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高中,黑諾就感到時間緊張了一些。首先學科多了,課程多了,放學後的作業也遠遠多於初中。他不可以向初中時候洗完兄弟們的衣服還有閒暇時間(忘記說了,他從5歲開始洗小件的,到逐漸洗大件,一直洗到現在)他的中午不是用來洗衣服就是把上午課上留的作業帶回來寫。因為下午5:30放學,7:00就又開始晚自習。這一個半小時他幾乎有一個小時要在傢與學校的往返路上。學生們遠一點的都是騎自行車,黑諾傢也有二手的自行車,但是一輛五哥用著;另外一輛被倆位弟弟分享著。
自習到9:00,結束,回到傢已經9:30了,如果洗完衣服也就11:00以後了,根本無法看書-----因為為了保證在高叁的五哥不受影響,他已經搬出來和2個弟弟一個房間。弟弟都是才進初中的小傢夥,一到9:00就睡覺了,他們堅決反對睡覺時的燈光。所以黑諾盡可能地利用學校的時間,爭取作業都在自習課上完成。
黑諾都是踩著上課的鈴聲來的,放學就走沒有交往攀談,也沒有和新同學們打成一團。有了個男同桌,就是客客氣氣地每天來就打招呼,並沒有和誰走得近。但是每到星期五他都來得早一些,因為等於一個人清掃分擔區。組長當然不會缺席,但是他要教室、走廊查看個人的值日情況,拎著工具來就是做做樣子晃了一圈就走人。黑諾早知道他打什麼算盤,根本就沒有指望過他,才不會去計較這些呢。施言就是看準了他不會拆穿自己,才欽點了他和自己負責分擔區。可以說分的時候,施言就沒有想過自己要拿著大笤帚去吃一嘴沙子。
一學期就快結束,施言繼續小學、初中萬人迷架勢,人緣甚好,威望甚高。他喜歡踢足球,經常帶著一幫男生操場逐鹿,引無數嬌娥折腰助威。黑諾一個人在秋風中掃走落葉,在冬雪中鏟除冰霜,好象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無人注意,當事人也沒有任何的微詞。施言還是比較滿意這個土貨的錶現,看起來不象開學第一天那麼不懂事。
這想法隨即就被顛覆,這傢夥依然那麼不識趣。事情是這樣的,施言的哥們們因為傢境都不錯,有的已經開始接觸香煙。這個年齡的男生觀念中,吸煙是成熟、長大的象征;還是帥的一種錶現。可任你如何耍帥,高中生學生守則上明文規定禁止吸煙,所以這樣的“成熟”在教學樓裡還是要避人耳目的。這一天是北方少見的明朗冬日,幾個人大清早的就在黑諾的地盤上吞雲吐霧,黑諾自顧自地做著清掃工作。
他們一人把煙蒂彈到了黑諾掃過的地麵,黑諾去掃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一根煙蒂彈落,黑諾擡頭看看,見並沒有人看自己這邊,應該都是無意識的動作,也就再掃過來。當第叁根煙蒂出現的時候,黑諾走過去:“嘿,同學,能不能別亂扔煙頭。”黑諾不知道的是這其中一位正傳授哥們們如何把煙頭彈得囂張、帥氣、夠遠。
幾位都是一愣,然後打量他身上肥大的工服。這個是上班的哥哥的工作服,因為每叁年發一次工作服,所以換下來的就給了黑諾,比傢裡棉花已經洗糟了的棉衣暖和很多,很實際、實用。不是哥哥故意要給他穿舊的了,而是每3年換一次顔色,上班要求穿工服的。3年磨損舊是不可免的,除了一些工作中蹭上的無法洗掉的汙漬,黑諾都是洗乾淨的。
施言姗姗來遲地晃了過來。一人喊:“施言,你的地盤禁煙啊。”施言走近,瞄了一眼黑諾,問自己哥們:“誰說的?誰禁的?我還沒有說話呢,這裡隨你抽。”你手下管我們呢,哥們幾張嘴一說。施言就瞪黑諾:“多大點事兒,掃幾下會死。你先掃乾淨了,一會回來把煙頭揀了不就完了嘛。”黑諾清楚與他們無話可說了,拿著笤帚轉身就走去把掃在一起的垃圾撮進簸箕,倒去垃圾箱裡。回來的時候施言哥們叫他:“嘿,來把這些煙頭揀走。”黑諾聽耳不聞地往教學樓走。”挺厲害的嗎?施言,我們叫不動,看你啦。”“黑諾。”施言叫他為什麼,他當然清楚,所以並不想搭理他。可是又是同班同學,他猶豫著轉身。
“過來。”黑諾看著他們,卻不走近。
施言不耐煩,走過來一把抓了過去:“揀起來!”黑諾想掙脫他的手,沒有成功,但是也不去揀。施言麵子上掛不住,語氣就不好:“你他媽的給老子揀起來。”其實施言覺得要黑諾把煙頭揀起來,在朋友麵前給自己一個麵子,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啊。他平時不都是一個人清掃也全無抱怨呀。偏偏黑諾這傢夥人前就不長臉,哥們又都看著。已經騎虎難下,揀也得揀,不揀也得揀。
黑諾站著就不見動,施言有點急了,一腳踢在他後膝蓋窩裡:“快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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