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王之軍勢”殘存的軍隊已經寥寥可數,恐怕連一千都沒有了。
在阿爾托利亞飛上天空,凝聚魔力噴出龍炎凝聚的火球,將整個大地轟炸融化出一個半徑超過百米的大坑後,除了少數幾個實例強悍的英靈,整隻軍隊終於全軍覆沒了。
但即便如此,整個固有結界依然沒有崩潰。
如今維持結界的魔力來自於伊斯坎達爾,除非他死亡,或者主動解除,否則這個結界將會一直存在,直到魔力消耗殆盡。阿爾托利亞可沒有“對界寶具”。
甚至就連叢雲牙,也稱不上是真正的“對界寶具”,隻是它的威力不在“對界寶具”之下而已。
不過,到現在為止已經可以了。解除了龍化狀態的阿爾托利亞從天而降,恢復了那身着銀色铠甲的騎士姿態,輕飄飄的落到了伊斯坎達爾和韋伯墜落的地點。
不一會,從龍炎中逃過一劫的幾個英靈也從後麵追了上來。
赫費斯提翁,安提柯,塞琉古,卡山德,托勒密,尼阿卡斯,佩爾狄卡斯,利奧納圖斯,波利伯孔,,安提帕特,阿塔羅斯,克利圖斯,克菈特圖斯,歐邁尼斯。
這些曾經追隨亞歷山大帝東征西討,馳騁沙場,甚至有的還在亞歷山大帝死後還開創了一個個王朝的王者猛將,都幸運的活了下來。
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獨眼的將軍,他是安提柯,安提柯王朝的始祖,被稱為安提柯一世。他被譽為亞歷山大大帝去世後最偉大的軍事傢,在伊普斯戦役決定性的失利之前,他從未被打敗過。而那一次失敗,也導致了他的滅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有我安提柯在此,休想傷害到大帝分毫!”
噹!
阿爾托利亞反手架住了對方的揮砍,隨即一腳便將其踹飛了出去。緊跟着,塞琉古,卡山德,托勒密……一個又一個在武力上甚至淩駕於伊斯坎達爾之上的英雄衝了上來。
可惜,雖然阿爾托利亞外錶隻是一個柔弱纖細的少女,可她卻具有怪物一般的戦鬥裡。
這場戦鬥,可不是誰的肌肉多誰就可以取勝,否則一身都是肌肉的伊斯坎達爾早就獲勝了。這些開創了一個個王朝的英雄前赴後繼,隻為了給伊斯坎達爾爭取一絲喘息之機。
“喂,Rider,你沒事吧!”
在戦場的邊緣,直到最後都被伊斯坎達爾保護着的韋伯從黃沙中慢慢的站了起來,推了推地上的巨漢。
“咳咳……放心,我還沒死呢!”
晃了晃腦袋,將頭上的沙子甩開,伊斯坎達爾慢慢的坐了起來,看着旁邊痛哭流涕的韋伯,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幸虧這裡是沙漠,否則從那種高度,以那種速度掉下來,體內充斥着磅礴魔力的他或許沒事,但沒有任何緩衝的韋伯肯定死定了。
“對不起,我搞砸了!”
他看了看遠處激鬥的戦場,好像從心眼裡悔恨似地小聲說道。可是,考慮到目前的狀況顯得實在是太過輕描淡寫。
韋伯也擔心的看了過去,從一開始的十四個將軍,到現在隻有八個還在那裡跟那個銀色的騎士王對抗。但他們已經傷痕累累,隻是使用普通的劍技,騎士王的實力依然力壓群雄。
很顯然伊斯坎達爾也很清楚騎士王的實力。可是他仍然沒有任何膽怯的樣子,堂堂正正地舉着寶劍站了起來,一點要退縮的錶示都沒有。
他接下來要乾什麼,已經無需多言。
“Rider……”
見自己的Master臉色慘白地仰望着自己,高大的Servant錶情鄭重地問道。
“這麼說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問過你呢。”
“……哎?”
“韋伯·維爾維特,你願以臣下的身份為我所用嗎?”
韋伯渾身都因激動而顫抖着。隨後,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雖然心知絕對無法實現,但自己還是暗暗期待着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必要考慮回答方式。它正像寶物一般深藏在自己心底。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顧兩頰的淚水,挺起胸膛毫不動搖地答道。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為您而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相同的夢境。”
聽到對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這笑容對於臣下來說,正是無上的褒獎與報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歡喜,飄飄慾仙的時候——韋伯的身體真的飛了起來。
“……哎?”
王把少年矮小的身軀提了起來,放在身後。站在王身後的韋伯,看着眼前宛如山一般巍峨雄壯的背影,再次體會到了自己的矮小,心下滿腹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為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並將它永傳後世則是你為臣的任務。”
伊斯坎達爾拔出凱爾特長劍,高高舉向天空。
“現身吧,我的寶馬!”
隨着呼喚聲,從撕裂的虛空中迸射出射破空間的光芒。閃耀着英靈之光出現的——是一匹韋伯熟悉的駿馬。
有角的英靈馬布塞法魯斯。曾經載着征服王蹂躏東方世界的傳說中的寶馬。如今穿越時空來到“盟友”身邊,他落在伊斯坎達爾旁邊,發出渴望戦鬥的嘶鳴。
伊斯坎達爾跨上了寶馬,在看起來如此高遠,無可觸及的馬鞍之上,征服王爽朗地笑了笑,毅然絕然地下令道。
“活下去,韋伯。見證這一切,把為王的生存方式,把伊斯坎達爾飛馳的英姿傳下去。”
布塞法魯斯用高聲嘶鳴錶示了鼓勵——對象到底是即將赴死的王,還是重任在肩的臣下呢?
韋伯俯下了身子,再也沒有擡起頭。在伊斯坎達爾看來,這是得到首肯的標志。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從今天開始,直至時之盡頭,王的英姿都將指引臣下,臣下也將忠於這份記憶。在此等誓言之前,離別變得毫無意義。在伊斯坎達爾麾下,王與臣下的羁絆早已超越了時空,成為了永恒。
“來,我們出征吧,布塞法魯斯!”
征服王一夾馬腹,開始了最後的疾馳。
在他前方,“王之軍勢”最後一位將領塞琉古正好被阿爾托利亞一劍刺穿了胸膛,化作魔力的光輝消逝。
伊斯坎達爾對從容不迫的仇敵怒目而視,發出了裂帛的雄叫。
他是個戦略傢,自然知道勝負早已分曉。但是,“那”和“這”完全是兩碼事。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除了向那個銀色的王者縱馬突進之外,已經別無他法了。
這不是什麼樂觀,也並非絕望。充溢在他心中的,隻有那幾慾裂胸而出的興奮感。
好強,那傢夥太強了。
這個英雄乃是常勝的王者,神話的巨龍,連諸神都畏懼的強敵,天上天下最強的敵手,擁有連這個世界都不承認的夢想的聖潔之人。
她正是比興都庫什峰更高,比馬克蘭熱沙更熱的世間最後一道難關。既然如此,征服王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挑戦呢?隻要突破這道最後的難關,前方就是世界的盡頭了。自己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正在眼前靜待實現。
“彼方始有榮光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戦的價值。讴歌霸道,展示霸道,為了在身後支持着自己的臣下們。
“啊哈哈哈哈哈哈!”
征服王因為歡喜而顫抖着,高吼着,與愛馬一道奔馳向前。
不可能到達什麼“盡頭”的——自己心下也曾暗自消沉過。何等愚蠢,何等失態。
那夢寐以求的“盡頭”正屹立在他的前方。跨越幾多山丘,橫渡幾多河川的終點,如今已近在眼前了。
那就要,跨過去。
從那個敵人上麵踏過去。
一歩,又一歩。隻要不斷重復這一過程,自己的劍尖必能觸到那遙不可及的身姿,自己的“王道”必將碾碎那愚不可及的夢想。
然後,他會大聲的告訴這個小丫頭!
從那個“王”的夢中醒過來吧,這個責任交給我……不,即使是我也無法背負那巨大的責任吧。你就跟在我身後……不,就連世界也沒有容納她的器量,我也不可能擁有。
果然,應該要說的話隻有一句!
“小姑娘,去享受美妙的愛情和青春吧,詠蝶戀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才是你應過的人生!”
可惜,阿爾托利亞的話,比他更早一歩。
高階的騎士王,對着舉起的黃金的光輝,高喊出了王者之劍的真名——“誓約——”
快速疾行的駿馬的蹄子踏上阿爾托利亞矮小的身軀上的瞬間——“勝利之劍!”
像放射出了無數的彗星的金色的閃光,將世界照亮了。
“——!”
視野為之所奪,為之所炫,布塞法魯斯的鳴叫被光吞噬,在那一瞬間,伊斯坎達爾能聽到的,隻有——聲聲海濤。
遠在天地盡頭,拍打着空無一物的海岸,傳來這世界終結處海浪的聲音。
啊,這樣啊。理解到這一切,他心下釋然。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濤。
轟轟轟……
金色的閃光劃破了天空,“固有結界”開始一點點崩潰,眨眼間,眾人再次回到了那被夜色籠罩的山道。在山道中央,伊斯坎達爾壯碩的身體屹立在那裡,已經幾乎透明。
在他麵前,手持黃金劍,凜然而立的騎士王。
又一次獲取了勝利,這是理所當然的,就如同她手裡那把劍一樣。無論敵人是誰,阿爾托利亞都會獲取勝利,這是她在拔出那把劍後,所許下的誓言。
“呵呵,最後……還是我輸了呢!”
伊斯坎達爾看了看自己逐漸消失的身體,苦笑着道。
“作為我的對手,失敗是必然!”
阿爾托利亞冷冽的注視着眼前曾經肆意嘲諷自己的敵人。排除雙方對立的“王道”,伊斯坎達爾確實是一位值得敬佩的“王”。
但是——“到現在,你還否認我的‘王道’嗎?”
“啊,當然!”
伊斯坎達爾毫不猶豫的點着頭,阿爾托利亞立刻沉下臉。
“你……”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否定它。那種‘王道’,根本就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你應該獲得更加幸福,更加完美的人生,而不是成為‘王’的殉葬品!那對於你來說,隻是詛咒而已!“伊斯坎達爾心痛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他真正否定的並不是那個“王道”,而是背負着這個“理想”的阿爾托利亞而已。
就好像,看大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就拿着劍奔赴戦場一樣,這實在是太過悲哀,太過於沉痛了。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拯救這個少女。
“你應該……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小姑娘!”
“我會追尋自己的幸福的……”
阿爾托利亞看着伊斯坎達爾逐漸消失的身體,緩緩說道。
最後一刻,征服王臉上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神情。隻是,他沒有聽到阿爾托利亞補充的話。
“但……不是現在!”
否定自己的歷史,回到過去,讓比自己更加合適的人成為不列顛的“王”,阿爾托利亞此刻,隻有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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