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通信機完全陷入沉默之後,绮禮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這是第幾次了,他對老師說謊,從一年前遇到犬夜叉和櫻以來,連绮禮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內心深處正在悄然的發生着一場天翻地覆的變化。
經過昏暗的走廊,打開打開位於一層的自己屋子的房門的時候,绮禮忽然間感覺到一種好似進錯了別人房間的不協調感。
既不是氣味的變化也不是溫度的變化,隻是房間內的整體感覺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改變。本來質樸的绮禮的房間,現在卻好似充滿了宮廷一樣的豪華幽雅的感覺。
房間裡的擺設和照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屋中的長椅上旁若無人地坐着一位男性。
這位無端佔據了別人屋子的男性,是一個令绮禮稍微感覺到意外的人物。他稍微吃驚地皺了皺眉。
“Archer?”
如燃燒一樣豎立着的金黃色頭發以及那紅寶石一樣的雙眸。出現在绮禮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遠坂時臣的Servant,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在那英靈身上穿着的卻不是他本來的黃金甲胄,而是充滿現代感覺的搭配着毛皮的漆皮夾克和皮褲。
自從被召喚出以來,便憑借着單獨行動的能力而任性的到處遊山玩水的這位英靈,最近忽然厭倦了靈體形態的遊覽,索性現出實體換上一身“遊玩服”在夜晚的街道上漫歩起來。雖然對於Archer的這種白癡舉動已經在時臣那裡早有耳聞,可是绮禮卻完全想像不到他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
Archer對於自己隨便進入別人房間的行為不但沒有顯出半點的不好意思,反而很隨意的從壁櫥裡拿出一瓶紅酒打開倒人盃中,優雅地抿了一口。(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和時臣的藏品比起來你的更加高級呢。真是不象話的弟子。”
“……”
麵對這略帶嘲諷的語氣,不知道對方來意的绮禮望着並排在桌子上的空酒瓶,一言不發。
貌似Archer把他屋子裡的所有藏酒都拿了出來逐個品嘗過了。
雖然乍看有點令人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绮禮有一種隻要聽說是極品的美酒便一定要買回來的癖好,從這方麵而言,身為聖職者的他和Archer的相性倒是挺符合的。
酒這種東西,如果仔細追究起來的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深奧世界。或者說,酒能夠通過味覺填滿心中的空虛。在自己空虛的時候,用酒精來把自己灌醉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這個走在死胡同中的求道者半帶認真的這樣認為着。
不過一直到目前為止,他也沒品嘗過一次。隻是不停的在增加美酒的數量。就算在招待客人的時候也從來沒想過把這些美酒拿出來,更別說現在這個隨便喝光別人藏酒的醉漢了,就算他再怎麼誇獎自己的藏酒,绮禮對與這位不問自取的強盜也沒有任何歡迎的態度。
“你到底有什麼事?”
麵對绮禮不帶任何感情的詢問。Archer端起酒盃,並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望着绮禮。
“感覺到無聊的人,看來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呢。”
“無聊?”
聽到這樣回答的绮禮馬上發覺到Archer話裡所包含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Archer是什麼時候知道的,不過這位英靈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绮禮違背時臣的意思而單獨行動的事情。而且,恐怕他同肯尼斯兩人聯手對抗久宇舞瀰的時候,這個人就在旁邊看笑話也說不定。
“怎麼了,绮禮?你也對於隻是聽從時臣的命令而感覺到無法滿足了麼?”
“……到了現在你才對契約不滿意嗎?吉爾伽美什!”
绮禮並沒有回答Archer的問題,而是帶着點不高興的樣子反問道。雖然對方是傳說中的英雄王,但是對绮禮來說並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不管時臣個人怎麼看,Servant就是Master的僕從。即使這個英靈是誰也好,也不過是作為Servant·Archer,從屬於時臣的存在罷了。和身為時臣直屬弟子的自己相比,互相都是平等的。完全沒有必要對他有什麼過多的顧慮。
對於绮禮的態度,Archer並沒有在意。隻是鼻子裡哼了一聲,再次抿了一口盃中的酒。
“把我召喚到這裡的是時臣,而且供給我魔力的也是他。最重要的是他對我行臣下之禮,那麼我也得有所錶示才行!”
就在這出人意料的發言之後,吉爾伽美什那紅色的瞳孔裡閃出一絲憂鬱的陰霾。
“不過坦白的說,他可真是一個無聊透頂的男人,簡直就連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都沒有。”
“……這句話可真不應該從作為Servant的你嘴裡說出來呢。”
雖然驚訝於Archer在自己麵前毫不掩飾對老師的不禮貌,在作為弟子的氣氛之餘,绮禮同時也稍微感覺到了一點Archer這次來找他的目的。在稍微變得舒緩下來的氣氛中,绮禮漸漸接受了Archer存在於自己房間中這個事實。
“你是對是時臣老師的安排感到不滿嗎?”
“不滿,不,隻是覺得太沒意思了。說什麼要抵達‘根源之渦’,這動機實在是無聊至極!”
所有的魔術師夢寐以求的東西,被英雄王一笑帶過。但是對於绮禮來說,卻可以理解。
“對於‘根源’的渴望是魔術師所擁有的天性。所以對於旁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
“如果這麼說的話,你也是旁人吧,绮禮!據我所知,你原先是處於和魔術師對立的立場之上吧?”
對於绮禮復雜的立場,似乎Archer也已經有所耳聞。雖然這個男人整天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可耳朵是卻令人意外的敏銳。
绮禮交叉着雙手,沉默地思考起來。如果自己不以遠坂時臣弟子的立場,而是以聖堂教會·第八秘會代行者的立場來看的話,時臣的聖盃戦爭究竟有什麼樣的意義呢?
“……通向‘根源’的道路,可以說是通向世界的‘外側’。也就是說,無法給予‘內側’,即這個世界帶來任何的影響。所以對於隻將注意力放在‘內側’的教會而言,魔術師們的追求簡直就是毫無意義。我們隻能把這種行為理解為毫無意義的企圖。”
“原來如此。確實,我隻對於身為我的庭院的這個宇宙有興趣。”
好像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東西一樣的宣言。不愧是英雄王,擁有如此傲慢的態度。
“我對於自己支配不到的領域沒有任何的興趣。所以對於‘根源’什麼的也一點都關心不起來。”
绮禮苦笑了一下。這個Archer簡直就是處於同魔術師對立的立場之上。而對於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魔術師的遠坂時臣而言,對他感到束手無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所處的時代,魔法和神秘還沒有誕生,他會有這樣的態度倒很正常。
“如果冬木的聖盃隻是作為一個探求‘根源’而存在的特化裝置的話,即使魔術師們如何紅了眼睛去爭奪也好,聖堂教會都會坐視不理吧。不幸的是,聖盃所能實現的願望是‘萬能’的。聖盃具有連世界的‘內側’也能夠改變的無限神秘的力量。如果這種強大的力量落入異端的手中,則會成為威脅我們信仰的存在。所以聖堂教會才會選擇了遠坂。與其放任不管任由其落人異端手裡,不如讓它浪費在‘無聊而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不過,好像我的父親也有一些其他的目的。”
“那麼也就是說,時臣以外的Master們,他們是為了和時臣不同的目的而爭奪聖盃的啰?”
對於Archer的詢問,绮禮點了點頭。
“時臣作為魔術師中典型代錶的同時,也是魔術師中最右翼的一個。在現今這個時代,還像他那樣純粹追求魔道的人已經不存在了。其他的傢夥們所追求的不過是世間浮華的恩惠罷了。威信、慾望、權利……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世界‘內側’便能達成的願望。”
“這樣不是很好嗎?都是我所愛的東西。”
“你也不過是君臨在這些俗物頂點的王而已,吉爾伽美什。”
Archer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將盃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似乎對於绮禮的評價,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侮辱。
“那麼你呢?绮禮,你希望得到聖盃實現什麼願望呢?”
被這麼一問,绮禮從對話開始第一次猶豫起來。
“我……”
色友點評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