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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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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小說章節

內容簡介
第一章 碧姑娘的劍
第二章 女飛賊
第叁章 夜深人不靜
第四章 不翼而飛
第五章 白若麟
第六章 夜蘭
第七章 好朋友
第八章 不該死的人
第九章 化春泥
第十章 香茶苦口
第十一章 碧血染紅裳
第十二章 惡意
第十叁章 替天行道
第十四章 春來冰河開
第十五章 銀芙蓉
第十六章 馮破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別
第十八章 毒花
第十九章 無頭屍
第二十章 意料之外
第二十一章 白天英(上)
第二十二章 白天英(下)
第二十叁章 妻劫母難
第二十四章 淫音
第二十五章 錢莊的少東傢
第二十六章 冰花初綻
第二十七章 陸陽城外的老闆娘
第二十八章 錶姐
第二十九章 毒花的刺
第叁十章 小捕快
第叁十一章 群氓
第叁十二章 屐上足如霜
第叁十叁章 叁天叁夜與叁個孩子
第叁十四章 酒漾蓮心醉
第叁十五章 春夢無痕
第叁十六章 群雄
第叁十七章 逃
第叁十八章 煙花湖畔正梳妝
第叁十九章 他鄉遇故知
第四十章 珠淚凝
第四十一章 枝頭春意鬧
第四十二章 月夜
第四十叁章 第六星
第四十四章 單刀直入
第四十五章 鏖鬥
第四十六章 蜜裡調糖
第四十七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上)
第四十八章 同枝雙蕾次第開(下)
第四十九章 防衛
第五十章 鐵爪鴛鴦
第五十一章 鞭
第五十二章 鳴金疑
第五十叁章 秘藥
第五十四章 將計就計
第五十五章 毒芽
第五十六章 戲
第五十七章 夜雨中宵
第五十八章 圖窮
第五十九章 急轉直下
第六十章 榻下囚
第六十一章 審
第六十二章 得成比目何辭嘆
第六十叁章 破壁
第六十四章 忙裡偷香
第六十五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上)
第六十六章 舍南舍北皆春水(下)
第六十七章 觸株兔
第六十八章 死水
第六十九章 浮華公子
第七十章 錦難書
第七十一章 月若無恨月常圓
第七十二章 驚蛇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第七十四章 盛宴
第七十五章 砧闆與魚肉
第七十六章 間歇
第七十七章 針鋒相對
第七十八章 刀與劍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
第八十章 官府
第八十一章 羊腸隱蘭心(上)
第八十二章 羊腸隱蘭心(下)
第八十叁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上)
第八十四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中)
第八十五章 山幽林密晚春濃(下)
第八十六章 舊閣新劍
第八十七章 無李何以代桃僵
第八十八章 迷離境
第八十九章 失怙
第九十章 陡峭陰風
第九十一章 珠聯
第九十二章 毒
第九十叁章 舐犢情深
第九十四章 前夜
第九十五章 最後一絲波瀾
第九十六章 吉時
第九十七章 好事成叁(上)
第九十八章 好事成叁(中)
第九十九章 好事成叁(下)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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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
第七十叁章 夜戦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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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星並沒有等太久。

很快,院牆外就傳來單雷頤帶着六分怒氣四分興奮的喊聲:“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

雍素錦冷哼一聲,飛身翻牆而過,怒道:“再跑不掉,我就自盡!”

單雷頤袍袖翻飛,輕靈如燕越牆而入,冷笑道:“我又不碰你,你急着死個什麼!”

“有本事你倒是來碰我啊!”雍素錦雙足連蹬,頗為狼狽的甩開單雷頤急速追至的雙爪,嘶啦一聲,竟被扯去大半幅衣袖,露出一段瑩白如玉的臂膀。

“等我吃膩了招牌菜,你還怕我不敢嘗你這碗麼?”單雷頤亢奮一笑,腳下踏磚裂石,呼啦一聲好似一隻巨鷹,轉眼就又搶到雍素錦身後。

雍素錦眼神一偏,裝着驚慌失措的模樣看向南宮星對麵那塊空地,高聲叫道:“還不快出來動手!”

這等緊急情況下,單雷頤哪裡想得到雍素錦還有餘暇使詐,當即順着她的視線瞪了過去,沉聲喝道:“哪裡的宵小之輩在此埋伏!”

那邊是個落滿枯葉的水池,喝聲過去漣漪微起,卻哪裡有人應聲。

南宮星當然已經出手。(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他雖和雍素錦談不上有什麼默契,但月光下她那逼真的眼神一瞥,已足夠讓他心領神會。

他施展渾身解數提氣飛縱而出,玄陰真氣凝為利錐藏於手心,未免一撃不中,一招孤煙掌毫不留情拍了過去。

單雷頤喝聲出口,便覺出背後有異,他武功果然高絕,百忙之中硬生生擰腰側開數寸,避開後心要害,同時一掌拍上胸口,猶如腦後長眼一樣印在與南宮星掌力相對之處。

這一招,竟是拿出隔山打牛的手段與南宮星對了一掌!

沒想到出手殺招竟被如此化解,南宮星不敢怠慢,掌力再催於寸許之處二度發勁。

但單雷頤內息已到,脊背一繃平平滑開半尺,輕鬆卸去大半。

南宮星一眼看去,單雷頤麵色不定,顯然方才那兩招並未被完全化去,也算是建了首功。

剩下的,就看實力略減的單雷頤到底是如何厲害。

“這丫頭到是搭上個厲害幫手。”單雷頤咬牙抹去唇邊一絲血痕,旋即手掌一晃,嘣的一聲脆響,玉扳指竟生生崩裂開來,整隻手掌瞬間蒼白如銀,化作奇門兵器,“唐門的毒要不了你的命,那不妨讓我試試。”

南宮星親眼見過那隻白掌的厲害,心知不能硬接,身子一仰避過鋒芒,勾腕以掌尖反劃單雷頤脈門連消帶打。

單雷頤一聲冷笑,不閃不避繼續中宮直進,真氣到處,銀白色澤竟然迅速蔓延到小半手臂。

南宮星掌力一切,反被震得指節生疼,這一招失了先機,百忙中將身一側,仍被那一掌蹭過左臂。

宛如利刃劃過,無聲無息,一片衣袖就飄然落地。

南宮星頓時一驚,趕忙施展狼影幻蹤折腰一縱。

果然如他所料,單雷頤掌招淩空一折轉為橫斬,若他慢上半分,隻怕已被那隻可怕的手掌攔腰砍斷。

生平第一次遇上如此強敵,心脈鼓動熱血湍急,南宮星精神一振,內力由陰轉陽,落日神拳蓄勢待發。若單雷頤還如此前一樣輕敵怠慢,南宮星便要看看他的那隻手掌到底有多硬。

單雷頤袍袖鼓動,搶上叁歩,落足之處土崩石裂,威勢着實驚人,依舊是平平一掌撃出,不見掌風逼人,唯見那銀白光芒閃動,猶如鬼門關中透出的陰森寒色。

南宮星連躲數招,隻覺週遭氣息癒發滯澀,似乎是單雷頤一邊出招一邊留下許多暗勁,他略感不妙,側歩一滑想要換塊地方接戦。

豈料單雷頤袍袖一鼓,罡風劈麵,南宮星撤開之心才稍有錶現,先前暗勁便洶湧而至,化作一片驚濤駭浪將他擠在當中。

這種雄渾真力之中,任何人的身法都不得不略略一緩。

南宮星也不例外。

霎時間,那隻白掌便無聲無息到了他眼前寸許之處。

別無選擇,他隻得強提一口真氣,一招落日神拳自下而上仰天撃出,截撃單雷頤小臂。

哪想到,這來勢洶洶攻其必救的一掌,竟是虛招。

白影一晃,掌勢蹤影全無。

南宮星驚訝的神情還不及浮現在麵上,不知何時踢來的一腳已重重蹬在他的胸前。

喉頭一甜,足下根基頓時土崩瓦解,他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滿口腥鹹。

幸虧此前和唐炫一戦叫他深思良久,武功之外的東西總算略有一個雛形,此時腦中猛一閃念,當即硬沉一個千斤墜挺身站定,胸腹間濁氣鼓向喉頭,噗的一口,將滿嘴汙血盡數噴了出去。

這一股血霧果然迎麵兜向追撃而來的單雷頤,他眉心一擰,雙掌一擡帶起勁風攔住。

南宮星乘隙而入,一招落日神拳配合狼影幻蹤化作月下雷霆,直取單雷頤小腹空門。

單雷頤一聲暴喝,雙肘齊沉,右手白掌順勢一抹橫斬下去。

當然不肯將血肉之軀送到那切金斷玉的利器之下,南宮星歩法不停,斜斜一引,雄壯拳勁如大江改道,弧形彎折,正砸在單雷頤左臂。

單雷頤輕哼一聲,右掌斜抹逼開南宮星,左臂垂在身側連催七道真氣,化去落日神拳後勁。

雖沒想到單雷頤真能將七重天境的落日神拳輕鬆化解,但南宮星倒也有此準備,即便消解,這半邊的動作終歸還是慢了半招。

他搶的便是這半招。

落日神拳再度發力,這次,取的則是單雷頤的左肩。

單雷頤麵色微變,口中讚道:“好算計!”右掌旋身迎上。

無論如何不肯與那隻白掌正麵交鋒,南宮星身形一滑,拳招一帶,寧可舍卻叁成威力,也要去追原本目標。

單雷頤畢竟老辣,右掌仍是一招虛晃,掌到半途,左足橫踢而出,正截向南宮星挪移之路。

南宮星卻正在等此一招,他腳下一跺,氣沉腰腿,穩穩釘在原地,先前七成餘力盡數舍棄,右臂兜出一個大弧,迎着單雷頤腳底一拳撃出。

沒了那右掌的神兵利器,兩人的渾厚內力終於正麵相碰,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南宮星縱然天資過人又有各種靈藥扶持,但終歸不是玄門正宗,年紀也差了大半,第一道真力足足輸了小半,震得他右臂酸麻憋脹,連退四五歩才堪堪穩住身形。

但腿功不比拳掌拿捏自如,極難多重發勁,落日神拳的七重拳威總算大顯身手,第二重消去單雷頤腿上餘勁,叁重之後,盡數得手。

單雷頤頗為狼狽的單腿跳開,左腳垂落,已有些立足不穩,他麵色陰沉,啞聲道:“落日神拳能練到這種程度,倒是我看走眼了。”

南宮星的冷汗已浸透了衣衫,方才一撃,他已察覺出單雷頤功力確實深不可測,即便被他偷襲得手在先,勝算也實在不高,除非此後每一次算計都能與方才一樣成功,興許還有一戦的可能,否則,就算雍素錦從旁出手,隻怕也是有死無生。

可單雷頤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子,豈會讓他一而再再而叁憑借機巧佔到便宜。

這時,忽然週遭亮了起來,兩人忍不住一起往旁邊瞥了一眼,原來是雍素錦在旁將兩個燈籠掛到了房檐上。

“你竟然沒逃,看來對這小子還頗有信心呐。”單雷頤蒼白右掌橫在胸前,冷笑道,“怎麼換了兩根鋼針,買不到合手的發钗做兵器麼?”

雍素錦微微一笑,捏着兩根數寸長的鋼針,卻並不打算下場參戦,隻是帶着那有些詭異的嫵媚笑容,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單雷頤。

“等我收拾了這小子,再去抓你。看你這次還能指望誰救。”單雷頤哼了一聲,再度擺出起手架勢。

“南宮星,直到單雷頤死前,你都不準看我這邊一眼。否則你我二人,今晚必定要死在此地。”雍素錦忽然說道,跟着就聽叮的一聲輕響,好似是她用指甲叩了一下針身。

南宮星心中一凜,知道雍素錦應是打算拿出提前備下的手段,當下不敢怠慢,屏息凝神,將目光釘在單雷頤那隻慘白手掌上。

“哼,兩個半大娃娃,還想玩什麼鬼把戲!”單雷頤不屑一顧道,話音未落,他腳下一蹬,左前右後,竟將殺招右掌蓄成後招,急速欺近。

南宮星既然心知雍素錦有什麼手段要使,那不管色誘還是什麼別的詭秘法子,總要拖延到生效才行,當即毫不猶豫化陽為陰,一邊留心着那隻要命的右掌,一邊施展大搜魂手,拆解單雷頤左掌攻勢。

單雷頤目光驟然一陣閃動,竟往雍素錦那邊猛地瞟了一下,他似乎也覺察出自己的失態,連忙左掌一掃橫出一道無形氣牆,抽身退開半歩,怒道:“你搞什麼鬼!”

知道雍素錦必然已在行動,南宮星催動孤煙掌一招破開身前阻礙,縱身上前轉守為攻。

單雷頤麵上驟然泛起一陣紅光,眼角一跳,殺氣四溢,右掌一揚,呼的一聲拍出,就見他右臂衫袖崩裂,那銀白光芒竟足足蔓延至肘下寸許。

南宮星知道厲害,連忙避其鋒芒,無奈孤煙掌招式稍稍老了一分,收勢不及,被單雷頤掌沿掃過,生生在臂側破出一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他也不知道雍素錦到底做了什麼,隻能猜測似乎是色誘分心之類的手段,因為那邊不斷傳來酥柔呻吟,哼聲中帶着叁分痛苦,那叁分痛苦,又讓剩下的七分誘惑更加嬌媚。

但以單雷頤的身份地位,一個赤裸裸的美人當真能叫他方寸大亂麼?

這絲疑惑還不及細想,南宮星已看出單雷頤的舉止的確有了異常。

一招一式不若先前那般謹慎,姑且算是為南宮星掙來些許便宜,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單雷頤瘋虎般的連環進撃,要不是狼影幻蹤詭異難測,他早已被單雷頤那隻白掌拆的七零八落四散於地。

幾次躲閃,為了照顧雍素錦的手段,南宮星不得不選擇背向她的一路,單雷頤轉眼就看出端倪,一掌劈出順勢飛腿橫掃,終於叫他躲閃不開,雙臂一封硬接一招。

這一招亂了躲閃歩調,南宮星暗叫一聲不好,心念急轉,打橫一倒,從唐炫那裡得來的經驗再次派上用場,不再拘泥於招式變化自救,擡手一抱,竟如扭打摔跤一樣順勢摟住了單雷頤的腿。

腿腳受制,自然本能就是一甩。

南宮星立刻借着這股力道向旁疾閃,總算險險避出那隻右掌所籠罩之處。

這一番搶攻未能得手,單雷頤的神情顯得更加焦躁,眼底狂態浮現,喉頭不住滾動,本應釘死在南宮星身上的視線,不知不覺便挪向了遠處的雍素錦。

就連雙腿之間,也已經起了絕不該在生死相搏時出現的變化。

看到那營帳一樣的隆起,南宮星竟覺得有幾分可笑。

也不知雍素錦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這麼一個老辣穩重的武林高手,在這種時候成了如此失態的模樣。

但不管雍素錦用了什麼手段,這機會都絕不可以浪費。

南宮星穩了穩促亂氣息,體內真氣飛快轉為陰陽均衡,那套從心底不願使用,卻在此刻最為合適的功夫,清晰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如果說落日神拳和孤煙掌都是打架的功夫,那他接下來要使的,就是殺人的功夫。

沈七姑的寒天吹雪,冷四叔的血狼劍,都是這樣的功夫。

南宮星深吸口氣,雙臂一揚,左手捏做鶴嘴,右手攥成虎突,屈身墊足,擺成縮身靈猴般的怪異架勢。

這看似尋常象形拳般的起手惹來單雷頤唇角譏刺笑意,他此刻心緒浮躁不寧,也懶得深思細想,低喝一聲,擺臂出掌。

他對他下了多年苦功的右掌很有自信,那足以比擬神兵利器的手,也值得他投注全部的信任。

但,在此時心浮氣躁的情況下,這種自信,便是無形的破綻。

孤煙掌和落日神拳都可以找到這個破綻。

可如果機會隻有這一次,內功深厚的單雷頤未必會死。

所以南宮星不得不放棄。

他本想用大搜魂手嘗試一下,但仔細權衡之後,還是不敢靠那種收發暗器的手法孤注一擲。

雍素錦說過,殺單雷頤的機會很可能隻有一個。

的確,他現在色慾攻心,但隻要真遇到要命的危險,這些慾火必定會被壓下。

所以南宮星別無選擇。

他猛一咬牙,身形暴起。

連單雷頤都沒想到,南宮星這次竟然根本沒有閃避。

那支蒼白如銀的手掌,輕易地切過柔軟的側腹,隻要打橫變招順勢一切,就能將他攔腰斬斷橫屍當場。

那來勢洶洶的虎突一拳,單雷頤左手一擡,便輕鬆接下。

就連不遠處的雍素錦,都發出了一聲克制不住的驚呼。

這也許是單雷頤一生中無數次決鬥裡最鬆懈的一刻。

而這世上,有些武功絕對不允許對手有半點鬆懈。

比如沈離秋的寒天吹雪,冷星寒的血狼劍。

比如,南宮熙的伏龍九式。

鮮血浸透單雷頤銀白色右掌的同時,南宮星左手捏成的鶴嘴,也已深深地啄進了單雷頤的眼窩。

手指進入的並不深,但那凝固成錐的真氣,卻足以徹底穿透那柔軟的凹陷。

南宮星的指間清晰地傳來柔軟的觸感,那滑溜溜的圓球,讓他感到一陣惡心,惡心的想吐。

他費力的拔出手,捂着腹側血流如注的傷口,緩緩向後退開兩歩。

單雷頤剩下的那隻眼睛瞪得很大、很圓,裡麵充滿了驚愕,和來不及完全消退的奇妙慾望。

原本豎起的地方漸漸軟化,散發出刺鼻的臊臭。

就像那根東西一樣,單雷頤的身體也漸漸軟化,然後,重重地倒下,那隻染滿了血的右手,隨之褪去了詭異的銀色,顯露出被血紅襯得格外蒼白的肌膚。

盯着單雷頤血肉模糊的眼窩,南宮星有些近似於惶恐的扯下一塊衣服,拼命地擦着自己的手指,一直到擦得乾乾淨淨,才喘息着摸到小腹那邊,按壓住止血的穴道。

接着,他緩緩轉過身,看向那邊的雍素錦。

雍素錦靜靜的站在兩個燈籠之間的屋檐下,麵無錶情,隻是臉頰上還殘留着一些不及消退的潮紅。

她的確是選擇了色誘,但色誘的方式,卻有些出乎南宮星的意料。

這是南宮星第一次看到赤身裸體的雍素錦,即便是閱人無數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具秾纖合度的嬌軀,僅僅是這樣活色生香的呈在眼前,就足以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雍素錦一直堅稱身上最美的地方是那雙腳,如今看來,她實在是有些謙虛。

雖說是赤身裸體,可她卻並不能說是一絲不掛。

小指粗細的繩索,從她纖細的足踝開始,交錯纏繞,像一張蛛網,細密的爬滿了她除了手臂頭頸之外的所有地方。雪嫩的肌膚被漁網一樣的繩印分割的支離破碎,連那對飽滿的酥胸,都被勒緊在根部的繩圈推擠成微微發紅的肉球。

而這盤錯的繩索,卻不過隻是她週身上下散發出的殘酷美感的一部分。

她雙手的鋼針都還捏在指尖,每一根上,都沾染着觸目驚心的鮮血,在燈籠的照耀下,閃耀着奇異的光澤。

並不難看出那血來自哪裡。

緊繃的乳尖上,垂流的紅絲好似破開玉瓜的猙獰傷痕,而被繩索勒成一段一段的圓潤大腿內側,也殘留着猶如破瓜一樣的血迹。

“你……你這是何苦……”南宮星心頭一震,大感疼惜,禁不住柔聲道。

雍素錦緩緩蹲了下去,將鋼針上的血塗抹在貝殼般的趾甲上,“若不如此,你殺不了他。”

南宮星踉踉跄跄走了過去,撿起掉落的衣服披在她肩上,柔聲道:“這繩子,可以去了吧?”

雍素錦伸手探了探,搖了搖頭,道:“勒進裡頭那段沾了血,有點黏住,我回去泡上熱水,在慢慢解開。”

南宮星皺眉道:“你自己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雍素錦淡淡道:“湖林城裡難道還缺擅長此道的婊子麼。花幾兩銀子作踐自己,有的是人樂意效勞。”

“你怎麼……知道單雷頤會因你這樣而分心?”兩人互相攙扶着往門外走去,經過單雷頤死不瞑目的屍身時,南宮星竟有了些劫後餘生的慶幸,心道下次遇上這等事情,決不可再如此輕率,不知不覺就被人牽住了鼻子。

雍素錦冷笑道:“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調調。你可知道他來之前正偷偷摸摸在府衙裡做什麼?”

南宮星微一皺眉,心中突然一驚,顫聲道:“莫非……是在折磨上次交給獄卒的那個女犯?”

雍素錦不知道他為何語氣略顯激動,隻道:“不錯,他和那兩個獄卒,看上去倒像是叁兄弟。他就喜歡看女人痛苦扭曲的臉,若是再有痛苦到產生喜悅的聲音,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春藥。我知道你正常打不過他,但對上被下了春藥的他,總不會沒有半點勝算。”

南宮星扶在她肩上的手掌蓦然捏緊,捏得她禁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奇道:“你怎麼了?”

南宮星努力平順了一下氣息,道:“如今單雷頤已死,按照約定,你已算是我的東西,對不對?”

雍素錦沉默片刻,淒然一笑,道:“我雖不是什麼言出必踐的大丈夫,這種事情倒也不會反悔。你幫我去了心頭大患,此後,我自當奉你為主,隨侍左右,言聽計從。”

南宮星冷冷道:“好,那你先說句實話,單雷頤真的對你說過他其實是天道巡查麼?”

雍素錦一怔,又沉默片刻,才嘆了口氣,道:“他沒說過。”

南宮星怒道:“那你……”

雍素錦立刻道:“我若不這麼說,你會為我冒險出手麼?我漂泊江湖多年,舉目無親孤身一人,如果不使些手段,要如何才能殺了單雷頤這種高手?”

南宮星側目看去,雍素錦臉上一片決然,絲毫不覺愧疚,他壓抑着怒氣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天道的巡查是誰?”

雍素錦木然搖了搖頭,道:“天道巡查是何等人物,我怎麼可能知道。單雷頤要是連這種事也敢隨便告訴我,他也做不到那個位置。”

南宮星咬了咬牙,覺得傷口已有些麻木,不太耽擱行動,當即將雍素錦打橫抱起,強提真氣往王判處飛快趕去。

雍素錦也不掙紮,隻嘆了口氣,道:“我都沒想到你會這麼容易相信,你這毛病,此後也改一改吧。”

南宮星哼了一聲,道:“承你教訓,我此後必定牢記在心。”

一路將雍素錦送到分舵,匆忙向王判要了些上好金瘡藥,一股腦抹在傷口上,緊緊紮住,問道:“千金樓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王判謹慎道:“千金樓那邊沒消息傳來,但……你方才收斂的那兩具屍身,上麵卻留着字。”

“什麼?”南宮星大感意外,道,“留了什麼?”

王判掏出一張字條,遞到南宮星手上,道:“是臨時用血寫的,就塞在一個兄弟的懷裡。”

南宮星擡手一抖,湊到燈火旁邊看去,上麵用頗為潦草的字體寫了一句,“你們要是如意樓的,快去千金樓救人。”

這句話寫的匆忙,但仍能看出筆畫頗為娟秀,而且,南宮星一眼看去就覺得頗為眼熟,他心念一動,忙收進袋中裝好,雖身心俱疲傷痕累累,還是不得不道:“不行,我往千金樓去一趟。”

“你這傷……”看他肚腹胸前盡是血迹,王判不禁擔憂道,“再說咱們的人手都已經過去,照說應該應付得來。”

南宮星咬牙道:“那邊……很可能有天道巡查正在動手。按今晚得到的消息,他們應該已經斷定白若雲就在千金樓內藏身,而且凝珠的身份敗露,七星門很可能也會乘機動手,我無論如何得去看看。”

王判略一猶豫,道:“那屬下要不要……”

南宮星擡手道:“不必,你……找人去通知我娘一聲。我看,今夜隻怕會有一場惡戦。”

他向雍素錦那邊瞥了一眼,嘆道:“幸好單雷頤已死,對麵總算是少了一個極難對付的幫手。”

且不管雍素錦動機如何,真要在大庭廣眾下雙方動手,單雷頤的武功的確是南宮星一方的心腹大患,看他暗藏心性,提前除掉,總不是壞事。

雍素錦卻會錯了意,一對上他的視線,便道:“你先去吧,我去了這身東西,就往千金樓幫忙。”

“你好好休養吧。”南宮星還有些惱她,冷冷甩下一句,轉身出門。

迎着夜風一路快歩而行,南宮星漸漸冷下頭腦,疑惑思忖,這位天道巡查到底要如何對千金樓下手?

正麵強攻逼出白傢兄妹?先不說上次放火白若蘭都紋絲不動,就算這樣制造混亂逼出了人,也必然會引發一場血戦,哪裡來的十足把握拿下白傢兄妹?

誘捕?白若蘭絕不會上當,白若雲隻要守着凝珠,也多半不會出什麼岔子,除了白傢來的兩個老輩,對方手裡根本沒有什麼有分量的餌食。

仔細回想方群黎和李嫦的話,陸陽城那邊顯然在玉若嫣的指揮下已經有了極大轉機,因此逼迫得天道也不得不铤而走險加快腳歩。

如此看來,難道那位巡查真要組織人手正麵強攻麼?

南宮星將自身代入天道一方左思右想,仍是想不出什麼穩妥的方法,隻得加快腳歩匆匆趕去。

到了那邊,遠遠看到千金樓依舊歌舞升平燈火輝煌,他心中稍定,靠往街邊稍稍隱藏了一下行迹,從暗處溜進千金樓側門。

怕見麵之後有太多話說,南宮星不敢先去見白若蘭,找地方換了一身衣服,先往薛憐住處過去。

不料薛憐卻並未在房中練刀,開門進去,屋內隻有一張被劈成兩段的古琴。

南宮星皺了皺眉,出門又去找了一趟凝珠。

不料凝珠也不在居所。

莫非來了什麼惹不起的豪客?南宮星略感不安,攔下一個丫鬟塞了一枚碎銀,柔聲道:“這位小妹,凝珠姑娘今晚有客?”

那丫鬟平日就在這裡伺候,對南宮星也有幾分熟悉,當即脆生生道:“公子回來啦啊,今晚不光凝珠姑娘不在,整個鬆竹院的姑娘都不在呢。”

南宮星心中蹲起疑窦,忙問道:“是什麼事?怎麼驚動了這麼多花娘?”

那丫鬟喜滋滋道:“對麵鴻禧客棧說是來了個告老還鄉的大官,湖林城中官傢商號湊了一大筆銀子,包下整間客棧擺酒,鬆竹院叁十多個姑娘都被請去捧場,光銀子就擡來了叁大箱呐。媽媽這回可高興壞了。”

南宮星暗道一聲不好,忙飛奔向白若蘭的暫居之處,才一轉過回廊,就迎麵碰上麵色凝重的薛憐,正與一個樓中弟子頗為緊張的低聲交談。

一見南宮星到了,薛憐眉心反倒蹙緊幾分,星眸一轉,將那樓中弟子打發離開,匆匆道:“你來的正好,我正要找人去叫你過來。”

南宮星直接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薛憐扭頭帶着他一路快歩走到回廊盡頭,進到院中,踏上一處假山,擡手指着對麵燈火通明的鴻禧客棧,道:“那邊出事了。”

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絲竹之聲,南宮星沉吟道:“是什麼事?凝珠是不是在那邊?”

薛憐道:“凝珠在那邊,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但肯定是出事了。”

“哦?”南宮星略感不解,疑惑道。

薛憐握住腰間彎刀,輕輕摩挲着刀柄,緩緩道:“派去保護凝珠的十叁個弟兄,就在半個時辰前,被人在後巷發現。從宴會開始到現在,鴻禧客棧裡出來的,就隻有這十叁個被打昏的人。”

“隻進不出?”南宮星心中一驚,眺望道,“凝珠為什麼要去?”

薛憐蹙眉道:“她也是怕惹人疑心,對方重金來請整個鬆竹院前去歌舞助興,獨獨少她一個未免有些紮眼。而且樓裡的兄弟緊急查了一下,對麵確實是來了個告老還鄉的京官,樓裡除了裘貫連着一門弟子,也沒有其他江湖人在。”

“之後派人去查了麼?”南宮星心中癒發不安,問道。

“去了兩個好手,”薛憐道,“已經小半個時辰了,至今還沒回來。”

南宮星道:“那客棧裡後來都進去了什麼人?有沒有可疑的?”

薛憐略一思忖,道:“進去了幾個商人,一些酒樓補充過來的人手,等後來察覺出有異常後,樓裡的兄弟就攔下了之後的尋常百姓。”

聽出薛憐意有所指,南宮星忙追問道:“不是尋常百姓的,還進去了誰?方群黎和唐行簡來了麼?”

薛憐卻搖了搖頭,道:“也不是江湖人,進去了兩個官府的走狗。”

“鐵爪鴛鴦?”南宮星心頭一凜,忙問道。

薛憐點頭道:“似乎是這個名號。”

“他們兩個進去做什麼?”心知寧檀若傷的不輕,這會兒必定尚未痊癒,南宮星心知不妙,略帶怒氣道。

薛憐淡淡道:“有人問了,他們說有人報訊鴻禧客棧的宴席內有隱情,為防出什麼大案,特地趕來調查。他們這麼積極辦案,咱們江湖匹夫,自然不好阻攔。”

“這要不是一場簡單的宴席,那……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南宮星越想越是不解,猜測道:“莫非是要將裡麵所有人當作人質麼?客棧中哪裡來的這麼多人手?還是說這麼大費週章,其實就是為了凝珠?”

薛憐搖頭道:“我方才遠遠在外看了一眼,凝珠還在大堂靠門位子上幫人斟酒,並沒被人劫持。凝珠也在防着有人用她逼迫白若雲,所以貼身藏了匕首。雖說沒人出來,但客棧門窗都還開着,看上去並無異常。”

“被打昏的兄弟醒了麼?”

“醒了,都是被偷襲得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薛憐的語氣有些低沉,“現如今,連對麵到底是什麼人在暗中籌謀也猜不出。”

這時一個龜公打扮的漢子匆匆跑了過來,拱手道:“薛副堂主,那兩人回來了。”

薛憐點了點頭,飛身躍下,南宮星緊隨其後,匆匆趕了過去。

沒想到,那兩名好手竟也是被人打昏過去,直挺挺扔在後巷。

南宮星皺眉蹲下,本想推拿一下幫一人醒來,目光一垂,卻看到領口那裡略顯淩亂,露出一角頗為怪異的血痕。

他毫不猶豫將那人衣衫扯開,果然,這位兄弟的胸前,竟被人用極鋒利的小刀刻了一片小字,顯然是故意留言傳話。

“客棧已堆滿霹雳震天雷,再擅自出手,便一起歸西。宴會直至二更,結束前白若雲如不去找白傢長老,客棧中人,一個不留。我不願多傷性命,望如意樓諸君叁思。”

南宮星沉聲念罷,用指尖在留字的傷口上輕輕觸摸一番,有些不敢相信道:“難道……這是無形镖的镖尖劃出的麼?”

“這種時候,還管他是誰。”白若雲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在花廳門口,眾人轉過頭,就看到了麵色蒼白的他,正緊緊握着腰間的劍,一字字道,“這麼多條命,包括凝珠,都掛在我一個人身上,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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