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施言等到那封信就出發回傢了。一路上心裡已經轉了幾百個念頭,每一個都饒不了黑諾。結果正是放學時間到的學校,出校門的黑諾看見施言僅是點點頭,淡得幾乎看不見地扯扯嘴角,就繼續往前走。施言氣得大歩過來揪了黑諾走,而後者說話諄諄:“有事?那邊走邊說吧,今晚上有好幾套卷紙要做完,老師明天就對答案了,不能耽擱。”“我有話問你。”“嗯,你說。”“你是不是和別人勾搭在一起了?”黑諾聞言腳下遲滯了一歩,然後回答施言:“我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站在這?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問出這樣問題?但是我想對你說,施言,我很感謝你給了我復課的機會,如果不是太為難的話,別收回這機會行嗎?還有四十天就高考了,學習真的很緊張。如果您不同意這機會,我可以還給您;如果您同意,我想專心考試,不想象去年考前一樣聽見、看見莫名其妙的人事。”施言的心是被黑諾的話給淩遲了,無暇淨澈的人講著謙卑的請求,黑諾何時這樣求過別人?或者說黑諾何曾求過什麼?
所有怒海中的怨恨、惡毒的責罵都子虛烏有地消散。相反滿滿地都是愧疚,不是自己給他復課的機會,是自己導致了他的復課。
“您同意(給我這次機會)嗎?”黑諾聲音低下去:“我不可能再有下次機會了。”施言盯著黑諾不語,心疼他,施言在初次為他擦藥以後,就再也舍不得讓黑諾受委屈、受傷害。所以黑諾的話無疑是帶刺的荊條鞭撻著施言。
等不到施言的回答,黑諾好象有點緊張,試圖想為自己的前途做努力:“我真的珍惜復課的機會,學習挺刻苦的,我很用功,我、我們第一次模擬考試,我考了第二;五月的我考了第一,[1]“因為這樣的自我炫耀,要黑諾不自在臉紅:“所以,我有點舍不得放棄,我、我想請您、請您同意、同意、“黑諾由於不習慣提要求而帶著顫音。
“諾諾、諾諾。”施言抱緊了他,如果說前麵的話,是在施言心上劃出了血淋淋的傷;後麵的話,就是流血的心被揉爛、捏碎。施言隻覺得把自己挫骨揚灰都比不上現在的疼:“諾諾,一定會考上的!一定會!”黑諾推開施言的胸膛,退後兩歩:“謝謝,等忙完這四十來天,我再報答您。”給施言鞠了一躬,黑諾轉身走了。
施言空空的懷抱,伸出的手,整個呆傻掉。
這是施言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最黑暗的夜。黑諾-----心口的這根刺,撥不撥得掉呢?星期六的施言無精打采地躺在傢裡,對著天花闆發呆。4點乍起的電話鈴音驚得他沙發上跳起,結果是王豐回來了。施言抱怨那為什麼不陪自己昨天一起回來,王豐答也沒有想回來的,邱林鬆傢車去了,所以他們就順路搭車回來了。王豐是想和施言一起去接黑諾放學的,在他以為施言肯回來了,當然就是和黑諾和好了,那麼正好週末,慶祝他們不鬧了,大傢就一起吃飯吧。
施言一聽就要編理由拒絕,因為實在不敢再次去嘗試黑諾的懇求。恭婉的話字字殺人於無形,施言恐懼自己再聽會不會瘋了。可是王豐說是阿鬆提議晚上一起吃飯的,施言立即就換衣服出來。路口和等待的王豐彙合再去學校。週末學生一下課都是衝的,所以後出來的黑諾和邱林鬆拿車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了有說有笑的倆個人。邱林鬆腳撐地,待黑諾坐穩以後才騎上,王豐招呼他們,騎過來黑諾也回應一聲,而後對施言客氣恭謹笑一下。
王豐沒有看見黑諾跳下來去坐施言車,遲疑一下下。暗想才和好,還是別扭呢,就調節氣氛地喊餓,”今天早點吃飯,快點,快點。”邱林鬆選好的地方,秦明旭回傢收拾了一下,是直接在飯店等他們的。最幽默的是進了包廂,大傢落座。王豐習慣是坐施言一側了,秋林鬆隨便的就挨著他坐下,而黑諾居然是坐在了邱林鬆旁邊,王豐才要喊他過來坐的,秦明旭就嘿嘿笑著一屁股坐施言另一邊。圓桌是八人臺,王豐怪這傢夥不識趣:“你屁股大,這邊來。”“不去。”秦明旭斜著眼睛,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是不讓。
“你他媽的屁股怎麼那麼沈……”“算了,坐哪不一樣,點菜,你不是餓了嗎?”施言打斷他。(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log)
這頓飯把王豐憋屈死,給他的教訓就是好人不是隨便可以當的。飯桌上氣氛詭異,施言總是盯住黑諾看,是那種吃人的看;而在黑諾擡頭的時候,他的視線又都飄走。黑諾似乎有點如坐針氈,忘記吃飯是要夾菜的,經常是邱林鬆給他夾了菜,就可以聽見他道謝。而有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秦明旭不時的煽風點火,拎出來的話題不是黑諾的復課,就是和施言討論他女朋友夠不夠正點。任王豐多努力制造機會要施言和黑諾說上一句話,也都被秦明旭這隻“禽獸“破壞得徹徹底底。
散夥回傢,王豐是無心再做無用功了。他可不打算再蠢得建議施言送黑諾了。早知道他們沒有和好,自己才不來吃這難以下咽的飯呢。結果飯桌上一句沒有和黑諾交流的人,居然自己開口說送黑諾回傢。而黑諾也無異議地坐到他車後。王豐這才覺得這飯還是沒有白吃。
送黑諾到傢,施言問:“我可以進去嗎?”“好。”進屋,和黑諾傢人招呼、寒暄,然後去黑諾的屋子。黑諾倒了水給他,然後好象等待審判一樣安靜地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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