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自行車從中城到東城,一般情況也直要個把小時。這次,我卻走了叁個多小時。我在想啊,唱啊,想叁十年前我和翠兒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唱那幾首爛熟的歌。
讓我們時間拖回到1979年。
大概也是這個季節,班主任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調座。翠兒是第一個擁有了座位,被安排在第叁排最好的位置,而她旁邊直到最後一刻才填上人去,不幸的很,那個最後的幸運者就是我,中城來的一個又窮又笨的孩子。
想起這段往事,我就大腦混亂。好象先說我也行,先說翠兒也行,那就先說翠兒吧。
翠兒是莞城的,爸爸是市政府的,媽媽是銀行的。
翠兒很漂亮,是校花,她低下頭去就象一朵嬌羞的水蓮花,大傢都這麼說。我那時沒見過水蓮花,但我從此認定水蓮花是敢美的花。我很老實,象個木頭,上課時隻知道盯黑闆,雖然多數情況下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我象個傻子盯黑闆時,很多人忙着寫情書,傳紙條,有一半以上是給翠兒的。
翠兒善良,也有些虛榮,她從不拒絕別人的殷勤,吊着很多人的胃口。班主任得知我是唯一沒有對翠兒錶示過愛慕的人,於是把我和她分在了一個桌。
我披着所有男生羨慕的目光跟翠兒坐在了一起。
我很呆,我們同桌後,整整一週沒有說話。
不說話並不代錶沒有交流,我們的交流就是無聲的。當天中午,她爸爸就派司機送湯來,她隨手便將湯分給了我一半。我見她喝,我也喝,她喝完,我也喝完。後來,這成了習慣,也是我至今回味無窮的一段記憶。
說話是從一次語文課開始的。
我是全班倒數第一,但動手能力很強。特別是電器,我似乎生來就懂。那次語文課,老師提來一個收音機,讓我們聽時事。在大傢聽得入神時,收音機壞了。物理老師來弄了半天也不行,我說我試試,一試好了。從那以後,翠兒開始跟我說話,漸漸的無話不談,她甚至把她收到的情書給我看,還讓我幫她回信。那回信我送到誰手上,誰就唉聲嘆氣。而我,隨着她每天放到我麵前的靓湯,甭提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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