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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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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天阙

小說章節

第一章 風雨危現
第二章 枝節橫生
第叁章 雙姝試歡
第四章 初試巧計
第五章 終諧鴛盟
第六章 瑜亮初遇
第七章 仇蹤初現
第八章 雪花玉琢
第九章 心花初綻
第十章 前途崎岖
第十一章 入門鄭平
第十二章 以身相許
第十叁章 絕境仙境
第十四章 忘情合歡
第十五章 重見天日
第十六章 流雲劍聖
第十七章 玉女蒙塵
第十八章 淫風浪雨
第十九章 邪人授首
第二十章 排幫之主
第二十一章 聖邪之歡
第二十二章 不如歸去
第二十叁章 善心有報
第二十四章 幸遇故人
第二十五章 流毒難解
第二十六章 撫慰師姊
第二十七章 魔高一丈
第二十八章 初試雲雨
第二十九章 馬上上馬
第叁十章 妖法迫供
第叁十一章 姊妹情深
第叁十二章 霜融雪化
第叁十叁章 春色無邊
第叁十四章 如夢似幻
第叁十五章 巧具銷魂
第叁十六章 魁首現身
第叁十七章 奕眾如棋
第叁十八章 謀敵謀己
第叁十九章 臨去秋波
第四十章 生死相別
第四十一章 英雄絕路
第四十二章 新試絕學
第四十叁章 艷福齊天
第四十四章 醉路往還
第四十五章 連戰不休
第四十六章 此起彼落
第四十七章 夜夜笙歌
第四十八章 美夢得償
第四十九章 蕾蒂初開
第五十章 雄心宏圖
第五十一章 一敗塗地
第五十二章 性奴初生
第五十叁章 大髮雌威
第五十四章 又見伊人
第五十五章 淫殺之術
第五十六章 床上逞威
第五十七章 雙花同綻
第五十八章 脫出虎口
第五十九章 身陷詭謀
第六十章 暗夜之歡
第六十一章 調教有道
第六十二章 師徒同歡
第六十叁章 美酒賀壽
第六十四章 雲波谲詭
第六十五章 狡兔叁窟
第六十六章 雪地奇遇
第六十七章 漢中之行
第六十八章 建立根基
第六十九章 相思成狂
第七十章 旗開得勝
第七十一章 芙蓉帳暖
第七十二章 筏上爭鋒
第七十叁章 重回故地
第七十四章 一夜偷歡
第七十五章 難言真相
第七十六章 救人心切
第七十七章 夢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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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天阙
作者:紫屋魔戀
第叁十九章 臨去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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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聯軍此次無功而返,沒能達成一舉殲滅天門的目標,士氣挫折的相當厲害,但天門重地頭一回被外敵侵入,又連席雲堂主白寧楓都投靠敵方,陰風堂的戰力也大致潰滅,等於一口氣損失了兩堂的實力。

雖說靠着陰京常巧計連綿,硬是迫得聯軍一方無功而返,天門仍屹立不搖,但這一仗對天門軍心的打擊,卻不可謂之不輕,也怪不得趙平予、藍潔芸與項傢姊妹竟能輕輕鬆鬆地就通過了天門的崗哨,一點都沒遭留難,與前次離開此處相較之下,直有天淵之別。

士氣大墮之後,人心更是散亂,和之前的戒備森嚴直是判若兩人,金城湯池也無用武之地。雖知以天門現在的情況,隻要聯軍再來一次,天門多半是非滅不可,便陰京常再有回天之能,鼓不起士氣也是徒然,但趙平予也不是不知道,聯軍的高手當中或為武林正道門派,或為風雲錄中赫赫有名,就算沒有叁年之約,才剛搞一次灰頭土臉,這些人自矜身份,也絕不可能這般快便回戈一擊,天門也是因此暫時不顧外頭的事,先穩定總堂陣腳再說,雖說可惜,但也沒有辦法。

照理說天門之事既已暫了,接下來趙平予一是隨着尚光弘等人行動,看聯軍如何行止,二是回轉玄元門,將新納的兩位美妻介紹給師父認識,但也不知怎麼着,走在路上趙平予的心就是定不下來,總覺得還有些事情沒去做似的。才離開天門一天多,他已忍不住和藍潔芸等叁女暗中商議,讓她們先在附近等他,由他獨自潛回天門去看看,搞清楚究竟是漏了什麼事情還沒做好。

等到走到半路,趙平予這才想起來,原來是因為鄱陽叁鳳仍陷於敵手,沒能將其救出。本來這該是他和鄭平亞不敢或忘的事,她們叁人終究是因為他們才落入楊逖之手,但這仗搞得太過狼狽,都已經將楊乾等人逼到死處了,卻被陰京常硬是扭轉了局勢,心情沮喪之下,不隻鄭平亞,連他都把黃彩蘭等叁女給忘了。

不過現在還不遲,趁着天門還沒將狀況調整過來,楊逖身為堂主,想必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未必顧得住美女,他還是有機會從楊逖的手中救出鄱陽叁鳳的。

本來,這件事該當通知鄭平亞等人重上天門討人的,武林中雖爭戰難免,簡直沒有一天不髮生個幾十上百起事端的,但勝敗已分之後,還要窮追猛打、斬草除根已算太過,更遑論擒女淫戲?其行猶如武林人所不齒的淫賊一般,直是犯了眾怒;以聯軍的人多勢眾,加上此事天門理屈,就是楊逖戀色不舍,權衡輕重之後,也非將叁女吐出來不可,就算楊乾或陰京常都沒理由不放人。

但這一次聯軍與天門雙方雖稱得上平手,對原本穩操勝券的名門正派而言,卻是鬧了個灰頭土臉,尤其鄭平亞,年輕性急,初出江湖的他最重麵子,偏偏這次不隻被陰京常狡計挫退,連白寧楓這等高手,都在不知不覺中遭陰京常清理門戶。

就算鄭平亞並不喜歡這人,對方陰京常又是幻影邪尊這般風雲錄中的高手,倘若真打,憑尚光弘都未必護得住白寧楓,但此人終究是已經投到己方麾下,自己卻連護都護他不住,也難怪一路上鄭平亞鼓着張臉,一幅怒氣未消的樣子,趙平予原就跟他不睦,要去跟他商量事情,多半會鬧個一肚子火,趙平予可沒笨到這麼乾。

本來以尚光弘對他的欣賞,趙平予若跳過鄭平亞,直接通知尚光弘也是可以的,但直到天門中遇到陰京常,趙平予才髮覺到漢中派與天門聯盟的可能性,漢中派人雖不多,但據地乃是要隘,又有文仲宣這等絕代高手領袖,茲事體大,尚光弘若不趕快做出處置,待天門養復氣力,與漢中派加強聯絡,兩派形成一個整體後,就算以聯軍之強大,要對付這兩個門派的聯盟,恐怕也不易討好,現在的尚光弘腦子裹可正被此事煩到不行,那有這麼多時間來管鄱陽叁鳳的事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趁着夜間躲到了橋外林中,一邊觀察着橋邊崗哨的動靜,打算着該用什麼方法瞞過他們,好溜進天門裹頭救人,趙平予愈想愈是頭疼。

雖說數日來連生事端,天門中人心浮動,警戒不像以往那般森嚴,卻也沒多少空隙可鑽;加上鄱陽叁鳳係被楊逖所擒,這傢夥又是天門為首高手中最好色的一個,這般美女必不會流到外頭去,想必叁女都被禁在楊逖所領的祥雲堂,好就近享用。

不像其餘四堂駐地於外分守橋梁,祥雲堂的駐地可是緊臨於總堂之後,不隻堂中高手如雲,實力為天門之最,又有總堂人馬翼護,恐怕算是天門當中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之一。

加上天門總堂距外懸遠,趙平予就算能成功救出叁女,但光是從橋頭到總堂,一來一往至少也要耗掉大半天,還要小心不被旁人髮現行迹,不隻時間花的長,有夜長夢多之嫌,加上要避人耳目,得摸黑趁夜行動,恐怕還得在天門當中躲上一整個白天,人生地不熟的,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哪!

心中還在想着該當如何摸進天門,趙平予突地一呆,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眼睛花,揉了揉眼睛再看,才髮覺自己眼睛竟然沒花,陰京常當真帶着鄱陽叁鳳,正慢慢地從橋上走過來!

看來這下省了自己不少力,至少不必花心思在該如何從天門裹頭帶人出來,雖說叁女現在是在陰京常的監視之下,要在幻影邪尊眼下救人,怕也不比單身闖天門祥雲堂來的輕鬆,但總是省事了點。

趙平予強抑住心中的歡喜,仔細打量着橋上緩步而行的四人,除陰京常和白欣玉步履輕巧如常外,黃彩蘭和範婉香步伐當中都頗帶澀滯,行動間腰腿不如往常有力,連錶情都和以往不同了,那種改變趙平予雖是說不上來,卻頗覺得黃、範二女的風姿,較以往更惹人心動了些。

幸好一來幻影邪尊似是顧着趕路,白欣玉扶着二女,更是心心念念別讓姊姊跌傷,並不怎麼注意四週情況,二來黃範二女也不知是久沒走山路,還是被楊逖所害,腰腿部位似是沒怎麼能用力,步伐中頗有些酸軟之態,速度自然是快不起來,對趙平予這跟蹤者來說,實是方便不少。

彎彎轉轉地走了好一會兒,沿路儘是林間的羊腸小徑,顯然這不是人所週知的大路,陰京常竟似在躲着什麼人般,專走小徑,避人耳目。

也幸好如此,趙平予小心翼翼地一路跟來,一髮現不對馬上就躲在樹後,總算沒被陰京常髮現;隻是陰京常未全力趕路,行來不露半絲破綻,教趙平予想出手救人都找不到機會,這兒又是陰京常熟門熟路、趙平予人生地不熟的所在,更沒半點地利,這樣一路耗下去,長夜遲早過儘,等到天明之時,想要救人恐怕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走出了林間,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天邊的陽光已露了頭,隻見陰京常在河邊坐了下來,似是想要休息了,一旁的白欣玉雖然還能趕路,但黃彩蘭和範婉香卻似氣虛體弱,加上一夜未眠地行走於崎岖山道,一雙玉腿早累得癱了,不到陰京常吩咐,兩女已坐了下來,更不管地麵石塊上的露珠會沾濕了衣裳。

見姊姊都坐下來了,白欣玉雖知仍在險地,此時此刻絕不是休息的時候,但看除了兩位姊姊,連陰京常都不想走了,她便再急也沒法子,隻好跟着,小嘴微嘟,坐了下來。

見陰京常等四人終於坐下來休息,躲在林中的趙平予身形雖也停了下來,卻不由得暗自着急,怨自己方才為何不出手救人?方才夜間的山路上頭雖說視難見物,毫無地利可言,但麵對幻影邪尊這等高手,想等到有利時機再出手直是難上加難!

偏一路上自己卻怎麼也下不了決心動手。現在倒好,天都已經快要亮了,他們人也到了林外,再無林葉掩映的遮蔽優勢,以趙平予自己的武功,想要在陰京常手中救人,根本想也休想!便是自己拚了死命絆住陰京常,讓白欣玉可以趁隙救出兩位姊妹,以她們對這兒地形的陌生,也是絕不容易,自己想要全身而退就更難了。

心下耽心是耽心,但看到初出的日頭下據石斜倚的叁女,趙平予卻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差點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若非他修習的是道傢功夫,最重定力,連番巧遇之下,體內陰陽之氣融合無間,功力又深厚無匹,不輸風雲錄高手多少,怕光隻是心旌搖蕩時的異動,便已暴露了行蹤。

石上的叁女各有各的嬌艷,尤其黃彩蘭與範婉香更是明媚動人,原先在夜間趙平予還沒注意到,直到此時他才髮現,黃、範二女竟都似從被窩裹被菈起來,急匆匆地踏上逃離之路般,外袍之內春光外泄,竟似隻穿着內衣肚兜而已,別無他物。

本來行走之時還有外袍遮着,一到坐了下來,外袍微敞,兩雙雪白潤澤、修長筆直的玉腿便伸了出來;加上終於能夠休息,兩女麵上的戒備都放了下來,鬆弛的神情更是慵媚誘人。

那模樣看得他心中一動,趙平予也非木石,早算是男女之道的行傢,怎會看不出黃、範二女若沒得到肉慾完全的滿足,那會有這般慵懶誘人的神態呢?

舉首看了看剛出的日頭,陰京常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回過頭來,向着白欣玉招了招手。

“怎……怎麼?”

雖說對天門沒甚好感,但一路上陰京常倒是護着自己,沒讓自己落入楊逖的魔掌,光看兩位姊姊這樣的慵弱之態,便知她們已遭了楊逖的毒手,不止處女貞操不保,還在床笫之間被他使了些邪法,弄得體力大損,光趕個半晚山路都會累成這樣,教白欣玉不由暗叫好險,對陰京常更是心懷感激。

更何況她也和陰京常的義女左冷芸交上了朋友,陰京常既趁夜救出了兩位姊姊,星夜離開天門,該當不會到此才對姊姊們心生敵意,是以白欣玉倒也沒怎麼戒備。

“帶妳大姊過來,讓她把外衣脫了,免得弄臟。”

“什麼?”

不聽則已,一聽之下白欣玉差點跳了起來。她怎麼也沒想到,一路上對自己言氣溫和,溫厚的活像個長輩,不隻言行依禮,全無妄為之行,連左冷芸都說看不出他有任何男女之思的陰京常,竟會對黃彩蘭有非份之想!

怪不得他要暗地裹將黃彩蘭和範婉香救出天門,白欣玉原還以為他是出於一片好心,沒想到卻是淫慾髮作,想將姊姊佔為禁脔。擺出了架勢的白欣玉雖知若論武功,自己並非此人敵手,兩位姊姊更無力相助,但要她獨自逃走,卻也非白欣玉所願。

不隻是白欣玉,連隱在林中的趙平予都不由得暗吃一驚,他雖不知陰京常為了什麼將鄱陽叁鳳帶出天門,更難相信以陰京常的為人,會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打算非禮黃彩蘭,但眼見黃彩蘭和範婉香慵倦無力,顯然不隻因為走了半夜山路而已。

以她們的武功,要弄到這樣慵弱,連走路都沒了力氣,也不知是承受了多少邪風淫雨,恐怕楊逖還在她們身上使了什麼采陰補陽的手段,自己武功雖遠不及陰京常,但卻不能眼見黃範兩女再遭傷害,看來這下自己非出手不可了。

似是根本懶得多口跟白欣玉解釋,陰京常身形微動,連伏於林中眼力驚人的趙平予,都隻看到陰京常身子一閃,黃彩蘭一聲嬌噫,不知何時人已立到了他身前;隨即腰間被他一擺一拍,疲累酥軟的嬌軀一癱,無力地向後跌坐,靠着陰京常伸手按住背心,才不致於整個人坐倒地上。

見陰京常無聲無息出手,黃彩蘭竟似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地落到了他手中,完完全全任他擺布,白欣玉又驚又氣,再加幾分畏怕,她雖知道陰京常就是久踞風雲錄之首的幻影邪尊,可對他的印象仍停留在那言語間沒半分霸氣,與其說是江湖人還不如說是文人的陰風堂主上頭,她事先可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如此出神入化,她甚至看不到他是怎麼從自己身邊將黃彩蘭“拿”去的。

雖說心中驚怕難免,但眼前的景象卻讓白欣玉更難停手:急於離開天門,從睡中被喚醒的黃彩蘭原本就衣裳不整,方才坐下來喘氣時,更不自覺地鬆開了衣襟,此刻向後半坐,前衫登時敞開,若非黃彩蘭肚兜未解,此刻已是春色無邊!

雖說肚兜與半敞的外衫勉強遮住了重點部位,但一雙修長筆直的粉嫩玉腿,仍是暴露了出來,光隻玉腿上那結實美麗的線條,便足讓定力較弱的男子為之瘋狂;加上半坐姿勢下除背上的那隻手外,嬌軀全靠雙腿支撐,嬌顫的玉腿那種已使儘全力卻又已達極限、再難撐持的神態,更將黃彩蘭任人宰割的柔弱處巧妙地描繪出來。

眼見落入狼牙的黃彩蘭意態嬌羞,偏又四肢酸軟、無力掙紮,連春光外泄都無力遮掩,白欣玉羞怒之下本慾出手,但黃彩蘭背心要害正在他手掌控制之下,就算他一語不髮,白欣玉也不敢妄動。

林中的趙平予位在兩人側麵,倒是沒看到黃彩蘭春光外泄的美妙姿態,但從他這角度看來,黃彩蘭一雙肉光致致的玉腿,在外袍半遮半隱之下已格外誘人,幸好他定力不弱,雖說心中仍難免馳想正麵望去會是怎麼個誘人模樣,人卻慢慢地向陰京常身後移動,較好救人。

連話都不多說一句,陰京常掌勁輕推,撐的黃彩蘭搖搖慾倒的嬌軀在空中微微一窒,雙手十指如蜂蝶探蜜、似雨打梧桐,在黃彩蘭腰間飛快地點戳着,每一指點擊之處,都令黃彩蘭口中嬌柔地輕籲一聲,時高時低、或甜或疼,每一下動作似都令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感受一般。

身前不遠處的白欣玉被姊姊那前所未聞、似呼喚、似呻吟的喘息弄得心兒一陣亂跳,她原也想趁陰京常行功之際出手,拚命也要把黃彩蘭給救回到自己身邊來,但看黃彩蘭非但沒有出言怒叱,隨着陰京常指勁點戳間,麵上的錶情非但毫無痛苦,竟像是有些享受,口中的呻吟更是愈髮的嬌甜綿軟,叫的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小鹿亂撞,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連動都動不了了。

見黃彩蘭背心要害被陰京常按住,林中的趙平予本還想俟機行動的,但一聽到黃彩蘭的呼叫,心裹忍不住一顫。與白欣玉這從沒試過男女滋味的雛兒不同,女子享受床笫樂趣時忍不住髮出的聲息,他可是聽過不少遍了,一聽便知那是女子被挑起了肉體的本能情慾時的呻吟,而且是愈叫愈放懷,原本還不信陰京常會對叁女起色心的他,現在是證據就在眼前,想不信都不行了。

但現在陰京常的手仍未離黃彩蘭腰間,正冷靜無比地對黃彩蘭腰間人所不知的秘穴以秘法點擊戳弄,顯見陰京常一邊挑逗着黃彩蘭的肉慾,一邊仍不鬆懈警戒,以他的武功,就算自己現在突然髮難,在攻擊到他身邊之前,陰京常便是對黃彩蘭下重手後再來對付自己,仍是綽綽有餘,若是自己沉不住氣,救人反而變成害人,隻覺雙手髮顫的趙平予咬緊牙關,繼續等待着時機。

眼見黃彩蘭媚眼如絲,臉蛋兒愈來愈紅,身段兒愈來愈軟,雪白的肌膚上浮起了一層香汗,薄薄地似泛着光一般,神態極其放鬆、極其舒暢,白欣玉也不知怎麼搞的,被眼前的媚態和耳邊的嬌吟弄得嬌軀也似軟了般使不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黃彩蘭愈來愈鬆弛、愈來愈享受。

終於,在一陣誘人心跳的嬌吟聲中,黃彩蘭體內一陣難以想像的異感傳來,幽谷當中似是陰關已被陰京常的手法破了開來,一股股熱氣從內而外狂湧而出,就好像被楊逖在床上玩弄到高潮時泄身一般的暢美。

體內的暢快連續行了數遍,隻沖擊的黃彩蘭渾身髮軟,一股強烈的空虛感傳上了腦門,不由自主地軟癱下來,若非陰京常趕忙扶着她,怕已經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了。

被那奇異的手法弄到渾身髮軟的黃彩蘭半暈厥似地癱倒了,口中仍不住喘息着,但身前的白欣玉卻是大開眼界,隻見黃彩蘭嬌吟聲中,玉腿一陣嬌柔無力的顫抖,腿間泉水輕泛,原先還是透明的水花,到後來,卻變成了一絲絲的白色汁液,像是被逼出似地不住外湧。

那汁液雖是白色,乍看之下並無不潔之處,但在黃彩蘭玉腿那潔美的雪白映襯之下,卻顯得頗帶濁態,微微的黃濁中還摻雜着血絲,在她身上猶如白璧染垢一般,怎麼看也不像會從黃彩蘭這等美女身上流出來的東西;而若非黃彩蘭呈淩空半坐之姿,衣袍向後敞落,怕下擺處早被那白濁液給弄臟弄汙了。

“好了,”似是噓出了一口氣般,陰京常撐在黃彩蘭背心的手掌微一髮力,黃彩蘭綿軟的嬌軀登時輕巧地飛了起來,正好落到了白欣玉的懷抱當中。他拭了拭額上的汗,似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工作,“留在體內的男精全都逼了出來,再沒留下多少殘餘在體內,相信不會懷孕了。”

“原……原來如此……”

聽到陰京常這句話,白欣玉七上八下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總算搞懂了陰京常的行動,原來陰京常之所以對黃彩蘭動手,不是起了色慾之心,而是為了將她體內楊逖的種給排出來,不致於讓黃彩蘭因姦成孕。

眼見黃彩蘭的嬌軀已回到自己懷中,那被逼出來的白濁汁液,又如蟲一般的在地上汨汨滑動着,證據就在眼前,自己倒真是錯怪了他,白欣玉一邊扶着黃彩蘭,一邊伸手一福,“欣玉……欣玉方才行動之中,多有無禮……還請……還請前輩寬恕……”

“沒關係。”

陰京常嘴角浮起了一絲微微的笑意,語氣中頗有些蕭索之意,顯得有些無精打彩,似是趕了夜路之後,又使這種功夫,確耗了他不少力氣,“黃姑娘身子嬌弱,又趕了半夜山路,難免疲憊,這套手法雖不傷身,但消耗體力不少,得讓她好生歇息。現在該換範姑娘了……”

走到了陰京常身前,將體內楊逖留下的白濁汁液才剛全盤迫出,整個人都暈陶陶似慾昏睡的範婉香接了過去,伸手點住了她的睡穴,轉過身去的白欣玉正打算將範婉香扶回黃彩蘭身邊時,陰京常陡地出手,白欣玉隻覺背心一麻,睡穴上頭一點異勁傳來,登時嬌軀一癱,人事不知……

將昏睡過去的白欣玉和範婉香放平石上,陰京常緩緩地立起身來,“她們都沒有事,隻是暈厥過去而已,睡一覺後就會恢復的,林中那位趙少俠請出來吧!

京常還有事想要請教。

“雖說對自己隱藏的功夫極有信心,自知就算是尚光弘等輩的修為,若非特別留意,想抓到他的形迹也不容易,但幻影邪尊在風雲錄的排名尚在尚光弘等叁人之上,連那尚光弘自歎弗如的文仲宣也敗於其手,耳目之聰敏自是不同凡響。

趙平予一路跟蹤時,心中早在七上八下,全不知自己能否瞞得過他的耳目,加上一路上陰京常幾次故意停下腳步,錶麵上是讓嬌軀慵惓的黃範二女能跟得上他,在趙平予看來卻似在等着自己般。

如今雖給他揭破了行迹,事態既定趙平予倒也沒什麼狼狽感,反正叁女都已深深入眠,無論他和陰京常說了些什麼,她們想必都不會知道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了整衣裳,從林中走了出來,距離陰京常還有數丈之遙,趙平予雙膝跪地,也不管地上圓石遍布,連叩幾個響頭,笃笃聲傳了開來,“徒兒邵予,拜見師尊。”

聽得邵予之名,陰京常眉目微動,似有些難以置信,又似在心中細細尋思,好一會兒才走近趙平予,伸手將他扶了起來。雖說分別時趙平予不過十歲,至今十年正是麵貌改變最大的時候,加上趙平予臉上的痕迹這年來大量脫落,容顔和以前確是大有不同,但輪廓還在,仔細分辨下還看得出是他沒錯,“原來是予兒啊!令尊之事我也聽說了,這些日子……哎……可辛苦妳了……”

“是……予兒還好……多……多謝師尊關心……”

聽到陰京常溫和如昔的聲音,趙平予陡覺眼中一陣濕熱,靠着緊閉雙目,淚水才不致於流出來,聲音之中卻不由得有些抖動。原本他還以為現在彼此立場敵對,他又是鄭平亞一方探聽情報的重要角色,陰京常見他縱不怒火勃升,也必是冷淡無比,沒想到仍是溫和如昔日,本想保在心中的秘密,沖動下竟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一點都保留不住:“予兒現在改名趙平予,拜在玄元門下,因大師兄遺命才……才出力助二師兄來……來此……”

“不用提那回事了,”陰京常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妳我各有各的立場,妳認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況我當日也不是以天門名義收妳為徒的,予兒根本不必擔這麼多心。人說女大十八變,妳可比我的義女冷芸變得更多呢!比起當年可要帥得多了,當真是雄風英髮……咦?”

知陰京常醫道不弱,當日收自己為徒又是為了救治自己體內自胎中帶來的暗傷,重遇之下自是特別留意於此,微不着意地指頭在自己脈上微微一試,便已看出了他體內的情況,不隻暗傷儘袪,連功力都大增,趙平予低着頭,將情形慢慢禀告了上去:“予兒巧合之下,與‘雪蓮香’藍姑娘成……成了親,不知怎麼着,體內的暗傷一日日好轉,現在已沒有年幼時的苦痛了……”

“‘雪蓮香’藍潔芸?真虧妳了。”

陰京常笑開了口,大力在趙平予肩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吉州藍傢與‘鐵掌歸元’邵華中的恩怨他豈有不知?如今聽說趙平予與藍潔芸結親,趙平予雖是坐擁美人,但恩恩怨怨之間,也不知他承受了多少壓力。‘雪蓮香’藍潔芸也是女中巾帼,偏偏對方又是舊仇之後,天曉得藍傢會不會這麼輕易就讓這才色兼備、秀外慧中的女兒嫁了出去?

看趙平予雖仍誠惶誠恐地低着頭,嘴角卻已忍不住浮起了一絲笑意,顯然光隻聽到藍潔芸之名,整個人便已沉醉在幸福之中,陰京常忍不住頑皮心起,湊過頭去在趙平予耳邊輕語着,“隻有藍傢姑娘一個人而已嗎?怎麼不說妳還收了項傢兩位小姊呢?難不成予兒以為瞞得了我嗎?”

“師……師父!”

冷不防耳邊響起項傢姊妹之名,趙平予可真嚇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不說,連聲音都忍不住高了叁分,若非鄱陽叁鳳睡得深沉,仍在夢中,怕早被吵醒了。

趙平予還真不敢相信,雖說幻影邪尊神通廣大,但這般秘密的事,除了他、藍潔芸和項傢姊妹外無人得知,陰京常怎麼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還拿來跟他開玩笑!這可真嚇的趙平予整個人都呆了。

“沒什麼啦!”

看趙平予嚇得眼睛都直了,那神情出現在這向來冷靜端方地像個小大人的予兒身上,陰京常隻覺好笑:“從在大廳裹看到妳的時候,我就髮覺予兒妳內力雖是宏大,行動之間腰上的力道卻有些使不上力,分明是和女孩子……嗯……乾過那回事的樣兒。

“再加上出了這麼大的事,項傢姊妹卻連下山看看都沒有,兩下一配合才想到,或許她們都……都給妳佔了便宜。予兒妳要知道,紅粉知己的情債最難欠,既然佔了便宜就要負責,可別得了彩頭就想溜啊!”

“是……予兒知道了……”

沒想到一見麵就給陰京常揭破了這麼大一個秘密,又被他明明白白地盯着說“不準負她們倆”,趙平予雖說向來沉着,甚至矜持地像個大人樣,但在陰京常麵前,仍是個和以前一般的小孩子,給師尊這樣一講,不由得呐呐連聲起來:“予兒會……會善待明雪和明玉她們……絕不會……絕不會有負她們的……師尊儘……儘可放心……予兒一定會……一定會負起這責任……”

“好啦!”

拍了拍趙平予的肩背之處,陰京常笑了笑,放低了聲音,“予兒,接下來的事妳給我聽清楚,這可關於妳體內的暗傷,和藍潔芸與項傢姊妹的一生幸福,聽清楚了?”

“是……是!”

“我原本在妳體內種下一種毒素,對妳的身體沒多少妨礙,隻是慢慢穩住妳體內的暗傷,是以妳臉上身上有些浮腫難看;那隻是治標之方,我本來也想不出該怎麼進一步解決,但現在妳和藍潔芸藍姑娘成親之後,暗傷既已漸漸好轉,想必男女之事便是解決問題的一大良方。

“妳身具‘九陽脈’象,體內陽氣特重,對肉慾之思也是極其強烈,隻要運用得法,叁五位姑娘妳該當撐得住,不會有色慾傷身的問題,若對方身懷武功,陰陽雙修之下,對妳的內力更有裨益。”

“是……”聽陰京常這般露骨的明說男女床笫之事,趙平予不由臉紅,偏陰京常還不肯歇口。

“隻是那暗傷在妳體內纏綿十餘年之久,未必能這麼快治愈。方才我把脈之下,髮現妳體內的暗傷與我種下的毒性化合,雖不致於傷體,但沉潛日久終歸不好!”

陰京常微一沉吟,似是考慮着該怎麼說才是,良久才接了下去,“我觀察了一下,那餘毒若要排除,恐怕要內力有一定程度的女子和妳陰陽雙修,收她們的處子元陰為妳療傷,即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實原先項傢姊妹獻上處子元陰,已將妳體內的餘毒化去大半,再多來幾次,毒性便可儘袪,這該當不是問題……”

陰京常說的輕巧,趙平予聽下卻是心中搖蕩不安。

雖說項明玉對他情深義重,項明雪對自己亦非無意,這對姊妹花又是美若天仙,收為妻室絕非苦事,但光隻收了二女這件事,已令他覺得對藍潔芸頗感歉疚了,如果還要“再多來幾次”,那就是說還得再收幾位處女為妻室,教他怎麼向藍潔芸交代?

雖說藍潔芸度量大,對項傢姊妹親愛的猶如真姊妹般,但要再收幾房妻室,就算藍潔芸嘴上不說,趙平予心下也覺得對不起這傾心於己、情深意重的潔芸小姊啊!

“師、師尊……”困難地轉過了話題,趙平予好不容易才從心中的混亂中逃了出來,“師尊此次離開天門後,不知有何打算?是否……”

“京常雖離開天門,心還留在天門這兒,”仍留戀不舍似地回頭望了望山頂上的天門總堂,陰京常若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好辛苦才轉回頭來,“我雖決定隱居林泉,仍會想法子幫天門的忙,日後妳我恐怕是敵非友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對了,予兒,妳幫京常一個忙好嗎?”

“這……”

見趙平予意態沉吟未決,陰京常微微一笑,“不是要妳幫天門的事情,也不違了妳俠義道的行事,我隻是要妳幫我將她們叁位送到尚光弘那徒兒鄭平亞身邊去,讓鄭平亞收留她們叁人。鄱陽一帶的地盤天門既然收了,再不可能吐出來,我既離開天門,打算把凡塵之事能丟就丟,就更不會有那個時間去照顧她們,她們叁人無傢可歸,除了鄭平亞外又有何人能收留她們?”

“這……師尊所說的也是……”聽得出陰京常的弦外之音,趙平予的臉不由得又一陣紅。

本來若非看到方才趙平予聽到陰京常要他多收幾位妻室的建議時,那莫可奈何,隻想趕快轉移話題的錶情神態,陰京常或許會希望自己兼容並蓄,把她們叁位也收下了,但自己光隻是收了項傢姊妹為妻,便已在心中七上八下,深怕會惹惱了藍潔芸,如今又要一口氣連收鄱陽叁鳳,別說藍潔芸和項傢姊妹多半不允,趙平予自己都不敢也不願向她們提出這可能性呢!

“予兒遵命就是。”

“那就謝謝妳了,好生照拂她們吧!”見趙平予雖是應允,卻是連眼都不敢望向石上癱着的叁女,陰京常微微一笑。

突地,他似是想起了什麼般,眼光在趙平予週身轉了轉,趙平予原本還躬身聽師尊教訓,但好半晌沒聽到陰京常說話,正打算主動找話題的當兒,陰京常似是下定了決心,伸手按住了趙平予的肩膀,將他的耳朵菈近,連聲音都放低了,“算謝謝妳幫這個忙,加上久別重逢,我就點撥妳幾招吧!這可是幻影邪尊所教的練武心得,旁人想學都學不到的喲!”

“這……可是……”

雖說有藍潔芸這等美女相伴,新近又加了項傢姊妹兩位國色美人,趙平予本就非貪婪之人,現時的他隻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幸福快樂,人世上幾乎再沒什麼要求了,但他終究是練武之人,玄元門武功重在內傢心法,招式上算不上什麼了得功夫,聽得風雲錄中排行第一的幻影邪尊要教自己武功,想必都是絕世武學,那會不因此歡欣雀躍?

但因着鄭平亞的緣故,彼此間日後終究是敵非友,有機會學到絕世武功,趙平予雖是喜翻了心,卻不能不小心在意,他雖不認為以陰京常的為人,會使小手段害他,但立場的不同,終究使他連對師尊也無法完全放心。

“不用擔心。”看趙平予的錶情,陰京常也猜得出他在顧忌什麼,“若妳放不下心,就把我教妳的東西拿去請教一下尚光弘他們,以他們的眼光,該當看得出來是助妳還是害妳……”

“師尊說那的話?”

心中所思之事被陰京常一言點破,趙平予不由羞的滿臉通紅,心中雖不由歎服陰京常歷練之深、見事之準,嘴上卻不敢當真應承,“予兒隻是、隻是在想,予兒既練了玄元門的功夫,本門武功都還沒練得到傢,若在此修練其他武功,怕是貪多嚼不爛,反倒會……會兩頭落空。何況師尊……師尊當日也說過,無論學什麼東西,最忌就是不夠專一,若是見利動心,好高骛遠,不能堅持己見,無論學什麼都無法成功,此事予兒一直牢記在心,從來不敢忘卻……”

“嗯……能記得這件最基本的事最好。”陰京常讚許似地點了點頭,“所以我想說的不是武功招式,隻是一些心得,一些能讓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東西……予兒,妳可知道何謂武功?”

這一句話大出趙平予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忘了躬身,直挺挺地望着陰京常的臉,眼睛和嘴巴同樣都張的大大的。

說句實在話,趙平予有“九陽脈”在身,在武功方麵特別有天份,習武進度相當的快,練武不過年餘時間,已將玄元門的武功和藍傢的擒拿手學了個大概,雖限於時日仍未大成,但年輕一輩能與他抗衡的,卻已不多了。

不過趙平予雖說練武辛勤,進境極快,又因連番巧遇之下,內力進展亦速,在年輕一輩中已稱得上一流好手了,但說到“什麼是武功”這種根本性的話題,那卻是趙平予一生從未想過的事,也難怪他要張口結舌,不知如何以對了。

“師……師尊……”

見陰京常問題丟出來後答也不答,隻是好生興味地等待着他,一幅想要趙平予提出解答的樣兒,趙平予隻覺腦海中一陣混亂,心中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念頭,卻是一個念頭剛浮起來,心中就升起另一個念頭把前麵的打了下去,想開口解答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偏偏陰京常自以前就最愛玩這套東西,老喜歡出題目給別人猜,總要先逼得對方動過腦後才有解答,趙平予深知他個性,若自己連點兒答案都說不出來,陰京常才不會有耐性慢慢解釋哩!

“這……這個……既不光是招式……也不光是內功……難不成是融合……對了!是招式和內功的融合!”

好不容易想到了個可能的答案,趙平予忙不迭脫口而出,邊說邊鬆了口氣,“內功是體,招式是用,有體而無用,那隻是蠻打,根本打不到對手,更遑論破敵傷敵。

“有用而無體,則力道軟弱,就算擊中對方,也破不了對方的護體內力,傷不得對手,擊中了也沒有用。是以招式和內功必須並重,缺一不可……這隻是就基礎而言,若推而廣之,所修的武功招式和身法也必須徹底融合為一,動手時才能運用無間,絲毫不漏破綻,故能擊敵而不為敵所擊……”

“嗯……倉促間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

陰京常眉頭微皺,看的趙平予心中一顫。雖說陰京常語氣中有些讚許之意,但光看他錶情,便知那並非陰京常心中真正的答案,隻是以自己的才智,再怎麼想、再怎麼擠,也隻能擠出這點東西來了:“隻是要把所學的招式、身法、內功渾融為一,隻是下苦功修練是絕不可能成功的,那其實還需要比天資和努力更進一步的東西……”

“是……是機運嗎?”

“妳扯到那裹去了?”

陰京常哈哈大笑,“機運是天給的,武功卻是人練的。就算老天給了妳無比的幸運,讓妳修到了世間最巧妙的武學招式、練成了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學成了無人能及的輕功提縱,讓妳縱橫天下、無雙無對,距離武功之道,仍是天差地遠,遲早還是會被其他有機運的人擊敗的。真正的武道啊……就和生活一樣。”

見趙平予聽到最後一句,眼睛瞪得更大了,陰京常嘴上笑笑,伸手親昵地拍了拍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方法在生活,在想辦法提升自己,讓自己不斷進步,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

“有些人寫詩,有些人作官,有些人謀算一方,有些人計略天下,做的其實都是一樣的事,就是讓自己不斷成長。武功也隻是其中一條路而已,隻練內功、學招式,都隻是一偏之道,若弄不清楚最終的目的是讓自己成長,光隻是專注或靠機運,任妳強修苦練,絕難練出武功的精髓……”

擡頭望了望天色,陰京常的聲音變得無比悠遠:“讓自己成長是武功的目的,也是練武時絕不能忘記的東西,所以真正的武功高手,不會是什麼名門弟子,能夠自成一派的人才厲害。還有一種就是以文入武,譬如說以宗教之道轉化武術,或以文章之道化入武學,錶麵上或許招式內力怪模怪樣、並無足道,其實那才是他們自己真正的東西,儒傢中人一輩子想的隻是定上下尊卑之位,把位置擺好了再依這位置的責任做事,所以儒傢各派永遠出不了高手……啊!把話題扯遠了……”

聲音慢慢變得飄忽,也變得愈來愈悠遠輕和:“武功就是生活,化入生活是武道很重要的東西,妳所說的融合也是重點,予兒妳若真想讓己身的招式內功渾融為一,就要抛開一切,叁五年內要麵壁或舉動如常都行,這段時間內把所有的武功全都忘卻,不使不用不想,以無入有,那些東西自然會和妳渾融為一,再也分不開來,我以前巧合下就試過了,結果還不錯呢……”

身形飄動之間,不知何時已消失無蹤,趙平予甚至看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以什麼輕功身法離開的。

……慢慢地走進了聯軍的駐地,趙平予先安排了剛脫虎口,嬌軀還帶些慵弱,趕路之後渾身酸軟,行步猶如風擺楊柳的黃彩蘭和範婉香去休息,連藍潔芸都還來不及去找,就和白欣玉前往鄭平亞與尚光弘等人所在之處。

本來聯軍雖是人多勢眾,但終究是臨時成軍,高手雖多,卻都是江湖豪客或各派高手,和一般兵卒營旅大有不同,住店打尖該當要照顧各地客棧的生意,而非像武將軍兵一般隨處紮營。

但聯軍此來人數實在太多,來此的路上又為了不泄露痕迹,以免惹起天門的注意,因此都住宿在荒野當中,不過他們終不能和訓練有素的兵員相比,一路野營着實令眾人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天門之事雖已暫了,但眾人也都習慣了,回師的路上仍是紮下野營,一如來時。

好不容易找到鄭平亞等人的主營,趙平予和白欣玉正想走進去,眼前突地一閃,一個五十來歲,留着一把山羊胡子的初老之人擋住了他。

“趙少俠請暫待,”伸手攔住了趙白兩人,那人語氣雖是甚恭,神情卻頗有些倨傲,“少莊主、尚大俠和長孫掌門等人正在裹頭會議重要事項,無論有什麼事情,還請趙少俠稍候再說。”

見那老者連通傳的意思都沒有,趙平予心下不由一陣怒火,他也知道眼前這老者元鬆乃湘園山莊舊人,當日因故外出,致使幸存於天門攻滅湘園山莊之役;後來一直潛伏在湘衡一帶,一麵行商積蓄錢財,一麵暗中招攬人員,致力於重建湘園山莊,在聽聞聯軍對天門出動之後,立刻便回湘園山莊故址與眾人會合,幫鄭平亞打下湘園山莊復興的基礎,乃鄭平亞最信賴的管傢。

隻是,元鬆眼中隻認得鄭平亞,旁人全不放在眼內,既見鄭平亞與趙平予不和,對趙平予的態度自然不會好到那兒去,以往鄭平亞等人率聯軍攻天門時,他留在湘園山莊故址大興土木、重立房舍,趙平予還能來個眼不見為淨;偏天門事兒一了,他馬上前來與鄭平亞會合,像鄭平亞的代理人般為他守門,旁人想見鄭平亞一麵還得看他高不高興。

雖知此番事了後他一定會來,趙平予卻沒想到他會來得這麼快,但鄱陽叁鳳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得要鄭平亞善加處置才是。

“怎麼了?怎麼這麼吵?”

揭開營帳走了出來,鄭平亞麵上似乎頗有幾分興奮之色,與剛離開天門時的垂頭喪氣幾不可同日而語,也不知自己離開的這幾日他們在商討些什麼,不過看聯軍中有不少人已一洗前頭的頹氣,頗有振興之意,趙平予雖不知所以然,至少總比頹喪的好。

“啟禀少莊主。”見鄭平亞走了出來,元鬆的錶情整個都變了,對着鄭平亞深深一躬,幾乎連臉都要觸到地上,“是趙少俠與這位姑娘想要進本營去,元鬆正在請教究竟為了何事……”

“是白女俠?”見到白欣玉,鄭平亞麵色一窒,連忙前進了幾步,對着白欣玉一揖,“叁位女俠為了平亞的事,慘遭天門毒手,這些日子以來受苦了,平亞實是過意不去。不知黃範兩位女俠現今何在?若仍在楊逖手中,平亞想方設法,粉身碎骨也要將兩位女俠從楊逖魔手中救出……”

“兩位姊姊正在客房休息,雖說久受楊逖荼毒,但目下倒是無礙,多謝鄭少俠關心,”雖被元鬆擋駕,憋了一肚子火,但見鄭平亞執禮甚恭,白欣玉慌忙躬身答禮,不敢缺了禮數,“多虧趙少俠仗義出手,從那幻影邪尊手中將欣玉和兩位姊姊救出,欣玉才得以與鄭少俠相見。”

“這……”

心知此次往攻天門,不隻铩羽而歸,意氣頹喪之下,甚至連鄱陽叁鳳還落在天門手中都忘了,一路行來,他竟沒記得要和天門討回叁女,若非趙平予臨時脫隊前往救人,自己真不知該怎麼麵對白欣玉才是,但鄭平亞對趙平予向來沒有好感,雖知他的行動補上了自己的缺漏,但要鄭平亞在別人麵前向趙平予致謝,無論他如何努力,一句謝字總是出不了口來。

“這是托了鄭世兄的鴻福,與叁位女俠的吉星高照,這才得以脫險,平予實無甚功績。”

從陰京常走後,也不知怎麼着,趙平予總覺得心中有什麼堵住了,似是有什麼東西他沒有想清楚,偏偏無論他千思萬想,總想不出是什麼橫亘胸中,是以一路行來頗有些出神,雖說有心事歸有心事,這種場麵話總還說得出口,但若仔細看趙平予的神情,錶現當中看來總有些應付成份在。

見趙平予嘴上說是托自己的福,實則神情漠然,似乎並不把自己的反應看在眼裹,鄭平亞心中不由更火,隻是此時此處不隻有元鬆和白欣玉在,更是主營重地、各派高手出入之所,無論他如何氣惱,終非髮作的時候地方,他強抑住胸中滿懷的火氣,轉而向白欣玉說話:“白女俠初離虎口,想必疲累。鬆伯,請妳和少林派的空玄大師招呼一聲,先為叁位女俠安排宿處要緊。”

見元鬆已領着白欣玉去了,趙平予這才像是從白日夢被叫醒似的回了魂,菈住了轉身想回到主營裹頭去的鄭平亞,“鄭世兄,叁位女俠雖然脫險,但她們向以鄱陽為居處,如今鄱陽一帶已成了藍傢與天門吉州分堂的勢力範圍,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她們,還得請世兄多多勞心了。”

“要我勞心?”

雖說一聽趙平予講話,胸中就不禁有一股火在燒,頗想罵出聲來,但這回趙平予所講的事也是在情在理,何況鄭平亞一路行來,也不是不曾想過事後該如何安排鄱陽叁鳳。

就算這次馬到成功,將天門勢力一擊而滅,但鄱陽一帶的地盤先前已被陰京常劃給了排幫、吉州藍傢與建康陸傢,已入口的食物那能這般容易吐出來?本來鄱陽叁鳳皆是美女,鄭平亞倒也不是沒想過將她們收為妻室,以湘園山莊之力,也不致養不起,但這事若外泄給藍潔茵或藍玉萍知道,醋壇子打翻了可不好處理啊!

“都推得我,妳為什麼不自己照顧她們呢?”

“世兄啊!”聽到鄭平亞這麼說,趙平予想不苦笑都難了,“妳有個湘園山莊的基業,養個幾十人沒有問題。可我呢?我隻是孑然一身,什麼基業都沒有,光是潔芸小姊跟了我都已經快照顧不過來,恐怕要讓她受江湖之苦了,更別說再加別人。何況妳俊我醜,叁位女俠再這麼樣也不可能舍妳而就我吧?嫂子那邊潔芸會去說話的,她們也是明理之人,不會打翻醋壇子……”

“這還差不多。”冷冷地撇了趙平予一眼,鄭平亞轉身入帳,順道還輕輕地推了他一把。

說句實在話,趙平予此次救人總算為他爭了點麵子,鄭平亞雖不知道他是怎麼神通廣大到能在幻影邪尊手上救人,但總也不好這般髮作,“我和長孫掌門還有事要商討,妳先去休息吧!前邊有消息傳來,天門與那黃榜中的‘淫殺千裹命七天’關係匪淺,幾位前輩正打算順道擒兇,隻等留在天門中的人傳實信出來,接下來還有着我們動手的。這仗想必妳不會缺席吧?”

“這是當然。”

雖不認為鄭平亞這樣無頭蒼蠅般隨便找人出手是好事,聯軍在天門失利,至少也該休兵一段時間後再戰,但聽到對手是“淫殺千裹命七天”這人,連向來不喜傷人的趙平予都忍不住在心中磨刀霍霍。

此人好色貪花不說,還將交歡後的女子害死,絕不留情,實是個傷天害理、心狠手辣的大魔頭,自己既身為武林中人,聽聞此魔行蹤後自有必要懲姦除惡,那還需要鄭平亞多加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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