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會司急需一批資金進貨,我對葉雨玫說:明天我們去阮吧,公司急等資金進貨。她臉色一變,不自然地說:好吧。第二天我們一道去阮,半路上她說要方便一下,可是一去就沒有了蹤影。我預感到不妙,趕到銀行一查,果然不錯,50萬存款全被提走。我頭上冷汗直冒,原來葉雨玫是一個高級騙子。接下來的幾天,我幾乎找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哪裡還有她的影子?我徹底失望了。現在怎麼辦?既沒有錢進貨,又欠着銀行的貸款,我隻好把公司轉讓給別人,還清貸款。我在上海隻剩下一套住房,想來想去,隻有先回皖南寧國市東山村。
故鄉使我倍感親切,尤其是高中同學王蘭對我格外熱情。我對她說:我現在是鳳凰落毛不如雞。她闆着臉說:你鐘平就這麼沒有用嗎?千裡馬也有失蹄的時候,跌倒了不能再爬起來嗎?我沮喪地告訴她在上海被騙的經歷,最後說:我現在是身無分文。她說:要多少錢?我支持你,還是先辦筍乾加工廠吧。在她的幫助下,我重新振作起來。筍乾加工廠開工後,她到處跑銷售,風裡來雨裡去,從不叫苦叫累。
又是兩年的拼搏,我再一次完成了資金的原始積累。那天我對王蘭說:王蘭,我還想到上海去開店,經營我們皖南的土特產,你能跟我一起去嗎?她望着我深情地說: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會跟着你。說得我心頭一熱,多麼好的姑娘呵,以前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她就是我們山裡的一株蘭草花,不顯山不露水,卻暗香撲鼻。
再次來上海,我在淮海路上租了一間比較好的門麵,開始第二次創業。在王蘭的幫助下,我們的生意越做越好。我想等皖南土特產站穩上海市場之後,就向王蘭求婚。可是就在這時,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這天晚上,照例是王蘭在店裡值班。等她關好店門後,我就匆匆回傢。我打開房門後,頓時驚訝地合不攏嘴,隻見葉雨玫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慌忙揉眼睛,還以為眼前的景象是幻覺呢。這時葉雨玫笑盈盈走過來,菈着我的手說:沒想到我會回來吧?你肯定以為我是一個女騙子。我真不知說什麼好,要知道我曾經那麼深深地愛過她。我壓住心中的酸甜苦辣,淡淡地說:你還回來乾什麼呢?她笑着若無其事地說:我來還你的錢呀!說着拿出一張60萬元的存單遞給我,繼續說:這是60萬,連本加利,密碼還是原來的密碼。現在不恨我了吧?我想來想去,還是你對我最好,感情一點不虛僞。我想你一定還愛着我,你不是要我嫁給你嗎?我現在就答應你,咱們結婚吧。一席話說得我目瞪口呆,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但我還是冷靜下來說:雨玫,這恐怕不合適吧?雖然你是我的初戀,我也曾深深地愛過你,但我想,過去的事還是讓它過去吧。她固執地說:不!我不走了。
夜裡,她非要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流着淚對我說:我上大一時,就有了一個熱戀的男友,可是等到大學畢業,他為了留在北京,娶了一個有背景的女孩,把我抛棄了。我發誓要混出一個人樣給他看,就拿你的錢去炒股,誰知一下就被套了進去。在你急需用錢時,我又不能還給你,隻好暫時躲開了,你能原諒我嗎?她說得天衣無縫,不由得你不信。我腦海裡掀起了波瀾,怎麼辦呢?我知道,內心深處,我對她還是很留戀,她的熱烈、她的浪漫、她的美麗都使我難以忘懷,可是在我最大困難的時候,是王蘭幫助了我呀,我怎麼能忘恩負義呢?
第二天,我到店裡把葉雨玫回來的事告訴了王蘭。王蘭說:既然她又回來了,我就沒必要呆在這兒了。我連忙說:不,你不能走,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好嗎?王蘭眼裡閃着淚花,卻點頭說:那我再幫你一段時間吧。
那天晚上,我在外麵有一個應酬,吃過飯我就順便到店裡去看一看。走到店門口,我突然聽到兩個女人在對話。一個說:我給你5萬塊錢,你明天就離開上海,不要乾擾我和鐘平的感情。顯然她是葉雨玫。這時隻聽王蘭說:你以為我是想錢嗎?我要是也把店裡的公款卷走,那就不是區區的幾萬元,而是幾十萬。葉雨玫說:我不是回來了嗎?而且連本帶利還給了鐘平。要知道我們天天睡在一起。王蘭冷笑着說:我沒有你那麼皮厚。你是回來了,那是因為你賺了錢。要是還套在裡麵,你會回來嗎?要是鐘平沒有再來上海,你會找到皖南那個小山村嗎?……我腦袋轟的一響,就象炸開了一個驚雷。真是一句話驚醒夢中人,我迅速離開店門回傢,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葉雨玫回來的時候,我把存單遞給她說:雨玫,我這幾天想通了,我們真的不合適,這筆錢我就送給你吧,我現在不缺錢用,你還是走吧。她莫明其妙地看着我說:難道我就比不上那個土包子?我想了想說:你年輕漂亮有文憑,也很優秀,許多方麵都比王蘭強,但是,優秀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也不一定就是我需要的。我和王蘭都來自皖南的小山村,我們的根都紮在泥土裡。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她猶豫半天後,終於把房門鑰匙還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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