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小學教師,我這麼一說,大傢就知道我比其他人更懂甲流了。學校是甲流的高發地,我和我的學生們是離甲流最近的一群人。雖然甲流至今沒能浸染我的身體,但它已經全麵的改變了我的生活。
首先被改變的是我的工作狀態。
要在平時,我必須六點起床,推開呼呼大睡的老公,在他糊裡糊塗路上小心的話時出門,走十分鐘路趕校車。然後整個上午都是在自己的唾沫星子裡度過,上課上到口乾舌燥時,我不用看錶就知道,該吃午飯了。
午休沒有,因為我要看報紙,寫博客,一天就這麼點時間屬於自己。下午又跟自己的唾沫星子大戦,我發現在傢不喜歡說話是因為在課堂上說的太多了,說話是我的負擔。
晚飯在學校裡吃,圖個便宜和方便。學校離我們的出租屋有四十分鐘的車程。而坐公交車的兩塊錢,正好是我在學校吃晚飯的錢,飯後我還可以迅速務課和批改作業。
晚上十點,搭最後一班公交回傢,推開門,丈夫已睡了。在我開燈的同時,他背過身去,糊裡糊塗的說,回來了。我想,如果開門的不是我,他也會這麼說的。
結婚叁年了,都這麼過。他在保險公司當培訓主管,說話跟我一樣多,下班後跟我一樣懶得說話。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再續一句,工作是愛情的棺材。
我曾一度認為,這一輩子都會這樣過。
但是,甲流來了,學校停課了。不用起早貪黑了,不用吃兩塊錢一頓的大鍋飯了,套用馮鞏的話說,那是1949年的感覺。
是的,甲流把我解放了。
回到可愛的小屋,我坐了半個小時,什麼都不想,什麼也不做,就是發呆。
記得小時候,我經常發呆,會躺在床上盯着牆上的裂縫看半天。後來,我知道,專傢說這樣的孩子是有天賦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喪失了這一天賦,每天把生活過得象高速旋轉的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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