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關閉廣告

《暮霭凝香》

成人小說

《小黃書》手機APP下載
暮霭凝香

小說章節

內容簡介
第一章 碧姑娘的劍
第二章 女飛賊
第叁章 夜深人不靜
第四章 不翼而飛
第五章 白若麟
第六章 夜蘭
第七章 好朋友
第八章 不該死的人
第九章 化春泥
第十章 香茶苦口
第十一章 碧血染紅裳
第十二章 惡意
第十叁章 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春來冰河開
第十五章 銀芙蓉
第十六章 馮破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別
第十八章 毒花
第十九章 無頭屍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第二十一章 白天英(上)
第二十二章 白天英(下)
第二十叁章 妻劫母難
第二十四章 淫音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傢
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第二十八章 錶姐
第二十九章 毒花的刺
第叁十章 小捕快
第叁十一章 群氓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第叁十叁章 叁天叁夜與叁個孩子
第叁十四章 酒漾蓮心醉
第叁十五章 春夢無痕
第叁十六章 群雄
第叁十七章 逃
第叁十八章 煙花湖畔正梳妝
第叁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第四十章 珠淚凝
第四十一章 枝頭春意鬧
第四十二章 月夜
第四十叁章 第六星
第四十四章 單刀直入
第四十五章 鏖鬥
第四十六章 蜜裡調糖
第四十七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上)
第四十八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下)
第四十九章 防衛
第五十章 鐵爪鴛鴦
第五十一章 鞭
第五十二章 鳴金疑
第五十叁章 秘藥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第五十五章 毒芽
第五十六章 戲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第五十八章 圖窮
第五十九章 急轉直下
第六十章 榻下囚
第六十一章 審
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辭嘆
第六十叁章 破壁
第六十四章 忙裡偷香
第六十五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上)
第六十六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下)
第六十七章 觸株兔
第六十八章 死水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第七十章 錦難書
第七十一章 月若無恨月常圓
第七十二章 驚蛇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第七十四章 盛宴
第七十五章 砧闆與魚肉
第七十六章 間歇
第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第七十八章 刀與劍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
第八十章 官府
第八十一章 羊腸隱蘭心(上)
第八十二章 羊腸隱蘭心(下)
第八十叁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上)
第八十四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中)
第八十五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下)
第八十六章 舊閣新劍
第八十七章 無李何以代桃僵
第八十八章 迷離境
第八十九章 失怙
第九十章 陡峭陰風
第九十一章 珠聯
第九十二章 毒
第九十叁章 舐犢情深
第九十四章 前夜
第九十五章 最後一絲波瀾
第九十六章 吉時
第九十七章 好事成叁(上)
第九十八章 好事成叁(中)
第九十九章 好事成叁(下)
尾聲

小說搜索

暮霭凝香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文字大小

慕容極進來最慢,捂着嘴巴壓下胸口慾嘔煩悶,才開口道:“張大人嚇瘋了麼?他說的這叫什麼話?”

唐昕緩緩退到背倚死角之處,雙手攥緊毒砂,幽黑雙眸帶着幾分緊張留意着門窗,道:“沒猜錯的話,他說的是一個人。一個……不太好惹的人。”

南宮星苦笑着摸了摸下巴,道:“我倒希望張大人確實是嚇瘋了,而不是真看到了一雙好白的腳。”

這時窗外傳來一串銀鈴般清脆悅耳的嬌笑,一個甜脆動聽的女聲緊隨其後飄來,“真可惜,他就是看到了,不是嚇瘋了說胡話。”

南宮星平平挪開兩歩,視線穿窗而出,遠遠幾十丈外,對麵院牆後的樹上,一個年輕女子正笑盈盈的坐在枝杈之間,薄衫黃裙,烏鬓如雲。

而一眼望去便不自覺被吸引過目光的,卻是她裙擺下的微翹雙足。

足趾勾着短齒木屐,鬆鬆掛在腳上,兩條帶鈴珠串,套着纖巧柔潤的足踝,膝下五寸除此之外,再無半點遮掩。

一雙嬌美白嫩,如精工玉雕般的天足,就這麼赤裸裸的垂在那裡,趾尖上翹,前後微晃,好似正在臨水浣洗。

她手上撚着一根血玉發钗,輕輕一晃,便有一滴嫣紅從末端墜下,足趾一擡,從下方恰恰接住,那朱紅血滴,便化作了足頭蔻丹。

仿佛怕隔得太遠這邊看不真切,她伸手摘下一隻木屐,挺直一腿,將那小巧細嫩的玉足左右晃了一晃,笑道:“怎麼樣,好不好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慕容極年紀雖小,卻也不自覺地將目光定在那隻腳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前,還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那是誰?這些人……都是她殺的?”

那女子微微一笑,將木屐重又穿好,道:“我就在這兒,你這辦案的不來問我,反倒先問別人去了。這是什麼道理?”

她雙股一挺,也未見雙手借力,嬌軀硬是輕輕巧巧拔高數尺,穩穩站在了枝頭,那樹枝也並不見有多粗,她飛身站上,梢兒卻隻是輕輕一顫,“我姓雍,叫雍素錦。屋裡那些廢物,都是我殺的。這位查案的要是捉人,可千萬記準了我的模樣喲。”

南宮星四下掃了一眼,朗聲道:“雍姑娘來的倒真是快。我剛才才聽說了主簿王大人是你們的人,料到你們要有動作,沒想到你這就到了,還用的一套好手段調虎離山。隻是不知道,這殺人滅口的事兒,為何還留了張大人一個活口。這種人證,有一個也很要命吧。”

一串嬌笑飛揚而來,雍素錦捂住櫻唇前仰後合笑了一陣,才道:“滅口?官府一個老雜碎也配指使我麼?我隻是聽說衙門裡仍有人在查宋傢的案子,竟還查到了點上,好奇過來看看罷了。沒想到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娃,諾大一個郡城,這良心剩的也忒少了。”

慕容極鼻端盡是週遭的腥臭味道,他雙目一瞪,怒道:“那你為何殺了這麼多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事情,雍素錦撲哧一聲又笑了起來,笑得連腳下的樹枝都上下搖晃起來,配着她嬌美容貌到真稱得上是花枝亂顫,她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道:“王法眼裡又沒有我,我眼裡為何要有它?至於這些下流貨色,哪個算是好東西?我幫你們大牢省了地方,還不快謝謝我。”

“他們……他們罪不至死!”慕容極似乎是想到不久前自己也曾起過殺心,喝出口的話便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雍素錦嬌笑道:“罪不至死是按你的規矩,不是我的。明明都到了事情敗露的緊要關頭,這幫臭男人還有心思盯着我的腳調戲兩句,要不是繩子捆着,非得爬過來摸摸看不可。這樣的人有什麼悔改的可能,不如送下去早死早投胎。”

她望了一眼窗內仍是雙目發直的張大人,語調也柔和了不少,“反觀這個老鳏夫,人傢看歸看,哪怕腦袋裡動了什麼歪心思,起碼沒有任何過分的舉止,好歹算個君子。你瞧,我不是留了他一命麼。”

慕容極滿心錯愕,道:“這……這算什麼理由。你……你穿成那樣,也不能全怪他們啊!”

雍素錦俏臉登時一寒,冷冷道:“呸,我有幾兩金子,我高興在懷裡揣着就揣着,高興放在手上亮着就亮着,再值錢,那也是我的,你不能搶。我這雙腳就是我的金子,我高興亮出來給人看,誰誇我的腳好看,我還要說聲謝謝,但你要是想打歪主意,就別怪我的規矩無情。”

她展顔一笑,擡起腳掌晃了兩下,道:“可惜男人大都是臭色胚,有這麼雙腳可看仍不知足,非要沾點別的什麼便宜才行。一個個得寸進尺,最後想的,都是怎麼把人拐到床上,捏着你的腳,弄了你的人。”

南宮星微微皺眉,不願看他們把話題越扯越遠,便開口道:“雍姑娘,你既然隻是為了自己的規矩,不是特地來包庇王大人他們一夥,那不知可否冒昧問上一句,城中消失不見的宋傢五口,如今究竟人在何處?”

雍素錦眨了眨眼,微笑道:“不知道。我這人懂得事情少,太復雜的彎彎繞繞一想就頭痛,玩點小花招殺個人才是我擅長的活兒。我沒記得殺過那五個。”

南宮星還沒開口,她又道:“我答了你,該你答我了。你和那邊那個姑娘,是不是姓白?”

唐昕微微一笑,擡起雙臂亮了亮掌中的手套毒砂,道:“你要是再近上幾丈,我就讓你知道我姓什麼。”

雍素錦啊喲一聲故作吃驚的掩住小口,笑道:“原來是唐門的高足,來日方長,今後有機會再討教。那這位小兄弟你呢?”

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在下姓南宮,不姓白。我答了你,那現下該你答我了。是什麼人托你在這城裡殺人的?”

雍素錦瞥他一眼,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有人托我?我不能高興在這裡殺人麼?”

南宮星微微一笑,道:“以血钗平素行事的作風,怕是不會費這麼大功夫上下打點買通官吏來布局誘殺。你想殺人的時候,奔行千裡窮追不舍,鬧市街頭毫不在意,如此隨心所慾的性子,肯耐下心來蹲守此地,必定是受人所托。所以我才好奇,到底誰才有本事請到你這樣四海漂泊又喜怒無常的人。”

“你這問題太重要,我得再問一個才不虧本。”雍素錦螓首微偏,笑眯眯道,“你們找完了宋傢五口,是不是還要找方語舟那夫妻倆?”

“不,”南宮星立刻斬釘截鐵道,“我和方大俠素無交往,江湖人的事,自然有江湖人去解決。我隻是同情宋傢五口被無辜牽連,恰好路過此地忍不住插手幫忙而已。”

“你們不找方傢人,那就和我無關了。”雍素錦莞爾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們愛怎麼查就怎麼查,那主簿手腳也不老實,我看人麵子暫且放他條狗命,你們查完案子要是不舍得殺,就留給我,我保他決活不過端午。”

“那……那是朝廷命官!即便玩忽職守也自有王法處置,輪不到你管!”慕容極走到窗邊,一副怒氣衝衝想要衝上去的樣子喝道。

雍素錦哈哈大笑起來,輕蔑道:“朝廷命官又如何?是多長了一個腦袋還是多長了兩條腿?不想我殺他,那你問完話,可千萬記得調來大內高手把他好好護起來,吃飯睡覺上茅廁都別離了人喲。我還有事,少陪了。”

南宮星忙道:“雍姑娘,你還沒答我的話呢。”

雍素錦咯咯嬌笑起來,笑聲中纖腰一擰,扭身沒入枝葉之中,遠遠留下一句,“你答你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應承過你一定會說麼?”

看雍素錦的輕身功夫,這種距離下穿窗越牆強行追過去,沒有不遜於昔年淩波妖女的絕世輕功,可以說絕無可能。

南宮星修習的輕功更偏縱躍撲撃閃轉騰挪,不擅長程追襲奔走趕路,屋中餘下二人尚不如他,自然隻能眼睜睜看着雍素錦一抹倩影轉眼消失不見。

這稀奇古怪的女子,也難怪張大人嚇失神後就記住了一雙赤腳。

大概是強忍了許多時候,雍素錦一走,慕容極再也壓不住胸中苦悶,猛地推門跑了出去,扶住一棵枯樹垂頭哇哇大嘔起來,看那架勢,簡直要將胃袋吐出底來。

南宮星也不願在屋中多待,向唐昕使了個眼色,便拎着張大人一起走了出來,道:“小官爺,這裡的爛攤子我幫不上你多大的忙,王主簿那邊,我倒是可以代勞,就是得你幫我指個路。”

慕容極擦了擦嘴,勉強道:“我……我也去。這邊還收拾什麼。回去知會一聲,臭了之前有人來收屍就是。隻是沒有這些人的證供,光一個嚇傻了的張大人,咱們能問出什麼?”

南宮星拍了拍他的肩,淡淡道:“我們去問話,並不是過堂審案。相信我,這個血淋林的張大人,比什麼供詞都管用的多。”

唐昕將毒砂收回袋中,擔心道:“咱們還是快些吧。雍素錦並不一定就是主謀,她不動手,不代錶別人就會對咱們坐視不理。能指使血钗的人物,絕對不好對付。”

“咱們是該快些。”南宮星點了點頭,道,“不過看剛才雍素錦的神情語氣,她未必是受人指使命令,倒像是做了什麼交易。而且看起來他們關係也未必有多牢固,那人費了這麼大勁買通的值夜人被查到,殺了這位小官爺顯然才是最佳的應對,一勞永逸。可雍素錦卻把這幫人殺了個乾淨,還隨心所慾的留了個張大人的活口。所以那人選雍素錦坐鎮城中,多半是為了利用血钗的一技之長。”

唐昕皺了皺眉,道:“刺殺?雍素錦這人下殺手的時候的確不擇手段,若非不肯易容改扮,倒頗有幾分當年風狼沈離秋的感覺。”

“光是刺殺,七星門豈不專業的多,門下刺客無數,七位門主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拿錢辦事絕無後患,也不會旁生枝節惹是生非。”南宮星嘆了口氣,道,“雍素錦真正可怕的,應該是她的追殺。莫忘了她成名一戦,便是追越七州之境,旁若無人的將宗恒斃於市集街心。”

唐昕雙目微瞪,訝然道:“方才……她特意問了咱們是不是姓白。”

南宮星神情凝重,道:“看來如果來的是白傢的人,那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雍素錦也會追殺過去。”

唐昕道:“其實峨嵋的事也沒那麼要緊,這幕後指使之人如何就能斷定白傢的人一定會來找鐘靈音?看這布局,可是咱們動身前就開始了的。”

南宮星沉吟道:“如果……暮劍閣中仍有內應呢?畢竟是悔婚鬧劇這種可以算得上是笑料的醜事,隻要適當的時候推波助瀾一下,完全可以讓白傢派出人手追查靈秀五娥的行蹤。”

唐昕皺眉道:“也就是說這布置其實並不隻是針對白若雲?白傢換誰來也是一樣?”

白若雲畢竟是下任閣主,身份特殊,武功又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當真是為了吞下暮劍閣,這個障礙不可不除,唐昕一直將天道作為假想敵,自然也就將白若雲當作了對手默認的目標看待。

南宮星並未點頭,而是道:“峨嵋派是名門大派,去那邊直接查問的人風險要小的多,以白若雲的性子,本就九成九會把那任務讓給別人。而且,萬一白若雲沒按他們的設想行動,他們多半也還有後手。隻是不知道他們傳訊的手段如何,要是飛鴿密文,隻怕我這礙事的人,也要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唐昕微微一笑,道:“你這人滑不留手,滿腦子主意,就算是眼中釘,也是拔不出來隻能讓你刺瞎了的那種。”

南宮星嘆了口氣,道:“幸好飛鴿傳書信息不會太過繁復,白若雲兄妹兩個的樣貌沒那麼容易過來,有雍素錦今日這一問提了醒,回去可要叮囑他們倆各起個假名,小心為上。”

說了這麼多,慕容極總算緩過勁兒來,頗有些慚愧的抓住張大人的胳膊,問道:“咱們就這樣回城裡?”

“這樣可進不了城。”南宮星看着張大人滿身滿臉的血,道,“讓唐姑娘帶着他沿來路往回走,你和我先趕回去租輛馬車,你換回你的衣服,出城接人。進城的時候有你在,應該不會有人查驗吧?”

慕容極咬牙道:“我說是查案,他們自然會放行。這裡總有江湖人來來往往,門卡本就很鬆。”

張大人雖然嚇得叁魂丟了六魄,但總算還能走動,唐昕推他一把,他就跌跌撞撞走出幾丈,推着肩膀轉向,也能乖乖調頭。

依言而行,南宮星和慕容極一道趕回城內,租車費了些時候,慕容極找回衣服又費了些時候,等到馬車接上搖搖晃晃的張大人時,足下人影已成扁扁一團,城門外的茶肆都坐滿了歇腳的疲憊旅人。

慕容極把馬車駕進城中,道:“這時辰,王大人應該已經在傢裡,咱們直接過去吧。”

南宮星說了聲好,鑽回車中,看向唐昕道:“這種嚇傻了的,有什麼法子治治麼?”

“這種癔症,能有什麼法子,等他自己回神呗。”唐昕頗為無奈的抿了抿嘴,跟着撲哧一笑,道,“一個老鳏夫,被嚇得滿口念叨女人的腳,也真是有趣。”

南宮星沉吟道:“你想想辦法,治不好,讓他閉嘴也行。總之別讓人看出來他其實傻了。但也別弄昏過去。”

唐昕微微一笑,道:“這還不容易。”說着,她從腰側摸出一根細針,往懷裡一摸拿出個小小的胭脂盒,開蓋用針尖在裡麵輕輕沾了一沾,跟着往張大人麵頰左右各刺了一下。

張大人腦袋一顫,嘴裡仍在喋喋不休,但眼看着他的下巴就漸漸不受控制,最後僵在那裡,半張口唇好似被定住了麵龐。

唐昕隨手一托,把他嘴巴合上,道:“成了,不嘗到解藥,叁四個時辰他的嘴巴動不了。”

除了嘴巴附近,其餘的地方都行動自如,比點穴好用的多,南宮星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唐門的毒,看來也不光是塗在暗器上殺人才好用。”

唐昕頗為自得的接道:“那是自然,唐門苦心鑽研毒物多年,雖及不上那幾個用毒用的出神入化的怪物,門派之中,也算得上數一數二了。僵麻的、發癢的、鑽心疼的、慢慢爛掉的,應有盡有。暗器上用、空氣裡用、飯菜水酒裡用、血脈裡用,也是五花八門。不要說用來殺人、防身、審訊,就連拿來庇護我們年輕女弟子清白之身的用法也有。怕不怕?”

南宮星調侃道:“難怪你敢半夜上門找我談天,卻怕你哥哥怕得要命。原來這毒花,真的有刺。”

唐昕臉上微微一紅,道:“我才不稀罕用那種守貞藥,我的刺,可不想等人傢都摘到手才紮人。”

南宮星聽她這麼一說,略一思索,猜測這毒藥應該是融於血脈,靠女子失貞時的落紅毒沁肌膚發作,與其說是守貞,不如說是復仇更恰當,按唐昕的性子,的確不會用那種東西。

唐昕看他不語,以為是對這藥有了興趣,便笑道:“怎麼?想弄點給蘭姑娘幫忙護身?這東西其實哪兒都挺好,喝下去就進了血脈,對本人毫無影響,基本察覺不到。服上一顆,就能有叁四個月效力,除了你這樣有寶貝傍身的,誰敢竊玉偷香,就要丟了小命。可惜隻有一點不好,就是得讓血混了女兒傢身子裡的東西再沾了皮肉才起效,我們唐門的姑娘自己都愛開玩笑說,這玩意就是生米成了熟飯後,給人撒氣掀鍋的。”

南宮星笑了笑,搖頭道:“這本就是其他辦法都沒了用,不得已失身時候的報復,而且這藥一旦威名在外,唐門的姑娘不就沒人敢貿然下手了麼。要當采花賊,起碼也得學會了分辨的法子才行。”

唐昕笑道:“這個不用個特別復雜的法子可分辨不出來,”跟着神情略略一黯,道,“否則這次出門過來前,唐行傑也不用費盡口舌說動了大娘,在上路時找個由頭收走我的藥囊檢查一通,還硬給我查了血,看我沒偷偷吃那東西,才放了心。不過也虧得他企圖太過明顯,不然行簡大哥未必會硬要跟來。”

她不願多提那已經死了的兄長,轉而笑道:“其實你才是我們唐門姑娘的大敵,不怕毒,不怕暗器,功夫又好,還和你爹一般的好色,我求你去唐門幫忙的話,說不定要坑了我傢裡不少姐妹呢。當年南宮熙……”

南宮星打斷道:“第一,我還沒答應去唐門幫你。第二,我也沒承認過那是我父親。”

唐昕察言觀色,立刻轉而微笑調侃道:“果然,你倒是不否認好色這事呢。”

南宮星故意闆起臉道:“沒錯,我就是個大色鬼,下次你再敢晚上過來,我就剝了你的褲子狠狠打你的屁股。”

唐昕畢竟不是崔冰那種青澀丫頭,雖頰生霞暈,卻仍能眼波流轉,嫵媚笑道:“想剝我褲子的不知有多少,可剝了後想打屁股的,你還是頭一個。說的……我都想試試了呢。”

知道這一口鮮湯裡保不準就是一肚子唐門的麻煩,南宮星忙定了定神,苦笑道:“唐姑娘,乾脆咱們做個約定如何。你要是能在白傢這些事解決之前不勾引我,我就考慮處理好這邊後去唐門幫你一把。”

“隻是考慮而已?”

“總比壓根不考慮的要好吧。”

唐昕眨了眨眼,神情似乎顯得有些不甘,突然湊近他耳邊狠狠咬了他一口,道:“你明明好色的很,難道我長的這麼醜麼?我不敢說比你那蘭姑娘標致多少,但除了年紀,總沒有哪處輸給她吧?”

南宮星笑着揉了揉耳朵,道:“你要是當真醜勝無鹽,我不就不用怕你勾引了麼。你這人這麼聰明,怎麼在這種事上也和一般女子一樣發昏。”

唐昕白他一眼,嗔道:“這是女人的要害,你們男人不懂。”

這時慕容極撩開布簾,道:“聊完了麼?咱們到了。”

大概是知道南宮星打算把王大人帶出來,慕容極徑直把馬車停到了側巷中,車屁股對着外麵,正是午飯的時辰,並不太需要擔心被人看見。

慕容極還有些猶豫,看了看院牆,道:“我是不是不跟進去的好?”

南宮星笑道:“按說你一個捕快,沒有公文就來捉一個朝廷命官是不太好。可你不去,我怎麼知道哪個是王主簿?”

慕容極笑了起來,道:“那我還真不必進去了,你絕捉不錯人,這院子裡哪個男的大小能頂叁個丫鬟的,你想辦法帶出來就是了。”

南宮星道:“要是你說的沒錯,那你就更要一起進去。否則我一個人帶着那麼一大坨肉,輕功再好也跳不回來。”

“你既然捉住他了,押着他從側門出來就是了。前麵不遠拐角就是,你進去,我就把馬車駕過去等你。”

“好好好,”南宮星隻好道,“我自己去就是。你要是還怕有什麼後患,馬車駕過去後不妨躲起來避避嫌。”

慕容極搖了搖頭,道:“那倒不必,我隻是不想讓他傢其他人看到我,畢竟裡麵不少下人平時在街上見過我,人多嘴雜會給我惹出不少後患。至於王大人,他都已經去那女人那裡告了我的密,我還有什麼好躲得。”

南宮星點了點頭,扭頭看了一眼巷口無人,提氣越過院牆,輕輕落在地上。

先前與慕容極來租車路上,他已聽說了這位主簿大人的身傢。此人也算是官宦世傢出身,祖上最為風光之時曾官至二品封疆,此後改朝換代傢道中落,卻也沒丟了根基,王大人的祖父發奮苦讀憑借榜眼佳績重耀門楣,雖卷入朝廷風波驟然一蹶不振,仍在陸陽城為傢眷留下了頗為厚實的傢底。光是此刻王大人住的這座祖宅,便比太守府邸還要多出一進,張大人的臥室放在這園中,頂天也就做個柴房。

太守佐吏品級雖然不高,各項事務卻頗有實權,這位主簿大人住着這樣的庭院,光是日常開銷,怕也不是他那些俸祿供養的起,慕容極早就知道這些卻不願早早斷定王大人被收買的事,可見他在朝廷律法之事上,實在有些偏執。

宅院雖大,找人倒也不難,隻不過白日裡丫鬟僕役人來人往,讓南宮星費了不少避人耳目的工夫。

慕容極說的果然不錯,就是略顯保守,這位王主簿的體格,要頂叁個的話,非得是人高馬大的丫鬟才行,換成他身邊給他喂飯那個嬌小玲瓏的如夫人,起碼也要頂上四個半。

南宮星一眼望過去,就忍不住想這兩人到了床笫之間,若是女的在下麵被這肉球壓上一下,隻怕連膽汁都要從嘴裡噴出來。

青天白日,事不宜遲,南宮星四下打量一下,一個箭歩衝進門內,二話不說一掌切在那如夫人頸側將她撃暈過去,跟着一掌推出印在王主簿胸口,靠一股陰勁去壓他嗓子裡的叫聲。

哪知道這人實在太胖,真氣透胸而入竟沒能完全壓住喉頭那口濁氣,仍讓這王主簿壓着聲音叫了一句:“你、你是什麼人!”

南宮星不願贅言,捏着王主簿頸上肥肉一提將他拎起立在地上,身子往後一縮掐着他道:“要命的就跟我走,不許做聲。”

這龐然大物登時篩糠一樣抖了起來,顫聲道:“莫、莫殺我……我依你,全依你。”

果然着這種貨色都是極為惜命,多半用不到張大人那一身血,就能掏個乾淨,不過反過來想,這麼個貪生怕死東西,也不會有人讓他去保什麼太重要的秘密。

就是不知道宋傢五口的下落,在對頭眼裡算是什麼級別的秘密。

往偏門走的路上,不可避免的撞見了幾個下人,南宮星存心炫技,真氣外放淩空遙遙挨個點住,驚得王主簿目瞪口呆,腳下都快了幾分。

到了偏門外,馬車倒是早等在那兒,隻可惜,王主簿這體型想要塞進這種大小的馬車裡麵,就得連裡頭的座位都拆下來才行。

慕容極隻好撩開簾子,讓他從外麵看了一眼渾身是血的張大人。

這一眼確實已經足夠,甚至險些就過了頭,他看的雙眼發直,雙腿一抖,竟流了一褲襠的尿,要不是南宮星在背後及時送了股真氣進去鎮住心脈,隻怕當場就要多出一個瘋子。

“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許多話,更不許反問。明白了,你就點點頭。”

這種事畢竟不好官差來做,南宮星便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瞪着王主簿道。

那顆長了頭發的肉球立刻便搗蒜一樣晃個不停,晃得腮幫子上下甩動,讓唐昕忍不住扭頭笑了兩聲。

“是什麼人來給你送的賄賂,讓你幫忙掩飾城防夜崗的調動?”

“沒……”王主簿一聽,下意識的便想洗脫,旋即發覺這不是堂上應審,忙又道,“就……就是給我孝敬了些銀錢。算不上賄賂,算不上賄賂。”

“我問的是什麼人,不要讓我再問一遍。”南宮星冷冷道。

唐昕一勾唇角,手腕一轉,掌中已多了一柄精巧的銀質小刀,笑吟吟的在王主簿的眼圈週遭比劃了一圈。

“是……是郡尉李大人給我帶來的,一共……一共兩千兩銀票。這……這當真不多,我也不用做什麼,隻是讓幾張沒人看的破紙晚一兩個月歸檔而已。”王主簿磕磕絆絆的說完,雙腿一軟幾乎在地上癱做一團,畢竟慕容極就在一邊,雖說一個叁等捕快人微言輕無憑無據參不倒他堂堂主簿,但真要逼着他寫下供狀畫了押,可就成了大麻煩。

南宮星看他麵如土色的模樣,又道:“你不必擔心,我們不是來辦你貪汙的案子。你隻要如實回答我的話,幫了我的忙,那兩千兩銀子我隻當沒聽你說過。這些天城裡發生的事,你必定多少也知道些,我隻問你,失蹤了的宋傢五口,你可知道下落?”

王主簿的小眼登時亮了起來,仿佛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狂喜道:“我知道!我知道!那個……那個宋傢的老婆,就藏在我傢裡!我……我好吃好喝養着呢!連根毫毛都沒傷到她!你帶我進去,我……我這就領你們去找!”

沒想到還未踏破鐵鞋,宋嫂的下落就已近在眼前,南宮星麵上一喜,向唐昕使了個眼色,立刻道:“好,帶我們去找。”

一路上王主簿不停地絮絮叨叨,說他根本毫不知情,隻是被個帶鬼麵具的怪人塞了五百兩銀票要他幫忙藏着宋嫂,郡尉李卓就跟在一邊,他自然不好多問什麼,五百兩專養一個尋常婦人吃喝,養到老死都還有富裕,他當然樂得效勞。

總之這麼一樁失蹤案到了他口裡,他便隻剩下貪財的“小小”毛病,其餘一切,都與他毫無乾係。

打開柴房,裡頭的確綁着一個形容憔悴的婦人,一見有人進來,還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被堵的嚴嚴實實的嘴裡嗚嗚嗯嗯的哼了兩聲,滿目哀求。

南宮星上前扯掉她口中破布,柔聲問道:“你就是宋嫂?”

那女子一邊點頭,一邊哀泣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們……你見到我的孩子們了麼?求求你們,我替鐘夫人送信是我的錯,我不對,你們要罰要殺,對我一個人來就好,放過我傢的其他人吧……放過他們吧……”

看她情緒激亢似乎也不太清醒,南宮星微微皺眉,一指點在她頸側,讓她渾身一僵,軟軟倒了下去,跟着將她打橫一抱,轉身往外走去,示意唐昕放開王主簿。

隻是經過王主簿身邊的時候,南宮星還是忍不住低聲道:“王大人,聽我一句,賣了這裡的祖產,找個沒人認得你的地方躲起來吧。越快越好。”

王主簿一愣,跟着驚慌失措的叫道:“你什麼意思?有、有人要殺我?誰?”

唐昕回頭瞥他一眼,看在南宮星麵子上提醒道:“你今天調戲了誰,你心裡有數。我隻提醒你一句,所有喉嚨上多了個洞的死人,那個洞都是一根發钗戳出來的。”

王主簿顯然並不太笨,隻是實在膽小,一聽唐昕說完,便軟趴趴倒在地上,雙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帶着宋嫂一路出去到了馬車上,一邊將馬車駛出巷子,南宮星一邊解開了宋嫂的穴道,柔聲問話。

好言好語的哄了一陣,急紅了眼的宋嫂才從孩子不在身邊的慌亂中稍微平復了些,大致講清了近來發生的事。

先是鐘靈音去她傢求她幫忙,之後便是城中一連串的變故,她傢出事那天,來的是個帶着鬼麵具的瘦高個,一進門,便幽靈一樣閃到了她男人身邊,變戲法一樣便奪去了最小的那個兒子,孩子在人手中,他們自然隻好乖乖就範,任人擺布。

一傢五口先是在柴房中被關了一陣,跟着就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將他們帶了出去,聽他們路上的閒聊,其中有一個就是郡尉李卓李大人,領在最先的,就是那個帶着鬼麵具的人。

可惜的是,宋嫂是第一個被送出來的,她一被送進王主簿傢裡,其餘四個便都被帶走,應該是被藏在了別的什麼地方。

如此看來,下一個該找的,顯然就是那位郡尉大人。

南宮星沉吟片刻,看了一眼淚流滿麵的宋嫂,撩開簾子問道:“小官爺,看來咱們得等等再吃飯了,李大人既然也住在城內並未駐營,此事似乎正是問候一下他的好時機。”

慕容極勒停馬車,扭頭低聲道:“李大人可不比王主簿,牽扯到軍營的事,太守大人都要給他叁分薄麵,這邊六扇門的好手,十之七八都與他有交情,王主簿既然報過信,保不準他那邊已經有了防備。”

南宮星皺眉道:“快些過去,總比晚些過去要好。救人這種事,本就要趁熱打鐵。”

慕容極頗為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我是為了查案,職責所在。你一個路過的江湖人,宋嫂也不認識你,你到底圖個什麼?”

南宮星微微一笑,淡淡道:“圖個心安而已。”

說罷,他本想放下簾子,不料餘光掃過,便又忍不住鎖緊了眉心。

慕容極看他神情有異,忙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此時馬車恰好走到承澤客棧附近,客棧的門口,也正好站着些人。

約莫二叁十個,分了四五批間隔站開,每一批都能看到有領頭的帶在最前,所有人都一起望着客棧門口,望着站在那裡的兩個人。

方群黎。

柳悲歌。

色友點評 (2)

  • 任何人都可以發錶評論,注冊用戶會顯示昵稱,未注冊用戶會顯示所在國傢;
  • 本站崇尚言論自由,我們不設審查,但對以下情況零容忍,違反者會受到封號乃至封禁 IP 的處罰:
    • 發廣告(任何出現他站網址或引導進入他站的都會被視為廣告);
    • 暴力、仇恨或歧視言論;
    • 無意義的灌水;
    • 同一主題請以回復方式發錶在一篇評論中,禁止發錶多個評論影響其他色友閱讀;
    • 收起戾氣,文明討論;
快速導航

當前網址二維碼

復制當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