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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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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小說章節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一章 天眼初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二章 雙修大法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叁章 師門慘變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四章 青陽巨蛇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五章 劍仙傳人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六章 太極陣勢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七章 舊盟新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八章 夜船雲雨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九章 湖上斟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章 少林逆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一章 元元密境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二章 全真南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叁章 靜室療傷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四章 宗陽之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五章 賈府棋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六章 女冠受辱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七章 心魔初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八章 幽幽離魂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九章 附體重生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章 奇石驚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一章 太乙門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二章 銷魂夜行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叁章 怨憎聚會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四章 重回賈府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五章 丫鬟之死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六章 賈府夜宴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七章 合體之緣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八章 白鼠驚波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九章 四大姦人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章 碧落花魂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一章 金丹南宗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二章 雀使門下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叁章 驚魂之鼓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四章 靈山小劍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五章 玄武出關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六章 立主紛爭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七章 東府少主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八章 鑿壁偷光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九章 最憐小婢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四十章 搶親雙娶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一章 洞房花燭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二章 東府來客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叁章 蟄變采丹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四章 籌劃定策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五章 白鼠立功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六章 怨報上門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七章 父子相見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八章 妻父之仇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四十九章 探病撩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章 狼子亵母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一章 玉樹後庭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二章 魂係雙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叁章 玉業祖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四章 聖女本尊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五章 母子孽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六章 李丹重現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七章 奇石秘圖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八章 花柱映月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九章 石牢悟機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章 春藥焚身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一章 歡嘗母湯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二章 飛脫牢籠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叁章 滅門漳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四章 蚊蟲大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五章 玉石結怨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六章 命門失守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七章 瞳中人影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八章 真武顯形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九章 見身如感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章 陽毒異變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一章 指姦夫人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二章 藉酒問情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叁章 熟女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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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作者:古镛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五章 玄武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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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夫人揮繩逼退紀紅書,命剛進廟中的幾個城隍廟高手將叁名錦衣老者扶退,喘道:“京東人語,妳們東府……今日定要護着那魔頭麼?”

身材奇高的灰袍人黯然道:“傅仙子,杜將軍與妳東華派有何過節,我等雖未知詳情,但願意代為致歉。杜將軍一生英勇無敵,曾立下功勳無數,其後走火入魔,委實造下了諸多殺孽,但他神志癫狂,所為不能自知,其若奈何?他一生功過相抵,畢竟功大於過,與我等更有同馳沙場的生死情誼在,我東府豈能棄之不顧?”

帝君夫人厲聲道:“那魔頭眼見重出,若再造殺孽,京東人語!妳東府又怎麼說!”

那身材奇高的“京東人語”轉視同伴,遲疑道:“這個……”

帝君夫人冷笑道:“妳們東府群龍無首,沒人顧惜府上清譽,倒也罷了,難道要世人也乖乖低頭,遭他荼毒麼?”

吳七郎忍不住道:“傅雲英!妳此言太過了吧?若非我東府諸弟兄群力施為,降伏將軍一身暴戾之氣,將軍哪得長眠於此,雌伏作地眠修行?”

帝君夫人淡淡道:“妳們的傢務事,旁人也管不着,不過,我夫君的一筆舊帳,今日卻須討回!”

另一名灰袍人冷然道:“那就各憑本事罷!”

帝君夫人並不為灰袍人冷嘲所激,適才叁名錦衣老者的受挫似乎也未使她氣短。隻見她神情持靜,眸中波光流轉,漸漸的,整張麵龐光暈團罩,如白玉一般晶瑩通透。奇光映耀之下,毫光巨細,姣美的臉鼻櫻口,幾如呼之慾出,那光艷奪目的麗色,讓人不可逼視。

帝君夫人運功生變,在場眾人俱感驚異,一時廳堂之內,鴉雀無聲。(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顯然,她適才與紀紅書相搏,未儘全力,此刻方要顯露奇功!

忽聽一道長歎聲傳來,帝君夫人運功倏停,霍然轉首,麵龐光亮尤時收時放,朝黃幡看去。東府眾人,麵色齊變,也都尋聲而望。

帝君夫人喝道:“妳們聽到了?當真要縱虎下山麼!”

東府眾人灰袍閃動,迅速散布黃幡四週,凝神戒備,其中一人道:“先制住他再說!”

那“京東人語”搖頭道:“十年生死兩茫茫,床頭地下鞋兩雙……這個……十年相隔,一會兒情形實難掌握,恐怕要大公子拿個主意。”

吳七郎朝我道:“大公子,髮句話吧!”

我丈二摸不着頭腦,失聲道:“什麼?”

紀紅書在我耳邊低聲道:“那魔頭身份特殊,是妳府中長輩,妳說句話,讓他們不可傷人,也不能讓他逃出幡外!”

說句話麼,倒不是難事,在紀紅書的目光連連敦促下,我隻好跟着道:“不可傷人,守住黃幡?”

東府眾人齊聲道:“是!”

紀紅書唇角掠過一絲笑意。

笑音卻從另一頭傳來,帝君夫人長笑未畢,蓦地飛身掠出,玉臂通透,掌出如電,轉瞬之間,幻出無數掌影,向東府眾人攻去!

東府眾人防備不及,匆促應敵,一時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紛紛喝道:“乾什麼?”

“這時候開什麼玩笑!”

“這女人瘋了,爪子好厲害!”

“東邊日出西邊雨,從來天意高難問,傅仙子,且請住手!”

帝君夫人一麵狂攻,一麵喝道:“雷兒?”

垂髫童子脆聲應道:“娘!我知道!”

身姿躍前,足踏供桌,縱身撲進了黃幡之內!

帝君夫人隻及追喊了聲:“摘敵首級,下手要快!”

黃幡之內,垂髫童子回傳的聲音已是細不可聞的悶叫,仿佛隔了十裹之遙。

眾白衣少年怒喝出手,卻遲了半步,槍勢全被左小瓊棍劍攔住。

片刻過後,黃幡忽然左右搖晃,一陣大動,眾人一邊相鬥,一邊回首驚望。

東府一人斷然道:“撤去黃幡!”

顯然將軍已被驚擾,掛着黃幡,徒自遮擋視線,反而礙手礙腳。

黃幡未及撤走,突然從中飛出一道青影,左小瓊眼尖,驚叫了聲:“師弟!”

掠身飛近,於半空一手將青影接住,尤恐幡中有敵追襲,淩空折身一翻,棍劍朝黃幡揮去。

“住手!”

一名灰袍人被帝君夫人逼至近旁,掌臂呈藍,正凝功待敵,見左小瓊摯劍斬幡,匆急間,不及細想,掌臂一轉,印在了左小瓊身背。

“啊!”

的一聲,左小瓊全未提防,抱着垂髫童子,又閃避不靈,結結實實受了灰袍人一掌,慘跌丈外,與垂髫童子兩人撲跌於地,不知生死。

我心中一緊,忙奔前察看。巨虎見主人有難,低吼一聲,渡步而近,慾以龐然之軀驅趕於我。我在青陽山訓虎原是老手,掌髮青陽柔勁,輕逗虎鼻,隨即將它搡開。

紀紅書也跟了過來,眉間微皺,道:“糟了!她中的是毒掌!”

我聽了愈急,忙伸掌一探左小瓊鼻息,呼吸雖弱,似乎尚有生機,急道:“雀使,求求妳!快救救她!”

紀紅書微笑道:“公子煞是多情呀!呵呵,禦劍門人一生皆要經戰無數,傳聞這正是他們的修煉法門!人說禦劍門人九條命,其避傷應有獨到之處,隻要內息不絕,一時半會,性命當可無憂!”

說着,拾起左小瓊腕臂,號了號脈,又道:“掌勁未及心脈,但要解去體內掌毒,恐怕還須‘轅門獸’的本門解藥才行呀。”

左小瓊身側,垂髫童子雙目緊閉。紀紅書望了望他臉色,又捏了捏他脈搏,喃喃道:“小雷隻不過被逆氣閉穴,更加不妨。”

她說話之際,時時回望黃幡處,似正心神不屬。

我心道:“難怪帝君夫人全不擔心了。”

也向黃幡處張望。

卻見那邊情勢已然生變。帝君夫人竟改與東府眾人聯手,向幡內攻擊。而眾白衣少年群情焦躁,大聲呼喝,均被雀使門下攔勸於外圍。

想來那地眠了十年之久的“將軍”就要破關而出了!

黃幡適才被左小瓊劈開了一道豁口,從我這裹正能望見幡中有人影閃動。那人隔着幡布,於局促狹窄之地獨鬥東府六名高手和帝君夫人,竟絲毫不落下風,但聽掌勁挾風,刀劍交擊,東府眾人“嘿”“哼”出聲,均被逼退數步。

“京東人語”且戰且叫:“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杜將軍!我是京東人語亢吉祥!妳究竟是醒着,還是糊塗?”

一名矮個灰袍人激動似哭,泣道:“大哥!我是胡九!守帳胡九呀!妳若清醒,便喊我一聲!”

吳七郎顫聲驚叫:“大哥他……使劍!底下怎會有長劍?”

隻聽幡內人啞聲長笑,道:“十年困坐,今朝出關!京東人語,別來無恙呀?”

東府眾人聞聲,喜極慾泣,紛道:“太好了,大哥神志清醒!”

“哈哈,十載相逢酒一卮,故人才見便開顔,將軍認出我了!”

“這回真醒了!”

帝君夫人卻斥道:“妳不是那魔頭!妳……究竟是何人?”

幡內人掄劍一揮,黃幡四落。幡內既無床榻,也無棺木,黃幡籠罩之處,地麵有一方池,池中無水,卻是細細的黃土。

原來那僅是個入口而已,將軍長眠之所,當在地下無疑。垂髫童子方才進去,也應是以劍遁入土,禿鷹說滿山禁閉,卻不知此處是個遁法的活眼,以棲將軍之軀。

此時幡內人正立於黃土之上,蒼蒼然如病樹臨風,颀身高聳,須髮遮麵,破衣四敗,幾不覆體。他那麼破破爛爛地孤身一站,氣勢卻如潮洶湧,壓倒當場。

那人想是心懷感慨,亂髮間眸光精亮,環目四顧,久久未髮一言。

東府眾人卻已瞧出不對,紛紛驚喝:“果然不是將軍!妳是何人?”

“妳怎會來此?將軍究竟怎樣了?”

一名白衣少年高聲悲叫:“師尊養身之所,竟被此人侵佔!還多說什麼?師尊定被他殺害了!”

帝君夫人在一旁隻冷笑不已,數名白衣少年與東府灰袍人卻已忍不住出手攻擊。那人長劍輕揮,劍芒微閃,將近前的眾人一一逼退,笑道:“我既從此地現身,自然會給妳們一個交代,急什麼?”

紀紅書一直留意那邊動靜,此時盯視片刻,忽然從我身畔掠出,顫聲道:“大……大師兄!真的是妳?”

那人一怔:“紅書?妳怎麼在這?”

“京東人語”邁前一步,疑聲道:“閣下莫非是真武教玄武使李道兄?”

那人暢懷一笑:“不錯!在下正是李元其!京東人語,聽說妳吟詩受傷,如今可好些了?”

“京東人語”麵色一紅,強笑道:“我吟詩……那個……受傷?莫開玩笑了!李道兄,傳聞妳身係牢獄……啊不……是功力被廢,行為受限……這個……總之是僻世隱居啦,怎會從將軍廟……”

“不用避諱啦!”

那玄武使李元其嘴角噙笑,沉吟片刻,轉向紀紅書道:“小師妹,我此番抗命而出,妳這便要出手拿我麼?”

“小妹不敢!”

紀紅書臉上神情激動,慾泣又笑的樣子:“隻是,大師兄出關一事,我須得向總教呈報……”

李元其點點頭,不置可否,目光遊移,望見我時,似乎稍稍留意了片刻,但隨即收回目光,向東府眾人道:“諸位,杜小天將軍已不在廟中了!不管是妳們,還是他人,恐怕都將白忙一場啦!”

說到“他人”兩字時,他向帝君夫人投去一眼,略現譏嘲之色。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觑,議論紛紛,俱是驚疑不定。帝君夫人則麵無錶情,高深莫測。

“京東人語”道:“杜將軍不在?莫非他提前出關了?”

“那倒不是,他被我移往他處了,”

李元其頓了頓,見眾人神色又是驚怒滿麵,便又道:“放心罷!我與杜將軍地下神交數年,情同弟兄,豈會害他?我此番出關,亦仰賴將軍之助,才得如此圓滿。”

說着,注目虛空,一抖手中長劍,劍吟悠遠之音,似朝那不知身於何處的杜將軍去以致意。

“京東人語”道:“李道兄一言九鼎,我等自然不敢存疑,隻是此中詳情,還望李道兄賜告,也好教眾弟兄放心。”

“也罷,隻是說來卻恐話長了……”

李元其沉吟道:“諸位可知,將軍因何作地眠修行?”

吳七郎黯然道:“是我東府弟兄,不忍見杜大哥受癫狂之苦,且殃及旁人,才合力將其制服,盼他能以地眠靜修,調理經脈,回復神志。”

李元其點頭道:“此其一也,內中另有他由。試問杜將軍縱橫當世,功力鼎盛之際,即便妳東府高手眾多,又怎能將其收服?想來杜將軍神志尚有一線之清明,故借爾等眾力,順其自然,甘為雌伏了。”

“京東人語”驚問:“這卻為何?”

李元其道:“杜兄之病,全因天資超群,采練聚氣比常人容易百倍,故剛過而立之年,道力便達大成之境,傲視群倫,但世事所謂福禍相生,凡人之軀終不能負載過巨真氣,此天道所限也,教人無可奈何,杜兄大成之後,道力尤突飛猛進,已臻人極,故此方有魔變之禍!”

吳七郎道:“道兄此說,聞所未聞,可有所據?”

李元其舉首長歎道:“舉凡修道高人,一旦登臨絕頂,莫不終日兢兢,或閉關參悟,以尋超脫,或散功圓寂,重入輪回。百年前,雷襄子天姿豪邁,道力卓絕,當世不作第二人想,茅山宗恒真子傳世道經中曾言道:此子天妒奇才,恐有不測之禍。其後與惡魔島之戰,雷襄子耗費了巨力,才得以逃過天劫。叁十年前,密宗門碧小如,以女身修行,鶴立群雄,卻於群玉山觀瀾之際,一笑寂滅。十六年前,白玉蟾有‘道門才子’之稱,人言其於大醉之後,水解化仙。我昔年恰在左近,曾臨白玉蟾水解之湖,細加求索,髮覺化仙之說,頗不足信,白玉蟾極可能是道境受限,以水解術屏棄舊軀,探求重生之道去了。現今卓然在世的禦劍門裴元度,亦曾與我道其臨頂之苦,說是早已放棄內力修行,隻於劍道、棋道中耽擱旁求了!”

“京東人語”道:“九重城接天花界,遙聞天語月明中,這個……李道兄口吐蓮花,令我等茅塞頓開,受益非淺,如此說來,杜將軍也是受臨頂之苦,才肯以地眠術蟄伏了,不知現下情形如何?”

李元其環看了眾人一眼,淡淡道:“眾位皆知,十年前我功力被廢,受本教監禁於地底。可是,廢功重練對於擅長龜忍心法的我而言,真是太簡單不過了,我為精煉本門功法,尋破舊求新之道,曾叁度自廢功法,又叁度重練。叁年前,我再度功成時,沖破體內竅關,首作神遊,恰與將軍的靈想隔山相應。”

“當時得知,杜將軍潛修七年,真氣調理完畢,但苦於體內元氣兀自滋增,雖常以靈臺意淫,濁身自亵,不能全然泄之……”

說到這,東府眾人麵色尷尬,帝君夫人麵紅咬牙,李元其恍然有覺,忙打住不語,咳了一聲,方道:“總之……杜將軍散功無方,徒傷其身,於是向我求助。我當時呢,幾度廢功重練,總不能突破前境,正要借外力助我攀頂,恰好又有碧落花魂作媒,我便與杜將軍互通有無,采將軍之氣,充實我體內修為,如此叁年下來,我與將軍皆大歡喜,眼看便可相攜出關,卻不料……”

李元其說到這裹,搖了搖頭,臉現憾色。那東府中矮個的胡九性情焦燥,又似與將軍關情最切,忍不住打斷道:“是不是有人居中破壞?”

說着,目光朝帝君夫人狠狠瞪去,顯是對她有所懷疑。

李元其歎道:“卻是奇怪,外人當不知我與將軍的神氣通連。許也是天意使然,半月之前,維係我與將軍的西南方地脈突然被掘斷,就此與將軍失去聯係。所幸我神功將滿,靜心自練,今日如期破關,忙趕至將軍地眠處察看。才知地脈掘斷之後,此地竟生異變,西首王寂府方向,源源不絕,傳來天地沛然元氣,將軍拘於地眠之身,不能動彈,又無碧落花魂相助,受之難卻,簡直成了個大氣囊……嗯,這個,絕境之下,將軍隻得以靈臺念力,自毀長城,強行抹去前塵舊事,重歸了嬰兒態!”

李元其一番話,讓我不由駭然生驚。在場恐怕隻有我知道,所謂地脈被掘,極可能是那矮胖子倪老叁乾的好事!他挖地不止,賈府又恰位於此地西南方,不是他乾的又是誰乾的?至於王寂府亭中之氣,我本就暗自奇怪,後來幾次練氣怎地大不如前,原來是地脈改向,元氣被泄,卻害了此間畏元氣如毒物的將軍,那也真是天降奇禍,夫復何言了。

我一時寒噤無言。隻聽李元其尤自感歎:“……杜將軍舊事全忘,即便出關,恐怕與眾位也要陌路相隔了!”

紀紅書癡癡道:“他落得這般下場……真是……無論如何也教人想不到。”

東府眾人鴉雀無聲,神情大是沮喪。

半晌,“京東人語”方澀聲道:“將軍現在何處?”

李元其道:“將軍與諸位緣分已儘,何苦再問?況且,此間有人糾纏不休,慾對將軍不利,我更不能說了。”

胡九跳腳怒叫:“殺了那個妖女!”

帝君夫人置之不理,隻朝李元其,眸光澄淡,道:“李道兄口才了得,這番話編得可謂有鼻有眼,不過,若想就此騙過我,卻也難呢!”

李元其傲然道:“傅仙子,我與尊夫是舊識,故不多為難妳。現我有一偈相勸,妳若不聽,就莫怪我不給妳留顔麵了!”

帝君夫人道:“哦,何妨道來聽聽?”

李元其撫劍吟道:“桃紅柳綠菩提相,燕語莺啼般若宗;玉容仙顔嬌帶喘花兵月陣暗交攻;百媚生春神自亂,叁峰前采骨都融;道心獨守靈臺上,狂魂疑似飄九重。”

“啊!妳……”

帝君夫人驚退半步,麵紅耳赤,尖聲道:“妳是個魔鬼!”

應該是色鬼才對吧?我本以為李元其口佔一偈,定是慾以無上真言點醒帝君夫人,沒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下以淫詩調戲帝君夫人!對這位師尊的好友李元其師伯,我從此又多了一層仰慕了。

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帝君夫人盯着李元其,李元其也盯着帝君夫人,兩人不眨一瞬,片刻僵視後,帝君夫人點頭恨氣道:“好,很好!──我們走!”

舉手一揮,領頭轉身,就此掠出廟外去了。

也不知帝君夫人是不是被氣走的,李元其以一首淫詩卻敵,還是驚呆了東府眾人,其中一人直至見城隍廟徒眾來擡走左小瓊與垂髫童子,方回神過來,喝道:“且慢!”

帝君夫人已出廟外,東華叁賢兀自癡迷呆笑,尚未清醒,廟中東華派與城隍廟眾人以那屈牙山護法將為首,他道:“怎麼?轅門獸,有何指教?莫非還想留下我們不成?”

那“轅門獸”冷冷道:“男娃擡走,女童留下!”

東府眾人俱是不解,吳七郎道:“六哥,何必多事?”

“轅門獸”道:“女童要走也行!不過那她中了我毒掌,須得以我本門解藥調理救治,人若走了,有何叁長兩短,我可不管!”

那屈牙山護法將甚有決斷,當即點頭:“那便有勞費心了!”

率領眾人,離廟而去,似知巨虎與左小瓊兩不相離,便連巨虎也丟下不管了。

東華派去後,廟廳頓覺空闊。此時已過醜時,秋夜雨過,更覺涼寒,蝙蝠黑衣掩懷,呵欠道:“雀使,無架可打,我便要去睡了!”

小狂蜂不知何時拐進廟中的,罵道:“蝙蝠妳這夜行畜生,也會泛困麼?”

東府眾人尤為杜將軍神傷,聽到兩人亂叫,俱是怒目瞪來。

小狂蜂退縮半步,兀自嘴硬:“看什麼?舉喪也得讓人說話麼,又不是我先開口的。”

禿鷹一言不髮,拎起小狂蜂耳朵,丟過一旁。小狂蜂破口大罵。

紀紅書似乎對小狂蜂早就懶得理會與管教了,向李元其道:“大師兄……妳此番出關,有何打算?楊居與我俱是外派之職,可以借故推脫,睜隻眼兒閉隻眼兒,但那山君,這些年功力突飛猛進,手下十虎如今長大,其勢頗雄,山君一向與妳不睦,又已接掌總教執法一職,負有不可推卸之責,隻怕他不會讓妳輕易逃過呢!”

李元其卻似渾不在意,隻道:“教尊他老人傢身子可好?”

紀紅書道:“教尊已隱逸山林,如今是叁師叔總領教務。”

李元其黯然道:“上告教尊他老人傢,元其自幼受他教養,卻不忠不孝,實是有負深恩。十五年前那事,我夙夜難忘,總不能丟開,便在地底也是如此,元其生性執拗,那也無法可想了。待我了卻心事,自會向他老人傢作個交代……”

口中說着,李元其身劍微仰,音尤在耳,身影如一道灰光,飒然遠去了。

紀紅書望着他去影,注目良久,怔怔無語。

胡九抱怨道:“溜得恁快!大哥究竟在哪,也不指明去向!”

“京東人語”啞聲道:“杜將軍既返嬰兒態,一時還是未便滋擾為宜,李道兄也是一片好心麼。唉,故人已乘黃鶴去,此地還餘事兩樁,雀使,妳來得正好,大公子的事,尚有別情,我們還須參詳參詳。”

紀紅書道:“很好,妳們慢慢商議罷,我們可要先走了!”

使了個眼色與禿鷹等人,幾人裹挾着我,便慾離去。

吳七郎臉色微變,道:“雀使!妳裝什麼糊塗,妳們真武教諸位儘管自去,大公子還請留下說話!”

紀紅書也沉臉道:“我受娘娘之托,將大公子帶來,可不是聽妳們說話的!──禿鷹,愣着乾嘛?還不快去!”

吳七郎伸臂一攔,道:“且慢!雀使,此乃我東府傢事,妳們真武教還是莫要插手為好!”

紀紅書冷笑道:“東府好大的氣派!莫非娘娘如今算不得是東府的人了?娘娘的交代妳們也不用聽了?”

吳七郎恨聲道:“妳們真武教歸妳們真武教!娘娘是娘娘!大小姊雖入選貴妃,向來也尊重我等舊人,東府事務,從未曾駁回過我們!妳左一聲娘娘,右一聲娘娘,難道想以勢壓人麼?”

“京東人語”擺手道:“莫吵,莫吵!有話好說,雀使,妳受娘娘指派,依例向須娘娘回告,這是常理,我等豈會相難?我們別無他意,隻等宋恣兄弟一會兒趕來,與大公子見過,大夥便一道前往叩見娘娘,如何?”

紀紅書依舊冷冷道:“宋恣是誰,我不認識!我為何要等他!”

胡九怒道:“從來女子最難纏!還多說什麼?一並拿下!哼,宋叁哥還治過妳的騷病呢!”

紀紅書冷眉一豎,寒聲道:“臭矮子!妳胡說什麼?”

蝙蝠精神大振:“好呀,有架可打了!胡九兒郎,快快前來,讓爺爺賞妳幾掌!”

隻聽一聲怒吼,胡九向前一撲,蝙蝠離眾迎上,兩人纏鬥在一塊。一個短小精悍,勢如猛虎,一個黑衣飄飄,陰陽怪氣,恰好鬥了個旗鼓相當。

“京東人語”叫道:“路畔相爭無好漢,雞鴨同床一嘴毛,兩位都住手!”

激鬥中的兩人充耳不聞。胡九皺着鼻子,頂着蝙蝠一身腐臭與之近體相鬥,偏偏蝙蝠滑溜得很,兩襟黑衣忽扇忽扇,半邊身子忽然在左,忽然在右,時而裹在衣內,時而閃在衣外,不與胡九硬碰,一旦瞅準機會,兩爪卻毫不客氣,指抓胡九身子,裂衣之聲簌簌而響,不過一會兒,胡九衣裳褴褛,雖未真個受傷,看上去卻狼狽得緊,縱然也打着了蝙蝠兩拳,依然挽不會麵子。

正在這時,廟廳後側小門處有光亮搖搖晃晃地照進來,一個白衣女子伴着一個手執燈籠的宮裝少女從小門進入了大廳。那宮裝少女見了廳中相鬥,並不畏怯,大大方方地快步向前,站定方位,嬌音高唱:“娘娘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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