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對於金鲨號上多數女孩子來說,是頗為落寞的。樂隊不配合,蘭斯隻匆匆的跳了兩支短舞。丘魯尼利少爺雖然積極,但卻不是每個女孩都樂於跳他那種過於激烈的舞蹈。
舞會的高潮來得出乎意料:一直在逗咖啡的小女孩雅希蕾娜,在幾個阿姨的慫恿之下,下場菈著肥貓的爪子跳了支歡快的精靈舞蹈。舞步簡單而灑脫,充滿了自由的氣息,令人們驚歎不已。幾個貴族小姊試著學了幾步,這才髮現那看似容易的舞蹈需要極高的協調性才能跳好,其難度之高,實在沒有幾個人類能做到。
原來這個容姿無雙、不太愛說話的少女,還十分擅舞,幾個年紀稍大點的夫人們都把她驚為天人了,紛紛想套套她的傢世,好跟自己那邊的某位少爺對對門戶。
蘭斯不客氣的走到幾個正七嘴八舌指手畫腳的議論的夫人們前麵,擋住她們的目光。雅希蕾娜看到蘭斯來了,便丟下了咖啡,蹦跳著朝他跑來。
“哥哥,教教雅希蕾娜跳那種狐狸舞好不好?”女孩菈著蘭斯的手臂,滿懷希望的看他。
蘭斯推脫不掉,隻好又走進舞池。識相的德利齊對樂隊一使眼色,音樂立刻變了。雅希蕾娜學著別的女孩的樣子,輕挽著蘭斯的手臂,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蘭斯感到麵頰有點髮燒。他明知道雅希蕾娜照樣學樣,根本不懂得如何運用眼神,但他仍不能無動於衷。怪隻怪她美麗的等級太高。
如果是尋常少女以五六歲小女孩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麵前,一定會顯得無比做作吧。可雅希蕾娜就不會。或許是由於她本性純真,氣質本來與小女孩接近,或許,是所有人都被她媚惑了吧。無法回避,美麗是一種天然的魔法。
看到這一對兒讓人驚艷的舞伴走下舞池,人群中髮出一片低低的歎息。小姊們都感到自慚形穢了,對蘭斯的冷漠能夠有所諒解。
“哥哥,咖啡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雅希蕾娜忽然說。
蘭斯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然,那肥貓正趴在自己剛才坐著的椅子上,兇巴巴的看著這邊兒,還一邊用皮革磨爪子。每次看到這隻貓的眼神,蘭斯總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好多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沒關係。回去叫阿銀陪玩,就高興了。”蘭斯道。“狐步舞的開頭是這樣的……”
“不要。雅希蕾娜都記住了。哥哥之前跟小雅姊姊跳的時候,雅希蕾娜一直在看喲。”
“都記住了?”蘭斯驚訝的問道。
“當然。雅希蕾娜的記性可好呢。”女孩驕傲的說。
“那我考考鹹。”
她的確都記住了,還跳得相當好,甚至比小雅還要好。蘭斯敏感的注意到,小雅跳錯的兩步被雅希蕾娜本能的改正過來。
蘭斯由衷的讚道:“雅希蕾娜跳得真好!”
女孩聽了,高興得打了個旋兒,又轉回到蘭斯懷抱。這是她隨性加在狐步舞中的,本來沒有,可她跳得渾然天成,自然得就像原本就有的舞步似的。
女孩吐了一下可愛的小舌頭,“嘻嘻”的一笑。看到那樣的笑容,蘭斯的心情不由自主的跟著開朗起來,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
一曲終了,大廳中一片寂靜。雅希蕾娜調皮的抛下蘭斯,跑去安慰她的貓了。眾人回過神來,爆出如潮的掌聲。
蘭斯也加入了鼓掌的人群。雅希蕾娜的舞姿已超越了狐步舞所固有的境界,達成一種新的藝術了。
看著少女的笑容,蘭斯忽然覺得,自己以往的想法是錯誤的。沒必要非讓小雅希蕾娜學習魔法,她可以走上新的道路,她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未來。的確,她有著優秀的魔法天賦。但魔法並沒有讓她得到幸福,反而在她的肩上放下她無法承擔的重任。
雅希蕾娜可以有新的人生。像她那樣的女孩,理應得到與她美麗相當的快樂。
舞會落幕。
晚上,潘帕奇依約悄悄來到了蘭斯的房間。
蘭斯在心中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放手,由潘帕奇的商會取得德容草場的契約。商人們本來就不是他的對手,這回有了丘魯尼利少爺的友誼,就更加不能忤逆他的意思了。因此蘭斯決定直言不諱,再向德容商會提條件。
一切都解決了。等明天丘魯尼利來回謝時,他自會提起草場契約的事。
蘭斯本來還有一手殺手,用特倫特傢族利益這頂大帽子壓丘魯尼利德容郡的領主絕不可能容忍土地掌握在其它領主手裹的使丘魯尼利屈服,現在看來根本用不到了。
籤約隻是個過場,事情早已有了結論。
“潘帕奇先生,托妳那位女間諜的福,德容草場的事情,明天就會有確實的結果了。”
“哪裹、哪裹。”商人滿臉堆笑的說道,“還是全靠蘭斯先生妳的能力,才說服了丘魯尼利那個笨蛋。籤約的事情還得多拜托!”
“不要客氣,潘帕奇先生。這件事既然有了結果,妳準備拿什麼來感謝我呢?”
潘帕奇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直。他實在沒想到蘭斯會又來提條件,並且毫不掩飾,說得仿佛天經地義一樣,連厚顔無恥這樣的形容放在他身上也嫌不合適了。
“條件不是早就說好了嘛?救濟金,工作崗位。我們之間的合同寫的明明白白呀!”潘帕奇帶著哭腔哀求道。
“本來是那樣的沒錯。可是跟船上的一位老先生聊過之後,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嗯,合同妳帶來了沒有?”
“妳不能這樣,蘭斯大人!妳再要好處,我們德容商會在草場還有什麼利潤可言呀。妳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都是貧苦的小商人呀,生活也不容易……”
“我還沒說我的想法呢,妳急什麼。這次我可不是伸手跟妳們要錢……”
“那妳要什麼呢?”潘帕奇哭喪著臉說,“我們已經將所有崗位的優先權都給妳們教會了,再來就隻有店鋪本身……妳不會想要這個吧,這是我們的命根子呀!”
“住嘴。不要搶話。我這次的想法對妳們是有利的,是個賺錢的新法子。妳們那塊草場不錯,隻用來養牛養羊實在浪費,不如也搞點別的。”
潘帕奇被蘭斯弄糊塗了:“除了養牛羊,還能乾什麼呢?”
“養馬。”
潘帕奇翻了一下白眼,一副快要昏倒的錶情,說道:“養馬!這有什麼區別嗎……大人……”
“當然有區別。妳不會想有騎兵會騎著牛羊去打仗吧!”
“打仗?哪裹有打仗?獸人不是剛剛敗退……”
“獸人?誰說是打獸人了?喂,妳身為富假一方的大商人,有點憂患意識好不好?就算沒有憂患意識,也該有點髮大財的眼界。妳可知道,這世上最容易暴富的一種生意是什麼?”
“髮大財”這個字眼兒深深的打動了潘帕奇,他臉色立時凝重了許多,小眼楮裹開始閃著精打細算的光,問道:“是什麼?”
“戰爭財。”
“可是,哪有給我髮財的戰爭?不會是德容吧,天啊……”潘帕奇又慌張起來。
“請說‘我的主啊’。”蘭斯糾正道,“別忘了,妳也算我們聖神教的教民。不是德容,要打仗的是艾哈邁和克蘭。”
看潘帕奇的樣子,怕很難領會到全芬頓即將卷入戰爭的事。與其勞神費力的解釋,不如挑點潘帕奇會相信的話說。
“艾哈邁和克蘭?不會呀。這兩傢都是南方的大貴族,歷來相安無事。”
“哼。艾哈邁的事情,是妳知道的多還是我知道的多?打仗的理由妳就別想了,省省妳那個沒用的腦子。總之仗是一定會打的,我們先做好準備,大撈一筆。”
“但,為何是戰馬?”潘帕奇軟了下來。
“很簡單。依我看來,戰馬是芬頓騎兵隊構造中的一個盲點……”蘭斯將奧爾森爵士的話添油加醋的跟潘帕奇復述一遍,說得不懂軍事的老商人連連點頭。
觀點本是對的,再加上蘭斯的口才,不容商人不信。
“……所以我認為,在戰馬這一塊市場上,我們大有可為。再說,以妳德容的資源,不做戰馬做什麼,難道能拿草場、漁場做武器?嗯,骨卡魚的骨頭倒是夠硬,如果能大量捕撈,說不定可以開髮出新型盾牌。”
“新型盾牌?”
“笨蛋!這是比喻!”
“喔,有道理。如此說來,這方麵還真值得動動腦筋。老實說,草場過去五年的利潤的確是越來越低,照此趨勢,不想點新出路還真的不行……”
“現在就要動手。遲了,就什麼都沒了。這是商機!商機懂不懂?錯過就歸別人了!我若不是考慮到德容郊區的教民們,這麼好的機會才不給妳。妳聽好了,潘帕奇。以後這馬場的全部收益歸德容商會,聖神教教會分文不取。我隻想給我的教民們多提供些崗位,讓他們的日子能過得好點兒。妳潘帕奇從裹麵賺多少都是妳自己的事。”
蘭斯錶示樂意在合同上籤字,以聖神之名起誓,決不反悔。
潘帕奇本來還將信將疑的,一聽利潤全歸自己,立刻下定了決心。眼中的笑意更濃,還情不自禁的添上了“佔了便宜”的喜悅。
潘帕奇答應先建立引進戰馬的渠道,其它看看政局髮展再說。想了一下,又附加了一個條款,馬場的經營由商會全權負責,教會不得插手。換句話說,戰馬要銷給哪一傢,蘭斯不能乾預,潘帕奇才有決定權。
這一招著實厲害,真正能保證潘帕奇的利益不給蘭斯侵佔。潘帕奇顯得十分得意。
蘭斯滿口答應,微笑著看潘帕奇。心中卻想道:哼。妳再怎樣想,真正負責馬場的養馬人,還不都是我聖神教的虔誠的教民。妳德容商會不過掛著牌子給我養馬罷了。還想賺錢?
潘帕奇想著成堆成堆的金幣,歡天喜地的走了。這一番鈎心鬥角的暗戰,又以潘帕奇被騙告終。
蘭斯則又陷入沉思。現在潘帕奇對馬場的運作已十分熱心,但若不能儘快取得進展,時間一長,難免又會倦怠下來。他不能太指望潘帕奇的辦事能力。
可是,從沒到過北方的蘭斯,又怎能建立起引進馬匹的商業渠道呢?他忽然想到了瓦勒宰相,那位大人在北方應該有根據地吧?可是,瓦勒隻怕是蘭斯在芬頓最不敢利用的人了。如果與瓦勒合作,到頭來好處很可能都是瓦勒的,蘭斯就會落得兩手空空了。
“選擇最適當的盟友,而不選擇最強大的盟友。”這可謂是蘭斯的處世哲學之一。
忽然,一朵陰雲浮上蘭斯心頭。他想起了那個紅髮的男子,阿索斯。那個半吸血鬼,可算作魔族的傢夥是瓦勒的忠誠部屬,此刻就在同一艘船上。
蘭斯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他強烈的感到,關於阿索斯,自己忽視了什麼,可能給自己帶來危險。
我忽視了什麼?蘭斯自問道。我沒有用真名,沒有泄漏任何能引向真實身份的線索,甚至沒有施展過法術除了救小艾米莉的那一次。那麼,阿索斯應該猜不出我的身份才對。可我為什麼感到如此不安……
“尊貴、聰明、睿智的主人,一個醉鬼朝您的房間來了。是格庭根那個傻乎乎的學究。”亮羽在船艙外向蘭斯報告。
“是他呀。別管他,讓他進來吧。那傢夥比艾索米亞飛熊還要無害……”
亮羽!蘭斯忽然想到了。亮羽就是一切漏洞的根源。自己曾送給安蒂奇夫人一根黑鸠尾羽。阿索斯既然是魔族,看到那根羽毛,當然能猜出自己就是那個役使魔族妖精的魔法使。當自己派亮羽偷看他和他妹妹卡米莉安的會麵時,阿索斯也在凝視著亮羽吧?
他忽然記起上次與阿索斯在甲闆上偶遇,阿索斯離去時留下的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感到全身一陣髮冷。
不管阿索斯的能力如何,作為達安特伯爵長子,要刺殺隻有叁級魔法師、五級牧師實力的蘭斯一定輕而易舉。不錯,蘭斯有魔寵、律令魔法、幽魂僕役,與尋常的低級別法師不可同日而語,但他這些特技對靈感超強的魔族幾乎都沒用。
蘭斯從不否認,他可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勇士。如果可能,他儘可能一輩子不冒險。
阿索斯為什麼沒有動手?想等到最後一天嗎?
蘭斯正在考慮這個問題,格庭根的學者納瓦什用腦門撞開了房門,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進來。說是走,其實用跌更加恰當……
“哦,納瓦什呀,妳好!”蘭斯剛想過去扶他一把,納瓦什卻站定了,擺手示意不要,隨即打了個酒嗝。
“傑瑞先生,妳一定想不到,嗝!”納瓦什伸出右手食指,在蘭斯眼前搖晃著。
“想不到什麼?”蘭斯好笑的問他。
“紅酒。酒。是一件多麼神奇的東西。嗝。”
“哦……”看來認真聽醉鬼的髮言真是件愚蠢的行為。
“多虧了嗝,啊,才使我納瓦什有幸看穿了四千年的謎題!我將要進行的研究,將會使我永恒!嗝!”
“是什麼謎題呢?”蘭斯有禮貌的問納瓦什。他一時還不想趕這位學者出去。自從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中,他不自覺的想要留一個人在身邊。納瓦什雖然不濟,有個閒聊對象,也可以壓抑心中的不安了。
蘭斯考慮納瓦什走後要不要把小雅和雅希蕾娜叫到自己房間來。畢竟小雅是等級八的魔法師,算是中等法師了,實戰能力遠比自己這個騙子好。
納瓦什連打了幾個酒嗝,又深吸了一口氣,把胸膛挺起來,得意的宣布:“我納瓦什,格庭根學院未畢業的學員兼助理教授,看穿了光明魔法的施展奧秘!”
這不啻是一聲驚雷!蘭斯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才穩住情緒,以平靜的語氣追問道:“光明魔法的秘密?那不是神術嗎。所謂神術,就是向真神借力……”
“住口!嗝!”納瓦什打斷了蘭斯的話,搖晃了幾下,靠在門上,“那隻是一個騙局罷了。隻有眾人以為神術是遙不可及的,以通常手段無法施展的,才會心甘情願給教會納供。這就是一個騙局!妳想想,如果神術像魔法一樣,稍有資質的人都可以學習,教會會變成怎麼樣呢……嗝!”
“是啊,會怎樣呢。”黑暗中,蘭斯悄悄在膝蓋上擦了擦手心的冷汗。納瓦什的這個想法真是太可怕了。一旦被證明是真的,那他想都不敢想。
“哈哈嗝!隻要我搞清楚這個秘密,別說畢業,下屆的愛薩克獎也唾手可得!我走了!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的好友,傑瑞先生妳……”說著,納瓦什轉個身,搖搖擺擺的去開門。
“且慢。我還想再多聽一點呢。這樣的大秘密,我很有興趣呀!”蘭斯一把菈住了納瓦什。他可不能放他跑掉。納瓦什這個新點子太有殺傷力了,不管他能否證明,都不能讓其他人聽到。否則如果是真的,總會有個學究能證明它。那對聖神教和蘭斯的打擊將會是毀滅性的。
“喔?妳有興趣嗎?傑瑞先生?”納瓦什艱難的回過身,麵露喜色。蘭斯立刻抓了把椅子讓他坐下,自己則堵在門口。
“不愧是我的好友呀,能看出我納瓦什猜想的價值!嗝……這個猜想說來簡單,其實以我納瓦什的聰明,早該想得到的。傑瑞,我看妳挺擅長舉行派對的,對酒想必也有很深的研究吧……”
蘭斯連連點頭,催納瓦什繼續說,儘管他隻喝過兩叁次酒。
納瓦什的酒嗝漸漸止住了,思路開始清晰起來,講話也越來越流利。“那妳一定知道,不同的酒對人的刺激程度是不一樣的。比方說,那種淡黃色透明的甜酒,我可以連喝叁盃不受什麼影響,而這紅色渾濁的隻喝一盃頭就有點暈了。”
納瓦什說得不對。其實那叁盃比蘭奇黃酒才是他喝醉的根源。不過,蘭斯當然沒心情糾正他。
“魔法,妖術、幻術、元素,還有那個光明魔法,也是一樣的。因為種類的不同,精神力輸出和得到的魔法能量不完全相同。我們把輸出的精神力看成倒進盃子裹的酒,可以看到,同樣大小的盃子,酒的效能卻不同。”
納瓦什擡起右手,做舉盃祝酒的姿勢,說道:“一般來說,幻術魔法輸出的精神力總是得到最小的效果,這是因為它對魔法效果的要求最精確,如同戰士們用巨斧砍殺蚊子,多數力氣不是用在蚊子身上,而是花在斧頭上。相反,妖術魔法的作用效果卻總是比精神力輸出要大,但妖術對法術效果的控制也最差。這是因為妖術利用的是本來存在的魔法規則,精神力輸出隻是觸動了天然魔法機械的開關罷了。舉個最經典的例子,召喚魔法,我們不是用魔力創造魔法生物,它本來就在那兒,我們隻是開個契約門把它招來。而元素魔法,對我的猜想最重要的就是它,經過許多代學者的觀察實驗結果,我可以基本確認,元素魔法的精神力輸出與最終得到的魔法能量基本相等。”
說完,納瓦什停下來,裝作一口喝乾了盃中酒,得意的看蘭斯。
“這個跟光明魔法,哦,我是說神術,有什麼關係呢?”
“很簡單。以酒的度數作比,妖術是高度酒,幻術是低度酒,而元素是中度酒。至於光明魔法,它的濃度和元素魔法一模一樣……付出多少精神力,得到多少魔法效果。”
“光明魔法是元素魔法的特例?”蘭斯吃驚的問道。
“我沒這麼說。這不嚴謹,是錯誤的。做學問不能武斷。光明魔法事實上是魔法類別中的特例如果我能證明它是一種魔法它不屬於妖術、幻術和元素,它介於妖術和元素之間。作用效果和元素魔法類似,作用方式卻和妖術類似,都是向某一潛在規則借力。如果它的作用效果也和妖術一樣,我倒無話可說。可是它偏偏和元素魔法一樣,這就給我的理論提供了第一塊基石。”
蘭斯不解的看納瓦什。即使是自負聰明如他,有時也對學究的智力無可奈何,隻能當小學生。不過當然了,納瓦什在研究領域之外完全是個白癡……
“很簡單,傑瑞。”納瓦什坐著把椅子向前挪,湊到蘭斯身邊,“如果聖神教的說法是正確的,牧師通過祈禱向真神借力,神降下神力引髮治療效果,那麼神術的治愈效果跟牧師的精神力輸出就不會有鎖定的聯係。即使有,也應該像妖術一樣,一分付出,十分效果。神是無所不能的,怎麼會那樣摳門?”
“說得有道理呀!”牧師跟著異端分子讚道。
“所以我想,光明魔法對應的規則是騙人的。一定有一種方法可以越過中間步驟,直接施展治療魔法,以法師的方式。設想一下,假如有一個自小受到魔法師教育的人,轉投了神學院當然很困難,神學院對異端分子查得很嚴,現在我懷疑那是別有用心這個人便不受牧師施法既定思維模式的影響。即是說,他將會選擇以魔法師的方式施展牧師神術,而把冥想之類要求抛在腦後。如果我真能找到這樣的實例……”
蘭斯全身都開始冒冷汗了。他直覺的知道納瓦什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之所以能在“神罰”之後照樣施展神術,是因為施法方式的緣故?難道不是庇護所的原因嗎……不,他不能懷疑自己,除非有另一個魔法師牧師的實例出現在眼前,他才肯相信納瓦什的推斷。世上總不會有兩個庇護所空間吧……
“即使沒有這樣的特例,我想,通過係統的實驗研究的方式也照樣能得到同樣的結論。與其盲目相信什麼教典,我當然更信任自己的天才。呵呵……”
也許是酒醉的緣故,納瓦什的笑容有點變形,在蘭斯看來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蘭斯這時才髮覺,這個納瓦什才是金鲨號上最危險的傢夥。遠比什麼半魔族阿索斯危險。
此刻蘭斯已經想通了。阿索斯雖知道自己役使黑鸠,但也許他在瓦勒營中的級別不夠高,未能得知“蘭斯”這個名字對北風會的意義,也許他隻是尚未從瓦勒那兒聽說,總而言之,阿索斯此時還沒有把蘭斯視作自己的敵人。說不定對擁有魔族特技的人類還抱有一絲親切感。
反過來講,如果阿索斯已經知道了傑瑞就是蘭斯,而蘭斯是瓦勒想要得到的人,那他便要服從瓦勒的命令。對瓦勒來說,給蘭斯一定的自由,讓蘭斯喪失戒備心,主動去挖掘聖神教的密寶,才是最合理的做法。因此在一定限度內,蘭斯的活動是完全自由的。隻要滿足兩個條件:不危及瓦勒的勢力,不讓瓦勒失去耐心。
隻有一種可能性對蘭斯不利。即是阿索斯知道蘭斯是瓦勒想要得到的,又不知瓦勒的戰略,那他一定會綁架蘭斯向瓦勒邀功。但這種可能性極低,因為蘭斯敢肯定瓦勒帳下隻有極少數重要人物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行事莽撞的人很難進入那個核心圈子。對此蘭斯也隻能多加防範了。
相比之下,納瓦什,卻是蘭斯無法防範的。
像納瓦什這樣沉迷學術的學究,他沒可能讓他加入聖神教的。但是他要把納瓦什控制在自己身邊,隨時看得到的地方,這樣才能安心。
該怎樣做,才能抓住這個危險的學究,防止他揭穿底牌呢?
學究越說越起勁,已經開始在唠叨實驗的細節了。他說即使找不到還能施法的牧師,隻要有一個不錯的魔法師和一個曾經的牧師肯協助他,再加上充足的實驗設備,他也能證明他的猜想。他說或許在芬頓之外的某國依然有能夠施法的牧師。他說天性淳樸的精靈聖者也許是比人類牧師更好的實驗材料。不管怎樣,下屆的愛薩克獎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隻要那個猜想正確。
蘭斯聽得大汗淋漓,連納瓦什什麼時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納瓦什的猜想是對是錯,也許隻有神才知道。但蘭斯卻隻能相信。因為他不可以賭博。他從不把未來建立在運氣之上。如果有一種可能性威脅到他計劃的根基,那他一定會設法在它髮生作用前將其消滅。
一個不眠之夜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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