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武從廣西回來後,關着門,班也不上,在傢裡睡了叁天。害得樓道裡搞保衛的老頭到羅武的房門邊探頭探腦了好一陣子。
因為裡麵沒聲沒響,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特別是單位上有人告訴老頭,羅武有“自毀”傾向時,他的責任就更重了。
老頭終於敲開了門,好一陣子後,羅武從裡麵伸出半個亂蓬蓬的頭,問有什麼事。
老頭見羅武還活着,就笑着說,“沒事,接房管局電話,下午樓裡要停水,我得通知大夥現在將屋子裡的水多準備一點。”
羅武就也衝老頭笑笑,“謝謝。”
都是聰明人。不用明說。
羅武當然不會自殺。他開始正視自己的陰影,並開始用真名寫些“小東西”。在大學讀書時,他就在一些報刊上發錶小說和詩歌了,被同學們譽為“筆杆子”——很多人不理解羅武在大學裡居然沒有談女朋友!
羅武自己也奇怪,因為,要是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會那麼壓抑了。當時學校雖然不提倡談戀愛,但地下“工作者”們不也是很多的嗎?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守着“老師的孝道”?——羅武後來在溯源時又將這筆賬算到“孝道”文化的頭頂上,因為“一日為師,終生似父”,老師說不準談戀愛,背叛老師,就像背叛傢父一樣,是大大的“不孝”。
然而,壓抑的“孝道”終於抵擋不住青春期的衝動。他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參加“性派對”活動後,羅武才幡然醒悟:所謂“不可原諒的錯誤”,放鬆來看,就是一場滑稽的鬧劇,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不管怎樣,當時沒有這個認識,心裡總是痛苦,畢業後,羅武就很少寫文章。即使偶爾忍不住寫,也是用化名。
從廣西回來後,羅武寫了一批辛辣的文章,那是對自己的解剖,也是對都市人的解剖。有了點“文名”,“愛情”也就隨之而來。謝雙依走進了他的心靈。他們很快就結了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可是新婚之夜,羅武怎麼也進不了新娘的身體。
謝雙依倒是很大度,很體貼地幫助他。
然而,蜜月過後沒多久,羅武就再也沒有“性”趣了。
謝雙依對羅武對人的本能的“冷漠”感到很奇怪,可是謝雙依隻有稍稍對某個同事或朋友錶示一點親熱時,羅武又“嫉妒”得很,常常說些難聽的話來。謝雙依感到這樣下去,這場婚姻一定維係不了多久。
羅武也很清楚這一點,心情很不好。有時,他覺得要是抛開一切良心道德,可能人會活得輕鬆些。但想歸想,做起來卻很難。
羅武隻有通過不停地寫作和不斷的讀書來轉移內心的壓抑和痛苦。
在讀書過程中,羅武突然明白,其實,上古時候的寫作活動,同最初的語言活動一樣,是匿名式的集體活動。
漢語寫作史上第一次“個人性”的籤名活動從孔子開始。
有意思的是,當時的孔子卻不是以作者的身分而是以闡釋者的身分籤下的大名。
孔子在編輯古代詩歌《詩經》時,與其說像一個文學評論傢,不如說是一個書報檢查官。
因為,經他嚴格的篩選和審查,春秋以前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詩歌僅存叁百零五首“合格”。
孔子籤下的審稿意見是:“《詩叁百》,一言以蔽之,曰:‘詩無邪’。”
孔子對詩經首篇《關雎》解釋為“食色性也”,因此,“飲食男女,人之大慾存焉。”
正因為此,當老夫子讀完《詩叁百》,特別是在讀了“彼狡童兮,不與我好兮”和“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等露骨的情歌後,他仍然很悠然地發出了“無邪”的感喟。
羅武心想:這個中國文學史上第一個冠名的大評論傢對文學作品的把關更多是從審美上去裁定的,他比我們現在某些衛道者還開明多了,也內行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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