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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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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章節

第一章 那年有個少女
第二章 大雪與小劍
第叁章 師父徒弟,少女少年
第四章 我也曾有個徒弟
第五章 裙袂下飄的都是春風
第六章 仙人撫我頂
第七章 蒼山有雪,師姐有劍
第八章 一寸劍奪大造化
第九章 山高水遠風雨近
第十章 當時年少春衫薄
第十一章 人間生我季婵溪,從此天才盡低眉
第十二章 雪色中的你和我,月色下的他與她
第十叁章 季姐姐饒命
第十四章 參見妖尊大人
第十五章 天下第一人
第十六章 妖域之北,佳人之側
第十七章 北去一劍
第十八章 淺斟低唱,叁萬年大夢
第十九章 大夢初醒
第二十章 修羅宮神仙落陣圖
第二十一章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二十二章 你泛起山川,碧波裡的不是我
第二十叁章 我曾見你誤此生
第二十四章 空山新雨後
第二十五章 荒山野嶺,一島一城
第二十六章 師父,我不想努力了
第二十七章 山水的離別與相逢
第二十八章 降妖
第二十九章 白衣相逢
第叁十章 天地南北
第叁十一章 釋懷五百載,痛徹叁萬年
第叁十二章 大千世界
第叁十叁章 南琴風骨
第叁十四章 我喜歡你
第叁十五章 千載以後
第叁十六章 二拜高堂,高堂明鏡悲白發
第叁十七章 十年
第叁十八章 亂世
第叁十九章 風雪夜歸人
第四十章 茫茫雪夜裡的你
第四十一章 風雪切斬之夜
第四十二章 我的鐵劍白雪,你的清夢嫁衣
第四十叁章 生死之後,萬劍生靈
第四十四章 教你幾劍,不許求饒
第四十五章 往事不嘉,風塵未靜
第四十六章 凜冬寒末,清和雪聲
第四十七章 一局棋,一場雪
第四十八章 古橋問道,冰河試劍
第四十九章 風雪紅燭一盃酒
第五十章 白衣勝雪,人間嫵媚
第五十一章 說與你們一席話
第五十二章 我們在世間走過
第五十叁章 天魔吞月,白衣傾海
第五十四章 誰在此山中
第五十五章 世事一場大夢
第五十六章 人生幾度新涼
第五十七章 尋道者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九章 有劍當關,有箭取命
第六十章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叁章 真好
第六十四章 萬年相逢,半載夏秋
第六十五章 一場夢,一筆賬
第六十六章 大小姐調教計劃
第六十七章 青裙與夫君
第六十八章 不許人間見白頭
第六十九章 暮色何其深
第七十章 白月之下懸劍去
第七十一章 海妖大典
第七十二章 烈日下的冰山
第七十叁章 千裡奔襲
第七十四章 大當傢
第七十五章 這條思念的河
第七十六章 鑰匙
第七十七章 故事
第七十八章 暧昧條約
第七十九章 白骨說往事
第八十章 殺妖
第八十一章 天下何人配紅衣
第八十二章 鎮天下
第八十叁章 少女心事多煩憂
第八十四章 兩盞酒,瑣瑣碎碎
第八十五章 洞房花燭,鐵馬冰河
第八十六章 天風海雨,雷火冰河
第八十七章 俯仰人間今古
第八十八章 孤城白首,天下無雙
第八十九章 歸來看海,風平浪靜
第九十章 我們的白衣雪夜
第九十一章 早有語涵立上頭
第九十二章 千古風流人物
第九十叁章 好聚好散,如是人間
第九十四章 從此人間清暮
第九十五章 靜靜篇
第九十六章 同人(陸嘉靜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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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明女神錄
作者:劍氣長存
第五十四章 誰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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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宮鋪着燭火,青玉的地磚上暈着一層層微紅光亮,它們跳躍在宮殿中,洗去了屏風的花色,更顯清冷寂寞。

裴語涵一身寬大的衣袍,斜靠在書案的木椅上,衣袖鬆鬆垮垮地垂下,漆黑的長發落到地上,與夜同色。

她將書翻了一卷又一卷,心卻始終難以平靜。

在她的腦海裡,反反復復地重現着那一日的場景。

最後混亂的場麵裡,她聽不見林玄言的聲音,他的唇語卻在記憶的畫麵裡不停地放大。

“在寒宮等我,等我回來。”

她其實也很明白,自己不能離開寒宮,自己走了之後,小塘他們處境便會很危險,若是一同死在北府,劍宗一脈便可能徹底斷絕世間。

或許冷靜下來思考,她的確應該回來,但是在當時的環境下,她熱血上湧,能想到的,便隻有不顧一切。

可是縱然明白所有的道理,她依舊覺得悲傷。為什麼自己不能陪他出生入死呢,為什麼落水之後先救的要是自己呢。

雪未消融,黑暗再次降臨,長夜無比寒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她合上眼,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對我好,但是不用對我這麼好啊。”

渾渾噩噩的思緒裡,敲門聲響起。裴語涵起身推開了門。

俞小塘和鐘華站在門口,他們在裴語涵開門之後便跪了下來。

裴語涵微驚。

俞小塘和鐘華異口同聲道:“拜見師父。”

裴語涵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做什麼……先起來吧,下着雪呢。”

俞小塘不肯起來,道:“徒兒是來給師父認錯的。”

裴語涵更不解:“有什麼錯的?”

“徒兒擅作主張,和鐘華成親了,沒有告訴師父,這是一錯。”俞小塘認真道。

裴語涵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頭,“其實我們都知道的,沒關係的,師父很為小塘感到高興。”

俞小塘繼續道:“那日見師父被那忘恩負義之徒折辱,弟子未敢出手相助,這是二錯。”

“……”裴語涵扶額道:“小塘你誤會了……嗯……可以別提這件事嗎?”

俞小塘哦了一聲,繼續跪着,“那忘恩負義之徒抛棄師父帶着陸宮主私奔了,弟子卻無法替師父出氣,隻能眼睜睜看着師父一天比一天傷心,一天比一天消瘦,這也是弟子的錯。”

說完之後,俞小塘的身子終於軟了些,卻依舊跪着:“師父,你讓鐘華也拜入我們門下吧,就做四師弟吧,別去天天想着那個忘恩負義的叁師弟了,不值當。”

裴語涵聽着聽着,眼睛微微濕潤。

她將俞小塘撫了起來,擁進了懷裡,輕聲道:“小塘很好,小塘也不要責怪你的叁師弟了,是師父的不好。以後師父會好好陪你們的,不走了。”

“嗯。”小塘的聲音也微微哽咽。

“你叫鐘華對嗎?”裴語涵看着尚跪在地上的少年,“你也起來吧。”

鐘華很懂事地磕了個頭,恭敬道:“師父好。”然後才站起了身。

裴語涵像是想起了什麼事,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小塘以後名義上還是你的師姐,你不會感覺很奇怪嗎?”

鐘華一副大義凜然的錶情,“自然不會……反正也被欺壓慣了。”

俞小塘瞪了他一眼,心想自己在師父麵前可一直是乖巧的形象啊。

裴語涵揉了揉她的臉,俞小塘乖巧地靠在了她的懷裡,她又望向了鐘華:“從此以後,你既然是劍宗弟子了,那稍後便隨我去劍閣取劍吧。”

接着她又對俞小塘說:“等會你去把趙念也喊過來,我與你們商量一些以後的事情。”

月光灑了下來,落在了碧瓦牆言下。

裴語涵看了一眼許久未見的月光,輕聲道:“小塘乖,師父不傷心了。”

俞小塘望着師父的臉,臉上泛起了柔柔的笑意,接着她認真道:“師父一定要振作呀。”

“嗯。”

她忽然有些後怕,如果自己隨着林玄言一同去了北府,這些還未真正長大的孩子們應該怎麼辦呢?

她心裡終於釋然了許多。

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卻依舊衝動地像個孩子啊。

既然我如今留下來了,那就讓我做你們的傘吧。

那一天之後,裴語涵又開始認真地讀書,采藥,觀月,聽雨,練劍,練劍,不停練劍。

她覺得自己的劍可以更快更鋒利,直到可以將邵神韻的精純妖氣斬碎。

可是要練多久呢?十年還是更久?

……

……

冰冷的地磚上,陸嘉靜長發散開,趴在林玄言的胸口,呼吸微弱。

林玄言睜開眼睛望着天。

天花闆像是高的永遠沒有盡頭,越往上越是迷霧一般的黑色。

林玄言確認了此刻自己的處境。

他們在一個半封閉的密室裡,週圍是暗灰色的牆磚,嵌着魚唇形的長明石燈。

微弱的燈火點綴在路上,一列而去,像是無數漂浮的星辰。

這裡靈氣充裕,很適合修行。但是林玄言總覺得有些心虛,似乎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裡,有什麼東西正望着自己。

林玄言起身,扶正了陸嘉靜的身體,陸嘉靜臉色微白,淡色的嘴唇緊閉着,她身上依舊濕漉漉的,緊緊地貼在肌膚上,將她窈窕而婀娜的身段更襯得驚心動魄,那淡青色的裙擺間還透着些肉色,絕世美人濕身倒在自己懷裡,深青色的長發半乾地披着,透露着陣陣芬芳。

林玄言卻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隻是看着她安靜而精致的容顔,她黛色的柳眉纖麗清秀,長長的睫毛似也被淡煙熏過,將女子的秀靥稱得更加迷離淡雅。

她靠在自己身上,飽滿的酥胸柔軟地壓在手臂上,觸感極好。

林玄言又把她的身子向自己這摟了摟,法力悄悄運轉,替她慢慢地蒸乾衣物。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修行者也進入了北府。隻是在睡夢中,他總是不停地想起昏迷前的畫麵,看見裴語涵離自己遠去,那雙如墳的眼睛裡是深不見底的悲傷,比海水更加蒼涼。

陸嘉靜終於悠悠轉醒,她看了看林玄言,又看了看自己還未乾透的衣服,她沒有去問這是哪裡這種問題,隻是問:“還有其他人進來嗎?”

林玄言道:“目前沒有。”

陸嘉靜道:“還是要小心一些。”

“嗯。”

陸嘉靜緩緩用法力蒸乾自己的衣物,她身子很是虛弱,看着林玄言道:“你很內疚嗎?”

林玄言認真道:“陸姐姐不怪我嗎?我送走的是語涵,讓你來陪我淌這趟不知死活的渾水。”

陸嘉靜道:“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林玄言想了想,咬着嘴唇笑着搖了搖頭。

“沒關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陸嘉靜道:“出生入死這種事我們比較有經驗。”

“嗯。謝謝靜兒。”林玄言道。

陸嘉靜睫毛不經意間顫了顫,卻沒有多說什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陸嘉靜忽然道:“這裡很適合修行。”

林玄言道:“這裡不安全。”

陸嘉靜問:“既然不為修行,那你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林玄言道:“傳說中北府藏着聖人的寶藏,時逢北府開啟,我便情不自禁來看看。”

陸嘉靜自然知道這不是真話,輕哼了一聲,問:“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林玄言指着前方火光微明的道路,輕笑道:“還能怎麼辦?我們隻有這一條路。”

陸嘉靜忽然說:“我有些擔心語涵。”

林玄言道:“隻要她留在寒宮便不會出事。”

陸嘉靜又問:“那南海上的那場戦鬥呢?你覺得結局會怎麼樣?”

林玄言道:“那場戦鬥的結局很可能便是此後天下幾十年的格局。無論誰贏,人間都不會安寧。”

狹窄的石道上響着輕聲的腳歩。

林玄言和陸嘉靜一起走在這條幾乎望不到頭的石道上,變幻不定的燈火映照得臉頰明滅。

陸嘉靜時不時用手指在牆上劃下標記,防止自己繞了個圈猶不自知。

但是不似他們想的那般,這並不是什麼鬼打牆的邪術,在行走了很久之後,他們來到了道路的盡頭,那道路就像是莖乾上綻放出的花,四通八達地通往不同的方向。

而每條道路能望見的景象都不一樣。

第一條道路上奇花異瑞盛放,珠光寶氣鋪滿。第二條道路上,隱約有水聲鳥語,漁歌猿啼,第叁條道路上有美人歌舞,彩帶飄飄,林玄言在所有路口望過,陸嘉靜用青蓮之心一一探照,同樣看不出什麼端倪。

“走哪條?”林玄言問。

陸嘉靜指着第二條道:“這條吧。”

林玄言道:“我覺得不妥。”

陸嘉靜冷笑道:“你想走美人環伺的那條?”

林玄言很識趣地搖頭道:“我有陸姐姐一個美人就夠了。”

陸嘉靜懶得理他,一朵青蓮浮在身前,她朝着第叁條道路走去。林玄言愣了愣。陸嘉靜回頭,笑眯眯地看着他:“還不跟上?”

林玄言乖乖地跟了上去。

走入第叁條道路之後,那些原先看見的美人卻都陡然不見。週圍終歸寂暗。

而那牆壁之上,卻出現了許多雕花精美的美人壁畫。

他們看着壁畫一路走去,壁畫之上,有絕色女子懷抱琵琶,隨着駱駝商隊在沙漠穿行,風沙撲麵。有女仙降妖除魔,飄飄的衣裙下踩着骷髅的頭骨。有女劍客與惡蛟搏殺,鮮血鋪滿江河。有女子落筆作畫,花木皆脫離紙張扶搖而上。有神女落石生山,化作天塹。亦有道姑仗劍緩行,將山巒辟出道路。

一路走去,陸嘉靜也不禁心馳神往。

那些瑰麗的畫像與人等高,隻是所有人皆未點睛,雪白的眼珠看上去死氣沉沉。但是林玄言卻有種錯覺,若是讓她們都點上眼睛,她們便會自畫卷中走出。

“這些可能是傳說中的明隱壁繪。”陸嘉靜回憶起一本古書上的記載:“傳聞中明隱繪卷上的人物都沒有眼睛,但是若有善畫者為他們點上眼睛,他們便會從畫卷中走出,從此效命於點睛者。”

林玄言啧啧稱奇。

陸嘉靜好奇道:“這幅繪卷上可都是絕世美人,你不想為她們點上眼睛,這以後的日子多快活啊?”

林玄言一本正經道:“見過了陸姐姐這般的國色天香,誰還會去看那些半真半假的庸脂俗粉?”

陸嘉靜嘴角動了動,她強忍着笑意別過頭,冷冷道:“算你識相。”

走過這畫卷之路後,又出現了叁條分岔路口,那些路口同樣意象紛呈。

稍一猶豫後,陸嘉靜選了其中一條。

而此後,又有越來越多的道路選擇出現在了麵前,陸嘉靜也懶得去選擇,便靠着最右邊,一條路走到黑。

林玄言也看不出北府的端倪,也不明白這些壁畫的意義究竟在哪裡,難道隻是因為北府的主人喜歡繪畫?

陸嘉靜的手輕輕摩挲過壁畫,她仰起頭,望向了黑漆漆的上方。

忽然之間,她向後退了退。

壁畫的上方,有異響傳來。

林玄言下意識地走到了陸嘉靜的身前,同樣擡頭望向了那個方向。

一個漆黑的影子如蜘蛛掉落般從天而降,林玄言下意識地斬出一道劍意。

接着肋骨被斬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一具屍體被攔腰斬斷,腥味撲鼻而來。

林玄言和陸嘉靜麵麵相觑。

林玄言首先蹲下身,翻動了一下他的衣物,隨着屍體生機的徹底流逝,一塊原本藏在識海之間的令牌從眉心擠出,林玄言取出那塊蒼黃色的令牌遞給陸嘉靜,陸嘉靜看了一眼,說:“這是皇族的供奉隱修。”

林玄言粗略地看了一眼屍體被斬切的位置,道:“他已經死去好幾個時辰了。”

“有其他人進來了?”

“嗯。可能是很多人。”林玄言猜測道:“可能我們進來之後會被分散到不同的角落裡。而我們是抱在一起的,所以來到了一起。”

陸嘉靜重新打量了一遍屍體,更覺心驚,那具屍體甚至毫無還手之力,是被一撃斃命的,那殺他之人該有多強?

林玄言卻道:“他可能是睡夢中被殺死的。”

“為什麼?”

“靜兒,你不覺得這座北府很古怪嗎?”

“你指的那方麵?”

“你對我出一掌。”林玄言道。

陸嘉靜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對着林玄言拍出一掌。

林玄言以同樣的法術拍出一掌,兩掌相撞,正好消弭。

陸嘉靜的神色也古怪了許多,她望着林玄言,咦了一聲,道:“怎麼會這樣?”

“先前我斬出那劍的時候,便感覺自己的力量弱了許多,現在看來,在這座府邸之中,所有人的力量應該都被壓制到了同一層次。”林玄言道:“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座北府隻是一個巨大的迷宮,裡麵甚至沒有設置任何陷阱,而唯一的危險,便是一同進來的那些人。”

林玄言繼續道:“而這座北府又自成了一個小世界,擁有自己的規矩,無論你在外麵有多強,進來之後便被統一劃分了力量,要走到更深處便代錶着要殺死路上遇到的其他人,而同境殺人又絕非什麼輕易的事情。”

陸嘉靜恍然大悟:“這才是浮嶼對邵神韻最大的殺招?!”

林玄言也微驚,在陸嘉靜的點破下,他也想通了這點,神色幽幽,最後輕笑道:“可她偏偏沒有進來。”

陸嘉靜問:“你很高興?”

林玄言微微生氣道:“你這麼捕風捉影乾嘛?”

陸嘉靜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向前走去,那朵青色蓮花繞着她週身飛舞,似是那些燈火找不到的黑暗。

他們行走的速度放慢了許多。

他們摸索着牆壁向前緩緩走去,而道路的盡頭則是一扇石門。

此處已經沒有長明燈的燈火,週圍是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唯有陸嘉靜的青蓮散發着微光。

林玄言用手推向石門。

不和諧的摩擦聲在黑暗中響起。

“小心!”

在石門打開的一刹那,陸嘉靜忽然疾聲低呼。

林玄言似是早有防備,在石門那頭撲來一陣氣浪之時,林玄言已經出指,指出如劍,點破氣浪,他身形微微後退,石門後頭潛伏的那人已經逼仄而來。

一時間拳風的亂流充滿了整個空間,牆壁上長明燈吞吐不定,似是已搖搖慾滅。

陸嘉靜很快反應過來,身子同樣迎了上去,青蓮破識海而出,朝着黑暗中偷襲的那人刺射而去。

對方似是沒有料到來者有兩人,向後微退。

在短暫的倉促之後,林玄言的化指為掌,與其砰砰砰地撞撃了幾下,兩者勢均力敵地纏鬥片刻,交錯分開了數次,而那黑影雖然難敵兩人,但似是猶不甘心,在倉促撤後之後,身形便隱匿在了黑暗之中,收斂了氣息,似是在為下一次的殺招伏筆。

而他卻未能如願,在退後之際,青蓮便已經循着氣息追逐了上去。

林玄言看着青蓮在黑暗中劃出的軌迹,身子也越過石門追了上去。

黑暗之中,道法碰撞也如蜻蜓點水,一觸及去,擦不出絲毫的火光。那黑色則像是兇獸的巨口,擇光而噬,連陸嘉靜的青蓮都漸漸暗淡。

甬道之中,那人的身影貼着牆飛速退去。林玄言緊追不舍。

在這種境遇下,他絕不會放虎歸山,為了他們的安全,他們或許要殺死所見到的每一個人。

一路的追逃之中,他們又互換了好幾次招式。

林玄言能感覺到,那人在與自己交手之前便已經受了不輕的傷。

不遠處亮起了微明的光。

那條漆黑的甬道已經過去,長明燈的火光再次照亮,那人在黑暗中漸漸隱現出模糊的輪廓。

對方似是也清楚,若是過了這條甬道,或許便再也沒有反殺兩人的機會了。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嗡鳴。

林玄言和那人的身形撞在一起,電光火石之間,他們拳腳臂肘之間又相撞了數十次。最後瓷器碎裂般的聲音響起,似是有什麼道法在他們之間崩開,兩道身影同時倒飛了出去。

稍晚一些趕來的陸嘉靜扶住了林玄言的身子,然後對着那一處出了一掌,青蓮隨之穿刺而去。

林玄言穩住身形之後,再次如狼般撲出,又幾次的撞撃交手後,對方漸漸不支,他一下子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對方比自己稍矮,所以鉗制起來不算太過費力。

林玄言推着那身影一路前行,對方的傷勢顯然又加重了許多,雖有掙紮卻無法擺脫林玄言的控制。

砰得一聲。

那人被推到了牆壁上,痛哼一聲。

石牆上鹿頭銅燈灑下了光。

正當林玄言將其按在牆上,準備迎麵一拳之時,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隔着微黯的火光,兩人對視,皆是一驚。身後趕來的陸嘉靜同樣也愣住了。

林玄言看着那張清秀卻有些蒼白的臉,驚詫道:“怎麼是你?”

燈火下少女的瞳孔清澈而幽邃。

她嘴唇也沒有血色,發絲淩亂地貼在側靥上,胸膛隨着急促的喘息聲起伏着。

她衣衫微亂,那束着後發的發帶也幾乎要斷裂了。

少女見到了林玄言,盯了他好一會兒,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說了句‘放開我。’然後便乾脆利落地暈了過去。

林玄言抱住了向自己倒下的少女,他下意識地望向了陸嘉靜。

短暫的錯愕之後,陸嘉靜便笑意趣味地看着他,道:“沒想到你還挺講信用的。”

林玄言愣了愣:“什麼?”

陸嘉靜道:“你說過以後見她一次就打她一次,還真打了啊?”

林玄言想了想,覺得真是一語成谶。他看着懷中昏睡過去卻依舊蹙着細眉的少女,無奈道,“那當然,修行者以誠信為本。”

“接下來怎麼辦?等她醒?”

“陸姐姐,我也有些累,我能暈一暈嗎?”說着他也往陸嘉靜的胸膛靠了過去。

陸嘉靜托住了他的背,淡淡道:“不能。”

……

……

夏淺斟把劍抵在那個大魔頭喉結上的時候,她依舊覺得不太真實。

她收回了劍。

那個魔頭同樣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徹底,他看着夏淺斟,滿臉的不甘與不解:“為什麼不殺我?”

夏淺斟道:“你叫什麼?”

那魔頭覺得更是羞辱無比:“我在山下殺了幾個月的人,你居然還不知道我叫什麼?”

夏淺斟冷冷道:“我不想聽廢話。”

那魔頭青筋暴出,惱怒道:“老子叫秦楚,記清楚了嗎?”

夏淺斟道:“秦楚,我不殺你,但是你要陪我演場戲。”

那個叫秦楚的魔頭更是一臉霧水。

夏淺斟忽然問:“你應該不是天萎吧?”

秦楚感覺自己受到了畢身未有的侮辱,他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才是天萎,信不信老子姦得你這個小娘皮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說完這句話之後秦楚有些後悔,他害怕夏淺斟會一怒之下直接殺了他,這樣他就再也沒有雪恥的機會了。

但是夏淺斟的錶現依然很平靜。

她嘴角忽然勾勒起了一抹笑意。

“我不信,你做給我看。”

說着,她解開了自己的腰間的羅帶,那係着纖柔腰肢的羅帶鬆鬆垮垮地落下,在秦楚極度震驚的目光中,夏淺斟捏住衣襟的邊角,向兩側輕柔撩下,嘩得一聲中,雪白的衣衫順着絲緞般柔滑的肌膚驟然滑落,那纖柔又豐腴的身段帶着雕塑般的美感,高挑的身段上,那傲人的酥胸和修長緊繃的玉腿更是美得觸目驚心。

隨着雪白的長裙落下,這位天下最美的女子身上隻剩下了絲白的亵褲和纏繞在胸前的束帶。

而那傲人的酥胸溢出許多美肉,飽滿而柔軟,幾乎要撐開裡胸,裂帶而出。

秦楚看的口乾舌燥,他在山下之時也姦淫過許多被人稱作仙子的修行女子,他特別喜歡一件件剝光她們的衣服,看平日裡或張揚潇灑或冷傲淡漠的仙子女俠們在自己身下漸漸卸去錶麵的耀眼,被剝得精光地按在身下或者吊在黑屋裡調教,他那個府邸裡,至今還關着許多的女子,有修行世傢的仙門女子,有大戶人傢的千金小姐,有皇族的貴傢少女,甚至還有當今皇帝的寵妃。

他如今名震天下,對於女人這種東西,隻要想要得到,在威逼利誘之下終究不算多難的事情。

而夏淺斟是他唯一的心結。

許多年前他被夏淺斟打落山崖僥幸未死,而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是他機緣的開始。

如今的修為是他九死一生用命掙來的,他同樣覺得自己境界足夠高,可以一雪前恥,甚至看着這個驕傲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求饒,然後再她的身上射滿精斑,為了這一天,他甚至整整一個月沒有去過那個府邸去淩辱那些他收藏的女子。

但是他沒想到今天敗得這麼輕易。

而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夏淺斟卻褪去了外衣站在自己麵前,那精雕玉琢的身子他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但是真正見到了依舊覺得心驚肉跳,之前的幻想仿佛都是破碎的空中樓閣,眼前的女子清聖而美好地令他生畏。

夏淺斟蹲下身,繞着他的週身輕輕做了斬切的動作。

秦楚發現自己可以動了,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癡癡地看着夏淺斟,愣了許久。

夏淺斟問:“你不是要強暴我嗎?動手吧。你可以插我的後麵,不許插我的下麵,聽懂了嗎?”

這種下賤的話從她口中說出卻自帶威嚴。

秦楚難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瘋了?”

夏淺斟冷冷道:“別廢話。”

她直腰挺胸,後背勾勒成了一個曲線美妙的弧度,她更湊近了一些秦楚,香膩的酥胸幾乎要碰到了他的嘴唇,秦楚艱難地咽了口口水。

夏淺斟幽幽道:“接下來的話你要聽好,按我說的做,懂嗎?”

秦楚下意識地點點頭。

……

……

南海之上那場戦鬥已經漸漸地來到了尾聲。

明艷的光一束束地刺穿厚重的層雲,與陰暗的海麵貫穿出一道道明亮的光柱,鼎立在天地之間。

那些深海的飛鯨也紛紛浮上海麵,揮動巨大的雙鳍,遊曳在陰暗分明的世界裡,扶搖着攪上那雲海上方。

邵神韻發帶破碎,淩亂的長發散在肩上,隨着海上大風狂亂舞動。

她大袖飄搖,同樣灌滿了長風,風從衣袖破碎的縫隙漏出,將衣袖的裂縫越撕越大。

承平不知所蹤,殷仰負傷而走。

她望着滔滔海水,沉思不語。

接着她向着殷仰負傷而去的方向掠去。

她知道北府是一個怎麼樣的陷阱,所以承平看似倉惶遁逃入北府的時候,她沒有追進去。

她知道浮嶼也是一個陷進,但是浮嶼的建立是她被封印以後的事情了。所以她還是想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人到底在浮嶼留下了什麼等着自己。

而她眼中的那些蝼蟻湧向了北府,她也全然不在意。

海風呼嘯着卷起浪潮,遊曳在天地間的鯨魚發出聲聲嗚咽。

殷仰已然破開雲海來到了浮嶼。

雷澤之上,神王宮中,大門洞開。

殷仰甩袖而入,衣袖間躺着鮮血。

他身負重傷,眼神卻炙熱無比。

在這一戦中,他終於看到了陰陽道的局限,那些躍動在他體內的情慾弦線散布天地,感受着世間最微弱最細致的波動。

在識海裡,他把這一戦中的感悟一點點分化,蠶食,他相信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便可以再做突破。

隻是他如今太過虛弱了。

他知道邵神韻已經追了上來。

而浮嶼之上,數萬修者,無論修為高低,都已離開洞府,來到了浮嶼的中央。

他們圍繞着一個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法陣,法陣的四週,是一個傳統的五芒星圖案,圖騰在地上勒出深深的溝壑,其間繪着玄妙的龍紋。

而法陣的最中央,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

洞窟之中,無數細密的白色氣狀小球湧泉般向上噴出,那不算巨大的垂直洞窟裡,像是藏着無窮的力量。

這原本是浮嶼的禁地。

此處方圓百裡皆是一片荒蕪廢墟,蒼天古木都呈現枯死的灰色,仿佛隻要手輕輕刮蹭,便會有灰燼抖落。那些虬龍般盤繞的荊棘藤蔓也帶着死意,廢墟之間還見到許多屍骸,那些蒼白的骨頭堅硬無比,萬年的風沙也未能使它們銷去顔色。

殷仰回到神王宮之後,取出了那比仙平令更高階,象征浮嶼至高權力的令牌:神王令。

神王令一出,那些彙集在廢墟之境的數萬修者便會一同吟唱,然後會有驚天一撃自浮嶼落下,哪怕對方是邵神韻,也極有可能在這一撃中神魂俱滅!

邵神韻來的很慢,她似乎也在途中修整,積蓄力量。

殷仰猶豫片刻之後,轉身來到了聖女宮。

地牢中的蘇鈴殊徹底脫力了一般,手腕虛弱地垂下,呼吸也越來越微弱。她像是受傷的雲雀,無力地伸展開羽翼,卻再也無法揮動。

“我該叫你夏淺斟還是蘇鈴殊?”殷仰問。

“隨你。”

殷仰道:“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交出神魂分化術,二是與夏淺斟一同墮入幻境,生生死死不得超脫。”

“二。”

殷仰搖頭道:“你明知道自己早已不是夏淺斟了,為何還要執迷。你現在不是,哪怕將來長大以後,也不會是第二個她。”

“我道心堅忍,蓮心未凋,你能如何?”

殷仰捂着胸口咳嗦了一陣,他的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他走進牢門,解開了束縛在蘇鈴殊身上的枷鎖。

蘇鈴殊搖搖慾倒,她清瘦了許多,一身衣衫便看上去更加寬大。

“我帶你去見夏淺斟最後一麵吧。”殷仰不知為何有些怅然:“或許從此以後,她便是浮嶼第一個通聖境的女奴,而你也難逃一劫。”

蘇鈴殊擡起頭,咬牙切齒道:“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殷仰輕輕笑了笑,“曾經隻是為了泄一下自己的私憤,順便測試一下那本金書的力量。而如今……咳咳咳”

“而如今,我已經沒有太多念頭,隻是想把這些事情做完。”殷仰緩緩道:“若是他出關回來,發現自己的未婚妻已經變成了人盡可夫的女奴,而他修為盡失,一無所得,會不會很有趣?”

“殷仰你這等心性如何成就得了大道?”蘇鈴殊的聲音冰涼而缥缈,像是人間的落雪。“你就這麼確信葉臨淵會失敗?萬一他真的悟得大道了呢?”

殷仰忽然停下了腳歩,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也說過,以我的心性難成大道。所以這本就是一場賭博罷了。況且……”

“以那把劍的神性,哪怕時隔萬年,又如何願意再讓第二人握在手中,即便那個人是葉臨淵。”

蘇鈴殊咬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他:“你早晚會一無所有。”

殷仰回過頭,他的麵容帶着一種病態的美,他忽然捧起了蘇鈴殊的臉,微笑着看着她,然後俯身吻上了她的額頭,蘇鈴殊隻覺得惡心至極,卻又無法掙脫,她閉上眼,清晰地感受到他親吻了自己的額頭。

殷仰滿意地看着她的錶情,“覺得很難受?”

蘇鈴殊別過頭,死死地咬着嘴唇,不願說話。

殷仰輕輕笑了笑:“如果這就受不了了,那以後你的日子隻會更生不如死。”

聖女宮的深入,那處被封印的石室之中,夏淺斟靜坐在水簾之間,一身衣裙被映成了水綠,如翡翠雕成的美人像,而她容顔安靜,像是陷入了長久的沉睡,叁千青絲長長地垂落到了水池間,散如海藻。

蘇鈴殊隔着水簾望向了她,竟恍若隔世。

而穹頂之上,刻畫着無數星象。

其間有一本金色的古書緩緩翻動着書頁。

那是撐起了那個幻境的力量源泉。

殷仰的弦線自週身無規則地散布而出,那些弦線搭上了夏淺斟的身體,他握着蘇鈴殊的手腕,輕輕向前踏了一歩。

一歩之後,他們便來到了夏淺斟的幻境之中。

他們從高向下遠望,整片浩瀚的大陸就像是一副包羅萬象的山水畫卷。

居高臨下的視線裡,這個本就不真實的世界便清晰地展露在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遺。

那處古老的道館外,聚集了人山人海,有大修行者,有普通百姓,有皇傢的高官,也有魔教中人隱藏其中。

所有人都無比關心這一戦的結局。

(今晚將夜開播了,最喜歡的小說之一,預告片的桑桑真可愛,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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