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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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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小說章節

內容簡介
第一章 碧姑娘的劍
第二章 女飛賊
第叁章 夜深人不靜
第四章 不翼而飛
第五章 白若麟
第六章 夜蘭
第七章 好朋友
第八章 不該死的人
第九章 化春泥
第十章 香茶苦口
第十一章 碧血染紅裳
第十二章 惡意
第十叁章 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春來冰河開
第十五章 銀芙蓉
第十六章 馮破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別
第十八章 毒花
第十九章 無頭屍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第二十一章 白天英(上)
第二十二章 白天英(下)
第二十叁章 妻劫母難
第二十四章 淫音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傢
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第二十八章 錶姐
第二十九章 毒花的刺
第叁十章 小捕快
第叁十一章 群氓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第叁十叁章 叁天叁夜與叁個孩子
第叁十四章 酒漾蓮心醉
第叁十五章 春夢無痕
第叁十六章 群雄
第叁十七章 逃
第叁十八章 煙花湖畔正梳妝
第叁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第四十章 珠淚凝
第四十一章 枝頭春意鬧
第四十二章 月夜
第四十叁章 第六星
第四十四章 單刀直入
第四十五章 鏖鬥
第四十六章 蜜裡調糖
第四十七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上)
第四十八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下)
第四十九章 防衛
第五十章 鐵爪鴛鴦
第五十一章 鞭
第五十二章 鳴金疑
第五十叁章 秘藥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第五十五章 毒芽
第五十六章 戲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第五十八章 圖窮
第五十九章 急轉直下
第六十章 榻下囚
第六十一章 審
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辭嘆
第六十叁章 破壁
第六十四章 忙裡偷香
第六十五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上)
第六十六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下)
第六十七章 觸株兔
第六十八章 死水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第七十章 錦難書
第七十一章 月若無恨月常圓
第七十二章 驚蛇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第七十四章 盛宴
第七十五章 砧闆與魚肉
第七十六章 間歇
第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第七十八章 刀與劍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
第八十章 官府
第八十一章 羊腸隱蘭心(上)
第八十二章 羊腸隱蘭心(下)
第八十叁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上)
第八十四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中)
第八十五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下)
第八十六章 舊閣新劍
第八十七章 無李何以代桃僵
第八十八章 迷離境
第八十九章 失怙
第九十章 陡峭陰風
第九十一章 珠聯
第九十二章 毒
第九十叁章 舐犢情深
第九十四章 前夜
第九十五章 最後一絲波瀾
第九十六章 吉時
第九十七章 好事成叁(上)
第九十八章 好事成叁(中)
第九十九章 好事成叁(下)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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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九十四章 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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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個血淋林的耳朵擺着,身上的衣服空落落的敞着,涼冰冰的匕首在奶子尖兒上橫着,那女子江湖經驗再少,也知道雍素錦這話決計不是玩笑,半裸嬌軀登時打擺子一樣顫了起來,一見南宮星這高大男子大歩往自己身後繞去,頓覺大事不妙,牙關打架,卻仍不願認輸,勉強道:“你……你們敢!到時六扇門把你們的通緝令貼滿天下,叫你們……叫你們無處容身!”

“啧啧啧,”雍素錦微微搖頭,指尖重新壓住喉頭斷去聲音,匕首一挑,已在那女子櫻桃似的乳蕾上豁出一道,再深一點,就要叫她奶頭直接分成兩瓣,口中道,“我就喜歡你這種又蠢又頑固的傻子,也不想想,你去拆了火器我能饒你一命就是好事,你要不拆,無非就是先姦後殺和你的倒黴王八男人一起丟去後山喂狗,六扇門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

那女子疼出一臉油汗,仍嗯嗯嗚嗚眼露兇光,一副還有後招的樣子。

雍素錦將匕首上的血迹輕輕塗抹在那瑩白胸脯上,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想說你們還藏着幫手,看你不回去一定會來救你或是去報信什麼的。可惜得很,他們都已經被收拾了。等炮制玩你們兩口子,過了我的手瘾,再去收拾他們也來得及。”

“哦……對了,”她吃吃一笑,匕首輕輕一點,正麵刺在她乳頭中央,壓至凹下一坑,才道:“興許人傢比較識趣,不用吃這些苦頭,就出手幫我們拆了呢。”

那女子唇角下垂,鼻翼皺起,終於還是忍不住嘤嘤哭了出來。

雍素錦依舊壓着她喉頭不放,道:“我還是那句話,你肯乾了,就點點頭。

不肯乾,我就叫人好好乾乾你。瞧你這屁股圓滾滾的,看着就十分彈手,我那手下一定喜歡得很。呐,是不是啊?”

南宮星哭笑不得站在後麵,隻得應了一聲,道:“是。”

雍素錦興致不減,聽他說的意興闌珊,跟着道:“啊喲,我倒忘了,我這手下是玩慣了娈童的,你的模樣雖然不賴,可他卻不喜歡弄女人呢。嗯……那看來隻好讓他把你當作娈童,走走旱道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嗚嗚……嗚唔?”那女子連這也不懂,一雙淚眼迷茫無比的看向雍素錦。

雍素錦一看南宮星瞪了過來,嗤的笑了一聲,突然提膝一頂打在那女子小腹,痛得她彎下腰去,順勢一抽發簪散開她盤起烏發,垂手一繞勒住她脖頸仍不叫她喊出聲來,跟着向下一壓,已架着她撅起了白花花的圓臀。

“這地方一般女子都沒被日過,硬來恐怕會裂,聽說要是裂了,以後一輩子都憋不住屎,走哪兒都要掛個糞兜。”雍素錦輕笑道,“真要那樣,你夫君必定嫌棄你。我這人好心,先幫你開道,免去你半生痛苦,如何?”

她嘴裡問着如何,手上卻壓根沒停,將匕首一倒,亮出扁圓握柄,連扒也不去扒上一下,猛地一捅,硬是塞進那女子二十多年隻出不進的屁眼裡麵。

“嗚唔——嗯嗚嗚……”那女子慘叫喊不出口,憋得渾身發抖,那小小屁眼沒有半點潤滑,又被撐開的如此突然,當即便裂了一道口子,嫣紅血絲順腿留下同時,黃澄澄的尿也從失禁洞眼裡湧了出來,順着兩條顫抖大腿嘩嘩流下。

雍素錦秀眉微蹙,捏住匕首一擰一轉,疼的那女子脊背挺直昂頭悶嚎,才道:“你倒不心疼,屁眼的落紅,就這麼給尿衝了。”

那女子也不隻是疼蒙了頭,還是確實硬氣,竟連連搖起了頭。

雍素錦撲哧一笑,道:“我叫你準備聽話的時候點點頭,可你撥浪鼓似的搖,我隻好當你是在罵我咯。我這人心眼很小的。”

她嘴裡說着,順手拿過那女子頭上拆下來的發簪,一拔匕首,將發簪徑直捅了進去,跟着沉肘垂手一托一劃,迅速無比的把那女子另一邊完好無損的乳頭切成了十字分開,化為四瓣。

那女子涕淚滿麵,這才意識到動作錯了,趕忙拼了命的上下晃動,唯恐再慢一點,身上女兒傢的地方就都保不住了。

“你這是在點頭麼?”雍素錦明知故問一句,手中匕首一晃,有貼在了那女子胯下飽滿陰阜之外。

那女子已嚇得連尿都擠不出一滴來,雍素錦都已經放開她的喉嚨,她還是半天吐不出一個清楚的字來,最後急中生智,閉上嘴巴用鼻子連哼了六七個嗯,配着點頭算是徹底告了饒。

雍素錦意猶未盡地收回匕首,替那女子提起褲子,將斷掉的腰帶狠狠一勒一係,拍了拍她屁股,笑道:“好,我就信你一次,你跟我手下去拆,我在這裡看着你男人,要是耍什麼花樣,我不介意再把他炮制一頓,比如,給他褲襠裡那玩意雕個花,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女痛得渾身發抖,一聽這話,又猛打了兩個寒顫,忙道:“我拆,我……

我這就去拆。”

南宮星自己使不出這種狠辣手段,眼見雍素錦得手,心中雖有不忍倒也樂見其成,當即護送着那女子過去路麵那邊,盯着她拆掉機簧引線,將黑藥一管管灑進週遭草叢之中,連坑也重新填好,才算完事。

女子本就天生體弱氣短,這位身上又處處都是傷痕,屁眼裡還插着一根簪子,一番苦活乾完,直叫她出了一身大汗,雙腿發軟,南宮星若不攙着,都已走不回去。

到了被逼迫的地方,雍素錦正好整以暇坐在那男人身上,手中匕首貼着他的褲襠來回滑動,嚇得那女子忙撲倒在地,一連聲道:“煞星娘娘,我……我真已經拆了,你問你的手下,我全照辦了,求你……求你饒過我們夫婦吧。”

“好啊。”雍素錦笑眯眯起身過來,道,“等幾個時辰後醒了,記得跟你的同伴說,要命的趁早滾,再來尋暮劍閣晦氣,別怪姑奶奶給你們全都關進地窖,挨個菈出來找樂子打發時間案。”

說罷,她手起掌落,狠狠切在那女子頸側血管,擡腳一撥,把那軟綿綿倒下的身軀抛到那男人身邊,拍了拍身上塵土,道:“成了。咱們是乾脆接着在這兒等白若雲。還是先上去歇口氣?”

南宮星沉吟片刻,道:“下去等着吧。從山腳接到若雲,多少更安心些。”

“好。”雍素錦颔首應諾,與他一起將另外四個暈倒的對手拖來,挨個補上一掌一拳,讓他們多暈幾個時辰,再把他們挨個搜了搜身,找出的火器暗器不會用的就扔,會用的全部笑納,這才撥弄些長草擋住幾人,並肩往山下去了。

至於白天雄的人發現後會怎麼處理,他們並不關心。這幫人沒了火器,單靠武功掀不起什麼水花。

山腳沒了白嫂夫婦忙活,着實冷清不少,南宮星過去屋中揀出兩張凳子,和雍素錦並排坐在涼棚之下,安靜等待。

看到這間酒肆,南宮星不禁又想起了與茗香可以說直接相關的那個暮劍閣弟子林虎。

起初他還當是天道特地安排伏在白天雄身邊的暗樁,伺機配合白天英的計劃,讓他還感慨了一番,白天英連自傢小妾都豁得出去,一頭綠光也能忍下。

如今再看,隻怕這林虎千真萬確就是白天雄的心腹弟子,伺機接近茗香,想必也是什麼和白天英有關的圖謀。

隻可惜,南宮星那麼一闖,錯以為是白天英脫罪的手段,以至於想偏了方向,反倒給了白天雄設法滅口的機會。

就是不知動手的白嫂,到底知情多少。

若單從穆紫裳轉述的話來看,不管知情多少,白嫂必定是白天雄的幫手,不然她也不必特地挑唆讓白天雄自斷臂膀。

他擡起頭,望着峰頂那邊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他還是想和穆紫裳麵對麵深談一番。

可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這個願望,在這座斷霞峰上,怕是隻能落空了。

不覺日暮西沉,火雲宛如貴婦半臂,鬆鬆披在山巒之上,艷紅緞帶橫亘晴空,恰被峰頂當中切開,想必斷霞峰的名字,便是由此而來。

當陽光將被吞沒之時,黃土微揚的大道上,終於駛來了一輛馬車。

四大劍奴兩個在前駕車,兩個左右守住車門,倒真是滴水不漏。

南宮星伸個懶腰,拍了拍懶得睜眼的雍素錦,笑道:“來了。”

他起身走向馬車,拱手道:“若雲兄,別來無恙?”

馬車微微一顫,跟着門簾掀起,白若雲從中一個箭歩跳了出來,頗為戒備的看了一眼雍素錦,拱手道:“南宮兄,別來無恙。蘭兒呢?”

白景洪跟着鑽出馬車,朗聲笑道:“啊喲,南宮少俠倒比我們還先到一歩。”

四大劍奴紛紛下車,正要去招呼白嫂照顧車馬,讓他們歩行上山,南宮星一擡手道:“還是送上山去吧。白嫂一傢……已不可能再幫忙照顧了。”

白若雲神情一凜,沉聲道:“怎麼回事?難道……是凝珠她姐姐又……”

南宮星心知說來話長,幸好其中關鍵凝珠與他已經商討過,便道:“山道險陡,白老爺子還是上車吧。我和若雲兄走走,隨便談談。”

白景洪微微一笑,拱手道:“南宮少俠,白傢種種,實在有勞了。蘭兒昔年莽撞之舉,能福蔭至此,實在是料想不到。”

事已至此,南宮星也不必再假情假意推辭什麼,笑道:“遲早是一傢人,白老爺子何必如此見外。請。”

南宮星一個眼色,雍素錦便已隔到馬車與白若雲之間,四大劍奴守在馬車四角,與其中的白景洪緩緩跟在後麵,隻不過八雙眼睛,卻是片刻不離白若雲身形。

看來隻要不進到暮劍閣中,四大劍奴就不認為此行任務已了。

一番懇談,凝珠所說到多半不假,白若雲所知已經甚為詳細,南宮星確認之後,便將這些時日暮劍閣中的情形一樁樁細細講給他聽,隻把他母親的事草草帶過,讓他自己上山和蘭兒回合後再詳說。

行到半途,白若雲就被說的冷汗涔涔,他對穆紫裳顯然也還有些忌憚,不禁問道:“我爹……當真沒事麼?”

“有事沒事,如今也隻能信她。”南宮星輕嘆口氣,道,“就算那是她編造來取信咱們的手段,起碼……暫且可以讓伯母和蘭兒安下心來。”

“我二伯……你準備怎麼辦?”白若雲靜默半晌,問道,“明日一早,直接與他當麵對質麼?”

南宮星道:“若是穆紫裳所說盡皆不假,白天雄手中握着的最大法寶,其實就是四大劍奴。若雲兄,這四人當真是不問黑白好歹,隻聽命於天下第一劍的主人麼?”

“他們所修的劍法禁絕七情六慾,昔年將這門劍法發揚光大的那位名俠,最終就是因為恐懼和不忍自盡於謝傢先祖麵前,若要完全發揮它的威力並不為它所驅使,就隻能從小將自己當作一把劍來磨練。”白若雲頗為感嘆的扭身看了一眼那些神情穩如磐石的劍奴,道,“可惜他們犧牲了這麼多,四人合力,依然發不出那天絕地滅的一劍。”

南宮星當然也聽過那些多年之前的江湖傳奇,微笑道:“有些武功,永遠隻屬於有些人。”

發現自己還沒正麵回答南宮星的疑問,白若雲又道:“四大劍奴的確隻會聽命於天下第一劍的主人。在暮劍閣,那把劍在不拿出來的時候通常屬於閣主。如今我爹下落不明,天下第一劍當然已在我二伯手裡。他若是下令四大劍奴將我誅殺,我保證這四位叔叔連眼也不會多眨一下。”

“那若是天下第一劍在穆紫裳手上呢?她現在不算是你白傢的人,也可以號令這四人麼?”

白若雲考慮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四大劍奴的服從順位非常明確,無天下第一劍的時候聽從暮劍閣閣主,有天下第一劍的時候,那這世上就隻有兩個人可以讓他們不聽持劍者的。”

“清風煙雨樓的二位樓主,是麼?”南宮星苦笑道,“謝傢兄妹遠在豐州望舟山頭,莫說是趕不及,就是趕得及,全江湖又有幾個能請動他們的。謝白兩傢此前關係不錯,不過也有些年頭沒有來往了吧。”

“那兩人都是無比自負的絕頂高手,天下第一劍的事承了我們白傢的情,便連劍奴帶劍一並送做禮物,這樣的人,哪裡還會和我們頻繁來往。”白若雲苦笑道,“南宮兄還是不要指望天降謝傢救星的好。”

“我傷勢未癒,白若麟袖手旁觀的話,對付你二伯不成問題。”南宮星權衡道,“我隻怕穆紫裳還有什麼別的打算,四大劍奴一旦落入她掌控之中,其後的發展可就預想不到了。旁人輕易不敢打天下第一劍的主意,無非就是怕得罪謝傢兄妹,穆紫裳,恐怕不會有這顧忌。”

“我看她對凝珠感情甚是真摯,其中……不像有詐。”

南宮星淡淡道:“對你想必不會有詐,她想要凝珠有個好歸宿的心意八成不假。可按她的行事作風,越是如此打算,就越不會給你留下什麼隱患。我擔心的,是白若麟和你其他幾位兄弟。”

“什麼?”白若雲驚道,“她這就有些多慮了,我們兄弟關係十分親密,早年若麟大哥一枝獨秀的時候我們就心甘情願眾星拱月,如今我勉強能勝出一籌,鬆哥竹弟他們也都不曾有過半句怨言,哪裡需要……”

“你叔叔伯伯他們,難道曾經和你爹的關係不好麼?”南宮星嘆道,“人是會變的。在穆紫裳看來,你如今內有凝珠相助,外有如意樓可以依仗,這些兄弟,隻怕有與沒有,差別並不太大。她許給白若麟好處時所找的那些理由,其實並不可靠。你們上一輩武功最出類拔萃的不就是你二伯,他韬光養晦這些年,難道給暮劍閣做了什麼了不起的貢獻麼?最後,惹來的還是無盡的禍端。”

“她這麼做的可能性,會有多大?”白若雲眉心緊鎖,心中似乎也在盤算什麼。

“實在不小。”南宮星沉吟道,“為了不讓和你關係不錯的兄弟們出手幫忙,你二伯必須名正言順的殺你,動手之前,必定會羅織編造你的不利消息,而且,多半都是些你一時難以自證清白,還會留下汙點讓人疑心的事,保不準還會有離間你們關係的謠言。他輩分高,平日為人嚴肅認真,哪怕一時之間將信將疑,未來也是你們兄弟心中的一根刺。如果穆紫裳料到了這一點,或者乾脆那些事情就是她幫你二伯編出來的,那出於實際考量,她很可能會在你二伯一敗塗地後,順勢對你的兄弟們下手。陰陽透骨釘和大搜魂針的組合再加上四大劍奴,我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把他們個個保下。”

“這些推測,你沒對若麟大哥說過麼?”白若雲的眉心漸漸展開,好像已經有了決斷。

“沒有。不過宋秀漣聰明伶俐,恐怕多少猜到了些,白若麟想要和你麵對麵商談,多半也是為此擔憂。”南宮星側目盯着白若雲的雙眼,緩緩道,“我與蘭兒的關係你也知道,若雲兄,我必定是站在你這邊的。那麼,你的決定是什麼?”

白若雲雙拳陡然握緊,掌背上枝丫般的青筋凸起如蟲,微微蠕動。

南宮星口氣不變,緩緩又問了一次:“若雲兄,你的決定是什麼?”

“我若是說,我要保全我兄弟們的性命呢?”白若雲沉默片刻,咬牙道,“南宮兄可有什麼良策?”

南宮星淡淡道:“在穆紫裳撃潰你二伯之後,向你兄弟們出手之前,把她殺掉。”

“把她殺掉?”白若雲驚道,“可……可她明明是在幫我。”

南宮星略一側目,道:“她是在幫她的妹妹,絕不是為了白傢。更何況,她曾設計出無數禍端,說是元兇罪魁也不為過,出手殺她,可算是死有餘辜。”

白若雲聲音微顫,道:“那……我若是不想殺她呢?”

“那,你便要冒着兄弟被她害死的風險。”南宮星加重聲音,一字字道,“而且,不止一個。”

白若雲再度沉默良久,道:“這些還隻是推測,對麼?”

“不錯,都隻是我的推測。”南宮星淡淡道,“我也希望,這永遠隻是推測。”

“讓我見過若麟大哥之後,再做決定吧。”白若雲輕嘆口氣,道,“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白傢再有人死了。”

南宮星點頭道:“今晚我會再去找找穆紫裳,能和她麵談一下,也許就能有兩全的法子。”

雍素錦跟在後麵,嗤的一聲譏笑,道:“你們兩個大男人,也真夠婆媽。在江湖中辦事,何須如此瞻前顧後?難道還怕官老爺找上門來麼?”

她擡臂伸指遙遙點了點暮劍閣的方向,“人心叵測,今日的好兄弟,難保明日不會找些下流之輩來逼姦你的老婆,今天親親熱熱的大姨子,保不齊你納個妾就會殺上門來大鬧一番再弄得你傢雞犬不寧。要我說,就讓穆紫裳去殺,殺了你的兄弟,你再報仇殺了她,礙着凝珠不便動手,我可以代勞。到時候傢裡就剩下你和凝珠,外有如意樓,內有四大劍奴,教着徒弟安心過你們的小日子,多好?”

南宮星不禁笑道:“凡事都問問你的主意,到全簡單了許多。”

雍素錦輕哼一聲,道:“能用殺人解決的問題,本就簡單不過。”

南宮星懶得多言,隻道:“幸好,這世上總還是不嫌麻煩的人多些。”

回到傢中,白若雲先見過了忙碌一天的兄弟們,匆匆寒暄一番,在父母的事上假作焦急不安,便與一眾同門話別。

白天雄在山中也搜尋了大半日,聽說白若雲已到,仍強打精神出門與他們見了一麵。

南宮星遠遠站在一旁,銳利目光牢牢鎖住白天雄身影,謹防他提前使出什麼手段。

算起來,這也是南宮星此次過來後第一回近距離見到白天雄。比起上次暮劍閣前分別之際,白天雄的模樣竟也憔悴了許多,整個人透着一股深沉的疲憊,不似是搜尋一天所致,倒像是心力交瘁受了什麼打撃一樣。

南宮星暗忖,暮劍閣演變成如今這副樣子,心心念念要光耀門楣往江湖擴出一片天地的白天雄,恐怕還真是最受傷的那個。

想來選擇天道作為靠山的那一刻,他也未曾想到對方會從他這裡抽取如此多的血肉吧。

那看似一團和氣皆大歡喜的相會後,白天雄徑直走到南宮星麵前,微一颔首,道:“南宮賢侄,此次白傢諸多事宜,盡皆有勞了。”

南宮星拱手道:“白伯伯客氣了,晚輩也是為了一己之私。不敢求得萬全,至少,總要叫蘭兒一傢老小平安。”

白天雄雙目半眯,緩緩道:“此前不知道南宮賢侄在如意樓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多有怠慢,還請賢侄海涵。”

這話一出,白若鬆白若竹他們幾個年輕弟子立刻把目光投了過來,雖說此前也聽說南宮星和如意樓頗有淵源,但此刻證實,還是略覺驚訝。

“哪裡,白傢上下都已極盡賓主之誼,若雲兄更是推心置腹,將我視作好友,晚輩還正喟嘆別無所報,唯有在白傢諸事上盡心盡力,勢必以如意樓之力,保暮劍閣上下平安呢。”南宮星微微一笑,道。

這暗暗壓來的威脅,白天雄又豈會不知,他卻毫無反應,仍客客氣氣道:“如此再好不過,此前白傢的怪異事件,本就懷疑和天道如意樓有關,有南宮賢侄相幫,破解起來想必會容易許多。”

他話鋒一轉,揚聲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召集暮劍閣門下弟子,咱們往演武堂一聚,這次,總要讓白傢重歸太平才好。”

“是啊。”南宮星淡淡道,“總要讓白傢重歸太平才好。”

“賢侄自便,我勞累一天,又染了些風寒,先少陪了。”白天雄語調漸漸放低,微一颔首,轉身便走,還未走出門外,就見他雙肩垮下,腰背略顯佝偻,經好似瞬間老了十歲。

南宮星看他已經走到外麵,心念一動,突然使出傳音入密的功夫,將一句話遠遠送了過去:“白伯伯,為你謀劃的那位女子,可也跟着若雲一起回來了麼?”

白天雄身軀一震,卻並未回頭,連腳歩也不曾停下,隻是那雙垮下的肩頭,卻緩緩挺了起來,脊背,也重又變得如標槍一樣筆直。

直到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框外的狹小視野,他也一次都沒有回頭。

等到天色已晚,白若雲出言要去見兩位妹妹,屋中言談才算完結。

南宮星陪在一旁走出門去,擡眼就看見遠遠轉角處,一個清瘦婦人正靜靜站定,默默望着這邊。

“二伯母?她有什麼事?”白若雲先是一愣,跟着發覺二伯母的視線卻並未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看了南宮星一眼,輕聲道,“難道,是找你的?”

“也許是察覺了什麼,也許,是穆紫裳說了什麼。我去看看,你先找蘭兒她們去吧。雍素錦陪你一起,有事你就讓她先擋一陣。”南宮星隨口安排道,邁歩往白夫人那邊走去。

時光久遠,青樓生涯為她烙下的淡淡嫵媚卻不曾消弭,即便神情憔悴,眸轉眉飛仍是別有一番風韻,反平添幾分楚楚可憐。

這實在不像是個已有那麼大兒子的女人。

“南宮公子。”見南宮星走來,白夫人鼻息似嘆輕輕一呼,頗為鄭重的矮身一福,卻隻喚了聲名,再無言語。

“白伯母,你找我,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白夫人雙目水光盈盈,閃動片刻,才悠悠道:“本是有的,可如今,已不必說了。”

“為何?”

她擡手掩口,頗為苦楚的咳嗽兩聲,道:“既然無用,又何必再白費唇舌呢。”

南宮星柔聲道:“令公子心神清朗,已完全康復,為您擇的兒媳也聰明懂事,白傢諸多風暴即將過去,您此後的生活,未必會比以前不好。”

“可他……”白夫人眼角一動,旋即眉心微蹙,長嘆口氣,道,“罷了。還請南宮公子為我向若雲兄妹帶個話,我此後會遷居佛堂,長伴青燈,為過錯悔過終生。我不求饒恕,隻求一應罪責,莫要遷怒無辜。”

“若雲兄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您比我更清楚。您又何必擔心這些。”

白夫人微微一笑,唇角噙滿譏嘲,“人都是會變的。我身邊,不就有個最好的例子麼。”

她轉過身,頗為落寞的往遠處走去,走出兩歩,扭頭略顯膽怯道:“南宮公子,蘭兒的喜服,可以交給我來繡麼?這十裡八鄉的繡娘,應該沒人及得上我的手藝。”

南宮星心下有些不忍,柔聲道:“我會轉達蘭兒,她必定不會拒絕您的一番好意。”

“如此,那便多謝了。”白夫人欠了欠身,款款走遠。

沒有丫鬟隨行,也不見有人迎接,她孤零零的寥落身影,就這樣幽靈一樣消失在小路盡頭。

與她這一番對話,南宮星心裡倒是清楚了一件事。

白天雄應該已經知道,白天武夫婦其實都已平安無事,這消息甚至連他妻子都不再隱瞞。若非如此,這婦人想必不會有勇氣過來婉轉示好。

往住處走去路上,護衛與巡視弟子都已換成了新來門人,難得碰見一個眼熟麵孔,南宮星把他截住一問,才知道有消息傳來,山腳白嫂一傢遭遇不測,山道兩旁發現來歷不明的生人屍首,他們這些熟悉地勢的弟子,全部接到白天雄嚴令,分為兩批輪流在莊外值守。

“安排了幾日?”南宮星心知這是白天雄的手段,卻不便言明,隻有簡單問道。

“總要守個叁五天,這些日子莊裡莊外事情太多,人心惶惶,隻能辛苦些了。”

看那弟子佩劍匆匆而去,南宮星暗道,白天雄已做好準備,看來明日,就是最後一場好戲上演之時。

到了白若蘭他們所在院落,雍素錦崔碧春一裡一外同時守住兩間屋子,見南宮星過來,崔碧春原地略一欠身,雍素錦卻麵帶微笑走近,低聲道:“白若雲和白若麟兩個誰也沒帶,就這麼單獨進屋了。剛開始談,你要不要進去?”

南宮星沉吟道:“不必,你還過去守好,萬一裡麵動靜不對,及時示警。”

“動靜不對?”雍素錦譏笑道,“是指他們兄弟兩個在裡麵摟摟抱抱不談正事麼?”

南宮星一怔,馬上無奈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也不知她幼年在那深宅大院裡到底都見到了怎樣的事,才連這種偏門玩笑也能信口說出。

那邊屋內隻有兩個男人對談,南宮星還以為這邊屋內自然就該熱鬧一些,不料進去之後,卻隻有白若萍自己守着一桌小菜香粥,撐肘小憩。

聽到門響,她一個激靈坐起身來,忙給他讓開位子,也不必他開口詢問,便一邊挑亮燈光,一邊娓娓道來。

原來白若麟和白若雲一去那邊,便說要談至徹夜抵足而眠,宋秀漣嚷嚷着獨個過夜寂寥不安,硬把凝珠扯去另一間客房同臥,非說兄弟既然敘舊,妯娌自當連心。

而白若蘭帶着哥哥見了母親之後,見母親心神倦怠徹底沒了精神,便也服侍着一並歇了,臨近門前叮囑白若萍,至少今夜暫且不要去生母那邊,留在這裡讓大傢心安。

白若萍隻有乖乖聽命,順便看着這些留給南宮星的飯菜,坐等於此。

“那你今晚在哪兒休息?”南宮星聽罷,好奇問道,“是要在內院多開間客房麼?”

白若萍搖了搖頭,指着屋裡原本是給隨行丫頭備下的簡陋床鋪,道:“這裡擠擠,能睡下兩個,姐姐額外拿了一臺被褥,地上還能睡下兩個。”

南宮星心知這裡還得留他一個位置,不禁皺眉道:“你待字閨中,這樣安排……不太妥當吧?”

白若萍一愣,跟着臉上騰地冒起一片紅雲,微微垂首道:“等……等大娘睡安穩了,姐姐就出來換我進去,我……平日照顧娘親久些,比姐姐熟練許多,由我陪着大娘,姐姐也更安心。”

言下之意,出來和他們幾個一起在這邊屋裡將就的,自然就是白若蘭了。

哪知道白若蘭這兩日也是身心俱疲,在裡麵陪着母親聊了一陣,竟真的沉沉睡去,酣然入夢,白若萍輕手輕腳進去看了幾次,她都沒有半點要醒轉的迹象。

眼見時辰已晚,明日還有正事,總不能真叫當傢好手徹夜不眠,白若萍紅着臉踱了兩圈,隻得道:“南宮大哥,你……你先上床歇息吧。我等下……看看外麵兩位姐姐進來打算如何休息再說。”

南宮星心知白若萍還未沾染過多少江湖氣息,未婚女子與成年男人同居一室在她心裡保不準就是破了大防,他怎麼也不能讓她在此處為難。

“萍兒,你來休息吧。我和外麵兩位,還要商量輪值的事,如今危機四伏,外麵總不能無人看守。”南宮星長身而起,往門口走去,“你睡時靠裡一些,給那兩人留好位子就是。”

既已出門,他也再沒進去的打算,對他來說一晚冥思打坐與睡眠相差無幾,有他在院中值班,雍素錦和崔碧春能好好睡上一覺,養足精神,明日萬一有場惡戦,底氣也能多上叁分。

雍素錦早就見識過他日夜不眠還有精力埋頭苦乾的本事,當即問也不問,拔足便走,還不忘去外麵提了一大壺熱水過來,顯然是打算好好款待一下勞累了一天的雙腳。

崔碧春倒是多問了幾句,確認不需要出來接班後,便也進屋休息。

說是打算徹夜深談,白若雲與白若麟的房間燈火熄滅的卻比隔壁還要早些,反倒是凝珠與宋秀漣的小間客房,又多亮了將近一個時辰。

冥想之中氣脈奔流,陰陽隔心遙相呼應,對南宮星來說,這一夜並不顯得漫長,即便要分出心神細聽着週遭動靜,時光也如彈指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平旦過半,東方蒼穹已現出星點微光,南宮星吐出一口濁氣,正打算再行一個週天,卻聽房門一響,最外那間有人挑着燈籠走了出來,胧光半照,映出白若萍略顯困倦的秀婉麵容。

她提着燈籠左右看了看,眉心微蹙,走到院中,輕聲喚道:“南宮大哥。你還在麼?”

南宮星從樹上翻身跳下,無聲無息落在她身後,伸指輕輕點在她肩頭,道:“自然在的。”

她身子一緊,倒並未驚叫出來,一聽是他的嗓音,便鬆弛下來,扭身道:“我醒了,南宮大哥,時候還早,已不需要避嫌,你進去小睡片刻吧。”

“你呢?”

“我要去熬藥,平日這個時辰也該去了,娘那邊不能斷了藥湯。熬藥的地方有不少丫鬟都起的早,人多眼雜,不會有事的。”白若萍略施一福,輕聲道,“屋裡桌上我泡了一盃藥茶,安神助眠,南宮大哥如不嫌棄,還請試試。”

“多謝。”

白若萍莞爾一笑,道:“白傢承您大恩,我哪裡受的起這一謝。”

把她送到有護衛巡視之處,南宮星折返回來,進到屋中。

雍素錦也已起來,笑眯眯穿戴整齊,道:“我正要去替你,沒想到還有更早的。”

“她起慣了,自然比你早些。”南宮星端起茶盃,裡麵香茗溫正當口,顯然是提前晾下。

雍素錦笑道:“可不好說,慣起了的,不能困成那樣。要我猜,她少說早起了一個時辰。”

南宮星一怔,但並未答話,隻因那溫潤清香的茶水,已喝入他的口中。

寧心靜氣,餘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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