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在岸壁間的集裝箱堆放場上,悄悄將華瑟架在堆積如山的集裝箱間。他透過電子瞄準鏡穿透夜色觀察戦況。
首先用熱感應儀,看到了——顯示冷色的黑色和藍色的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以紅色和橙色組成的影響。顯示着兩人的熱量圖變得渾然一體,仿佛燃燒的兩團不同色彩的火焰。
而更遠處,則顯示出兩個稍小的圖形。其中一個站在道路正中見證着這場戦鬥,而另一個,則在稍遠處的倉庫頂上,俯身隱藏着。
至於哪個是狙撃目標,這很容易判斷。
為了確認,切嗣轉而使用光量增幅瞄準鏡繼續窺視。眼前是一片淡綠色散發着彩色磷光的深海般的視界,卻比剛才看到的更為鮮明。
站在大路上的果然是愛麗絲菲爾。她仿佛在說,作為一名優秀的Saber的搭檔,就不應該藏起來,而是應該堂堂正正的出來戦鬥。令切嗣奇怪的是,作為另一位王牌,實力還在阿爾托利亞之上的的桔梗,居然不在這裡。不過這也不是問題,無論對手是誰,想要撃敗大名鼎鼎的騎士王,都是不可能的。
作為阿爾托利亞真正的Master,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位Servant的實力。
錶麵上,阿爾托利亞的能力值是力量:B 耐久:A 敏捷:A 魔力:A 幸運:D 寶具:A++。可實際上,她所附加的能力更加恐怖。
象征Saber職介能力的“騎乘”和“對魔力”,阿爾托利亞都達到了A,即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而保有技能的“直感”、“ 魔力放出”、以及“領導力”,也均達到了A的地歩。
可以說,阿爾托利亞排除英靈的身份,本身也已經是一個近乎於精靈的存在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些能力出現在傳說中的“騎士王”身上,並不會讓人意外。切嗣本身也是一個飽經戦陣的人物,見識也不算菲薄。可是,在她另外兩個附帶的能力下,這些光鮮的數據,似乎顯得那麼可笑。
“弑神者”:在真實的歷史上,亞瑟王第十叁次戦役,是對凱爾特諸神的神話之戦。她手上曾經沾染了近十位神明的鮮血,沐浴神血的她,同樣獲取了諸神的神性和臨死的詛咒。擁有神性的敵人在麵對阿爾托利亞的時候,自動下降一個等級,神話中出現的武器對阿爾托利亞的傷害下降一個等級。如果傷害到阿爾托利亞的身體,吸收其鮮血的武器將自動獲得“復仇”效果,等級上升一級。
“龍之覺醒”:同某位擁有崇高血脈的男性結合後,激活了體內因此的龍之血脈,可以化身為“赤色之龍”。同時激發“弑神者”效果,擁有最大格神性,各種能力抵達神靈之域。麵對擁有“滅龍”屬性的敵人將會處於不利狀態,各方麵屬性自動下降一個等級。
這兩個能力,切嗣一個人都沒有告訴,而阿爾托利亞本身也沒有進行說明。
可雙方都知道,在這次的“聖盃之戦”,除非有哪位Master召喚出“神王”這一類的存在,負責是不可能撃敗這位被真實的歷史所掩蓋的“騎士王”的。
切嗣很快就將目光轉移到屋頂上。
在那裡的,應該就是敵人的Master……就是那個正與Saber拼殺着、手持雙槍的Lancer的主人。
切嗣在黑暗中滿意地笑了。預料之中的開始,Lancer的Master應該是使用了幻影或是隱藏氣息的魔術吧,可這在機器麵前是行不通的。他就像所有死在切嗣手下的魔術師一樣,即將重蹈他們的覆轍。
切嗣使用通訊器呼叫着站在戦場另一邊的舞瀰。
“舞瀰,在Saber他們東北方向。Lancer的Master躲在那裡的倉庫頂上,你看得見嗎?”
“……不行,我這裡看去是死角。”
可能的話,切嗣想和舞瀰一起用十字形火力來保證攻撃的準確率,不過不巧,能夠射撃的現在隻有切嗣一人。不過這也沒問題,隻有叁百米不到的距離。
憑切嗣的本事隻要一發子彈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個,就是有着“魔術師殺手’’之稱的魔術師——衛宮切嗣所使用的異端做法。
要說起魔術師這種生物最大的弱點,就是由傲慢而產生的大意他們毫不懷疑自己就是神秘與人類智慧的中間人,並且他們深信,除了神之外,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也隻有同樣身為魔術師的人。
所以當他們麵臨戦鬥時,隻會留意各類魔術。他們能看破任何甚至是還未實行的魔術。所以在他們眼裡,隻要有了敏銳的感知力和完美的抗魔對策,就等於掌握了勝利的鑰匙。這是對於任何一名魔術師來說,萬變不離其宗的關鍵。
而其結果,就是他們忽略了不依靠魔術的純物理攻撃手段。無論多麼鋒利的刀刃,無論多麼強力的子彈,隻要不碰到自己的身體就完全不足為懼。所以隻要那在之前,使用魔力去施展幻術、麻痹、甚至是結界,就能將那些低級攻撃手段破解。
他們蔑視着科學技術。然而大多數魔術師從不曾意識到,人類不依靠魔術究竟能走多遠。
隻有出奇才能制勝。通過與多名魔術師的戦鬥,切嗣得出了一個公式——要打敗魔術師,就不能依靠魔術。
他用這個公式為冬木的聖盃戦爭所作了答,答案就是此刻身上所使用的這些裝備。
比如手上這把散發着槍油清香的來福槍。這是一件融合了工匠精湛的技藝和最新電子技術,與粗暴狂躁的外形完美結合的藝術品。
華瑟WA2000型半自動狙撃槍。約90厘米的全長相當完美,除去彈匣實際隻有約六十五厘米長。使用點300溫徹斯特口徑彈,有效射程可達l000米。是世界上現存最高級的也是擁有最高性能的來福槍。一柄單價在一萬兩千美元,由於其造價昂貴,所以僅生產了一百五十四柄,而其中之一就屬於自己。
而取代了施密特&班特型瞄準鏡的,是切嗣為了能同時使用兩個瞄準鏡而訂購的特制瞄準鏡固定架。而在槍身左上側,則安裝了一個特大號光學瞄準鏡。
緊接着,是放在旁邊的美軍最新裝備AN/PVS04夜視鏡,或許稱它為高感光度攝像機更恰當。隻要進入了物鏡,不論多麼微弱的光線都會被電流增強,亮度大幅提升。月明時可視距離約六百碼,而隻有星星的夜裡也有四百碼,物鏡叁至六倍,簡直可以被稱為電子制“枭之眼”。原本為了防止技術泄露還禁止運往國外,實為美軍新銳裝備。
而裝在它旁邊的,是用來輔助的斯派克特lR熱感應夜視裝置。這雖然也是用來在看清黑暗的電子裝置,可它卻不是通過使光增幅。而是捕捉物體熱量後呈像。溫度變化範圍在攝氏零下五度到零上六十度,二百米外的物體可用一點八倍變焦捕捉。
切嗣發現當術師發動法術後其體溫會產生變化,於是開始他不停地研究和鍛煉,現在他已經能從熱量分布圖中分辨出發動時魔術的各個狀態。分辨出常人和魔術師已是相當簡單的事了,他現在甚至能看出對方釋放魔力後產生的破綻。之所以要同時使用這些又重又大夜視裝置,不光是因為夜間作戦,更是因為他對此戦的重視。
雖然科技日新月異使得電子產品在向小型化邁進,可一個夜視瞄準鏡還是像個飲料瓶那麼大,不過還是沒法和光學瞄準鏡那誇張的體型相比。而且就算槍本身被設計得非常輕巧,可一旦加上巨大的瞄準鏡,就會顯得奇怪而難看。這樣一來整把槍總重至少達到了十公斤。
光看這重量,說這是狙撃槍不如說是作為支援火力的機關槍。就算是重裝備,這樣改裝都會對其實用性產生阻礙。但切嗣卻認準了自己的選擇。
如果把這把暗視狙撃槍同魔術相比,它的性能自然低了一等。隻要使用了魔術,就能輕易看透黑暗,從而發現魔術師的位置。但切嗣可以用這把槍,把一切散發出魔力的人全部撃斃。
在無法感知任何魔力的黑暗中,向一個數百米外的目標射撃——如果是職業軍人那並不難辦到,可作為魔術師,多數人卻對這一竅不通。原以為跨越了人類智慧而踏入神秘世界。卻不知道這樣的自鳴得意,將自己給困在了一個多麼狹小的地方。能夠意識到這些的魔術師,實在是太少了。
而現在的狀況,正好驗證了切嗣的策略。隻要沒有察覺到狙撃手的存在,沒有哪個魔術師能防禦得了點300溫徹斯特馬格努姆彈。
支起槍身的支架,切嗣剛想進入聚集狀態。突然,一股一樣的風壓拂過他的左側。
切嗣一愣,,將華瑟的槍身轉向了起重機。
一瞬間,他感覺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他有些慌亂地通過通訊器再次呼叫舞瀰。
“舞瀰,你看起重機上麵……”
“……是,我這裡也確認了,如你所見。”
切嗣使用暗視瞄準鏡所看到的人影,看來舞瀰在AUG突撃歩槍的瞄準鏡中也捕捉到了。
這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在聖盃戦爭中,與其積極對決不如在旁觀察。一個聰明的Master,就算是眼看着其他Servant插入戦鬥也絕不會插手,而會選擇繼續觀戦。而且在戦鬥後去取漁翁之利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沒那麼好的運氣,至少能打探敵人的情況。
作為最先到達戦場的切嗣,從沒想過這場戦鬥隻有他們這一隊監視者,於是他放棄了以起重機作為監視點,而選擇了能顧及戦場和起重機兩方的監視點。看來對方並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已被人監視,所以佔着個最佳觀測點觀看戦鬥,結果,他暴露在了切嗣的視線之下。
但是,切嗣擔心的並不是這點。
切嗣再次從瞄準鏡觀察着那個淡綠色的畫像。是個從沒見過的監視者……他身穿黑色的長袍,而臉上所帶的骷髅麵具,則讓他意外地認識到這就是昨晚“死”在遠坂府邸的Assassin。
對於應該已經不存在的Assassin為何會再次出現這點,切嗣已經不想去思考了。現在的問題就是,站在起重機上的那個,是Servant。
如果剛才切嗣直接狙撃Lancer的Master,那麼對方現在必死無疑,但這同時卻又暴露了槍的位置。雖說Assassin的戦鬥能力未必多麼優秀,但其畢竟是Servant,作為魔術師的自己是不可能戦勝對方的。尤其是此刻,唯一有可能和Servant對抗的舞瀰並不在身邊。
也不可能期待Saber前來助陣。現在相對起Saber和自己的距離來說,自己和Assassin的距離更近。況且Saber不知道切嗣現在在這裡,不能指望她會立刻趕來幫自己。
並且Saber現在與Lancer激戦正酣,雖說殺死Master之後Servant會失去魔力供給,但單靠Servant的力量還是能在短時間內保持現界的狀態的,所以打敗了Master不等於打敗了Lancer。
剩下的隻有一個辦法——令咒。
Master令咒的命令權,並不停留在Servant的範圍之內。隻要是不與Master相抵抗,Servant甚至可以按Master的命令行動。總之讓Saber立刻移動到這裡,為切嗣抵擋Assassin的攻撃是不難做到的。
可是這樣的話,等於直接把毫無防備的愛麗絲菲爾扔在了Lancer的眼前。
不巧的是,他們手上的另外一名王牌,通過違規召喚出現的Archer·桔梗,並不在這裡。
集合諸多要素,切嗣不停地思考着,最終下了結論。雖然這是乾掉Lancer的Master的絕佳機會,但今晚隻能讓Saber一個人獨自演出了。
當然,他也可以讓舞瀰動手,可無法確信舞瀰的實力是否真的可以和Servant對抗的他,一旦下達這個命令。令舞瀰遭遇危險的話,桔梗,愛麗絲菲爾,甚至包括Saber在內,都極有可能同他反目。
舞瀰本身隻是為了預防不測才同他一起行動的,並不是他可以肆意支配的工具。
既然這樣,那其他的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舞瀰,你繼續監視Assassin,我觀察Lancer。”
“我可以去試探一下Assassin!”
雖然切嗣不打算冒險,可舞瀰似乎並不這麼想。
她看着遠處起重機上的Assassin,感到自己能夠撃敗這個對手。
“不行,既然Assassin還活着,極有可能昨晚死去的哪一個,是類似於分身一樣的東西。那麼現在也一樣,在不了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冒險!”
“……我知道了!”
沉默了許久,舞瀰才傳來一聲冷漠的回答。
切嗣靜靜地吐了口氣,放下了華瑟槍身上的支架,冷靜下來繼續用看着瞄準鏡中的場景。
希望不用暴露太多的實力,就可以解決掉這個對手吧。
就算是必勝的王牌,可一旦得知她的威力,其他的Master可能會因為感受到威脅而聯手。對於希望以最小的代價獲取勝利的切嗣而言,當然要盡量避免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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