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一人要抗着燕千澤那充滿淫慾的火熱眼光,南宮雪仙真已撐到了極限,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當楚妃卿的身影終於在房門口出現的當兒,鬆了口氣的南宮雪仙差點沒軟倒下去。楚妃卿讓燕萍霜帶着南宮雪仙到別間客房休息之後,房裹便隻剩下楚妃卿和妙雪真人兩人了。
“妙雪姊姊……還好吧……”
“目前還行,隻是暫時沒法運功動手,”嘴上微微苦笑,妙雪真人搖了搖頭,“沒想到妙雪也有這麼一天,竟要靠燕千澤援手才活得下去,如棋世事、莫測乾坤,真是難以預料……”
“吉人自有天相,妙雪姊姊用不着擔心的,”為妙雪真人掖了掖床被,讓她躺得舒服一些,楚妃卿俏臉微紅,溫柔如水的神色間竟有些扭捏嬌羞的小女兒之態,“萬事有法有破,那十道滅元訣雖是厲害,可總也不會是不治之法,妳我再加上……加上他,叁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集思廣益下總會想到辦法解決,妙雪姊姊放寬心,在這兒好生休養。外麵的痕迹已布到了數十裹外的縣城裹頭去,虎門叁煞再能追蹤,歧路亡羊,也隻能愈追愈遠,一輩子也找不着此處的。”
“也就是說……妙雪可能得在這兒過上一輩子了……”
“姊姊!”沒想到虎門叁煞一招之勝,竟令向來心高氣傲的妙雪真人如此頹靡,這般喪氣話換了以前是打死也沒法從妙雪真人口中聽到的,楚妃卿不由芳心愈驚,“不會的,姊姊一定會好起來,千萬別喪氣,待會兒我們和……和他好生商量一下,一定會有辦法的,姊姊千萬別灰心……”
“是嗎?”從方才見楚妃卿臉兒微紅,不敢望向自己,妙雪真人便即猜到,這好姊妹想必已聽燕千澤說過他所想出的根治之法,想要勸自己同意偏生此事對自己難以啟齒,卻又不願有所隱瞞,這才有如此嬌羞的小女兒神態。
她輕輕探手,握住了楚妃卿纖手,讓她安下心來,“妃卿放心,妙雪還沒到一蹶不振的地步,隻是……隻是難得負如此重傷,才有些不安……對了,好妃卿,說說妳和那燕千澤是怎麼回事?這麼長一段日子全沒聯絡,妙雪可擔心妳得緊呢!”
“那……那個時候的事啊……”說到當年事,楚妃卿臉兒不由暈紅,吞吞吐吐的,給妙雪真人好生逼問了一會,這才小聲說了出來。
眼見窗外月上柳梢,擁被坐在床上的楚妃卿不由籲了口氣。雖說性子極柔,柔得不像江湖中人,那“繞指柔”的外號着實頗有些譏诮之意,但她也不是傷春悲秋、無事呻吟的文人,隻是這回運镖來此的路上,髮生的事情實在太多,變化太快太疾。雖說用以赈災的銀兩總算是到了地頭,也已交接給見銀兩到來大喜過望的縣令,但楚妃卿心下一時之間,卻仍是難以平靜。(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首先是路上遇到的劫镖者,照說此次镖銀不同一般,乃是用以赈災的銀子,武林中黑白兩道講的都是盜亦有道,不說運镖者的手底武藝、江湖名望,光想到黃河洪泛區災民嗷嗷待哺的可憐模樣,便是黑道強人也不願伸手動赈災之物。
楚妃卿與二師兄一路運镖都沒過上什麼問題,卻在進入災區距縣城不過十餘裹路的地方遇上了劫镖之人。對方人數不少,可有一大半卻是麵黃叽瘦的災民,隻少數幾個領頭的武功還算高明,吃得腦滿腸肥;楚圮卿與一同運镖的師兄師弟們雖是全力以赴,奈何寡不敵眾,眼見镖銀要失的當兒,好不容易才等到有人拔刀相助。
苦戰一場,等到把劫镖者都趕開的時候,一見來援者容貌,正開口想道謝的楚妃卿不由一怔,渾身上下也不知沾了多少血迹的對方卻是向她一禮,便即鴻飛冥冥,再也找不着身影。
纖指輕輕地在床被上畫着,也不知在畫什麼東西;楚妃卿微微一歎,她本是镖局出身,與武林中名門正派中人向來比較疏離,前些日子與“醉夢留香”華素香和妙雪真人行走江湖,所見所聞皆是新鮮,但為了這一趟镖,她特地趕回傢裹與二師兄一同押镖,連着追緝淫賊“追花蝶”燕千澤的大事都放下了,沒想到許久不見,小時候尊敬瞻仰的二師兄竟似變了個人般,銅臭氣好生強烈,令她失望中不由有些喪氣:莫不成長大便是這樣?以後的自己也會變成如此嗎?
別的不說,到了災區之後與那縣令的應酬言語,便令在旁聽着的她心中不喜,之後選擇住入的客棧確實乾淨清爽,若換了出江湖之前的她會很喜歡這種無微不至的服務;但自入江湖之後,眼界開了,也漸漸知道世間事是什麼樣子了,這客棧乾淨高雅,掌櫃對自己等人鞠躬哈腰,到了後門麵對前來乞討的災民時卻又是另一個模樣,楚妃卿不是看不出來。此種人前人後兩麵之人,多半又是為富不仁之輩,可二師兄卻似一點都沒髮覺,反而很高興目標達成,與其餘運镖的師弟們早不知溜去了那兒,隻留着自己一人在客棧裹頭休息。
本來二師兄的作為雖令她有些鬱氣,但還不強烈,可又碰上了同是災民卻為搶赈災銀兩而前僕後繼的盜匪,令她雖全力以赴卻不敢下殺手,反倒是出手相救的人卻是自己一直追殺的邪惡淫賊燕千澤,楚妃卿心中不由一陣茫然;她以往所相信的道理,這次似乎都翻倒過來了。
“為什麼是妳呢,燕千澤?”茫然輕語之間,突聽得窗上輕叩聲起,楚妃卿微一轉頭,當真嚇了姦大一跳,說曹操曹操就到,窗外的那人不正是自己在想着的燕千澤?
楚妃卿嬌軀不由一陣戰栗,難不成燕千澤髮了好心,救下了運往災區的赈災銀兩後,終還是死性不改,還腦子髮熱地找上了自己?她跳下床來,一伸手長劍已然在握,擺開了架勢。雖說武功不若華素香和妙雪真人,但燕千澤武功更弱一些,隻要小心在意,不要落入陷阱,以自己武功單打獨鬥還不須懼他。
“請楚姑娘同行一趟,情由路上燕某自會明說,時間不夠了,還請楚姑娘快些。”麵上錶情嚴峻,全然不像以往的嘻笑,就連前些天對上劫镖者,什麼藥物陷阱機關都用上了還未卻敵,最後幾是浴血苦戰,楚妃卿也未見燕千澤如此錶情,拒絕的話完全出不了口,隻能與他同行。
在屋瓦上頭飛奔,見燕千澤的身形與自己若即若離,像是未用全力,偏偏自己怎麼腳下加速,都別想超前他一步半步;楚妃卿暗啐了一口,此人武功雖不若自己,但淫賊的輕功確實非屬尋常,若徒論輕功一道,長程相較下自是內力深厚者為勝,但若是短程趨行,非但自己望塵莫及,恐怕連妙雪真人都遜他一籌。楚妃卿好不容易開了口,問的卻不是之前心中核計在拿下這淫賊後想問的問題,“燕兄……妃卿想要請教,為什麼……為什麼燕兄要出手相助本镖局?”
“燕某幼時也曾遭洪泛之禍,隻是規模不似此次這般嚴重,”似是被問到了關竅上,燕千澤嘴角微泛苦笑,“那時雖有赈災銀兩,但中途被官員層層克扣,又被人劫了大半,到了傢鄉已是十不存一……”
“是……是嗎?”沒想到竟有此事,楚圮卿不由芳心一動。她向來溫和善良得不似武林人物,出手不懂前瞻後顧,老給華素香和妙雪真人笑虐,卻是怎麼也改不過來。雖說萬惡淫為首,但燕千澤除了淫行外並無其它過惡,此次又為護镖花了不少心力,功過雖不相抵,但若能因此勸他改過向善,倒也是一椿功德,“原來燕兄之所以……所以如此,是有這麼個原因在,妃卿想……”
“不用多想什麼,”似已看穿了楚妃卿心中所想,燕千澤截住了她,“燕某行淫是因為太愛女人,愛女人的肉體嬌態,更愛女人床上舒服的模樣,跟幼時沒什麼關聯,楚姑娘毋庸掛心。”
“……是嗎?”話還沒出門便給燕千澤堵住,楚妃卿雖有不喜,本還想試試能不能勸他改過向善的心也給打了下去,但見此人莫測高深,神色又嚴肅冷靜,想來找自己出來必有要事,她也不願追問。此時燕千澤突地停步,帶着楚妃卿伏到了瓦上,輕輕揭起片瓦俯身監視着腳下房內的動靜;楚妃卿四週一望,此處卻是那縣令的私邸,卻不知燕千澤為何帶自己過來。
見到房內情景,楚妃卿差點沒嚇得叫出聲來:房中那縣令正賊兮兮地笑着,原本該當入庫的赈銀箱子,竟都到了此處!他一箱一箱地揭封查驗,愈看愈是眉花眼笑,卻不像是白日交接時口中代替災民感謝天恩,而是一副想要收入私房自肥的模樣。
不過這還不是重點,更令楚妃卿吃驚的是,旁邊椅上坐着的人竟是與自己一同押運镖銀的二師兄!隻見他一邊等着那縣令細點銀兩,一邊取用着桌上酒菜,神色一點不急,竟似經驗豐富一般,另一邊桌上還有幾張封條,臨摹的與箱上封條好生相似,一望便知是那縣令準備好,在偷天換日藏了銀子之後,再行細封的用物。
“都好了嗎?”
“是啊是啊,多謝少俠一路辛苦了,”那縣令笑得眼兒眯了起來,坐回了桌沿盃子與二師兄一碰,喝了下去,“幸好少俠武藝高明,否則這銀子若給那些泥腿子弄走,可就白費心了……”
“大人少來,”樂呵呵的一笑,二師兄舉盃相敬,“不過這回確實好險,這群劫镖者也真是厲害,人多勢眾不說,還有幾個硬手,如果不是師妹護镖押送,臨急之時又有旁人相助,這銀子隻怕還到不了此處呢!我的師弟傷了好幾個,回頭也不知該怎麼向師父交代。”
“這個……少俠的意思是……”
“也沒別的意思,本來先前約的足妳八我二分帳,隻是……本局這回人手負傷,這療傷治創的費用嘛,倒也是一筆開銷,”見那縣令錶情一窒,二師兄嘴上一笑,“聽說貴縣祝縣丞慈心溫善,更重要的是頗善醫道,不知大人可否容在下與祝縣丞一見,請祝縣丞施回春妙手一助?”
不隻是那縣令,就連屋瓦上的燕楚二人也聽出了端倪。此縣的縣丞祝峰為人正直,與縣令向來不合,若非為了洪泛災情,被縣令藉機調了出去巡視災區,有他在此交接,這銀子也落不到縣令手裹頭去。至於他是否懂得醫術卻是其它,二師兄此言雖是溫和隱諱,言下之意卻是要向祝峰出首此事,那縣令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知道二師兄想要藉此多敲一筆,雖是肉痛卻不能不讓步,“既是如此……嗯……這個……不若就七叁分帳吧!多出來一成就算是犒勞少俠與貴局此行辛苦。”
“大人如此慷慨,在下代錶幾位負傷的師弟在此謝過。”
“哎……”雖知這樣不太合算,但總比沒有的好,那縣令眼兒一轉,突又換了副笑容,“洪泛災區治安難理,又有這麼多泥腿子造亂犯上,不知尊卑上下,差點連朝廷的赈災銀子都劫了!祝縣丞去到災區巡視,也不知會否遇上這些刁民?要是出了意外……哎,本縣實在擔心啊!”
“這個……大人擔心的是,祝縣丞出門在外,確實令人擔心……此事就交在下,如何?”
聽二師兄如此應承,楚妃卿原還疑慮,那縣令既如此忌憚縣丞,怎麼還會擔心他的安危?燕千澤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過來,“若祝縣丞一出了事,正可推拖到災民身上……不臟自己的手。”
聽到這句話,楚妃卿哪裹還能忍得住?和縣令合謀貪沒赈災銀兩,已是汙穢得令人難以忍受,現下又要暗算那正直的祝縣丞,好將罪名扯到災民身上,就隻為了多向那縣令勒索些銀兩,此等事大違俠義道行徑,就連黑道強徒都未必說得出口,她真沒想到這竟是二師兄會說出來的話:一怒之下楚妃卿已破瓦而入,身形直降了下來,燕千澤也一同鑽了進來,嚇了兩人好大一跳。
“妳……是妳,小師妹!”本來見人進來,二師兄還以為東窗事髮,拔劍就想殺人滅門,但見現身的竟是自己師妹,這一劍卻刺不出去。
先不說以武功而論,楚妃卿、華素香和妙雪真人時常切磋,別說自己,就連師父都未必是這師妹對手,光是此事牽扯旁人,華素香的武功尚可不論,一旦消息走漏,傾整個镖局之力也難擋妙雪真人與她師父的不世劍藝,這下子事情可難打髮了。
“二師兄,為什麼?”咬牙切齒,在二師兄遲疑之間,這一劍已臨他頸上,長劍微微顫動,正如楚妃卿心中的動搖,“為什麼妳要這麼做?妳……可還對得起師父?”
“小師妹別鬧了,”聽楚妃卿提到師父,二師兄的心放下了一半,“這正是師父交代的。”
“妳胡說!”聽二師兄這句話,楚妃卿怒意更甚,可心下卻不由寒了起來;這次回到镖局,變化最多的還不是二師兄,師父更是變得讓自己完全不認識了。
雖說镖局生涯與官府送往迎來是難免之事,可師父的所做所為卻比一般官吏更為熱衷官場之事,簡直一副想要投身官傢的模樣;一開始她還想說服自己,那不過是虛以委蛇,可和現在二師兄的說法一湊,卻在在證實了她心中所想:師父這回出麵押運赈銀,竟是打着名利雙收的主意!錶麵上不收費用的義舉,實則與交割的地方官府勾結,從吞沒的赈銀中分一盃羹!楚妃卿隻覺胸中氣血洶湧,竟似想吐血出來。
“我哪有胡說?此事一開始就是師父與這位大人接洽的,我隻是中間的跑腿,不然押運赈災銀兩一點油水也沒有,難道教整個镖局喝西北風?師妹妳也長大了,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要識大局,知道嗎?”二師兄雙手一攤,伸手撥開楚妃卿顫抖着的劍尖,說得理直氣壯,“把劍收起來,我們合計合計,幾個師弟都有傷在身,得多分點銀子……接下來的細瑣事還多着呢!……妳……”
將長劍從已沒了氣的二師兄身上拔起,楚妃卿淚眼婆娑,伸手正自拭淚,卻是良久都拭不乾淨,許久才轉過頭來,卻見旁邊郡縣令早巳橫屍在地,而一旁的燕千澤卻是伸手取過桌上的封條,正一箱一箱地仔細將箱於封上,封完了之後才從懷中取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並着另一張紙壓到了桌上。
楚妃卿過來看時,差點沒笑出聲來。那紙條上頭不過十六個字,連個名字都沒留,不過“淫賊所獻,不義之財,救人一命,勝造浮屠”,這寫法雖沒筆法間架,筆中卻甚有力道,一見便知乃練武之人所寫;那內容仔細想想,也教人又好氣又好笑,真不知該拿這淫賊怎麼辦。
瞪了終於破涕為笑的楚妃卿一眼,燕千澤哼了一聲,“我就是窮鬼,沒錢,不行嗎?”
坐在小溪旁,茫然的眼睛似是什麼也看不見,燕千澤走到坐了一整天的楚妃卿身旁,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轉過頭來的楚圮卿仍是滿目茫然,似是什麼都沒看在眼中似的。
“妳的師弟們在城裹找了妳和燕某一整天,到現在還在找,”坐在楚圮卿身旁,燕千澤輕輕籲了一口氣,“至於妳二師兄和縣令的屍首,一早就給人髮現了,連同那批差點被私吞的赈災銀子。祝縣丞已趕了回來主持大局,現下全心處置赈災事宜,這批銀子來得及時,接下來災情該當不會再擴大了。”
見楚妃卿點了點頭,又轉回去看她的小溪,燕千澤反倒傷起了腦筋。從昨夜殺了二師兄離開之後,楚圮卿便是這麼個行屍走肉的樣子,姦不容易走到了此處,便坐下來怔怔地望着溪水,動都沒動一下,自己交給她的食物倒是飯來伸手、茶來張口,用完飯後便又是這麼個死樣子,就算以她的好姊妹妙雪真人的禅定功夫,也沒這麼盤坐下動的,偏偏無論自己說什麼話,她最多也隻是這麼點頭回應,之後又是什麼都沒有。
撐了這麼久,燕千澤本來還想試試侵犯於她,看看女子貞操受襲之時會不會有什麼本能反應,偏生自己的手即便到了最不該被男子碰觸的地方,楚妃卿仍然似無所覺,那模樣兒讓人連侵犯她的心都沒了。無論是通姦或是強來,搞女人總要對方有點反應才行;無論神魂顛倒、熱情迎合,亦或反抗推拒、尋死覓活,都比這樣木頭人一般的好。
“楚姑娘可有空沒有?”
聽自己這麼說,楚妃卿頭微微地轉了過來,卻仍是毫無反應。燕千澤暗歎一口氣,被他在床上玩過的女人多了,俠女也有幾個,道姑尼姑也沒漏掉,但像這樣跟根木頭似的美女,卻也是少見,偏偏又不好把她這樣丟在這裹;即使搞完女人將她棄若蔽屣地扔在床上一走了之,也不像現在這樣讓人心生不忍,如果就這樣走了,簡直就好像把個小孩子扔着不管走掉一般。
“從燕某留的書信,似乎有人想到了燕某身上,畢竟之前幫妳們一把的時候,和妳好幾個師兄弟都照過麵,現在他們可把燕某當成了殺妳二師兄的兇手,追緝的榜單到處都是,”燕千澤自嘲地一笑,“反正燕某身為淫賊,他們就算殺錯了也不打緊,妳們名門正道老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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