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冷,我就會想到老候,十年不見了,當年第一次見麵時的第一句話我還記得。他說,冷了吧,到老候這裡來。然後,我就象寒風裡的小鳥一樣飛過去。如今,我又感到冷了,但老候還在嗎?
老候還在,他還生活在東莞那一帶的村子裡,他依然年輕。我從他背後好幾百米遠的地方就認出了他,我叫了一聲,他還回過頭來看了一下,然後就咧開嘴笑。
還是十年前的那個笑容,還是那張讓人覺得踏實的臉。
十年前也是這麼冷的天,我都懷疑東莞是不是要下雪了。我哆嗦着從工廠裡走出來,我打算在路邊的小店買碗熱乎乎的酸辣粉吃。一進門,我就看到了老候,看到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張笑臉。他拍拍身邊的座位說,冷了吧,到老候這裡來。我也不知道受了什麼指引,就跑到他身邊,並向他做了個鬼臉。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老候,我發誓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他。但他就是讓我覺得那麼親近,他就有那個本事。後來發生了一件小事,我就跟他生活在一起了。
如今,還是那個天氣,我從虎門跑過來,就是為了見見老候。還真的讓我見着了,十年對於一個城市而言是翻天覆地,但在老候那裡好象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依然喜歡吃路邊的酸辣粉,依然喜歡住出租屋,喜歡沒有桌椅卻有大床的小房子,喜歡把小房子的四麵壘上高至房頂的書。他說話依然那麼富有哲理,讓你舍不得插話進去。
我再次躲進了他的懷裡,象個幸福的小白兔。那種溫暖十年不曾體驗了。這十年,我都乾了些什麼啊?
這十年,我掙下了如今我擁有的一切。
我有了一套200多平米的房子,有了一輛紅色的飛渡,還擁有了一個不錯的職位,某大型女裝廠的執行董事,手裡管着3000多號人,對於一個沒有文憑的打工妹來說,這些幾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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