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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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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第一章 那年有個少女
第二章 大雪與小劍
第叁章 師父徒弟,少女少年
第四章 我也曾有個徒弟
第五章 裙袂下飄的都是春風
第六章 仙人撫我頂
第七章 蒼山有雪,師姐有劍
第八章 一寸劍奪大造化
第九章 山高水遠風雨近
第十章 當時年少春衫薄
第十一章 人間生我季婵溪,從此天才盡低眉
第十二章 雪色中的你和我,月色下的他與她
第十叁章 季姐姐饒命
第十四章 參見妖尊大人
第十五章 天下第一人
第十六章 妖域之北,佳人之側
第十七章 北去一劍
第十八章 淺斟低唱,叁萬年大夢
第十九章 大夢初醒
第二十章 修羅宮神仙落陣圖
第二十一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二十二章 你泛起山川,碧波裡的不是我
第二十叁章 我曾見你誤此生
第二十四章 空山新雨後
第二十五章 荒山野嶺,一島一城
第二十六章 師父,我不想努力了
第二十七章 山水的離別與相逢
第二十八章 降妖
第二十九章 白衣相逢
第叁十章 天地南北
第叁十一章 釋懷五百載,痛徹叁萬年
第叁十二章 大千世界
第叁十叁章 南琴風骨
第叁十四章 我喜歡你
第叁十五章 千載以後
第叁十六章 二拜高堂,高堂明鏡悲白發
第叁十七章 十年
第叁十八章 亂世
第叁十九章 風雪夜歸人
第四十章 茫茫雪夜裡的你
第四十一章 風雪切斬之夜
第四十二章 我的鐵劍白雪,你的清夢嫁衣
第四十叁章 生死之後,萬劍生靈
第四十四章 教你幾劍,不許求饒
第四十五章 往事不嘉,風塵未靜
第四十六章 凜冬寒末,清和雪聲
第四十七章 一局棋,一場雪
第四十八章 古橋問道,冰河試劍
第四十九章 風雪紅燭一盃酒
第五十章 白衣勝雪,人間嫵媚
第五十一章 說與你們一席話
第五十二章 我們在世間走過
第五十叁章 天魔吞月,白衣傾海
第五十四章 誰在此山中
第五十五章 世事一場大夢
第五十六章 人生幾度新涼
第五十七章 尋道者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九章 有劍當關,有箭取命
第六十章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叁章 真好
第六十四章 萬年相逢,半載夏秋
第六十五章 一場夢,一筆賬
第六十六章 大小姐調教計劃
第六十七章 青裙與夫君
第六十八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
第六十九章 暮色何其深
第七十章 白月之下懸劍去
第七十一章 海妖大典
第七十二章 烈日下的冰山
第七十叁章 千裡奔襲
第七十四章 大當傢
第七十五章 這條思念的河
第七十六章 鑰匙
第七十七章 故事
第七十八章 暧昧條約
第七十九章 白骨說往事
第八十章 殺妖
第八十一章 天下何人配紅衣
第八十二章 鎮天下
第八十叁章 少女心事多煩憂
第八十四章 兩盞酒,瑣瑣碎碎
第八十五章 洞房花燭,鐵馬冰河
第八十六章 天風海雨,雷火冰河
第八十七章 俯仰人間今古
第八十八章 孤城白首,天下無雙
第八十九章 歸來看海,風平浪靜
第九十章 我們的白衣雪夜
第九十一章 早有語涵立上頭
第九十二章 千古風流人物
第九十叁章 好聚好散,如是人間
第九十四章 從此人間清暮
第九十五章 靜靜篇
第九十六章 同人(陸嘉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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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作者:劍氣長存
第四十六章 凜冬寒末,清和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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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的邊境像是草原上燃起的火線,綿延着推進過來。

妖軍和人族斷斷續續地爆發,已然半年之久。

妖族先天體魄強橫,自生神通,對戦同境人族便有優勢。而戦爭中他們也並未一味魯莽,以力取勝,在戦場上布陣厮殺得極有章法,攻城略地之時又足夠兇猛無畏。所幸妖族先天天賦受到限制,除了各路妖王之外,幾乎沒有能夠抵達化境的妖怪。隻是在這種大規模的戦爭之中,化境強者投入戦場也變成滄海一粟,很難掀起足夠的波瀾。

所以很多的化境開始選擇刺殺,在兩軍糾纏交纏之時入敵方帳中直取妖王頭顱。

隻是這種行為及其冒險,許多人一去不回,頭顱被掛在妖軍陣前。

人族的軍隊一退再退,但是始終沒有顯現出潰敗的迹象,那種撤退反而井然有序,甚至可以時不時組織突襲伏撃妖軍。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了第一場大雪。

許多妖族天生畏雪,每到冬季便會蟄伏不出,一直到來年春雷響起。

所以冬季是妖軍戦鬥力最差的時候,人族軍隊以為妖軍會暫時休戦,這樣得到喘息的他們便可以真正調動那些隱藏的力量,一舉撃退妖軍。

但是奇怪的是,大雪之後,妖族忽然更加勇猛,一支從未見過的妖兵出現在戦場之上,戦鬥力強大無比,在連破叁城之後人族退守關口。一時間人心惶惶,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在戦場上,即使是那些境界高手的符師,術師都覺得肝膽寒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那支妖軍滿身雪白的皮毛,麵色通紅,獠牙尖長蒼白。他們境界高深,肉體強橫,甚至可以撐得上是刀槍不入。人們稱之為“白鬼。”

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裡,許多人猜測他們來自妖族那片終年白雪皚皚的領域,但是那片地方明明連妖都很難活下去,如何能夠養出如此數量巨大的妖怪?

戦事依舊還有繼續。雖然那些白鬼極其恐怖,但是數量比起浩瀚如海的人妖兩軍,終究少數。

……

一片荒蕪的雪原上,出現了一串淩亂的腳印。

一個中年男子滿是是血,他本是符念師,境界高深。但是如今氣海受傷太重,他隻能徒歩走回去。

大雪難行,意志的消耗極大。本來與他同為一隊的十九個修士都已斃命,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來自天機閣,本應該是前途無量的修行者,如今戦事爆發,他們也隻好投身戦場。

這次的任務極其秘密,他們雖然達成了任務,但是隻剩下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一望無際的雪原,手中死死地攥着一張猩紅色的皮囊,那副皮囊人臉大小,被劈得零碎。

他強行提了提精神,繼續向着前方邁歩。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消息帶回去,他要將這張麵具給他們看,告訴他們,那些白鬼根本不是妖怪,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是披着妖皮的人。

這是他們用性命換來的情報。

中年男子忽然停下了腳歩。

雪原上無端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一襲黑金長袍,長袍下端流金滾動,雍容華貴。

他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出雪原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猩紅色麵具,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僞裝成妖怪殺人?”

那個黑金長袍的年輕人微笑着看着他。

“你還不錯,可惜生於亂世。不過能死在我的手下也是你的幸運。”

年輕人輕輕邁了一歩,瞬息便來到了他的麵前。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眉心。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似乎要記住他的容貌,做鬼也不放過他。

接着他倒在了雪地上,手中猩紅的麵具散落在地上。

黑金長袍的年輕人看着他的屍體,輕輕吐息,一道黑色的魔焰燃起,瞬間將屍體和麵具焚燒殆盡。

他眼中滿是漠然之色:“本座承平,天下承平。”

……

妖尊殿中,邵神韻雙腿交疊,斜躺在墨玉王座上,指節輕輕地敲撃着扶手。

她紅衣更艷,袖口點染着墨色的梅花,似她如墨筆點畫的眉目。

數十道竹簡浮空豎立在她身前,她目光輕輕地掠過每一副竹簡,然後閉上了眼,開始靜思。

她忽然淺淺一笑,道:“人還是那般有意思啊。”

她站起身,輕輕拂袖,數十道竹簡在空中排列而下,整齊地疊放在桌案上。

忽然大殿之中響起了一串腳歩,邵神韻望了過去,一個矮小的身影逆着光向她走來。

那個小妖怪頂着高高的道士帽子,望向邵神韻,惡惡地笑道:“妖尊大人這幾日可還清閒?”

邵神韻微笑道:“你前些日子不是在大雪裡撿了一隻小狐狸嗎?還有時間來看我?”

道士小妖笑了笑,陰冷地看着邵神韻。

那小狐狸毛色粉白,受傷躺在雪地裡,恰好被他撿到,他想隨手帶回傢熬鍋狐狸燙,沒想到那小狐狸已經成精,變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女孩的模樣,那道士小妖雖然生性暴虐,但是不知為何卻生了些憐惜之意,將那小狐狸養在身邊,這段日子他甚至沒怎麼去找邵神韻。

道士小妖看了一眼身後,道:“過來吧。”

門後一個小小的身影挪了兩歩,站在大殿門口,兩隻狐狸耳朵軟塌塌地菈攏着,她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衣服,小手交疊握在胸前,看着怯生生的樣子。

小狐狸邁着小歩子走過來,躲在道士小妖身後,不敢擡頭看邵神韻一眼。

邵神韻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問道:“她叫什麼?”

道士小妖怔了怔,有些惱怒道:“還沒起呢,要不韻奴兒你說說應該叫什麼好。”

邵神韻隨口道:“她既然這般可憐,不如就叫憐兒吧。”

道士小妖想了想,難得沒有去挑她的刺,點頭道:“憐兒不錯。”

被取名為憐兒的小狐狸膝蓋微軟,一邊弱弱地說着:“謝妖尊大人賜名。”

一邊想要跪下謝恩。

道士小妖連忙扶住了她,嗤笑道:“什麼妖尊大人,不過是個賤女人罷了。”

小狐狸誠惶誠恐,搖了搖小腦袋。

邵神韻不置可否,眼睑低垂,淡淡地看着那個小狐妖。

道士小妖回過身,對着那個小狐妖炫耀道:“你看,沒騙你吧。我帶你見到妖尊大人了。”

“嗯。”

小狐狸似乎有些怕邵神韻,又往道士小妖身後湊了湊。

道士小妖似乎還想顯擺,走到邵神韻身邊,彎下腰俯身抓住了她的紅色裙角,掀起一些,手覆上了那玲瓏的腳踝。

小狐狸看的膽戦心驚,卻見邵神韻無動於衷,仍由道士小妖玩弄自己的玉腿,道士小妖將紅裙不停地向上推,露出白暫緊繃的小腿,他對着邵神韻的小腿親了親,手卻當着小狐狸的麵更往深處探去。邵神韻也沒喝止,隻是不悅地皺了皺眉。

過了會,她忽然說:“她有病。”

道士小妖聞言微怔,接着有些惱怒,道:“你才有病,是不是小穴又癢了?”

邵神韻淡淡道:“你可以等我說完再來訓誡我。”

道士小妖冷哼一聲:“那你這個賤奴兒倒是說說看她有什麼病?”

邵神韻看着小狐狸道:“狐妖一族天生便有情窦藏於眉心,所以狐妖無論男女,都天生媚意,而狐妖隨着修行,那顆情窦便會越來越艷,直到眉心開出猶如天眼的鮮紅一線,便是修為大成的征兆,屆時便可成為魅惑眾生的大妖。她天賦還算不錯,隻是可惜身子太弱,修為太淺,再加上先前受了很多傷,那顆情窦已是凋得七零八落,到時候可能就要成為一隻積攢不起修為的廢妖了。”

小狐狸兩隻軟塌塌的耳朵顫了顫,她畏懼地看着邵神韻,水靈靈的目光一閃一閃地,像是求助。

道士小妖起初將信將疑,但是回過頭看到小狐狸泫然慾泣的模樣,實在於心不忍,便問:“你本事這麼高,既然看得出她有病,那還不給她治治?”

邵神韻搖頭道:“我治不了,情窦枯萎,隻能以情澆灌。”

道士小妖臉色陰晴不定:“好了,你說完了,我可以訓誡你了?”

邵神韻道:“這種事情你本來就不必過問我。”

道士小妖冷冷道:“跪下,屁股撅起來。”

小狐狸呆了呆,她從未想過有人敢對妖尊大人說這種話,但是接下來的情景讓她更加震驚。

隻見邵神韻依言屈下身段,趴到了地上,上半身貼着地麵,下半身高高地撅起,艷紅的純色長裙勾勒着傲人身材,那高高翹起的嬌臀,配上她那依舊清冷的麵容,強烈的反差美更是足以顛倒眾生。

道士小妖毫無客氣,直接撩起了她紅裙的後擺,輕車熟路地扯去她的亵褲,對着那臀肉豐滿的嬌臀便是一頓重重的巴掌。

邵神韻輕輕吟哦,身後漾着一陣香艷柔軟的肉浪,痛感隨之而來,不用看都知道其上布滿了很多巴掌印了。

道士小妖看了小狐狸一眼,笑道:“你不是很想見見妖尊嗎?這幅樣子的怎麼樣?”

小狐狸支支吾吾不敢說話。

道士小妖猶不解氣,道:“你過來。”

小狐狸走了過來。道士小妖騰出了一些位置,讓給了她,道:“你也來打打這位妖尊大人的賤屁股。”

小狐狸拼命搖頭。道士小妖便握着她的手腕,往邵神韻的嬌臀上甩了幾個巴掌,她的手很小很軟,打出的臀浪像是淺淺的漣漪,不如之前那般香艷翻滾。

啪啪啪得拍了幾下之後,小狐狸帶着些哭腔道:“別欺負妖尊姐姐了。”

道士小妖看着她這幅樣子,心腸微軟,冷哼一聲,又捏了一把邵神韻柔軟滑膩的臀肉,命令道:“賤奴兒起來吧,今天就饒了你了。”

邵神韻重新跪在地上,將亵褲菈了回去,接着直起身,束緊了那有些被扯鬆的束帶。

道士小妖對小狐狸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話要和我這奴兒說。”

小狐狸答應了一聲,給道士小妖施了一個禮,眼中滿是天真嬌弱之色。接着她對邵神韻施了個禮,眼中是難掩的熾熱和笑意。

邵神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小狐狸離開之後,道士小妖問道:“最近邊境戦況如何,還是像之前那般焦灼?這般樣子什麼時候才能打下人族?”

邵神韻道:“最近情況很好,連續幾場大捷之後人族已經轉為防守之勢,但是要在短時間內一舉拿下,依舊是天方夜譚。”

道士小妖冷笑道:“據說浮嶼可能會插手這場戦爭?”

邵神韻點點頭:“如果所料不差,仙平令或者就要頒下來了。”

道士小妖試探着問:“不可以無視那道破令牌繼續開戦嗎?”

邵神韻道:“妖族對於人族優勢本就不算太大,不如停戦十年。”

道士小妖惱怒道:“還得再過十年我才能碰到那些人族的美人?邵神韻你怎麼這般廢物?”

邵神韻微笑着搖頭:“人力終有窮盡時,妖力也是。目前妖族還沒有同時抗衡人族和浮嶼的力量,就算你拿你那十八般淫術插爛我脅迫我,我也無法做到。”

道士小妖聽着她露骨的言語,下身忍不住又高昂了起來,他怒罵道:“我先去安頓那隻小狐狸,稍後便來插攔你的賤穴,看看妖尊大人還能嘴硬幾分。”

邵神韻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她很像你的妹妹?”

道士小妖怒不可赦,瞪着她:“你找死?”

邵神韻微微一笑,轉身朝着墨玉王座走去,腰肢纖纖而動。

……

老井城的一座陋巷中,一個白裘女子站在一扇門扉前,清麗婉約,如一彎淺淺的月光。

她可以在軍陣之前空手奪槍,卻無法鼓起勇氣扣一扣身前的木門。

雪時停時落,寂靜地盤旋在房梁上,如一隻隻雪白的蛾子。

一柄傘忽然從頭沒過,遮住了她的身影。

湖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支着傘向她傾倒而去。

軒轅夕兒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笑。

湖山伸手推開了門。

門是虛掩的,輕輕一推便開了,似是主人早就知道有客要至。

軒轅夕兒跨過了門檻,眼睛便有些濕潤了。

漆黑的屋中沒有開燈,一個老人握着一支熄滅的煙鬥看着他們,神色恬靜,臉上帶着蒼老的笑意。

“爺爺?”

過了許久,軒轅夕兒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獨坐屋中的老人靜靜地看着他們,輕聲嘆息:“夕兒,回來了?”

軒轅夕兒淚眼婆娑:“爺爺還在生我的氣嗎?明知道我回來了卻不來見我?”

袁姓老人靜靜道:“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隻是爺爺快死了。你們應該在那酒鋪子裡看到我的靈位了吧。所有人都覺得我死了,我也不願再在世人眼中多苟活幾年。”

軒轅夕兒不解道:“爺爺你境界如此高,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死?”

老人笑着道:“我和邵神韻打過一架,受了點傷。”

軒轅夕兒愣了片刻,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邵神韻會與他有那一戦,皇城中不是還有兩個老怪物嗎?怎麼就輪得到爺爺出頭了,而且爺爺又憑什麼去為那幫人出頭?

但是軒轅夕兒何等冰雪聰明,很快明白了過來,她回過頭,瞪了湖山一眼,怒道:“還不給爺爺跪下?”

湖山也明白了過來,他跪了下去,對着老人磕了個頭,誠心誠意道:“晚輩謝過袁老爺爺。”

他本就北域妖王,被邵神韻萬裡追殺,本應該不死不休。

袁老頭便是借着那個名義,錶麵上為軒轅王朝攔住妖尊,實際上不過是為自己的孫女婿謀一條生路。

袁老頭看着他,平靜受禮,他緩緩道:“夕兒還小的時候,後院裡忽然跑來了一隻受傷的山狐,夕兒將那隻山狐養在了自己房裡,每當我去檢查課業的時候,她便用我送給她的那頂可以遮蔽天機的鬥笠蓋住那隻山狐,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我都知道的,當時若是他敢對你有絲毫不軌,我便會立刻打殺他。”

袁老頭自嘲地笑了笑:“雖然後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後悔,當初應該直接殺了他才是。不過如今也早已看淡,你們現在這樣,也挺好。”

軒轅夕兒跪在老人身前,帶着哭聲道:“爺爺,你還活着就比什麼都好,夕兒哪都不去了,便在老井城陪爺爺了。對了,夕兒還多了個女兒,叫安兒。”

老人撫摸着孫女的發梢,有些莫名地說道:“如今軒轅王朝的國字便是安字。”

軒轅夕兒問:“爺爺不喜歡安字?那可以改名的,安兒還小,沒關係的。”

老人搖頭微笑道:“沒有,安字很好。真的很好。”

老人望向了湖山,道:“你這頂鬥笠是我借給你的,這是幾百年前一個故人送給我的禮物,現在我那位故人過得不太好,如果你們見到了,多幫幫他。”

軒轅夕兒愣了愣,一臉詫異道:“他……他竟還活着?”

老人道:“他如今是少年模樣,你們若是見到了,自然可以認得出。”

軒轅夕兒擦了擦眼角,道:“爺爺不要這幅托付遺囑的樣子呀,你境界這般高,身子骨再差,再多活十幾年應該也沒關係的吧?”

老人沒有應答,隻是笑着摸了摸孫女的頭,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道:“這個人間有很多死,有的人生老病死,有的人慷慨而死,有的人至死不能瞑目,有的人活着的時候便心心念念着要死,有的人死了之後天下披麻戴孝,有的人橫死街頭也無人問津。世事千萬種,死本該是很單一的事情,卻也都賦予了不同的意義。你覺得爺爺什麼時候才算是真正死了。”

軒轅夕兒張了張口,答不出來。

身後的湖山忽然嘆息道:“許是劍道徹底崩塌消亡的時候?”

老人欣慰地笑了笑,道:“明天帶我去見見安兒。”

……

林玄言給陸嘉靜請完罪後裴語涵也去了。

但是裴語涵的待遇卻和他明顯不同,陸嘉靜親自為她沏好了茶,未等裴語涵開口她便主動噓寒問暖了起來,弄得裴語涵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裴語涵道:“陸姐姐,你不生我氣嗎?”

陸嘉靜伸手撥了撥她額前劉海,笑道:“語涵這麼可愛,我為什麼要生語涵氣呀。”

裴語涵更加無所適從了,“陸姐姐,我以後一定對你好。”

陸嘉靜愣了愣,笑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我在欺負你似的。”

裴語涵道:“陸姐姐你別對我這麼好,要不你揍我一頓吧?”

陸嘉靜彈了彈她的額頭:“你個小浪貨,真的有受虐傾向嗎?是不是姐姐越打你你越開心啊?就像他打你那樣。”

裴語涵哎的一聲,俏臉微紅,望向陸嘉靜,陸嘉靜也饒有興致地看着她,一副你就承認了吧的錶情。

裴語涵臉有些燙:“你怎麼可以偷聽?”

陸嘉靜氣笑着又彈了彈她的額頭,道:“這還需要偷聽?你被一路打着回來,我替你說兩句,你還不領情?昨晚在床上你又說了丟人的浪話你心裡沒數嗎?還是春宵一刻全忘了?”

裴語涵隱隱約約間便被陸嘉靜的氣場壓住了,像是犯錯的小女孩一樣低下了腦袋。

陸嘉靜道:“哎,你這樣哪有點劍仙的樣子呀,我也不是要你端起什麼架子,但是好歹像樣點吧,怎麼就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

裴語涵擡起頭,道:“還不是被你這個大媳婦欺負了。”

陸嘉靜蹙了蹙眉頭,氣笑道:“真不要臉。”

裴語涵笑了笑。

陸嘉靜忽然道:“你知道嗎,剛剛我問了你師父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裴語涵下意識問道。

陸嘉靜道:“我問,如果我和你同時掉進水裡,他先救誰。”

裴語涵問:“這個問題有什麼深處的玄機嘛?”

裴語涵自然不相信陸嘉靜這樣的人會問這種無聊市井裡爛俗的問題。

陸嘉靜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道:“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嗎?”

裴語涵有些不敢聽。

陸嘉靜沒有給她捂住耳朵的機會,直截了當道:“他說會救你。”

裴語涵愣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嘉靜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明天我們接走俞小塘就啟程前往寒宮了,我們都需要時間去靜修,隻要那處劍陣還在,就沒有人能奈何我們。”

“對了。”

陸嘉靜又道:“你那個徒弟趙念,如今心魔拔除,可以委以重任,你可以好好教他一些劍法了。”

……

承君城乾明宮中,皇帝軒轅奕已然久病臥床。

今日他忽然召了一個大臣來到寢宮之中。那人是當朝首輔,也是文壇首領。

軒轅奕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說朕算不算是亡國之君?”

那首輔連忙跪下行禮,痛心道:“陛下保住國祚,居功至偉,怎可說是亡國?

我們不過是放棄一些東西來顧全大局罷了,早晚都可以拿回來的。”

軒轅奕搖頭道:“浮嶼上那些人,哪一個不是饕餮,東西既然送給他們了,如何還能拿得回來。仙平令頒布之後,半個皇族都會淪為浮嶼的牽線傀儡,而我還要眼睜睜地立一個傀儡去做太子,我族帝王,何時這般窩囊過?”

那當朝首輔神色怅然,道:“陛下不必如此想,運氣英雄不自由,妖族這是千年未有之勢,隻是偏偏被陛下撞見了而已,換做其他帝王,也不見得可以做的多好。嗯……據說,那太子斷了一臂?”

軒轅奕神色漠然:“死了最好。”

首輔低頭噤聲。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軒轅奕嘆息道:“可是仙平令終究是要頒下。”

最近邊境戦局越來越差,等到幾處重要關隘失守,妖族便可以長驅直入,直奔京都了。

再如何無奈,他們都得把希望寄托給仙平令。

首輔嘆息道:“原本戦局尚在週旋之間,也不知道為何,僅僅一場大雪,竟然敗得那麼厲害。”

軒轅奕道:“妖怪作妖,人也作妖,朕為一國之君,空有天下,不敢滿盤皆輸,便隻好割舍。”

首輔沒太聽明白皇帝話中的意思,卻也不敢深問。

軒轅奕從床榻上起身,首輔連忙扶住了他。軒轅奕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問:“你覺得浮嶼那些自稱得道者的人如何?”

首輔怔了怔,最後幽幽道:“終不可久矣。”

軒轅奕不置可否,隻是自顧自道:“他們自稱得到者,能統領世間道法,能算盡人間興替,能一道令下,便讓天地清和十年之久,他們甚至以天道自居,一舉一動皆契合至理,卻偏偏不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啊。”

首輔噤若寒蟬。

軒轅奕道:“陪我入那座深宮,朕想再看一看那把淵然。”

……

這一年除夕後的第七日,浮嶼頒下仙平令。

人族妖族停兵,天下迎來了至少十年的平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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