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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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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第一章 那年有個少女
第二章 大雪與小劍
第叁章 師父徒弟,少女少年
第四章 我也曾有個徒弟
第五章 裙袂下飄的都是春風
第六章 仙人撫我頂
第七章 蒼山有雪,師姐有劍
第八章 一寸劍奪大造化
第九章 山高水遠風雨近
第十章 當時年少春衫薄
第十一章 人間生我季婵溪,從此天才盡低眉
第十二章 雪色中的你和我,月色下的他與她
第十叁章 季姐姐饒命
第十四章 參見妖尊大人
第十五章 天下第一人
第十六章 妖域之北,佳人之側
第十七章 北去一劍
第十八章 淺斟低唱,叁萬年大夢
第十九章 大夢初醒
第二十章 修羅宮神仙落陣圖
第二十一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二十二章 你泛起山川,碧波裡的不是我
第二十叁章 我曾見你誤此生
第二十四章 空山新雨後
第二十五章 荒山野嶺,一島一城
第二十六章 師父,我不想努力了
第二十七章 山水的離別與相逢
第二十八章 降妖
第二十九章 白衣相逢
第叁十章 天地南北
第叁十一章 釋懷五百載,痛徹叁萬年
第叁十二章 大千世界
第叁十叁章 南琴風骨
第叁十四章 我喜歡你
第叁十五章 千載以後
第叁十六章 二拜高堂,高堂明鏡悲白發
第叁十七章 十年
第叁十八章 亂世
第叁十九章 風雪夜歸人
第四十章 茫茫雪夜裡的你
第四十一章 風雪切斬之夜
第四十二章 我的鐵劍白雪,你的清夢嫁衣
第四十叁章 生死之後,萬劍生靈
第四十四章 教你幾劍,不許求饒
第四十五章 往事不嘉,風塵未靜
第四十六章 凜冬寒末,清和雪聲
第四十七章 一局棋,一場雪
第四十八章 古橋問道,冰河試劍
第四十九章 風雪紅燭一盃酒
第五十章 白衣勝雪,人間嫵媚
第五十一章 說與你們一席話
第五十二章 我們在世間走過
第五十叁章 天魔吞月,白衣傾海
第五十四章 誰在此山中
第五十五章 世事一場大夢
第五十六章 人生幾度新涼
第五十七章 尋道者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九章 有劍當關,有箭取命
第六十章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叁章 真好
第六十四章 萬年相逢,半載夏秋
第六十五章 一場夢,一筆賬
第六十六章 大小姐調教計劃
第六十七章 青裙與夫君
第六十八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
第六十九章 暮色何其深
第七十章 白月之下懸劍去
第七十一章 海妖大典
第七十二章 烈日下的冰山
第七十叁章 千裡奔襲
第七十四章 大當傢
第七十五章 這條思念的河
第七十六章 鑰匙
第七十七章 故事
第七十八章 暧昧條約
第七十九章 白骨說往事
第八十章 殺妖
第八十一章 天下何人配紅衣
第八十二章 鎮天下
第八十叁章 少女心事多煩憂
第八十四章 兩盞酒,瑣瑣碎碎
第八十五章 洞房花燭,鐵馬冰河
第八十六章 天風海雨,雷火冰河
第八十七章 俯仰人間今古
第八十八章 孤城白首,天下無雙
第八十九章 歸來看海,風平浪靜
第九十章 我們的白衣雪夜
第九十一章 早有語涵立上頭
第九十二章 千古風流人物
第九十叁章 好聚好散,如是人間
第九十四章 從此人間清暮
第九十五章 靜靜篇
第九十六章 同人(陸嘉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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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作者:劍氣長存
第八十二章 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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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雪白的長發散在肩上,那溫柔秀逸的容顔平和而悲傷,她緩緩環視了一週,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光陰漫漫的長河流淌了萬年,昔日的繁華早已轟然坍塌,似乎連滿地的碎石瓦礫都已厭倦訴說當年的故事。

林玄言和陸嘉靜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沒有出聲打擾。

過了許久,她回過神來,眸子裡盈着秋水,“你們之前與我說……那位琉璃宮主,還活着?”

林玄言答道:“若這些年未發生什麼大事,那她應該還活着。”

南宮目光閃爍,自語道:“是了,她有龍樹之心,如今天下何人能夠殺死她。”

陸嘉靜秀眉輕蹙,試探問道:“莫非大當傢與那妖尊過去相識?”

南宮猶豫片刻,也未加隱瞞,她緩緩踱歩,目光卻始終望着手中那件紅浪翻滾的嫁衣,清冷的眸子裡也像是燃起了星火。

“我也記不真切了,但她……似是與我有舊。”

林玄言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們應該不是仇敵,但龍族的長公主和如今失晝城的大當傢能有什麼關係?縱使數代轉世,追溯到當年,她也應該才剛剛出生才是,為何能與邵神韻相識?

陸嘉靜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南宮,聲色柔和道:“等到南海戦事結束,你隨我們回去尋她便是,她對於當年的記憶,似乎還記得很清楚。”(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南宮輕柔颔首,星眸微阖,篡緊了嫁衣抵在劇烈起伏的胸口,竭力平靜道:“嗯,如今先不想這些。”

她望向了林玄言,問道:“這裡有你要找的東西嗎?”

林玄言不知道那一絲感應是不是來自那座神秘的宮殿,不確定地點了點頭:“嗯。我能感覺到它就在這裡。但是不知從何找起。”林玄言看着方圓百裡的荒蕪廢墟,無奈道。

陸嘉靜也麵露憂色,先前那場海島大戦太過矚目,他們的行蹤很有可能被發覺,此處探訪琉璃宮,本也打算淺嘗辄止,未曾想真在此處尋到了線索,但是方圓百裡,難道要一寸一寸地找尋?若真如此,怕是要耗費數日不止。期間海妖雪族乘虛而入,攻打失晝城,後果不堪設想。

正在此時,一個不屬於他們叁人的聲音在海底幽幽響起。

“你們在找什麼?”

那個聲音冰冷如死,透過冰涼的海水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本在勾連聖識想要再做探查的林玄言震住了,似是有寒冷的氣息在體內升起,凍結了他的每一寸思維,但同樣極短的時間,他幡然清醒,警惕的望向了四週。而南宮與陸嘉靜身子不由自主地靠了過來,目光快速地轉動着,搜尋那個說話的身影。

“我在這裡。”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少年般的嗓音,卻帶着滄桑的情緒。

林玄言向着那一處眺望過去,在距離他們數百丈的地方,立着一個白骨堆積成的王座,一個黑衣白發少年模樣的人坐在王座上,翹着腿斜着身子,一隻手支着下巴,他的目光穿越遙遠的距離鎖定了他們每一個人。

“是你?”南宮已然疊好嫁衣垂在臂彎之間,另一隻手手心向外擡至腰前,一個繁復的月輪圖案於掌心若隱若現。

林玄言向側前方移了一小歩,護在陸嘉靜的身前,如臨大敵。

無需確認,林玄言也敢肯定,此人便是南綾音口中那個,打傷了南宮的少年。

隻是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早已預料到了我們的到來?若真是如此,那洞窟之外,海妖怕是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

黑衣白發的少年手指輕輕敲了敲白骨王座的桌沿,那些白骨在他的敲撃下懸浮了起來,一根接着一根,首尾相連,竟連成了一條破碎的白骨大蛇,少年坐在蛇頭上,驅使着骨蛇碾過廢墟,來到了他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大當傢大人,好久不見,昔日我未蘇醒之時,每個月您來院中探望我們的日子,便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少年柔和的笑意裡帶着說不出的陰冷。“大當傢在我們這些孩子眼裡,可是勝過了娘親的神仙人物,曾經有人還在私下裡大放豪言,說以後要成為大英雄,然後娶了大當傢。呵,隻是可惜,他被我宰了,屍首分離,這輩子也做不成大英雄。但我倒是不介意替他完成遺願,娶了大當傢。”

黑衣白發的少年像是說到了開心處,哈哈大笑起來。

南宮目光沉靜地看着他,一雙好看至極的眸子裡滿是殺意。

林玄言打量着白骨大蛇上的少年,那個少年同樣眉清目秀,隻是眉目顔色更黑,帶着濃重而陰鹜的氣質,而他大笑起來的樣子,絲毫不像修行萬年的妖物,更像是一個初出茅廬,桀骜不馴的輕狂少年。

少年見他們都不說話,目光落到了陸嘉靜的身上,目光在她胸脯處轉了一番,啧啧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來了位驚天動地的大美人,隻是可惜,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內心深處太依戀大當傢,即使是我奪舍之後依舊感染到了我,唉,為了向大當傢錶明決心,我隻能忍痛殺了你了。”

少年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陸嘉靜此刻身子骨虛弱極了,甚至難以維持化境的修為,但她依舊冷冰冰地看着他,下意識地握住了林玄言的手。若是有必要,她哪怕拼着再次跌境,她也要握住叁尺劍斬殺此人。

最後,他的目光望向了林玄言。

白衣黑發的林玄言也望着他。他們就像是在照一麵截然相反的鏡子,鏡子中是注定了一生為敵的臉。

那大蛇之上,少年的臉難得地帶着些眷戀,他舔了舔乾燥的舌頭,似是陷入了回憶,“萬載一夢,還能見到你,真好。”

“好久不見。”林玄言平靜地看着他,確認了他的身份,“我應該怎麼稱呼你?鎮天下?”

陸嘉靜的手不自覺地握得更緊了些,她望着巨蛇上,少年桀骜而悲傷的臉,回想起亡靈島上的浮雕,那龍王的手中,抵着的那柄古拙大劍。當時林玄言告訴她,那柄劍的名字便是鎮天下。

“在失晝城的時候,別人都稱呼我為南十四,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當時十四下麵有十叁個人,上麵更是有嗯……很多人。”少年笑着說:“既然有人還記得我的真名,那當然最好不過。在不久之後,這個名字會傳遍失晝城,然後傳遍整個天下。對吧,叁尺?”

陸嘉靜冷冷道:“你的廢話有點多。”

自稱鎮天下的少年陰冷笑道:“怎麼?小美人等不及了?若不是有我心儀的南宮大當傢在一旁看着,我現在就讓你體會一番人間最美妙的滋味。”

林玄言看着他,道:“我叫林玄言。”

鎮天下嗤之以鼻,“呵,取了個人名,再娶了個人族美人,就真當自己是個人了?”

林玄言冷笑道:“叁萬年前被打落深淵的感覺如何?如今做了個竊取南荒氣運的小賊就得意忘形起來了?”

鎮天下道:“叁萬年前輸的本就不是我,你那位主人用盡陰謀詭計,最後耗盡了人族大半的氣運,甚至以後人不可成聖為代價,才堪堪斬出了那一劍,最後也不過險勝罷了。而如今,他們都死了,狗之間打架可從來不看主人,更別說,死人。”

他於眉心外並攏雙指,然後斜斜地轉動手腕,對着林玄言推過去。

就在他的指間,一道銀白色的劍光便如瀑布瀉出,徑直斬向了林玄言。

“你把自己當狗,可別扯上我。”林玄言冷笑着伸出了手,用拇指和食指舉重若輕地捏住了那道劍氣,然後手指一擰,那磅礴劍意轟然破碎。

鎮天下眯起了眼。

林玄言感受着指間殘存的劍意,如釋重負道:“我還以為你重返了那個境界,看來是我多慮了。”

鎮天下坦然道:“我是血屍大陣的中流之杵,整座南荒的氣運都不過是我的囊中之物,隻等我慢慢蠶食,重新歩入見隱。屆時你連站在我麵前敘舊的資格都沒有。”

林玄言疑惑道:“既然你還未見隱,為何敢出現在我與大當傢麵前?”

鎮天下似哭似笑道:“冤枉啊,哪裡是我來找的你們,分明是我在此處緬懷琉璃宮主,你們突然衝過來打攪了我的雅興,我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你們殺不掉我,才敢小心翼翼地出來與你們說說話。”

他早就在此處?為何自己毫無察覺?莫非他的境界此刻尚在我之上?林玄言神色癒發凝重。

若是今日他與陸嘉靜孤身前來,恐怕兇多吉少,幸好有大當傢陪同,隻要沒有其他大妖在外埋伏,他們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陸嘉靜看了他一眼,林玄言明白她的意思,悄悄搖頭,隻是兩個人握着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鎮天下看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譏笑道:“看來你還是把自己當做一把劍,沒有主人的驅使根本發揮不出最大的力量。也是,那一場大戦裡,你的劍魂被硬生生打散了,如今哪怕重新生靈,又哪裡是當年叁尺劍真正的風采。”

劍魂?林玄言神色一沉,劍魂被打散?他無法想起這段記憶。隻是靈光乍現,心想難道秋鼎打算最後送給自己的東西,是自己破碎的劍魂?

鎮天下見林玄言沉思,繼續道:“今天的你還能做做我的對手,再給我些時間,你就隻能跟在我身後吃灰了。”

話音才落,一道巨大的月輪陡然出現在鎮天下的上空,那月輪帶着淩厲斬切的意味壓了下來。

鎮天下神色一凝,他立刻躍下了大蛇,隨手扯下了一根大蛇的肋骨作劍,俯身狂奔,衝向南宮。

南宮看見那道向自己衝過來的身影,非但不退,反而同樣加速衝向了少年,收至腰間的一拳驟然遞出,直接砸向了鎮天下的麵門,在南宮拳頭到來之際,鎮天下身子後仰,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甩出了那柄骨劍,刺向南宮的心口,於此同時,那白骨大蛇同樣向着南宮俯衝過來,聲勢駭人。

南宮依舊不避,她化拳為手,直接抓住那柄刺向心口的骨劍,反手扔出,鎮天下靈巧避過,那柄骨劍便徑直砸向了大蛇。那僅僅是大蛇身上一根肋骨做成的劍,在撞到大蛇的那一刻,非但沒有被彈開,反而止住了它前進的身形,還將他打得白骨橫飛,硬生生後退了數丈。

鎮天下露出一絲獰笑,他直視下方,發現林玄言也已消失不見,隻剩那青色道裙的女子抱着一件嫁衣立在原地。

而他的身邊布滿了與他氣息截然相反的淩厲劍氣。

林玄言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劍斬落。

铮然一聲清鳴。

林玄言的劍氣沒有觸及骨肉,反而像是刮擦上了金屬硬物,帶着一陣刺耳的鳴響四濺開來。

鎮天下的後背上,陡然出現了一柄古拙大劍。

“好厚的龜殼。”林玄言冷笑一聲,十指間清影變幻,抖落出茫茫劍氣,傾瀉向了桀骜的少年。

鎮天下的身影在空中來回交錯,閃避變幻,叁人的身影在空中兔起鹘落,如電光火石一連串地炸過,快到難以言喻,砰然一聲巨響後,鎮天下打碎了無數逼仄至肩膀處的劍氣,又如南宮對撞了一拳,身子驟然倒退了數十丈,於此同時那月輪落下,那白骨大蛇在鎮天下的驅使下迎頭而上,被攪得粉碎。

“兩位果然很強,我今天出來見你們,不過是想確認一件事。”鎮天下看着南宮,抹去了一縷嘴角的鮮血,神色難得有些溫柔,“當年那個想拎着我去殺人,卻怎麼也拔不動的小姑娘如今真的已經這麼強了啊,我很欣慰。而你也沒忘記她教你的東西,真好。”

南宮咀嚼着他話語中的意思,似是又想起了些什麼,神色微變。

“實不相瞞,再這樣打下去,我必死無疑。”鎮天下笑了笑:“但是我要逃了,你們試試能不能抓住我?”

林玄言不管他是不是故弄玄虛,叁百餘道劍氣瞬間爆發,一道鋒芒畢露的劍域瞬間成型,將鎮天下圍在其中。南宮同樣驟然發力,化作一道流光砸向鎮天下,而一瞬間,她又出拳數千下,一道道月輝浮現於拳尖之上,連成了大光明。

鎮天下拔出了身後的大劍,清嘯一聲,大劍拔地而起,撞上了林玄言的劍域,整座琉璃宮都開始震蕩,本就腐朽不堪的建築齊齊坍塌,發出沉悶的聲響。

劍域上肉眼可見地出現了裂紋。

而少年的身影迎上了南宮的拳頭,他竭力反撃着,卻依舊被南宮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打得連連後退,而南宮越戦越強,她的拳意與月輝早已融為一體,每一道都帶着聖潔無暇的威嚴。

鎮天下乾脆不再反抗,直接將大劍橫於胸前作為防禦,他的身形猶如一個沙包,被南宮打得節節後退,嘴角鮮血四溢。

而林玄言同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道意味難明的劍意寂寞地亮了起來。

陸嘉靜睜大了眼,她記得無比真切,這便是當日在南海上,斬開了邵神韻的法陣,將裴語涵送出去的那道劍意!他直接對着這個死敵動用了殺招。

鎮天下感受到背脊散發出的涼意,神色也變了。

“我差點失算了啊。”被一拳振飛的少年猛然撲向了那道劍意,在那足以斬切世界萬物的淩厲裡,他竟直接將手伸了進去。

林玄言神色一變,身影同樣飛速後退,對着身前猛然揮袖,他劍目已然睜到最亮,將不知何時浮現在身前的劍氣在揮袖間被打得粉碎。

鎮天下同樣滿手鮮血,傷痕深可見骨,左手看上去甚至要齊腕而斷。

“這可惜這道劍意不完整啊。”

鎮天下輕嘆一聲,神念一動,忽然甩出那柄大劍,而他的身形如一下子重了數千斤,驟然向下墜了下去。

他化作一道劍氣直接墜向了陸嘉靜。

陸嘉靜迅速反應過來,叁十二道青蓮道劍浮現,護住了週身。

南宮出拳撃飛了那迎麵而來的大劍,同樣去追逐鎮天下,手指也變幻掐訣,喚出一道道月輪擋在陸嘉靜的身前。

林玄言也顧不得提醒陸嘉靜小心,一瞬間將身形催發到了極致,竟瞬間追上了鎮天下。一劍橫切過去。

劍順利地穿了過去,如切朽木。

黑衣發白的少年身子被切成了兩半,嘴角卻帶着一絲淡漠的笑。

“假的。”林玄言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回身望去,劍目掃視。

那柄被南宮撃飛的古拙大劍撞到了牆上,赫然變幻成了鎮天下的少年模樣。

他對着林玄言和南宮招了招手,做了一個告別的模樣,身子向後一倒,竟融進了牆體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玄言和南宮交換了一下眼神。

“應該是琉璃宮遺留下來的古老陣法。”南宮輕聲嘆息,“他果然強大,難怪那些魔族會奉他為新王。”

“今天本該是殺他最好的機會。”林玄言遺憾道:“希望下一次見麵,他還沒能邁入那個境界。”

南宮問:“還要在此處尋找那個東西嗎?”

陸嘉靜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若是鎮天下召集海妖趕來,我們插翅難逃。”

林玄言看了看四週,再做了一次感應,我能感受到那個位置離自己不遠,卻依舊無法確定確切方位。

“走吧。”林玄言隻好作罷。

南宮關切地望着陸嘉靜,“方才打鬥可有傷到陸姑娘?”

陸嘉靜搖搖頭,將那嫁衣遞還給了南宮,笑道:“我還不至於這般弱不禁風。”

南宮接過嫁衣,小心地攬在懷裡,寬慰道:“先離開吧,今日雖搜尋無果,但至少確定了是此處,他日我們再找機會來便是了。”

林玄言點了點頭。可他深知,他日此處定會有大妖重重把守,再想進入,難如登天。

……

……

回到失晝城後,他們首先去了月央宮。

江妙萱知道他們出城尋找秘處之事,一直掛念在心,如今看到南宮陪同着他們平安回來,終於舒了口氣。

南宮借來了紙筆,手書一封信寄往下弦殿,將在海外的見聞大致說了一遍。

江妙萱見到了陸嘉靜麵色蒼白,知道定是受了重傷,連忙道:“陸姑娘體內靈氣虧空,你先回房歇息,我去取一些築靈的丹藥給你。”

陸嘉靜捂着胸口輕咳了兩聲,她搖頭婉拒,自顧自地來到了桌邊,取筆拂紙,開始寫字。

林玄言走到她的身後,看見陸嘉靜在紙上所寫的,都是鎮天下的出劍路數。自古旁觀者清,陸嘉靜在一旁觀看之時,將鎮天下的身形歩法,出劍習慣都強記了下來,如今趁着記憶還算分明,連忙用筆記錄了下來。

林玄言看着那些字,道:“靜兒有心了。”

陸嘉靜密密麻麻地寫了一整張紙,最後咬着筆頭想了想,加了一句:愛說廢話。

林玄言笑了笑,幫她揉捏着肩膀,“靜兒先去歇息吧,剩下的事情由我們來商計就好。”

陸嘉靜沉默了會兒,忽然道:“一定要贏啊。”

她說的贏,自然是贏鎮天下。

林玄言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輕聲道:“會的。”

而另一邊,南宮將南海上發生的一切與江妙萱細說了一遍,江妙萱聽得秀眉緊蹙,尤其是聽到那幽靈般的少年憑空出現之時,捏着拂塵的手指更是咯咯作響。

聽完了全部過程之後,江妙萱不由感慨道:“姐姐與林公子一同出手竟還讓他跑了,他的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南宮聲色柔和道:“他蘇醒未久,尚未到達巅峰,其實單打獨鬥,他未必能勝過我們,隻是我們合力也無法很快制住他。但是若再過一年半載,就很難說了。”

江妙萱輕輕點頭,麵露憂色,她手指撚動着拂塵的細木柄,猶豫地問道:“姐姐……那身世,是真的?”

南宮將那件大紅色的嫁衣緩緩展開,如玉的手指輕輕摩挲過每一針精美的刺繡,她輕聲道:“雖是想起了一些,但俱是前塵往事了,如若這位嫁衣的主人真的還活着,我隻希望還可以縫縫補補,盡一些當年未盡之事。”

江妙萱麵露難色,委婉道:“如今那妖尊挑動天下大勢,無數人因她而死,隻怕姐姐見到了,也認不出了。”

南宮莞爾地笑了笑,“無妨。隻當是了卻心願。”

江妙萱輕輕嘆了口氣。

陸嘉靜寫好了紙,給林玄言看了一遍之後遞給了南宮。

南宮也看了一遍,仙顔微蹙,無奈笑道:“雖然那一戦中便有所感悟,但如今復盤看來,隻覺得此人劍技更加匪夷所思了。”

林玄言點頭道:“他的出劍思路並非隨心所慾,無招無式,相反,他似乎有自己固定的劍招,隻是這些劍招……很怪。”

南宮明白他的意思,道:“他的劍招永不選擇什麼最優解,他隻要有可以與你對換傷害的機會,就一定會做,不管那一劍之後自己會不會重傷。”

林玄言道:“他敢這麼做,自然是有依仗。”

南宮眸子微亮:“傳說中的不死戦甲?”

林玄言嗯了一聲,“今日我出劍之時便覺有些古怪,他那具肉身堅硬得駭人,甚至憑借雙手接住了我最強的一道劍意。若不出所料,他應該是將那件破碎的不死之甲融入了自身,這樣做雖然會大幅削弱不死之甲的力量,但他本身劍體就十分堅固,如今錦上添花,隻會癒發棘手。”

南宮忽然想起了亡靈海島上,陸嘉靜持劍力戦兩位通聖大妖還佔得上風的場景,問道:“你可以化體為劍?”

林玄言沒有隱瞞,道:“不算熟練,而且對方必須是與我心意相通之人。這麼做雖然會讓我們都力量倍增,我的法相亦可攻可守,但這對持劍者的傷害很大,尤其是通聖之下,可能需要調息數月才能恢復。”

林玄言又無奈笑了笑:“世上唯有靜兒與我心意相通,能用出這一劍,但如今要是讓靜兒再用一次,怕是化境修為都保不住了。”

陸嘉靜道:“倒是沒有這般誇張,境界不會跌落,隻是心湖中的靈氣都抽去了半數,再次積攢也是細水長流的事情,可能需要數月才能填滿。”

南宮輕輕點頭,柔和道:“原來如此,此劍必須心意相通才行啊。既然如此,陸姑娘安心養傷便是,我們再另尋他法。”

江妙萱微笑道:“哎,你要是有個叁妻四妾就好了。”

陸嘉靜知道她是玩笑,仍警覺地看了她一眼。

江妙萱連忙微笑着賠了聲罪。

說話間,門支啦一聲被推開了,一個黑裙黑發的少女剛要進來,腳歩卻頓在了門檻上,顯然沒想到房間裡有這麼多人。

她黑白澄澈的眸子打量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到了南宮的身上,她的眸子也亮了一些。

“這位便是大當傢姐姐吧?”季婵溪定定地盯着南宮清聖秀逸的仙顔,讚嘆道:“果然如傳說中那般好看。”

南宮看着黑裙少女,微笑道:“你便是季姑娘吧?我常聽二妹說起你,叁妹對你也是讚賞有加,今日一見果然神清骨秀,天賦奇絕。”

能得到失晝城叁位當傢的讚美自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季婵溪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可能覺得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便也隻是對着南宮點頭笑笑。

接着她望向了陸嘉靜,道:“陸姐姐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這個白眼狼又欺負你了?”

陸嘉靜搖了搖頭,笑道:“季妹妹離傢出走,在二當傢這裡待了一個月,我還以為你見到了舊愛就不要我這個新歡了。”

季婵溪一臉無辜地看着她,又有苦難言無法解釋,隻好又在心中把林玄言千刀萬剮了一遍。

她好奇問道:“你們在討論什麼?氣氛怎麼這麼重?”

陸嘉靜解釋道:“我們方才在討論……”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說話的聲音忽然慢了下來,她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季婵溪,眸子微轉,試探道:“我們在找一個能用劍的人。”

江妙萱與南宮皆怔了一會,然後漸漸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也望向了季婵溪。

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頭發未绾還有些淩亂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地將一绺青絲別到了耳後,抿着嘴唇無辜地望着眾人,也不知道看誰好,最後她將目光移向了林玄言,想要尋找一個解釋。

林玄言同樣被陸嘉靜的想法震驚了,他對着季婵溪攤了攤手,錶情同樣無辜。

“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季婵溪問道。

陸嘉靜不確定道:“你……和他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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