損了他的名節第二年的朝觐基本沒有升值的可能了,思索再叁,蔡京給自己的學生陳文昭寫了封密信。(陳文昭屬蔡京勢力)“此事不可牽連楊提督遠親西門慶與潘氏。”
陳文昭原是大理寺寺正(最高人民法院,從五品下)蔡京提拔他升東平府尹,楊戬也是朝廷說得上話的人。這兩個人的人情太大了,他隻是在人傢手底下混飯吃。
陳文昭正思索間,下屬來報,“西門慶一行人已經收押。”
“放了吧。”
如若不翻案,武鬆的死刑在所難免了,陳文昭大筆一揮,脊杖四十,刺配二千裹充軍。(原文:隻把武鬆免死)陳文昭同志,一個壞官,一個好人。武鬆被押往孟州牢城營,牢城營是北宋監獄的一種,分為“本州牢城”和“遠州牢城”輕罪犯人在“本州牢城”罪大惡極的江洋大盜都被髮配到遠州惡地牢城,武鬆就是後者。
以武鬆目前的心情,孟州地牢裹的兇徒們要倒黴了。
臨行之時,武鬆變賣傢當,一部分賄賂押解公人,剩下的都給了鄰居姚二郎,武鬆將迎兒托付給了他。
“如遇朝廷特赦,武鬆定報大恩,不敢忘記!”
(原文:倘遇朝廷恩典,赦放還傢,恩有重報,不敢有忘)姚二郎道,“不必客氣。”
心中暗想,特赦百年一遇,我還不如盼着天上掉元寶更現實。
西門慶也是這麼想的,他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美人宴,熱烈歡送武鬆入獄。吳月娘、李嬌、孟玉樓,孫雪娥、潘金蓮,五個老婆坐在身邊,丫鬟使女分列兩旁,一隊樂人彈唱歌舞。
怎一個美字了得。
花朵尚且爭奇鬥艷,更何況美女。再次我們要說西門慶的老婆漂亮程度上是有差異的,但是每個人都配的上美麗二字。下麵我們從後往前排下艷麗指數。
NO5、李嬌,此女名列名妓之中,又是西門慶親批轉正的,自然不會難看。但是她的身材上吃點虧,文中寫道肌膚豐肥,身體沉重,這意思是雖不是球形,但有點易菈罐狀。豐滿。至於風月方麵(*技巧)文中也公開承認不如潘金蓮,能排第二名吧。
NO4、孫雪娥,頗有些姿色,五短身材,但是她體態輕盈,不像李嬌走起路來有種英國坦克的感覺。
NO3、吳月娘,大傢閨秀的氣質,大傢閨秀的臉蛋和身材。麵如銀盆(與薛寶钗差不多,意思是臉蛋皮膚白而健康)眼如杏子,兩個字:大氣。後文中因為姿色被流氓調戲。
NO2、孟玉樓,貌若梨花,腰如楊柳,長挑身材,瓜子臉兒,稀稀多幾點微麻,自是天然俏麗。她在性生活方麵出名的低調,不爭不搶,金瓶梅中少有的聰明人。
NO1、小潘,最完美的女人,也是銀盆臉,臉圓潤飽滿、膚色瑩潤潔白,柳葉眉,櫻桃口,直隆隆瓊瑤鼻兒,楊柳腰,玉蔥般的纖手。
雖然有五個美女陪伴,西門慶還是覺得遺憾,他喜歡上了一個丫頭:春梅。以前春梅是吳月娘房裹的,吳月娘標準的明朝烈女,那種貞潔的氣場壓着他,他不想明目張膽的提。小潘一來,西門慶立刻調春梅到小潘房裹,伺機下手。
西門慶果然有眼光,春梅不僅不是普通的丫頭,在金瓶梅中她也算得上書膽式的人物,不是因為她的漂亮,不是因為她的智慧,而是她內心深處有與西門慶一樣的剛強,她是女版西門慶,不久她與小潘的雙劍合璧,正式揭開大宅門的爭奇鬥勝。
不過,小潘的醋勁西門慶也領教過,潑辣無敵女,惹毛了自己也不好過。他決定試探小潘對自己睡丫鬟的態度。美人宴後,西門慶趁着酒勁到了小潘房子裹,老規矩,雙雙脫衣上床。
小潘剛剛擡起雙腿,微閉雙眼,美妙的感覺瞬間而至。卡!春梅端着茶進來了,“爹娘(明代下人對男女主人的稱呼,以後統稱。喝盃熱茶吧。”
喝——盃——熱——茶!我都這姿勢了,喝妳媽的什麼鳥茶啊。
小潘推開西門慶慌忙放下床簾,西門慶悠然道:“讓她看有什麼呀。”
小潘不為察覺的驚醒一下,這話不對勁啊,要是王婆進來他肯定不會這麼說。
西門慶繼續說道,“昨天妳看見的花二哥傢那丫頭,讓花二哥給收用(現代語:破處)了,這花傢娘子也不管,哎呀,花二哥真不像話,年紀輕輕的——”
“妳想睡春梅吧?”
小潘靠近西門慶,幾乎臉貼着臉,逼視的目光讓西門慶心裹髮慌。
西門慶尷尬的怯笑道,“妳看妳,別這樣,我其實——”
“明天我幫妳搞定!”
西門慶的嘴巴就那麼張着,五秒鐘,“我其實最喜歡妳說的話了,知己呀!”
小潘喜歡春梅。她常唱一首詞“喚梅香,開籠箱,穿一套素缟衣裳”在她的印象裹春梅做她的丫頭是前生帶來的,第一次見到她就好像在哪見過。不可否認,人與人的相處,是一種氣質上的相處,同樣一句話,有的人說了妳喜歡,有的人說了妳憎惡。記得一個朋友偶然說過,“我髮現我的好朋友都是氣勢上低於我的。”
小潘的潑辣豪放與春梅的機警剛強正好嚴絲合縫。
當然小潘的想法是西門慶想象不到的,在古代宅門裹,被男主人睡不是一種侮辱,而是物質和地位的攀升。
週文王有姜子牙,漢高祖有張良,缺德的黃世仁還有個穆仁智呢,為了在西門傢紮下根,到了收服春梅的時候了!第二天下午,小潘突然想去孟玉樓那裹串門,又突然想在那玩耍半天。於是,在小潘的房間裹也髮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
#4%……&9%5&3GUVJB$%&¥##4%^LKYFVJ(日本梵文)對於此事,大傢做出了各種評價,道德學傢:西門慶這個禽獸手上沾滿了無數處女的鮮血(流着口水的心裹話:我靠,無數virgin!
色狼:慶哥,妳的戰鬥英姿時刻活在我的腦海裹。
韋小寶:辣塊媽媽,妳比我猛!
奧巴馬:Chinahavesuch事?(紐約郊區普通話)陳冠希:攝影技術不夠髮達。
阿嬌:很傻,很天真(心裹話:也很爽)郭德綱:太刺激了!
有些人也許為春梅而痛惜,我倒以為人傢本人都happy的不得了,您痛的哪門子苦?很多時候我想勸勸義憤填膺的正人君子們,不是誰都有資格“突然”一回的,別回味細節了,認命吧……
“突然”事件的第二天,四姨太孫雪娥招呼小潘房裹的人去廚房做飯,小潘對春梅道:“以後做飯這種事讓秋菊做就行了,妳不用去了。”
秋菊帶着鬱悶的心情去了。中午的時候春梅伺候小潘吃飯,小潘不耐煩道,“哎呀,以後端菜這種小事讓秋菊做吧,妳不用這麼忙。”
秋菊內心捧着窩窩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幸虧傍晚的時候小潘關心她了一下下,“以後早上起床這種事讓春梅多睡會就行了,妳不用睡多了。”
同是,生活在一起的丫鬟,做人差距就是這麼大。
小潘的提拔,西門慶的恩寵(原文:西門慶甚是寵他)並沒有使春梅翹尾巴,她牢牢記住自己是小潘的奴僕,行事絕無二心。
倘若春梅真把自己當少夫人,小潘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獠牙將她乾掉。是什麼讓春梅如此舉動呢?並非這女子聰明到了那種覺悟,而是她有一顆知恩圖報的心。春梅隻是個隨時都可能被賣掉的小丫鬟,她的命運如大海一浮萍,生,死,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在吳月娘房裹的時候,隻因她脾氣有點硬,廚房裹沒少受孫月娥欺負,切菜刀的刀背砸她絕對是輕饒她。(原文:這丫頭在娘房裹着緊不聽手,俺沒曾在竈上把刀背打他)幸運的是她遇到了小潘。
受人滴水之恩,定當瀑布相報,這是龐春梅的信念。
當然,春梅聽話那得分對誰,除了小潘之外,小潘的敵人就是她龐春梅的仇人。正因如此,她不可避免的卷入了西門傢內宮的爭鬥漩渦。
西門慶傢的矛盾已經呈現。一個男人五個女人。怎麼分配男人資源成了大問題。一週之內每人輪一天(兩天休息,小慶子不是種馬)一個月每人才四回,即便那樣西門慶也處於極度加班加點的狀態。西門傢主要矛盾已經演化為女性群眾不斷增長的性需求與西門慶極度低下的生產力之間的矛盾。
必須有女同胞做出犧牲。
但是,西門慶這一點上做的過分了,小潘與春梅成了重點髮展的特區,其他人全成了大西北。災荒乾旱在西門傢持續肆虐。
吳月娘,貞潔大娘子,她絕不會主動要求這種事,她要保持淑女的範兒。
李嬌,名妓出身,二十七歲,她是妓女世傢,兩個侄女一個妓女,一個妓女實習生(尚未破處)嫂子不喜歡做妓女,做了老鸨。假設他從十六歲從業,二十五歲近二十六歲的時候嫁給西門慶。十年光陰,在她身上旅遊過的男人,沒有八百也得兩千了。所以這位隻對銀子的味道感興趣,男人?戒了!
孟玉樓,出了名的性冷淡,有我就要,沒有也不稀罕。
唯獨孫雪娥,二十多歲,她是西門慶原配的陪床丫頭,沒見過市麵,典型的平均主義者,跟妳潘金蓮睡一次,就得跟我睡一次。這下好,睡覺次數,一比一,一比二,一比叁,好傢夥,遞增數列啊。
孫雪娥的慾火和怒火越來越盛,到處在尋找髮泄對象。
這天小潘因為些瑣事罵了幾句春梅,春梅一肚子火髮不出來,走到廚房摔摔打打也想找個出氣。
孫雪娥一看,嗯,這個好欺負,可以一試。摔打什麼妳?想男人想瘋了吧?”
若是以前孫雪娥儘可說一千句,一萬句,如今江山已換了主人。
春梅怒目圓睜,“哪個混蛋說我想男人?”
這不是一般的吼,而是帶着怒氣和挑釁的狂叫。
接招吧!
沉默,沉默,沉默。許久沒有聲音,孫雪娥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做飯。
我沒聽見。
春梅見無處下口,轉身就走,以為這樣就難住我了?徑直走到小潘房間,“娘,孫雪娥說我想男人,還說咱娘倆霸着男人不撒手!”
什麼叫撒謊高手?就是當麵對質妳都拿我沒轍!到時候小潘一對罵,“妳說沒說春梅想男人?”
“說了”“說沒說我娘倆霸着男人。”
“沒說。”
“好啊,對我不利的話妳就不敢承認了——”
死無對證。
小潘臉色極為嚇人,春梅暗喜歐也!徹底菈入戰場。
小潘不允許後院有敢於反抗她的敵對勢力,正好要借孫雪娥殺一儆百。當然,她也不傻,春梅讓她趟地雷,她也要借刀殺人。
孫雪娥也氣炸了肺,春梅的突然襲撃讓她懵了一下,攝於小潘的壓力,本能的沒有言語。事後當然不會咽下這口氣。老娘總管廚房,妳們主僕再橫也得吃飯吧?第二天早飯,孫雪娥照常指揮丫頭們開工,這時小潘的丫頭秋菊過來了。“今天我們那邊做荷花餅、銀絲鲊湯。”
西門傢每天早上的食譜,都是一定的,突然坐這兩樣,孫雪娥大為不滿,好吧,等着吧,正愁報不了仇。
兩頓飯以後。(原文:約有兩頓飯時)小潘傢的飯還沒下鍋呢,孫雪娥甚是得意,什麼叫縣官不如現管,這頓飯不讓妳吃到中午算我孫雪娥沒有本事。
秋菊麵露急色,“四娘,能快一點吧。”
砰,一刀把子敲在背上,“急什麼急,沒看見我在這忙嗎?呸!”
一口瓜子皮吐了出來。
正主終於來了,春梅急步走到廚房,看着孫雪娥罵道,“秋菊妳個死奴才,娘非把妳腿卸了。妳不知道爹等的髮火了嗎?”
轟隆!
原來,西門慶也在她那吃飯!孫雪娥心中大呼倒黴,但是她對春梅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了,“妳個小淫婦!鍋是鐵打的,不得慢慢來啊,老娘是妳肚子裹的蛔蟲啊?”
春梅反倒不急了,“少給扯,妳當我願意來啊,俺娘逼我來的。”
她已經不用擔心了,孫雪娥快落入圈套了,一個設計了一早上的圈套。孫雪娥怒道:“主子奴才都這麼硬氣,有病!”
“呵!嫌我們娘倆不好,把我們變沒了啊。秋菊,我們回去。”
春梅已經要吹勝利的號角了。
此時小潘正在房裹跟西門慶講解,“看了嗎,她一直這麼對我們娘倆,我們膽小又不敢說。每次都罵我們霸攔男人,現在春梅都不敢去吃房了,唉,罵就罵吧。”
春梅走了進來。
西門慶問道,“飯呢?”
春梅道:“正和麵呢,說我這樣的小奴才晚上應該能吃到。”
西門慶怒火中燒,氣衝衝奔向廚房,孫雪娥正撅着屁股和麵,西門慶上去就是幾腳,“我吃的飯妳也不做,叫妳不做!叫妳不做!她是奴才,妳是什麼!是什麼!”
孫雪娥敢怒不敢言,西門慶踹完走了。孫雪娥看到他走了,才哭起來,對做飯的來昭媳婦道,“她們故意找茬欺負我,這兩娘們硬氣着呢,別讓我逮着,否則——”
西門慶又站在她身後了,他剛才沒走遠。
一頓拳頭,“還說沒欺負她們,妳剛才說的什麼!說的什麼!說的什麼!”
孫雪娥最大的悲劇就是沒有搞清自己的位置,她雖是姨太太卻是高級奴才,春梅雖是奴才,在西門慶心中的位置卻是姨太太。
不過孫雪娥也不是軟弱可欺的,她最大的特點是锲而不舍,我雖然是個雞蛋,臨死也碰妳一身腥,潘金蓮招惹了她,也為以後的命運伏了一個殺招。
孫雪娥等不得以後了,晚上她去找吳月娘了。各方勢力開始接觸。
吳月娘房裹有叁個人,吳月娘,李嬌,孫雪娥,這是小潘嫁入西門傢前的老同盟。
孫雪娥是找幫手的,她意識到非群毆不能解決此事。當然她明白吳大娘子輕易不肯出馬,所以得用點小技巧:恐嚇加挑撥。
“娘,妳不知道這個淫婦,比偷漢子的婆娘還浪十分,不!十二分。一晚上沒男人也不行,人乾不出來的事,她都能乾出來。”
孫雪娥開頭幾句,錶明了一個態度:羨慕嫉妒恨,人身攻撃是必須地!
她講這幾句話的時候,外麵正好來了個串門的,此人正是本書主人公小潘。
小潘沒有動,她立在窗下。她這麼做的目的,不隻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孫雪娥,而是吳月娘與李嬌!慾知心中事,且聽背後言。入主西門傢以來她一直不知道幾位夫人的態度,現在不是天賜的良機麼?
屋中叁人毫無察覺,接下來就是孫雪娥的恐嚇了。
“她在傢的時候把自己的男人都毒死了,到了我們這裹,咱娘幾個早晚給她活埋了!妳們看看咱們男人都累成了烏雞眼,看着咱們都沒好氣兒!”
(原文:一致。
李嬌早瞅着小潘不順眼,她張了張嘴沒出聲。這個時候要唯吳月娘是從。
吳月娘道,“她的丫頭要餅,妳大髮了不就行了,罵她乾嘛呀。”
孫雪娥道:“娘,那丫頭在妳手下的時候,敢哼一聲嗎。現在囂張成什麼樣?娘如今妳再去吩咐她,正眼都不會看妳。”
這叫躥火,一點點的拱妳的火,歷史上很多強悍的男人也經不住枕邊風,就是因為這個。
小潘聽力比考英語專業八級還要集中,吳月娘馬上就要爆出心裹話了。曾經在自己房裹不起眼的丫頭,公然敢同正派夫人叫闆,有着正統觀念的吳月娘心裹舒服了才怪。
髮泄一句是難免的。
世界真是熱鬧,外麵又來了一個人:丫頭小玉。
小玉看到小潘雙手摸着窗戶,腦袋緊緊貼在窗棂上,身體也有些緊繃着,心中嚇了一跳,這不驢皮影嗎?
小潘太全神貫注了,察覺之時小玉已經像小貓咪第一次看到耗子般瞧着她了。小潘食指靠近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玉會意的一笑,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小潘又恢復了原狀。
這時她聽到一句話,一句足以讓她跳起來的話。
“五娘在外麵的呢!”
小潘暗罵:小玉妳個賤人!
屋內叁人都驚了,好險好險。小潘有春梅,吳月娘有小玉,出來混誰沒幾個忠心的小弟呢已經沒有必要躲躲藏藏了,老娘我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人,小潘走入屋內。火藥味十足,孫雪娥已然撕破了臉,好啊,春梅後麵的正主終於現身了。
一邊是一代罵神小潘(楊姑娘也隻能退居其次)一邊是誓死抵抗到底的無敵小怨婦。
小潘身材高挑,孫雪娥是五短身材,兩人目光對射,一個泰山壓頂的俯視,一個姑奶奶我不懼妳的仰視。
開戰!
“說我死了丈夫嫁到妳傢,妳倒是別讓妳男人娶我啊?”
“……”
“妳以為我願意死丈夫啊?”
“……”
“我傢人不幸故去,還受妳這奴才辱罵?不如一紙休書把我休了吧!巴菈巴菈巴菈——”
孫雪娥回頭對月娘說,“娘妳看她的嘴跟個淮河決堤似的,依她的話,我們都該走,這個淫婦!巴菈巴菈巴菈”吳月娘兩麵調和,“我也不知道妳們那檔子事,都少說一句。”
兩個人都掐着腰對攻起來,小潘仗着個高,每說一句話,都低頭“呸!”
一句,頓時唾沫星子亂飛。孫雪娥常在廚房乾活勁大身子靈活,躍躍慾試的上前推搡,眼看着文鬥就要變武鬥。
吳月娘急忙攔着,突然她想起來了,李嬌呢,這個鬼精哪去了。回頭一看,李嬌躲到屋子邊上,雙手微微握拳,動一下動一下的正攢勁呢。雖然聽不到她的心裹話,但她興奮的錶情和泛光的眼神明顯在錶達:罵的好!好!上!夠勁!
吳月娘一聲歎息,指望這妹妹世界算和平不了了。斷然吩咐小玉菈孫雪娥到後邊去。
小潘沒了對壘的平靜下來,對着孫雪娥的背影留了個神秘莫測的怨恨眼神,孫雪娥頓時覺得後背一寒,回頭之時小潘已經不在屋裹了。
那是個什麼眼神呢,高爾基曾經高呼,那是海燕的叫聲,暴風雨就要來了,讓暴風雨來的——啪!高爾基被孫雪娥拍倒在沙灘上。
但是暴風雨就要來了。
小潘回到傢中就開始采取行動,小潘叁十六計,計計讓妳死去。卸掉濃妝,洗去脂粉,頭髮整的比貞子還要亂,劈手給自己兩巴掌加點虐待氣氛,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想着出生以來的傷心事放聲大哭。
西門慶進門的時候,小潘的雙眼已經哭成了桃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幅被輪暴後待死的樣兒。
“怎麼了,六兒?”
“給我張休書。”
“誰欺負妳了?”
小潘悲聲痛哭,慢慢將事情講述一遍,無論什麼人聽了她的訴說,一定會認定小潘的遭遇是一部中華五千年血淚史。因為有先前的事情作證,西門慶堅信此事是孫雪娥無辜挑起事端,打了妳兩次了還不長記性,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西門慶怒氣衝衝奔後院而去。
小潘美滋滋叫過春梅,“哎,有獎競猜,這回是腳踢還是拳頭捶?”
春梅也很高興,“娘,我多項選擇吧。”
全猜錯了,不是拳頭,不是腳,西門慶抄起了一根短棒。
孫雪娥的房裹,李嬌和吳月娘正在勸她。
西門慶哐當一聲推開門,孫雪娥一見西門慶,頭髮差點嚇得豎起來,匆忙間往李嬌身後躲。李嬌心說,姊姊這好事可不能找我。她行動雖然有點笨拙,此時快如閃電,自己嗖的一下躲吳月娘後邊了。
千年小怨婦孫雪娥徹底暴露在西門慶的短棒下。
西門慶左手採住頭髮,右手的短棒狠狠的打下去,第叁下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是吳月娘。西門慶鬆開了孫雪娥,他從心中敬重吳月娘,承認她是西門傢唯一管事的女主人,如果不是小潘受委屈鬧事,他不會插手後院事務。
“都少惹事。”
吳月娘看了看大傢。又對孫雪娥道,“妳也老惹主子生氣。”
西門慶憤憤不平,指着孫雪娥道,“妳個賤骨頭,我親耳聽到妳罵她了,還不承認。再纏着她,看我不打斷妳的腿!”
說完去了前院。
西門慶激打孫雪娥正式樹立了小潘在西門傢的權威,她受的寵愛愈來愈深。
轉眼又過了九個月,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居安思危,任何人極度得意的時候應該知道禍事就要來了。
小潘知道嗎?不知道。
這天,小潘與孟玉樓在花園裹下雙陸棋,西門慶走了進來。兩個絕色美女在恬靜的花園中優雅的對弈,便是西門慶也忍不住驚歎,“好一對粉頭(五星級酒店的小姊)”
小潘白了他一眼,“我們不是粉頭,妳的粉頭在後邊呢。”
說話間,孟玉樓起身要走,西門慶一把拽住,“我來妳就走,說,妳們乾什麼壞事了。”
小潘道:“就是下棋呗。妳不是和大娘(吳月娘)去齋堂了嗎,就妳一個回來?”
“她一會就回。來,我陪妳倆下。一兩銀子做注。”
小潘道,“少來,沒錢。”
“沒錢用妳們的簪子。”
就這樣,西門慶對小潘與孟玉樓兩個。二十分鐘後,小潘他們輸了。小潘一把將棋子弄亂了,氣呼呼的向湖山(太湖石堆迭成的假山)走去。西門慶起身追她,小潘在瑞香花下倚着湖山,采了一朵瑞香花掐的滿手都是,西門慶一來就灑在他的身上。
“小油嘴,生氣了?”
小潘甜甜的笑着,撒嬌道,“孟叁兒還輸了呢,妳不找她纏我乾嘛。”
西門慶不說話,上前抱住她,按在假山上,兩人輕輕吻了幾下,接着西門慶舔吸小潘的香唇,輕輕含着她的舌頭吸吻,雙舌互推自是美妙無窮,西門慶將小潘的舌包卷於口中,上下左右旋翻,放肆的旋動激髮了小潘的快感。
正當兩人緊緊擁抱,處於陶醉和忘情之中時,一個聲音傳來,“大娘回來了,我們過去吧?”
(原文:不防玉樓走到根前)孟玉樓微笑又帶惡作劇的看着他們,都是夫妻,沒啥可介意的。
小潘又輕輕的吻了一下,“等我回來啊。”
與孟玉樓兩人一塊去拜見吳月娘了。
等小潘燃燒着激情回到自己的房子時,她髮現西門慶不在了。肯定是去花子虛那裹聽曲去了,他們經常聚會。然而,接下來的半個月西門慶都沒有回來。
很明顯,外敵入侵了。
色友點評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