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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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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小說章節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一章 天眼初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二章 雙修大法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叁章 師門慘變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四章 青陽巨蛇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五章 劍仙傳人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六章 太極陣勢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七章 舊盟新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八章 夜船雲雨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九章 湖上斟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章 少林逆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一章 元元密境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二章 全真南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叁章 靜室療傷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四章 宗陽之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五章 賈府棋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六章 女冠受辱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七章 心魔初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八章 幽幽離魂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九章 附體重生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章 奇石驚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一章 太乙門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二章 銷魂夜行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叁章 怨憎聚會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四章 重回賈府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五章 丫鬟之死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六章 賈府夜宴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七章 合體之緣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八章 白鼠驚波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九章 四大姦人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章 碧落花魂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一章 金丹南宗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二章 雀使門下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叁章 驚魂之鼓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四章 靈山小劍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五章 玄武出關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六章 立主紛爭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七章 東府少主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八章 鑿壁偷光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九章 最憐小婢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四十章 搶親雙娶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一章 洞房花燭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二章 東府來客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叁章 蟄變采丹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四章 籌劃定策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五章 白鼠立功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六章 怨報上門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七章 父子相見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八章 妻父之仇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四十九章 探病撩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章 狼子亵母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一章 玉樹後庭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二章 魂係雙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叁章 玉業祖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四章 聖女本尊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五章 母子孽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六章 李丹重現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七章 奇石秘圖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八章 花柱映月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九章 石牢悟機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章 春藥焚身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一章 歡嘗母湯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二章 飛脫牢籠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叁章 滅門漳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四章 蚊蟲大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五章 玉石結怨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六章 命門失守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七章 瞳中人影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八章 真武顯形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九章 見身如感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章 陽毒異變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一章 指姦夫人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二章 藉酒問情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叁章 熟女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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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體記
作者:古镛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八章 花柱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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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快走!”

也許是幻覺,亂聲中我似乎聽到師姊的一聲清叱,擡頭尋望,場麵亂糟糟的,什麼也瞧不清。我腦中閃過青陽山被襲時師門離亂的情形,蓦地醒悟,這一聲,不就是我逃上鳳尾鷹時,師姊在山巅風聲中的呼喊麼?刹那間,心中巨痛。

忽然,我暗罵了聲:“該死!”

乍遭變故,我頭腦懵懂,此時才因青陽山而想到了青陽氣。當即運功默察,師姊如今的青陽氣很弱,加上附近被眾多高手運使真力,氣感雜亂,渺不可辨,但週遭情勢、聲息舉動,卻異常清晰地映入腦中……雀使門下均是一幫愛耍嘴皮之徒,刀劍交擊、拳掌對決之際,猶能聽到他們叨叨亂語:“喂,穿喪服的,我已經讓妳五百招了,妳還不知恥退下?”

“商量一下,換個妞兒來跟我打!好不好?老子看見妳這張死皮臉就討厭,功力大打折扣,這種便宜妳也佔?”

“從哪來的妳啊,全身臭哄哄,還酒氣沖天的,實在沒勁陪妳玩了,好臭!去沐身後再來啦!”

“暗器!哼,妳居然使用暗器!太沒志氣了!不好意思,我這也算暗器啦,哈哈!”

“來的人真不少哇,夠我蝙蝠這隻老拳飽餐一頓了!快哉!快哉!”

雀使紀紅書四處掠動,運綢成鞭,遙襲所遇之敵,她功力本高出眾人一大截,又是對激鬥中騰不出手的敵人突襲,當即連連得手,所過之處,本來相持的局麵立時改觀,創敵之後,她毫不停留,又趕往下一處。敵方幾名高手,見了此狀,意圖截住她,卻不及她身快。紀紅書身後“拖”着個長長的的尾巴,一邊揮袖縱橫,一邊大聲呵斥:“小狂蜂,守緊院門就可以了,妳抱着別人女眷跑來跑去乾嘛!”

、“烏鴉,別儘說嘴了,小心後麵!”(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蝙蝠,不要隻顧打架,有人竄進房了!”

雀使門下一眾,雖看似嬉鬧混亂,讓人易生輕視之心,實際上人人手上功夫均臻上乘,對敵靈變多端,詭詐迭出。論起來,府內幾處,當算雀使門下這邊人數既多,實力又強,但即便如此,似乎對敵也未佔到壓倒優勢,局麵尚在相持中,可見怨憎會投入的實力着實不弱!

“少主,妳娘親有雀使她們護着,應該沒事,遲疑不得了,咱們快去把!”

京東人語他隻道我導出奔尋,為的是放心不下王氏。此時催促過一聲,不待我回話,已展動身形,朝新房掠去。

我暗歎了一聲,默察感應青陽氣,雖徒勞無功,但運功後提升的靈覺,四方踴動鋪展,已大致能確定師姊已不在姨娘們的這片院落。當下再不猶豫,施展輕身提縱術,全力疾馳,此時心無旁鹜,真氣浩浩蕩蕩,以馭奔行,身子如離弦之箭,不一會兒追上了京東人語,他側頭蔚然一望,腳下未停,待兩人並肩時,京東人語以目示意,道:“少主,妳看!”

前院大夫人居處,火光閃動,酣戰甚烈,雖然全真群道尤陷於苦戰,未能擊退來敵。

我心下暗驚:原先眾人隻道府內幾方人馬聚集,正麵交戰,我方應是佔優,要提防的隻是怨憎會的暗襲,故此着眼於如何激得敵方現身,再加以擊破。現下看來,真是出乎意料,怨憎會大舉進攻,擺出一副明打強攻、以力取勝的架勢,在幾處髮動攻勢,而處處都不居弱勢!

到底是哪裹弄錯了?雀使之所以出誘敵之策,應該早就料到對方的人數與實力呀。

“今夜襲擊府中的這幫人,其言行作派,與雀使所述的怨憎會,大相迳庭。”

京東人語身子高瘦,急掠間頭麵頻頻前傾,看上去似乎跌跌撞撞的,道:“況且,我曾聽七郎說過,怨憎會真苦士,幾如苦行僧,緘口默言,酒色不沾,這幫人雖穿孝衣,卻仿佛剛從哪傢府中醉飲歸來,人人酒氣熏天,我看,其中定有蹊跷!”

我雖未與敵近戰,但所遇之處,也頗聞到酒氣,這幫人大呼小叫,進退間卻頗有法度,互援互協,仿若軍戰,着實讓人詫異。

當下也無暇與京東人語細論,轉眼掠過園子,我所住的院子在望。兩人慢下身來,潛行而近。奇怪的是,其他幾處,激鬥聲甚烈,這邊卻沒什麼太大動靜,莫非戰局已了結?

追時,卻聽院內一個粗豪的聲音叫道:“宋恣,妳們養尊處優,手上功夫退步啦,怎麼,還要打下去麼?”

另一個剛健沉渾的聲音道:“吳六,宋叁郎豈是易與之輩?且莫中他示弱之計。”

那粗豪的聲音哈哈大笑:“都被我打吐血啦,果然”弱“得很,不用再”示“啦!”

我聽了心中一凜,與京東人語潛步貼近竹籬,各尋了一處縫隙,朝內窺望。

隻見院中有許多手執刀槍的麻衣孝服者,約有十餘人之眾,均立於院中左側,這些人高矮不一,看似鬆散,但白衣蒼寒,麵帶風霜,人人身上均隱然散髮一股血戰餘生的頑戾氣味,他們駐足默觀,正瞧着他們其中一人與宋恣交手。霍錦兒靜立於新房門前,向場中觀望。陸小漁、胡九與眾丫鬟,均未露麵,想來被護在屋中,並未出來。此處情形一目了然,一望可知,師姊不在這批夜襲者手中。

讓人疑惑的是,夜襲者人多勢眾,怎肯這般文绉绉地與宋恣相鬥?

忽聽身後風動,兩人回頭齊望,原來是吳七郎與陸幽盟,想來也是聽到宋恣嘯聲告急,匆匆趕到。

京東人語朝吳七郎比了手勢,吳陸兩人弓身移近,京東人語低聲道:“少主,叁郎還在維持,待會沖進去,妳與陸公隻須協同霍姑娘守於新房門口,待屬下等卻敵,若是聽到我喚一聲‘乾妳娘’,‘娘’字出口,可乘敵震駭間,藉機出手反擊!”

我心想,這該是京東人語與宋恣等早就相約好的,借他“破口吟”之威,攻敵不備。

隻是京東人語平日滿口詩句,待真到實用之際,卻選了這麼句勞什子粗話,算是出敵不意麼?不禁暗下好笑。

京東人語交代完畢,一揮手,四人各擇方位,突然齊闖了進去。

一進院中,我與陸幽盟齊奔新房,亢、吳兩人則閃身掠往宋恣身旁。

宋恣一愣,擡頭急叫:“少主,小心!十妹被挾制,身後藏有敵人!”

院中白衣人齊聲怪笑,我與陸幽盟聞言卻步,我忍不住驚聲叫道:“霍姨?”

霍錦兒不能應答,隻眼中投來焦急之色。此時才看清,她神色多少有些狼狽,一絡被擊散的長髮甩於胸前,頭上烏髮也有些淩亂,見了我望去的眼色,霍錦兒黑亮的眸子不眨一瞬,眼波中閃着難言的滋味。兩人目光相對片刻,我的關切從眼色中傳遞,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

隻聽一聲冷笑,霍錦兒身後,閃出前幾日大廳下書的羅侍衛,也不知以他的身形,是怎麼藏於霍錦兒背後的,竟是半點氣息也不露,直似“不存在”一般。

霍錦兒被擒,那麼屋內的陸小漁等人豈非也被怨憎會制住了?我與陸幽盟僵在原地,一時進也不是,退又不甘。我當下高聲叫道:“小漁。”

吱呀一聲,新房的窗扇推開,陸小漁靜靜地出現在窗口,我正慾相詢,卻見她身旁隨即又多了幾人,一個是陸小漁的母親陸夫人,一個是我曾見過一次的怨憎會蓬須大漢,另一個,我再也沒料到,竟然是矮胖子言老叁!

雖怪府中戒備緊嚴,卻被怨憎會這麼多人毫無先兆地潛入,我怒道:“矮胖子!妳這混蛋!是妳領的路?”

矮胖子言老叁哭喪着臉道:“沒法子,我一回府就被他們捉住了,沒有我帶路,他們也能由地下通道進來,今夜他們押我來,是要尋連麗清。”

當時讓矮胖子建造地底通道,本是為躲避怨憎會之用,反正有益無害,我也就未加乾涉,沒想到,最後卻成為怨憎會入府的捷徑,世間因果,真是繁變難測!

我便似被老天算計了一把,有苦難言,怔怔地望着陸小漁。

她全身不能動彈,隻以眼波向我瞟來。她身着寬大的喜服,下肢被擋住,隻露出上半身,身形卻依然顯得嬌小盈俏,燈影下,朝着屋外的那身麗裳微呈暗色,雖不醒目,卻格外的深艷。她頭上紅蓋頭與鳳冠,均被揭去了,露出光潔的額際,烏黑的髮絲盤在腦後,梳挽成一個優雅的小髻,這又喜又俏的新容,本該由我於洞房中從容觀賞,卻在這般情勢中得見。

若非我急於搜救師姊,此處或許不至被敵所趁,她會陷入眼前處境,可說是受我之累,我心中萬分歉疚,稍覺心慰的是,想來她母親陸夫人,應不會加害女兒的性命。

思忖間,身旁的陸幽盟前邁一步,驚聲道:“是妳!妳把女兒捉住做什麼?”

陸夫人豐白的麵龐神色微動,冷冷道:“妳這負心郎!有何臉麵來問我?已有人警告過妳,賈府即將合傢覆亡,妳竟然還將小漁往火坑裹送!妳安的是什麼心?哼,我當然要把女兒帶走!”

陸幽盟厲聲道:“妳不親不慈、不守婦道,棄傢而去,如今還回來做什麼?妳問問小漁,她還記不記得,有妳這麼一個娘親?”

陸夫人道:“是我生下的,當然是我女兒。她不認我,倒要認妳那些野女人為娘麼?”

陸小漁無法作聲,夾在當中,眼波移來閃去,神色又羞又無奈。

場中麻衣人內,一個方臉頭領沙啞的聲音一笑,打斷道:“好啦,等了半日,正主兒終於到了,弟兄們這便動手罷!”

他們真正的目標原是我麼?我心下閃念,當下暗自戒備,往東府幾人這邊緩退。

京東人語向我使了一個“稍待”的目色,打了個哈哈,緩步踏前,嘿聲道:“我道是誰呢,原來卻是老相識了,公權兄,一晃十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那“公權兄”見京東人語招呼,將提起的槍尖點地,麵色漠然,道:“別來無恙麼?嘿嘿,漏網之魚,也隻能是苟延殘喘、行屍走肉而已。”

京東人語道:“這幫弟兄,都是昔年湖州軍舊友麼?在下倒有耳聞,說是湖州舊友,大多聚於川西邊境,取糧於敵,不擾鄉民,小弟甚是敬佩,想來怨憎會也收不下這麼多弟兄,那麼,權兄這身打扮,莫非是趕來臨安秋祭麼?”

那“公權兄”臉上略有些不自在,隻淡淡道:“我們舊日兄弟,也有不少在怨憎會的。”

另一麻衣人忍不住道:“大哥,何必跟這瘦竹竿多羅嗦?弟兄們可等得不耐煩啦。”

那“公權兄”道:“咱們與東府,也算有過並肩殺敵的舊誼,說上幾句,也是無妨。”

京東人語臉上變色道:“這麼說,今夜妳們是與怨憎會同流並力了?當年湖州之亂,濟王被廢,妳們因此受累,被朝廷追緝,我東府可並未對妳們落井下石呀,今夜為何卻來突襲,冒犯我東府新主?”

“不錯,我們與東府並無舊怨!”

那“公權兄”沉聲道:“當年山東一條道,確實漏過我們不少兄弟,論起來,妳們東府還算厚道,弟兄們很是承情。不過,我等沉冤似海,血仇如山,可謂遮天蔽日,今生隻能報仇,不能報恩了,亢兄莫怪。當年賈似道腿腳嘴舌麻利得很,我們不少弟兄的眷屬遭難,賈似道均有份在內,今夜我們與怨憎會的弟兄們相聚,乘興夜遊,也是聊報賈似道當年的惡行,並非針對妳們東府。”

“然則為何對我東府少夫人、霍姑娘無禮?”

京東人語指着霍錦兒、陸小漁道。

“這位便是當年以‘靈機巧手’聞名軍中的霍傢那小姑娘麼?那真是失敬了!不過,霍姑娘太也難纏,一上手,就傷了我不少弟兄,隻要她不再亂動,我可向怨憎會的羅兄求情,保她無虞,新娘子麼……”

那“公權兄”搖頭道:“那是陸夫人的傢事,我們管不着!”

頓了頓,又指着我道:“這位少年,我們卻不識他是什麼東府新主,隻當他是賈似道的兒子!”

“公權兄認錯人了,妳道這少年是誰?”

那“公權兄”一怔,疑道:“他?”

京東人語一笑,猛然擺首,朝霍錦兒身後,斷聲一喝:“乾妳娘──”

餘音震耳,吳七郎身形飛起,鷹翔半空,長劍铿然而出,鋪開一片劍光,向麻衣人當頭灑落。

那“公權兄”不怒而笑道:“來得好!七郎勇猛不減當年!”

銀槍一閃,氣貫九天,朝淩空的吳七郎直刺。以他為中心,麻衣人眾,迅疾“大”了一圈,如水波擴散,悅目之極,顯然眾人反應既快,配合又熟。

眾人說話間,宋恣本與敵罷戰,兩人遙相目對,互為戒備。此時宋恣暴喝一聲,圓肩頂背,又出掌與敵相鬥,氣勢卻與方才幡然有變,“噗”的一聲,將敵擊飛丈許,矯矯身姿,乘勝長驅,跟着擊退的敵身飄前,一往無前,殺入敵圈。京東人語孤高的身子則開始折折飄飄,遊走外圍,長臂疾探疾抓,掌爪觸敵,哀聲連連。

我早有所備,當京東人語髮出“破口吟”的同時,我沉入靈境,週遭情勢如畫映入靈覺,霎時確定了羅侍衛站身方位,青陽氣沉入地麵,先後數道氣勁,利箭一般從地底穿出,分襲羅侍衛兩腳足底!

“啊!”

的一聲,羅侍衛跳腳閃開,我迅速探手,輔以念力,將失去挾制的霍錦兒遙遙拽過。

這個偷襲法,我在青陽山時早知運用,隻是功力修為有限,形如給人腳闆撓癢,跟師兄們開開玩笑還可以,沒多大效用。如今功力倍增,一施之下,果然奏效,隻可惜,陸小漁隔於房中,不能如法炮制,將她救出。

然而,當我向新房窗口望去時,卻大吃了一驚,陸小漁雖在窗口,卻已不在房中,而在窗外,腰身被陸幽盟攬住,急速掠回。

我當下大喜,念擬“陷舟”之幻,出掌朝房中追擊的陸夫人、蓬須大漢擊去,掩護陸幽盟父女退回。

我不知道陸幽盟是怎生做到的,適才眼角隻見他剛挨近窗口,尚未入房,竟將陸小漁解救逃出。

被我洶湧的氣勁攔於房中的幾人,驚疑互望,矮胖子向蓬須大漢瞪眼道:“莫看我,我被妳制住穴道,一點也動不了。”

陸幽盟這一手漂亮極了,便如變戲法似的,房中幾人麵色驚駭,此刻還在迷幻之中。

吳七郎等人殺入敵陣,未過片刻,被逼退至外圍,幾人不知我這邊細情究竟,聽得響動,呼嘯一聲,趁機飄退,麻衣人四下散開,院口、竹籬,均有人把守,形成了合圍之勢。

我心中歡喜,渾然忘了週遭情勢險急,我一手扶着霍錦兒,一手便去菈陸小漁,道:“小漁,妳沒事麼?”

陸幽盟含笑鬆手,陸小漁穴道未解,軟軟地撲身倒於我懷中,仰擡着的麵容,略帶羞色,微笑作應。

我左右臂間各有一女,形同兩美在抱,霍錦兒大羞之下,忙別過了臉去。

宋恣走近,從我手中接過霍錦兒,目光一閃,口中突叫:“小心!”

我的氣機感應已十分靈敏,未待宋恣提醒,攬着陸小漁旋身飛起,避開了羅侍衛潛撲而至的襲擊。

羅侍衛身法極快,毫不理會宋恣與陸幽開的出掌阻攔,掠過我方才立足之地,足尖一點,淩空繼續追襲。

我氣轉如意,半空折身轉向,一掌念擬“排山浪”洶湧龐大的氣勁,迎着羅侍衛的一團白影,狠狠擊下。

羅侍衛白影一滯,槍身落地,冷哼一聲,道:“果然是丹氣!”

反身與攔截他的吳七郎硬碰硬地對撼了一擊,閃身飄退。

我停落下地,暗運氣勁,將陸小漁被制的穴道沖開,菈着陸小漁嬌軟如綿的小手,兩人新服成對,並肩緩緩走回東府眾人中。我為自己竟能輕鬆寫意地避過羅侍衛閃電一襲暗暗心喜,一時平添豪氣,朝陸小漁笑道:“今宵花燭夜,格外特別,月華高照為燭,又有這麼些人來鬧場,妳喜歡不喜歡?”

陸小漁雖不通武功,但見慣大場麵,神色還算鎮靜,纖手回握,笑了一眼,道:“果然新穎別致,隻是他們穿的衣裳瞧着有些討厭呢。”

我看着他們麻衣白裳,啞然一笑,道:“他們含悲,正映出我們之喜,我們高高興興的,氣死他們!”

陸小漁輕聲點頭道:“唔!”

身子小鳥依人般偎在我的一肩側,含嬌的音色,聽來別有一種夫唱婦隨的味道,刹那間,我心上浮動起永結同心、生死相隨的綿綿情思,不由臂間使力,將她嬌柔的身子緊了一緊,塵根熱乎乎地洋溢着沖動。

羅侍衛哼了一聲,道:“小鬼,妳想要得諧花燭麼?這個不難,我們早有替妳準備,隻是新娘子嘛,卻要換一換人了,哈哈!”

麻衣者皆髮出會意的怪笑,我不知他所言何意,隻是更加小心戒備,要護住陸小漁,免得被敵人偷襲所趁。

宋恣已將霍錦兒身上禁制解開,東府這邊多了一個生力軍,又沒了顧忌,一時氣勢大振,將我與陸小漁護在中央,各守方位,準備打一場硬仗。

“東府宋叁,果然有一手,我以真武氣勁封穴,非本門氣勁,極難解開,想不到妳卻輕易做到,佩服,佩服。”

羅侍衛見宋恣一會兒便將霍錦兒身上穴道解了,不由驚訝,旋即話風一轉,道:“便讓在下領教高招如何?”

新房內的陸夫人、蓬須大漢及他押着的矮胖子,此時已步出屋外,偕同羅侍衛、眾麻衣者,從叁麵逼前而近。

我悄悄問陸小漁:“浣兒、小菁、藍藍她們呢?”

激戰一觸即髮,我卻毫無緊張之感,當是功力提升後心志堅固、自信大增之故。

陸小漁一邊以水亮亮的眼波遊掃四週敵人,一邊口中應道:“在屋裹。”

瞧她神色,浣兒她們多半被制住了身子,未被傷害,我更是放下心來。

隻聽她隨即又低聲道:“筠哥兒,一會兒妳照應不及,先顧着自己,有娘在,他們不會加害我的。”

我唇角凝笑:“不!我再不會讓人挾制妳了,一會兒擊退來敵,咱們還要入洞房呢!洞房花燭,怎能少了新娘?”

當下暗提真勁,兩眼估量眼前局勢,以我如今的功力,即使不能擊退敵人,也極有把握護得陸小漁全身而退。

陸小漁轉過腰身,擡望我的麵色,還慾分說,垂着的手背卻不經意觸到我胯下飽挺的龍根,霎時又驚又羞,閃了我一眼,瞠道:“妳……妳……”

“我怎麼?”

我嘴邊噙笑,低聲戲道:“我不是說了麼,一會兒……還要洞房呢!”

陸小漁俏麵飛紅,拿小拳擂了我胸上一下,勾頭埋入我懷中,腦後那新梳的小髻,也像新婦一般嬌羞帶俏,晃露在我眼底。

沉醉不足片刻,敵方先行髮難,雙方暗暗蓄勢已久,一經觸動,激鬥的聲勢極為驚人。隻聽呼喝聲中,宋恣與羅侍衛最先交手,隨即吳七郎馭劍直取麻衣首領“公權兄”京東人語人高手長,擋住眾多麻衣者前擊,陸幽盟恰好迎上陸夫人,哼了一聲,側身轉攻,同京東人語群戰麻衣者,霍錦兒則接手敵住了陸夫人。

蓬須大漢將矮胖子丟給一名麻衣者看守,執起那口闊麵大刀,奔入戰團。我擊退一名亢、陸兩人漏過的麻衣者,迎上蓬須大漢。

相隔雖不足一月,我功力大異往前,剛一上手,就讓蓬須大漢吃了一個大虧,青陽氣勁無須觸接,先髮制人,遙遙擊中他握刀的臂根。他身子晃了一晃,手中大刀險些脫手,虎吼一聲,刀刃虛劈身後,穩定了門戶,去了小觑之心,冷眼望我,一招一勢,刀勢沉穩,向我攻來。略一使順手,他闊刀挾含勁厲的刀風,控制範圍漸漸擴張。

我一麵應敵,一麵以臂護着陸小漁,進退閃避之際,頗有不便,稍稍處於下風。

交戰不久,局勢又變,吳七郎與“公權兄”功力相當,尚在相持,宋恣卻不敵羅侍衛,被他奇幻靈變的攻勢擊得連連退後,陸幽盟轉而幫宋恣助守,兩人合力擋住了羅侍衛的前擊。京東人語的身高本是優勢,但眾麻衣者多使長槍,他因身子太高,閃避轉動不夠靈活,連連受制,當下與霍錦兒換敵交戰。這一下,霍錦兒的滿身暗器與眾多奇門兵器立時髮揮了威力,竟以一人之力,連創多名敵人,轉眼麻衣者在院中躺倒一片。眾敵怒聲呼喝,奮不畏死,紛紛狂襲暴進,但隻要一近霍錦兒身前叁尺之地,必有多人受傷倒下,帶累“公權兄”也分了心,被吳七郎刺中胳膊,長槍威力大打折扣,登時處於下風。

陸小漁在我臂攬之中,先因緊張,身子僵硬,驅動不便,漸漸的,她越來越不擔心了,索性閉上眼兒,全身放軟,任由我如意撥轉,我負累登時大輕。交戰許久,真氣在體內流轉加速,功法揮使更靈,飄身掠閃,當真是念至身到,渾如鬼魅,氣勁念擬,心得愈多,滿腦幻象,“氣箭”、“刀斧”、“豹勁”、“蛇竄”、“鬼影”、“石磨盤”、“龍爪”……紛紛出籠,氣勁輔以念力,掌擊夾雜幻象,隨心適意,層出不窮,幻念所至,氣勁應和,便有像物成念之威。

漸漸的,我心下亢奮,一髮不可收拾,“排山倒海”、“驚濤駭浪”、“移山喚雷”種種驚人意象,收控不住,蓬須大漢氣喘如牛,左支右擋,猶在死力維持。我身形閃動越來越快,體內氣勁狂走如奔,胸口氣盈,騰然慾髮,陡然沖破悶喉,異嘯沖霄,指爪如電,隨手一探,揪住蓬須大漢頸後,高高扔飛半空,長嘯中,奔入人群,槍劍之隙,來去如電,一時不知撞倒擊傷多少敵人。

敵我雙方俱為驚駭,激鬥趨緩,皆向我望來。我遊目向空,銀月清輝一照,神智略為清醒,攬着陸小漁嬌軀,身法漸漸緩了下來。陸小漁似乎十分享受這飄來蕩去的感覺,微眯雙目,嬌身酥懶,神昏慾睡,情癡如醉。

我停落身子,一時週身通暢,沉浸在氣感滋蔓中,說不出的暢美,想來采丹所聚之氣,經此一戰中,揮使流轉,才收服理順,全歸我用,此前,我的身軀不過是個盛氣的器皿。

“小漁,妳莫非睡着了?”

基本上,我方已控制了局勢,大佔上風。威脅一除,我心神鬆動,移目望去,週遭聲息影動,全收“眼底”這耳目串通之感,仿佛又跨越了全新的境界。

陸小漁睜開明亮的雙眸,麵頰帶着適才因淩空飛旋而泛起的嬌紅,微微氣喘道:“筠哥兒,真像是在作夢……”

頓了頓,又嬌聲道:“有些頭暈,卻好生醉人。”

她仰麵望我,滿臉洋溢着莫名的感動,容光泛着奇異的光彩,模樣動人之極。隨着說話,她的指掌也在我胸上滑移着。

“小漁,妳……”

驚駭中,我隻覺胸口微微一麻,體內氣滯,身子搖搖慾墜。

“筠哥兒,這是怎麼……”

當我雙膝一軟,歪身傾倒時,陸小漁才察覺不對,驚呼聲中想要菈我,卻隨着我一道跌倒在地。

旁邊與宋恣、陸幽盟相鬥的羅侍衛見機最快,不顧應敵,轉身撲來,身背強挨了宋恣一擊,迅疾將我菈起閃開,咳喘聲中,喝道:“全……全都給我住手!”

口中說話,嘴中含着的瘀血,噴濺到了我身上。

東府一方,本已大佔上風,乘勝擊敵之下,眼見敵方便要支持不住,不料我卻突然為敵所制,一時茫然停手,全向這邊望來。

隻有情急的宋恣兀自銜追不舍,卻被一個清瘦的披髮男子擊退,那人運劍氣勢雄邁,腳下咬勁,略不稍動,宋恣數次奮不顧身的撲擊,竟不能使他微退半步。

“住手!”

聽得羅侍衛再次威嚇,宋恣手上停下,滿麵失望之色,頹然道:“怒漢吳剛?”

吳七郎亦失聲驚呼:“大哥?”

“我說過,妳我或無相逢之日,”

那披髮男子向吳七郎那邊投去一眼,冷聲道:“我沒說的是,即便相見,隻怕也再無手足之情了!”

“嗚……筠哥兒,”

陸小漁哭得有些失去控制,泣叫聲在幾人說話間隙中斷續傳來:“我不管,快去救他回來!”

聽了她的哭音,我又酸又痛,更多的卻是茫然,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幽盟帶些無奈地向這邊望來一眼,又低聲勸慰,陸小漁略帶怒音,道:“……我說了,還不快去!”

我腦中一陣迷糊,適才我胸口中了指勁,小漁的手恰好移到那處,我心慌中誤以為是她下的手,但她不通武功,手上毫無勁力,卻又如何能夠?怒漢吳剛突然無聲無息地現出身來,莫非是他暗襲?可是,即便他能隱身,以我現下的功力靈覺,為何毫未察覺到身週的氣息浮動?

回思方才電光火石的一瞬,怪隻怪自己沉醉於兒女溫情,一時大意,沒察覺到暗襲之敵,也是極有可能的。

思及於此,我心口仿佛移去了一塊大石,吸了口氣,大聲喊道:“小漁,不用擔心,好生照顧自己!”

這一聲叫出,自己先覺心口刺痛。

陸小漁更是聽不得,哭得聲嘶氣竭:“我……我定要救妳回來!”

羅侍衛冷然譏笑,隻當耳旁風。

此際,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嘯聲,“公權兄”道:“想必眾弟兄或是得手了,或是抵擋不住,大夥這便退罷!”

羅侍衛隨手點了我的啞穴,向東府眾人喝道:“全都閃開!弟兄們,今宵夜遊,不負所望,咱們走!”

怨憎會與麻衣者眾人,扶走受傷的同伴,押着矮胖子,在怒漢吳剛的斷後下,退出院子。

陸夫人在院口遲疑了一下,回身叫道:“小漁,妳真不跟我走了?”

陸小漁低聲飲泣,並不應聲。

東府眾人神色不甘,圍向院口,羅侍衛喝道:“不許跟來,否則……這小鬼在我手上,妳們瞧着辦吧!”

語畢,縱聲大笑,轉身掠去。

東府眾人聞言,無奈卻步,木然相望。

我被羅侍衛夾於腰間,極力擡首,向霍錦兒瞧去,她兩眼閃亮,伸臂攔住了眾人腳步,目送我被怨憎會一眾帶去。

出了賈府,羅侍衛又點了我的昏睡穴,我體內氣息趨緩,心跳走慢,漸漸眼皮沉落,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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