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聖盃確實是如本身目的所指,隻是到達‘根源之渦’的一個手段的話,這就與我聖堂教會無關了。魔術師們對‘根源’的渴望,與我教會的教義並無抵觸。”
頓了頓,璃正又接着道。
“但是,我們卻不能因此而不聞不問,因為冬木的聖盃實在過於強大了,畢竟它可是個萬能的滿願機。如果落入那些為非作歹之徒手中的話,說不定會招來無邊的災禍。”
“那麼把這些人當作異端除掉如何——”
“談何容易。魔術師對於聖盃的執着是非比尋常的,要是直接對他們采取強制手段的話,與魔術師協會之間的衝突不可避免,這樣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既然如此,不如退而求其次,如果能將冬木的聖盃交給‘我們所放心的人’,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原來如此!”
绮禮漸漸明白了這次會麵的目的,也弄懂了為何父親要來找身為魔術師的遠坂時臣來商量。
“遠坂一族在從前他們的祖國進行信仰迫害的時候(從十七世紀初到十九世紀末,日本對基督教持續了長達兩百年的迫害和抵制),就皈依了我教。而時臣老弟本人呢,首先他的人品有保證,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明確地錶示了將如何使用聖盃。”
遠坂時臣點了點頭,把話接了過來。
“到達‘根源’,這是我遠坂一族的唯一夙願。但可悲的是,曾與我們志同道合的愛因茲貝倫與間桐傢族,隨着世代的更迭逐漸迷失,如今已忘記當初的目的。而從外地招來的四名‘Master’更不用說,他們所追求的無非是些淺薄的慾望。”(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也就是說,聖堂教會認可的聖盃持有者就隻有遠坂時臣一人了。
绮禮大致上認清了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那麼我的任務,就是為了確保遠坂時臣先生的勝利而參加聖盃戦爭了?”
“正是如此。”
話說到這個份上,遠坂時臣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當然在錶麵上,我們還是扮作互相爭奪聖盃的敵人,不過暗地裡我們一起作戦,合力消滅其他五名‘Master’,這樣勝利就萬無一失了。”
對於時臣的話,璃正也嚴肅地點頭錶示讚同。聖堂教會的中立立場已經成為一句空話,出於自己的考慮,教會也參與到這場聖盃戦爭中了。
話雖如此,绮禮也無法質疑其中是非。既然教會的意向十分明確,那麼作為一名執行者就隻能忠實地去完成任務而已。
“绮禮,你將以派遣的形式,從聖堂教會轉屬到魔術協會,成為我門下弟子。”
遠坂時臣用公文式的口吻繼續往下說。
“轉屬……嗎?”
“正式的文件已經下來了,绮禮。”
說着,璃正神父拿出了一份文件。對象是言峰绮禮,落款是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的聯合署名。事情昨天發生而文件今天就送到這裡,效率高得讓绮禮吃驚。
從中可以看出,一開始沒有任何征詢绮禮意見的意思,不過绮禮也不太在乎,本來他就無所謂。
“以後你就住我在日本的傢裡,開始日夜修煉魔術。下一次聖盃戦爭是叁年後,到時你必須成為一名可以合格地駕馭Servant的魔術師。”
“不過——這難道沒問題嗎?我公然拜你為師的話,之後即使反目,別人依然懷疑你我會私下合作吧。”
時臣冷笑着搖了搖頭。
“你還不了解魔術師。一旦涉及利益,師徒反目成仇乃至痛下殺手對於我們而言也是傢常便飯。”
“啊啊,原來如此!”
雖然绮禮沒打算去了解魔術師是什麼,但他也十分了解魔術師這類人的特質。作為一名執行者,他已經多次與“異端”魔術師交手,死於他手上的人數也不止一二十人。
這些人裡麵,窮兇極惡談不上,可是人倫常理之類的東西,對他們是徹底無效的。最瘋狂的一個,他甚至親手處決了一個侵犯了自己女兒,以求獲取擁有純淨魔術師血脈的後代的魔術師。當然,包括他和他的女兒,還有那個寄予厚望的孩子,都被绮禮親手處決了。
“好了,還有其他疑問嗎?”
既然時臣最後這麼說,绮禮就把一開始就藏在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隻有一點——您說‘Master’的選擇取決於聖盃的意思,這個到底怎麼回事?”
時臣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绮禮會這麼問,他稍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回答。
“聖盃……當然是優先選擇那些更迫切需要它的人。要舉個例子的話,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優先選取我們叁大傢族的代錶人。”
“那就是說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聖盃的理由?”
“其實也不局限於此。聖盃的現身要求有七名‘Master’,如果接近期限還沒湊齊人數的話,本來不會選上的一般人也會得到令咒。這樣的例子過去似乎也出現過——啊啊,我明白了。”
正講着話的時臣,似乎從绮禮的疑問中得到了提示。
“绮禮,你還不理解自己為何被選中吧?”
绮禮點點頭。他怎麼也無法理解他怎麼會被“滿願機”這類東西選中。
“嗯,確實有點不可思議。要說你和聖盃有什麼聯係的話,也就隻有你父親擔任監督這一點了……不,可以這麼想,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呢。”
“此話怎講?”
“也許聖盃已經看到了聖堂教會在背後支持遠坂這一點,如果教會的執行者得到令咒,他一定會幫助遠坂。”
講到這裡,時臣滿足地下了總結。
“也就是說,為了讓遠坂時臣我得到兩人份的令咒,聖盃選中了你。……如何,這樣說你明白嗎?”
用一種狂妄的語氣結束了對話。
“……”
這份自大和自信,卻十分符合遠坂時臣這個男人,因為他身上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嚴。
作為魔術師而言,他確實極其優秀,而且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具備與實力相應的自負,所以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決斷。
這就是說,現在無論再怎麼問,從時臣那裡得到的也是同樣的回答——這是绮禮得出的結論。
無聊!
“我什麼時候動身去日本呢?”
绮禮掩飾住內心的失望,問了另外一件事。
“我先去一趟英國,‘時鐘塔’那邊還有要打點的事。你先行一歩回日本,傢裡的人我已經傳話了。”
“明白……那我馬上動身。”
“绮禮,你先下去吧。我跟遠坂還有些事要說。”
點了點頭,绮禮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房屋。
留下來的遠坂時臣和璃正神父都默然看向窗外,目送着言峰绮禮背影的離開。
“令郎真是值得信賴,言峰先生!”
直到這時,時臣才第一次對绮禮說出讚賞之言。
璃正神父搖搖頭回答,口吻帶着一絲東方人的謙遜。
“作為‘執行者’的能力還說得過去。同僚都評價說沒見過那麼拼命修行的人,投入程度簡直令他人汗顔。”
“哦……這難道不是作為一個信仰衛士的模範態度麼。”
“哎呀呀,說來慚愧,我這把老骨頭值得驕傲的,也就這個兒子了。”
原本應該天性嚴肅的老神父,在接連聽到好友的稱讚自己的兒子後,臉上的錶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自得。他那毫不在意地露出了微笑的臉龐,以及欣慰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對這個獨子的珍愛和信賴。
“年過五旬還未得子嗣,本以為已就此絕後了……現在看來,能夠得到一個這麼好的兒子,實在是誠惶誠恐啊。”
“說實在的,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乾脆。”
“隻要教會一聲令下,就算是火堆他也會往裡跳。他呀,就是把一切勁頭都押在信仰至上了。”
時臣雖說並不懷疑老神父說的話,但璃正神父的兒子給他的印象,卻與“對信仰的狂熱”不同。绮禮這個人的深沉,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虛無。
無所追求,所以才會在別人給出一個目標之後,全力以赴的去執行。
“說實話,很不自然。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哪怕卷入毫無相乾的爭鬥中也根本毫不在意一樣。”
“不……說不定這對於他來說才是解脫。”
璃正神父的話語變得含糊起來,憂鬱地低聲說道。
“私下告訴你吧,就在前幾天,他深愛的妻子去世了。明明才結婚不過兩年而已!”
“這真是……”
對這個意外,時臣也不由得失聲。
“绮禮的妻子,名字是克勞蒂亞·奧爾黛西亞!”
“那個出過多位‘聖徒’的奧爾黛西亞傢族!?”
即使是時臣,在聽到绮禮妻子的姓氏後,也不禁有些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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