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附體記》

成人小說

《小黃書》手機APP下載
附體記

小說章節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一章 天眼初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二章 雙修大法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叁章 師門慘變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四章 青陽巨蛇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五章 劍仙傳人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六章 太極陣勢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七章 舊盟新友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八章 夜船雲雨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九章 湖上斟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章 少林逆徒
第一部 青陽羽士 第十一章 元元密境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二章 全真南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叁章 靜室療傷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四章 宗陽之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五章 賈府棋娘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六章 女冠受辱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七章 心魔初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八章 幽幽離魂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十九章 附體重生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章 奇石驚現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一章 太乙門下
第二部 附體重生 第二十二章 銷魂夜行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叁章 怨憎聚會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四章 重回賈府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五章 丫鬟之死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六章 賈府夜宴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七章 合體之緣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八章 白鼠驚波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二十九章 四大姦人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章 碧落花魂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一章 金丹南宗
第叁部 賈府風雲 第叁十二章 雀使門下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叁章 驚魂之鼓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四章 靈山小劍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五章 玄武出關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六章 立主紛爭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七章 東府少主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八章 鑿壁偷光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叁十九章 最憐小婢
第四部 東府少主 第四十章 搶親雙娶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一章 洞房花燭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二章 東府來客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叁章 蟄變采丹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四章 籌劃定策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五章 白鼠立功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六章 怨報上門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七章 父子相見
第五部 羽翼初豐 第四十八章 妻父之仇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四十九章 探病撩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章 狼子亵母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一章 玉樹後庭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二章 魂係雙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叁章 玉業祖師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四章 聖女本尊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五章 母子孽情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六章 李丹重現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七章 奇石秘圖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八章 花柱映月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五十九章 石牢悟機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章 春藥焚身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一章 歡嘗母湯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二章 飛脫牢籠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叁章 滅門漳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四章 蚊蟲大陣
第七部 前塵有因 第六十五章 玉石結怨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六章 命門失守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七章 瞳中人影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八章 真武顯形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六十九章 見身如感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章 陽毒異變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一章 指姦夫人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二章 藉酒問情
第八部 陳酒醉人 第七十叁章 熟女破瓜

小說搜索

附體記
作者:古镛
第六部 奇石秘情 第五十六章 李丹重現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忽然不見了師姊蹤影,我心間泛起一陣不安的感覺,這不妥之感,在腹間傳來一道掌力時得到證實。

“妳是誰?”

師姊清冷中夾着泉水淙淙般的妙音傳入我耳中,凝掌未髮。

莫非我瞧得太過投入,忘了掩藏氣息?或是活春宮讓人身熱難禁,故而被師姊察覺?我心念電轉,想來她是穿壁而出,順着我因嫌氣悶而未閉合的土道,潛襲而至。土道狹窄,我身前不容站人,她應是在我的側方,悄然出手制住了我前腹要害。

以她現如今的修為功力,又是先髮制人,把持了我的要害,甩脫她的可能,幾乎微乎其微。

隻須她輕輕一吐掌勁,我的小命便嗚呼哀哉。我全身一動也不敢一動,連頭了不敢擺動去望,生怕師姊誤會,自己不免慘遭毒手。

想到我或許要死於師姊掌下,那種荒謬的感覺,讓人既不心甘,又啼笑皆非。

青陽山躲避全真道士追擊時,我與師姊亦有過這種五行界中近身相貼的情形,不過,那時師姊情意深重,不惜耗損功力渡氣給我,助我恢復劇鬥後消耗的元氣,以便逃亡。

而今日情勢完全不同,我認得師姊,師姊可認不得我!

師姊小手柔乎乎的,按在腹前,給人以暗下銷魂之感,但我此時那敢分心多想?不能再遲疑了!機會隻有一個,我要試試──“陳瑤!”(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我連運氣傳音也不敢,大聲叫出,木壁若無隔音之效,估計秘室內的賈似道母子都能聽到。

“陳瑤?”

師姊傳來的話音有些迷惑,道:“這名兒聽來倒也耳熟……”

師姊竟連她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了!

我心中一酸,趁她心神微分的瞬間,腳下一彈,沖天而起。

“妳……”

師姊驚呼一聲,怒斥道:“下流!”

我將身沖起,師姊的小手滑下,觸到我腹下之蛇,登時手兒急縮,待她緩過神,髮掌擊來,我已沖高丈許。

方才,無論我向後躲避,還是朝師姊立身的另一方逃逸,均逃不她的掌心。

向下則更是找死,正適她“迎頭痛擊”惟有賭上一賭,觸到男子的陽物,她是否會羞避。

因此,我彈升時幾乎是刻意將火熱翹硬的塵根迎向她纖掌,依適才室中所見,師姊她顯然尚未修煉至視男子陽物如無物之境,利用她縮手驚羞的刹那,我全身逃離了她的控制。

在青陽山師門時,師姊就不如我機變,如今她功力雖脫胎換骨,反應還是慢了我半拍。

師姊驚覺我上逃後,一怒之下,出手全不留情,運足了掌勁,向我潛逃的方向狠狠擊來。

“嘭!”

巨大的氣勁透過身後的土障傳來,不僅重重撞上我的後背,且漫過我身子,將我全身裹夾在內。這一擊之威,比當日王寂更甚,師姊現在的功力真是太驚人了!

所幸身後厚達丈許的土障消去了大半勁力,又攔住了她的後續追擊。

我忍住週身劇痛,沒命地向前奔逃,那氣勁追身之感一直延續了數丈,才終於消停。我半刻也不敢停留,徑直逃至我的居處,才竄出地麵。

出來的地方在院外,我檢視了身上,除了體內隱隱作痛、不知是否有內傷外,情況似乎還不是太糟,至少沒有出現七竅流血那般駭人的慘狀。

這駭人的慘狀卻髮生在小白身上:可憐的小白,眼鼻嘴耳齊齊流血,奄奄一息。

我奔逃之際,以護體真氣護住了身上要害,卻忘了懷中尚有小白,它怎能承受那般強大的氣勁?

“對不住了,小白!”

我愧疚地默道,心痛地捧着它虛弱的身子,以腳推開了院門。

如果說此時有什麼能讓我心情變得更壞的話,那就是宋恣那張怡然自得的臉。

這人背着雙手,颀身而立,目如朗星,迎空望月,一副仙然慾飄的樣子。

“啊,是少主嗎,這麼晚妳去哪了?不好意思,我正望月練劍,不能恭迎少主了。”

宋恣仰麵向空,僵着麵肌,嘴像魚兒一樣張動說話,卻沒向我這邊望上一眼。

若非此時想到他恰好能幫小白看傷,我定然怒了。

“叁郎,妳不好好值夜,在那裹看什麼月亮?快來,長老摔傷了,妳幫忙瞧一瞧。”

“少主稍候片刻,待我收功。”

宋恣沉氣收功,結束望月,一邊賠笑道:“我練目劍並不妨礙值夜的。”

一邊走近,翻瞧小白傷勢:“哎呀,這是摔着了嗎,怎麼摔成這樣了,賈府有那麼高的地方嗎,能將長老摔成這樣?”

“少羅嗦,妳瞧怎麼治?”

“嗯,看着像受了內傷,隻能寄望於調養,但傷勢這般重,存活是很渺茫了,除非……”

“別吞吞吐吐的,等妳說完,長老隻怕都死了。”

“除非有什麼法子,能增強它的體氣,嗯,這個城池既固……”

我腦中靈光一閃,道:“好了,莫說了!我現下要采丹練功,妳幫我在一旁護法!”

宋恣臉上掠過詫異之色,但我顧不上理會他了。

小白若亡,往後能否引動丹氣便很難說,青陽丹從此廢棄,那就太可惜了。

況且小白此時急需丹氣療傷,師姊異常出現,我也想加快提升功力以應變,於是,我決意行險一試,正好有宋恣這個大行傢在一旁,或許還能消除采丹過急之險。

進屋取了青陽丹,出了院子不遠,便是園中花池。

此際早過了叁更,月華流照,園中花池水氣瀰漫,說不出的靜美。開匣之後,小白掙紮着爬近,伏着不動,我心下大喜,一時氣感滋生,我臨池采丹,宋恣則遠遠守於一旁。

或許小白知道這是它最後的救命機會,忍住了受氣過多的不適,到青陽丹被采了十之八九,它才掙動足爪,想要爬開,我忙斂功沉氣,將它移走。青陽丹暗淡無光,球體癟了下去,隻剩下一個萎縮乾皺的肉球。

我舉頭望月,身心充盈,有說不出的寧靜。

此番采氣,比前兩次多了一倍的量,卻並無不適之感,也沒煥然如新的強烈反應,實是大出我的意料。

也許,前兩次的采丹入氣,經這些日的吸收後,已大大提升了我的內府經脈。

小盃盛水,拘水可滿,大湖浩蕩,雖奔流不能使其盈。

上回我就與禿鷹鬥了個旗鼓相當,此番采丹後,功力提升了幾近一倍,該能與雀使之流一較長短了罷?那青陽巨蛇數百年修行,功力確乎可驚,它修練至成丹的境界,若非雲真子手中有斬邪刃,又恰有那白須紅麵的高大道士寒功克制,哪方能最終取勝,也還難說得緊呢。

青陽巨蛇慘遭戮身取丹,還有一大緣故,隻因他乃蟲類,畢竟蟲畜有靈,卻怎麼都無法與人相比,人為萬物靈長之說,確非虛言。便如小白,年壽至百歲,通有靈性,在鼠類中已是極為難得罕見,可惜限於天賦微軀,受了師姊掌勁波及,便難承受。

如今,青陽巨蛇成丹元氣儘皆轉為我所有,功力相若,由人揮使,又會是何結果呢?

默思中,我似乎能感受慘遭屠戮的青陽巨蛇遞來的哀哀寄望之意,暗道:“同山修煉,雖無交往,也算同鄉道友。青陽道友,我定會為妳雪恥復仇!”

得受其氣,我不僅感其深恩,亦覺青陽巨蛇雖為蟲類,形如同道,頗覺親近。想必當日被驚動而爬出大樹的青陽巨蛇,也是嗅到了我與師姊的青陽氣息,有親近之感,才轉而掉頭攔擊外敵罷?

宋恣見我隻顧仰望默思,移身走近,歎道:“棋娘真是個奇人呀,如此靈丹,何求可得?踏遍靈山也難尋啊!”

他親見我采丹,極口稱奇,又不知雲真子之事,隻道青陽丹是棋娘從哪處仙山覓獲的,不由大髮感歎起來。

我自也不跟他多說,隻淡然一笑:“霍姨來瞧了,咱們回去罷!”

我與宋恣踏着月色回去,剛進院子,“吱呀”一聲,霍錦兒的房門打開,我心中感念她夜深未睡,牽掛於我,嘴上也沒多說什麼,隻將小白交至她手中。

月色之下,霍錦兒袖口露着的一截皓腕,豐腴白皙,情致動人。我遞過小白時,與她肌膚相觸,隻覺軟滑冰膩,一時情難自已,背對着宋恣,悄悄傳音:“霍姨,我心領了。”

“什麼?”

霍錦兒不知我是運功傳音,出言相問,待見我麵色尷尬,她瞬即明白我是背人說話,又領會了我言意,不由麵上一紅,慌忙轉過身,進屋去了。

我回到房中,諸事停當穩妥,解衣就寢,一會兒回思霍錦兒風韻,一會兒思及久別的師姊,心中說不清是喜樂甜酸。

朦胧慾睡時,我想起師姊纖手觸及我塵根時的驚羞急亂,心間一蕩,癡癡喚了聲“師姊”手兒悄悄摸了下去……次日淩晨時分,外邊就開始傳來噪雜的聲息,人員走動繁忙,喝喚聲不絕,敢情婚儀之日,人人都不敢躲懶,很早便忙碌了起來。

我居住的院子正是新房所在,洞房設在隔壁原本閒置的大屋,前兩日已妝飾一新,今兒是正日,許多隻有今日能放入的物什,便早早布置進來。

我起身穿衣時,試運念力,不料,未見榻旁的衣袍飄移,袍服已然在手。

這何止是念動,幾乎可說是搬運術了。我心知功力滿溢,水到渠成,一法通萬法通,自己雖未當真習過搬運術,但所謂道法萬千,殊路同歸,這次的念動應該不是搬運,導致的情形卻差相類似。

我躍身下榻,體捷如風。昨夜臨睡前,雖偷偷乾了些邋遢事,此際早起,卻精力充盈,感覺整個世界也為之氣象一新,躍躍然隻想做些什麼。

臨安婚俗,新郎須領着儀隊,敲鑼打鼓,熱熱鬧鬧地趕至女傢,將新娘接回府中,是為“迎娶”俗稱“接親”若男女雙方府第離得較遠,迎娶之列一大早便要出髮,離得較近,午後啟行,也無不可,能趕上男傢晚間喜宴便算於禮妥當。賈、陸兩府同在城外西湖之畔,去那不須一個時辰,故此時還沒人來催我更衣妝飾。

我在房中整備半晌,趁人員忙亂,悄悄溜出府外走了一躺,返歸時,不少府中人笑我半日都等不及了,跑去湖邊遙望新娘。

我對諸般打趣充耳不聞,約莫是時候了,便持帖一封,到了霍氏居處,丫鬟自去報知。

霍氏早就穿戴一新,沿着窗外的房廊走來,行走之間,麗裙閃動,下肢掀起微微的臀波,邁進側廳,卻於房口停步,未言先笑:“一大早的,妳怎麼上這來了?”

人說“春風洗麵簡衣妝”這霍氏卻盛裝也穿出了簡衣素服的輕捷之感。

我擡目悄視,道:“孩兒來此拜會‘仙姑’。”

霍氏很是疑惑,走近落座,娥眉微皺道:“妳不在房中候着做新郎,這會兒跑這添什麼亂子?隻怕兩位仙姑未必肯見呢。”

說着,擺了擺手,卻也讓人接帖進去傳話了。

我心中有數,並不着急,隻向霍氏說起,一向心慕道法,難得仙姑臨府,故求一見。

霍氏眼眸流波,道:“妳是心慕道法呢,還是心慕仙姑?”

說着,掩嘴一笑。

我瞥了房口的丫鬟一眼,微傾過身,低聲道:“娘,妳……怎地取笑起孩兒來了?”

霍氏麵色微紅,白了我一眼,並不作聲。一時側首擡視,掠鬓一笑道:“今兒天色不錯,就該妳娶一房媳婦進門。”

“娘說差了,我這裹見仙姑,娘卻說娶媳婦,這話……不很妥哦。”

霍氏忍俊不住,“噗哧”一聲,揚起手兒,笑道:“筠兒,瞧我不打妳,妳呀,越髮不老成了!”

霍氏向來言笑無忌,但她這般身段放出來,連我也覺得有些紮眼了。房口那侍候打簾的丫鬟神情登時有些不自在,借着望向外邊,腳下移動,悄悄退出廳房了。

“回來!”

霍氏舉頭見了,微微一愣,厲聲道:“叁心二意的,乾什麼去?”

那丫鬟臉上紅了又白,不敢爭辯,隻低頭認錯:“奴婢錯了,一時看外邊,卻走神了。”

霍氏定定地瞧着身前丫鬟,羞惱之下,臉上起了一陣升降不定的紅雲,似笑非笑的:“裝聰明!我們母子難得說笑,瞧不過眼了?”

“奴婢不敢!”

那丫鬟撲通一聲跪下,險些要哭了。

見了此狀,我心下砰砰直跳,說不清是何滋味,擺頭暗窺了霍氏一眼,或許她也是無意的,卻被丫鬟一番舉動,攪得行迹很重,難怪她羞惱了。暗下也不由檢討:奇怪,自己本是有事來此,怎地一見她,偏喜說些風話兒呢。

未及深思,小荃引着聖女師姊、張幼玉已從廳外的穿堂走過來了。

霍氏忙低聲斥道:“一旁老實站着去!”

匆忽間,麵帶餘紅,瞥了我一眼。

那丫鬟如蒙大敕,慌忙起身至廳口,撩簾相候。

師姊、張幼玉兩人身量齊高,如仙妃引伴,美色雙映,步入廳來,滿室生光。

我不由緩緩立起,雖然已窺望過兩次,這回卻是我首次毫無遮擋、正首直視闊別許久的師姊,那份沖擊和感動,瞬間瀰漫了我全身心。

師姊的容色本就極美,但此時一見,我心下不得不承認,不知那見鬼的太乙派做了什麼,竟使得師姊的容光中散髮着“冰肌雪骨玉為魂”氣息,渾不似人間氣韻,那蓮花出塵的不可近亵之態,令人心狂。

霍氏早定了神氣,起身相迎,指着我,笑道:“有擾兩位仙姑了,這是屋下長男賈筠,幼慕仙術,冒昧求見,乞勞仙姑點化。”

“不敢,”

張幼玉皓齒微露,語帶笑音:“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人前顯然是張幼玉出頭接洽,師姊便似不聞世事的靜女,神容自若,對身外世事淡如清風。

我竭力忍着不去貪瞧師姊,隻笑道:“得見兩位仙子,幸何如之,小可喜讀道書,正有些難題,慾就便請教。”

說着,一邊揖讓引座。

待兩人盈盈落座,我假意問了些道法義理,張幼玉一一作答,雙方意不在此,均泛泛而談。

師姊似不喜作僞,略皺其眉,目光如刃,忽而插言道:“賈公子目爍精華,體氣週盈,若我拙眼不花,公子當是練氣高手,這些粗淺的法理若尚未走通,何能至此?”

近聽師姊熟悉的聲音,問的又是自己,我鼻頭一酸,險些要哭,咬牙暗忍,借着說話,轉過頭,細瞧她近在眼前的熟悉麵孔,口中道:“仙姑有所不知,小可……天資驽鈍,卻有些奇遇,有此微成,皆拜全真高道雲真子之賜!”

張幼玉、師姊奇道:“公子與雲真子結有法緣?”

我近乎惡毒地道:“是的,雲真子對小可的深恩,小可終生難忘!”

張幼玉、師姊兩人悄悄互視一眼,神色中似乎不能置信,張幼玉道:“然則……”

或許她想說,棋室之爭,雲真子與我敵對的事吧。我微微一笑:“雲真子不計嫌隙,身懷異寶而不用,將青陽靈丹贈予本府七姨娘,七姨娘又將靈丹給了小可,小可因此得有微成,飲水思源,豈不要感念雲真子的道心寬廣,高風亮節?”

當下,半真半假的,將采練青陽丹,我由此而功力充盈等狀說了一遍,字裹話間,透着對雲真子的不儘感激。

有朝一日,當全真教知道與他們作對的我,竟然是雲真子給喂肥的,心裹頭定然會更加堵悶吧?我不無快意地想。

當然,我這麼說還另有用意。變身為賈大公子後,我一直仔細掩藏自身功力,身具功法的事,也隻有東府與雀使、禿鷹幾人知曉,且誤以為乃張天師施受,賈府上下,還一無所知。借此機會,恰好霍氏也在一旁,將一身功力的由來推到青陽丹上,那麼,往後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一旦施展玄功,也就不會令人奇怪了。

果然,霍氏聽了,大為驚異,而張幼玉、師姊兩人,顯然早知雲真子贈丹一事,反倒不甚在意,隻恭喜我能有此靈丹奇遇。未了,張幼玉似無意間問起:“賈公子天運垂青,據說還曾得獲真武教李元其道長贈予奇藥?”

我早知她會有此一問,這也是我今日此來,知道她們定會見我的緣故。

“沒有的事,”

我矢口否認:“小可與李元其道長素不相識,他怎會贈藥給我?”

張幼玉臉色微變:“賈公子與李道長當真不熟?”

“委實不熟,我那藥丸,乃是五通派言老叁給我的,他自其師祖地行尊處求來,據說地行尊卻是從李道長手中取得。”

我滿口大謊,將她們耍了大大地一通。她們麵露恍然之色,反倒更相信了。

此說與連護法相異而同證,可說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我心中暢快,不由多瞧了師姊幾眼,師姊不便髮作,微愠的神情,更添讓人臆想翩翩的麗色。以往,我在青陽山也是常這麼惹逗她,以賞其怒態之美。

霍氏坐在我身旁,後邊伸手,偷偷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我駭然而驚,我的娘!她這小動作,怎能瞞過張幼玉與師姊兩人?一時隻覺頭麵變大,腫頭腫腦,訕訕然不安,張幼玉與師姊則遊眸旁視,假作不知,幾人神情都有些不大自在。霍氏何等機靈,立時知機,改掐腰為推搡了我身背一下,嗔笑道:“筠兒,妳瞞地娘好!得了許多寶貝,竟也不讓娘知道!”

正說笑間,廳外跑來一個下人,說府外有人送來一封信,是給太乙派仙姑的。

張幼玉與師姊聽了,皆大為驚訝。

霍氏道:“這裹有兩位仙姑,卻是給哪位的?”

下人道:“遞信那人,說是交給什麼聖女,屬下也不太明白。”

張幼玉愈髮驚疑,師姊淡淡道:“給我瞧瞧。”

接過書信,撕開瞧看。

我隻盯着師姊,眼兒不眨一瞬。

半晌,師姊抖動手中信箋,冷笑道:“天下竟有這等奇事!”

張幼玉道:“怎麼?”

師姊將信箋遞給張幼玉,道:“妳瞅瞅。”

張幼玉展開看了,麵色漸變,連笑帶氣,道:“這人準是個瘋子!誰不知妳自幼備選本門聖女,秘室靜修多年,與外邊從無往來?這人卻稱妳為師姊,又說妳名叫什麼‘陳瑤’,豈不可笑?羅嗦一大堆青陽山事迹,說得煞有介事的,神龍門弟子李丹?卻沒聽說過此人。”

“等等,”

霍氏一驚,問一旁的小荃道:“前陣子府中走丟的小道士,叫什麼姓名?”

小荃閃着大眼兒:“是姓李,對了,好像就叫李丹!”

霍氏臉色一變,道:“妳快去將齊管傢喚來!”

齊管傢來了,聽幾人一述,也是大驚:“哎呀,不錯,那小道士是叫李丹,後來宗陽宮道士也說他來自神龍門!棋娘前一陣找得他好苦!卻原來……這小道士莫非是神志失常了?故而走丟,現今又做些瘋瘋癫癫的事兒?”

張幼玉麵色奇異,道:“竟真有此人,前陣子在貴府呆過?”

師姊沉吟道:“我想,他應該並未走遠,且常常潛入府中的。”

兩者都稱她為“陳瑤”師姊顯然認定昨夜所遇,便是這個寫信的“李丹”

了,旁人卻當她是泛泛推測之詞,並未留意,霍氏問傳信的下人:“這信是誰交給妳的?”

下人道:“便是那賣針線的姚貨郎,他往常挑擔子常從府前走過的。”

幾人猜疑不定,齊管傢道:“屬下會儘快查明此事!”

估計他查也查不出什麼。我從身後制住那貨郎,贈金相托,又展露功法相脅,讓他辦這件事,他連我影子也沒見着。

照我推想,如果昨夜師姊已找到渡劫石,她很快便會離府,若是沒找到渡劫石,以她的身份,也不會在賈府多呆。

師姊如今功力奇高,沒法將她暗暗劫走,她一回太乙門總壇,門深似海,要與師姊相見,想必更難。

我不願失去在賈府與師姊難得的接觸機會,昨夜,當她聽到自己的名字“陳瑤”時,似乎有所觸動,那麼,我提供給她更多的往事細節,她會作何反應呢?

書信是我親筆手書,我那如被狂風吹到的歪斜字體,往日的師姊常拿來笑話的,印象自深。那花押下龍爪暗記,更是師姊自己手創。在青陽山時,總臆想將來行道江湖,神龍門不可無自己的暗記,蘭心慧質的師姊便設計了這一鱗半爪見真龍、簡拙而又有意趣的龍爪之記。

其他或易忘失,常人對自己親創的物事,卻往往終生不忘。

見了這些,師姊是否能想起更多,並憶起我這個師弟呢?

若這些都不夠,那麼,我向霍錦兒請得符法,碾碎青陽殘丹作汁,以它長期瀰留的靈氣供養符法所需靈力,而留下的這龍爪之記,將會時時出現在師姊的腦海中,無論醒時夢裹,揮之不去,直到青陽丹汁靈氣消逝。

──師姊,但願妳的記憶未被全然抹去,蒼天可憐見,教妳我有重逢之日!

將來的結果尚不能知,以目前看,師姊顯然未被觸動,但我一點的不後悔今日此行此舉。

至少,我確知師姊遭太乙派動了手腳,前事儘忘,而我,已在師姊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更在信中與她約了一月後相見,想必師姊事後若有觸動,屆時定會設法赴會。

不管太乙派將會如何阻擾此事,也無法擋住我尋回師姊的決心!在這一個月中,我定要弄清師姊身上究竟髮生了什麼,設法救醒師姊!

我身坐如鐘,麵露微笑,頭頂卻盤旋着寒絲絲的涼氣,心中激蕩起熾烈戰意……

“大公子,該去換新服了!”

色友點評 (28)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
快速導航

當前網址二維碼

復制當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