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美玉帶着張老闆的信來到上海浦東,找到那傢工廠,接待她的是一個女老闆。女老闆看了張老闆寫的推薦信,就點頭說,好吧,本來我們這裡是不收人的,但是既然張老闆推薦你來,我就破一次例。你先到車間去乾吧,不知你能不能吃苦?週美玉說,謝謝你,我是農傢女,不怕吃苦。女老闆就讓辦公室人員安排她的住宿。
在車間上班不久,週美玉就發現班長陳遠對她很不錯,她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陳遠就耐心地教她,有時還幫她乾活。時間一長,她就對陳遠產生了好感。那天晚上下班後,陳遠走到她身邊輕輕地說,小週,我們到黃浦江邊去散散歩可好?黃浦江的夜景可美呢。她猶豫片刻便點點頭說,好吧。
冬天黃浦江的夜景確實很美,東方明珠在江水的倒映中顯得格外迷人。他們沿着江堤慢慢走着,陳遠突然說,小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週美玉明知故問地說,班長,你怎麼對我有興趣呢?陳遠說,因為我們都是來自農村的苦孩子,有許多共同語言。週美玉心頭一熱,望着他說,你可不象是來自農村的孩子。陳遠說,我現在是不象了,因為我上了大學。但我喜歡你是真心的。週美玉的心弦被撥動了,陳遠不僅長得很帥,而且人品也很好。她沉默了一會說,我們傢裡很窮,給不了你多少幫助。陳遠說,其實我傢也很窮,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真誠相愛呀。何況人的命運是可以通過努力改變的。現在不少美女愛的是名車豪宅,卻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不敢給你什麼承諾,但我會用一生的愛讓你幸福。週美玉被他的話感動了,深情地望着他。陳遠再也抑制不住激情,猛然把她抱在懷裡。
從那個黃浦江的夜晚之後,他們深深地相愛了。這天,陳遠對週美玉說:美玉,晚上我們到東方美食去吃飯吧,也算是我第一次請你。週美玉說:陳遠,何必要破費呢?我還是到食堂吃吧。陳遠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慶祝一下。週美玉說:哦,那好吧,我祝你生日快樂。
在東方美食的包廂裡,當陳遠取下手套的時候,週美玉傻眼了。那一黑一白的兩隻手是那麼的對比鮮明,幾乎和陳伯歉的手一模一樣,這難道是窮人傢孩子的手嗎?頓時心中湧起一股厭惡。她當了兩年球童,見識過不少這樣的手,那是有錢人的手,甚至可以說是財富的象征,因為隻有有錢人才玩得起高爾夫球,俱樂部的年費就是二叁十萬。陳伯歉那雙黑白分明的手把裝着叁千美金的信封推到她麵前的情景,又在她腦海裡浮現出來。陳遠見週美玉動聲色地望着他的手,就問:美玉,你怎麼啦?週美玉正色說:陳遠,告訴我,你真的是窮人傢的孩子嗎?陳遠說:是啊,有什麼不對嗎?週美玉站起來說:你騙人!你的手暴露了你的身份,那是有錢人的手。我做過兩年球童,見識過不少這樣的手。陳遠這才明白週美玉為什麼盯着他的手,連忙解釋說:美玉,你聽我解釋……週美玉氣憤地說:不用說了,我們不是一樣的人!說完就跑出包廂。
第二天週美玉上班時,沒有看見陳遠。她心裡很難受,陳遠為什麼要騙她呢?是和陳伯歉一樣,想要玩弄她?不過她對陳遠也還有些眷戀,畢竟那是她的初戀啊。她就這樣胡思亂想着,一不小心,左手突然被機器轉了進去。她慘叫一聲,倒在機器上便人事不知。等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吊水,左手臂已被切除,打了石膏。護士見她醒了就說,你昨天夜裡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就不要太傷心了。她知道自己的左手沒有了,成了一個殘疾人,今後如何麵對漫長的人生?如何麵對自己的父母?她的初戀還沒開花就凋謝了,是不是那雙黑白分明的手害了她……想着這些,淚水在她臉上無聲地流下。
在她住院期間,工友們都來看過她,女老闆也來看過她,並且明確錶示要用最好的藥來為她治療。盡管如此,她心裡還是非常痛苦。在她的要求下,廠方沒有把她出工傷的事告訴她父母,她不想讓父母擔心。
一個月後,她的傷治好了,可以出院了。那天女老闆來替她辦出院手續,同時遞給她一張20萬元的存折,悄悄地對她說,小週,這20萬元是對你出工傷的補償,我看你還是回老傢去比較好,以後生活有困難還可以來找我。她當然明白女老闆的意思,是要打發她走了。可是不走又有什麼辦法呢?於是就點點頭說,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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