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東大學還沒畢業就能夠去美國留學,完全憑的是他的成績。
蕾仙給他的心靈造成的重創,使他如夢初醒,將青春過剩的精力全部放在了學習上。
大四那年,國傢教委給了他們學校叁個公費留學指標,在全校報名參加挑選考試的五百二十八名競爭者中,阿東居然考了個第一名。
遠渡重洋,而且是人人向往的美洲大陸,對九十年代初的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都是一個玫瑰色的夢。
阿東與學校電子係一個叫週山嶺的同學進入美國芝加哥大學,有幸成為美麗的圓夢人。
阿東的人生由此掀開了嶄新的一頁。
然而,眼花缭亂的美風美雨卻讓“洋裝雖然穿在身”的阿東一時難以適應過來。入學不久,阿東班上有一個年輕貌美的歐裔小姐,在一次小姐聚會上,她直言不諱地說,她就喜歡性生活。
因為這是了解一個男人的最好的辦法。
“性生活”叁個字由她說出來,就像嚼一支口香糖一樣輕鬆隨意。
她說,男女之間聊天、看電影或一起出去遊玩,都是極為膚淺的,並不能真正了解一個人。隻有“性交”(這兩個字她說得很重)能夠幫助互相了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樣的言論無疑讓從中國山溝裡走出來的阿東目瞪口呆。
古老土地上闆結已久的傳統道德和價值觀念一再受到挑戦。
芝加哥大學有一個中國學生聯誼會,芝加哥地區還有一個中國學者聯誼會。阿東有時也參加他們一些聚會,從聯誼會那裡可以結交一些朋友,了解一些信息。
比方,有一次聚會,一名在讀博士說,中國女人在選擇男友的時,有着嚴格的實用標準,比如傢庭、職業、財產和地位等等,而這些對美國人來說,她們並不看重。
他舉一個例子說,他讀研究生時,班上有一個十分漂亮的女學生,許多男生對她動心。這女孩拿了碩士學位後,在一所中學教了幾年書。她拒絕了許多求婚者,最後竟嫁給了一個連中學都沒畢業的售貨員。
在另一次有當地女學者參加的聚會上,有人從中心話題“一夫一妻”生活模式之利弊中引發出來,說男人應該實行“一夫多妻”,並以“中國古董”辜鴻銘主張用納妾來補償男人的性生活作例證,但話未說完,立即遭到兩個美國女人的反駁:“男人可以多妾,女人為什麼不可以多夫?”
那人沿用辜鴻銘的話回敬她們:“你們見過一個茶壺配四隻茶盃,但世上哪有一隻茶盃配四個茶壺的?”
沒想到,那兩個美國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們當即反問道:“你們見過一隻碗配四根湯匙,但世上哪有一根湯匙配四隻碗的?”
此言一出,將所有在場的人都鎮住了。散會後,一個中國學者對阿東笑笑說,聽了那兩個美國女人的話,他原想引用馬爾克斯在小說中的話——“男人需要兩個妻子,一個用來愛,另一個用來釘扣子”——都不敢說了,因為美國女人說不定會反駁他:“女人需要兩個男人,一個用來愛,另一個用來擔柴挑水”,甚至更難聽的話。
最後,這個學者對阿東說:“在美國,女人的膽像佩玉一樣,是掛在胸口上的。”
仿佛是為了驗證這個學者的話似的,不久後的一天,一群女權分子在芝加哥大學校園內竟然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憎恨男人大會”。
她們出售胸章和T恤衫,上麵的文字特別殺眼——
“男人太多,彈藥不足”(So many men, so little ammunition);
“死掉的男人就不會享用春宮”(Dead men don’t use porn);
更酷的則是:“贏得男人心的最佳辦法就是當胸一槍”(The best way to a man’s heart is through the chest),上麵畫着一個女人正端着槍,在對準你射撃的圖案。
至於“保護婦女”(Feminine protection)、“我憎恨男人” (I hate men)等字樣的文化衫就顯得“過於友好和溫和”了。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由於這個大會破壞了“煙花巷”的生意,一大群妓女竟然大大咧咧地聚在會場外示威,她們的口號很實際,說什麼“替男人口交總比沒工作好”(A blow job is better than no job)、“我的身體乃我的生意”(My body’s my business)(此話當然也有“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事”或“我的身體管你鳥事”之意)。
換句話說,女權分子不能乾涉她們的“身體”。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幕對自稱“鄉巴佬”的阿東衝撃太大了,他不明白這個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他們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些天,這個疑問像一柄有毒的劍,一直緊緊地刺激着阿東,令他慾罷不能,難以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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