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被火災警報吵醒疏導到室外停車場的房客們對火災的恐懼、被打斷的睡意以及外麵夜晚寒冷造成的不快感交織在一起,臉上都充滿了難看的錶情。在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務員們正慌慌張張地忙前忙後。
“……阿其波盧德先生!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先生!您在嗎?”
在房客名簿上記載着的名字,隻剩下最後一人沒有確認,酒店的前臺用焦急的聲音叫道。對於這個包下了酒店最上層整整一層所有套房的豪富客人,每一個服務員都對他非常重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最不希望遇到危險的人。
“阿其波盧德先生!您在嗎?”
“我在這裡,請不要擔心。”
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酒店前臺的身後傳來,可當前臺轉過身上的時候卻困惑起來。跟他說話的是一個穿着舊式外套的日本男性。
開這種玩笑未免太過分了。氣憤的前臺服務員剛要開口呵斥他——卻被那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那男人的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魔力,前臺服務員無法逃避開他的視線,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就是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我的妻子索菈也和我在—起。”
這個誰也不認識的日本男人用洪亮的聲音說道,而前臺服務員像着了魔—樣沒有任何懷疑地接受了這個說法。(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樣啊,啊啊,是的、是這樣的。”
前臺服務員在手上名薄的“已避難”處畫上標記,終於確認了房客全員都平安無事之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而剛才和阿其波盧德對話時候的那種疑問也好,不協調感也好,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看着酒店服務員繼續忙着去照顧其他的房客以後,衛宮切嗣離開混雜的人群。剛才的心理暗示,對於沒有抗魔能力的普通人來說,短時間內是不會被識破的。
走到距離酒店有—段距離的陰暗處,切嗣—邊確認着週圍確實沒有其他人的視線一邊拿出口袋中的移動電話。移動電話在民間非常普及,曾經給予切嗣相當大的幫助。最為簡易而且萬能的無線電聯絡裝置,而且即使拿着它也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首先需要聯絡處於監視位置的舞瀰。
“那邊準備好了麼?”
“沒有任何異常,隨時待命。”
舞瀰的位置位於冬木凱悅酒店斜對麵尚在建造的—處高層建築中。在那裡可以清楚地觀察到肯尼斯他們所在的房間,這裡是切嗣指定的位置,切嗣短短地嘆息了一下,一隻於從口袋裡摸出煙盒,另一隻手連續在移動電話上按了一組號碼。
切嗣所撥的是—組空號,可是手機裡麵卻沒有傳出任何的反映。
被改造過的通信同路所連接的並不是電話信號,而是C4炸彈的起爆管。利用電話響起的瞬間所通過的電流,從而啟動炸彈。
炸彈的爆炸隻是非常小的規模,那聲音甚至部沒有傳到酒店的外麵。
可是,取而代之在夜空中回響的,卻是鋼筋混凝土開始分崩離析倒塌的恐怖聲音。
發覺到週圍異常的避難者們,看到高聳着的建築發生突變驚恐地叫道。
“酒店,酒店塌了!”
全高—百五十多米的高層酒店,保持着自立的姿勢,就好似被地麵吸廠進去一樣崩倒了,因為所有的外牆都向裡麵倒塌的原因,沒有一片碎片進到外麵,隻有因為倒塌產生的粉塵將四週的街道湮沒。
定向爆破——主要用來破壞大型高層建築而使用的高級爆破技術,借由對承重牆和關鍵支柱的破壞使建築由於自身的重量而向內側壓下。使用最少數量的炸藥,達到完全破壞的目的,對於精通古今內外所有爆破技術的衛宮切嗣來說,對於這種破壞的藝術有着非常獨到的技巧。
這個冬木市中所有作為魔術師根據地的建築都被記載在衛宮切嗣的破壞名單上,而冬木凱悅酒店便是其中之一。切嗣預先取得了建築的設汁圖,在其中尋找到設置炸彈的爆炸點。隻要做好完全的準備,實際的操作連一小時都用不了。
避難者們雖然已經盡可能地遠離大廈倒塌可能波及到的範圍,但是仍然被倒塌所產生的灰塵吹得灰頭土臉,陷入—片恐慌之中。切嗣邊看着騷動的人群,邊看準了一個風小一些的間隙把手裡的煙點燃。
“舞瀰,你那邊怎麼樣?”
“一直到最後叁十二層都沒有任何動靜,目標並沒有從大廈中逃出。”
這麼說的話,切嗣帶着微微的滿足感望着已經化為—片灰燼的冬木凱悅廢墟。此刻,被稱為“羅德·艾爾梅洛伊”的肯尼斯大人,一定已經和瓦礫為伴了吧。
肯尼斯所在的叁十二層,由於定向爆破所產生的連鎖反應失去支撐,最終就等於是從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掉到地麵。就算是有多麼堅固的魔術結界防備也好,在如此強人的破壞力麵前也無法保護布室內之人。魔術,畢竟不是魔法。就好像麵對一顆隻有十克重的金屬子彈就可以要了一位高傲的魔術師的生命一樣。
正在切嗣離開之時,突然從旁邊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切嗣的注意力從廢墟上吸引過去,那是一對母子。孩子的母親抱着因為害怕而不停哭泣着的孩子,從切嗣的身邊走了過去。二人身上都隻穿着睡衣,全身沾滿了白色的灰塵,樣子看起來慘不忍睹,切嗣—直望着她們母子二人的背影……直到手指被燃燒着的煙頭燙到才回過神來,切嗣將已經燃一多半的香煙扔到地上,用腳踩滅。
切嗣一絲困惑,想針一樣刺入他的心口,帶着一種微妙的刺痛。按理來說,感傷主義對自己來說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這種柔弱的感情會直接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對於自己的失敗,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采取冷靜的態度去對待似的。
即使不願意承認也好,事實就是如此———切嗣在那逃離的母子二人身上,看到了愛麗斯菲爾和伊莉雅絲菲爾的身影。
衛宮切嗣曾經以為犧牲是沒有區別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等價的,所以隻要選擇一條犧牲比較少的道路就可以了。在這種判斷之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不會受到特別的對待。
當然,直到現在為止,他也是這麼想的。
使用聖盃可以拯救世界,而肯尼斯則是自己為了奪得聖盃而不得不排除的對象。在冬木凱悅酒店的人大概—千餘人,而聖盃能夠拯救的人數至少在五十億以上。如果有必要的話,切嗣完全可以將這些房客和肯尼斯—起乾掉。
那麼為什麼自己要在事前特意放火引發這樣的騷動呢?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曾經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策略。肯尼斯為了防備襲撃而特意設置了眾多的陷阱,作為對付他堅守策略的戦術,這一招也確實取得了實際性的效果。那個天才魔術師以自己的鐵壁為傲,可卻沒想到整個城堡都會被一起破壞而仍然留在其中。可是,自己的真實目的真的隻有這些而已嗎,那種希望無辜的房客能夠及時避難的感傷,難道是在無意識的時候流露出來的嗎?這真是致命的浪漫,如果是在戦場上的話,如此感傷一定會被對手殺掉。
因為在艾因茲貝倫之堡生活了叁年,陪伴在伊莉雅絲菲爾身邊,他那顆冷酷的心,也被少女天真爛漫的笑容所融化了吧。
為了穩定一下自己內心中動搖的情緒,切嗣再次點燃了一根香煙。
退化了,雖然不知道究竟衰弱了多少,但是現在的衛宮切嗣絕對比幾年前退化了。原本勝券在握的聖盃戦爭由於犬夜叉的突然出現已經發生了意外。
那個強大的黃金英靈也是一個恐怖的對手,如今的切嗣對於勝利已經產生了一絲疑慮。
所以,他才會在英靈大混戦結束之後的現在,立刻前往襲撃Lancer的Master。就如同绮禮所考慮的那樣,他也懷疑感受到犬夜叉他們威脅的其他Master會聯起手來。
既然這樣,他就不得不親自出手了。
所以現在,他必須恢復以前那種冷酷和判斷力,越快越好。如被剛才發生的異變驚動的深夜街道,終於開始騷動起來。看着在路邊漸漸圍攏過來的看熱鬧的人群,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拿起移動點話想給舞瀰—下達撤退的指示。
可是傳到他耳朵裡的並不是部下的聲音,而隻有金屬與金屬碰撞在一起產生的轟鳴。
“不好!”
沉重的碰撞聲點燃了切嗣內心的緊張,他猛的擡頭看去,在倒塌的凱悅酒店斜對麵的高層建築物中,似乎能夠看到閃爍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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