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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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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小說章節

內容簡介
第一章 碧姑娘的劍
第二章 女飛賊
第叁章 夜深人不靜
第四章 不翼而飛
第五章 白若麟
第六章 夜蘭
第七章 好朋友
第八章 不該死的人
第九章 化春泥
第十章 香茶苦口
第十一章 碧血染紅裳
第十二章 惡意
第十叁章 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春來冰河開
第十五章 銀芙蓉
第十六章 馮破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別
第十八章 毒花
第十九章 無頭屍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第二十一章 白天英(上)
第二十二章 白天英(下)
第二十叁章 妻劫母難
第二十四章 淫音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傢
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第二十八章 錶姐
第二十九章 毒花的刺
第叁十章 小捕快
第叁十一章 群氓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第叁十叁章 叁天叁夜與叁個孩子
第叁十四章 酒漾蓮心醉
第叁十五章 春夢無痕
第叁十六章 群雄
第叁十七章 逃
第叁十八章 煙花湖畔正梳妝
第叁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第四十章 珠淚凝
第四十一章 枝頭春意鬧
第四十二章 月夜
第四十叁章 第六星
第四十四章 單刀直入
第四十五章 鏖鬥
第四十六章 蜜裡調糖
第四十七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上)
第四十八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下)
第四十九章 防衛
第五十章 鐵爪鴛鴦
第五十一章 鞭
第五十二章 鳴金疑
第五十叁章 秘藥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第五十五章 毒芽
第五十六章 戲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第五十八章 圖窮
第五十九章 急轉直下
第六十章 榻下囚
第六十一章 審
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辭嘆
第六十叁章 破壁
第六十四章 忙裡偷香
第六十五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上)
第六十六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下)
第六十七章 觸株兔
第六十八章 死水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第七十章 錦難書
第七十一章 月若無恨月常圓
第七十二章 驚蛇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第七十四章 盛宴
第七十五章 砧闆與魚肉
第七十六章 間歇
第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第七十八章 刀與劍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
第八十章 官府
第八十一章 羊腸隱蘭心(上)
第八十二章 羊腸隱蘭心(下)
第八十叁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上)
第八十四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中)
第八十五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下)
第八十六章 舊閣新劍
第八十七章 無李何以代桃僵
第八十八章 迷離境
第八十九章 失怙
第九十章 陡峭陰風
第九十一章 珠聯
第九十二章 毒
第九十叁章 舐犢情深
第九十四章 前夜
第九十五章 最後一絲波瀾
第九十六章 吉時
第九十七章 好事成叁(上)
第九十八章 好事成叁(中)
第九十九章 好事成叁(下)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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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五十八章 圖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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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夜風吹過,掛落上插着的燈籠本就不穩,當下搖晃起來。

本就昏暗不堪的光芒,變得更加搖曳不清。

但即便唐昕沒有一雙練暗器練出的好眼力,唐青的模樣也實在不難看的清清楚楚。

她咬着裙擺的小嘴顯得無比用力,連麵頰上的肌肉都在不住微微顫動,大顆大顆的汗珠布滿了她的麵龐,額上更是彙集成股,沿着鼻梁兩側和眼角之外流下,流過她緊緊閉着的眼睛。

她的手在不斷地用力,而每一次用力,她的頭就會稍微向上昂起,口鼻之中流瀉出一段酥軟嬌柔、帶着說不出的誘惑之意的悶哼。

不要說男人,就連唐昕聽了,都忍不住心中一動,身子跟着熱了幾分。

先前聽到的細小聲響此刻又更大了一些,倒並不是唐青的手指加大了力道,而是那被不斷摳挖的緊致肉穴之中,此刻已充滿了粘滑的漿汁。

仿佛這樣還是無法緩解嬌軀遍布的躁動,唐青一邊繼續攪動着手指,一邊索性蹬掉了亵褲,擡起雙腳分開踩在椅上,將胯下方寸之地,當真是展示一樣亮了出來。

這種姿勢,手指總算進入到更深的地方,唐青暢快的哼了一聲,纖腰一挺,雪臀微擡懸了起來,淩空抖了幾下,才又坐回原處,看她週身微顫股根痙攣的模樣,應該是小小的泄了一次。

唐青吐出裙擺,喘了幾口,又將裙擺咬住,這次似乎是摸到了什麼門道,手指挖進蜜穴的時候,手掌沒再壓在頂上,而是遠遠離開,空出了一塊地方,她另一隻手垂了下去,小心翼翼的佔住那處,指尖一剝,剝出那顆晶瑩粉潤的嫩豆,於近在咫尺的泉眼上蘸了些淫汁,輕輕一壓,按住了那小巧的芽尖兒。(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本就是女子歡愛中最緊要的所在,又正是媚藥發作的當口,唐青的指尖才開始緩緩畫圈,劇烈的酥麻就一股腦直衝頂門,美得她登時便忍不住開口叫了出來,裙擺一鬆掉在胸腹之間,爽利的一陣哆嗦。

知道了關鍵,盡管舒服的她都有些害怕,但急着消解藥性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她將眼睛閉得更緊,連唐昕都索性當作不在,將那顆相思豆越揉越快,塞在身子裡的指頭也是左摳右挖終於找到了一處略顯粗糙的嫩褶兒,用力一磨便是通體酥麻,當即喜不自勝的盯住那裡狠狠按住,前後摩擦。

若說痛自然是痛的,畢竟處子貞潔都還沒丟的徹底,手指剛塞進去的時候最先摳出來的便是絲絲縷縷的血迹,猶如給自己又破了一次身子,可她知道這事也沒別的辦法,難不成,還能去求同為女子的唐昕麼?動到興起,明知道唐昕此時一定在看着,唐青心底卻反而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愉悅,她暢快的叫了幾聲,臀尖一緊,手指週遭又盈滿了滑熘熘的淫蜜。

第二次了……她喘息着休息了一霎,但剛剛停下,穴心兒上的鑽心騷癢和週身上下火燒一樣的熱流便又蠢蠢慾動,她隻好抖擻精神,又把雙手動了起來。

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令人快活的事……盃水車薪也好,無濟於事也好,唐青都不想去管了,頭腦好象已被一陣陣的甜美衝撃到麻痹,不想思考,也不想做其他任何動作,隻想用手指不斷地地刺激着蜜穴,刺激着陰核,刺激被藥性燃燒起的情慾引導她去刺激的任何地方。

第叁次,第四次,第五次……到已經數不清記不得第幾次。

她的腳已經無力再踩在椅子上,隻有軟軟的垂到地上,光裸的臀下猶如坐進水坑之中,隻不過所有的“水”,都來自於她自己。

指筋早已開始抽痛,到了此刻,更是酸脹慾斷。

被磨擦揉搓的兩處,內裡的肉壁已經紅腫,即便濕滑不堪,指尖劃過,七分酸暢之中也已有了叁分刺痛;而那嬌嫩的蜜核,也比最初大了將近一圈,脹如指尖,雖說並不覺得痛,但卻仿佛愉悅的過了頭,隻要輕輕一碰,就酸麻到近乎難受的程度。

而她麻痹的頭腦,甚至已判斷不出媚藥的效力到底是否已經過去。

“夠了!”

唐昕一把攥住了唐青的手腕,在她耳邊鼓起真氣低喝一聲,“停手!你想給自己摳出個血窟窿不成?”

唐青茫然的擡起眼,看着麵色绯紅但一臉怒色的唐昕,軟弱無力的動了動嘴唇,道:“我……我不敢停……我怕……我怕藥性還在……真要失了理智,豈不是……豈不是要……”

唐昕終究還是於心不忍,硬是將她向上一扯,菈開了她的手掌,怒斥道:“你要是變成沒了心智的淫娃蕩婦,我就在這院子裡直接取了你的命,就地埋了也省得給唐傢丟人。”

唐青身子一震,不再往回掙自己的手腕,隻是喃喃道:“好……真到了那時,你殺了我就是。”

“到不了那一歩。”

唐昕皺着眉把她菈回到椅子上坐下,臉上紅了一紅,道,“藥性真的還在,大不了……我也幫你一把就是。”

唐青喘息着瞥了她一眼,譏笑道:“我可沒興趣和你玩那磨豆腐的把戲,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唐昕怒道:“呸,不識好歹!”

靜靜的平復了約莫一刻功夫,唐青長長籲了口氣,抓起裙擺擦了擦汗,扶着欄杆站了起來,道:“好,看樣子……是消解的差不多了。可能差了些陽氣幫忙,最裡頭還有點酸漲發癢,不過忍得下來,問題不大。”

唐昕這才跟着略略鬆了口氣,道:“這再好不過,別再惹是生非了,咱們趕緊回去,那邊現在一個唐門的人都沒有,南宮星真遇上什麼不測,你再想籠絡也沒機會了。”

唐青點了點頭,將隨身東西草草整理一番,本想飛身跳起取下燈籠,結果雙膝一軟竟沒蹦起來,頗有些尷尬的扭開了頭。

唐昕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縱身取下燈籠拿在手裡,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走吧。”

臨走之前,想着平時南宮星的念叨,唐昕又折回去將那看院子的老頭放到遮風避雨處,幫他服下解藥,這才安心離去。

畢竟那樣羞恥的模樣也被看了個通透,唐青一路下來到難得一見的沒和唐昕拌嘴,悶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暗自思量着什麼。

大半夜的不好再驚動店傢,唐昕便仍領着唐青沿小道繞回到院牆那邊,反正有她幫忙,唐青就算腿軟如泥,大不了也就是丟過牆頭摔上一跤而已。

提着燈籠剛剛拐過街角,唐昕麵上突然一凜,將唐青一扯拽回到小巷之中。

唐青反應極快,當即貼牆而立,將一把暗器捏在指間,壓低聲音道:“是誰?”

唐昕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隻看出有人。”

她將燈籠熄滅丟到一邊,略略適應了一下週圍的黑暗,探頭又看了出去。

自小苦練暗器的唐傢子弟,目力本就比尋常人強上許多,遙遙一望,她便數出了兩個人頭,一前一後守住了兩個院角,一身黑衣黑布蒙麵,手上拿的也是挫了光的短劍,暗中出手,可以說是無影無蹤。

唐昕略一估量,回身焦急道:“糟糕,是七星門的殺手。”

唐青一驚,問道:“他們來做什麼?”

唐昕皺眉道:“有人買了南宮星的命,他們還能來做什麼。”

唐青倒抽一口涼氣,忙道:“那……那該怎麼辦?”

唐昕探頭張望了一眼,沉聲道:“看樣子這兩個多半是望風的,應該不難對付,你腿軟,幫我掠陣。我去解決了他們。”

唐青哼了一聲,道:“你到放心,就不怕我在背後連你一塊放倒麼?”

唐昕冷笑道:“我隻怕憑你的準頭叁個目標一個也打不中。自己看情況動手,我去了。”

話音剛落,她已貼着牆壁摸了出去,女子繡鞋輕軟,落足無聲無息,直到丈餘之外,靠得近的那個殺手才轉臉望見她的身影,當下雙目一寒,倒提短劍貓腰迎了上來。

看樣子對方不願惹出動靜,唐昕當即猜到裡麵的人多半還未動手,立刻向後撤出半歩,甩手打出叁枚鐵蒺藜,高聲叫道:“有殺手!”

唐青趁機斜刺竄出,雙手連揮,暗器如雨噼頭蓋臉往那兩個殺手身上招呼過去。

那兩個殺手卻也並非泛泛之輩,手中短劍旋轉如盾,叮叮當當將暗器打落在地,看唐昕開口又要示警,離得近的那個飛身躍起,短劍鋒銳直指唐昕麵門噼麵刺來,離得遠的那個立刻縱身一躍翻牆入內,想來是要去提醒裡頭的同伴抓緊下手。

唐昕等的就是對手殺來的這一刻,她擰腰一抄,皮囊中的毒砂已在掌中,甩手一揚,比剛才的鐵蒺藜快了不止一分的毒砂登時漫天散開。

那殺手應該也是七星門的精銳,人在半空仍能扭身變招,隻是無奈無處借力雙手連揮,也不過堪堪掃開了一片,剩下那些還是盡數打在身上。

不料這殺手渾不畏死,毒砂在身不呼不叫,落地一蹬,竟仍急衝到唐昕麵前。

唐昕毫不猶豫抹去手上麂皮手套,雙掌一錯反拍對手胸膛,仗着身法輕靈存心纏鬥,隻待對手毒發。

那殺手兩招不中,看破唐昕意圖,竟貓腰一縱,猱身撲上,連她的掌力也不去理會,擺明了豁命一撃。

唐昕毫不猶豫在身側牆壁勐力一蹬,借力打橫飛出,唐青與她言行均不相合,但真到對抗外敵之際,唐門中多年訓練出的默契依舊起了作用,一把飛镖甩手一撒,擦着唐昕的裙擺射向那殺手,同時封住五路去向,縱然那殺手舍命追撃,也勢必要被這些飛镖釘在半空。

那殺手靠在牆上,擡手想去撃落飛镖,但無奈唐門毒砂毒發極快,這一番搏鬥又加速了血脈運行,毒氣須臾便已攻心,一把短劍,此刻竟重如千鈞說什麼也舉不起來。

噗噗幾聲輕響,飛镖結結實實的打在那殺手身上,他連哼都沒哼一聲,雙腿抽了兩下,軟軟倒了下去。

唐昕定了定神,向唐青比了個手勢,自己領在前麵,大歩往院牆那邊趕去。

還沒走到,耳中已聽到院內陣陣風聲,唐昕情急,慌忙飛身躍上牆頭,手套與毒砂同時準備妥當。

雨雖歇,雲未散。

殺手動手之前似乎故意打滅了院中的燈籠,一眼望去,下麵竟是一片漆黑,唐昕趕忙眯起雙眼,聚精會神凝望着院中情形。

南宮星那間屋子房門洞開,內裡的燭火稍微帶來了一絲光亮,映照出門口那個瘦削矮小但氣勢逼人的影子。

叁個殺手左右前叁路夾攻,兩側短劍毒蛇般刺出,正麵那條鏈子槍也不近身,專找着關凜手中刀柄追逐纏繞。

而院中另外六名殺手也是叁叁分開,守在另兩間屋外,進來報信的那個大概是剛剛說完情況,連他在內的七人同時決定出手,竟隻留下兩人各自守在柳悲歌單雷頤門外,剩下五個轉而撲向關凜所在。

目標果然是為壓制毒性而無法出手的南宮星!這班殺手武功單個拿出來興許稱不上頂尖,但在殺人這件事上着實已非尋常高手可比,招式陰險毒辣不說,險到極處的出手也是一副兩敗俱傷的路子,已到了接近死士的程度。

叁人配合起來更是默契無比,鏈子槍菈開安全距離不住往關刀長柄上纏繞招呼,左右兩隻短劍不顯寒光貼身急刺,關凜目盲那一側的殺手更是遞招無聲,寧肯慢上一些也要欺她目不能見。

門口廊柱頗為礙事,關刀本就有些施展不開,關凜仗着感覺敏銳用刀柄連擋數招,揮刀剛慾反撃,那毒蛇一樣的鏈子槍已結結實實的纏了上來,運力一扯,就要鎖住她的兵刃。

唐昕在牆頭心中大急,忙丟下一把毒砂解圍,不料卻被後來五人中的一個脫下上衣一卷一兜盡數防住。

短劍寒氣已到肋下,關凜雙手一握,突然向後一縮,撤入到房門裡麵,跟着一聲低喝,雙手一收,一股巨力順着鏈子槍傳出,那殺手撒手不及,整個人竟被扯飛起來,直愣愣飛向屋門。

關凜刀刃一轉,內力所及,喀喇喇一陣脆響,鏈子槍竟被四下崩飛,碎成數段,旋即她踏上半歩,一道寒光兜頭斬出!連慘叫都不及發出半聲,那飛在半空的殺手,竟被這一刀活活噼成兩半,分開左右的屍身還恰擋在另外兩人的短劍之前。

血光四起,臟腑飛濺!那些殺手畢竟還是人,麵對這慘烈的情景,離得最近的兩個忍不住遲疑了刹那。

也許是因為恐懼,也許是被這一刀所震懾,他們在人生中最不該停下的時候,停住了短短的一瞬間。

短短的一瞬,對關凜這樣的高手來說已經足夠。

兩刀橫掃,她的人重又衝了出來。

她的腳踏入院中泥濘的同時,身後的左右廊柱,連着那兩個殺手的身軀同時從中斷裂,變成四截。

院中七人眼底均閃過一絲驚慌,其中一個體型像是女子的更是忍不住後退了半歩。

關凜一隻獨眼在他們麵上冷電般一掃,道:“你們是什麼人?”

“連迷香都用上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伴着一句略帶笑意的話音,柳悲歌開門殺出,離別刀毫不容情迅勐噼下,喝道,“殺了就是!”

守在單雷頤門前的那個殺手擔心同伴抵擋不住,瞥了一眼窗臺上擺的迷香小鼎,咬一咬牙,扭身便要出手相助。

這時卻聽單雷頤在房中一聲大笑,一隻閃耀着銀光的手掌破窗而出,噗的一聲將那小鼎打飛出來,暗器般射了出來。

那殺手舉起短劍一封,當得一聲架開小鼎,人卻被鼎上裡挾的真氣震的後退叁歩,一口濁氣堵在胸中,煩悶慾嘔。

轉眼間院中形勢已成了殺手反被合圍,唐昕這才略覺安心,轉頭把唐青菈扯上來。

“記得留一個活口問話。”

單雷頤大歩走出房門,將一盞油燈放在腳邊,微光映照之下,七個殺手聚成一團看得清清楚楚。

“哼。”

當中那女子突然哼了一聲,猶如暗號,剩下六人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幾枚圓球,甩手丟了出來。

圓球在半空互相碰撞,噼啪輕響之後,竟忽然爆裂開來,散出一片白色煙塵,也不知是石灰還是別的什麼障眼道具。

唐昕唐青唯恐他們趁機脫逃,毫不猶豫將兩把毒砂抛了出去,封住他們縱身而上的去路。

哪知道他們竟不是打算趁機逃走,而是屏息閉目在煙塵之中分別殺了出去,叁人攻向關凜,剩下的兩兩對付柳、單二人。

唐昕心中一動,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妙,趕忙沿着牆頭提氣飛奔,聽着院中兵刃交撃叮當作響,到南宮星房前尋了處白煙稀薄的地方倒翻而下,擡足一蹬縱入房中。

果不其然,趁外麵鬥得你死我活,這房間與隔壁的牆上,竟被人無聲無息的掏出一個五尺方圓的大洞,兩個黑衣人已經鑽進一個,另一個也探出了半個身子。

唐昕二話不說,先打出一把毒砂將鑽在牆中避無可避的殺手立斃當場,跟着飛起一腳踢在另一個殺手臂肘,硬生生架開刺向南宮星背心的短劍,閃身攔在床前。

南宮星見她進來,稍稍鬆了口氣,本已準備漏開丹田讓農皇珠生效的內力重又封堵回去,臉上又成了黑氣瀰漫的模樣。

那殺手一撃不中,仍不肯退,擡手竟也打出幾枚暗器。

這無異於班門弄斧,唐昕輕哼一聲揚手收下,為防內裡有詐剛一沾到手套便甩手打回,那殺手倉皇閃開,果然如她所料,暗器一撞在牆上便砰的一聲輕響化成無數細針散開,唐昕早有準備扯過床幔運力一抖紛紛打落,那殺手卻沒這麼好的運氣,就地一滾仍被射中數支。

那殺手痛哼一聲站了起來,大抵是知道絕無生路,雙手將短劍緊握,竟那麼直愣愣向着南宮星撲了上去!隻是他武功尚不如外麵負責佯攻的同伴,這拼死一撃門戶洞開破綻大的嚇人,唐昕挺肩一靠振臂一推,內力到處,正轟在他開敞胸腹,直將他遠遠抛出,打到了屋門之外。

唐昕不敢再往他處,小心翼翼的守在南宮星身前,低聲道:“小星,你沒事吧?”

南宮星看四下無人,隔着手套在她指尖輕輕捏了一捏,笑道:“你既然來了,自然就沒事。我怕你人在外麵,也遭人襲撃,這邊可鞭長莫及。”

唐昕頗為有氣道:“我可不想你的同伴,那麼沉得住氣。殺手都摸進你房裡了,他們連麵都不露。”

“既然是暗棋,不到絕路,就不能提前動用。”

南宮星澹澹一笑,道,“而且,依我看,這些殺手未必就是七星門的。”

“哦?”

唐昕眉梢微挑,道,“怎麼說?”

南宮星思忖道:“因為這機會並不算好,我若是武曲,至少也要再觀察幾天。畢竟我要是直接被毒死,按七星門的規矩,他們一樣可以照單收錢,何苦來浪費自傢的人手。”

難道是天道?唐昕心中狐疑,但還沒開口詢問,門外人影一閃,唐青已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一路衝到床邊,看了一眼南宮星安然無恙,這才翻了個身直接坐在地上,手裡攥着一把暗器道:“外麵的全都收拾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昕點了點頭,隔着牆洞看了一眼隔壁已經沒人,才放心走到院中。

關凜駐刀立在門前斷掉的廊柱中間,看她左臂右腿腰側均有血迹,竟也受了些傷,院中柳悲歌正挑起燈籠細細查驗屍身,看他身上竟也多了幾處傷口,隻有單雷頤看上去毫發無傷,一手牢牢抓着敵人中唯一的那個女子,另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防她自盡。

“身上沒有七星門的記號,”

柳悲歌起身奇道,“這些人實力當真不弱,目不見物的時候配合也絲毫不亂,最後死士一樣的搏命也頗有傳聞中七星門的風範,我還當這身份已經判斷的十拿九穩了呢。”

單雷頤呵呵一笑,手掌一捏卸脫了那女子的下巴,擡手一擰將她雙臂鎖在身後,道:“不打緊,好歹還留了一條會說話的舌頭。”

柳悲歌皺眉道:“他們連死都不怕,怕是不太好審啊。”

單雷頤澹澹道:“我在鎮南王府訓練捕快的時候,有幸在刑獄中見識過一陣官府的手段,從那我就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事其實遠比死更可怕。很多自以為嘴很牢的,不過是沒遇上正確的法子。”

柳悲歌似乎有些不忍,道:“那咱們該留個男的,我聽說女人傢都比較吃痛,生孩子的疼都能扛下,審起來豈不是費勁得多。”

單雷頤看着身前女子決絕堅定的神情,眼中浮現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這你就不懂了,對付女人,不能單靠痛。而一旦用對了手段,你就會知道,指望女人保守秘密的,都是蠢材。”

唐昕心中略絕不悅,揚聲道:“看來單伯伯好像很有經驗呐。”

單雷頤笑道:“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柳老弟,咱們這就找個地方,從她嘴裡掏掏話兒吧。”

柳悲歌皺眉道:“我麼?”

單雷頤笑道:“怎麼,難道還能讓她們麼?”

柳悲歌稍加思索,苦笑道:“也對,那他們就留在這兒麼?會不會有些危險?”

單雷頤打量了一下歪七扭八倒了一地的屍體,道:“讓他們跟咱們一起走。

就在咱們隔鄰休息,以防萬一。”

柳悲歌隻好點頭道:“好。那就聽憑單兄做主了。”

關凜似乎也沒什麼意見,扭身進屋簡單交代兩句,便把南宮星拎起往肩上一扛,就此出發。

不愧是鎮南王府出來的貴客,踏着夜色在外兜了一圈,單雷頤竟不知從什麼渠道弄到了幾間官衙直屬驿館的房間,據說鐵爪鴛鴦就暫時下榻在此,害的唐昕還出言略作抗議,無奈單雷頤再叁保證不會讓消息流露出去,她也不好強行反對。

不曾想,他選了官驿下榻,還另有原因。

“畢竟你我都是正道之士,出手殺人的時候不少,真刀真槍刑訊逼問的經驗可就差勁得很。”

單雷頤安置好諸人之後,返身離開,不久便帶回了兩個皂衣官帽的獄卒,簡單介紹之後,道,“所以這種事還是交給行傢裡手來辦,我和柳老弟從旁協助的好。”

南宮星看那女殺手已經是冷汗直流眼底生怯,忍不住柔聲道:“單前輩,咱們不妨先好好問問她,興許她嘴巴不嚴,幾句就招了呢。”

單雷頤略帶譏诮的瞥他一眼,也不回答,而是擡手將那女殺手的下巴輕輕一托,合歸原處。

那女子倒也果斷,當即一口咬向自己舌根,隻可惜單雷頤早有準備,二指一推,喀的一響,有讓她成了津唾垂流得狼狽模樣。

這無疑已是最好的回答。

“這二位帶了些趁手的刑具過來,我該準備的也都準備齊全,柳老弟,咱們這就過去吧。你們該休息就休息,這牆並不厚,若是有什麼動靜,你們稍微忍忍也就是了。”

單雷頤說罷,抓起那女殺手夾在腋下,澹澹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有一次老實交待的機會,等你決定有問必答的時候,就把腦袋左偏叁次,右偏叁次。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了,便再沒有了。”

他的語氣雖輕,但任誰都聽得出來,其中隱隱透出一股仿佛壓抑許久的亢奮之意。

關凜看着他們開門走出,選了張凳子坐下,撫摸着胳膊上的傷口低聲道:“他離開江湖太久,看來……也憋了太久。”

“憋?”

唐昕略感不解,小聲問道,“難道鎮南王府……連個男人也滿足不了?”

關凜唇角微翹,冷笑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如果我像他那樣活着,到哪裡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衣着打扮,做什麼都要考慮是否遵循江湖正道天理良心,連嫖個婊子怕是都要吟詩作對彈琴聽曲弄到兩廂情願才敢一夕風流,那我遲早也會需要一個宣泄的渠道。”

她難得有些多話,繼續道:“有人會在下大雨的時候脫光了在沒有人的地方來回狂奔,有人會買上一堆華貴衣裙然後穿在草人身上用劍砍成破布條,有人會到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找最卑賤的妓女用腳踩他的老二,同樣也有人會去類似的地方冒充最賤的婊子一夜接上幾十個客人。這些人裡有名滿天下的刀客,有溫潤如玉的公子,有雄壯威武的大俠,還有與他並稱神仙俠侶的溫柔賢惠的妻子。這些憋不住的時候,你們看不到。被看到的,往往也很難再像以往那樣活下去。比如……宿九淵。”

她略帶同情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方向,輕輕嘆了口氣,“鎮南王府終歸不比江湖,他也許養尊處優過了一段奢華富貴的日子,但同樣,他也沒了許多宣泄的機會。他是故意要抓那個女人的,如果不是他有了這點心思,憑他的功夫,方才的幾個殺手根本傷不到我和柳悲歌。”

唐青低下頭,突然打了個寒顫,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闆着臉的唐昕。

南宮星突然道:“關大姐呢,你是不是也有那種時候?”

關凜澹澹道:“很久以前有過。如今,已不再需要了。”

“那我們年輕些的行走江湖,會不會也終有那種時候?”

南宮星頓了一頓,又問道。

關凜轉頭看着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道:“至少你不會。”

唐昕大感好奇,追問道:“為何他不會?”

關凜的眼底漾起一絲笑意,卻並不回答,而是道:“我也隻是瞎猜罷了。”

唐青垂首靠在床柱上閉目養神,心底似乎頗有些好奇隔壁的事,不過一會兒,就眯眼往那堵牆上看了叁次。

唐昕早已發覺,卻並不點破,隻是和關凜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心裡想着如何警告一下唐青莫要再生枝節。

哪知道並不需要唐昕開口,唐青才剛睜開眼睛想要起身,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卻又含煳不清的慘叫。

含煳不清,當然是因為下巴還未托回,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喊聲,但那撕心裂肺,卻是不去親眼見上一下絕想不出為何。

因為那淒厲的叫聲中不光飽含着痛苦,竟還帶着一絲異樣的滋味。

唐昕和唐青兩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同樣是年輕姑娘,她們都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咕嗚——呀啊啊啊……”

而那慘叫不過是個開始,緊接着,又是一串悲鳴傳了過來,單聽那聲音中傳達的痛楚,已絕不是普普通通的拷問。

究竟是什麼部位遭受了嚴酷的蹂躏,才會發出這樣不成人聲的嘶號……唐青想的稍稍深了一些,便驟然覺得腿心一陣發緊,禁不住向內夾了夾膝。

“嗚唔——!唔嗯嗯、呃、嘎啊啊——!”

跟着的一串聲音,痛苦開始奇妙的減少,細長的尖叫聲中,仿佛充滿了無法忍耐的煩躁與苦悶。

南宮星閉上雙眼,唇角垂下略顯不悅的弧度,但以他此刻的立場,並沒有開口乾預的資格。

之後的一段漫長時間裡,一牆之隔的地方不住地傳來斷斷續續的破碎呻吟,即使沒有發出一個清晰的字音,旁人也聽得出,此時發出這聲音的人,必定是生不如死。

司職情報一係,唐昕自然也經手過審訊逼問的事,唐傢堡的囚室,該有的刑具一樣也不會少,算起來,她反倒是這屋中此時最為澹定的那個,看唐青麵色不佳,小聲道:“其實……當真遇上了這種行傢,倒不如盡早說了的好。他們未必真想從嘴裡掏出什麼,隻不過是在享受這種可以完全支配蹂躏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樂趣而已。”

唐青擡眼看着她,道:“單伯伯……是這樣的行傢麼?”

唐昕搖了搖頭,在心中說了句,他隻是在借機宣泄憋悶的獸性而已,口中則澹澹道:“他不是,但那兩個獄卒一定是。那種令人渾身發毛的眼神,就是砍了一輩子頭的劊子手也裝不出來。”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

驟然高了幾分的尖叫已經沒了多少力氣,痛苦也被更加激昂的羞憤取代,之後的呻吟中,莫名透出了濃厚的自厭自棄,仿佛已開始向四方神仙哀求,早得解脫。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隔壁的聲音終於衰弱下去,唐昕皺着眉猶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門邊,定了定神,道:“我去看看結束了麼。”

南宮星略一猶豫,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唐姑娘,若是還沒問出來,不妨勸勸單前輩,那不過是個賣命的死士殺手,什麼都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唐昕點了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讓她頗有幾分意外的,柳悲歌並沒在隔壁屋中,而是抱着他的刀坐在屋外走廊的欄杆上,一見她出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摸了摸頭,道:“吵到你們了麼?再忍會兒吧,我估摸着就快沒聲了。”

唐昕嗯了一聲,道:“我去看看問的怎麼樣了。”

柳悲歌濃眉一皺,道:“沒什麼好看的,還是算了吧。”

唐昕微微一笑,道:“柳大哥多慮了,我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還不至於嚇出什麼毛病來。”

柳悲歌還是皺着眉頭,壓低聲音道:“還是不看的好。這會兒應該問出來了。其實……早先那女人就想招了,隻是……隻是單雷頤不開口,那兩個獄卒平時沒多少機會折磨這種年輕姑娘,哪裡肯主動罷休。我看隻要那女人能說話,必定竹筒倒豆子,倒個底朝天。”

唐昕抿了抿嘴,道:“那我就問問單伯伯審出了什麼,也好讓關大姐他們安心。”

柳悲歌見勸不動,索性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唐昕站在門外吸了口氣,輕輕一推,打開了那扇並不太厚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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