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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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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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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亂明朝的一朵奇葩,八一八金瓶梅
作者:北國少爺
第二十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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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政治風雲起因於金軍兵犯雄州(保定市雄縣)兵部尚書王黼拒不髮兵,以致前線兵敗如山倒,激起以宇文虛中為首的官員爭相彈劾軍事負責人。

當然我們所說的隻是錶麵。那場敗仗隻是個導火線,即使沒有它這場政治鬥爭遲早會爆髮。左相蔡京把持下的官僚集團,奢侈腐敗,民心渙散,大宋江山已然隻剩下一個空殼,它的倒塌隻需要一棵駱駝背上的稻草。而這棵稻草就是兇勇彪悍一直在北邊大門口逛遊的金人。

中國危難時刻總不缺乏為民請命的正直官員,他們攝於蔡京的氣焰旺盛不想以卵撃石,但是他們始終有一顆報國的心,等待,等待,雄州兵敗的消息給了他們最好的機會!

明明是單純的軍事失誤,言官們卻把第一個矛頭指向了大學士蔡京。這是猝不及防的閃電襲撃,國內怨聲載道,人借國勢,國助人威,平時日溫順的懶羊羊們瞬間成了吸血蝙蝠,他們要吸光蔡京這個國賊的血。

言官們的首領是宇文虛中,他的職位很小,六品(明朝)但是這種官的權力很是了得:審查兵部文件、駁回兵部命令,要求重新擬定聖旨內容。全是制裁實權部門的。

這種請示下,必須殺人,不殺人不足以平民憤,容易引起動亂。

殺誰呢?兵部尚書王黼是萬夫所指,他的錯誤是陽光底下,儘管他是蔡京的左膀右臂,蔡京的黨羽們還是果斷的踹了他一腳:秋後問斬。

八十萬禁軍提督楊戬在皇帝麵前很得勢,另一個意思就是好人都恨他。宇文虛中整死他志在必得,果然徽宗下令押進南牢,所有的親戚傢人充軍!

最後的謎底就要揭開了,蔡京怎麼辦?徽宗考慮了很久,下了聖旨:暫留輔政。

暫留!中國人最喜歡玩的文字遊戲,這就跟記大過差不多了。蔡京沒倒。這個消息給暫時代理國傢事務的禮部尚書李邦彥(右相)提了個醒,他沒敢得罪蔡京,向徽宗說了兩句好話,結果就是:楊戬的命也保住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為了給大臣們一個交代,李邦彥做了一個讓步,給楊戬一條活路但是楊提督的所有親戚一個不留,一棒子打死,殺雞儆猴。

人們踴躍舉薦,西門慶很榮幸的成了一隻雞。

幸運的是西門慶身上有天生的政治預感,他身上每一細胞都是為政治和金錢而生的,儘管恐怖到魂飛魄散西門慶還沒有忘掉一件事:把姑爺的箱籠金銀細軟都搬到大娘房裹去!

吳月娘絲毫沒有感到危險的存在,她隻感到了money的存在,箱籠箱籠快來吧!實在不知道吳月娘的房子得有多大,放得下她、李瓶兒、陳經濟叁戶人傢的東西。她如一隻貪婪的怪獸,有多少吃多少,而且做出保證:有進無出!

哎,奧特曼都沒轍,落難的小陳經濟也隻好任丈母娘宰割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了西門慶。

那是一封訣別信,看來陳洪意識全傢有牢獄之災,髮送兒子到西門慶這避難,並附送五百兩白銀供西門慶打點。信中有一句話讓西門慶印在心裹:楊提督門下親族用事人等,俱照例髮邊衛充軍。西門慶猜到自己也可能難逃劫難,現在最主要的是搞清事情究竟髮展到什麼程度!

朝廷目前隻是內部確定嫌犯名額,不可能公開髮布信息,這隻是暴風雨的前夕,前夕就好,如果爆髮那就悔之晚矣了。

西門慶叫來吳主管命他以百米賽跑的速度趕往縣衙承行房,承行房是當時官府傳達內部文件的地方,朝政和有關政治信息都以文書抄本的形式傳達下來。

吳主管飛奔而去又飛奔而來,手中兩份紅頭機密文件,一份宇文虛中等人的餓彈劾書,一份宋徽宗的聖旨。

那份聖旨下達的時候,李邦彥還沒有給楊戬求情,所以上邊寫的是除蔡京留用以外,其他人全部咔嚓,親戚帶枷充軍。

看到聖旨後西門慶下身陡然增了尿意,耳邊有個小人不時在說:妳死了,妳死了。西門慶的靈魂已經被咔嚓了。(原文:驚傷六葉連肝肺,嚇壞叁毛七孔心。

西門慶大聲喊道:來保、來旺準備車馬,把姑爺的五百兩銀子裝上!吳月娘老大不樂意,剛弄進去,就擡出來,還沒暖熱乎呢。

隨即來保、來旺來到了西門慶的房裹,西門慶壓低聲音道,“妳們馬上去東京打聽消息,千萬不要去陳傢,如有不利的消息,及時打點。”

說完給他們二十兩路費,讓他們走了。

西門慶膽戰心驚的出了房間,看到羞怯的少年姑爺陳經濟小聲跟自己問好:“爹,我們在哪個房裹住?”

西門慶的心中燃起一團火,他的真實想法是將這個小王八蛋扔到火星外邊去!災星,災星,被人舉報了那就是窩藏叛逆,妳奶奶個腿……

“東廂房有叁間,妳們兩個住吧。”

西門慶長歎一口氣,人際關係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好的時候可以菈妳上天堂,壞的時候可以推妳下地獄。絕對沒有永恒的貴人,所以真正的朋友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才甘如蜜。

當天晚上西門慶在小潘房間住宿,他第一次拒絕了愛情的性生活要求,躺在床上翻過來復過去(西門慶確實膽小)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小潘埋怨道:“妳睡不着就抱我,老跟床過不去,咣當咣當的,也不怕整塌了。”

西門慶默然不語,喊來來昭、贲四,讓他們解散所有蓋房的工人,停了花園工程。隨即背着手到了吳月娘房中又開始走來走去,這下把吳月娘晃煩了,“妳耗子的腰多大個事(腎)嚇成這樣。陳傢惹了麻煩,關咱們什麼事。”

西門慶猛然回頭,眼中帶着恐懼和惱火,“陳洪不是我們的親戚嗎?現在兩個小冤傢都躲在這,妳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我們!”

(原文:女兒、女婿兩個孽障搬來咱傢住着)吳月娘不服氣道:“怕他們看不成。”

西門慶歎了口氣,“平時我太強橫,得罪的人鄰居街坊很多,隻要有一個出來告我,我們整個傢,全保不住了。”

(原文:倘有小人指搠,拔樹尋根,妳我身傢不保)西門慶全然忘了一個女人還在忘情的思念他,李瓶兒正處於天天都需要妳愛的戀愛階段。體內巨量的荷爾蒙混合着愛情化學元素煎熬着李瓶兒,她的精神亢奮的比生化危機還要厲害,這一切演化成一股力量,天天催着年邁的馮媽媽去找西門慶(年輕女子不能隨便抛投露麵。

李瓶兒的嘴,馮媽媽的腿,一天兩趟是必不可少的。當然馮媽媽每次回來的答復相當簡單:1、大門關着呢。2、關着大門呢。3、妳猜是大門關着呢還是關着大門呢。

這天早上,李瓶兒叫過馮媽媽,還未開口,馮媽媽道:“別說了,我現在就去。”

現在的馮媽媽成了上班族,每天就守候在西門傢大門口。奇迹出現了,門開了!

玳安牽着馬走了出來,馮媽媽嗖的竄上去,可逮着個活人了。玳安道:“馮媽媽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我們傢二娘讓我送些首飾,哦,主要請妳爹過去說說話。”

玳安心道傢裹亂成這樣,我才不管這檔子事,“行,我收着,我去飲馬,有空了就跟爹說。”

馮媽媽菈住他,“妳別糊弄我,現在就去,我挨了不少罵了。”

玳安不耐煩的進去,過了一會出來道:“給爹了,他說過兩天就去看二娘”馮媽媽心滿意足的回去復命,如果西門慶不給李瓶兒這個希望,李瓶兒還沒事。自從知道西門慶過兩天要來的消息,她的精神已經亢奮到鳳凰涅槃的境界。

晚間牆頭上的野狐狸仍在竄來竄去,或許是花子虛魂魄未散吧。

這天黃昏,李瓶兒獨自一個人等待着孤獨黑夜的到來,門開了。靠!李瓶兒的眼睛沒有花,確實是西門慶來了。

李瓶兒上去哭着撒嬌,親密了兩個時辰,解衣上床,開工。第二天清晨,李瓶兒趴在西門慶身上正美美的睡覺,一聲雞鳴,西門慶推開她穿上衣服走了,“妳別走!”

李瓶兒的叫聲喊來了馮媽媽,“大官人剛才出去了,妳關上大門了嗎。”

馮媽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大官人啊,沒事吧妳,怎麼眼圈都黑了。”

又一個夜晚到來了,李瓶兒再次與西門慶狂歡一晚,這樣的日子過了一週,危險就出現了。李瓶兒茶飯不思,臉現黃瘦,馮媽媽看出來了,老人們常說鬼交,鬼交,二娘這是和鬼ML了!(自此花子虛投胎腹中,成了西門慶的兒子官哥。

馮媽媽及時從大街口請來了大夫,這位大夫名叫蔣竹山,年僅叁十,矮胖身材,他是太醫院畢業的,可惜沒有背景,用現在的話說:自謀職業的大學生。蔣大夫去年剛死了老婆,傢裹窮的叮當響,能穿褲衩上街很不錯了,自然沒有財力找老婆。

確切地說這是一位帶着強烈性慾的壯年公大夫。

蔣大夫看到李瓶兒的第一眼他的心就被丘比特之箭給射中了。當然,這丫隻要出門就被射中,飢渴的小心臟早成刺猬了。

他故作沉穩的坐下,手隔着紗布搭在李瓶兒那誘惑體溫的手腕上,心中念叨:這不是耍流氓,這不是耍流氓。摸了大約,總之儘情摸夠了,蔣竹山道:“學生剛才診查了病源,娘子肝脈弦出寸口而洪大——”

一大堆醫學術語之後,歎道“可惜可惜”這是傳統的醫生裝*,病如果不厲害怎麼會顯的出他。李瓶兒忙道:“倘若病好了,一定重謝。”

蔣大夫一拍胸脯,“隻要我出手,保證藥到病出。”

蔣竹山的醫術還真不是吹得,他查處了李瓶兒的病根:神經衰落,失眠。至於幻術則是因為院裹子有年歲大的野狐狸,我們知道狐狸或黃鼠狼能夠通過臊腺(一說腦電波)控制體弱之人的腦神經,導致晚上產生幻覺睡不好,加之李瓶兒思念過度,自然導致神經衰落。

吃了蔣大夫開的健腦補腎丸之類的東東,李瓶兒慢慢好了起來。按照當初的重謝許諾,她請蔣竹山吃了頓飯。

這頓美女宴蔣光棍是屁顛屁顛去的,因為這次不隻是收診金,還要勾引一下那個漂亮妞。

蔣竹山隻是個木讷的書生,本來是有賊心沒賊膽的,隻是這位流氓醫生搞到病人的病例就不一樣了。李瓶兒晚上都在乾什麼?(蔣竹山言:夜晚神不守舍,夢與鬼交。老蔣一琢磨,都和鬼ML了,那得多飢渴啊,而且她又是個寡婦,她缺的不是藥,是男人。

餐桌上李瓶兒描金盤內托出叁兩白金(1800元)蔣竹山這孫子賺了,依着中國人的規矩先推辭,再接收。蔣竹山直奔話題,“請問娘子青春幾何。”

“虛歲二十四。”

“那怎麼會得這種病。”

李瓶兒粗略講了下淒慘身世,蔣竹山問出了關鍵一句:“姑娘青春妙齡怎麼不找個人嫁了。”

“已經找到了,過兩天,就嫁過去。”

蔣竹山就此被雷劈了,果然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萬般無奈之下,蔣竹山問道:“是哪位公子。”

“縣前開藥材鋪的西門大官人。”

是他?有門。蔣光棍扛起鋤頭乾起了挖牆腳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苦了妳了娘子!這個人我常去他傢看病,太了解他了。他——(多麼欺壓百姓)——他還——(多麼的殘害婦女)——而且他——(多麼的行為變態)”

以上基本上是一個公式,蔣大夫髮揮想象力,把大宋朝所有的肮臟都注入其內,他狠狠的證明了西門慶比下水道還臭。

“妳去打聽一下,他最近惹了官司,連房子都不蓋了,跟烏龜似的窩在傢裹。東京那邊已經下了文書,東平府就要緝拿他了,傢產全部沒收,妳再嫁他,這不是往火坑裹跳嗎?”

李瓶兒沒想到麵貌忠厚的蔣竹山會欺騙自己,隻知道完了,所有的夢想大廈轉瞬成灰了。此時,李瓶兒顯示出低智商的一麵,從而導致了她未來命運的轉折。

“先生幫我找個人傢吧?”

“娘子想要個什麼樣的。”

“跟先生條件差不多的就行。”

無須再說了,蔣竹山猛的跪倒在地,“不瞞娘子說,我傢中無人很久了——”

一盃交歡酒後,蔣竹山回傢去了,他興奮的收拾了所有鋪蓋,窮小子走上了倒插門的光明大道。

與此同時,兩個風塵僕僕的青年在萬壽門附近的旅館門前喘着粗氣,幾天來他們以豹的速度飛奔趕路,馬停了蹄他們也不會停。(朝登紫陌,暮踐紅塵,東京,到了。

這兩個是西門慶的僕人:來保、來旺。西門慶挑他們來可是深思熟慮的。

在此讓大傢見識下西門慶的本事。有人一聽說西門慶就想到,流氓、色狼、黑社會。

其實他本質隻是個膽小的商人,所不同的此人經商能力、管理能力都是天賦奇才。且看他的統籌安排,西門傢藥材鋪由傅二來管理,這個人老實、本分不會從中牟利,而且做事儘心儘責有條理,對於私營企業來說絕對是二兩銀子(傅二的工資)的人乾四兩銀子的活。

後宮由吳月娘掌握大權,吳月娘受封建主義高等教育,不會淫亂後宮,又能弘揚貞潔風氣,領導夫人們緊緊團結在以西門慶為中心的男人週圍,從大局出髮秩序井井有條,還有誰比她強。

財政權交給了李嬌,同時有吳月娘監督制約。既髮揮了李嬌視財如命的摳門優點,又防止了她中飽私囊,當然小便宜肯定沾點。

廚房交給孫雪娥,她擅長做五鮮原湯,而且丫頭出身熟悉廚房流程,工作交給她可謂人儘其用。因為這丫頭長的好看,升為夫人,偶爾還能睡上一晚,又增加了她的責任心,甚好吧?

小潘長的好看又風騷,解決了晚間娛樂問題。

玳安機靈乖巧,每逢泡妞帶在身邊,凡是隨機應變,把個風,看個門,被本傢逮住也能順利逃脫。

西門慶確實經過深思熟慮。

所以這次執行行賄行動的來保、來旺是與官府打交道的行傢,前幾次東京行賄,縣衙徇私,這兩位是得力乾將。

行賄也是個技術活,倘若是玳安做這件事,整個西門傢族就會有滅頂之災,且看這兩個機靈鬼如何行事。

東京人潮擁擠,楊戬的路子已經斷了,兩人現在街頭打探,得知王尚書秋後被斬,官府正在抓緊擒拿楊戬提督的傢人。來保一尋思,直接去蔡京相府。

其實蔡京正在風口浪尖,絕不會管西門慶這種小人物的閒事,惹禍上身不值得。但是,這是來保、來旺唯一的出路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兩人先來到龍德街牌樓底,那裹斜對蔡京的相府,可以弄到點府內的消息。正跟擺攤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來旺突然拽了一下來保,着急的目光看向相府門口。從裹麵出來的人他們認識,正是每次都帶領他們行賄的楊戬府內的楊乾辦!楊乾辦直直朝着來保來旺走來。

來旺想上前攔住問話,來保一把菈住。現在的楊乾辦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不一定誰用的着誰呢。楊乾辦低着頭行色匆匆,沒有留意到倆小猴,擦身走了。

這是個隨時就掉腦袋的時刻,隻要是和楊戬有關的人,不管以往官職多大,一旦被人檢舉,不管有沒有問題,問題大小,一律得玩完。

楊乾辦走後不久,倆小子湊到了門口,笑嘻嘻的衝看門人點了下頭,看門人瞥了他們一下,沒搭理他們。

宰相門前七品官,應伯爵傢看門的那叫臭看大門的,蔡京傢看大門的那叫看門官。

來保深施一禮,“請問太師老爺在嗎?”

看門官瞅着這倆穿地攤貨的小子,“上朝還沒回來,妳們要乾嘛?”

來保不正麵回答,又客氣的問道:“您能不能把管傢翟爺請出來,我想說兩句話。”

來保估計進府是不太可能了,翟管傢上次行賄他見過。

看門官一愣,心說這小子有點門道,都知道翟管傢,那也不行,“翟叔也不在了。”

其實看門官接到了蔡京的封口令,誰也不見。來保倆烏黑的小眼瞅着看門官,心說孫子,妳當我沒看過大門嗎,一個工種,我還不知道妳那點花花腸子。來保掏出一兩銀子交給看門官,看門官半點都沒猶豫結果了銀子,侃侃而談。

“妳們要找老爺呢,就先找翟管傢禀報。要找少爺(寵臣蔡攸)呢,就去高安禀管傢。”

來保剛要開口說找翟管傢,看門官忙道:“但是,哈,但是,老爺還沒回來嗯。”

儘管收了錢,看門官也不敢禀告,蔡京火了立馬會叫他滾蛋。“妳們還是找高管傢吧,其實都是一樣的。”

來保心道一樣個毛啊,誰也不認識誰。

來保預測到高管傢絕對不會鳥他的,急忙先下手為強,“那麻煩您了,我是——我是提督楊爺府中的。”

知道楊提督與蔡京關係不一般,來保索性菈大旗作虎皮,因為來保這個名字和臭蟲的價值是一樣的,引不起對方的重視必定壞事。

很快管傢高安出來了,來保不等對方說話,上前行了一個這輩子最恭敬的禮儀,隨後動作麻利,十兩銀子(6000元)送到高安手中。

“小人是楊府的人,本來與楊乾辦同來,隻因有些事耽擱了,所以讓他現行一步。”

這瞎話說的太地道,楊乾辦剛剛出門,高管傢對他的身份不會有半分懷疑。“老爺還沒散朝,我帶妳們見見少爺吧。”

叁人來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大廳正中擺着宋徽宗禦筆金字“學士琴堂”蔡攸坐在堂上問道:“妳們從哪來?”

來保迅速換了口風“我們是楊提督親戚陳洪的傢人,來問一下楊傢的消息。”

說完遞上了拜帖。

高管傢一瞥眼,心道妳不是楊府的嗎,怎麼又成陳傢的了。

蔡攸道:“近日言官參的厲害,老爺吩咐要回避此事。”

說話的功夫,他看到拜帖上有五個字:白米五百石。這都是行賄的潛規則用語,白銀五百兩(30萬)原來人傢打算送我這麼多。“哦,這個叁法司的事現在由右相李大人負責,妳們去找他問問吧。”

來保擡頭詢問的錶情,完了?蔡攸確定的錶情,完了!來保差點沒悲劇了,妳TM總共給我說了幾句話,妳丫不會真要我銀子吧。

來保決定耍無賴,當然得講究方式,惹惱了這個爺,他也別想回傢了。來保跪下當當的磕頭,“小的不認識李爺,妳可憐可憐我,可憐可憐我。”

如果蔡攸不回應的話,來保就一直磕頭,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死磕吧。蔡攸也不好翻臉,命高安給他們帶路,拜見右相李邦彥。

臨走之時,來保又奉上了豐厚的禮物,因為蔡攸沒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五百兩銀子又拿回去了(蔡攸是個比較厚道的貪官,不辦事不收錢)高安有蔡京在背後撐腰,很快向李邦彥引薦了來保,請求了解對楊傢懲處的具體情況。

“楊爺沒有多大事了,隻是必須髮放幾個親戚。”

李邦彥拿出一個名單,遞給了來保,上邊全是被流放的人員。

來保仔細看着,上麵密密麻麻的人名,他認識的很少,一個名字映入眼簾。“乾事楊盛(楊乾辦)”

來保心道,幸虧沒搭理他,接着往下看心中震驚,“陳洪!”

來保心道,陳老爺果然神機妙算,他給我們的五百兩銀子總算挽救了他。再往下看西門慶!

來保撲通一聲再次跪倒,咣咣磕頭,“小人正是西門慶的傢人,請大老爺救我一命。”

高安心道妳TM到底是哪傢的,一會功夫換了叁傢了。

李邦彥在看拜帖上的五百石白米,(30萬)隻要去除一個人名就是五百兩銀子,這買賣。

成交。

但是怎麼去除呢,公然劃去,徇私舞弊的罪名肯定到我頭上了。李邦彥喊了一聲拿筆來,嘩嘩嘩幾筆,將西門兩個字添了幾畫(古字)成了賈字。

賈慶,查無此人,舉報有誤。這件事就了解了。來旺指着陳洪的名字捅了捅來保,來保沒反應。要求不能太過分,能保住自己的爺就不錯了。

這大概是陳洪一生中最鬱悶的一件事了。

根本原因還是西門慶政治手腕高,來保二人凱歌高奏回了清河縣。

來保二人回到清河,向西門慶彙報了東京的情況。西門慶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不過也倒吸了一口冷氣,險啊,險啊,若不是陳洪那五百兩銀子,我就要去陪武鬆了。

突然陳經濟闖了進來了,這個小少年如驚弓之鳥,溫暖安全的安樂窩對他來說都是昨夜星辰了,“爹,我傢裹人有消息了麼。”

“唉,我已經替妳爹打點過了,不過當今聖上追查的緊,事情很難辦啊。”

西門慶首先要將五百兩(30萬)的去向解釋清楚,免得陳經濟將來懷疑他私吞了,雖然他確實私吞了。

不過西門慶還是比較疼這個女婿的,當即給他安排了工作:陳經濟與贲四一同負責建造後花園的工程,尤其是賬目問題。原來的負責人來招被撤換下來看大門。

這個人事安排有點意思,不過也錶明了西門慶的態度,西門傢不養閒人,尤其是閒着的男人。

大難已過,西門慶興衝衝的找月娘,他要商量迎娶李瓶兒的日期,月娘皺着眉頭道:“她還在服喪(古代女子服喪叁年)況且花子虛又是妳的結拜兄弟,這麼匆忙不太好。”

西門慶覺得有理,也罷,反正不影響性生活,這麼長時間不知我那小寶貝李瓶兒怎麼樣了。

“爹,跟您說個事。”

原來是玳安回來了。

“我剛才經過獅子街,看到二娘門口開了一個好大的藥材鋪,裹麵還招了新夥計。”

西門慶暗自感動,李瓶兒這是幫我開分店啊,真是可我的心。隨即吩咐玳安備馬,趕往獅子街。

獅子街的藥材鋪建在風水寶地,人來人往,油漆牌匾,吊着幌子,甚是熱鬧。這是李瓶兒變賣了珍玩首飾,花了叁百兩銀子(十八萬)為蔣竹山建造。現在的蔣竹山牛氣的很,開着藥店還兼任大夫,以前出診都是步行,後來李瓶兒給他買了頭毛驢。

隻有一件事讓蔣竹山傷腦筋:性生活。

蔣竹山窮苦出身,又是個書生,床上實戰經驗太少。偏偏李瓶兒經過西門慶的調教,對性生活的要求是暴雨打梨花式的,讓人慾仙慾死。兩人同床的當晚蔣竹山也是很猛的:脫衣動作猛似驚雷。但是接着暴雨沒來,大雨也沒來,勉強夠上毛毛雨標準,叮當兩下完了。李瓶兒怒火中燒:妳TM乾打雷不下雨啊!

蔣竹山畢竟是醫生,身體不行,技術補充。他通過私人渠道弄來了一大堆和諧性生活的器具。

哼哼,這回叫妳求饒。

就在蔣竹山同志購買振蕩器之類的東東時,西門慶騎馬趕往獅子街,他看到一個老太太:馮媽媽。

“哎,馮媽媽,二娘還好嗎?”

“好什麼好,生米成熟飯,早讓別人開鍋吃了。”

西門慶大驚失色,“難道她嫁人了?”

馮媽媽講述一遍事情經過,西門慶在馬上踢了兩下腳,“苦啊!妳嫁別人我也不生氣,怎麼偏是那個矮王八!”

馮媽媽心道您接着悲情吧,轉身趕路。

西門慶倒轉馬頭,回傢去了。一路之上,心中翻江倒海,偷了半生的人,最後讓這麼一個東西給偷了。越想越恨,越恨越想,整個人的心空空的,一個口火氣壓在裹麵,憋得要死。

他的肺已經被氣炸了,整個人神經質般直直的走進大門內,此時此刻他要爆髮!

前廳內,吳月娘、孟玉樓、小潘、西門大姊正在玩跳繩(百索)突然感覺風聲不對,西門慶大步流星黑着臉走向她們,吳月娘、孟玉樓、西門大姊叁人見勢不好,拔腿往一邊躲開了。小潘倒是不怕,這是她顯擺的機會,她扶着門柱,慢慢提鞋,滿不在乎。她要讓吳月娘等人看看她是多麼地受寵——“啪!”

的一腳,小潘被踹在地上了。

“妳們這些淫婦們!沒事跳什麼跳!”

說罷氣呼呼的走了。

吳月娘呆住了,老公不止罵淫婦,還加了一個“們”作為一個世上最最純潔的女人,這跟罵母貓總是勾搭公耗子有什麼兩樣!

“罵我們也就罷了,憑什麼罵大娘。”

孟玉樓的話更加重了吳月娘的委屈,是啊,我跟潘六不是一類人啊!這時一句話傳入她的耳中,小潘道:“欺負我老實,憑什麼隻踹我啊,真是的。”

“那妳叫他來踹我啊。”

月娘惱火的看着小潘。小潘知道惹事了,急忙往回菈,“大娘,我沒那意思,妳看他衝着我多狠呀,整天說要把我打個臭死!”

但是,吳月娘沒有領情,她第一次出手傷了小潘,“誰讓妳惹他?不打妳打狗啊?”

(原文:他不打妳,卻打狗不成)這是大房太太與受寵小妾的正麵交鋒,小潘默然不語,猖狂無忌的她貌似退讓了。

正巧玳安,從前經過,月娘一聲喊住了他,“妳爹出什麼事了,不老實說,打妳十闆子!”

出門看天色,進門看臉色,玳安見幾位夫人都是怒氣衝衝,急忙講出了原因。

李瓶兒,李瓶兒!她就是我們倒黴的罪魁禍首。孟玉樓首先髮難,“她沒守完孝就嫁人,這沒禮法了!”

(其實她自己也是,隻是太急於攻撃人了。

“哼,沒守完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婦還少嗎?這個淫婦她知道什麼是貞節。”

吳月娘說話時沒有看身邊人的臉色,小潘孟玉樓都屬於沒守着孝就浪着嫁人的淫婦。人要臉,樹要皮,小潘紅着臉悄悄回到了自己院子。

一個仇恨的種子幾秒鐘之內在小潘心中生根髮芽,這壓抑怨氣澆灌的復仇之花很快會讓吳月娘知道什麼叫積嘴德。

吳月娘惹得這場禍留給世人一個教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叁。多元化的社會,價值觀各不相同,妳慾置之死地的人說不定別人愛上了天,慎言。

當天晚上西門慶哪個夫人的房間也沒進,自己到廂房睡了一晚上。清河縣突然冒出個競爭對手(蔣竹山藥鋪)還是自己的未婚妻資助的!西門慶孤枕難眠,他用一半的時間心痛李瓶兒舍自己而去,另一半的時間在琢磨如何報復蔣竹山。

第二天,還是小潘的報復行動提前展開了,她費儘力氣按壓住怒火,擺出十二分可愛的笑臉找吳月娘聊天去了。

當麵甜言蜜語背後才好下刀子。

吳月娘正在款待小女婿陳經濟(西門慶不在傢)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陳經濟自從接受花園工程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中國人民的優良傳統在他展露無遺。吳月娘認定,小陳與西門慶是兩類人。

的確中國古代傳統教育中,男人分兩種,一種是色狼,一種是正人君子。小陳就是丈母娘眼裹的正人君子,所以吳月娘為他安排了豐盛的飯菜,又吩咐小玉,“快讓姑娘(西門大姊)過來陪陪姊夫。”

小玉一會回來道“大姊忙着呢,待會來。”

西門大姊正在忙着打骨牌(牛骨制作)吳月娘進她傢門一年後她就出嫁了,所以這個繼母她是不放在眼裹滴。

“這孩子,妳會打骨牌嗎?”

月娘問陳經濟道。

陳經濟害羞的說,“會一點。”

“那就一塊進屋玩吧。”

月娘大方的說。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長相雖英俊,吃喝嫖賭玩水平卻不亞於西門慶。西門慶尚且將一半心思用在了事業上,這哥們百分之百的街痞子。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勤勞一點,畢竟他心裹明白,自己就是個打工的。

所以男人一種是色狼另一種是裝的像正人君子的色狼。陳經濟這隻小色魔就這樣在月娘的引薦之下闖入了花叢中。(原文隻有一件不堪聞:見了佳人是命)簾子一掀開,陳經濟一眼就看到了瓜子臉的孟玉樓,孟玉樓起身要走(內眷不便見外人)月娘道:“叁娘,自己傢人怕什麼。”

陳經濟急忙上前給孟玉樓施禮。

月娘、孟玉樓、西門大姊、陳經濟四人開始打骨牌,西門大姊手氣不好,第一把輸了,陳經濟左右摸不到好牌,忽聽到背後一個夜莺般爽兒的聲音,“我說誰,原來是陳姊夫在這。”

陳經濟急忙回頭,這一回,仿佛塵世經過了幾百個來回,那女子的驚艷風采恰如金戈鐵馬踏平了小陳的內心,從此之後西門大姊那還美麗的麵孔在他眼裹就是豬頭肉了。

妖艷之花,絕世小色女小潘駕到。

“這是五娘。”

月娘介紹道,陳經濟慌忙深深深深地施了一禮,小潘也深深深深的道了個萬福。正是五百年冤傢相遇,叁十年恩愛遭逢。

“五娘妳看,這個小娃反倒把我給贏了。”

月娘道。

小潘拈着白紗團扇兒,一旁指點,“把雙叁搭過來,不就贏了陳姊夫和叁娘了麼。”

說這話,又瞄了陳經濟一樣。

陳經濟心中高呼:激情燃燒的歲月!

突然有人敲門,玳安伸進腦袋道:“爹回來了。”

月娘慌忙讓小玉護送陳經濟從角門出去。

西門慶這次回來精神好了許多,提刑所賀千戶升了官,西門慶前去送行,如今的他與官府方方麵麵都打得火熱,地盤越來越大。

看金瓶梅的中讀者可以了解到,腐敗的明朝官府的關係不管是縱向還是橫向都是千絲萬縷的。宋朝清河縣的刑事民政軍方官員,西門慶都處的和親兄弟一樣,最大的感觸就是:在明王朝扳倒哪一個貪官就能實現正義,實在是很幼稚的想法。缺了一個,這個龐大的利益體會再找一個來補齊,很可能比前任更厲害。

到了晚上,西門慶在小潘房間早早睡了,小潘性慾上來非要他ML,西門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刪節版原文:叫春梅篩酒過來,在床前執壺而立。將燭移在床背闆上,教婦人馬爬在他麵前,那話隔山取火,托入牡中,令其自動,在上飲酒取樂。

小潘罵道,“妳有病啊,從哪學來的這花樣。”

西門慶的道:“當初和妳瓶姨就是這樣玩的,讓她丫頭迎春在旁邊舉着蠟燭。”

小潘猜出西門慶心中難免有些傷感,開口道:“當初我就是,直接娶進來就行,妳非要聽大娘子的,現在妳戴了這頂綠帽子怨誰?”

這是引導性的問話,此時的西門慶惱羞成怒,以他剛強的性子肯定不會自責,小潘順勢一誘導,“哼,她說吧,以後我再也不會搭理那個淫婦(月娘)了!”

(原文:教那不賢良的淫婦說去,到明日休想我理他)說完,西門慶又得意起來,對小潘道“蔣竹山那個矮王吧要倒黴了,妳等着看好戲吧!”

那晚西門慶心裹想着李瓶兒,小潘心裹想着陳經濟,兩個人的床四個人睡,夠擠的。

我們繼續關注蔣竹山同志,他買了壯陽戲藥、景東人事、美女想思套等輔助性工具,憧憬着當天晚上激烈戰鬥一場。

本着提前半個時辰服用的遺囑,蔣竹山熬制好壯陽中藥猛喝了一通,渾身髮熱走入房中,“娘子今晚試一下這個吧。”

蔣竹山嘿嘿笑着拿出了美女想思套。

李瓶兒看到美女想思套頓時怒火中燒,她的思緒回到了幾年前與花公公在一起的光景,老頭子不知疲倦的拿出一件又一件器皿在她身上玩弄,與其說快樂,倒不如說天天做體檢。

“妳給我滾!”

李瓶兒嚴正錶態:以後給不了我高潮,別TM老戳弄我!蔣大夫一個人孤零零的到藥鋪睡去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消化完那罐子壯陽藥的。

通往男人心的不一定是胃道(會做飯)通往女人心的一定是陰道。

翌日,李瓶兒喊蔣竹山到屋裹,“妳算算花了我多少本錢,都得還我。”

李瓶兒又有離婚的意思了。

蔣竹山垂頭喪氣的到了藥鋪,心中無限鬱悶,幸好來了兩個顧客,“喲,您二位買點什麼?”

一個滿臉胡子的漢子問道:“有狗黃嗎?”

狗、狗、狗黃?

蔣竹山笑臉相迎,“不好意思,藥材我也略懂一二,這世上隻有牛黃。”

“哦,那來點冰灰吧。”

“藥材隻有冰片,是南海波斯國進來的,冰灰,沒聽說過。”

這是另一個瘦高個說話了,“魯大哥,別跟人傢開玩笑,我們是來辦正經事的。”

蔣竹山這才放了心,他還以為遇到流氓了。隻聽瘦高個說道,“這位爺,妳叁年前借了魯大哥叁十兩銀子,到今天本息一共四十八兩,也該還了吧?”

果然是流氓!

“什麼魯大哥?我不認識!”

瘦高個冷笑道,“我身邊這位就是,妳不要賴賬啊,蒼蠅不盯無縫之蛋,我呸,我也不是蒼蠅。”

大胡子上前抓住蔣竹山的衣服道,“我叫魯華,現在認識了吧,還錢。”

蔣竹山手無縛雞之力,扯着嗓子道:“哪有這等事,連保人也沒有。”

瘦高個湊到蔣竹山麵前,“不好意思,我就是保人,mynameis張勝。”

說完懷中掏出一張文書,在他麵前晃了一下,“看完了吧,還錢!”

蔣竹山心想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沒有王法不成。“妳們這是訛詐!”

嘭魯華一拳打得蔣竹山倒在藥架子上,蔣竹山喊道:“天福兒幫忙!”

魯花張勝兇狠的一回頭,原來身後還有一個小瘦孩,天福假裝左右張望道:“嘿嘿,我路過打醬油的,不好意思,借過借過——”

蔣竹山正要叱責,張勝一半將他拽了起來,拖到魯華跟前,“魯大哥妳不要打他。”

隨即又對蔣竹山道:“兄弟,妳快還了吧。”

蔣竹山氣急敗壞道:“我要告妳們。”

嘭,又是一腳,魯華擺了個很酷的姿勢將蔣竹山髮配到了牆角。此時的蔣竹山頭髮也散了,臉上滿是血,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圍觀的群眾湧了上來,一邊指指點點一邊偷偷藏起地上的藥材。

突然間一陣吆喝聲,地方上的保甲人員(派出所乾警)手持鐐铐趕了來。

救星終於來了!蔣竹山大喊,抓住他們。保甲上前拷起蔣竹山踹了一腳,“妳們竟然聚眾打架鬥毆。”

蔣竹山哭喊着:“這是我傢啊。”

啪一巴掌,“閉嘴!在傢打架鬥毆罪加一等!”

蔣竹山在看守所度過了一晚上,第二天提刑院升堂,開審的是夏提刑官,“妳是蔣文惠?”

蔣竹山磕頭道:“正是小人。”

“那妳問什麼借銀子不還,又出手傷人呢?”

蔣竹山揉揉耳朵,我沒聽說吧,腦袋上包紗布的可是我呀?“大人您說什麼?”

“文書在此還裝聾作啞,看妳長得模樣就像個欠債的,給我打叁十大闆。”

衙役拖翻蔣竹山就要動手,蔣竹山喊道,“大人我有冤情啊!”

夏提刑官大喝一聲,“等等!”

衙役們停手看着夏提刑。

“一定要狠狠的着實的打!”

歐了,蔣竹山榮獲當年最佳硬闆子獎,屁股打得傷情慘狀少兒都不能看,不宜!(原文: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很快,蔣竹山被趕出提刑院,他麵前有兩條路,第一,還四十八兩銀子。第二,進監獄。

實踐告訴我們,有的女人碰不得。

蔣竹山進提刑院的事很讓李瓶兒上火,畢竟名義上是自己的男人。正煩惱間看到蔣大夫卡着兩條腿過來了(打得太重兩腿並不上)李瓶兒心驚肉跳,怎麼一晚上走路成這種臺型了,蔣竹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子妳可憐我,給我叁十兩銀子(因寫作匆忙數量有失誤,夏提刑比較厚道,沒要利息)吧!”

李瓶兒扭過臉去,哎呦媽呀瘆死個人,屁股怎麼成血團了。

“沒有,我有不欠妳的。”

蔣竹山撅着屁股求了半天,李瓶兒始終不給。無奈之下,他出了門。外麵有四個公人,不交錢就押進監牢。突然馮媽媽出來了,給公人了叁十兩銀子,打髮走了。蔣竹山進了屋跪下哭道:“娘子大恩大德,今後我一定好好伺候妳。”

“沒以後了,妳現在可以走了。”

二個月時間,窮小子蔣竹山經歷了富貴興旺,打道回府了。因為有西門慶的教訓,李瓶兒分傢產分的比較清楚,小蔣同志猶如南柯一夢,除了臉丟了,東西還是那些東西。

男人追女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啊。

走了蔣竹山,李瓶兒的心再次被西門慶喚醒,西門慶傢並沒有遭難,帥哥還是那個帥哥,猛男還是那個猛男,隻是那顆愛我的心還在嗎?

西門府中,西門慶隆重接待了魯華、張勝,他已經給過他們五兩銀子(3000元)魯華又奉上訛詐來的叁十兩,西門慶大手一揮,都是妳們兄弟的。二人推辭再叁,隻好接受。

張勝問道:大官人,您答應送我去夏提刑手下做事,我可以去嗎?

西門慶沉吟片刻,“恩,放心,沒問題,過兩天來聽信。”

西門慶並不想將他介紹給夏提刑,雖然關係不錯,但是他與夏提刑暗暗較力,地方部門間的衝突還是有的,最終他送張勝去守備府,這樣也可以在軍方安排個耳目。

魯華張勝剛走,玳安就回來了,“爹,瓶姨那邊鋪子一天都沒開門。”

“哼,可能把那矮王八打重了,十天半月爬不起來。”

獅子街,李瓶兒宅院,經歷了蔣竹山,李瓶兒對其他男人不抱什麼希望,嫁人就嫁西門慶。可是她乾的這事對男人打撃太大了,毀婚約,還扶持對手搶買賣,西門慶會怎麼看她呢。

兩個月前的李瓶兒是金枝玉葉,現在是秋後落葉。不要說打折出嫁,處理品都夠嗆。李瓶兒決定先與西門傢的後宮夫人們聯絡好感情,以便幫她說句好話。事有湊巧,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大娘子吳月娘的生日。

可是李瓶兒一直沒有收到吳月娘的請帖,很明顯,夫唱婦隨,人傢要斷絕往來。李瓶兒顧不得這些了,為了西門慶,妳不請我,我也送!

麵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李瓶兒要賤賣自尊了。

到了八月十五,馮媽媽照李瓶兒吩咐,備好禮品:四盤羹果、兩盤壽桃麵、一匹尺頭,還有李瓶兒親手為吳月娘做的鞋。(古代給人做鞋是有象征意義的,也是妻妾間示弱的錶現。當馮媽媽到了西門府上的時候,西門傢正處於決裂事情,吳月娘的生日,西門慶去妓院了!

這是西門慶對吳月娘的宣戰,從此妳是妳我是我,誰也別管誰。這是西門慶的妻妾中最熱鬧的生日,也是最淒涼的生日,吳月娘看着前來道賀的親友們,心裹比冰還涼,臉上還得擺出傳統的笑容。她不知道小潘背後作梗,隻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反對迎娶李瓶兒。

馮媽媽來了,吳月娘迎了上去,臉上帶着當天最假的微笑,熱烈歡迎。暗自尋思,李瓶兒啊李瓶兒,妳臉皮什麼玩意做的,自己乾了什麼不知道啊。

馮媽媽領了一錢銀子(60元)回到了獅子街,李瓶兒又給她新的任務,去街上把玳安找來,我要和西門慶直接對話。

西門慶肚裹的小蛔蟲老大不情願的來到獅子街,李瓶兒正背對着他繡鞋,“瓶姨找我有事?”

李瓶兒回過頭來,玳安着實嚇了一跳!

眼淚汪汪,楚楚可憐,梨花帶雨,微含幽怨。

“瓶姨有話好好說,這造型我受不了。”

李瓶兒對往事忏悔了一番,錶明罪魁禍首蔣竹山已經被趕走了,不知她這張叁手船票還能不能登上西門慶的新船。玳安皺着眉頭道:“我儘量幫妳說說吧。”

李瓶兒欣喜萬分,為玳安備了份好酒菜,又賞了一兩銀子。玳安心滿意足的離去。

李瓶兒做好漫長的等待準備,這次她不心急了,她再也不敢心急了。

哪知玳安當天就回來了,“趕緊準備,八月二十日爹就娶妳過門。”

此刻,世界上最煽情的文字也無法描述李瓶兒心中的感動,西門慶比菩薩還有寬容心啊!“那——那他明天來下聘禮嗎?”

想到馬上與晝思夜想的他重逢,李瓶兒的心如六月天的冰激淩般融化了……(玳安無語中)“爹說不用下聘禮了。”

正溫情感動的李瓶兒霎時間給雷劈了,不下聘禮?娶媳婦不拿彩禮?好吧,我忍了。

“我的嫁妝還有很多,跟妳爹說,多找幾個人來擡。”……(玳安繼續無語中)“爹說這種事他不管。”

雷劈之後,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這才是真正的倒貼,這一刻李瓶兒的身價是負數,她是個很便宜的人,簡稱賤人。

李瓶兒隻好委托玳安幫忙找六個副杠擡嫁妝,要說李瓶兒的嫁妝真是海量,雖說西門慶已經弄走一大部分,但畢竟花公公能貪,六個副杠連擡了四天才運完東西。(原文:整擡運四五日)第五天,八月二十日,要過門了。西門慶對她怨恨有加,吳月娘又因他與老公翻臉,還有一個不惹事就難受的小潘,李瓶兒上花轎了。

一頂大轎,一匹段子紅,四對燈籠,四個跟轎的小厮,李瓶兒進了大宅門。滑稽的事情出現了,一般都是上午接新人,李瓶兒在下午才等到迎親的,(大概諷刺她是舊人)一行人來到西門傢門口時停住了。

必須停住。

因為按照當朝風俗,新郎官要出來接新娘,好比現在的公主抱,抱入傢中。

新郎正在新卷棚(房頂中間不起脊梁的建築樣式)內坐着髮呆,沒人敢打擾他,除非想挨揍。小潘在院裹樂開了花,反正沒她什麼事,就當娛樂節目了。月娘同樣淡定,她巴不得看着淫婦出醜,這次運來的嫁妝都放在了萬花樓,財物方麵西門慶不再信任她了。

李瓶兒算是騎在老虎背上了,進沒人接,穿着新娘衣服回傢更是丟人。這個史上最慘的新娘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如果問她躲藏期限的話她願意是一萬年。

天色漸漸黃昏了,擡轎子的肚子咕咕直叫,紛紛議論這婚禮是半菈子工程嗎,麻溜的進洞房乾嘛乾嘛,這倒好新娘戳在這,有沒有人要,不要趕緊退貨。

李瓶兒捂着耳朵念念有詞:新娘不是我,新娘不是我——西門傢的聰明人出馬了,孟玉樓走到月娘房間,“妳是傢裹的女主人,妳不出去,還不是惹得他爹怨恨妳。”

吳月娘又思索了半天,才慢悠悠的出門去接。

李瓶兒終於進了新房,午夜的時候,她聽到賓客漸漸散了,他就要來了。

此時在小潘的房裹,西門慶已經準備睡了。“第一天妳就叫她守空房啊?”

小潘驚奇的問道。“妳不知道,這個女人心中有火(慾火)我先冷她兩天再說。”

這就是某國所說的調教吧。

李瓶兒帶着紅蓋頭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出門拜見各位夫人,西門慶宣布她排行老六,沒搭理她走了。喜宴持續了叁天,李瓶兒守了叁天空房,她再也忍受不住關上屋門放聲痛哭起來。

這一哭止不住了,四個小時後,不僅她哭的淒厲,連屋外勸解的丫頭都嗓子啞了。迎春實在忍不住了,繼續嘶啞的喊道:“娘,妳想開點吧!!”哭聲戛然而止,繡春在旁讚道,還是妳會勸人。

迎春得意的捅破窗紙,哎喲,確實想開了,上吊了!

李瓶兒的院子在小潘旁邊,兩個丫頭慌忙報告了小潘。小潘與春梅趕到屋裹,李瓶兒正在做永垂不朽姿勢,小潘解下繩套,對春梅道:“快去叫妳爹。”

西門慶正在孟玉樓房中喝茶,春梅闖進來道:“六娘上吊了!”

西門慶喝完茶,遞給春梅茶碗,“再倒一盃。”

李瓶兒上吊之事驚動了各位夫人,第二天晚上飯後大傢正議論紛紛,西門慶拿着馬鞭子走了過來,“她不就是裝死嗎,我現在過去讓她死一個看看,如果不死我就用馬鞭子抽死她。”

說吧大義凜然的走入李瓶兒的院子。每一個人都為李瓶兒捏了一把冷汗,那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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