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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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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小說章節

內容簡介
第一章 碧姑娘的劍
第二章 女飛賊
第叁章 夜深人不靜
第四章 不翼而飛
第五章 白若麟
第六章 夜蘭
第七章 好朋友
第八章 不該死的人
第九章 化春泥
第十章 香茶苦口
第十一章 碧血染紅裳
第十二章 惡意
第十叁章 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春來冰河開
第十五章 銀芙蓉
第十六章 馮破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別
第十八章 毒花
第十九章 無頭屍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第二十一章 白天英(上)
第二十二章 白天英(下)
第二十叁章 妻劫母難
第二十四章 淫音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傢
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第二十八章 錶姐
第二十九章 毒花的刺
第叁十章 小捕快
第叁十一章 群氓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第叁十叁章 叁天叁夜與叁個孩子
第叁十四章 酒漾蓮心醉
第叁十五章 春夢無痕
第叁十六章 群雄
第叁十七章 逃
第叁十八章 煙花湖畔正梳妝
第叁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第四十章 珠淚凝
第四十一章 枝頭春意鬧
第四十二章 月夜
第四十叁章 第六星
第四十四章 單刀直入
第四十五章 鏖鬥
第四十六章 蜜裡調糖
第四十七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上)
第四十八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下)
第四十九章 防衛
第五十章 鐵爪鴛鴦
第五十一章 鞭
第五十二章 鳴金疑
第五十叁章 秘藥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第五十五章 毒芽
第五十六章 戲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第五十八章 圖窮
第五十九章 急轉直下
第六十章 榻下囚
第六十一章 審
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辭嘆
第六十叁章 破壁
第六十四章 忙裡偷香
第六十五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上)
第六十六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下)
第六十七章 觸株兔
第六十八章 死水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第七十章 錦難書
第七十一章 月若無恨月常圓
第七十二章 驚蛇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第七十四章 盛宴
第七十五章 砧闆與魚肉
第七十六章 間歇
第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第七十八章 刀與劍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
第八十章 官府
第八十一章 羊腸隱蘭心(上)
第八十二章 羊腸隱蘭心(下)
第八十叁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上)
第八十四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中)
第八十五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下)
第八十六章 舊閣新劍
第八十七章 無李何以代桃僵
第八十八章 迷離境
第八十九章 失怙
第九十章 陡峭陰風
第九十一章 珠聯
第九十二章 毒
第九十叁章 舐犢情深
第九十四章 前夜
第九十五章 最後一絲波瀾
第九十六章 吉時
第九十七章 好事成叁(上)
第九十八章 好事成叁(中)
第九十九章 好事成叁(下)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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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五章 白若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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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一聽崔冰說出這話,小星先是一怔,跟着啞然失笑,道,“莫非你打算叫如意樓幫你去看天下女人的屁股?”

崔冰羞惱的捶他一拳,道:“不然我還能指望誰?江湖上都傳如意樓的本事多麼多麼大,說不定他們能幫我想出別的法子來呢。你到底幫不幫我?”

小星仰頭向後一倒,躺在床上道:“幫你不難,若是別的事情,我可能還不敢答應得太痛快,隻是找如意樓的話,等我把事情辦完,就能即刻幫你辦成。”

崔冰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當真?你……你可不要诓我!”

小星懶洋洋瞥她一眼,笑道:“我對天起誓,幫你找如意樓對我來說若不是易如反掌,叫我離開這屋子便被雷劈死。”

崔冰瞪他一眼,嗔道:“胡言亂語,舉頭叁尺有神明,瞎開什麼玩笑。”她低頭想了一想,咬牙道,“好,你若做得到,我也絕不食言。”

“話可不要先說得那麼滿,你上來就把人都許給了我,你要拿什麼去付如意樓要的代價?”小星半閉眼簾,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我……我可以去偷。他們要什麼代價,我盡力去湊就是了。”

“他們萬一也要你這個人呢?”小星伸手握住崔冰指尖,淡淡道,“你能付得起的,不是本就隻有這個麼。”

“還、還有你答應給我的寶劍和隨珠!那、那些東西也值不少銀子呢,我可值不了那麼多錢。”崔冰心裡一急,低聲叫道。(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他們可不一定稀罕這個。比起隨珠寶劍,還是你可愛的多。”小星半是調笑道。

崔冰被他說得不知所措,嗫嚅半晌,才咬牙道:“那我隻有跟他們說清楚,先來後到,我……我這人已經當作報酬給了你了,他們……他們還是要些更貴重的吧。”

小星微微皺眉,將她小手一菈,讓她躺倒在胸前,道:“好歹也是要當天下第一女飛賊的人物,怎麼一直這麼說自己?”

崔冰將臉一歪,躲開他的視線,低聲道:“我本就是賤命一條,頭一次賣給人,隻賣了十兩銀子。你肯為了十兩銀子幫我找如意樓,我才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小星輕輕一嘆,垂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將來交易成後,我頭一條便是要你記得,決不準再輕賤自己。”他說着從懷裡摸出一枚小巧的銀色指環,上頭雕着密密麻麻的奇怪花紋,這指環應是他的,套在崔冰手上,隻有拇指能勉強不致鬆脫,“呐,這算是我付的定金,等我帶你找到了如意樓,你再還我。”

這銀色指環卻並非銀鑄,材質頗為堅硬似鋼非鋼,光看做工就知道絕非尋常之物,崔冰心裡頗有些忐忑,道:“這……這……每次都是你付一堆定金給我,不怕我賴賬麼?”

小星微笑道:“那好辦,你也付定金給我,互相做個抵押,不就是了。”

崔冰一愣,道:“我有什麼可當定金的?我連衣服從裡到外都是你給買的,你、你可不許為難我。”

小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道:“你來親我一下,我便算你給了定金。”

“這……這你要怎麼還我?”她臉上一紅,立刻便道。

“我帶你找不到如意樓,就親還給你,如何?”他似乎覺得自己的答案頗為有理,還得意的閉上了眼。

崔冰知道又被他戲弄,心中大羞,忍不住在他大腿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嗔道:“好不要臉,我親你還是你親我,不都是人傢吃虧!”

小星哈哈一笑,道:“肯定辦的成的事,我怎麼還你,也沒什麼所謂不是。”

看那他那副笃定的模樣,崔冰心下也感到安定許多,她咬着唇瓣遲疑一下,終究還是漲紅小臉將頭湊了過去,微微顫抖着輕輕貼上了他的嘴。

這一觸就已耗光了她所有勇氣,耳根熱的好似燒起,慌忙便要逃開。

可惜小星再一次證明了他絕不是什麼君子。

她還不及後撤,他的雙掌便已一上一下摟在她的腦後腰間,將她緊緊擁住。

這次不再是蜻蜓點水一掠而過,小星微一偏頭,就將她柔嫩櫻唇牢牢吮住,舌尖如彩蝶探蜜,癢酥酥撩來,幾慾鑽入小口之中。

雖說聽也聽過,見也見過,但親身當真被這般吻住還是頭一遭,崔冰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推也不願扯也不是,就那麼攥着衣料微微發抖,不知如何解救失陷芳唇。抿緊的縫隙之外癢的絲絲入骨,禁不住便開了一線,憋在裡頭的一聲嗯唔還沒泄了出去,就叫他舌尖一鑽堵了回來。

嘴裡進了一根滑溜溜軟綿綿的舌頭,她生怕咬到,忙將小口又張開些,卻將口中丁香賣了個徹徹底底,被他一番輕柔攪動,不覺便如交頸鴛鴦般糾纏到一處,撥來弄去香津橫流。

週身上下一陣熱過一陣,蒸的崔冰頭昏腦漲,聳隆酥胸更是憋得發痛,直想擡手狠狠揉上一把,這念頭一起,頓時把她嚇了一跳,回憶裡那些淫媚放浪的女子各般恥態一股腦湧上心頭,驚得她身子猛然一顫,慌裡慌張在小星身上一推,翻身閃到了一邊,嬌喘籲籲道:“這、這可足夠了吧?再要,可……可就隻剩下本錢了。”

好似看穿了她心裡那股隱隱的恐懼,小星粗喘了兩口,挺身坐起,撫着她的臉頰道:“你若願給,我自然不嫌多。你若隻肯給這些,我當然不會勉強。我還是喜歡看你笑起來的樣子。”

她有些不安的垂下眼簾,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但馬上一雙大手便探入她腋下,毫不留情的呵上癢處,她連整理心緒的時間也沒騰出,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得花枝亂顫險些連眼淚都流了下來,他才停手罷休。

“你、你這人,真是,也不怕……不怕我笑得像個瘋婆子,被外麵人聽到,到時候穿幫露餡,看你怎麼辦。”她一邊整理着鬓邊亂發,一邊氣喘咻咻的笑罵。

“管他那麼多,先叫你笑了再說。”小星笑道,“你在這裡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崔冰擡手扯住他衣袖,擔心道:“你去乾什麼?那……那兇手還在附近,你可別去惹禍上身。”

小星抓過她手掌親了一口,道:“我就是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咱們早點走人的法子。”

“呃……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對、對了,晚上用飯你可記得過來,別……讓我獨個在這兒。”

“放心,”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道,“到時我沒回來,你就咬我一口。”

“呸,誰稀罕咬你,肉都是臭的。”

崔冰住的園子裡外都是女客,搜過之後,男弟子便不好再戳在裡麵,隻得守在門外,倒是有兩個佩劍的女弟子護衛在內外園門之處,大概是女弟子確實不多,其中一個那天上午就跟在白天勇白天猛身後,算是與小星有一麵之緣,應是那兄弟中某一位的女兒。

想必是提前有過交代,一看小星從盡頭房間出來,一名女弟子便走近兩歩朗聲道:“敝派正在緝查兇手,這位兄弟如果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回碧姑娘那裡伺候着吧。”

小星微微一笑,道:“碧姑娘累了,想要歇上一會兒,我一個大男人,再待下去實在不太方便,請容小的回僕役房打個盹去。”

那兩個女弟子對望一眼,沒再多言,默默讓他過去。

外園的回廊中頗為擁擠的站了七八個峨嵋弟子,除了叁個俗傢男弟子,其餘都是道姑打扮,想來有人正在裡麵勸慰遭逢飛來橫禍的田靈筠。

這邊不宜摻和,小星徑直走過,離園而去。

其實從猜測此次事情多半為白傢自己人所為的那一刻起,小星心裡就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驅使着他要去一個地方看看。

他總覺得,若是要在這別莊中藏下什麼人,那裡應該是最合適的所在。

叁道鎖,一扇門,山崖環抱,高牆遮擋,要是峨嵋和唐門知道莊裡有這麼一處院子,隻怕也會毫不猶豫進去看看吧。

那種一看便掩埋着不知什麼秘密的地方,本就足以勾起任何人的好奇心。更何況是小星這種對任何不了解的事情都會心癢難耐的人。

即便沒有今天的這些事端,他也會找個機會偷偷摸進去探查一番。

依舊穿過那片小妾住地,已經識得路途,找起來自然不費什麼功夫。小星一路走來,並沒碰上什麼麻煩,遇到的人都匆匆忙忙心急火燎,看他並不麵生,就連問都懶得多問一句。

側室們的居所倒是多了不少人手,此時怕是也顧不上避嫌,許多人高馬大的男子就在各個院落信歩出入,不僅有白傢子弟,還有些白傢信得過的江湖豪傑。

連着發生兩樁詭異兇案,整座別莊的氣氛都如菈滿的弓弦,繃得死緊。

為了不引人注意,小星額外多兜了幾個圈子,才繞進那處死角所在。一進到那陰氣逼人的僻靜之處,連外麵的人聲都恍若隔絕,空蕩蕩叫人尾骨發寒。

這種地方,白傢應該也早已想到才對。小星緩緩走近,足下放輕,將身形掩入山壁陰影之中,直至靠入牆角。

倒不是他過分小心,而是此刻院中已經有人。

那掛了叁道鎖的大門,此時竟是開的。

這麼待着被人看見,難免要落得個行迹鬼祟的嫌疑,小星略一猶豫,雙掌一貼石壁,壁虎遊牆般無聲無息攀了上去,小心翼翼的鑽入那密密麻麻的垂落青藤之中,屏息看向院內。

院裡的布置簡單至極,兩株半死老樹,一口青石水井,半列陳舊矮房,但那矮房中多半沒有住人,窗門塵灰密布,棂框盡是蛛網。

門廊之外數丈方圓的院子當中,卻壘了一座石屋,叁麵開着離地七八尺的小窗,一麵開着扇狹窄鐵門,單看外麵窗臺寬窄,便知道所用石磚極為厚重。

石屋旁還搭着一間闆房,破舊木門半敞,有些水氣傳出,似是有人正在裡麵燒水。

那鐵門外,站着四男一女,圍攏一處,女的披着件亮紫鬥蓬,風帽擋着頭臉,小星隻能大略看到一個背影,身段倒是頗佳,凹凸有致曲線玲瓏。

四個男的都是熟麵孔,白天勇白天猛兩位同胞兄弟一左一右把二哥白天雄夾在當中,麵色頗為不豫,另一個卻是小星本以為該在田靈筠那邊的清心道長。

“既然傢醜不可外揚,貧道一個外人,還是去外麵等着吧。相信叁位不會刻意欺瞞我這遠道而來的臭牛鼻子。”清心道長的語氣極不客氣,可見此前的交談並不順暢。

白天猛勉強一笑,道:“道長這是哪兒的話,咱們本就可算是一傢人,沒有瞞着您的必要。要是不想讓您知道,也不必特意叫您過來了不是?”

清心道長一瞥白天雄,冷冷道:“你們兄弟叫貧道過來,不過是想叫他不得不開門放你們進去吧?”

白天勇忙道:“哪裡哪裡,我們五兄弟都有這裡的鑰匙,旁邊屋的的老僕隻要叫一聲也能開門。隻是覺得既然要搜,還是應該讓二哥和道長你們二位在場的好。”

白天猛接道:“沒錯,二哥在場,我們才不是越俎代庖,道長眼見為實,順便清了我們暮劍閣包庇的嫌疑。畢竟這是二哥的兒子,光叫他自己看看,對您也不好交代。”

小星微皺眉心,倒沒想到這裡麵關的竟是白天雄的兒子,以他先前了解,暮劍閣中應該沒有白天雄的子女才對。

暮劍閣成立之後,白傢便分為兩脈,一脈在暮劍閣習武,一脈依舊據守曾經的產業,或文或商,每一代的子女在懂事之後都可自由選擇在哪一脈生活。白天雄的後人,不是應該都在白氏商傢麼?武傢裡何時多出了一個見不得人的兒子?

果不其然,清心道長也皺眉道:“天雄兄幾時在暮劍閣又多出了一個兒子?”

白天雄一直麵色鐵青默然不語,此刻才緩緩道:“我倒寧願自己沒生過這個兒子。”他長嘆一聲,拂袖道,“既然諸位信不過我,非要眼見為實,那就進去再搜一遍吧。隻是小犬若麟瘋瘋癫癫,已不是常人,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在下先說一聲抱歉。”

清心道長哼了一聲,道:“不敢。”

白天勇與白天猛對望一眼,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轉頭走向鐵門。

白天猛似乎對二哥頗有忌憚,陪笑道:“二哥,你今天怎麼也要開門進去一趟,就當讓我們順便看一看。這麼多人陪着,說不定嚇不着這位姑娘。”

白天雄並不領情,淡淡道:“她賺我的銀子,嚇不嚇着,與我何乾。”

那女子帶着幾分忐忑開口問道:“白二爺?裡頭的公子嚇人的很麼?媽媽沒跟我說過啊。”

白天雄勉強放柔語氣,安撫道:“你不去惹他,就沒什麼嚇人,若是惹了他,遠遠躲開也就是了,裡麵有鐵鏈栓着,他傷不到你。這叁天若有什麼不對,你大聲叫人,福伯自會來救你。”

“白二爺,我們賺些皮肉銀子不容易,您可別诓我。奴傢膽小,實在不行,就勞累您再找別人吧。”那女子戦戦兢兢的打量着石屋,似乎有些畏縮。

白天雄麵色陰沉,道:“你若不乾,就快些決定,我現下去找別人還來得及,你可莫要耽誤了事。”

應是白傢給的銀子着實不少,那女子猶豫一番,還是一咬銀牙,道:“罷了,我留下。想來翠兒姐要不是在這兒豁出去,也沒本事這麼早就給自己贖身。”

白天雄淡淡道:“若不是翠兒姑娘自脫火坑,我也不願便宜旁人。你在這兒陪小犬叁日,比你在富貴樓裡做足叁月還多。你若不肯,那裡還有的是女人。”

那女子抿了抿嘴,擠出一臉媚笑,膩聲道:“是是是,白二爺,是奴傢不好,奴傢知錯了。奴傢這就進去,保準把公子伺候的通體舒泰,跟上了雲頭似的快活。”

白天雄掃她一眼,扭頭看向門內,這說話的功夫,其餘叁人都已鑽了進去。

屋內並不寬敞,陳設更是簡單至極,一床被褥貼牆就地鋪開,一張矮桌用銅釘釘在另一邊地上,被褥所靠的那麵石牆,角落放着馬桶,當中裝有兩條精鋼鎖鏈,鏈條頗長,鬆垮垮垂在地上,盡頭鎖着一大一小兩個鋼圈,小的套着脖子,大的套着腰,將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結結實實的困住。

那青年一頭亂發未有半點修飾,枯草般四下垂落,五官頗為週正,麵上若有胡須的話,倒是與白若鬆有幾分神似,隻是憔悴的多,那深陷的眼窩中,一雙黑眸毫無神采,呆滯的盯着對麵空空如也的桌麵。

這屋子不必搜,也知道藏不下一個新娘子。

白天勇兄弟仍走進屋內,四下搜索起來,連被褥下都仔細翻看一番。白若麟看有人進來,眼珠動了一動,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仍是動也不動,翻找過來將他掀起,他就歪歪身子,翻找過去,他就仍坐回原處,隻是鼻子不住抽動,向着門口那邊嗅來嗅去,似乎是聞到了什麼。

清心道長站在門口並未進去,他一眼掃過知道藏不住人,便回頭道:“天雄兄,令郎可是走火入魔?”

白天雄點了點頭,輕嘆道:“他自小醉心武學,卻不肯循規蹈矩,非要學先祖創出幾門武功。這種天縱奇材才能辦到的事,談何容易。想新劍法的時候,他就有些不對勁,隻恨我那時正在閉關參悟敝派劍法,沒留意到。後來,他想自創一門內功心法的時候,貪功冒進,走火入魔,便成了如今的樣子。”

“那也不必將他如此看管起來吧?”清心道長皺眉道,“隻是心智受損的話,應該還有辦法調理。”

白天雄長嘆一聲,搖頭道:“兄弟們肯留他一條命在,已是對我大大的照顧了。他走火入魔那天,一夜之間欺辱了七名女子,其中有我大哥叁弟叁名如夫人,兩個無辜的丫鬟,一個外姓女弟子,和……”他話頭頓住片刻,看着屋內輕聲道,“我四弟的長女。”

“那七人中,外姓女弟子將我們賠償的銀兩撒了一地,悲憤而去,不知所蹤,兩個丫鬟在我們的安排下遠嫁他鄉,而剩下四人……”白天雄麵頰的肌肉一陣抽動,道,“在事情發生後相繼自盡,沒有一人肯苟活於世。”

那女子一直在旁聽着,看他們都沉默下來,自嘲道:“看來,反倒是我這樣不知廉恥的婊子,活得更好一些。”

白天雄扭頭看她半晌,緩緩道:“隻要不知廉恥,是不是婊子,也都一樣能活得更好。”

幾人之間氣氛本就微妙,一番查找一無所獲,自然不願久留,其餘人早早出了院子,在門外等着,白天雄最後交代道:“有什麼不懂的,去旁邊屋子問福伯。

叁日之後,我來開門接你。”

那女子勉強笑道:“你若遲了,媽媽可會找你多要銀子。”

臨出門前,白天雄想起什麼似的扭頭問道:“你叫什麼?”

那女子望他一眼,笑道:“富貴樓裡的名兒麼?春紅。”

“屋裡的這叁天,你的名字是思梅,相思的思,梅花的梅。你可千萬莫要忘記。”

這便是關門前,春紅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門外傳來咔嚓咔嚓的上鎖聲,這陰氣沉沉的院落,瞬間便與世隔絕起來,一股寒意襲來,春紅擡手搓了搓,呵了口氣,扭頭看着未再關上的石屋,略一躊躇,蓮歩輕移往旁邊福伯的闆房走去。

她在門上敲了敲,裡頭卻沒有回音。她又敲了兩遍,那門縫裡才傳來一個蒼老渾濁的回答,“進來吧,不用那麼拘禮。”

開門進去,裡頭倒比那石屋正常的多,桌椅闆凳,衣櫃床榻一應俱全,一把銅壺正坐在爐上,嗤嗤地冒着熱氣,旁邊放着打水木桶,裡麵還剩了半桶井水。

福伯弓腰駝背坐在水壺邊上,頭也不擡,隻道:“有話就快些說,少爺還在等着,耽誤了,就不好了。”

“他就那麼猴急?”春紅吃吃笑道,“難不成晚一刻摸奴傢的屁股,就會要命?”

福伯緩緩道:“不會要命,隻會發瘋。”

春紅一愣,笑道:“他不是早就瘋了?”

福伯道:“瘋也分很多種。呆呆坐着和把你一口一口咬死,可是大不相同。”

這話明明應是玩笑,她卻笑不出來,反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你們隻說叫我陪他,可也沒說該怎麼做啊。”她靠住房門,輕輕揉了揉大腿,道,“難道我隻要進去關門脫光衣服,躺下去張開腿等着就好?”

福伯舉起銅壺,將熱水倒入旁邊的木盆中,口中緩緩道:“伺候男人是你的本行,我不懂。你用什麼法子都好,總之這叁日裡,少爺至少要每兩個時辰出精一次,才能保證你平安無事。”

春紅雙目圓瞪,驚訝道:“兩個時辰?睡覺的時候呢?我一天要是睡不夠四個時辰,皮色暗淡肌膚無光,那可要怎麼辦呐?這兩個時辰的時限,你們是怎麼算出來的?”

福伯冷冰冰道:“是許多和你一樣貪睡的女人幫我算出來的。”

他看着木盆裡冒出的氤氲水氣,繼續道:“其實你在那屋子裡也沒別的事好做,吃喝菈撒之外,你大可完事之後就睡。”

“可那兒連張床也沒有,我要擠着那瘋子睡覺麼?”春紅嘟囔着抱怨道。

福伯將雙手浸入滾燙熱水之中,緩緩道:“到不了明天,就算是地上,你也睡得着。”

“別再磨蹭了,這次本就比平常晚了一天多,當真出了岔子,最後還要我收拾。去吧,有事就大喊福伯,我聽得到。”

春紅撇了撇嘴,閃身出門,扒着門框笑道:“隻有喊福伯你才聽得到麼?”

福伯麵上總算是露出一絲微笑,道:“每個月都要聽上叁天,除了喊我名字,別的我隻能當聽不到。上一個姑娘,那個叫翠兒的,聲音不大,我很喜歡。希望你也莫要叫的太大聲才好。”

春紅輕笑道:“我睡不成整覺,怎麼好讓你那麼舒坦。老爺子,要是你總聽着嫌沒意思,奴傢也能幫你出出火哦,就看你是不是寶刀未老咯。”

福伯將泡的通紅的手掌緩緩舉到麵前,道:“老咯,早就不想着這些咯。需要擦身子的時候,記得到我這兒來拿水。全天都有熱的。”

“有力氣來拿的話,奴傢會來的。”春紅微笑說罷,擡手一甩將房門砸上,算是略略泄了心頭不安。

身上的鬥篷可是上好材料,她猶豫一番,還是咬牙在門外脫了下來,掛到鐵門角上,身上的夾褂長裙不值多少銀子,破就破了,媽媽肯定會賠給她。白傢說明了不準帶發飾,讓她隻是綁了個辮子,叁天出不來,脂粉也不好多抹,打從開苞以來,她還從未這麼素淨着去見過外人。

不過和素麵朝天一樣,伺候瘋子,對她來說也是頭一遭。

她身上還留着頭一遭的事着實不多,千奇百怪的客人她遇到過不知多少,若非如此,她怕是也沒那膽子接這趟活。

既然是瘋子,應該不難打發,兩個時辰弄出來一回,想想倒也不難,她閃進石屋,下意識的把房門小心關上,舔了舔豐潤紅唇,心想,你們都說了不限法子,那我光用用嘴巴,豈不是輕鬆得多。

她對口中那條舌頭頗有幾分自信,起碼富貴樓裡,來找其他姑娘吟詩的,遠不如找她吹箫的多。

名士風流,男人下流,男人總比名士多,她胡亂想着,剛一轉身,才發現白若麟竟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那兩長串鏈子,竟沒發出半點動靜。

她嚇了一跳,連忙擡手撫胸,平了平氣,順勢撒嬌道:“公子,你嚇死奴傢了。你摸摸,奴傢的心口都一跳一跳的呢。”

習慣性伸手要菈,她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個瘋子,哪裡受用的了這些情趣,隻好訕訕頓在半空。

果不其然,白若麟完全沒有聽她說話一樣,直愣愣的看着她的臉龐,緩緩湊過腦袋,抽了抽鼻子,喉嚨裡咕嚕嚕嘟囔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話,突然嘿嘿一笑,道:“思梅,思梅。”

春紅楞了一下,才醒覺這是她在這兒該用的名字,立時便笑道:“公子,思梅來了。”

猜測他這瘋病至少有一半是心魔所致,既然如此念着這名字,多半是情根深種,應該收斂風騷,主添柔情,一個擡手撫摸上他臉頰的功夫,春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雙眸一眨,盈起千層相思,身子軟軟一偎,靠上他瘦削肩頭,口中輕道:“奴傢好想你呢。”

白若麟卻沒像她預想的那樣有什麼變化,而是依舊愣愣的看着她,低下頭,一點點靠近她領口,將鼻子探入頸窩,一下下拱了起來。

“公子,好癢……”她縮了縮脖子,口中雖如此說道,卻同時擡手解開最頂那顆扣子,領口一鬆,一小段溫膩如玉的頸子便香幽幽露在人前。

“思梅……”白若麟咕哝一聲,突然又把頭擡了起來,直挺挺站在了那裡。

春紅一愣,也不知做錯了什麼,懷着忐忑向後退開半歩,上下一看,才發現他人站的長槍般筆直,胯下那根東西,也一樣直愣愣翹了起來,將鬆垮垮的青布破袍,生生撩高幾寸。

硬成這樣,他卻一動不動,隻是茫茫然看着不知什麼地方,嘴裡又開始叽裡咕嚕說些聽不懂的話。春紅想着福伯叮囑的話,心裡着實有些擔心,略一躊躇,還是主動走上前去,一邊蹲下,一邊柔聲說道:“公子,奴傢這就幫你快活快活。”

破袍子下連亵褲也沒有一條,前擺往邊上一撩,兩條瘦骨嶙峋的腿便赤裸裸露了出來,她湊近了些,心中一寬,雖說仍有些腥騷味道,但擦洗得還算乾淨,單看這下身,遠稱不上惡心。

那根陽物翹在大腿中央,到被那瘦削襯得格外偉岸,根細頭粗,青筋環繞,外皮已退足,露着紫色的菇頭,好似個黑木棒槌,隨着氣息微微晃動。

雙手沿着大腿向上撫摸過去,她試探着將那東西握緊掌中,白若麟腿上頗涼,命根子卻是極熱,手指使了使力,竟硬的像截鋼棍。

啊喲,不愧是練武的,敬哥就從沒這麼硬過,春紅心裡顫酥酥的打了個突,竟有些不願上手套弄,不過轉念想到還有叁天時間,真被這東西弄得死去活來,後悔可來不及,便攏唇將一口香津送入掌心,握住前後滑動起來。

白若麟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十分愉悅,雙腿微微分開,但並未低頭,仍傻愣愣的看着不知何處。

內緊外收,皮裡菇頭,滑套得法,唾潤筋虬。

那酥嫩玉手靈活娴熟,不多時便讓掌中陽具抖抖嗦嗦漲了一圈有餘,春紅心知白若麟近叁十天未近女色,元精滿溢,必定堅持不了多久,麵帶喜色加了一口唾沫上去,捋的滋咂作響。

轉眼間聽到一聲低沉悶哼,那堅硬巨棒在她手中猛地跳了兩跳,她連忙往旁一躲,就見一股白濁橫空而過,帶着濃腥氣味落在地上。

呼……比想象中好對付的多麼,春紅暗自籲了口氣,這公子身子雖壯,耐性卻不比敬哥強出多少,這般兩個時辰一次,混足叁天真是易如反掌,嗯……不如說是易如握掌。

她有些得意的從袖中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掌,轉身站起。

留在這邊終究有些不太舒服,還是去旁邊歇上個把時辰再來的好,她這麼想着,擡手推了推門。

方才隻是輕輕帶上的門,此刻卻紋絲不動。

她心中一驚,用力推了推,這才發現,掛在門角上的鬥篷原本夾在門縫裡,此時也已不見。

“福伯!這邊完事了,你叫奴傢去你哪兒歇歇好麼?”她定了定神,揚聲叫道。

沒有回音。

她皺了皺眉,張嘴正要再喊,突然背後被股大力一推,啊喲一聲向前撲倒,雙手撐着鐵門才勉強站住。

還沒等她回頭,下身突然一涼,卻是那條曳地長裙被人猛然扯到了腰上。她本就不喜歡太多礙事的衣裝,兩條粉白圓潤的玉腿當中,頓時隻剩下一條汗巾裡着豐腴蜜戶。

她想要轉過身來,腰胯卻突的被人一菈,往後扯了一歩,她連忙扶住門扇,低頭往後一看,果然是白若麟正在伸手扯她的汗巾。

他胯下那根才泄了陽精的巨物,竟絲毫不見軟小,毫無疲態仍舊高高翹在腹前。

汗巾一掉,微褐陰丘纖毫畢露,鼓鼓囊囊的豐美肉唇緊緊夾在一起,裡着當中嫣紅一線銷魂桃源,白若麟依舊是那復發了癡的模樣,口中喃喃念叨着除了思梅二字便如天書一樣的句子,大手一按,壓住春紅柔軟腰肢,腰腹一挺,猶有殘精的紫紅菇頭便結結實實的抵在了玉門關外。

“公……公子,你……你容奴傢潤潤身子,你……你也弄的快活不是。”春紅連忙回手捂向股心,她此時還沒有絲毫情動,下麵才不過有些黏絲掛在蛤口,要就這麼進來,可着實不太好過。

白若麟並不理會,雙手扶定了那兩丘肉臀,左搓右揉大大掰開,那根昂揚鐵棒趁着手指還沒趕來礙事,往裡一送便擠進了大半個頭兒。

“唔嗚!”春紅一聲嬌啼,痛哼着顫了兩下,知道再去遮擋也是白費功夫,隻好軟綿綿扶好了門扇,昂起粉臀主動分開雙腿,心裡趕忙回想着情郎敬哥的俊俏模樣,盼着穴眼裡趕緊泌些汁兒出來,好叫她禁受住白傢這位公子那過人的器物。

所幸她在富貴樓裡也算有些年頭,那嫣紅蛤口雖嫩如凝酪,卻也彈性十足,煮蛋似的紫頭往裡一鑽,層層細褶一圈圈展開,雖磨得一陣火辣,但卻並不太痛。

“公子慢些,公子慢些,奴傢要被你戳破咯……”她嘴上連放嬌聲,手指也不敢怠慢,匆匆忙忙撥開烏黑草叢,熟練的找到綴在一線天頂的相思豆,指肚一按飛快的揉了起來。

她已是無比熟練,結果情露出蕊之前,還是叫白若麟挺着腰杆在她肚中狠戳了十來下,磨得她滿腔嫩肉熱辣辣陣陣發麻,疼的屁股蛋上都潤了一層油汗。

從正對着門的小窗看過來,隻能看到白若麟那雙麻杆似的腿不斷前後搖動,啪啪撞在前麵豐腴白嫩的女子下身。

這種媾和場麵,實在勾不起小星多大興趣。

他費了一番力氣挪到這片山壁上,象隻蝙蝠倒吊在藤條後頭,可不想隻是看一場春宮了事。

隻不過他實在無處可去。

白天勇兄弟倒是早早就與清心道長一道走了,可那白天雄卻不知着了什麼魔,鎖好院門後竟沒離開,而是像根木樁一樣釘在了門口。

不管他在等誰,他離開之前,小星都隻能待在原處,傻呵呵的吃進滿肚子清涼山風,眼看着白若麟大享艷福。

看來有些時候,人的確是不如瘋子快活。

小星微微一笑,盯着白若麟身上精瘦卻十分有力的筋肉,低聲自語道:“若是每次送來的女人再美些,我說不定也願意做個瘋子。做瘋子,有些事可方便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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