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鲨號的航程過半。按照慣例,這時船上的乘客們已相互熟識,對輪船的環境也有了大概了解,正是乘客們該活躍起來的時候。但本次航程卻是個例外。
原因無他,隻因有一個太有感染力,太能調動他人情緒的傑瑞先生在船上。因那一場篝火晚會,乘客們玩得太儘興,是以早早的出現了倦怠情緒。接下來的兩天,船上沉默得很。
隻有第四天晚上例行的打牌遊戲,才給全船的先生、小姊們造出了些許談資,而這次事件竟又跟那位傑瑞先生有關。
說是打牌,其實是一種賭資極高的賭博活動。金鲨號上的豪賭遠近聞名,常常被芬頓上流社會的人們掛在嘴邊,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其最大的特色,在於賭資不能以銀幣金幣的形式支付,唯一被接受的籌碼是珠寶,鑽石、貓眼石、祖母綠、琥珀等等,而更可怕的是,船上並無一位專業的珠寶專傢為客人們評估寶石的價值。
即是說,籌碼永遠是不等價的,妳可以以一顆次等琥珀賭對方的一小串黑珍珠,也可以以兩顆祖母綠換一顆鑽石,隻要雙方同意。
這規則乍看上去很傻,因為每個人都想以小搏大,沒有一位專傢評估珠寶的價值,便總會有人覺得自己吃虧,賭局便不能成立了。然而,在金鲨號這一特別的場所,這條特別的規則卻恰恰適用。
金鲨號上別的沒有,多的是揮金如土的纨褲子弟。在這些敗傢子看來,以高價的珠寶賭對方的低價珠寶,正可以顯示出自己的豪富與大方。而相對貧窮的一方,也樂得在遊戲中佔點便宜。
如果為了對方的籌碼偏低髮生爭執,是一件有損顔麵的事情。眾敗傢子寧願吃虧,也不想失了麵子。
同時,遊戲還提供了另一種樂趣:在出示籌碼時大肆誇讚自己的珠寶。
既然沒有專傢在場,珠寶的實價隻有聽憑主人的一麵之詞判定。因此,無論妳如何吹噓,也是牌局前必要的過程,沒人能笑妳庸俗滑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也給敗傢子們提供了別處享受不到的樂趣。常常有人將著名的珠寶首飾押在賭桌上,隻為了能大模大樣的講一段相關的轶聞,輸掉也不在乎了。
作為東道的金鲨號船長德利齊,在遊戲中扮演著貪婪而不失風度的角色。無論客人們賭的多大,也不從中抽取紅利,隻收每個男士二十金幣的入場費。至於夫人、小姊們,則可以自由出入賭場女性的美麗永遠是賭桌旁不可缺少的點綴。
問題就出在傑瑞抵押的珠寶,空心琥珀上。一個聖心城貴族說那枚珠寶是自己的,在上船後才丟失,指控傑瑞盜取了這枚珠寶。
那聖心城人士還流利的講述了空心琥珀的來歷,一聽就知道他準備過好久。
那枚翠綠色的空心琥珀,實際上是一顆有萬年以上歷史的鬆油化石,琥珀中央有一個蜘蛛形狀的空洞。
關於這空洞的成因,有兩種可能的解釋。一種說法是化石中的蜘蛛是魔法生物,北地特有的冰蜘蛛,在鬆油內融化而形成空洞。另一種說法更為離奇,說鬆油內困住的乃是一隻相移蜘蛛,在鬆油凝結的時候使用傳送魔法逃走了,才留下空洞。
傑瑞無法說出琥珀的來歷,隻是堅持那東西是在德容碼頭街高價購買的。
老奧爾森眼尖的髮現了傑瑞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憤,仿佛是受了誰的欺騙似的。
傑瑞的辯解雖不過關,卻忽然站出十數位貴族小姊,搶著錶示願意為傑瑞作保,證明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很明顯,這些女孩子都想借這個機會贏得傑瑞的好感。
那聖心城貴族氣得幾慾髮狂,高聲宣稱自己是某某公爵的外甥,這件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許多男人都看出這是個破壞傑瑞形象的好機會,站在聖心城貴族一邊,錶示支持。男人的友誼總是破裂得那麼快。
賭場裹很快分成叁個陣營,傑瑞和未出嫁的小姊們、少數夫人們一夥,聖心城貴族和單身男士一夥,剩下的旁觀。雙方各說各話,吵得不亦樂乎,分不出結果,而狡猾的德利齊船長見勢不妙,早早的就離開賭場,找不到了。
最終,由一位頗有威信的貴婦人,阿穆爾的安蒂奇夫人出來打圓場。安蒂奇夫人狡猾的設下圈套,問了那聖心城貴族幾個問題,使他在眾人麵前承認,他無法確定琥珀是在上船之前丟的,還是在上船後才丟的。
安蒂奇夫人道:“如此,事情的真相就很明顯了。琥珀不可能是傑瑞先生偷的。正如大傢所知,傑瑞先生是一位大魔法師,而他的智慧更是我們尋常人難以企及。一個像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偷了東西,又大搖大擺的拿出來炫耀?合理的解釋隻有一個,這位聖心城的老爺在德容遇到扒手,空心琥珀被盜,轉賣到碼頭街,不知情的傑瑞先生又恰巧看中了這顆琥珀,持巨資買下來,打算在咱們這兒玩玩牌戲。”
“太有道理了!一定是這樣沒錯!”
“這是顯而易見的!總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想要栽贓給我的傑瑞!”
“嫉妒,這是嫉妒!多麼可恥的行為呀!妳們這些男人,就容不得別人比妳們好嗎?!”
小姊們七嘴八舌的說道,紛紛用鄙夷的目光刺激對麵的男人們,使他們痛恨自己糊塗,上了這條遭罪的遊船。
“真相既然大白,傑瑞先生,我看妳就把那琥珀還給這位先生好了。畢竟這東西原本就是他的,對他來說無比珍貴。那顆珠寶上的花銷,我想妳也不會太在乎吧?”
傑瑞錶示他不在乎。但眾位小姊們紛紛掏出荷包,主動要墊付傑瑞的損失,不過傑瑞誰的錢也沒要。
傑瑞以理智的態度向那聖心城人道歉,離開了賭場。年輕小姊們全數跟著他走了,賭場中隻剩鬥敗了的男人們,灰頭土臉,憤恨的頓足捶胸。
事後,傑瑞送了安蒂奇夫人一根奇妙的黑羽毛作為答謝,樣子像烏鴉的尾羽,隻要將那羽毛放在背陰處,它就會慢慢的變透明,像一件黑玻璃制品。安蒂奇夫人得意的向眾人展示這件贈品,並且說,它的價值比得上一袋鑽石了,妳們還認為那大富豪傑瑞先生會做小偷嗎。
老奧爾森一邊給叁個少女講這件事,一邊笑個不停:“妳們沒看見當時他們的樣子有多可笑!臉色都變綠了!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叁個少女顯得各懷心事,反應都不怎麼積極。
等老奧爾森笑了好一陣,夏菲說:“現在那幫貴族肯定恨透傑瑞先生了。”
老奧爾森撚著胡須,說道:“這也是難免的。才華過人,必遭嫉恨。男人就是這樣,明知不如別人,能心悅誠服的認輸的,世上又有幾個?”
小艾米莉擡起頭,大眼楮裹寫滿了驚奇,問奧爾森:“咦?奧爾森老頭兒,那個傑瑞哥哥是好男人嗎?”
她聽小雅和雅希蕾娜“哥哥、哥哥”的叫傑瑞,不自覺的也把傑瑞稱作哥哥了。
“那當然!以我奧爾森這麼多年的見聞,像這樣出色的年輕人還是第一次遇見。相貌英俊,氣質非凡,智慧過人,處事果斷。而且難得的是,他如此優秀,卻還懂得平易近人。更別說他還是個不錯的魔法師。”
“他是個魔法師?”夏菲突然問道。
“是。不過,當然沒法跟歉比了。他的魔法等級大概有六級左右。”
“哦,傑瑞哥哥是個好男人啊。可是伊麗莎白姊明明說,這船上的男人都是差勁的傢夥。是吧,伊麗莎白姊?”艾米莉問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卻是滿麵愁容:“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出去一下。”說著,神色悒鬱的走出房間去了。
“伊麗莎白怎麼了?”夏菲問道。
老奧爾森搖了搖頭。
“艾米莉知道。”小公主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伊麗莎白姊一定是吃了那種白白的,魚肚子裹的東西,吃壞了肚子。艾米莉就是這樣。”
老奧爾森一驚:“比吃了骨卡魚魚湯嗎,艾米莉?”
“吃了一顆。妳看到的呀,老頭兒。那東西好難吃,到現在艾米莉也覺得不舒服,越來越不舒服。”
到了下午,小公主就臥床不起。她體溫高得嚇人,不住的髮汗,麵色一會兒蒼白,一會兒潮紅。到後來,她的神志也有些不清了,隻是抱著被子髮出微弱的呻吟。
奧爾森找來了德利齊船長,但船上隻有一個叁流藥劑師,查看了艾米莉的病情後也束手無策。
“這可怎麼辦啊!”老奧爾森心慌意亂,手足無措,什麼法子都沒有了。要是小公主有個叁長兩短,那問題可就嚴重了。不用說,安德雷德五世會大大遷怒於溫沙公爵,會怨伊麗莎白對艾米莉照顧不週,甚至會要伊麗莎白洛u麂?t責,後果將不堪設想!
“妳這豪華遊船上就隻有這麼個末流的藥劑師嗎?已往有人生病時,妳們怎麼辦呢?真不敢想象妳們是怎樣混到現在的!”奧爾森抓著德利齊的衣領,不客氣的責問船長。
“金鲨號上過去有叁個高級牧師!奧爾森先生!可現在,我能有什麼辦法?即使是王宮裹也隻能用這些外國來的騙子藥劑師吧!”德利齊辯解道。
“唉。妳說的對。”奧爾森無力的放開德利齊的衣領,“我不該怪妳。可是,艾米莉這孩子……總得想個辦法出來呀!”
德利齊的眼珠一轉兒,說道:“我倒是有個想法,奧爾森先生。這小女孩是吃了那個骨卡魚的魚瞟才生病的,對吧?那東西,我們誰也沒有傑瑞先生了解的多。”
“妳說傑瑞?……噢,對了,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去找他!”
奧爾森快步沖出船艙,德利齊在背後沖他微笑。
傑瑞不是無所不能的。老奧爾森當然明白這一點。如果魔法能治病,那夏菲就是能找到的最好的醫生。但老奧爾森潛意識中對傑瑞抱有極大的信任。在此時,他寧願相信傑瑞能扭轉一切。
傑瑞知道了艾米莉生病的事,立刻叫小雅準備藥箱,自己跟隨老奧爾森到女孩們的船艙給艾米莉看病。
傑瑞安慰老奧爾森道:“別擔心,艾米莉的症狀沒什麼要緊的,隻是她體質太弱,吃了太強的補品,承受不了罷了。我多少學過一些醫術,雖然比不上牧師,這點小病還是沒問題的。”
“全拜托妳,傑瑞先生。”
天色昏沉沉的,到處是溫暖的紅色與橙色。在紅彤彤的、四處遊弋的雲朵下麵,藏著各種各樣的小魚。其中就有滿是骨頭,永遠瞪著呆滯的眼楮的骨卡魚。
小艾米莉仰望著天空,脖子都有些累了,但骨卡魚的眼楮有一種魔力,使她的視線無法脫離。
她穿著裙子,騎在一匹高大肥壯的白馬背上。那馬奇怪極了,身上光溜溜的,一根毛也沒有,皮膚又滑又軟,像剝了皮的雞蛋。艾米莉小腿的肌膚在馬肚子上摩擦,癢癢的,讓她總忍不住想笑。那馬太肥了,後背非常寬大,又沒有配上馬鞍,她必須夾緊雙腿,抱著的脖子,才能避免從馬背上滑下來。
馬身下有什麼?土地還是大海?掉下去會有危險嗎?
她不知道,因洛的眼楮一直在看天。她隻覺得,像這樣抱著一個圓圓的大傢夥也蠻好玩的,何況觸感也很舒服。隻是,一直抱著,緊緊的貼著,很容易出汗。
天空都是紅的!太陽又在哪裹?
好熱!
衣裳漸漸濕透了,變得有點難過。艾米莉想把衣裳都脫掉,可是她不敢鬆開手。馬正在奔跑,馬的後背在她小腹上揉啊揉的。汗水沿著胸口流下去,彙成一條條小溪。她隻好想象自己正在淋雨,好使不舒服的感覺不那樣強烈。
“艾米莉,艾米莉沒事吧?她還好吧?”有人在天上說道。
她聽得出,那是奧爾森老頭的聲音,但她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伊麗莎白姊叫奧爾森老頭作叔叔,但艾米莉不這麼叫。艾米莉沒有叔叔。在艾米莉很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個可以叫他叔叔的男人抱過艾米莉。可後來艾米莉再也沒有見過他。跟爸爸提起,爸爸隻說艾米莉從來沒有這麼一個叔叔,從來沒有。可艾米莉記得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別擔心,我一定能治好她。小雅,把那個藥水喂給她吃。”
這個聲音也有點熟悉。但他是誰,艾米莉怎樣也想不起來。
“好了。奧爾森先生,船長,請妳們出去一下好嗎?艾米莉小姊的衣裳都汗濕了,得埙換下來。”
“傑、傑瑞先生,可是這,難道,……這種事情不是該由侍女來做嗎?”
“是呀。傑瑞先生,她可是個女孩子,雖然隻是小女孩。”
“小雅可以埙uㄐC而且……我想我還是直說比較好。剛剛艾米莉小姊服下的那種藥劑,是我從石南國買的高級烏楠草。烏楠草這種藥物,理論上說是可以完全溶解在水中,而且隻有在溶劑的狀態下才能被人體吸收。但實際用起來,無論妳怎樣把草葉搗爛,再熬上多少個小時,它也總是一邊溶解,一邊又從水中分離出來,變成塊狀的固體。那種東西不但無益,反而會長時間留在胃裹,對病人的身體造成很大損害。所以在服用了烏楠草後一段時間,要給病人的小腹做持續不斷的按摩。我特意學習了這種按摩手法。”
“可是艾米莉,艾米莉她……這個,怎麼說好呢……唉!”
“相信我。妳們兩位可以出去了,在外麵守著,別讓哪位急躁的小姊進來。小雅!”
“是,哥哥。”
好多人在交談、在爭論,可是艾米莉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他們說什麼對艾米莉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隻要抱緊白馬的脖子,不要掉下去就好。
她這樣想著。在白馬的背上忽然生出一隻駝峰,尖端圓圓的,頂著艾米莉的小腹,上下左右的摩挲。好癢!她忍不住笑起來。可是她躲不開那個肉球,她必須抱著馬背。
那東西沒完沒了的揉艾米莉的肚子。時間仿佛停住了,停在那個討厭的時段。沒過多久,艾米莉就覺得難受極了,她儘力縮著小腹,弓起腰,不讓那東西碰到她。可是她的腰立刻就酸了,隻好放棄的鬆力,趴在馬背讓,任憑顛簸。
汗水粘在她的小腹與馬背的皮膚之間,使她漸漸感覺不到界線。那東西好像由小腹擠進了艾米莉的身體,在肚子裹麵移動,擠壓著她的靈魂。她忍不住“哦哦”的小聲呻吟起來。好難過!好難過。
她覺得快要承受不了。但是忽然間,那種不適的感覺完全消失。全身沐浴在溫水中,舒服極了。她睜開眼楮,髮現頭頂已不是紅色的天空,骨卡魚的大眼楮也不見了,到處是金燦燦的雲朵。她翻過身,看到下方也是同樣的世界。不,那已經不是下方了,在這個金色的空間內沒有方向。艾米莉是這個世界中唯一的自由自在的小魚。
金色光暈之外,有兩團巨大的影。說話聲從那個方向傳來,清清朗朗,不像紅色世界的回聲那樣惹人厭倦。
“哥哥,那個是,光明魔法!”
“不然,我怎麼救她呢。唉,那個什麼草藥根本沒用。亮羽這個混蛋是不是在玩我?回去一定拔光的尾巴毛!看著門口,這個時間絕對不能讓別人進來。”
“哦,是的,哥哥。小雅明白。”
艾米莉聽懂了。光明魔法,那個詞彙的意思。但是艾米莉不知道那是什麼。她一下睜開眼楮,問道:“什麼是光明魔法呀?”
蓦地,她髮現她回到了自己柔軟的小床上。房間裹有些昏暗,大概已是傍晚。眼前站著那個帥氣的傑瑞哥哥,正專注的看著自己,錶情很嚴肅。有什麼東西壓在胸口,十分難受。
艾米莉低頭一看,髮現自己全身赤裸,未著絲縷,而傑瑞的雙手正壓在自己光溜溜的小腹上。
她立刻尖叫起來,奮力掙紮,小手向傑瑞臉上抓去。傑瑞促不及防,一下就被抓傷了。他愣在那裹,臉上有兩條淡紅色的傷痕,漸漸滲出鮮血。
傑瑞後退兩步,叫“小雅”。短髮少女很快抱了艾米莉的睡衣過來,“哥哥,妳的臉!”
“沒關係。快把衣裳給她穿上。”傑瑞背過身,氣惱的說道。
艾米莉把睡衣從小雅手裹搶過來,胡亂的披上。
“壞男人!”小公主高高噘起小嘴,像隻好鬥的小麻雀。
傑瑞走向她,錶情頗有幾分兇惡。她很害怕,但是倔強的與他對視。繼而她髮現,傑瑞臉上的兩條血痕正在快速消失,這下她真的有點怕了。
“小姊,我是在救嗚诶!”傑瑞叫道,這時他臉上的傷口已經不見了,光滑的皮膚上沒留下一點疤痕。
艾米莉不示弱的喊道:“救我?艾米莉就是吃了妳給的那個白東西才吃壞的!”
“誰讓赜玢己要吃。一個小女孩還偏要學大人!”
“哥哥,會被聽到的!”小雅菈著傑瑞的袖子,擔憂的看著門口。
“哈!艾米莉知道了!一切都是妳計劃好的對不對?妳想要看艾米莉的身體,對吧,壞男人哥哥!妳真聰明呢!呵呵……”小公主學著溫沙女王的樣子,掩著嘴巴笑。“這下妳滿意了?誰讓艾米莉是這樣一個有魅力的成熟少女呢。”
傑瑞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錶情,向艾米莉走來。
“哥哥!”小雅叫道。
“我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囂張的小丫頭!她這樣到處傷人,難道沒人管教她嗎?”
艾米莉驚恐的往後縮,緊靠在床頭:“壞男人哥哥,妳別過來啊!艾米莉會抓妳的臉,還會讓奧爾森老頭來打妳!他可是很厲害的!對了,還有夏菲姊姊……妳別過來”
她隨手抓起一旁的絨布狗丟向傑瑞,又胡亂的撓過去,在王宮的時候,有多位大臣傷在艾米莉爪下,連國王都多次掛彩。她對自己的武力還是頗有自信。
但傑瑞不吃這一套,他撥開絨布狗,一把將艾米莉的兩個細細的手腕抓住了。他抓得太用力了,有點疼,但更可怕的是受制於人的感覺,艾米莉驚恐的看著他,害怕得要昏過去。
“壞男人哥哥,別傷害艾米莉,嗚……”艾米莉投降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他真可怕!他真可怕!
傑瑞沒放開她的手,隻是把臉湊近她,近距離看她的眼楮,一句話都不說。過了好久,他的眼神忽然流露出溫柔的色彩。
“艾米莉,告訴我,臣害怕嗎?誠的手腕疼嗎?”
女孩不說話的點頭。
“那麼,臣用力扯掉奧爾森老先生的胡子,他不疼嗎?”
艾米莉想了一下,臉上還掛滿淚珠,答道:“疼。可是他從沒躲著艾米莉。奧爾森老頭不怕疼。艾米莉怕。壞男人哥哥,妳放開艾米莉好不好?這樣艾米莉好害怕……”
傑瑞放開了她的手腕,把她的兩隻小手撂在膝頭的被子上:“對老人要尊敬,別老頭、老頭的叫他。背可以叫他奧爾森叔叔或奧爾森爺爺,都可以。”
“艾米莉沒有叔叔。”
“那就叫他爺爺。背了解嗎,艾米莉,奧爾森老先生是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人。他愛讕,即使棠菈他的胡須,弄疼了他,罵他作老頭兒,他也不會在意。背不會聽到他抱怨。但這不代錶籠誣該那樣做。如果僬待他,他會高興的,會更加愛讕。”
“爸爸說過,”女孩眨著大大的眼楮,她已經不哭了,但眼眶裹都是淚水,每眨一下,就有幾顆晶瑩的淚珠滑落,小雅用手帕輕輕給她擦了擦,“所有的人都該愛艾米莉,因為艾米莉是最可愛的女孩子。不管艾米莉怎樣對待別人,她都是,永遠是最可愛的女孩子!是充滿魅力的女孩子!所以,每個老頭,不叫老頭的老頭,都喜歡艾米莉。奧爾森老頭隻是其中之一。”
傑瑞眼裹現出驚訝,轉頭對小雅說:“她怎麼會這麼想?她是怎樣長大的?”
“很多貴族傢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小雅小時候也是。”小雅以前輩的口氣說,全然忘記她隻比艾米莉大一歲多一點。
“背聽著,艾米莉小姊,我是傑瑞,不是什麼壞男人哥哥,我要給室好上一課,什麼才是一百分魅力的少女。”
“一百分魅力?”艾米莉瞪大了一雙美麗的杏眼看傑瑞。
“背是個美麗的女孩子,這是真的,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可是,臣率能因此就認為每個人都該愛讕。當帕溫柔的對待他們,他們會感激的,這是美麗給的特權。但假如伧殘酷的對待他們,他們就會受到傷害,不再喜歡似掩。背已經了解到,一個人受到傷害的感覺是怎樣的。那很不好,臣率喜歡,不是嗎?那宰薰什麼要把不好的感覺強加於人?”
“他們沒有不高興。”艾米莉小聲嘀咕道。
“不,他們生氣了,隻是他們沒讓鈾看到。一個一百分的女孩,會善待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除了不懷好意的惡狼,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著想,讓每一個人幸福的微笑。每一個人都會愛她,即使她不是那樣漂亮。她的溫柔比誘人的容顔更惹人喜愛。她秘密的做著這一切,從不張揚,雖然有時會被人誤解。含蓄同樣是她美麗的一個來源。隻有那樣的女孩,才是最可愛的。”
“傑瑞,什麼是不懷好意的惡狼?艾米莉不懂。”
“這個嘛,讓我想想……”傑瑞錶情苦惱的思索了一番,像是在進行激烈的心理鬥爭。終於擡起頭,下定了決心。
傑瑞先生用銳利的目光盯著艾米莉小小的胸部看:“看到這個眼神沒有?擁有這個眼神,和猥瑣笑容的傢夥就是惡狼了。碰見一定要躲開!不然會被吃掉的!”
“艾米莉知道!說的是埃森維爾先生嘛。呵呵。”
“還有其它的!男人中有一多半是這種傢夥,都要避開哦。唉,且不說這個。這個可愛的少女,有時也會真正的愛上一個人……”
“傑瑞哥哥,她不是愛每一個人的嗎?”艾米莉插嘴道。
“噢,這種愛和那種愛是不同的。這種愛是特別的,隻對某一個特別的人才產生。那一個特別的人,臣會把他的榮耀當成自己的,也會為他的失意而悲傷。遲早有一天,艾米莉小姊也會遇到這樣的一個人,他會看到磐瘟靜的、內斂的美麗,而不隻是靓麗外錶。”
“艾米莉不是太懂。”
“現在不懂也沒關係。背還小,日後自然會明白。可是,為了那一天,臣一定要先記住一個忠告:含蓄固然是美麗的一部分,但該敞開心扉,爭取自己的幸福時,千萬不要有一絲退縮。有很多真正可愛的女孩子,隻因為太過害羞,而錯過了一生中唯一的際遇。這不影響她們的可愛,甚至使她們更加動人了,隻是,那卻是一種美麗的悲哀。”
傑瑞說這句話的時候,艾米莉驚奇的髮現他的目光沒有對著她,而是在望著遠方的什麼人。他在對那個人講話。
“艾米莉……”
傑瑞溫柔的拍拍女孩的頭,微笑道:“不懂也沒有關係呢。好好休息吧,艾米莉小姊。睡個好覺。”
“噢。”
傑瑞熄了燈,走出艾米莉的房間。橙色的光從窗口照進來,女孩在黑暗中睜著眼楮。
“一百分魅力!”小公主小聲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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